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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包影帝-北辰庆之-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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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锦不动声色的喝了一口豆浆,说:“奖哪是这么容易拿的。”
  “你这次演的的确不错,而且这次入围的没有哪一个呼声有《经廿年》高,矮子里面挑高个。”。
  “是吗。”周锦扬起头眯着眼睛笑了。
  吃完早饭后,周锦在电视机前坐下,客厅里的电视机正在重播昨晚的《经廿年》,这部剧已经演到了第三集,因为那场大火的缘故,停播了一周。
  他看着电视屏幕上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这张脸有时皱眉,有时轻笑,薄薄的唇瓣吐出文绉绉地台词。他厌恶这张脸,极其的厌恶,因为他知道银幕上的那个人,是窃取他生命的小偷。
  他将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成了一个拳头。那又怎么样?虽然这部戏是你演的,但拿奖的人,还是我。
  曹元从卧室出来,他已经将身上的运动背心和短裤换了下来,穿着整整齐齐的衬衣和西装从卧室走了出来,拿起桌子上的钥匙,对周锦说:“我刚好要出去,送你去公司?”
  “嗯,好。”周锦点点头,将手臂环进曹元的臂弯里。他喜欢曹元对他好,因为曹元对他越好,他报复的快感便越强烈。
  周锦坐在副驾驶座位上,伸手拉出安全带给自己系上,动作做到一半,他默默看了曹元一眼,手一松,将安全带放了回去,说:“元哥,这个安全带怎么回事,好像卡住了。”
  曹元听了将已经系好的安全带解开,靠了过去,伸手帮周锦扣安全带。
  当他靠过来的时候,周锦闻到了曹元刚新换衣服上好闻的肥皂味。
  这股香味是你最喜欢的吧,洗衣液和沐浴露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你就喜欢将头凑到他的胸膛前,然后偷偷的深吸一大口,在肺里慢慢回味是吗?
  周锦悄悄将头凑得近了些,靠在曹元的脖颈上嗅了两下,现在这股味道只有我闻得到了。
  曹元的手臂伸到周锦的腰际后方,费力的将安全带拉了出来,“还是不会系这个东西吗?”他将两个金属扣对齐,“就像这样,一按就好了。”说完咯噔一声,帮周锦将安全带系好,然后抬起眼冲周锦微微笑了笑。
  两个人靠得很近,这是周锦第一次这么近的看曹元的脸,他发现曹元那双尖锐有神的眼睛,一笑眼尾便会微微上挑,然后晕开几条浅浅的细纹,淡淡的眼纹让曹元眼眸里的刚毅打了个对折,只剩下一半温柔。
  你最喜欢他这样冲你笑吧?像是这个世界上他只看得见你一个人,这么温柔。但现在只有我看得到这样的笑了。
  周锦从曹元整齐的西装里拉出领带的带尾,将要回到自己座位上的曹元一把拉住,然后徐徐凑了过去,亲了亲曹元的嘴唇。
  周锦吻过很多人,漂亮的男人,漂亮的女人,他都尝试。但在这么多的亲吻里,没有哪一次他感觉到了这一次这么强烈的快感。那嘴唇柔软而温暖,轻轻的贴在他的嘴唇上,然后缓缓地随着呼吸翕动。
  你最喜欢他这样亲吻你吧,灵活的舌尖在口腔里搅拌,然后疯狂的允吸彼此的津液,在拥抱和交缠之间耗尽最后一点氧气。但现在只有我能享受这样的亲吻了。
  曹元的嘴唇紧紧地合在一起,他往后退了一点,直直地看着周锦,说:“和宏哥约的时间快到了。”
  周锦睁开眼睛,看见曹元已经将安全带系好,两手靠在方向盘上,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直视前方。
  

☆、第 49 章

  从赵宏那里,周锦得知文导的《经廿年》已经得到了今年电视节优秀电视剧提名。今年文导运气很好,同时入围的片子里没有一个劲敌,用赵宏的话说,拿这个奖就是如囊中探物,而如果周锦也有这么好的运气,说不定优秀男演员的桂冠就落到他身上了。听后周锦冷笑,原来拿不拿奖不过是曹元一个电话的事儿,他当年吃的那些苦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又过了一个星期,颁奖典礼如期举行。
  金淦大桥上一排排轿车纹丝不动,周锦坐在副驾驶坐上,穿着礼服系着领带,眼睛静静地盯着反光的后视镜。
  在后视镜里,周锦看见了自己的侧脸,喷了大半瓶发胶的发型一丝不苟,专门定做的衬衣笔挺的衣领完美的贴合着他的下颚线,紧紧抿在一起的嘴唇微微上挑,一切都很完美。
  他对着镜子里的那个人冷笑,“虽然这部戏是你演的,那又怎么样呢?领奖的人,是我。”
  一旁地曹元按了按喇叭,说:“这车堵的。”
  周锦马上回过神来,有些担忧地皱起眉头,问:“会赶不上吗?”
