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脸不成反被"啪"-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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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一切都太迟了啊…
　　@～
　　王子陵出了欧阳茜的工作室直接叫了个车回到了他和林严的家。
　　这是自从林严出事后他第一次回到这个家，除了家具摆设蒙上一层淡淡的灰尘，其他没有一点改变。
　　而王子陵回到家里没几分钟，茶几上一闪一闪地家用座机便根据人体自动感应响了起来：“您有两条未读语音留言请注意查收，您有两条未读语音…”王子陵走过来按下确认键。
　　“……链接蓝牙传输……链接失败…重新链接…”他直接按了按本机播放键，然后一段德语便从中响了起来。
　　王子陵大概听懂了几个词语“…林先生……什么时候……日期……请尽快…”他猜想大概是赫尔曼研究院发来的信息。
　　紧接着是第二则留言，并且语言由德语换成了英语：“您好王先生，冒昧打扰了，关于您伴侣的不幸遭遇我谨代表赫尔曼研究院向您和您们的家属致以我们最深切的悼念。在此，我们诚挚地希望王先生能够前往德国加入赫尔曼心脏研究团队…”王子陵弯腰将他接下来的话给掐断了。
　　他在客厅里默默呆立了几分钟，周围静谧得仿佛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咚…咚咚…
　　如此急促又彷徨，好似跌进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里再也无法前进半步。
　　不知过了多久他轻轻坐向沙发椅，拿出林严的记录笔按下开机按钮，很快，约莫一指长两指宽的触摸屏面板亮了起来，狭窄的屏面从上到下排列着一个个名为2051，2050，2049…的文件夹。
　　王子陵指腹放在2051上停顿了几秒，向上滑动屏面拉到了最后一个2044，点开，几十条滚动着时间标题的视频格式显示在了眼前。
　　他轻触第一条视频，下一刻林严的虚拟身影便通过笔头两厘米左右的三维投影模组芯片在半空中投射了出来。他将记录笔放在茶几上，恍然如梦的盯着林严的全息影像。
　　2044，3，10
　　“嗨，子陵”林严咧开嘴露出一个略显青涩的笑容，“最近你的工作好忙啊，我为了公司的事情也忙个不停都没怎么好好看看你，虽然你一直在我身边，但为什么我还是觉得你离我好遥远好遥远…”
　　他定定的看着前方，目光茫然而没有焦点。王子陵却仿佛感觉他穿越了时光的视线正落在自己身上，他不自觉地抬起手想要触摸他。
　　这时视频里的林严继续说道“子陵肯定很好奇我为什么要记录这个？原因我只在这里告诉你，因为…”他垂头丧气地低下头“我生病了，不是身体上而是在心里，我控制不住自己想对你做一些不好的事。欧阳…她告诉我，让我把这些无法对你说出口的话记录下来，心情也许就会跟着平静下来了”他深深叹口气，“希望能起作用吧，要不然我真的很害怕我哪一天会伤害到你。”
　　2044，3，23
　　“子陵为什么要这么辛苦，都连续两天没回家了。可我再心疼也阻止不了你，只能多做点好吃的给你补补身体，嗯…还有赶紧让曾老头给医院多招点人手！”
　　2044，3，29
　　“这个月一共亲吻了子陵32次，脸颊6次，发顶4次，嘴唇…22次！”林严颇有成就感地笑了笑，“当然，都是晚上睡觉时偷偷进行的嘿。”
　　2044，4，16
　　“好像越接近忌日，子陵脸上的表情就越来越冷漠了。希望今年不要再出现那种危险的状况。”
　　2044，4，20
　　“今天，子陵带着琪琪扫墓去了留我一个人在家里。”林严神情有些落寞，但很快又释然道，“我能够体会子陵你的痛苦，所以我会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地做好饭菜等你们回家。”
　　2044，4，21
　　“果然今年子陵再次梦游了，还好我整夜守着你才没做出什么危险的事，要是又跟往年一样一个人站在天台上我的心脏可承受不了…”顿了顿，林严无比深情而缱绻地说，“子陵，不要难过了好不好，看着你这样我真的很心疼。别再被过去所左右了好吗？你还有我啊，我会永远爱你，永远陪在你身边的。”
　　一滴滴眼泪朝着地心引力的方向无限坠落，王子陵颤抖着唇瓣无声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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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45，2，16（除夕）
