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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儿晋升之路-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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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练也好。
宋瑜依旧不让江余跟着伺候,让他出门去玩或者呆在院子里都行。
江余这两人外头玩够了,倒是不想出门。
巧的是,他们之前在外头买的土产今日刚巧运到了,一箱子一箱子运道库房中,江余将自个儿的东西全部清点出来。
他买的皆是些当地特有的酿酒材料。
想了想,让和顺给他找了些大的酒坛子过来,借了宋瑜院子里头的小厨房,也不需要旁人帮忙,自个儿自娱自乐地开始酿起了酒。
有些酒一日便能弄好,放置在一旁等待些时日便能饮用,有些酒倒是要分好几天来酿制。
如此这般,几日过去,宋瑜请的武师傅也到了,江余除了酿酒,又有事儿可干了。
武师傅可不像当初卓承兴那般,有空便练练,没空便早上练练,须得每日练习,骑马,射箭,对敌。
除了练武,宋瑜也不再限制江余出门去,甚至派了两个内侍跟着他,王府的主子不多,除了宋瑜,便是一个传说中的孺人,如今江余都像是半个主子一般了。
江余自从上一回碰上那些个男子后,便再也不曾踏入后院半步,即便后院假山流水,亭台楼阁再美。
安王府的规矩,似乎不许后院之人随意往前院来,因此那些只能在后院生活的人,不论那个孺人还是那些个男子,江余再没有碰上过。
前院的内侍与侍卫都对这他恭恭敬敬的,又没人给他添堵,日子长了,江余适应了,王府里日子倒是又像是过去在外头一般自在起来。
宋瑜这个王爷没实权,挂了个虚职,却依旧隔三差五地去宫里头露露脸,且这会到了年关,更是忙碌,江余白日里都难得与他碰上一回。
也就入睡前,江余等着他回来,寻摸着宋瑜喝多之时卡着时间占上几回便宜。
有时候想想,这生活居然相当的不错。
江余就这样平平稳稳地过了到这边的第一个年头,什么也没发生。
只是他也发现个事儿,似乎除了宋瑜,以及几个内侍,武师傅,他居然没碰上一个贵人,他如今倒是完全像个普通富贵人家的公子一般。
而他也不曾与宋瑜一道出过门。
说起来,他们回到上京也不过是一个来月罢了,着实不久,年底繁忙如此倒也正常。
不过江余这般想法升起不久,恰巧迎来了上元灯节,宋瑜前一日晚上便说好了与他一道去看花灯。
上元节宫里头设了家宴,宋瑜当然得到场,江余倒是没什么想法,与和顺一道吃了晚膳,便换了衣衫与他一道出门。
原是不必换衣衫的,今日一早福德却命人送来的一整套新装。
秀了暗纹的红白色宽袖长袍,看着便极华贵的,领口一圈纯白色狐狸毛的墨色披风,全然不是下人该穿的衣衫。
江余当时收到衣裳时是有些讶异的,只是送来的人只交代说今晚外出看灯时穿,再加一句王爷吩咐的,当时宋瑜早以进了宫,让江余连拒绝都没处可说。
换了衣衫,披上披风,因着好吃好喝的养着,江余这会儿皮肤白皙晶莹,虽长了个子身体也结实起来,一张脸却依旧柔软又美丽。
墨色的披风遮住了里头男子的衣衫,只露出一张芙蓉面庞,在黑夜中暖黄的灯火映衬下,更是让人不辩雌雄。
江余一边往约定的酒楼走去,一边欣赏着沿路各式各样的花灯。
这是他头一回看这般盛大的灯会,一路上都翘着唇,直至他见到一盏兔儿灯。
长长的耳朵带了红边,凶巴巴的黑色眼珠,身子上是红色纸条一寸寸粘成的流苏状。
江余在那盏兔儿灯前站定,“老人家,这盏灯可卖?”
