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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杂货-第1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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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羊绒作坊那边也是这般,处处都要摆几个这样的大水缸,水缸里面盛满清水,主要就是用来防止火灾,因为屋顶是草棚顶,天气又很干燥,一个不小心就会着火,这些水缸里的清水便是备作灭火之用。
为了保证清洁,这些水缸里的水隔几日便要换一次,在常乐县这种缺水的地方,也没得浪费,换出来的那些水,大抵都用来洒扫浇地。
“一时应是不会来。”罗用说道。比起中原各地,河西这边到底还是荒芜了些。
“她甚时候过来,我便叫她们把凉州那家铺子接了去,好把彭二腾出来,叫她过来帮我管管织布作坊。”二娘用干布巾擦擦手,又在廊下坐了下来。
“你手底下那些管事没意见?”罗用问道。
二娘手底下那些个管事,好些都是当初从凉州城跟着她过来的,这几年一点一点在常乐县这边又做出了成绩,这时候罗二娘却让彭二接手那织布作坊,有些人怕是不会服气。
“我原本是想叫她来管羊绒作坊,我自己去弄那个织布作坊,想想也觉得不合适,还是叫她去经营那织布作坊好些。”二娘亦道:
“我们那织布作坊毕竟刚弄起来没多久,眼下河西各地又开了不少织布作坊,形势并不很好,她若是能将这个织布作坊做起来,将来也能服众。”
“她自己愿来?”彭二这些年经营着凉州城的那家阿姊食铺,买卖做得也很不错,现在叫她来常乐县经营一个新开没多久的织布作坊,就等于是叫她把之前的积累全丢掉,重新来过。
“我早前便写信问过她。”二娘言道:“她与我回信,说我如今这羊绒买卖越做越大,大娘在中原经营阿姊食铺,亦是做得有声有色,他日凉州城这间阿姊食铺,早晚还是要交到大娘手上,彭二自己与大娘并无多少交情,若是能选,还是更愿意与我一道。”
“那便叫她来吧,赶在今年白叠花收获前,早早便把那织布作坊接手过去。”依罗用看来,这件事还是越早越好。
时间一旦拖得久了,织布作坊那边的经营上了轨道,管事们各司各职,一个萝卜一个坑的,哪里还能有彭二的位置,到那时候二娘若是再给她们弄个空降部队过来,谁也不乐意啊。
不像现在,自打去年秋冬库存的白叠花用完之后,织布作坊那边这都停工好几个月了,早先那些织布的人手也都做回了羊绒加工的工作,待到今年白叠花秋收之后,她们那边的织布作坊又要重新划拉人手,彭二在那时候近来,那就刚刚好。
“这不是脱不开身嘛。”罗二娘笑道。
“那食铺叫田崇虎看着便是。”罗用心中了然。田崇虎那小子一早便与罗用写信,说自己要来常乐县,罗用觉得叫他过来也行,不过眼下彭二既然要走,那他就走不了了,这也是二娘今日之所以要与他谈论这件事的原因。
“那我便叫她过来了?”二娘高兴道。
除了自家这些兄弟姐妹,二娘便与彭二最好,早前在西坡村的时候,自从家里来了彭二,二娘便轻松不少,后来她们又一起从离石县去往凉州城,那个年代行路还很艰难,初到凉州城的时候也经历了许多事,这期间她们遇到的所有困难,都有彭二跟她一起面对,二娘对彭二的信任和倚重,不是别的管事能比。
“叫她过来便是。”罗用笑道:“与那田崇虎说,言是大娘不日便要来河西这边,叫他好生经营着,莫要砸了那阿姊食铺的招牌。”
罗用也不想这么坑田崇虎,这不是缺人手嘛,再说现在也不是叫他每天干活,手底下管着几个人,安心在凉州城待着便是。
以罗大娘眼下的发展速度,罗用预计田崇虎也不需要等太久,约莫不超过三年。
田崇虎与罗四娘同岁,但他比四娘能吃苦,瞅着是有点大大咧咧,实际上性格还是要比四娘更稳重些。
这几年他在彭二手底下,算是个二把手,这时候把彭二调走,把他留下,他就成了一把手,刚好历练历练,顺便也看看他究竟有没有真本事。
第377章 高昌葡萄
