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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杂货-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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缝了两条深灰条纹,再系上一条深灰色腰带,看起来颇精神。
坊间女子对她们这身衣服感兴趣,尤其是裤子侧面的条纹,也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款式,之前从未见过。
这些机器坊里面的女子,论长相姿容,大多也都比较粗糙,从前并未曾想过自己在容貌上与别人相比能有什么优势,不曾想,近日偶有出行,竟也有人问起她们身上的衣服来了,说是好看。
一来这衣服可能确实比较好看,二来,这人的精神气也是很重要的。
这些女子们现如今在罗是机器坊中吃饱穿暖,每日里忙着干活忙着学习,接触到了很多别人接触不到的东西,她们像海绵一样拼命地吸收着这些知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
时间一日一日过去,不知不觉之间,她们的腰背逐渐变得挺直起来,手脚也都伸展开了,身上逐渐有了专注和自信的气质,所以就算还是原来的容貌,慢慢也开始有人觉得她们好看了。
因为觉得这些机器坊的女子们穿的这一身灰色短褐颇好看,坊间很快便有人学着做了起来,也不拘就是灰色,甚颜色都有。
罗用有一回行在街上,打眼一看,刚好就看到一条黑色白边的裤子,恍惚间差点以为自己又回到了二十一世纪那时候。
长安城中不少人都说,罗氏姊弟弄的这个机器坊,根本不是作坊,它就是一个给女子们读书的地方。
朝堂之上亦有人弹劾,好在这个年代的男子并不把女子们当做豺狼虎豹来防,因而朝中众人也并不很当一回事,对于那些上纲上线的弹劾大多也都是一笑置之,不以为意。
不得不说,随着天气一日一日变得炎热起来,朝中那些谏官御史们的战斗能力也开始逐渐变得有些低迷。
最近弹劾罗用的人越来越少了,罗用也乐得清静,打算消消停停把这个夏天过完了再说,至于督促万年县推广沼气池的事情,他现在也不提了。
那万年县县令出身高资格老,架子大脾气又臭,难搞得很,罗用越是喊他修沼气池,他就越是不肯修,也是相当幼稚。
罗用现在干脆不管那边了,只管让杜构他们好好在长安县地界上把沼气池推广普及开来,让这边的百姓家家户户都能点上沼气灯,至于万年县那边,就让他们继续点油灯好了。
长安县这边,那些个已经修好了沼气池的地方,现在都是大变样了。
一到晚上,家家户户都点着灯,外边街道上的路灯,往往都是通宵达旦地亮着,凌晨的时候有些人早起,行去坊间的铺子吃一碗馎饦汤饼之类,各间铺子都点着沼气灯,到处也都是亮堂堂的。
这沼气着实便宜,点着也不心疼,油灯就不一样,那点灯用的灯油,多是可以食用的油脂,这个年代很多人吃油都不舍得,点灯那就更不舍得。
别说是平民百姓,即便是在那富贵之家,油灯也不是随便点的,每个月每个院子多少灯油,都是有预算分配的,时人大多也都比较珍惜这些物资,铺张奢靡的,总归还是少数。
城西这边的沼气灯越点越多,城东那边一些个居民见了,难免眼热。
在城东的万年县地界,虽说也不是家家户户都很有钱,但确实住了许多富贵之家以及朝中官员,早前罗用提出要在万年县推广沼气池的时候,跳出来反对的那几个,也多是住在那边,这些人现在的处境就比较尴尬了。
原本以那块棺材板的秉性,还当他这一次也会跟人死磕到底,结果他这回竟是这般快就歇火了,弄得万年县这边现在很多人都以为,他们的沼气池就是被这几个人给反对没了的。
那怎么可能呢,那么大一个工程,怎么可能被他们几句话就给反对没了呢,分明还是因为户部不肯拿钱出来啊!
户部:我可什么都没说啊。
对于那几个官员的窘境,罗用也是乐得看戏。
难道只准别人给他找不痛快,不准他挖个坑给这些人跳?