满面皱纹的老头儿看着江余衣着华贵,赶忙点头,“卖的卖的,五十文一个。”
这兔子灯做的精致,五十文着实不贵,江余数了铜板给那老头,接过那盏灯。
要说他这么大了,还喜欢兔儿灯那是假的,只是这盏灯着实跟他曾经念念不忘那盏有些像。
江德义曾经买给了盏类似的兔儿灯给他那个便宜弟弟,江余那时年纪小,却被忽视的彻底,连小他几岁的弟弟都不将他放在眼中,没怎么见过这般好看的灯笼。
趁着旁人不注意,去拿了玩,却被撞见了,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却因着那个便宜弟弟抢夺,掉在地上烧了起来,倒是被他姨娘打了一顿。
如此倒是在江余心中留了念想,大抵得不到的东西总是美好的。
江余提了灯笼柄举到眼前,如今拿在手中了,再看,这灯笼也不过如此罢了。
温软美丽的面容,憨态可掬的兔儿灯,这般摆在一起,倒是毫无违和之感,反倒是让人忍不住被面容上那一抹笑容所吸引。
只是这盏灯大抵跟江余无缘,不知身后起了什么争执,人群往江余这边一个涌动,江余猝不及防被挤的往前一扑,手指一松,灯笼便落在了地上。
里头火苗瞬间点燃了外头的糊的油纸。
江余一愣,还不曾为那盏灯笼惋惜,便被人拉了胳膊扶住了。
“姑娘,没事吧?”
男子温润的声音在一边响起。
火苗刚燃起来,便被和顺给踩灭了。
江余转了头,看向身旁的男子,“没事,多谢,我不是。。。”
他话未说完,也未曾看清男子的样子,便被他身后的人吸引了注意。
“季大人!”
和顺则是有些惶恐地看着方才说话的男子,“殿……”
宋瑾给了他一个眼神,和顺改口道:“二公子。”
第53章
路上行人如织,和顺那点声音早便淹没在欢快热闹的嬉笑声中,江余巧遇故人,倒是未曾注意。
看如今的江余,不论气色衣着皆是不同以往,再难看的出他不过是跟在宋瑜身侧的一个小厮,倒像哪家偷偷出行的女眷。
季乐容微蹙了眉,不曾说话,面色有些冷淡地一拱手。
江余原本带着喜悦地面容立时一怔,随即有些自嘲地弯了弯唇角。
人家这般身份,又哪里看得上他。
宋瑾目光在硬要与他一道出宫的妹妹身上,以及这突然出现的女子身上一扫而过,“这倒是巧了,和顺,你家主子呢?”
即是身边跟了宋瑜的贴身内侍,想来这个女子定是跟他家皇兄非浅,前段时间似是有谁与他说过,嘉和帝似是又送了个女子到宋瑜府上。
“禀二公子,大公子这会儿该是在邑华楼。”和顺到底不敢隐瞒,如实说了。
好在今日元宵佳节,他家殿下如此显眼,即便他不说,也多的是人晓得殿下的行踪。
江余讶异看了尽在眼前的男子一眼,这会儿他倒是听清楚了,原是心凉于季乐容的态度,听到和顺的回话,倒是立即反应过来。
大公子是宋瑜,那这二公子怕便是宋瑜的弟弟了吧。
他快速的扫过男人温雅的脸,赶紧了头行了礼。
“在外头不必如此。”宋瑾态度和善,对于自家哥哥身边的人,他倒是不曾给了多少目光。
毕竟,作为太子,绝色的女子他见得多了,东宫里也不乏美貌的女子。
“刚巧我们也正要去邑华楼,不若一道前往。”
江余又哪里敢多说些什么,只得垂了头与和顺慢一步跟在他们后头。
宋瑾原是一道三个主子跟了两个侍卫并一个宫女,这会儿多了两人,江余倒是被夹在了中间。
季乐容与宋瑾打头,江余跟一个姑娘被护在中间。
这场面有些怪啊!
江余蹙了眉,悄悄问一旁的和顺:“你们二公子是不是误会什么了?”
和顺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也悄声道:“咱们就权当什么也不晓得,待会儿见了大公子便好了。”
江余想了想点头。
“你便是父亲赏下的人?”
只是树欲静而风不止,甜美的女声带了些好奇地从江余身侧传来。
这是在问他?
江余有些惊讶地转头,“姑娘是在问我吗?”
眼前比他低了半个头的女子一身华贵的衣衫,长的也甚是娇美,此时玉白的脸上满是好奇。
在江余一脸不明所以的反问是,扑哧一笑,“不是在问你,这会儿我能问谁?”