  曹元看了一眼手腕上的表盘,说:“应该不会,但时间会有些赶。”
  “元哥你说我这次能得奖吗?”
  “你很想得奖吗?”
  周锦不动声色地看向窗外。
  他想,非常想。他不是那种视名誉如过眼烟云,视金钱如泥土狗粪的圣人。他一直是为追求荣誉而生的,因为他知道,这个世界上什么都靠不住,你的父母会离开你,你的朋友会背叛你,只有这些冷冰冰,没有任何生命的金钱和奖章才会永远留下来,永远属于你。
  周锦:“只是不想让元哥失望。”
  “怎么会呢,”曹元淡然地打了一个方向盘,说:“就算拿不到奖也没关系,这种奖都是给老演员的,等你熬个几年,比谁活得长,就能拿到的。”
  “是吗。”
  周锦应了一声,不再说话,这段话他似乎从哪里听过,那个时候他信了,但现在他不会蠢到再信一边,“怡然姐有跟你说些消息吗?”周锦看着窗外缓慢移动的人流,不动声色地问道。
  “没有问她这件事。”曹元说。
  “怡然姐什么都没说吗?”周锦顿了顿,开口道:“要不这样吧,我们现在给爸爸打一个电话,这种事他肯定清楚,我们问问他这次是谁得奖。”
  前方缓慢移动的车流动得更缓慢了,曹元换了个空档,将手靠在方向盘上,说:“你这么想知道吗?”
  “也没有多想,”周锦压抑地握了握拳头,捏皱了熨好的长裤。
  等他们赶到会场的时候,距离颁奖开始只剩下半个多小时了。曹元将车开到地下停车场找停车位,周锦进到化妆间里,让美妆师给他补补妆。
  补完妆后,周锦一个人坐在化妆间里休息。他将打开合上无数次了的致谢词拿了出来,在化妆桌前展开。
  这份致谢词是赵宏帮他写的,请其他同僚润了色,最后给文导过目盖章说能行。
  “有人问我为什么想当演员,我当时回答,因为人一辈子只活一次,实在是太短了。入行至今,整整五年,这五年里,我演了很多角色,我的每一次表演,就像过了别人的一生,这么多角色里,有让我心疼的,有让我难忘的,但这些角色里,最有共鸣的,是李蹊。”
  周锦用圆珠笔将这段话的最后一行字给重重的划掉,划掉了还不够,再将每一个字都涂黑,一直到纸上出现了一个微微下凹的窟窿,什么也分辨不出来为止。
  他不要自己的致谢词上出现那个人的名字,他要将那个人的所有痕迹统统抹去。这个奖是属于他的,与那个人毫无关系。
  不知道什么时候,曹元突然出现化妆镜里,他将身体倚在门框上,双手抱在胸前,静静地看着周锦。
  正在修改致谢词的周锦注意到镜面中突兀的目光,他笑着抬起头和镜子里的曹元对视了一下,说:“你听到了我的致谢词吗?”
  “嗯,我听到了。”
  “元哥觉得怎么样?”
  “不错。”
  曹元没有动,还在门框边靠着,“紧张吗?”
  “还好。”
  曹元点点头,将身体站直,说:“一直忙到现在,要喝点什么吗?”
  “咖啡就行。”周锦一边修改着领奖稿,随口答道。
  “咖啡?”
  “嗯。”
  曹元并没有马上动作,他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周锦,你回来了,是吗?”
  周锦身体猛地一怔,他故作镇定地抬头看了一眼镜子里的曹元,挤出一丝微笑,说:“元哥,你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
  “你回来了,是吗?”
