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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杂货-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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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的商贩,就连凉州城那边的人都千里迢迢赶来采买。
别看那一个灯罩只卖少少数文钱,架不住量大啊,那新开的灯罩坊,每日里都不知要出多少车的货。
过了端午之后,往来商贾亦多,罗用曾听城中几个闲人玩笑说,从晋昌到酒泉那条木轨道不待铺好,郭都护怕是就能回本了。
话说当初郭孝恪提出要从晋昌铺一条木轨道通往酒泉那边,若只是寻常用木头水泥铺一铺,晋昌酒泉两地公府分别出一部分钱帛劳力,勉强也能应付。
奈何这郭孝恪却说,既然要修,那便修得好一些,这一路过去有几条河流,难免就要架桥,寻常木桥不耐用,石桥又太费时间,早前罗用那些弟子在高昌与敦煌之间那片荒原上修了一套钢筋水泥桥,倒是很不错,不若这回便都修了那种桥。
晋昌酒泉两地的官员们一听,那要用掉多少精铁才能修得起这几座桥,于是纷纷找郭孝恪诉苦,实在拿不出这许多钱粮。
郭孝恪这回倒是出奇的好说话,晋昌酒泉两地没钱,他便用自己那边的钱粮给他们先垫上,自然了,这条路他出的钱多,所以通过运营这条木轨道所得收入,他肯定也是要拿大头的。
因为这条木轨道的事情,郭孝恪近来数次经过常乐县,与罗用的关系倒也缓和不少。
唐俭看看时机差不多了,便对他说了实情,关于酒泉那边那条矿脉的事情,其实是罗用透露给他,并非他自己从那道人口中得知。
“既是如此,你当日因何又要诓骗于我?”郭孝恪叹气。
“你那时正在气头上,我若是说了实话,平白惹你气恼不说,对那矿脉只是,怕也未必能信。”唐俭对他解释道。
关于这件事,郭孝恪这些时日其实也有猜测,罗用这个人并不寻常,似乎是有一些通晓天文地理的本事。兴许正如他自己所说,当初病了那一场之后,便开了心窍。
去岁,罗用谴人前去伊吾寻找钍石,并且最终做出了沼气灯。他怎么就知道伊吾那边有那种石头呢?他既然都能知道伊吾有钍石,那是否也能知道酒泉那边有矿脉?
这么一想,郭孝恪就认定酒泉那边有矿脉的可能性是非常大的!
即便他那长子这一次无功而返,他们郭家人也不会轻易放弃对这一条矿脉的寻找。
所以对这一次修路的事情,郭孝恪才会显得这般热心,还要求在跨河之处修建钢筋水泥桥,因为在他的构想里,这条路将来就是用来运铁矿石的,桥梁的承重自然十分要紧。
这阵子他每每经过常乐县,罗用招待得也还算周到,他这时候气性也过了,如今又知晓是罗用告诉的他矿脉所在,心中自然也是比较感激。
如此这般,罗县令与郭都护便又和好了。
后来郭孝恪又提出让罗用在高昌那边修建沼气池的事情,罗用与他说,沼气这个东西有毒,又是易燃易爆之物,比较危险。
现如今他自己也没怎么摸清除这沼气一物的特性,不敢贸然传播,不若还是等他这边先弄清楚了,积累出一定的经验,届时再向高昌等地推广。
“需得多少时日?”郭孝恪听他又是这般推辞,也是有几分不耐,但他所说这些话,并非全无道理。
寻常地窖都有闷死人的情况发生,更别说他们那个沼气池了,专以屎尿废物发酵,炼取瘴气,以燃灯火——在这个时代的人们眼里,沼气这个东西就跟瘴气差不多。
这般说起来,那沼气一物着实也是有几分可怖,奈何经济实惠啊,常乐县里的这些人,点一个月的沼气灯才要三文钱,若是换作油灯,那无论如何都是不够的。而且就这三文钱一个月的价钱,常乐县公府可能还能有赚,可见其成本之低。
“最多不过一二年。”罗用承诺道。