虽然在施工前已经做了比较充分的计算和准备,但是衡致他们这一次在敦煌与高昌之间的这片荒原上修桥,还是花费了比计划中更多的时间和精力。
郭孝恪对这座桥非常满意,在竣工验收的那一日,他骑着自己那匹高头大马,在桥上来来回回跑了好几趟。
这一座他从前闻所未闻的水泥桥,简直就像那些精工巧匠们修建出来的石桥一样结实稳固,马儿跑在上面,更是如履平地一般。
这般好这般牢固的一座桥,从头到尾,竟只花了一个多月时间便建成了,真是越想越是觉得不可思议。
郭孝恪年轻那时候,恰逢乱世,他当时便投在瓦岗寨,行军打仗那是家常便饭。
在他们行军途中,最怕就是遇到这种复杂的地形,别看从峡谷这一边到那一边不过数丈,奈何背上没长翅膀,过不去就是过不去,那是死活都没得办法。
虽然在一些主要的交通要道上,像这样的地形,往往也会有人在上面搭建索桥,但那索桥如何能与眼前这座桥相比。
只可惜了,造价着实太高,不然他真想多造几座。
数日之后,先是唐俭带着常乐书院的师生们回到常乐县,紧接着衡致他们也回来了。
此次与他们同去修桥的工人,一个个也都挣到了钱帛,不过是月余时间,所得钱帛比他们过去辛辛苦苦一整年挣得还要多,每日二三十文只是寻常,那些危险一点的工作,薪酬就是成倍成倍往上翻,一百多文不算稀罕。
对于这些穷苦惯了的汉子们来说,这简直就与天上下钱无异。
城中有些当时由于没有报名去修桥的人,这时候听闻他们挣了这般多的钱,俱都羡慕不已,亦有那暗自悔恨者。
“下回再有这样的活计,你叫上我,管他甚的刀山火海,拼上这条贱命我也要去。”
“行,嘿嘿,到时候我叫上你。”
“兄台仗义!”
“还有我还有我!我也要去!”
“……”这些天这城里头吵吵嚷嚷的,很多人都想去修桥。
“莫想那些没用的,我看这一时半会儿的,怕是没桥可修了。”有些人就给他们泼冷水。
“因何这般说?”很想去修桥的那些人,听了这个话自然就不高兴了。
“当日那些精铁条,从咱们城里运出去的时候,你们可都看到了,花费那般多的精铁条,就为了修一座桥,那郭都护又有多少钱财,能修得起那么多桥。”那人言道。
别个听他这般说,却是不以为然:“你自己没钱,莫不是以为天下人都是像你这般的穷酸。”
“哈哈哈哈!”
“人家可是从长安城来的大官。”
“听闻那郭都护乃是瓦岗寨出身,那瓦岗寨做的什么营生,你们莫非不知?”
“我亦听人说过,他们那些人在投唐之前,就是一群贼寇,队伍打到哪里,哪里的百姓就得遭殃。”
“金银珠宝不知道抢得了多少。”
“什么贼寇不贼寇的,又有甚的不同。”
“……”
早些年他们这边战乱的时候,甭管是哪边的人马,只要是来到了常乐县,当地百姓就得好好养着他们,自己拿得出来最好,等到拿不出来那时候,那些人可就要动手来抢。
也就是这些年天下太平了,圣人怜惜民力,朝中有司亦有所作为,这些个带兵的才正经约束了自己手底下的士卒,不敢再像从前那般胡来。
在那战乱年间,人命就如草芥一般,方才说话那人,必定是与某些士卒有过仇怨,这也没什么稀奇。
他们当地亦有那从军的男儿,除了那些牲畜不如的玩意,寻常人也不会在自己的故乡欺凌父老,但是到了他乡,那谁知道,横竖那就是一个你死我活的世道。
不过眼下大伙儿最关心的问题,还是那郭都护到底有没有钱,有些人说他从前抢得了很多宝物,有钱得很,有些人说他应是没钱了,一时怕是不会再修桥。
老郭这时候确实也是没钱了,从前在瓦岗寨的时候确实抢了些,他们那时候只要攻下一座城,从上到下甭管官大官小,哇哇就冲到城里去抢。
后来投了李唐,便不能再那么抢了,虽说打了胜仗上面也会有犒赏,但是赏下来的那点物什,怎么可能会有他们从前抢来的那般多。
这些年下来,郭孝恪也要养家糊口啊,他又是个贪图享乐的,家风自然也不会特别崇尚节俭,从上到下,大抵都差不多。
这一次前来河西赴任,他也没带很多财物,原本是想打几场漂亮仗立功发财,奈何偏偏无仗可打,这又是修路又是造桥的,尽是一些花钱的地方。
前些时候刚过夏收,倒是收上来一些布帛粮食,不过也没多少,他作为安西都护,手底下养着多少人呢,再说这税收的大头,主要还得等到秋收后。
手里头没钱,又没仗可打,郭都护便寻思着,先去打几只地鼠。
刚好这阵子在他们这一片地方上,流传着不少关于那做钢筋水泥桥的各种说法,大抵都是说那座桥很值钱,那上面有许多精铁条。
