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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潜藏在反派之中-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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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重，能够活着离开前线的人，就已经足够幸运。
营地里像这样的伤营还有五处，每天来往送走的人究竟有多少，可能连负责登记的军士，都无法在短时间内给出一个确切的答案。
雷瑞城西有一处临时修建的墓冢，是他们最终的归宿。被魔物杀掉的士兵大都没有全尸，伤口中残留的魔气，如果没有得到及时处理，将会腐浊四周的环境。
火系御法夜以继日的“净化”着这些尸体，最后的骨灰，都会被特制的器具封存，送回参军前的故土。如果，还有故土的话。
然而大多数士兵将死在前线，难留尸骨。能记住他们的，只有自己的战友和长官。
“卡修大人。”
来往的低级祭徒匆匆与暮擒烟行礼，与圣殿那边相比，大都天赋低劣，可能一辈子就止步于此。短时间透支魔力，能拓展脉络，长时间无节制的透支，却会引发识海萎缩，一点一点，变成一个普通人。
暮擒烟没有再大范围的扩张魂域，他心脏莫名悸动，有一股无比危险的预感在给他警醒。体内尚未完全恢复的魔力震颤，黑雾于眼底试探，已经被安静压制在角落的浊空悄然蠢动。让暮擒烟整个人都染上一丝阴霾。
他在附近，他一定就在附近。
暮擒烟极力收敛心神，控制自己的身体不在众人面前魔化。白袍鼓动，他的身形好似一袭烟雾，牢牢锁住外泄的魔气。
运起轻功，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回到祭殿之中。
“卡修大人好像回来了。”卫兵一。
“速度好快，看起来脸色不太好。”卫兵二。
“不过还是好有辨识度。”
…
殿内。
迎面而来的浓郁魔气涌动在方寸之间，令人窒息。黑暗中，暮擒烟被扼住咽喉，对上一双满是戾气的双目。
封印受到威胁开始泛涌，流转的金芒延焚，将血肉烧为灰烬，男人却丝毫不为所动。他一点一点收拢指节。声音暗哑，在喉咙中碾展。
“你是谁？”
一片死寂。整个祭殿已经被隔绝。
当强劲的右臂终被滚烫流动的圣痕灼烧殆尽。
暮擒烟跌落在地。
阿尔伽德眼中走一丝不易察觉的浑噩。魔气环肆，修复血肉。
正面硬干显然不是上策，暮擒烟心中权衡，不露声色。眼底透出一丝哀戚。
“你不记得我了？”
？阿尔伽德本能退后一步。
很好，他垂下头。白色祭袍散落，肩颈线条流畅，肌肉匀称，狼狈却有一丝坚韧的美感。延伸向下，依稀可见内里风光。语气冷淡，两相对照，是一种无言的冲击。
“不记得也好。”
封印隐隐发烫，企图造成心脏加速跳动的错觉。阿尔伽德皱眉：“你是谁？”比起之前，多了一份迟疑。
暮擒烟站了起来，任身上白袍滑落。他如此坦荡，望着阿尔伽德的视线，甚至隐隐有一股压迫感。
“都是假的。”他眼底压抑的感情让阿尔伽德微微有些不适，不知为什么，又往后退了半步。
对一个终极boss来说，短时间内被逼连退两步，几乎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阿尔伽德本能觉得眼前这个人很危险，让他继续说下去，可能会发生无法预料的变化。
但熟悉感埋得太深，他们好像在遥远的过去就已经相识。能带来这种感觉的，只有暮擒烟。
阿尔伽德需要一个真相，摆脱活动。所以他没有离开，反而放任这个人类祭徒，直视他的眼睛。
情况一发不可收拾。
暮擒烟已经大致明朗现在的处境，魔力暗涌，他一面悄然控制封印，一面以内力震荡声音，力求将影响意志，能造成错觉的一切细节，发挥到极致。