　　“阿…嚏！”林严裹紧了身上的被子，蜷在门口墙角哆哆嗦嗦地道歉“对…对不起子陵，今晚明明是新年夜我不该惹你生气的，都阿嚏…都怪我没忍住想跟你亲热…”他耷拉着脑袋很是沮丧“其实能够牵牵小手，亲亲小嘴我也很满足啦，就是有时候子陵你总是不自觉地诱惑我我一大（jing）脑（chong）发（shang）热（nao）就扑上去了…我惭悔…”咬被子状。
　　2045，3，2
　　再次缩在门口的林严抱着棉被一脸诚恳说：“子陵我发誓，下次我一定会控制住自己不扑得那么猴急（咳）。”
　　2045，3，26
　　“好吧”角落里抱着跟上次不一样的棉被，林严重重地点头，“我知道了，欧阳告诉我…柏拉图式的婚姻对我们维持现状来说是非常有必要的，因为一旦更进一步拥有我就会忍不住想要得到更多要求更多，甚至可能还会发展到限制你自由与行为的地步。如果我真变成了那样，你一定会讨厌我的吧…”失落状。
　　2045，4，21
　　“今年忌日子陵梦游没有到处乱走了，只是在家里四处转转后就回到了床上。而且…”林严顶着双熊猫眼高兴的说，“子陵还主动靠在我怀里睡了一整夜呢，我感觉你就快要喜欢上我了，真的！从来没有这么明确过！”林严一副打了鸡血似的兴奋状。
　　2045，5，8
　　“嗯…我保证这绝对是最后一次了”同样的角落同一个林严不同的表情“子陵我惭悔…我不该兴奋过度半夜吵醒你…那个我只是想帮你发泄一下呃你看你平时工作那么累，…要是动作再轻点就好了……咳。”好一副掩饰不住的扼腕状。
　　2045，6，5
　　“子陵，结婚四周年纪念日快乐…”虚影里显示出了一桌浪漫而温馨的烛光晚餐，可惜主角只有林严一个人。
　　2045，8，19（七夕）
　　“我一定要记录一下，因为我今天得到了有史以来第一个没有被拒绝的吻！”黑暗中林严的影像有些模糊，但依然能看出他此刻的心情是多么激动“不知道是不是情人节的气氛太好了，所以子陵才没有推开我。可我已经很满足了…”林严俯身亲了亲床上熟睡得王子陵的额头“我爱你子陵，一天比一天更爱一点。你什么时候才能爱上我呢？”
　　“我…”王子陵迷惘失措地再次抬起手，然而依旧是穿透过了一片无法触摸的光线。
　　2045，9，20
　　“子陵我的病好像加重了，我不喜欢你跟除了我的任何一个人接近说话，即便只是你的患者，也许子陵的情感淡漠对我来说是有利的，哪怕…我也是淡漠的对象之一。”
　　2045，11，15
　　“给子陵按摩身体，简直就是最最甜蜜又欲罢不能地折磨…”林严顶着一张大写的欲求不满地脸控诉，“叫得那么好听，又不准我扑，真是个磨人的小妖精，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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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46，2，5（除夕）
　　“又是新的一年开始了，我的新年愿望就是希望子陵能够早点爱上我！拜托啦！”背景是一片烟花爆竹的热闹场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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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46，5，11
　　“医院来了一个我最不想看到的人”林严不满的皱眉，“还好子陵似乎不记得他是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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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46，7，20
　　“我想让曾老头解雇他，一看到他跟子陵说话，哪怕是工作上的事我心里就很急迫很焦躁，忍不住想对子陵做点什么，我的病…是不是又严重了？”林严的表情看上去明显有些躁动不安，他眼神飘忽不定地快速喃喃自语，“不不不，我明明已经控制的很好了，绝对不可能不可”画面突然毫无征兆的中断了。
　　2046，9，9
　　“欧阳让我将生病的事告诉你，怎么可能，我永远也不会让你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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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47，5，10
　　“今天是琪琪十八岁生日，子陵呆在研究室没得及回来。不过没关系有我在，我会把子陵那一份加倍补偿给琪琪的，安心忙你的工作吧。”背景是在一个热闹无比的生日派对上。
　　2047，9，1
　　“从今天开始，就是我和子陵的二人世界了！噢耶！”林严从王子琪的大学校门出来后无比激动的握拳。
　　2047，10，16
