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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男忍住不哭[快穿]-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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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实那句话是“我听得见你的呼吸。”
魏寅庄太熟悉秦政了,哪怕看不见他,秦政也没说别的什么,可他猜得到秦政现在在想什么。
只是秦政听不见。
他猜魏寅庄在和他说话,于是想出了和魏寅庄说的第一句话“你说话我听不见,你不用说了。”
有了开头,秦政说话便顺畅多了,他向四周打量了一眼,叹了口气,坐到地上,魏寅庄随他坐在地上低下头看他。
秦政昂着脸,道“听说你要和妖怪打一架,我只是个影子,在这里待一会儿,你不用搭理我,我不会烦你,也不会拖累你。我一会儿会走。”
魏寅庄蹲下来,他伸出手,向秦政伸过来,但顿在半空。
他的确没说话,只盯着秦政,那种眼神让秦政有点茫然。
像在压制着什么很浓烈、晦暗的情绪,似乎能从一层一层的隐匿下,看见一簇很烫的火。
那一瞬间,秦政几乎克制不住问
“魏寅庄,你为什么会烦我呢?”
但那点眼底烫得人生惧的火像只是眼花看见的幻觉。
魏寅庄冷淡地站起身,低头,很慢很慢地用唇语说“离,开,这,里。”
秦政不怎么在意,躺到地上,他后背浸上水,但他只是一个虚影,水漫过他耳廓。
他笑了一声“04让我来的,你好歹让我在这里稍微多留一会儿,刚进来就回去,岂不是很对不住04对我的期望?”
“滚。”魏寅庄眼神很冷。
秦政认得出魏寅庄的口型,长长地叹出一口气。
上一次魏寅庄让他滚,秦政像心口插了一刀似的难受,逼着魏寅庄和他做,结果差点被魏寅庄做残废。
可现在,秦政跟魏寅庄最后一次做的时候,魏寅庄刚走的时候,那点难受、期盼、渴望和懵懵懂懂想不明白的情绪都被磨干净了。
他又想回去打球了。
但没球,也不能现在就出去,圆鸡叔叔可能会打他。
秦政爬起来,习惯性地拍拍屁股,但又想起自己是个影子,不太自在地站好了,向魏寅庄凑过去一点点,很乖地说“我在这里自己玩一会儿,你该做什么做什么,不用管我,我玩累了就走了……我现在就走远一点。”
没再回头看魏寅庄,秦政真走远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魏寅庄像能看见他一样,但如果魏寅庄真能感受到他在哪儿,应该会知道他真走远了。
他就第一次说喜欢魏寅庄的时候,骗过他一次。
也是最后一次。
秦政本来就讨厌骗人,现在更讨厌。
地方很大,秦政嗖嗖嗖沿着河向远处的山峦跑,跑出好几百米。
他回头,看不见魏寅庄了。
于是秦政继续转过身,向前走。
天色越来越阴沉,空气凝出很淡的水雾。
秦政从来没接触过这种怪力乱神的东西,打量着四周,有点新奇——
妖怪长什么样?
在秦政贫瘠的童年想象里,妖怪不是长着美女头的蛇精,就是绿皮说人话的大青蛙。
但蛇精和大青蛙秦政都没见过,所以他也不知道真正的妖怪长不长这个样子。
譬如那个叫鬼魇的妖怪。
可能是绿皮的八丈大蛇?