“魔物说的话，我竟然信了。”
所有火线被点燃，在阿尔伽德耳中，这句话似乎直接撞入心底，骤然滚烫，让他微微有些疼痛与不解。
他沉默片刻，开口问道：“我们是什么关系？”
“情人。”暮擒烟的声音坚定到沉重，犹如当真是扛着背叛整个人类的压力，义无反顾的决绝。
强势到不容置疑。他在心底为自己捏了一把冷汗。
…
阿尔伽德没有回话，他似乎在思考，在回忆，连眼色都暗了几分。
半晌，躬身吻上了眼前的祭徒。
？？？
暮擒烟压下通身翻腾着几欲将阿尔伽德掀开的内劲。有些艰难的承受着来自“野兽的啃食”。好在结束的很快。
“没有感觉。”阿尔伽德声音嘶哑，冰冷而危险。
暮擒烟强行将体内属于浊空的一部分逼出：“可你的身体还记得我。”
羞耻心已经下线。
浊空日夜吞噬沉渊的魔气。在一群人类的大本营中，显然让杀戮圣器通身力量都感觉到一丝熟悉与亲近。
魔气相互交融，带来错觉。
阿尔伽德不再反驳，他深深看了暮擒烟一眼：“记得你今天说的话。”
黑雾弥散，杀戮圣器整个身形透幻，消失在空气之中。
暮擒烟松了一口气，没有松懈，有些伤感的捡起自己落在地上的白袍。看来当真是为情所困。
大魔王找到了压制封印的方法。封印能灼伤他的身体，却无法再限制他的力量。雷瑞城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够阻挡他的脚步。
是以，暮擒烟给自己设了一场戏，就必须时时刻刻的演下去。
这件白袍落地这么多次，还是没有脏。
*
浮诺河靠南沿岸，铺天盖地的魔物侵袭，想要从中穿过。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但如同圣殿拿的出圣女之息这样传承的祭器，协会同样也有流传下来的秘宝——融魔石。
可以摒弃数十尺内的所有气息。但这是一件有时限的消耗品。以协会手中这块的含量，只够支撑到浮诺河中心。
好在大多数魔物潜行深水，介时，众人面对的压力可能会有所减缓。
初晨，雷瑞城北门戒备区。
下方二十四人已经整合完毕，安菲站在城门上，看着略微阴沉的天色。眉目间有些怔愣。
这次行动几乎出动了半城精锐。如果全军覆没。雷瑞会陷入怎样的处境？
方向看不清的迷茫，她没有再想下去。
协会此次随行的军团长，唯有奥古丁一个。安菲与罗萨伦留守，要在这个特殊时期，牢牢守住后方。
融魔石被催发，一层看不清薄膜将整个兵团笼罩。层层盾壁森严戒备，24人朝规划好的路线，向密集的魔物大潮尽发。
第21章 王奴
融魔石的效力在燃烧。
所到之处，魔物视而不见，偶有两三只撞到盾壁之上，也被悄无声息的解决。
曾经冰蓝的河水泛着一股说睦浜托取Ｑ艄獯┩盖城骋徊闼妫粝麓竺婊跤啊Ｌ逄饕斓哪锎铀懈〕觯乓还商厥獾男瘸簦逝郎习丁�
一只卡德拉摆动着硕大的尾部，通身厚重的鳞甲覆着暗绿的草苔。水渍向下滚淌，滴落在已经变成一片湿沼的岸边。
它三角的蛇状头颅微微勾伸，露出下方瘤状皱起的暗色褶皮。正与军团迎面撞上。
雷光跃动，西列托手中巨剑穿过开合的盾壁空隙急斩而落，留下一道残痕。
铮响之下，剑刃没入卡德拉的头颅，本该麻痹对手的雷光，被厚甲承接，扩散到四处，失去效力。
污黑血液滴落。卡德拉被激怒，发出一阵嘶鸣。
但各色锋芒接连劈落，不偏不倚，落在西列托的巨剑之上，寸寸下行，重压在顷刻中剁掉头颅，尸首分离，轰然下坠，没有给它留下任何反击的余地。
这里不是前线，对付一只卡德拉，绰绰有余。
寒气弥漫，水凝成冰。巨大冰晶于几息之内延展在河面。在卡德拉的尸体吸引众多魔物聚集之前，将众人收拢其中。涉入水中。
*
浮诺河中心，已经没有如潮水一般肆虐的魔物，死寂的河水危险而静谧。
圣殿双生御法凝结的巨大冰层破开水面，飞快向前推进。6名盾骑分守在各个边缘凝神戒备。
融魔之息的效果已经消失。现在，冰块上的24个人，像是移动的灯塔，暴露在所有魔物之前。