和顺悄悄地在一旁提醒道:“这是我们公子的三妹妹。”
三妹妹,那便是公主了。
江余立即满脸恭敬地垂了头,“小的愚钝,小姐见谅。”
宋妙是皇后嫡女,在宫里头也是众星捧月的主儿,看多了那些阿谀奉承地奴才,原是对着传闻中人女子还有些兴趣,这会儿见原还有些迷糊的女子,转眼便变成一副低三下四的奴才样子,立即便没了说话的兴致,微笑着看向一旁。
江余倒是半点没被瞧不起的不满,着实松了一口气,他毕竟是个下人,对于皇室也不甚了解,若是答错话惹了麻烦倒是不好了。
与贵人一道,加之还有个态度莫测的季乐容,靠山远在邑华楼的江余着实有些忐忑,原本还算轻松的路程都变的沉重起来。
“悦之竟是认识大哥的内眷,看来这回南巡,与家兄倒是投缘。”否则,也不会连他们都不曾见过的孺人都认得。
“大公子性情洒脱,在下确实羡慕不已。”季乐容模棱两可地说道,至于内眷一说,他看了眼垂了眼皮跟在身后的人,决定忽略。
宋瑾倒也并不在意,毕竟宋瑜一直与他交好,也不像那个宋靖那般野心勃勃。
他满眼无奈地看了眼身后一脸兴致勃勃的女孩,毕竟是嫡亲妹妹,他这个哥哥还是得掌掌眼。
“哥,那盏莲花灯可真好看。”宋妙指着一个摊子道。
宋瑾闻言站住脚步,目光看向宋妙手指的方向。
原来是店家当做彩头的灯笼。
这是花灯节惯常的节目了,店家在花灯下方设了灯谜,将答案写下,若是答对了便能将灯带走,答错了便要交一定数目的银两与店家。
宋瑾是个疼爱妹妹的好哥哥,径直停在了那家摊位前头,侍从随即将银两交于店家,店家殷勤地递上纸笔。
宋瑾不接,倒是转头看向季乐容,“悦之可能帮家妹一个忙?”
这话意思在场之人,除了江余,怕是都懂的。
宋妙娇美的面容立即便浮上一层少女的羞涩,带了一点期盼,盈盈地望着那个斯文俊秀的男子。
季乐容看着身后挂满的彩灯,忽的一笑,掏出银子交于店家,接了纸笔,伸手拿了灯下的写了谜题的纸条观看。
不过一会,便在纸上写下答案,交于店主。
店主面上露出肉疼之色,却是取了那盏荷花灯交于季乐容。
季乐容却是不接,指了指身后,店主倒是机敏,立即拿着灯笼递给了站在后头的宋妙。
宋瑜满脸开心的接了过来。
只是季乐容倒是并不曾回转,倒是又在一盏兔儿灯下停了下来,又在纸上写了答案,在众人讶异的目光下,接了满脸身无可恋的店家摘下的兔儿灯。
江余在季乐容上前写答案时便转了身,看向和顺指了他看的,被一众建筑所遮的邑华楼一角。
被人宠了几个月的江余,这会儿已经有些小脾气了。
季乐容看不上他,他也不爱贴人冷屁股,江余被冷落后决定一个眼神也不再给季乐容。
直至眼皮子底下递来一盏精致的兔儿灯。
那盏兔儿灯与方才江余落在地上的极像,除了兔耳边上的一圈绘成了粉色。
江余眼珠一转,便看到举着灯的人是谁,季乐容依旧一副冷淡的面容,不说话,只是淡淡的看着。
江余瞄了眼那盏灯笼,抿了唇露出一个笑,伸手接了过来。
季大人还是这般面冷心热。
季乐容转身朝宋瑾躬身行了一礼。
宋瑾一旁看着,面色倒是淡了下来,宋妙更是直接冷了脸。
不算区别对待,却也不算一视同仁,虽是没下了谁的脸,却也表明了自个儿的态度。
邑华楼是宁西坊最大的酒楼,离皇宫不过两条街的距离,且临了福春河,这会儿从楼上雅间往下瞧去,满目皆是让人眼花缭乱,灯火辉煌的景象,待会儿,临河处甚至还有烟火可看。
邑华楼里头的座位可不好定,雅间的房间更是有价无市。
宋瑜坐在二楼临窗的位置,眼见着宋瑾带了人缓步而来,只是在看清楚他身后那张熟悉的面容时,让宋瑜眯起了眼,手中的茶盏放下时嗑在木桌之上发出一声脆响。
倒是叫身后伺候的福德惊了一跳。
江余拎着灯笼跟着宋瑾身后,邑华楼的硕大的漆金招牌在江余眼前慢慢变得清晰,门内披了灯火而来的俊美男子更是让江余忍不住眼前一亮。
宋瑜在门前站定,一身墨色红纹衣衫,出众的相貌,绚丽的灯火让他俊美异常的脸庞带上了妖异的色彩,加上一颗鲜红的眉心痣以及似笑非笑的眼神,惹眼异常。
路过的邑华楼,难得能出行的小姐,姑娘们无不往那儿看一眼。
招蜂引蝶!