忽地,秦政看见脚底的河水迅疾地漫了上来,淹过他脚踝,河面几乎和空气中的水雾勾连到一起。
余光似乎有东西在动。
秦政转过头,竟然看见远处的山峦开始扭曲,像在火焰中燃烧的风景画,一点点卷曲、发黑,像向大地倾倒,天骤地全阴了,像掩盖在山峦倾塌投下的阴影。
秦政呆呆地注视着扭曲的山峦。
他从未见过那种景象,但或许因为在这里的只是他的影子,秦政不很害怕。
所以他只是用一种看待他从未见过的新事物的眼光,去看待这里发生的事——
被03拉进一些奇奇怪怪的世界前,秦政以为他生活的世界全然科学,他从小学习的内容、接受的教育、认识的人们都在向他保证这一点。
但不是这样,很多事他都不知道,都不懂。
可他原本从生到死,也不必懂。
天空隐隐传来一声尖利渺远的啸鸣。
秦政骤地抬头。
天阴了,灰黑色,他什么都看不见。
可秦政不知道是不是他看得久了,看得眼花,竟像在天空中看见了一只庞巨的眼睛,像冰一样,漠然地俯视着山峦、河流、土地。
像在搜寻什么。
魏寅庄。
原本元机子说的一堆一堆属于他们那个世界、秦政听了却记不住的话全部清晰地显现在他脑海,一句一句地在他耳边重复
“他是修道人里命格最煞的一个。”
“他如果不听命,就得死。”
“天底下的人精鬼怪跟他命格相仿的只能活下一个。”
“他劫数提前了一百多年。”
“他怕能去找你的时候,人间已经过了几十年。”
“他不想让你等他。”
“他在骗你。”
——因为他真喜欢你。
魏寅庄是个畜生,不自信的畜生。
秦政望着天空中的眼睛,心里空荡荡的。
他不知道哪儿变了——
只是到现在,秦政才发现他从前和魏寅庄刚刚在一起的时候,那点儿潜意识里不受他控制的、对魏寅庄的害怕,消失了。
因为现在他很难再被别的什么打动了。
恐惧同理。
比他强大再多,最多不过让他死掉而已。
还有什么呢?
荆棘骤地破地而出,自河流、自土地、自山脚,像群魔乱舞,呼号着冲向天空,刹那便刺出数十米高。秦政向上看不见尽头,向下找不到一点容纳下他影子的地方。
“哗——”
一道白影倏然破出河流,狰狞、血淋淋地刺穿在荆棘之中,荆棘生长迅猛,交错在一起,那白影瞬间挤作了碎血滴。
秦政甚至没看清那长龙一般的白影是什么,就血肉都散没了。
秦政的影子一样被荆棘刺穿,地面像被荆棘掏空了一样开始沦陷。
他也一起向下跌。
但他只是个影子,连失重的感觉都没有,只站在原处,慢吞吞地想魏寅庄会死吗?
魏寅庄死了,他也做不了什么。
秦政向上看了一眼,去掏元机子给他的黄符。
但还没找出黄符——
一道无形刃气骤然劈开了秦政身前交错在一起的荆棘,所见之处霎地开阔起来,眼前数百米荆棘竟燃起火来,火光极深,像燎到了天上,火行处荆棘迅速萎缩,如破地而出时一般迅疾地缩回了地下。
火舌猎猎地盘附在泥土上,男人蹚过火走过来,手里提着一柄剑。
他衬衫上破了很多地方,流了一身血,头发也湿漉漉的,他喘着气,裤脚沾了水和泥,很狼狈的样子。
他像能看见谁一样,盯着前面,嘴唇动了动。
他说“我找到你了。”
秦政茫然地看着他,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他没有减缓语速,也没有只说一两个字,秦政猜不出来。
但他继续说“倘若你不愿意走,闭上眼可以吗?”
鬼魇在窥视着他,魏寅庄不顾性命地一路寻过来,只是想说这一句话“闭上眼,别睁开,等我带你走。”
他还想说,等我带你回家。
他想带秦政回家。
但魏寅庄不能。
他知道秦政听不见,所以他只能向秦政很慢、很慢地重复他认为最重要的两个字,告诉秦政“闭眼。”
可秦政听不见,也没认出来,笑道“对不起……我现在就走,麻烦你了。”
秦政本来以为一个虚影不碍事,但他又想错了。
只是分手而已,他不恨魏寅庄,更没恨魏寅庄恨到想亲眼看他死。
他人品还行。
魏寅庄骤地攥紧了手,盯着那处他能听见呼吸声的地方,眼睛盯得发红,水珠从额前滴落,和血混在一起,他嗓子哑得发不出声,只能做个口型——
“好。”
秦政利索地撕了黄符,撕前他迅速又认真地想了想,跟魏寅庄道别“小老弟,以后开心一点。”
他第一次道别就只有这句话。
现在依然只有这句话。
或许他该加一句有缘再见。
可04、元机子都说,魏寅庄能再见他时大概在几十年后,秦政想了想,等他六七十岁,再和魏寅庄见面,未免太真实、太凄凉了。
不如不见。
转瞬眼前近乎谵想的景象都消失了,天色很亮,夏日的蝉鸣附在枝叶间很聒噪地响。
秦政不知道元机子把他本人带到哪儿来了,像建在自然林区的一处别墅,白墙黑檐,掩在浓密的绿枝后,一眼泉水咕噜噜冒出清水,在房屋旁侧淌出一条窄溪。
秦政没找着围栏,也不知道在别墅院子里面还是外面。
04见秦政回来,精神一振,连忙催促“快快快!!快问问怎么样了,和魏寅庄说明白没有???”