郭孝恪与自己手底下几个人略略商议之后,便安排了几个人手去到坊间,添油加醋地吹嘘那座桥,就说那座桥上面一根一根的全是精铁条,随随便便抽一根出来,都够打一把大刀的。
还真有人信,接下来那一段时间,听闻郭都护在高昌与敦煌之间的那一片荒滩之上,剿灭了好几个贼寇团伙,财物武器俱都充公,马匹也被收编,人就丢到矿区去当苦力,虽说所得不多,但蚊子再小也是肉嘛。
消息传到常乐县以后,那些个之前还心心念念想着去修桥的人,这时候多半也就死心了,看来那郭都护是真的没有钱啊。
那些个贼寇团伙一个个都被端了老巢,这对于关外的牧民和往来于这条商道上的行人商贾们来说,着实是个福音。
这一条新的木轨道通了以后,也有不少高昌那边的商贾到敦煌这边来做买卖,从敦煌到常乐县晋昌城,也都通有木轨道,往来十分便利,于是在这一年初秋,来往于常乐县的高昌商贾比从前又多了不少。
夏末秋初,正是葡萄成熟的季节,有那高昌商贾,从当地收购上好的葡萄,一串串仔细放在箩筐之中,一层软草一层葡萄小心摆放,沿着那一条新开通的木轨道,将他们高昌那边的葡萄运到敦煌这一带来卖,利润颇丰。
常乐县中亦有那卖葡萄的高昌商贾,二娘听闻了消息,早早便寻了过去,一问价钱,却也不怎么舍得买,最后便只买了两担。
葡萄价贵,大抵因为这个东西实在不好保存,从高昌到他们常乐县路途又颇远,这一路紧赶慢赶的,运输途中的折损再加上雇车上木轨道的费用,价钱自然便宜不了,不似那伊吾的甜瓜,又耐摔又经得住放。
罗二娘与那些高昌商贾商议,让他们秋里运些葡萄干过来卖,只要价钱合适,她便要多买一些。
那些高昌人欣然应允,从前没有木轨道的时候,用那一封封的骆驼运货,想从高昌那边运几担葡萄干到敦煌这一带来卖,也很不容易,于是这边的葡萄干价钱便很贵,但眼下既然通了木轨道,要运些葡萄干过来就很容易了,那物什又不怕摔又不怕压,一车能装许多。
常乐县这地方虽然不大,但是这城里头几乎家家户户都在作坊做工,每月里领着工钱,他们这些人手头有钱啊,眼下这些新鲜葡萄价钱太贵,待过些时候弄些葡萄干过来,定然好卖。
这些高昌商贾心里盘算着,面上乐呵呵地做着买卖,不肖半日工夫,那两三车的葡萄便也卖完了,毕竟这城里头还住着那许多富户,还有那些个茶商,都是有钱的。
二娘那两担葡萄,一担令人挑去羊绒作坊那边,另一担她自己亲自带人给罗用送了过去,就怕罗用一时不在,这担葡萄最后又被别人分着吃完了,不是她抠门,这一担葡萄着实不少钱呢。
他们姐弟从小长在西坡村,从前只听人说过葡萄这物什,却根本不知道它是个什么味儿,后来她在凉州城倒是吃过,却也不如这些高昌的葡萄这般甜这般好,罗用在长安的时候不知吃没吃过。
作者有话要说:
唐代的高昌城就是在现在的吐鲁番一带,之前说过的,不知大家还记得嘛。
第378章 出身
话说在眼下这个年代,人口都以户计,那些个人丁兴旺的大户人家是很让人羡慕的,所谓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寻常人也不敢欺到他们头上。
这些个大户人家,尤其是相对富裕一些的大户人家,每每出来采买的时候都是很大手笔,寻常小户买盐论斤,他们买盐论担,很是令人艳羡。
不过现如今在这常乐县中,却也没有哪个大户是比罗二娘更“大户”的,那高昌过来的葡萄价钱那般贵,她一买便是两担。
这两担葡萄罗用分得了一担,他将其中半担送给了自己的那些弟子,另外半担就在县衙里头分了,他自己和乔俊林便只留了两三串。
县衙里那些个小崽子们高兴得就跟过节一般,一人分得几粒葡萄,捧在手里小心吃着,津津有味,吃得连葡萄皮都不舍得吐。
常乐县这里距离高昌虽也不算太远,但是当地这时候却鲜少有人种葡萄,即便有那富裕人家院中种了几株,也未必都能长得好,专门种了拿出来卖的,那更是没有。
罗用寻思着,等再过几年,红薯在他们当地推广开了,最基本的口粮有了保障,再加上他们这里的消费能力又比较可以,有这方面的市场需求,到时候应该就会有人开始种葡萄卖,就是不知道他那时候还在不在常乐县了。
那些个吃葡萄的小孩,哪里知晓这许多,就是觉得这高昌来的葡萄真是好吃得不得了!吃了还想吃!