  “我不一直在这儿吗?”周锦答道。
  “周锦,这个游戏已经没有意思了。”
  “是吗?”当虚假的面具被毫不留情的拆穿,所有伪装的镇定和坦然在此刻统统土崩瓦解。
  周锦的眼睛像是镀上了一层钢铁的薄膜,尖锐而冷漠,他现在连装都不用装了,他可以大胆而放肆的展现出他心里的所有愤怒和仇恨。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回过身冷眼看着曹元。
  “他现在在哪里?”曹元问道。
  “呵,”周锦突然笑了起来,“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哪里关我屁事?”周锦的声音透着歇斯底里的愤怒,他冷声道:“我不见了的时候,你问过我在哪里吗?”
  曹元他的喉结微微动了动,最后什么也没说,与周锦愤怒到发红的眼眸静默对视。
  “你没有问,你连问都懒得问。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巴不得我死了,是不是?。”
  “你这样对我不公平,”曹元沉默了半晌,开口道:“如果那天出车祸的人是我,难道你会找我?”
  周锦没有马上回答,他只是冷冷地看着曹元。
  “你会找我吗?”
  过了整整一分钟,周锦开口道:“我会。”
  周锦向曹元走近,空旷的化妆间里只有两个人略微急促的呼吸声,墙面一样宽阔的镜子里映着两个人的身影,四个人遥遥相望。
  “我会找你,你知道为什么吗?”
  曹元沉默。
  “因为我有这个东西,”周锦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在曹元心脏的部位,
  两个人的距离突然近的诡异,周锦抬起眼,像擒得困兽的猎人一样,玩味地看着曹元的脸,说:“又有什么区别呢?”周锦的手开始缓缓地在曹元的胸口画着暧昧的圆圈,“是我还是他。”
  “你喜欢的,不就是我这张脸吗?漂亮的,小男孩的脸。”他故意将声线压得低沉,说:“至于这个身体里到底是谁,重要吗?”
  化妆间外传来工作人员移动摄影器械的声音,颁奖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一名工作人员敲了敲门,探出半个头来,对周锦说:“周老师,颁奖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
  周锦收回挑拨着曹元的手,说:“嗯,我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工作人员走后,周锦的视线马上回到曹元的眼眸上,嘴角扬起一丝胸有成竹的笑意。
  他不仅要拿到奖,还要拿到人。
  “第一,”曹元徐徐开口道,“我一点都不喜欢你的脸。”他一把将周锦在他胸前不老实的手指打到一边。
  “第二,这里面是谁,很重要。”
  周锦没想到曹元会将他推开,他一时没站稳一个趔趄,撞在了化妆台上。他看一从曹元冷漠的眼眸里看到自己的狼狈。
  “我告诉你,他早死了,死了。”周锦愤怒地喊道。
  ——
  颁奖典礼正式开始,场内掌声如雷,主持人在台上讲了一个笑话,逗得场下的观众笑声不断。
  曹元一个人静静地站在会场的出口处,春末的晚风从空旷地走廊里吹过,一面薄薄地墙,隔开了室内的欢愉。
  曹元将身体靠在墙壁上,听着里面的主持人激动地一项一项宣布获奖名单。
  他早就猜到了。这一切都那么的明显,当那天带着一身水汽的周锦从外面回来的那一刻,他便猜到了。
  明明是一模一样的脸,明明是一模一样的声音,但他就是从那一举手一投足之间感觉到这不是他的小锦,这轻而易举地敏感让他连自欺欺人都来的艰难。
  他一直都是一个怯懦的人,不敢开始,不敢结束。当事实的真相清晰地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会学鸵鸟的行动,一次一次将自己的头埋在黄土里。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假装听不到自己最不想听见的答案,这样他就可以装作他的李蹊一直都在。
  但现在他已经骗不下去了,他的李蹊不在了。
  会场内一片欢腾,主持人已经开始公布获奖名单。
  “优秀导演……”
  “优秀编剧……”
  “优秀男演员……周锦!”
  掌声雷动里,曹元听见周锦走上台,说:“有人问我为什么想当演员……谢谢大家一路陪伴,这个奖是属于你们的,我爱你们。”
  如雷鸣般的掌声透过薄薄的门扉传了出来,银色的月光透过格子窗,一块一块的照在会场外的走廊里。曹元将头低下头,用右手盖住左手,按了按食指上那枚闪闪发亮的戒指,轻声说:“小谨,你知道吗?你得奖了。
  会场门被推开了,两个瘦瘦高高的男孩从门里溜了出来,“这典礼实在是太无聊了。”
  “嘘……小声点,千万别被元哥发现了……”
  “元哥您怎么,您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哭啊?”