　　“三十岁生日快乐子陵……哈好吧。”他无奈地笑了笑，“我知道你不喜欢我送给你的小燕子布偶，下次送一个你能接受的。不管怎样你要知道，我永远爱你，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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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48，1，13
　　“就吃顿医院的年夜饭而已，霍龙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林严脸上泛起一丝阴郁，“很可惜，你这辈子都不会有接近子陵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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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48，4，20
　　“这两年子陵都没有再出现梦游的情况，是不是这意味着你已经走出过去的阴影了？但愿如此…”他轻轻抚摸着睡梦中王子陵光滑的脸蛋，“安心睡吧，我的王子，我会一直守着你的。”
　　2048，6，5
　　“子陵，结婚七周年纪念日快乐。今天居然没上班陪我约会了一天，还收下了我让人专门订做的燕子水晶台，我…我好高兴…”林严感动的语无伦次受宠若惊。
　　2048，7，28
　　“这么多年来我偷偷摸摸干了一件坏事，我只在这里告诉子陵：你的全身上下都被我细致地了解了无数遍，包括大腿内侧里那颗可爱而迷人的小黑痣。”他笑得就像一只偷了腥的猫。
　　2048，10，16
　　“我爱你，王子，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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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49，3，10
　　“子陵第一次给我买了生日蛋糕，我把它们全部都吃完了。”虽然林严的脸色看上去有些苍白，但他依然很高兴的这么记录道。
　　2049，6，5
　　“燕子水晶好像不见了…”他满脸失落的喋喋不休着，“有好长一段时间都没在子陵的办公桌上看到了。我今天还趁子陵手术的时候去办公室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是不是…子陵不喜欢…所以收起来了？那我这个…算了纪念日礼物还是送其他东西吧。”虚影里显示着林严手上拿着另一座栩栩如生头戴宝石皇冠的小王子水晶。
　　看到这里的王子陵猛然站起来简直迫不及待地想马上回到医院办公室寻找水晶台，然而才刚踏出一步，他又浑身发软地扶住额头颓然跌坐回沙发。
　　他想了起来，林严送给他的燕子水晶摆台早在一次与患者家属的交流中被其随同的小孩拿在手里玩耍时摔得满地都是，之后玻璃碎片就被保洁阿姨扫进垃圾桶扔掉了。
　　2049，7，7
　　“子陵想去德国进修，嗯…德国是个不错的国家。反正不管子陵在哪里我就在哪里，放心吧，我一定会把这个研究院给你拿下来的！”信誓旦旦状。
　　2049，10，3
　　“……好吧，比想象中难多了…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跟你们这群外国佬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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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50，1，22（除夕）
　　“新年快乐子陵。原来不知不觉间我们的婚姻已经走到第九个年头了，我将你困在这段名不副实的关系里也已经九年了。我知道你并不爱我，这么久还跟我在一起只是因为子陵你习惯了我的存在吧。你可以不爱我，但绝对不能离开我…绝对不能。”林严的脸庞像漆黑的夜一样晦暗深沉。
　　2050，3，2
　　“子陵，是不是我们的关系最近到了瓶颈期了？为什么你又跟我分床了。我感觉你最近好像越来越不想看到我，可…不管怎么样”他紧紧握住了手，“我是绝对不会放弃不会让你离开我身边的。”
　　2050，4，6
　　“日子好难熬，还在和子陵分床。还好我还能趁子陵你睡着了悄悄地和你亲近一下，要不然我真的一天都忍受不了。”
　　2050，4，21
　　“子陵你又梦游了，”林严这么说着，嘴角却挂有释怀的笑意，“但你是来找我的啊…在我怀里才安睡了一整夜。所以这段时间子陵并不是真正的厌烦我吧…可…为什么就是不爱我…”
　　看不下去的王子陵一次次伸出手想要关掉记录笔，却又一次次的停住舍不得。
　　2050，6，6