只可惜他们每个人就只分得了少少几个,吃完了就没有了,真是无限惋惜。
吃过了这几颗葡萄,之后好几天都忘不了这葡萄味,日也想夜也想,也有跟自家大人软磨硬泡的,俱都没能得逞。
不过大人们也跟他们说了,待到入秋以后,那些高昌的商贾还会来卖葡萄干,到时候再与他们买,说那葡萄干也好吃得很。于是这些小孩整日就巴望着日子能过得快些,快些入秋,那些高昌的商贾快些来卖葡萄干。
现如今他们这常乐县城中盼着吃葡萄干的人可不少,不仅是城里这些小孩,许多妇人娘子们心中也都是盼望的。
这年头的人原本就没有什么零嘴可吃,甜食更是稀罕,那葡萄干对于当地许多人来说都很有吸引力。
不过这也就是在木轨道通了以后,若是换了从前,葡萄干的价钱那般贵,寻常人家也是不敢想的。
话说这心里头一旦有了盼望,日子过起来也就更加有滋有味。听闻今年秋后能有葡萄干吃,羊绒作坊里头那些小娘子们干活都有劲了。
眼瞅着就要进入白叠花秋收的季节了,羊绒作坊这边也开始了织布作坊开工前的准备事宜。
这些准备工作目前是罗二娘在主持,她也跟下面的管事们都说清楚了,这个织布作坊,她打算交给彭二去管,而且今年的织布作坊不会办在羊绒作坊里面,而是在外面另开一个,让各位管事们去做好各自手底下的女工们的工作,若有想去织布作坊的,要趁早提出来。
听闻这个织布作坊要归彭二管,有一些原本心中暗暗期待的管事,这时候难免失望,倒也不是不能接受,毕竟彭二跟随罗二娘的时间比她们更长。
再说这织布作坊一旦从羊绒作坊这边分出去,很多事情都要从头来过,经营起来并不容易,万一经营得不好,责任也很重。
至于下面这些干活的小娘子们,有些小娘子年岁渐长,确实也到了该嫁人的年纪,做那织毛衣的工作,为了技术保密,一年到头也出不了几次羊绒作坊,总归不是长久之计。
但是让她们现在离开作坊回家嫁人,她们自己不舍得,羊绒作坊这边也不太放心,作坊里这几年开发出来的这些新花样,若是流传了出去,对羊绒作坊来说将会是一个很大的损失。
所以罗二娘就打算把她们挪到织布作坊这边,继续给她们开出一个比较高的工资,甚至作为管理人员培养。
织布作坊这边相对比较自由,也能经常回家,并不妨碍婚嫁。
对于那些到了适婚年龄,也有这方面的打算的小娘子们来说,这应该算是一条很不错的出路了。
然而在羊绒作坊这边,心动的人却并不多,很多人都不愿意离开这个经营已经上了轨道,福利待遇都很好的老作坊,去一个生死未卜的新作坊。
那白叠布的纺织与麻布并无什么不同,听闻现如今在敦煌晋昌很多地方,都有人在弄这种白叠布作坊,不像这羊绒作坊乃是独一份,别的地方虽然也有人弄羊绒作坊的,但无论是规模还是花样,都比不过她们这个作坊。
那白叠布作坊不一样,听闻这回要开作坊的人,不是当地的那些商贾富户,就是一些从中原过来的大家族,罗二娘的这个织布作坊与他们相比,未必能有很大的优势。
去不去织布作坊,全凭个人意愿,横竖这个新作坊弄起来,罗二娘这次肯定还得再招一些人手。
城中也有一些妇人打算去这个织布作坊干活的,还有城门口那个长期摆摊卖甜瓜的商贩,这两日也与几个去他摊上买甜瓜的羊绒作坊的管事们打听,他媳妇干活也是不错,就是手粗,不太会那些个精细活计,不知那新开的织布作坊能要这样的人不?