等到一两年以后,常乐县这边的沼气系统应该已经比较成熟,当地一些人对于沼气池的维护以及沼气的使用,也都比较有经验了,到时候再向周边地区推广,那就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农历六月中旬,当初第一个投入使用的沼气池已经不怎么产气了,池中废渣又多,即便是填了新料下去,也不见有什么改善。
于是罗用便说,要对这个沼气池做一次彻底的清淤工作。
沼气池在使用过程中会不断产生沼气液和沼气渣。
这其中沼气液比较好办,机器坊那边,早前就做出了一款手压式抽液泵,基本上就是后世手压井的模样。
使用的时候,只要把这个抽液泵固定在出料口旁边,将与泵体相连的杜仲胶管放到池子里,两三个青壮轮流上手,小半个时辰便能把这么大一个池子里的沼气液抽出大半。
每次他们这边抽沼气液的时候,附近的百姓听闻了,便有人担了木桶过来接。
这年头不管城里乡下的,家家户户院里都要种些菜蔬,这个沼气液掺些水浇到地里,那些个颜色浅浅的青色菜叶子,没几日便能长成深绿,肥力很是强劲。
城郊一些农户需要的肥料多,不少人都是赶着驴车马车进城来拉。
这时候又没有化肥,因着地少人多,农户们种植的面积也大,这么大一片地,如何才能有足够的肥料,这也是一个大问题,一些小孩出来拣粪,也正是为了这个。
城里这些沼气液不要钱,只要去了就能分到,有时候去的人多了不够分,那些吏员就会打开其他几个沼气池的出料口看一看,哪个池子的水位高了,便从那个池子里再抽一些出来。
这也是罗用特意叮嘱过的,沼气池清理废液废渣,但凡有附近百姓过来取用,便最好不要叫他们空手而归,若是常常叫人白跑一趟,那往后来的人少了,他们从池子里抽那么多沼气液出来没人要,又该往哪里排?
那沼气液用来肥地虽也不错,可一旦若是没人要,池子里水多了影响发酵,排出来以后这里那里流得到处都是,也是十分地影响环境。
这几日,一号沼气池清淤,同样也是先架起了抽液泵抽取沼气液,待那沼气液大致都被抽干之后,又将整个沼气池大开着晾了两三日。
这一日清晨,几个吏员捉了一只小鸡,用麻线绑了腿吊在沼气池里,好一会儿工夫,见那鸡仔还在下面叽叽喳喳叫着,便知那池子里的沼气散得差不多了,于是两三人便在身上绑了绳子,一人拿上一把铁耙,下到出料口下面去清除沼气渣。
另外他们又在出料口上方架起了手摇轮,下面的人用铁耙将沼气渣耙到畚箕里,再将畚箕往一个从上面垂下来的铁钩上一挂,上面的人摇动手轮,几下就将那一畚箕沼气渣提上来。
旁边已有百姓等在那里,这时候也有人上手帮忙的,将那一簸箕一簸箕的沼气渣从挂钩上取下来,利落地提到一旁,倒进自家带来的箩筐里,抑或是木板车上。也有一些年老的人过来取沼气渣,现场一些年轻力壮的,便会帮忙把他们带来的箩筐板车也都装满。
上面的人一边干活,一边还要留意底下那几人的动静,若是有人觉得头晕胸闷,连忙就要把人换出来,他们身上都绑着绳子,就算全身无力走不动道,上面的人拖也能给他们拖出来。
干了一两个时辰,众人停下来歇了歇,让下面的池子再次散了散气,然后又安排人下去接着挖,这回仅挖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停止了,因为越往里面挖,沼气就越浓,人在下面待不了一会儿就觉得难受了,为了安全起见,今日便不再挖了,这池子还得接着散气。
这么大一个沼气池,如此挖挖停停的,最后等到基本清空的时候,前前后后挖出来的沼气渣都不知道有多少。
池中的残渣挖得只剩下一个底儿,最后留下那么些许废料,又新加了一些新料下去,眼下正是夏季,气温高,沼气池里面发酵起来也很快,不出多少时日,这个一号池便又能产沼气了。
要说起来,这沼气池的清理工作着实也是比较麻烦,那池子里又脏又臭,还比较危险,不但容易使人中毒窒息,还不敢点灯,只是摆了几面铜镜折射日光。
因这许多不便,后世很多沼气池都被废弃了。但是眼下这个时代不同,这时候的人们没有电没有石油没有天然气,沼气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算是十分先进便捷并且廉价的能源了,所以就算有这许多不便,也绝对不会轻易弃之不用。
