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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万星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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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时洲只得不情不愿地换衣服送她回去。他锁门的时候,想起昨夜漆黑一片的屋子,简年问:“这房子这么大,你一个人住不怕吗?”
  “我一出生就住这儿,有什么好怕的。”
  “你一个人住很无聊吧。”
  “还行吧。我爷爷喜欢热闹,以前他在的时候,家里从没断过客人,再加上我奶奶,我爸妈,我叔叔一家……路檬比男孩还调皮,话又多,这房子永远闹哄哄的,我小时候特别讨厌吵闹,就盼着他们都出门,自己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待着。”
  路时洲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寻常,没有半分感慨,可没由来的,简年却感到辛酸。如果爸爸没生病,如果填志愿的时候她自私一点,那么就能一直一直陪在他身边。
  “真希望大学早点毕业。”
  仿佛有心灵感应,她还没开口,路时洲竟把她正想的这句话说了出来。
  “为什么?”
  “大学毕业正好就到适婚年龄了,咱们一毕业就结婚行不行?人多了太吵,一个人住又无聊,加上你刚刚好。”不等简年说话,路时洲又抱怨,“法定结婚年龄谁定的啊,凭什么22岁才能结婚,简直违背生理规律。”
  “……”
  ……
  三个月的暑假听起来漫长,或许是过得太愉悦,居然一晃就结束了。
  八月的时候,简年就把学费和住宿费打给了学校。简爱国不去上班,只有一千多块的基本工资,简妈妈的薪水本来就低——虽然暂时不用担心医药费,简年的学费和之后的生活费却要动用存款。
  拿到Z大的录取通知书后,简年被同学介绍到了一家培训机构当老师,教小学英语。培训机构的负责人欣赏她的表达能力和耐心,可担心家长质疑,再三嘱咐如果有家长问起,一定说是本科毕业、开学研一。
  比起做家教,在培训机构教小孩子不但收入稳定,还有固定教室,不需要再乘很久的公交去学生家里。简年很珍惜这份工作,如果能做下去,几乎可以自己支付生活费。
  暑期培训机构课程多,简年一周要上五个半天的课,顺利拿到驾照、想日日和她黏在一起的路时洲自然要抱怨。
  共度一夜之后,路时洲尝到了甜头,软磨硬泡地缠着简年夜不归宿,无奈顺利被北大录取的李冰茹和父母出国游了,简年性子慢热,虽也有别的关系要好的女同学,但绝不可能住到人家家里去。
  八月的最后几天,因为路时洲还有一周就要离开,以及他的不满达到了顶点,简年硬着头皮和父母说要跟几个同学去城郊的山上露营。
  简年借的是池西西的名义,简家爸妈担心女儿,对池西西的名字又不熟,自然要多问几句,听说要在山里住一晚,简爱国很是放心不下,叮嘱了一大堆,才亲自把简年送下楼,帮她把行李放进池西西乘的那辆车里。
  早就料到父母反应的简年直庆幸没听路时洲的两人单独出行,然而一坐进车子她就怔住了,除了池西西、路檬,车里居然还有佟桦。
  相对于池西西、路檬的热情,佟桦连面上的客套都懒得维持,原本还在说笑,看到简年上来,垂下眼睛、塞上耳机便睡了。
  简年倒不至于因为她影响心情,只当没看见,笑着和成绩同样优异的池西西聊高考。
  车子还没开出城,几个女孩就有了困意,简年正想把头靠在车窗上小憩,车子突然停住了。
  车门一开,季泊川和另一个男生走了过来,笑着跟简年告状:“我们被路时洲赶下来了,他不乐意载我们,让你过去。”
  两个男生一上来,空间自然会变小,路檬嫌挤,也想跟简年一起下去,却被季泊川拦住了:“我劝你还是别去,不然等下被你哥赶下车多丢脸。”
  路檬想了想,觉得很有可能,便“切”了一声:“谁爱坐他的车,他才拿驾照半个月,请我去,我还要担心人身安全呢。”
  路时洲的父亲本不想给他买太高调的车,可路时洲到底年轻,特地跑到上海纠缠了他几日,最终路爸爸还是拗不过儿子,买了他要的白色卡宴。
  路时洲刚拿到驾照,才接了简年几日,早刮掉了三块漆,但新鲜感没过,就乐意往远处跑。
  简年一坐进副驾驶,怕她误会的路时洲就急着问:“你看到佟桦了?”