“你只管叫她过来便是,在那织布作坊里头,也不是个个都要织布,还有那脱绒的纺线的。”
“若是个识字会数数的,还能管管计件。”
“她哪里会那个。”那卖甜瓜的伊吾人连连摆手:“蠢笨得紧,我就怕你们那作坊不肯收。”
“只要是个踏实肯干的,也不怕什么,这回这个新作坊开起来,还得弄个新食堂呢,那些个劈柴的洗菜的活计也要有人做,她总做得?”这些个管事手里有钱,不时就要过来买一块甜瓜吃,与这卖瓜的伊吾人也熟悉。
“这些她会,在家里头不就是做这个。”伊吾汉子搓着手道。
“那你便早些叫她过来,别看就是个粗活,工钱也不少,吃得也不赖,也管四季衣裳,逢年过节作坊里发什么,她们也都有,愿干的人不少。”
“这两日亦有别的人来问。”
“还有那脱绒纺线的活计,要的人手多,你家乡若有合适的妇人娘子们,也可叫她们一起过来。”
“咱这个羊绒作坊什么样你也看到了,我家娘子别的不说,总不会亏待了我们这些个与她做工的。”
“我便是看到了,这才与你们问来。”
这回的织布作坊,位置就挨着羊绒作坊,罗二娘一早便让人在那边建房子,作坊里许多人都以为还会像上回那样,到时候这些房子建好了,周围用围墙圈起来,再将原来的羊绒作坊与这片新区之间的墙壁打通,将它纳入羊绒作坊之中。
结果现在她们都知道了,那边是织布作坊的地方,与她们这边的羊绒作坊是要分开的,这两日那边也已经开始招人了,每日都能听到妇人娘子们说话走动的声响。
数日之后,一群十来个妇人娘子们,在常乐县城外面下了木轨马车,站在人来人往的车站不知该往哪里走,一抬头就看到高高的城墙,墙面光滑坚硬,又高又结识,看得人有些眼晕。
“要不,还是先进城去吧。”
“没有路引可进得去。”
“可别把我们抓起来……”
“哎呦!莫要胡说。”
这些妇人便是常乐县中那个摆摊卖甜瓜的伊吾汉子的媳妇一行,那伊吾汉子捎人带话回去,叫她们若是想来做工的,这两日赶紧来,与那些运甜瓜的伊吾人一起过来,他已经跟人家打好了招呼,路上会照应这她们。
然后她媳妇与她的一个妯娌,一个小姑,一个嫂嫂,再加上娘家婆家这边的邻里若干,几个妇人娘子们收拾收拾包袱,跟着那些运甜瓜的当地人就过来了。
结果那些运甜瓜的人这回只到晋昌便不走了,雇了一辆往常乐县这边来的木轨马车,把她们这些人送上车,叫她们自己到常乐县以后,与那守城的官兵说,她们是来织布作坊干活的,再报上城里那个卖甜瓜的伊吾人的名字,人家就能让她们进去。
“果真能让我们进去?”
“可别把我们当成细作抓起来。”这些没出过远门的妇人娘子们当时就很担心。
“那怎么可能。”对方满口道:
“那城里头每日里进进出出恁多卖菜的,你当他们都有路引,还有那些个挑担的货郎小贩,哪个有路引,你们只管安心去吧,常乐县那地方没有胡乱抓人的。”
说是那般说,这些妇人们心中还是惴惴不安,踟蹰着不太敢往那城门口的方向过去。
一会儿,一队巡逻的差役经过车站这边,见这一群明显是外地来的妇人们,站在这里有些不知所措的模样,于是便过来问了一句。
“我等是来织布作坊干活的,我夫就在这城里头摆摊卖甜瓜。”那伊吾汉子的媳妇虽然心中胆怯,回话的声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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