这回这个沼气池清理出许多废渣,城中不少百姓也都去担了一些回家,就连谭老县令都带着几个孙儿去瞧了两回热闹,担了两担沼气渣回去。
这些沼气渣晾在后院里晒一晒,然后就被他们埋在了红薯窝边上。
今年春天,常乐县城中基本上家家户户都种上了红薯,只是大多数人家都种得不多,将去年各保长家的红薯拿出来发了芽,每户人家分得几截嫩枝,拿回家去小心翼翼种着。
谭老县令家里却种了不少,开春那时候,原本只是他们这些常乐县城里的人家有红薯种,城外的农户以及下面各乡镇的,难免也会有些怨言。
这时候罗用又拿了许多红薯藤出来,言是去年这些红薯藤他没舍得扔,小心收藏起来,叶子虽然都已干透了,藤蔓看起来倒还是绿的,将这些红薯藤切成小段,分发到常乐县辖下的各村各里,让村人们种种看,兴许还能种得活。
谭老县令便是那时候,从罗用那里得了一整条藤蔓,高高兴兴拿回家去,仔细将它们剪成一段段插在地里,不曾想竟都活了。
现如今这片红薯地已是长得绿油油一片,一家人喜不自禁,小心翼翼侍弄着,就盼着今年吃红薯的时候。
第397章 浑水摸鱼
罗用之所以能将去年的红薯藤成功储存到今年开春,自然也是借助了一下空间的便利。
后世确实也有储存红薯藤的技术,只是并不十分普及,罗用从前与几个乡下人闲聊的时候,便听他们说起过这个事。
那几个老乡对罗用说,早些时候他们村里来了两三个技术员,推广一种将红薯藤储存到来年开春作为播种之用的技术。
村民们兴趣缺缺,他们祖祖辈辈都是用红薯催芽播种,那红薯又不贵,花不了几个钱,犯不着整那幺蛾子,万一种不成,那今年的这一茬红薯岂不是都遭了殃。
就为了省那几个钱,谁也不愿意费那个事,冒那么大的风险。
这个技术在后世确实没什么很大的用处,但这时候的常乐县,在红薯这种作物的推广初期,它却可以起到在很大程度上加快推广速度的作用。
罗用这也是头一回尝试,为了避免失败,他在冬日里最寒冷的那段时间,偷偷将这批红薯藤放进了空间,差不多邻近开春的时候又将它们取了出来,就存放在县衙后面的一间仓房里。
县中吏员皆都知晓那间屋子是罗县令藏红薯藤的地方,门上那把锁也是县令自己挂上去的,钥匙也只有他自己才有。
大伙儿对这间屋子虽然也有几分好奇,却也不曾前去探究,一个弄不好,这些红薯藤储藏失败的话,到时候县令一个怪罪下来,他们可担待不起。
后来这些红薯藤被人从这间屋子里取了出来,分发到常乐县辖下各乡镇,裁成小段,作为今年的红薯种之用,竟是大多都种活了。
有人问罗用这红薯藤的储存之法,罗用便说自己是学的那些卖甜瓜的伊吾人,不外乎就是先将红薯藤阴一阴,晒一晒,先将叶子晒蔫,然后再藏于室中。
每日里小心侍弄,气温高的时候,注意别让它们捂烂了,气温低的时候,也不能让它们冻伤,时常翻看检查,若是发现腐烂的藤条,便要及时去除。
众人听闻了,都说这红薯藤储存不易。罗用也说不易,自己这一回,兴许也是有几分走运。
又道今岁他们常乐县种植红薯的数量并不很多,待到这些红薯秋收后,今年这些红薯藤最好也都能留到明年做种,到时候这个储藏红薯藤的工作,还要县中吏员多多费心,争取来年开春,此红薯一物能在他们常乐县大规模推广种植。
众吏员纷纷应诺。
此红薯一物既耐旱又十分高产,很适合他们常乐县当地种植,这一次的推广工作意义非凡,他们这些人亦是与有荣焉。
说起来,自打罗用来到这常乐县,他们这个地方着实发生了太多变化。
几年前它还是贫瘠干涸的模样,许多百姓都还饿着肚子,这里的人对外面的世界充满提防,当地人之间亦有相互倾轧抢夺财富者。挣扎在生死边缘的人,一个个都恨不得将自己活成一匹狼的模样。
那些中原人对于他们这些边民的印象大抵便是:贫穷,凶恶,野蛮。
听闻从前有一些参加栓选的官员,在得知自己被安排在常乐县以后,宁愿毁了仕途也不愿意到他们这里来赴任。
现如今再看看,他们常乐县的繁荣富足,几乎都要盖过了晋昌敦煌去。
偶有落难之人途经常乐当地,往往也都会有人施舍一些吃食破衣,数年以来,皆不曾听闻有人饿死在他们常乐县,像这样的地方,大唐上下又有几处?