“要是待会有只汐鲸直接从下面把我们一口吞了，这玩意能撑破他的肚子么。”里蓝随口问道。
负责“开车”的双生冰法脸色微白，小心聚在一起，惴惴不安，像两只抱团取暖的兔子。
“汐鲸这种大型水魔早在千年前就已经绝迹，浮诺河并不符合它的生存条件。”西列托冷冷开口。
里蓝耸肩：“谁知道呢。”
恰在此时，冰层不安晃动，双生御法顿时一僵，魔力波动都有些紊乱。
暮擒烟能感觉到体内浊空的精神力害怕的将自己蜷曲成一团。低级魔物的本能即便是在得到强大的蜕变后，依旧没有被彻底磨灭。
圣女之息晃荡的波纹中溅起一点星红，极速扩散开来。
“不…不是我们…”冰御之一怯怯的开口，寒气凝结，翘起的冰岩围合四周，形成凹地，将所有人护在其中。
“有东西在吞噬我们的魔力。”
细碎的咀嚼声密密麻麻从脚下传来，轻微的震感近在咫尺，让人不寒而栗。
“是罔蚁。”西列托沉声道。
魔物罔蚁，水陆两生，和浊空一样，都是沉渊中滋生的清道夫，最低级的魔物。不同的是，罔蚁成群而活，数以亿计。比起单行的浊空，更为难缠。
但罔蚁，怎么会让浊空如此惧怕。水面之下，还潜藏着更危险的东西。
暮擒烟手心有光芒在涌动。
罔蚁惧火，但这里正处于河心，众人站在冰层之上，要靠火御将底部的东西处理掉，显然困难。
空气轻微呲响。
西列托骤然出声呵止：“住手！”
为时已晚。紫色的电光击入河水，飞快扩散，笼罩四周一片区域。罔蚁被电光灼烫，焦黑浮出水面，冰层似乎骤然一轻，上下浮动。
协会的雷御还不知道西列托为何突然出声呵斥，他对圣殿中人本就没有什么服从的心理。此刻抬手，欲加大力度，感召落雷。
“停手。”奥古丁皱了皱眉。
水面起伏波动不正常。
“圣物中的投影，是不是有些奇怪。”暮擒烟好整以暇的出声提醒。
圣女之息映射出的漫漫星点红芒之中，一个稍大的能量波动，正在悄然靠近。罔蚁引起的波动覆盖的太过密集，将其遮掩，以至于众人第一眼，并没有看出异状。
“能驱赶罔蚁为自己行踪做遮隐的…”
“是王奴。”玛菲脸上泛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潮，她的魔力已经快要透支。和在场任何一个人相比，都像是孱弱的菟丝花，脆弱到一触即死。如果不是圣女之息历代传承，只能由一人牵引。玛洛不会让她参与这次探查。
王奴，是罔蚁蚁后蜕变而成的魔物。并非每群罔蚁都有蚁后，但蜕变后的蚁后，已经完全脱离了低等的魔物范畴，具有一种可怕的本能。
在蚁群短时间内出现大量伤亡时，王奴会分泌出一股特殊的介质。吸引所有残存的罔蚁，啃食它肥硕的身体。进而产生暴动。
吞噬过王奴的蚁群在短时间内，免疫魔法。狂躁啃噬四周所有物体，直至力竭死亡。
这只王奴远远藏在冰层之下，当上方蚁群被雷电灼伤大半，尾部膨胀鼓动，嫩肉不断新生，任由千万只罔蚁撕咬吞食。
“好孩子，你先休息吧。”玛洛抬手轻轻轻轻覆上玛菲的额头，柔缓的魔力如潺溪灌溉她干涸的识海。玛菲合眼，放松的依在玛洛身侧。圣女之息缓缓收合。
“我们快支撑不住了。”双生冰御已经躬身俯在冰层之上，源源下涌的魔力不断填补着被啃出的缺漏，与躁动的罔蚁相互拉扯抗衡。
千疮百孔的冰层下方，罔蚁不知疲惫，令二人渐渐不支。可一旦冰层破碎，所有人坠入河中，四面八方积聚的蚁群，会变得更为可怕。
昏暗的天色下，温度在落坠。幽蓝的盾器，像是层层爆裂的冰晶，瞬息覆盖住整块冰面，将所有人承接在上。
双生御法瞪大双眼，彼此对望。魔力被盾面阻隔，有些迷茫。
里蓝转了转手腕，轻轻扬眉。
“勉为其难，提供一点小小的帮助。”
下方罔蚁瞬间将失去魔力供源的冰层啃近，覆上冷冽的盾面，被一层薄而坚硬的盾意阻绝。
“我的小可怜，不仅被你们踩在脚下，还要被这群小怪物一顿乱啃。”
心地纯良的双胞胎御法麻溜从地面上爬了起来。知道脚下踩着的是里蓝军长的盾器，有点站立不安。