　　“哎，明明有机会彻底拥有子陵…我简直是个圣人，居然这样都忍住了。”他懊恼可惜又庆幸，“但如果我真的做了等你清醒后肯定会讨厌我的，而且…时间越长自己反而越不敢了，真怂！也许这辈子注定当个老处男了…”一脸的欲哭无泪“以后绝对不能让你再沾一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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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50，10，16
　　“生日快乐，我的王子。”
　　2050，12，29
　　“又一年快过去了，我在子陵心目中到底算什么呢？”林严开始多愁善感的郁郁寡欢道“你在这十年来似乎越来越冷漠了，除了子琪好像对谁都一样，无所谓好坏得失当然也包括我。”他叹口气“好吧，是我自作自受。其实除了子陵本身性格使然，这么多年来我的推波助澜实在是功不可没啊，本以为这是阻止外人靠近你的一大利器，结果没想到绕啊绕地绕过了头把自己给绕进去了，呵，真是个大写的杯具。”他最后自嘲的苦笑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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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51，3，8
　　“德国的申请这次应该会成功了，子陵知道了一定会很高兴吧。”这么说着的林严脸上的笑意却很快隐没，他忍不住长吁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和子陵之间的关系越来越僵硬了，大概是真的到了瓶颈期。也许，换个地方生活是目前最好不过的选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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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51，6，6
　　“子陵你到底发什么事？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为什么我会有种你就快要离开我的不好的预感？”林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紧张不安的道“昨天是我们结婚十周年纪念日，我不该彻夜不归，可那是子陵唯一的妹妹我不能扔下她不管。不，不是因为这个，肯定还有其他更重要的原因…”
　　2051，6，7
　　“果然……又和子陵分床了。”
　　2051，6，10
　　“所以子陵这几天变化这么大，对我所有的冷淡和不耐，一切都是因为，霍龙！是他吗？！你是不是早就想摆脱我了？！”林严的整个人虚影都在颤抖，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吼道“你们是不是背着我做了什么？是不是早就偷偷好上了？？！……不不不，”他痛苦不已的双手抱头“我究竟在说什么啊？子陵根本不是这样的人。对不起对不起…别离开我别离开…”
　　“不…”王子陵流着泪不自觉的摇头，心犹如正被无数毒虫啃噬一般。
　　2051，6，11
　　“你是不是知道了我的病？所以害怕我了？…”
　　2051，6，13
　　“哈哈哈…十年，我全心全意地守护了你十年啊…子陵…”林严神色扭曲而癫狂，就像一头濒临暴走的狂兽，“为什么为什么？！我以为我终于得偿所愿的彻底拥有了你…但那不是我的子陵，我的子陵不该是这样的…我对你所有的反应和表情都了如指掌，羞涩紧张又隐忍怜爱。而不该是这样顺从迎合到仿若已经身经百战一般…不不，不该是这样的啊——！？你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啊——！！”画面到这里彻底黑了下来，只传来一阵阵‘嘭嘭嘭’地拳打脚踢的声。
　　思维混乱不堪的王子陵一开始并未明白林严那番话的意思，等他意识过来后面容骤然间褪却了所有的血色，苍白如雪。
　　他无力垂首，怪不得林严会在那日上床之后态度大变。
　　上一世经历过的那一个月让这一世的林严…彻彻底底的误会了。
　　半个小时后，发泄完地林严似乎冷静了下来，他面无表情的说：“那个男人就是他吧，原来你们早就在一起了。”他最后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好，我放手。你自由了，子陵。”
　　2051，6，17
　　“我根本做不到哈哈哈，五天了，整整五天没见到你，我感觉自己就快要死了。而你却已经跟他出双入对在一起了？！子陵，为什么你要对我这么残忍，难道这么多年来你对我连一星半点的感情都没有吗？我真的恨不得能将你连骨带肉整个人都吃进肚子里，这样是不是我们就能永远不分开了？！”
　　2051，6，18