也是傻,这么好的民生工程都要跳出来反对一下。
约莫就是在这朝堂之上吵架吵太多了,脑壳都吵昏了。
说到底,要在万年县推广沼气池这件事,眼下之所以还没能做成,最主要的原因自然还是钱的问题了。
没看皇帝和朝上几位大佬都没吱声,看他们的意思,显然还是觉得修铁轨比较要紧,至于万年县这个沼气池的事情,可以稍微往后放一放。
但这件事显然也不好明说,毕竟万年县那么多百姓呢,离得又近,就在天子脚下住着,谁也不想去招惹他们的不满不是。
结果这时候就有几个人跳出来背锅了,那不是正好,于是这口锅就给他们背了。
在这长安城中当官就是这般,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人给坑了。
今日有罗用坑别人的时候,他日必定也有别人坑罗用的时候,难免的,一般只要不是被坑得太惨,还能爬得起来,那就没什么,能够坚持到最后的,都是一些久经沙场的老鸟了。
农历六月份的长安城,天气着实太热,那日头又毒,空气又闷,蚊蝇又多,很是难熬。
再加上这个年代的人衣服又穿得比较多,背心裤衩那是不用想了,穿个短袖都有人说嘴,穿个木屐你都得在脚上套一双布袜子。什么你要光脚穿?不行,那是老农民的打扮,这个年代的人称之为田舍奴,是骂人的话。
罗用熬了又熬,熬到六月中旬的时候,终于熬不下去了,衣服裤子什么的,他一时也不想去挑战,但是好歹给他弄一双凉快好穿一点的鞋子吧。
这时候的人穿鞋子,也不管什么冬季夏季,不是皮靴布靴就是木屐,其中也就木屐凉快点,奈何那玩意太重,不跟脚还容易打滑,着实不好穿。
南北杂货有卖胶底皮靴,有长期合作的制靴匠人,罗用与他们定制了一批胶底皮面的凉鞋,不仅自己穿,还放在南北杂货销售。
这一上架,卖得竟然还挺不错,这凉鞋不仅凉快,还很好走路,不少郎君们穿上以后都觉挺好。
这些年山南道等地大力发展杜仲胶种植,大大小小的杜仲园比比皆是,不少当地百姓便是依靠这个产业养家糊口。
经过近十年时间的发展,如今中原这边的杜仲胶产量已是颇为可观,但凡是过得去一点的人家,都要给自家马车岸上两个杜仲胶轮胎,穿着胶底皮靴也逐渐变成一件十分寻常的事情。
南北杂货一直都有胶底皮靴销售,这些年发展下来,款式已有不少,价钱亦不十分贵,最寻常的靴子,不到一百文钱便能买到,用的还是新胶。
坊间也有一些卖旧胶的,价钱还要更低一些,这些胶大多都是小贩们从四处收来的二手杜仲胶,复又重新提炼过,用着也是不差,有人用这样的杜仲胶做鞋底,制了鞋子出来卖,价钱自然便要更低廉一些。
南北杂货与离石马氏有合作,马氏商号早早便在山南道那边发展杜仲胶种植,因为他们给当地人带去了旱稻种子,受到了当地百姓的欢迎,所以这些年在那边发展得也是格外顺利。
因为货源充足稳定,南北杂货中杜仲胶制品的价钱,在整个长安城都算是比较平价的,而且品质很有保障,从来不会以次充好。
这回南北杂货搞出来的凉鞋挺好穿,鞋面软软的,上脚也比较轻便,走路跟脚,还凉快,不少人都买了。
罗家这边不仅罗用和五郎六郎穿上这种凉鞋,连四娘她们都穿,套上深色布袜,再穿上一双深色凉鞋,倒也并不扎眼,大娘也去铺子里给林五郎挑了两双,两个颜色款式的,让他平日里换着穿。
还有罗用的那些个弟子,近来也多换了这种鞋子穿,他们都是要干活的人,夏日里着实太热,从前的鞋子焖脚,换上这个凉鞋以后可真是舒服多了。
罗用平日在家里的时候,连布袜都不爱穿,光脚穿凉鞋,那就很凉快。
该去县衙点卯的时候,他就把布袜套上,该去宫里上朝的时候,他就又得把布靴穿上了,毕竟是在那样严肃的场合,该怎么穿还得怎么穿。
这日又要上大朝,罗用的住处离宫门也近,夏日里他起得又早,早早便入了宫,进了大殿,在自己那个位置上等着。
这时候的官员都是坐着上朝,就坐地面上,每人给个垫子,坐姿是正襟危坐,也就是跪坐,皇帝也坐着,不过他是坐在垄榻上,位置相对高些,这两年皇帝老儿也是有些懒散了,常常都是盘腿坐着,少有正襟危坐的时候。
罗用就坐在自己的那个垫子上,思忖这今日朝上大约又要讲些什么。
别个晚到的大臣,就一个个从他身边走过去,那感觉,就跟从前读书的时候,比别的同学早到教室一般。
罗用正想事情呢,一个抬眼,便见有人穿着一双黑色皮凉鞋从他身边经过,待他抬起头来细看,那人已经走过去了,不过这人也是很好认,毕竟朝中品级似他这般高的官员也没几个,朝服的颜色亦是与寻常官员不同……
待到下朝的时候,罗用走在出宫的路上,便听不远处有人问房玄龄道:“房公今日怎的穿着凉鞋便来了?”