  曹元微微仰起头,胡乱用手抹了一把脸,说:“还不是被你们这两个小兔崽子给气的。”
作者有话要说:  虐完了,马上千里寻夫,宝宝们坚持住!

☆、第 50 章

  颁奖典礼后,周锦二话不说,马上从曹元家搬了出去。他在市中心买了一间精装公寓,付的全款,空着手直接搬了进去。
  周锦走后,曹元的生活变得规律而平静。早上去公司处理工作,有时候要出差,小东小西赶通告的时候去现场盯一下,这俩家伙人虽然不怎么老实,但都很机灵,跟他们的点播,说一次就能记住,不过现在还是年纪太小,玩性没收,时常要他费些心思。
  除此之外,曹元养成了一个新的习惯,那就是去博物馆。
  博物馆并不安静,时常有周边小学定期组织活动,带领同学前来参观。一群头戴小红帽的小孩儿在巨大的玻璃柜前排成一长条,将脸贴在玻璃上,小小的鼻梁被挤得歪倒一边,肥嫩的小手点在玻璃墙上,留下一个小小的五指印。
  被这群小孩磨得没了脾气的导游,一手扶着挂在嘴边的话筒,机械地重复着她说了无数次的台词:“我们现在看到的,是今年出土的宇晋七十五年的人物画像。”
  一卷画像陈放在玻璃柜里,四盏白炽灯分别悬挂在玻璃柜的四个角上,白皙的光线从四面八方照射进来,最后在画作顶端汇聚成昏黄的光斑。
  这卷画像残破得厉害,正中间破碎得斑斑驳驳,被精心修复后,有的的地方颜色偏亮,有的的地方色泽发黑,两种颜色沿着皲裂的纹路回合在一起,让这幅画上的人脸略微变形。
  导游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非常遗憾,这副画卷遭到了损毁,人物面部部分破损严重,已经无法分别出这个人的五官。但我们仍然可以从保存下来的这半部分看出这幅画作画工相当的精细。你们看人物的头发丝,还有身上的衣服,这些细节都处理得栩栩如生。
  嬉闹地小孩们并没有认真听,他们瞪着眼睛看着这张画像。一个圆脸的孩子,用头撞了撞玻璃墙,大喊了一句:“这张画画的是谁啊?”
  导演用手托了托小孩的下巴,让他停下拿头撞玻璃的举动,“这幅画是为谁画的现在无从考证,虽然专家根据这幅画像残留的部分绘制了复原图,也就是我们现在所看见的,但画卷并没有留下人名和标记,所以我们现在也无法推测。但很多专家认为这上面的人是画家凭空想象出来的,或者是融合了多个人的特征,并没有实际的原型。”
  小孩将眼睛瞪得更圆了,他抬起和手背一样圆润的脸庞,大声说:“我知道这画上的人是谁,我刚刚看见他了。”
  “你骗人,”一个戴眼镜的小女孩指着他的鼻子,说:“小胖你又骗人,老师都说了这上面的人是想象的。”
  “我没有骗人,”小胖急的圆脸发红,他粗着脖子吼道:“我刚刚真的看见了,就在走廊里。”
  导演笑了笑,没在意小孩的童言童语,她一手握住小孩如藕节般饱满的手臂,拉着他往另一个展览室走去,“我们现在看到的,是现存最古老的青铜礼器……”
  那群小孩走后,适才喧闹的展览厅陷入一片沉静,曹元从走廊里的那条长椅上起身,默默向那件玻璃柜走去。
  隔着透明的墙壁,他将脸微微凑近了些,嘴里呼出的热气马上再玻璃壁上凝固成一团白雾,他像那群孩子一样,伸出手指,将手贴在玻璃柜上。
  这幅画画得真好,很像他。
  从博物馆出来后,天已经半黑,他坐进驾驶座准备开车回家,一点火,那辆红色二手小破车便发出突突突的叫声,紧接着在曹元以为要熄火的时候,车身冷不丁地往前一耸,陡然冲将出去。
  这小破车的脾气一天比一天大了,每次不是没油就是没气,换着花样惹他发火,真的该换一辆新的了。
  以前李蹊还在的时候,也一直跟他商量着要买一辆新车,那时他满口答应,说先送他去驾校把驾照给考了,然后买一辆新车给他当考试过关的礼物,他真不该这么说的。
  曹元并不准备买新车了,这车他开得时间久,开得顺手。
  从博物馆回家的路上,曹元去了一趟超市,买回一条鲫鱼。现在他会自己做饭了,简单的番茄炒鸡蛋,土豆烧牛肉,已经不在话下,最拿手的是炖鱼汤。
  将新鲜的鱼去鳞除内脏,在腹部用刀划开几寸长几寸深的小口,做鱼汤有一个小窍门,那就是在熬汤之前将鱼放在锅里和生姜一起先煎一下,这样做不仅汤汁鲜美,而且没有鱼的腥味。高压锅压好后,汤汁纯白细腻,鱼肉入口即化。
  一大锅好汤,曹元一个人喝不完,没喝完的便用大碗装好,上面封上保鲜膜,放到冰箱里留着,还能再吃上几次。
  隔上一段时间曹怡然便会来曹元家看望一下,美其名曰照料弟弟。结婚后的王太太仍然十指不沾阳春水,至今没有学会做饭。王强整整追了她八年,功德圆满后还是把她当宝贝宠着,将持之以恒进行到底,这一点曹元委实欣慰。
  曹怡然在厨房里有一搭没一搭地削着土豆,挂在嘴边念叨的,翻来覆去总是那句:“小元啊,你就再找一个吧,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非要在周锦那棵歪脖子树上挂着?”