　　“子陵，对不起，我白天在医院里不该对你那么冷漠。可是…”林严低着头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我的病加重了，它就像一个定时。炸。弹，一旦发作很可能就会做出任何无法挽回的事。我好害怕…自己会伤害到你。所以，你的选择是对的。这是我最后一次去看你了，我还做了你最爱吃的鳕鱼，子陵你等我…”
　　2051，6，19
　　“原来这十年里…”林严失魂落魄的自语道，“从头到尾都是我一个人在演独角戏啊。子陵你根本一点都不喜欢我，还陪我过了这么多年一定忍受的很辛苦吧。呵，现在好了，你们双宿双栖有情人…终成眷属，祝…祝你们…”他咬紧了牙关，嫉妒让他的脸渐渐变得狰狞可怖，“不！不！为什么你会跟他在一起？！为什么你会知道我的病？对，我生病了，如果不是因为我的病子陵你不会离开我的吧？一定是这样的！——欧阳！”画面在这里大幅度抖动之后消失了，此时的林严已然有了快要发病的迹象。
　　“是我…”王子陵惨然一笑，“哈，是我将林严逼成了这样…”
　　他抖着手按下暂停键起身往浴室一步步挪去。一两分钟后他带着大半个几乎湿透的身体走到茶几旁，点开了记录笔上最后几条视频。
　　头发还在不停的滴落着水珠。
　　2051，7，12
　　“子陵你辞职了还要离开金阳…是不是那个男人惹你生气了？你们是不是分手了？！”林严一脸憔悴又满含激动的说着，“我就知道他不会给你幸福的！子陵回到我身边吧，我的病治好了，我这次真的把它治好了。我不会对你做任何不好的事情，我们就跟以前一样生活在一起好不好？就算你…永远都不会爱上我，我也不在意，真的，我知道你不可能会爱上我…所以我不会再奢求了…我只求你能重新回到我的身边。”
　　“不…”王子陵死死的摁住胸口，那里有如岩浆一般滚烫汹涌的情感急迫地想要破蛹而出，“我…我是…”
　　2051，7，15
　　“终于能跟子陵亲近了。”画面背景是在横州园林，跟王子陵之前住过的酒店并无二致，同样的亭台楼榭，不同的人“虽然只是偷偷的亲亲…摸摸…”他说着满足的喟叹一声，“但我果然不能没有子陵啊，而且子陵好像有些不习惯这里的环境，还是回金阳好一点吧。可…我要怎样做子陵才愿意跟我重新开始呢？”
　　2051，7，20
　　“……啊，完了，一切都完了。”期冀有多大，绝望就有多深，密室里林严神情恍惚的胡言乱语着“子陵要跟我离婚，我们之间彻底完蛋了！啊，我去把子陵绑了吧？就…就把他关在这里不给任何人知道。”
　　“嗯对对…把他关起来我就可以对他为所欲为了…哈哈哈。”
　　他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可是…子陵会恨我的吧？一定恨死我了再也不会原谅我。”
　　“哈哈恨好啊，没有爱有刻骨铭心的恨也不错啊，这样你就永远都不会忘记我了。”一会儿高兴一会儿难过，“可我不想让子陵恨我，我想让你爱我啊，我这么爱你…”
　　一会儿愤怒咆哮：“你为什么就是不肯爱我！为什么！！我要把你囚禁起来永远只属于我一个人，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是你说的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连死亡也不能分开，为什么说话不算数！为什么不爱我，子陵你告诉我为什么啊？！”
　　一会儿恐慌痛哭：“我不要离婚不要离婚，别离开我王子，我爱你啊…你也爱我好不好…”
　　“我…我…”王子陵伸出手一次又一次的试图去触摸那个伤心痛苦到极点的男人，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不停往下掉“我爱你，我是…爱你的…”
　　他终于说出口了。
　　从林严死亡开始到现在，所有的感情在这一刻都得到了宣泄，王子陵泣不成声地一遍遍说着：“我是爱你的我是爱你的，我爱你…”
　　而此时，记录笔自动播放到了最后一则视频。
　　2051，7，21。
　　林严一身轻便的装束，肃穆而温柔的说道：“子陵别害怕，我一定会从他们手上把你完好无损的救出来。只是…我太累了。”他微微敛目“我可能无法再继续坚持下去了，我依然会永远爱着你，但也许我的离开才是对我们彼此最好的解脱。……再见了……我亲爱的王子。”
　　王子陵瞪大了红肿的眼睛，嘴唇开开合合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所所以…林严去救自己的那一天他他是在…一心求死…
　　@～
　　下午六点，被酷晒了一天的城市终于开始一点点降温了。上班族们陆陆续续的下班回家，暑假期间各式家里蹲的人们也三五成群趁着此时天气凉快了些出来逛逛街，溜达溜达。
　　原本安静宽敞的大街上，随着人流量的增多逐渐变得纷繁熙攘了起来。
　　而在这人来人往的热闹景象中，有一个人格外与众不同。他神情呆滞步履僵硬的在街上缓慢穿行。与他擦肩而过地路人们忍不住好奇地频频回头，心里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