房玄龄这两年岁数也是有些大了,说话走路都是慢悠悠的,这时候只见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面,慢条斯理回了一句:“哦,出门忘了换鞋。”
……
打从这日起,房大人每次出门都忘记换鞋,这一整个夏天,再没见他穿过布靴。
第424章 真香
在原本的历史中,这两年李世民曾经御驾亲征高句丽,在那场战事中,房玄龄也是被折腾得够呛。
李世民自己跑到辽东去打仗,长安城这个大后方就交给房玄龄来掌管,房玄龄那时候也是一把年纪了,劳心劳力不说,还被人到李世民那里去告了一状,说他要谋反。
谋反那种罪名一旦被扣下来,房玄龄自己不说,整个房氏一族都要跟着遭殃,妻儿老小更不必提,女子皆要被充作奴婢,男子十三岁以上六十五岁以下者,全部都得掉脑袋,十三岁以下的也要被充作奴婢。
想来那段时间,房玄龄的日子必定是很不好过。
同样不好过的还有李靖,李靖那时候都七十多岁的人了,年纪老迈行动不便,不想跟李世民去辽东打仗,但他这个人出身高贵名声又好,而且还饱读诗书战功卓绝,很有人格魅力,很是受人敬仰,可以说是一呼百应,李世民不放心留他在长安城这边,非要带上他,也是把人给折腾得够呛。
最后他们这三个人,在那高句丽之战后的没几年,先后便都离世了。
房玄龄前面先走,也是在夏天这时候,待到了第二年夏天,李靖与李世民先后也都走了,前后脚走的,相差不过数日。
这般说来李世民也是有几分可恶,不过在这三人当中,他也是最年轻的,房玄龄李靖的岁数,都是他叔伯那一辈的人了。
不去细究那许多是是非非,亦不论个人好恶,他们这些人在历史长河之中,都是十分闪光的人物,在当朝当世,对这世间百姓,也可以说是问心无愧。
罗用心里对他们总是存着一些敬佩,希望这些人在生命中的最后几年,能好好享享清福,要能多活几年那就更好了。
眼下太子还很年少,他们这些人若是能够多活几年,届时新旧帝王的权利交接,或许也会温和许多,新帝自己若能掌权,长孙无忌便不会有权势滔天的那一日,吴王李恪或许也就不用死了。
按照原来的历史轨迹,那也就是六七年以后的事情了,并不是很遥远。
而现在,一切都没有发生,高句丽之战虽然依旧失利,但李世民并没有御驾亲征,因此李靖也就不用跟着一起去往辽东,年迈的房玄龄也就不用在那种情况下坐镇长安城,面临着各种复杂形势,承担着巨大的压力。
对于这个现状,罗用也是比较高兴看到,唯一就是对长孙无忌感到有几分抱歉,尤其这位大人对他还很和善,每每遇到,都是笑眯眯与他说话。
他必然不会知晓,自己的权臣之路几乎都已经快要被罗用这只蝴蝶给扇没了。然而罗用对于这一点却是心知肚明的,所以每每在面对长孙无忌这个人的时候,都有一种莫名的心虚,面上笑容格外灿烂,心中默默念着罪过。
话说近来罗用这边是消停了,然而这朝堂之上,却还是热闹依旧。
近来众人正在为修路的事情争吵,朝廷有意要修洛阳往东的那一条铁轨,朝中很多官员对这件事都很支持,汴梁一带的士族豪绅商贾富户们,更是翘首以盼。
反对的声音一直都有,只是这越到了将近动工的时候,这些人就反对得越是激烈。
河东的官员表示,从长安到太原这条路上都还未有木轨,因何就要先给洛阳那边修铁轨。关内道更惨,从长安城这边去往关内道腹地,别说铁轨木轨,就连一条水泥路也无。
还有岭南那边,这些年因为水果罐头以及各种果浆蔗糖产业的发展,岭南地区与中原这边的联系也是越来越紧密,他们那边的人可也都盼着修路呢。
要说起来,现下最需要修路的,还数岭南那边,但是岭南出身的官员数量很少,在那朝堂之上根本争不过。