元机子深呼吸进一口气,问“小朋友,你跟魏寅庄怎么样了?”
秦政一愣,笑了“他发现我后,想起以前在我面前求我让他生一个孩子的蠢事和一哭二闹三上吊的黑历史,恼羞成怒,让我滚了出来。”
元机子也一愣“啊?”
04“……”
“差不多,不骗你。”秦政向元机子眨了眨眼,很恳切,“他让我滚,我就出来了。圆鸡叔叔信我。”
元机子咂摸了一会儿,颇为认同“以魏寅庄的秉性,他是该让你滚。”
04不敢相信“不可能,不可能!!你们就没开诚布公地谈一谈吗??道士你帮我向秦政问清楚,他跟魏寅庄接下来打算怎么办??就这么算了吗??”
元机子恨04恨得牙痒痒,但又真怕去别的世界天天生孩子出车祸,不甘心道“04问你,你和魏寅庄以后准备怎么办?”
秦政没什么好回答的,但他突然想起从前还是镇北王的时候,没话找话说时对魏寅庄说过的“你如果不来找我,我就当你不要我了”——
这话那时真的羞耻,黏黏腻腻,像怨妇一样。
但秦政现在想起来,倒觉这话很有意思,笑嘻嘻道“他不要我了。”
可能被04洗脑了,元机子看这小孩笑,心里很不舒服,于是自个儿做了个决定,道“那你在这里等那姓魏的吧。”
“什么意思?”
元机子“如果魏寅庄能活着回来,估计也快死了,我引他到这儿来……但他要养伤,跟你谈不了恋爱,你们再见一面自己决定吧。如果他连见都不愿意见你,小朋友,让你滚是对你好。”
秦政盯了元机子好一会儿,嗤笑“我等他干嘛?话都说得很明白了,逼着我涎皮赖脸上去缠着他烦他给他添乱干嘛?”
“你们这些老道士是不是都没找过恋人?恋人分了下一个不就得了,藕断丝连有什么用吗?”
秦政掀了掀嘴唇,冷静道“旧的腻了,除了换新的没别的办法。”
元机子愣愣的,皱起眉毛,像没听懂。
秦政抬头看了一眼周围,问“这在哪?郊区?我怎么回去?”
没回答他。
元机子沉默了好一会儿,像04在那边逼他逼得很紧。秦政猜不出04又威胁元机子什么了,只见元机子脸色渐渐变得很难看,盯着他,冷冷道“你必须在这里留半个月,半个月后,魏寅庄没回来就当他死了,回来了你们这些屁事就跟老子屁点关系都没有了。”
魏寅庄让他滚,裴子青让他接受他,元机子让他等人。
真他妈是把他安排得明明白白。
随意。
只要能打打球、打打游戏、学学数学,其他的,无所谓了。
秦政笑了,不怎么在意“行,那我在这里住半个月。半个月后我再走……这儿有球场吗?或说不是草地的水泥地也行,草地上跑不起来。”
第75章 现实世界(4)
秦政回家了一趟; 捎了笔记本、两本书、一个篮球住进了这栋林区里的别墅。
他不知道这是哪儿,可能是魏寅庄; 也可能是别的哪个妖怪道士的一处房产,离市区挺远,进入有禁制,圆鸡叔叔给秦政画了一道准入符他才进去了。
这地方显然不是给正常人住的; 秦政住进去第一天骑自行车从林区到市区吃早饭; 早八点出去; 晚八点回来的。
吃个早饭,秦政在路上骑了一天自行车,还没到吃早饭的地方; 就要吃午饭了。
且不在快递、外卖配送范围内。
秦政没办法,只能第二天早八点继续出去; 屯了些速食食品和果蔬零食; 大概能让他苟个天,反正他只需要在这里住半个月; 出去三四次就行了。
除了吃饭不方便; 秦政更不能忍的是这里没有ifi。
没有路由器,他甚至没有找到网线接口; 带着电脑过来,结果天天只能玩蜘蛛纸牌和扫雷小游戏。
倒有许多书; 但都是文言文; 秦政看不懂; 只能下次出去买方便面的时候; 多买了两本儿童文学的期刊。
好在还有电视,靠着打球和看电视,秦政勉勉强强能苟一天。
但打球,秦政打得也不舒服。
附近没有球场,也没有水泥地,他只能在草坪和灌木丛里窜一窜,每天在树林里上蹿下跳,秦政几乎恍恍惚惚以为他变成了森林深处的白雪公主。