  知道曹元和周锦那点事的,都担心曹元失恋会想不开,觉得他变得沉默是全是因为周锦那个负心汉。
  只有曹元自己知道,并不是的。他其实是在缅怀,缅怀一个四百年前就已经死去了的人。
  他始终记得那天李蹊披着一身的雪花,从门外冲进来,认真的对他说:“我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我求求你,如果我走了,不要忘记我好吗。”
  现在他终于明白这个请求对于李蹊而言有多么沉重。这个世界上比没有人知道你走了更悲哀的,是没有人知道你曾来过。
  那时,他信誓旦旦地握着李蹊微微颤抖的肩膀,坚定地说,我会找到你的,我会找到你的。
  他现在有些后悔了,那时他不该这么说的,因为他在骗人,他找不到了。
  曹元默默将切好的洋葱倒进烧热了油的平底锅里,油星一下子溅了开来,噼里啪啦得响,曹元扯着嗓子,说:“姐,你们到底给宝宝想好名字了没?”
  曹怡然已经有了身孕,现在还平坦的肚子里住了一个小小的生命。
  “咳,”曹怡然无比怨念地叹了口气,说:“想了,大强子非要叫什么王自得,难听死了。”
  “自得?为什么叫这个?”
  “怡然自得啊……”
  曹元大笑,这个笑话太冷了,但是至少他们两姐弟里,有一个现在过得很幸福。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这时候曹元会一个人在阳台上站一会儿。有时他会默默看着对面那栋楼亮起的灯,数着今晚又有几家没有归人。那亮着灯的房间里,时不时闪过交错地人影,温馨而热闹。而没有亮灯的房间,空无一人,和他的房间一样。
  更多时候,他会将头靠在墙壁上,抬眼看天上的星星。这些年光污染越来越严重了,当年头顶满眼的星光,现在全被霓虹灯抢了彩,只能勉强看清最亮的那一颗,那一颗好像是北极星。
  光的行走速度是每秒三十万公里,他头顶的那颗北极星距离地球有大约四百光年,也就是说,光在宇宙里走了整整四百年才到达地球,他现在看到这一颗的星,其实是四百年前的那颗。所以,现在他看到的,是四百年前的风景。
  每每想到这里,曹元的嘴角就会不自觉地微微上扬。和这片浩瀚无垠的宇宙想必,其实,他们之间的距离也没有那么的遥远。
  时间像长了两条腿,走得飞快。一年的光景,一晃眼就过去了。
  这一年里,曹怡然的宝宝出生了,一个八斤八两的大胖小子,乐得王强要给他取名叫王大发,曹怡然不得不认了,退而求其次,给儿子取了“自得”这诨名儿;小东和小西分别拿了最佳新人奖和最具潜力奖,领奖的时候这俩小兔崽子还不忘拿曹元开涮,说什么真心感谢元哥这一年来的谆谆教诲和细心打骂;至于周锦,曹元跟他没有联系,只是从别人那儿听说,说他跑去演电影,在片场屡屡耍大牌,把投资商给气的直接要求换人,现在已经不演戏了,改经商。
  时间似乎从每个人的身上流淌而过,唯独漏掉了他。
  这一年来,曹元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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