江余眯起了眼。
“大哥今日走的这般早,弟弟还道是陈二公子有约,”宋瑾看了眼宋瑜空荡荡地背后,“原来不是。”
宋瑜嘴角擎着一抹笑,却不回答,只是看着宋瑾身后命令道:“过来!”
两人相携而来的姿态,倒是让宋瑜忍不住想起前世之时,那女人也是也是温顺地跟在宋瑾身后,也是这般目光灼灼地看着他。
宋瑾也如现在这般,完全不在意的与他闲谈。
前世原不过是让他微微觉得怪异的场景,这会儿重温一回,倒是异常刺眼。
江余倒是听话的很,虽说有些诧异,倒还是拎着兔儿灯低了头快步走向宋瑜。原是打算与往常一般走到宋瑜身后侍立,没成想刚靠近人,便被宋瑜伸手拦了下来。
江余疑惑之色还没浮上脸庞,却是被宋瑜揽了脖子压到了胸前。
一愣神后,江余脸更轰地红了脸,不知所措地僵在了宋瑜怀里。
在场所有的人都被宋瑜的举动震的愣在了原地。
大齐虽是民风开放,但当街这般搂搂抱抱却实属于行为不检了。特别在这一看便身份不凡之人做出这般举动,更是让人暗自纳罕。
毕竟,身份贵重之人,多是注重名声。
围观之人看着男人怀中之人,暗自思量,被这般俊美似乎又有些身份的男人如此对待,也不知是该羡慕还是该唾弃了。
“大哥,你这是。。。”宋瑾也面露惊异之色,“这位是。。。”
宋瑜这般过激的举动,倒是让宋瑾起了怀疑。
江余脸埋在宋瑜怀中,一动也不想动,这会儿他已经没脸见人了。
“父亲赏的。”宋瑜将江余的兜帽拉起来,遮住了他大半张脸,这才将人放开。
目光在亲密无间的两人身上扫过,不经意间又带过身旁面无表情的季乐容身上,宋瑾心下更是诧异,那女子到底是何人,不仅与季乐容看着关系非浅,更是让宋瑜这只吃草的风流浪子改了口味。
“如此,二弟三妹随意,”宋瑜拍了拍江余的后背示意他跟上,“我带人外头转转。
两人背影一道远去,因着人群拥挤,几人还能看到那个聚焦了所有人目光的男子小心地护着身边那个举着灯笼,身形略微娇小的人。
宋妙惊呼一声,“没想到,那姑娘居然如此厉害,居然连大哥都转了性子了。”说完,看了身边的男子一眼。
季乐容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面色不变。
只是心有有些不明所以,着实不明白为何兄妹两个都认为江余是女子,他再貌美,却也梳着男子发髻不是。、
原是也先入为主的想法。
皇帝给自个儿儿子送个妾侍这事儿,除了亲近之人,怕也没几人知晓。儿送女人这事儿当然得经过皇后之手,宋妙是皇后之女,日常都在后宫不得外出,宫里有一点风吹草动的当然逃不过她的眼,她晓得了,宋瑾这个当哥哥的如何能不晓得。
慢慢走在拥挤的街道上,宽大的兜帽遮住了江余大半张脸,好半天,他才让脸上热度冷却下来。
江余看着手中只能照了方寸之地的兔儿灯,着实想不明白方才那一出是个什么情况。
沿着河岸行了一路,两人皆是没有说话的意思。
二更鼓响,绚丽的烟火瞬间在河岸上方炸开,两人一道停下脚步,在河岸边观赏。
赏了烟火,夜也深了,江余原以为今日要打道回府,却没成想,宋瑜却又带着他去了万花楼,上京有名的妓馆。
“上酒,”宋瑜刚被领进雅间,便吩咐下去,“上些好酒。”
如今只有他们几个人了,江余掀了兜帽站在一旁。
待酒上来之后,宋瑜便对江余道:“你过来陪我喝酒,刚好暖暖身子。”
江余很敏锐的察觉到,宋瑜这会儿不算好的心情,倒是没说什么便坐了下来。
宋瑜喝一杯,江余便陪着喝一杯。
花楼的酒不算烈,却经不起这般喝,而江余的酒量又如何能与宋瑜比,不过一会,便连酒杯都端不稳了。
迷迷糊糊地感觉自己身子一轻,被带进一个暖乎乎的地方,上下起伏,在他快要睡着时,被放在一个又冷又硬的地方。
接着,江余便觉得胸前一凉,一个暖暖的东西靠上来,嘴唇,胸前被什么碰触着,再然后,他就想不起来了。
第二日,将人从马车上抱下来的宋瑜看着和顺手中拿着的灯笼问道:“哪来的?”