却在此时，纯白魂域骤然亮起，三面盾墙层层扩张。水面波痕疯涌，巨大的柔韧尾部铺天盖地，横扫而来。撞击在盾墙之上，激起一声巨响。
水浪滔天，直将众人挥退数十米。
这突如其来的巨型魔物，一击之后，隐退身形。竟没有任何力量波动。
“什么玩意…？”
“这么大的形体，怎么完全感觉不到气息。”
“根据刚刚的尾部特征判断，它可能不属于任何一种已知的魔物。”西列托严肃开口。
当然没有气息波动，因为它本就不是一个生命体。而是污秽之物米克西斩下的一小节触须。
所有人沐浴在大祭徒温暖的魂光下，浑身充满了斗志，即便面对未知，也好似全无所惧。却不知这个面善心黑的大祭徒，已经做好万全准备，只等欣赏他们的狼狈姿态。
小触须在此，大的还会远么？
后期就连主角费尔，也在米克西身上吃了一个不可描述的大亏。
波光荡漾，黑影在水下晃荡，看起来正寻找合适的角度，进行下一波“亲密接触”。
附在玛洛身侧的年青圣女似乎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脸色微微泛白。
此刻，浮诺河对岸已经依稀可见。
作者有话要说：
以后估计就会稳定两天一更了，，原谅我码字很慢。
第22章 污秽之物米克西
层层水流受到牵引的波涛，在没有风雨怂动之际，起伏的如此汹涌，像是要在起落之中，吞噬河中逐浪的冰蓝盾器。
幽暗水面下，王奴肥硕的尾部已经残破不堪，河水中流散着它分泌出的乳白液体，被稀释成絮，一旦接触到罔蚁就将其覆裹，凝成半透明的琥珀，被王奴绽开的口器吸入。整个王奴似乎都只由这畸形的一头一尾组成，没有任何多余的器官。此刻它选择退让，将所有残存的罔蚁纳入头囊。悄然消失在深水之中。
失去了分散注意力的杂物，米克西半截虬曲的触须舒展，似在探寻自己的极限，将这一整块河水据满。
如此丑陋到令人恐惧的画面，令所有人心神紧绷。
空气中不安的气氛凝结，预想中的攻势并未来袭，触须控制方圆百里的水流后徒自翻搅，似乎在酝酿些什么。
盾器承载着24人逐渐向岸边靠拢，相较之下如此渺小，如此微不足道。
“它好像没有攻击我们的意思…”双生冰御小声道。
“它在推赶我们。推赶我们去岸边。”西列托看着一片空荡，没有任何鸟兽的天空，神色冷肃。
“看来对岸，一定有一个大惊喜。”里蓝站在盾器边缘，望着水下的庞然大物，嗅着迎面扑来的水腥，半眯着眼。
暮擒烟已经隐约猜出圣女之息捕捉到能量波动来源于何物。米克西之所以会盘据在这里寸步不前，怕是大概已经将一枚神器碎片吞入体内，被其排斥的力量，逼入了虚弱的低谷。
他们进入浮诺河中心后，碰到的魔物急剧减少，不是因为这里远离前线，而是因为——全部被吃了。
所有魔物远远避开这一块区域。留下的漏网之鱼，都是类同于罔蚁的杂碎。
米克西的本体并不好水。故远离河岸，又在神器力量波及范围内的卡德拉，得以源源不断的繁衍，成了侥幸的受益者。
污秽之物米克西，沉渊中食物链的顶端魔物之一，在完全掌控神器碎片后，即便是已经收集了三枚神器碎片的主角，也被狠狠的“操弄”了一番。但其可怖之处，远不止于实力。
没有命运的眷顾，一无所知的一行人，像是送上门的羔羊，靠近静静张开的巨口，自投罗网。所幸，它还处于虚弱期。
暮擒烟不经意扫了眼正前方迎风而立的里蓝军长，掩藏在魂域光晕下的双目晦涩。
里蓝骤觉屁屁一凉。
*
近岸，与靠近雷瑞的一面不同，沿途地势多陡峭，厚厚一层暗红色的膏状物覆盖在地表，泛着一股甜腻的芬芳。
未知的触状魔物于水中收缩，潜伏在附近，似在无声的催促。
冰层凝结，一行人从盾器上登岸，地面的红膏延伸到前方草木中即止。让人微微松了口气，不至于无从落脚。
玛洛搀扶着有些呼吸困难的玛菲走在人群中央。少女肩颈微微下颔，纵如一只优雅的天鹅，脆弱到一只手就能将其折断。
所有人都在等她牵动圣女之息，但没有人开口催促。只有玛洛缓慢抚摸着她的背脊，温暖而酥麻。
“我的好孩子。”
玛菲在他不断的安抚下，面色透出一股不自然的红晕。她轻微喘息着，释放出所剩不多的魔力。圣女之息受到召应，从手臂滑落，扩散在半空之中。