这些变化虽然是由罗用带来,但是他们这些官吏亦是参与其中,常乐县能够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们也都是出过一份力的,如此想来,心中自然也是有些荣耀。
在常乐县这个小地方,官吏们尚且因为当地这些年的变化感到荣耀,又遑论是在那朝堂之上。
在这贞观年间,战事亦少,地方政治也算清明,朝廷轻赋税,使百姓得以休养生息,这其中既有皇帝李世民的励精图治,也包含了无数文臣武将的心血和功劳。
然而这一年的长安城,却因那高句丽之事,显得有几分阴霾与不安。
前朝便是因那高句丽,一次次的攻打,一次次的受挫,终是将这一片大好河山白白葬送,战乱纷起,生灵涂炭。
今年一二月那时候,坊间便有传言,道是圣人欲亲征高句丽,大臣劝谏,并不肯听。
风言风语地在长安城中流传了几个月,这些时候方才有些淡去了,朝中忽地又传出消息,言是圣人下令造船四百艘,用于载运军粮,看来这高句丽之战终究还是免不了了!
这个年代的人都比较迷信,因那前朝便是折在了与那高句丽的战事之上,不少人都觉得那高句丽邪门得很,这战不能打。
只是圣人的心意,又岂会因为坊间这些风言风语而改变,兴许别人越说不能打,他还越是不信邪,不过是个弹丸小国,以大唐如今的国力,难道还能奈何不了它?
在这一片阴霾不安之中,罗家姊弟几人依旧读书的读书,做生意的做生意。
罗大娘除了兼顾长安城这边的两家阿姊食铺,时常与外地的铺子保持联络,隔段时间还要去一趟终南山,这半年时间以来,药王孙思邈一直都在亲自为她诊脉调养。
罗大娘这个情况,与时下许多先天不足或者是后天营养不良的妇人不同,她的身体底子并不算十分差,这几年经营着阿姊食铺,饮食上更是不曾亏欠了自己。
医者治病,症状越是模糊,就越是难以诊断医治,像罗大娘这种情况,光靠补益很难解决问题,寻常医者怕是不知要从何处下手,幸亏得孙思邈亲诊,经过数次看诊用药之后,渐渐摸清楚问题所在,如今这调养的思路,也是比较清晰了。
唐初这时候的长安城气候还很湿润,一到夏日,便是十分地潮湿闷热。
大娘这几日总是感到十分困倦,不知是因为暑气,还是腹中已经有了胎儿,两口子心中暗暗期待,却也并不说破,一来是怕对方失望,二来也是因为忌讳,生怕有些事情被说破了,就不灵了没有了。
这一日罗大娘去离家不远的阿姊食铺看了看,见没有什么事,便早早回家去了,五郎正忙着做午饭,等他这一顿饭做好,便发现大娘又睡下了,这一觉就睡到下午去了。
下午,大娘方才起来用了些饭食,外边来了一个役卒,言是常乐县那边有信件寄过来。
原本这公家的驿站,是不好用来寄家书的,不过这规矩却也不甚严厉,不少人都通过驿站寄私人信件,倒也并不很妨碍什么,役卒驿长们乐得多条财路,上面的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罗用这次寄回来的信件,也是厚厚的一摞,一个油纸包装得鼓鼓囊囊。
大娘打开外面的油纸包一看,见里面又有三个信封,一个是给她的,一个是给四娘她们的,另外还有一个,是给许二郎的。
“许二郎这几日就在长安城中,四娘这时候应也在铺子里,眼下天色还早,我这就与他们送去。”
林五郎这些年为了和罗大娘通信,也是认了一些字,就这几个信封上那些字,他还是都能认出来的。
“那你早去早回。”
“就这几步路,我赶着马车过去,宵禁前肯定就回来了。”
“路上当心着些,听闻朝中近日正在调兵遣将,你若是在路上遇着那些军士,可要避让着些。”
“你且放心吧。”
“……”
说着,林五郎便牵着自家马车出了院子,又折回去将院门关上,叮嘱大娘安心在家里呆着,无事便莫要出门去了,这才赶了马车,出了他家门前那条小街,不急不缓往那兴化坊的南北杂货去了。