总之,每天过得都不好。
秦政想走,过了这半个月就走。
但走了,秦政也不知道去哪儿。
他想出去玩一玩的,可要仔细去想想去哪儿玩,玩什么,找谁玩,秦政也不知道。
原本他和裴子青关系最好,现在和裴子青掰了。
其余朋友许多,但学校假期安排多,秦政也不知道该去找谁,已经大四结束了,同龄人都有自己的安排。
第一个星期,裴子青还在给秦政打电话。
可一旦秦政很真情实意地想约裴子青和他做,裴子青就挂他电话,一提想和裴子青做,就挂电话。
挂了几次,裴子青好像真生气了,后面一个星期都没再给秦政打电话。
没同意的时候都好好的,一同意就变了。
秦政觉得索然无味,也懒得理裴子青了。
不过秦政的确想找个人上床。
一旦和人做过了,长时间的禁欲就变得很困难,秦政年轻气盛,忍得了一年,可再两年、三年、再向后,秦政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忍耐了。
洁身自好吗?
可如果他一辈子找不到恋人,难道为了洁身自好,一辈子不和人上床吗?
半个月快过去了,今天是第十四天。
秦政把买回来临时穿的几套换洗衣服都扔了,他没什么需要收拾的,背着书包随时走就行。
秦政开始蜷在沙发里研究交友网站。
他仔细、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虽然他对男的硬不太起来,但从目前他的状况来看,去同性交友网站比较适合他。
至少他还有和魏寅庄做过的经验。
如果是女孩子的话,秦政觉得他会不好意思脱衣服,好像耍流氓一样。
秦政在各类网络上隐蔽的同性交友网站逛了一圈,挑了个看上去用户流量最大的网站,注册,发帖自我介绍
“a市,21岁,184,菜比1号,技术抠脚,有意者联系电话……”
秦政很紧张地把自己手机号码输了进去。
网站交友信息都很露骨坦荡,意图明显,有正脸自拍、裸上身自拍、半裸全身自拍,甚至还有手机摄像头快顶在内裤上的自拍。
秦政拍不出来,裸哪儿都不好意思,很虚地找了一面全身镜拍了一张照片,又打开s把脸用马赛克糊住了一半,只露出了下巴和嘴唇。
把照片一传上去,秦政忍不住笑了。
不知道联系他的会有什么人。
他看网站上有不少热情的初中生,说不定第一个联系到他的人也会是个初中生小孩,热情洋溢地要背着作业来和他面基。
秦政把手机丢到一边,从脚底下够出篮球。
哪怕在草坪上跑不起来,他还是天天出去打球。
去打球更类似于秦政一种已经根深蒂固、改不了的习惯。
他已经很久没在晚上睡过觉了。
天色晚了,秦政抱着球跑到窗户旁边,扒着窗框伸出头向外看了看。
这里哪儿都不好,就空气质量还行,西边霞彩黄粉紫红绶带似的一层叠一层,地上的草也显得红彤彤的,空气凉凉的,带着点儿青草的味道。
秦政懒得从正门过去,索性把窗户全打开,把球丢出去,哼哧哼哧爬过去。
脚下一滑,秦政一屁股跌在青草地上,昨天刚下了雨,草地里泥巴还有点软,软塌塌地按了秦政一手。
秦政皱着脸,苦大仇深地盯着手上的泥巴,偷偷在t恤后面蹭了蹭,装作没事发生的样子,球滚远了,秦政抹完泥巴连忙向篮球屁颠颠地跑了过去。
秦政一心盯着篮球,到篮球旁边的时候,却看见篮球上滴上了一滴血。
又一滴。
血沿着篮球黑色的缝隙向下淌。
篮球旁边,鞋、脚踝、腿,还有更往上的,慢慢像从雾气中凝聚成形状一样,走来一个人,很高,披着黑袍,血从盖住他手臂、手背的长袍下一滴滴地向下掉。
秦政抬头看了他一眼,男人很紧地盯着他。
视线很烫,像要燃烧掉他。
秦政伸出手,把篮球上面的血抹干净了,小心翼翼地两只手把球抱在背后,才露出一点笑“魏寅庄,你回来了。”