“太子殿下身边的一位大人所赠。”
“扔了!”
“是。”
第54章
宋瑜裹成一团的少年抱到自己的房中,放到自己的床上,他只给江余穿了上衣,下身却依然未着丝缕。
拉了锦被给人盖上,扯了纱帘遮住他的脸,“太医可请来了?”
福德站在一旁躬身道:“已在前厅候着。”
“去请过来吧。”
“是。”
头发花白的太医跟在小内侍身后进门。
宋瑜将除了福德以外所有的小内侍全部遣退,让太医上前。
他自己便站在一侧看着御医把脉,查验,却是不叫人看到床内人的长相。
御医也是人精了,只看体貌,再把脉象,听宋瑜口述病情,如何能不晓得里头的人是个什么身份。
只是听宋瑜描述的,倒像是肾精不足,可这脉象又不像,看下面的样子也不像受过外物所伤,并且针灸某些穴位时却没有正常的反应,到后腰部的一些位置却又正常了。
老御医着实没碰上过这种病例,半响只道:“下官学艺不精,殿下恕罪。”
“这位公子除了那方面,身子倒是康健,”御医想了想斟酌道,“下官听闻世上有一类人,谓之,天阉。”
不算太像,倒是又有些相似。
御医常年为贵人看诊,碰上的多是房事过多的,这般身体康健却有这方面病症的着实没几个。
加之一看床上之人便不像什么正经主子,虽跟天阉有些区别,却又有许多相似之处,索性便下了这般的判断,况且这病不治对寿数也无甚妨碍,对宋瑜更无妨碍了。
“确定?”
“这个,下官只能说相似。”
宋瑜摆了摆手,便让人下去了。
看着床上被人这般折腾也依旧不曾醒来的少年,宋瑜撩开遮了江余面容的薄纱,站在床侧半响没动,眼神更是莫测。
日头慢慢从东边爬上正中,又慢慢往西头落下。
江余是被饿醒的。
捂着肚子艰难地掀开眼皮,如眼的便是熟悉帐顶,一时间,江余有种不知今昔是何夕的迷蒙感。
直愣愣地盯着月白色的帐顶看了半响,脑中终于响起昨晚的情景,江余立时翻身坐了起来。
这是他自己的屋里,那么昨晚是宋瑜把他带回来的?
掀了被子看自个儿身上衣裤完整,这会儿除了有些头疼之外并无其他不适的感觉。
江余松了口气,看着身上雪白的亵衣,感叹宋瑜倒是体贴,还知道给他把外衣脱了。
屋子里头除了江余外并没有旁的人在,掀了被子从床上起身,江余去柜子里头捡了衣服出来换上,随意地绑了头发,这才开门出去。
这会儿,天空中只余西边的一点余晖能告诉江余,他有可能睡了一整日。
看来昨天的酒可真是有些烈了。
外头候着的小内侍见他出来,立即殷勤的上前,“公子睡了一日,这会儿该是饿了吧,小厨房里已备好燕窝粥,公子这会儿可要吃一些?”
他偶尔脱口而出会叫宋瑜公子,而宋瑜院子里头的小内侍却也喊他公子,这关系可够乱的。
江余摸了摸肚子,“我自个儿去拿,多谢公公。”
“王爷呢?”
“王爷外出尚未归来。”
等江余吃饱了出来,最后一抹余晖都落了下去,外头天便黑下来了,他这一天便莫名其妙地过去了。
跟着内侍们一道将院子里的灯点起来,然后回屋。
不过一会儿,外头便有车轱辘的声音隐隐传来,江余便又开了门出去,便见身着紫色亲王服饰的宋瑜大步进了门。
原是直直往主屋去的男人,在看到伫立在游廊下的少年时,慢下脚步。
“醒了,可吃过晚膳了?”
隔了几步距离,江余能看到灯下宋瑜面上的神色温和,想来昨晚那不知何处点起的心火已经消下去。
江余步下台阶,“吃了,王爷呢?”
“在宫里头吃了些。”
两人说着家常话,相携进了宋瑜屋里头,江余照常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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