农历七月份的长安城,正是一年之中最热的时候,路上的牛马行人也都被天上的大太阳晒得蔫蔫的,偶有那性情急躁的,稍有刮擦便要大声争执起来。
林五郎只管专心赶路,待去到南北杂货铺子里,在二楼找到正与四娘说话的许二郎,将那两封信件交到他们手里,几口灌下去一碗清水,转身便要走了。
四娘连忙叫住他,道是今日城外运来几车寒瓜,乃是一户农家在一片新开荒的坡地上种出来,个头不大,瓜肉却甚是酥脆,叫他与大娘带几个回去。
“你阿姊近日正在吃药调养,食不得寒瓜,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多少,便不要了。”林五郎摆摆手,便要走了。
他要那寒瓜做什么,大娘又吃不了,到时候光是看着他吃也是难受,这大热的天,谁人不想吃几口脆爽清凉的寒瓜解暑。
四娘连忙又追出去,与他拿了几串葡萄,这葡萄乃是长安城外一个庄园所产,价钱颇贵,虽然不如罗用在信中与她们说起的那高昌的葡萄,滋味却也不差。
将姊夫送到铺子外面,又道过几日荀休,自己要与五郎他们一同过去。
“近来日头毒,你们若是要来就赶早些,莫要睡到日上三竿,这外头晒得慌。”
“哎,知了,我阿姊这几日可好?”
“好着呢,你们来了她总是高兴的,饭也能多吃两碗。”
“哈哈,姊夫你路上当心着些。”
“哎,你回吧。”
“……”
这一边,许二郎展开罗用写给他的信件,看过之后,便陷入了沉思。
罗用在信里对他说,圣人这一次欲要亲征高句丽,心意已决似是不能更改,圣人若是东征,不知这长安城中又是一副什么光景,叮嘱他们谨言慎行,宁愿少做一些生意,折损一些钱帛,也不要惹出什么事端。
又说他打算在常乐县那边开一个南北杂货的分店,长安城这边的铺子,有他帮助四娘经营,自己十分放心,这一次新店的人选,他想来想去,最终还是觉得吴大郎最合适。
最后又说,听闻杜惜近日回到了长安城中,自己与那杜郎君早前有些交情,他这一次听闻罗大娘正在求医,还特地让人送了一盒上好的阿胶过去,着实也是有心。
又说他们罗家人虽然与白家走得近,却也不能事事都去劳烦白家,有时候若是遇着什么难事,去找杜惜说不定也能得到比较好的解决,他毕竟是士族出身,虽然并未出仕,寻常人却也要给他几分面子,云云。
这封信若是落在旁人眼里,大抵便以为要这里面的内容只是一些寻常叮嘱。
然而事实上,却是另有玄机,罗用在这封信中,吩咐许二郎去做一件很要紧的事情。
若要看懂这封信,首先便要知晓,这里面提到的吴大郎指代何人。
众所周知,罗用当年在西坡村的时候,一共收了二十三名弟子,后来又收了阿普,今年又收了杜构,所有这些人里面,确实也有一个姓吴家里排行老大的。
但是许二郎很清楚,那个吴大郎能力平平,并不是罗用心目中的可以经营南北杂货分店的人选,罗用这里所说的吴大郎,指的乃是临汾的吴幼。
很多人并不知晓吴幼这个人的存在,更不知晓他的逃奴身份,所以自然也就不会知晓,罗用后面所说,让他们去找杜惜,还说杜惜毕竟士族出身,寻常人都会给他一些面子,为的又是哪般。
简而言之,罗用这封信里的内容,就是说他想让吴幼去常乐县管理南北杂货分店,安排许二郎他们趁着皇帝东征,长安城形势比较微妙,各个家族都被这件事吸引了注意力的时候,把吴幼这个逃奴身份的事情给解决了。
这件事罗用不想把白家人牵扯进来,于是便让他们去找杜惜,另外罗用还在信件中暗示,可以对杜惜许以重利。
之所以写得这般隐晦,自然也是因为担心信件被人偷看了去,到时候若是有人从中作梗,事情办不成不说,还得害了吴幼一家。
许二郎合上信件以后,就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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