魏寅庄没说话,只盯着他。
魏寅庄似乎瘦了一些,整个躯体掩在黑袍下面,他脸色很苍白,下颌还有未干的血迹,站在秦政面前,一声不吭地盯着他。
秦政突然发现他曾经和魏寅庄亲昵到现在让他还想亲近魏寅庄。
他站在那儿,秦政就想亲亲他。
秦政不会花太多心思犹豫这件事,他碰得到魏寅庄,想亲他,就慢吞吞地凑过去一点,亲了亲魏寅庄的脸,顺便像小狗一样把那点血舔掉了。
然后小心翼翼地把他脸上的一点点口水的痕迹擦干净,笑了笑“你回来就好,我走了,你好好养伤。”
魏寅庄胸膛急促地起伏了几下,声音嘶哑,在颤抖,狼狈不堪地叫他“秦政。”
秦政扭头瞧了他一眼。
其实他还想亲亲魏寅庄的嘴唇。
但这件事秦政就很犹豫了,他想亲亲他,脸颊还好,还有别的解释,如果是嘴唇,魏寅庄很烦他这么亲密地碰他,又会让他滚。哪怕现在魏寅庄让他滚,秦政也不难过了,但还是会茫然很久。
总会忍不住去想自己哪里做错了。
他哪里做错了这件事,秦政已经想了好久了,当端木寒靖上高中剩余的那一年多,他一直在想,睡不着,忍不住,所以他现在不太想继续去想这个问题了。
因为想着想着,好像他也说不出他哪里做得好。
秦政又有点茫然,他好好想了想要说什么,才谨慎道“元机子让我在这里等你半个月,今天第十四天,你来了,我就可以今天回去了。”
“我跟你生活没有交集,以后不会再联系你,如果哪天又碰见了应该只是巧合,你不用多想。书包在屋里,我现在就走。”
魏寅庄在微微颤抖着,但他没说一个字,死一样寂静,跟在秦政身后走进正门。
秦政窜回房间把电脑抱了出来,塞进书包,想了想,又把自己买的那几本儿童文学也塞了进去。
然后就没了。
因为快走了,前几天秦政也没再去外面买东西回来屯着。
房子里什么都没有,有关于他的,秦政没留下什么。
秦政跪在沙发上,掰着指头思考,他这段时间还带了些什么进来。零儿八碎的都扔了,扔不了的在书包里,还有一辆自行车,是逼着元机子给他从外面借进来的,他会骑出去。
手机响了。
对,还有手机。
秦政跑到窗台摸过来手机还有下面的充电器,把充电器塞进书包里,顺手接通了电话“喂,请问您是……”
是个男人,听起来很年轻,他在笑“你是在a市那个高高瘦瘦的小哥哥吗?你留的信息,你说你是1。”
“哦,”秦政愣了一下,“是我。”
男人又笑了一会儿,轻佻问“小哥哥那张遮脸的是你照片吗?纯1?”
秦政背上书包向外走“刚拍的,是我本人。我对被人……没什么兴趣。”
“那我们真有缘分,我也在a市,”男人说话很露骨,“是个只想被人操的纯0,约吗?”
秦政沉默了一会儿,有点紧张“我没跟人做过……技术很差,不是很了解,你可能会不舒服,你确定要和我做吗?”
男人听上去很惊讶“你是处男??”
“……”秦政被问得很尴尬,笑了,“算是吧。”
“处男就处男吧,至少干净……”男人嘟囔了几句,秦政没太听清,“也没关系,我教你,做两次就好了,小哥哥你什么时候有空?”
秦政站在门外顿了一下想了想,回答“都挺闲的,明天?”
“明天……”
秦政没听完男人的回答——
一只沾满了血的手骤地攥紧在秦政手上,像要生生捏碎他掌骨指骨一样用力,手机不受力跌在地上。
血还在流,从那只手淌到秦政手上。
男人的手到肩膀整个儿都在颤抖,分不清是受伤痛得发颤,还是别的什么,他脸色越发苍白,却像抓住了命一样要把青年死死抓在手里。
他声音也是破碎的,不是从前那种冷淡、镇定到几乎高高在上的样子——
“秦政……你在做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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