河东出身的官员数量倒是足够多,战斗力也很强劲,但是人家江南鱼米之乡,有丝绸有海货还有美景,这条铁轨修好之后,就能方便长安城这边的皇族以及士族大家们下江南游览赏景。你河东道有个啥,粟米羊肉绣花针?显然也是争不过的。
有一个河东道出身的年轻官员,问罗用怎么都不发声,虽然他只是区区县令兼工学博士,品级不高,但是他的影响力还是比较可以,说出的话往往也都能得到正视。
罗用说,河东道多山地,就算修了轨道,也未必能有许多助益,再说精铁粮食羊肉罐头那些物什,走走水运也是挺好的。
结果就挨了一顿喷。
大抵便是说他这个人不团结,遇事就要往后缩,云云。
几日后,罗用去上大朝,那青年家里的一个大人,便寻机与罗用说了几句,道是没有管好自家后生,让罗用笑话了。
罗家人从前与河东那边的商贾世家之间的往来,多以商号以及一些小家族为主,和那些真正的世族大家之间,交集还是比较少。
但是不管怎么说,罗用也是河东道出身,依他眼下的发展形势来看,那也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日之星,河东道这些大家族们自然也没有与他交恶的道理。
他倒是没想到,罗用竟是一点都不生气,还说什么年轻人血气方刚,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有激情有斗志也是难得。
对方仔细端详眼前这名青年,不高不矮的身量,相貌不错,不过也算不得十分出挑,这时候面上笑眯眯的,看起来也挺真诚。
这人心道,你这才多少岁啊,就喊别个年轻人,这话要是被家里那几个小子听着,八成又要跳脚。
又几日,时任国子学博士的陈冕请罗用帮他出一份考卷,罗用欣然应允。
这陈冕早年在太学当博士,后来他去往河东道,与罗用学了算术,再后来国子学那边因为需要这方面的教学人员,他便去了国子学,国子学的地位比太学更高,他这也算是升迁了。
罗用最近不是很忙,仅是花了两日工夫,便把这份新出的试卷交到陈冕手中。
陈冕这边寻人雕版印刷,在七月中旬的旬休前一日,将其发到国子学各个班级,各学生手中。
这个年代的教育系统,尤其是在像国子学这样的学校,推行的都是精英式教育,要求的就是全能全才。
出题的时候,几乎也没有什么超纲不超纲的说法,因为在时人眼中,读书人就是这天底下最有见识的人,这天底下的事情你都应该知晓。
罗用这回出的这一份试题,出得也是比较恣意,与其说是为了考校学生学业,还不如说是给他们看个新鲜,增长一些见闻。
罗三郎久不出题,这一次重出江湖,便又给长安城的读书人们贡献了许多新话题。
早前曾经当面痛斥罗用的那名河东青年,对于这种情况就很不爽,虽然有几分好奇,但他用自己强大的自尊心压制住了这份好奇心,坚决不去看那一份试题。
这一日,他赴一名好友的邀请前去参加一个宴会。
这个时代的上层社会常常会有各种宴会,尤其是在男子之间,倒也并非全然都是纵情声色,饮酒狎妓,主要还是要看你跟什么人一起玩,像这个河东青年这般,他的朋友基本上都还算比较正经。
这些个正经青年的宴会上常常都有诗文,有时候也会谈论实事,这一次,赶上长安县令罗用新出了一份卷子,于是众人便在席间谈起了这个。
“……依诸位之见,不知今夜这风多少度,这水多少度?”众人宴饮之处乃是在一水榭之中,一名青年凭栏而坐,举杯饮下一口清酒,复转头询问众人道。
桌边正在吃菜的一名青年笑着答道:“今夜甚热,依我看来,这风应有五六十度。”
又有人沿着石阶走到水边,伸手在水中划了一划,道:“这水倒是颇凉,不知有无二十度?”