丛林中传来细微响动。
圣女之息中，触目惊心的大片红光此起彼伏，不断变幻着色彩，根本无从发现源头。又或者，他们已经站在源头之上。
火系御法点亮昏暗。
茂密的丛林，杂乱丛生的草叶，这块大地依旧生机勃勃，没有被魔物肆虐的痕迹。唯独，缺少了声音。静的像块墓。
一切可以入口之物，都已被拖入腹中。
浓烈的能量一波又一波冲击着圣女之息。玛菲仰着头，神色有些迷离。祭器在抽取她的生命维持自己的运转，光芒璀璨，美得不可思议。
“够了。”
再如何看下去，也找不到一个具体的方向，少女的神智似乎已经被祭器淹埋，魔力脉络依旧在承接，依旧被贪婪的吮吸。
西列托出手，斩断了她与祭器的牵连。圣女之息发出一阵低鸣，不甘震动，半晌方坠落在地。玛菲陷入昏迷，瘫软在西列托的身上。
玛洛轻轻叹了口气，他曲身捡起那方精致冰冷的祭环，不容置疑的重新套回已经失去意识的少女手臂。
暮擒烟不露声色看着玛洛的动作，看着在众人不易察觉的地方，一道细小的精神波动，飞快从玛菲身上窜出，纳入年迈的祭徒体内。
“我们已经失去了方向。”他将保养得当的手敛入袖袍，眼中的睿智像是经过岁月沉淀，让人忍不住去信服。这是玛洛从出发以来，第一次主动开口昭显自己的存在，试图主导话语。
“你们看周围的草木。”
并不是所有人都吃他这一套，协会中的一名暗系女剑士没有给玛洛酝酿氛围的机会。直接出声转移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因为天赋所在，在这样做昏沉的环境中，她比旁人更为清醒敏锐。
环顾四周，所有茂密拥挤的草叶，和一些树木枝干上，似乎都有被蛇类爬动过的蜿蜒痕迹。
但此刻众人还不知道米克西的存在，在大多数人看来，湖中的触兽就是一个单独的个体。
“这片密林可能被一群蛇形魔物作为巢穴占据。”奥古丁开口，这确实是目前最有可能的判断。
留下的痕迹太过密集，造成是众多魔物共同造成的错觉。
“看样子个头还不小。”里蓝补充，“所以现在没了圣女之息的指引，我们难道要像无头苍蝇一样在这里乱窜？我的小列托。”他像是全然不在意生死，把这次探查当做旅行一般洒脱，还有心情调戏一直严肃无趣的西列托。
西列托：“跟着这些痕迹走。”
里蓝：“然后一头撞进它们的大本营，来一场亲密接触？”
“魔物天然受力量吸引，如果这里已经被清场，那么蛇巢，最有可能是我们的目标。”西列托不为所动。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决定是正确的，但心里的抗拒依旧无发抹除。
黏腻的滑动声压倒草丛，发出轻微碎响。
暮擒烟悄然收缩自己的魂域。
不用去了。
米克西已经自己找上门来。
这一次的异动，因为来者不欲掩饰自己的行踪，所有人都有所察觉。
“玛洛大人，你为什么躲的这么后。”暗系女剑士冷冷出声嘲讽。
按照寻常佣兵团的阵型，盾骑抵在最外一层，剑士与斧战穿插其中，御法靠后，祭徒处在中心，再正常不过。但玛洛除了安抚玛菲，迟迟未曾动用自己的魔力，已经引得他人不满。
这里不是圣殿，起码有一半的人，敢于在明面上挑战他的权威。
暮擒烟魂域似水波荡，在这样一片阴森中，恍若最柔软的风语，骚动所有人的心。
作为一朵不懂勾心斗角的“白莲花”，越是与世无争，越是有人替你争。尤其是在这样的敏感时刻。
“是阿，阁下身处于卡修大人的魂域之中，难道是羞于出手？”
“还是说圣殿正有其他打算，就等我们协会的卡修大祭徒力竭？”
这种阴谋论有理有据。
奥古丁微微侧目，却只见自己这方年轻的祭徒，似有些为难的皱了皱眉，见玛洛依旧没有出手的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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