河东青年:……甚?他们这是在说甚?
而他的这些好友却像是上了瘾一般,见着什么都要问一问,这物什应有多少度?
那刚端上来的热菜多少度,桌上的残羹多少度,冰镇的寒瓜多少度,样样都要议论一番,听得这河东青年一头雾水,又不想出洋相,最后只好强灌了自己几杯白酒,装醉了事。
次日,他问自己的书童关于那个多少多少度的事情。他那书童倒也是个识字的,消息亦颇灵通。
书童告诉他说,早前那长安县令出了一份卷子,其中一题曰:“假设,陶釜煮水,水开之时,温度为一百度,冬日甚寒,河水结冰之时,水温为零度,问诸君,人体体温约莫多少度?”
“多少度啊?”这河东青年好奇道。
“答曰:依我之见,约莫三十六度。”这便是罗用给出的标准答案。也有人说他这个答案不准,于是众人各抒己见,说几度的都有,横竖这个年代也没个温度计,谁也不能证明他们的猜测是正确的还是错误的。
这河东青年听完这番话,细想了想,昨天晚上那谁说夜风能有五六十度,那家伙是不是傻,那风定然没有五六十度!
“你把那试卷取来,与我细看。”
“喏。”
第425章 奇事一桩
自从罗用出了这一份试题以后,长安城中许多郎君,便为那温度的事情争论不休。
就连妇人娘子们聚会的时候,也爱讨论这个话题,毕竟这个话题没有门槛嘛,不管是读书多的还是读书少的,都能说上一两句。
其中众人争论最多的,还是人体的体温,罗用说人的体温约莫三十六度,很多人并不以为然,这个东西看不着量不出的,你凭什么说它就是三十六度,肯定也是瞎猜。
后来,有个老道去终南山拜访孙思邈,两人见面的时候,老道便把这几日长安城中众人正在讨论的这个话题对孙思邈说了,并问他的意见,在他看来人体应有多少度?
孙思邈一听这个题目,便知晓这出题人肯定就是罗用,不过他也没有说破,只是对自己的老友说道:“依我之见,约莫三十六度。”
这老道一听,这么巧,罗用也说三十六度,你也说三十六度,你先前莫不是已经听别人说过这个题目了吧?
孙思邈便说自己也是猜测,而且这体温与那血压一样,应该也是有手段可以测量出来的,只是目前并无那样的器具。
这老道回到长安城以后,便把这个事情对别人说了。
众人一听,那孙思邈也说人体的体温约莫三十六度,孙思邈乃为高医,既是他所言,大抵应是不差。
于是就这样,三十六度就成了标准答案。
罗用:……
话说罗用回京也有半年多了,期间他也曾去过一次终南山,乃是与大娘五郎夫妇同去,就是为了感谢孙思邈为大娘看诊,让他们两口子顺利生下了飞儿。
孙思邈见罗用来看望自己,颇高兴,让弟子们准备了丰盛的饭食招待他们,又妥善安排了住处。
他们住在终南山的那两日,孙高医时常要寻罗用说话,夜里也要秉烛夜话,罗用与大娘五郎两口子就住在两间相邻的屋子里,大娘都不知道罗用甚时候才回来睡的觉。
待到离去那一日,只见他小脸黄黄,眼圈微黑,一路上不停打着哈欠,方才在车上坐了没多久,便歪着脑袋睡着了,回到家中以后,便再也不提去终南山的事情,孙思邈的弟子来请他都不去。
大娘虽心疼罗用,有时候却也难免要念叨他几句:“与那孙高医一同谈论学问,那是多少人盼都盼不来的好事情,你倒好,还嫌太累。”
罗用也知晓大娘这是心疼那些学问,但她显然是不知道那些医学专业教科书的可怕程度。
近来因为罗用新出的那一份卷子,长安城中又有一些人说罗用这个人可能是个天才。
罗用那是自家事自家知,前世常常听闻有那智商多少高多少高的天才,想必在唐初这时候,就在这大唐上下,应该也存在着一些智商极高的天才,至于罗用自己,他并不属于那个群体。
不过这件事倒是给罗用提了一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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