  “嗯。”
  “季泊川脑子坏了,那天我无意间和他抱怨了一句你最近不爱搭理我,他就叫了佟桦过来,说什么让你有危机感,知道我不是没人稀罕……这不是有毛病吗。”
  简年斜了他一眼,笑道:“你不是只抱怨了一句吧?我怎么听着这句还是在抱怨。”


第35章 2007
  开到半山腰的时候已经接近中午了,虽已立秋; 但八月底的气温仍旧高; 下车后晒了十分钟太阳; 还没把东西搬下车; 众人早已满身是汗; 便放弃了白天烧烤的计划。
  七个人里只有路时洲经济自由; 自然是他做东。附近有个度假山庄,路时洲跟着长辈去过几次,知道里头的菜不错,便招呼大家进去吃饭。
  这个时节正是吃大闸蟹的时候; 季泊川吃惯了大户,要完螃蟹,又翻开菜单毫不客气地拣最贵的点。路时洲扫了眼价格; 笑着骂了季泊川一句; 抢过了菜单; 对服务员说:“他刚刚说的都不算。”
  见季泊川骂自己抠门,路时洲笑道:“要不给你单开一桌; 想吃什么你自己点自己付?”
  最后路时洲选了每位六百的标准,听说还有百分之十的服务费,算起来一顿饭吃了快五千,季泊川竟还抱怨路时洲小气,这让简年有些讶异。
  菜是中西合璧的,有烤鸭有牛排有松鼠鳜鱼也有刺身拼盘,怕螃蟹的鲜会影响其它菜的口感; 所以撤去其它菜、最后才上大闸蟹。
  路时洲笑着央简年帮自己剔螃蟹肉,简年白了他一眼便照做了,路时洲的懒得听季泊川和路檬斗嘴,注意力全在简年的手上,所谓的纤纤玉指,细如葱白描述得大约就是这种。
  坐在简年左侧的池西西见状笑道:“这螃蟹一般,满黄还得再等一个月,肉也没有很甜,你至于盯着流口水吗。”
  路时洲说了句“没大没小”,心里想的却是,等闲杂人等都离开,非得捉住简年将她的手指挨个啃一遍。
  简年口味清淡,之前的菜有些油腻,眼下没什么胃口,就把自己的两只也剥给了路时洲,路时洲其实早饱了,可简年递过来的,他不由自主地全都吃了下去。
  剔完最后一只蟹腿,简年起身去了洗手间。坐回来的时候,见到面前的白瓷盆里有加了芫荽的汤水,便拿勺子舀到碗里想喝了解腻。
  没等她喝,路时洲就拦下了,他刚想提醒简年这是去螃蟹腥气的洗手水,就听到对面的佟桦轻蔑地笑了一声。
  路时洲看向佟桦,佟桦一脸不屑,撇了撇嘴,说了句“土包子”。
  除了三个当事人,众人没留意到前面的事儿,见路时洲突然瞪向佟桦,佟桦又不甘示弱地瞪回来,一时间摸不着头脑,结束了正聊着的话题,安静了下来。
  路时洲忽而一笑,全然不复片刻前的冷峻,弯着嘴角说:“想起来个乐子,五六年前几个叔伯在这儿请谢老吃饭,我也跟着我妈来了,当时吃的也是螃蟹。服务员忘了提醒,谢老不知道这盆芫荽水是用来洗手的,以为是汤,拿勺子舀起来就喝,连喝了三口才问,这汤怎么没放盐?大家都傻了,泡芫荽的水没开,谢老那么德高望重,好不容易赏脸过来吃顿饭,给人家喝生水,像话吗?”
  “旁边的人正要提醒,佟桦的爸爸突然盛了一满碗,一口气喝掉一半,说,呦,还真没放盐,服务员,撤下去加盐。”
  “谢老一离开,他就跟下属夸口说幸好自己随机应变,不然谢老得多尴尬。他下属说自己也以为是汤呢,他立刻骂人家没见过世面。不知道这个就是没见过世面就是土,知道就高人一等了?谢老心宽着呢,跟他实话实说,哈哈一笑不就过去了,有什么尴尬的。为了巴结人,知道是洗手水还端起来喝的,喝完还沾沾自喜,这才真是叫大家开眼。”
  佟桦气白了脸,一摔筷子,站起来问:“路时洲,你什么意思?”
  路时洲懒洋洋地往椅背上一靠,笑着说:“我能有什么意思?就突然想起来了呗。”
  佟桦脾气差,立刻闹了起来,路时洲不理她,从钱包中抽出卡,扔给季泊川拜托他结账,然后拉起简年就走。
  见佟桦哭了,一走出来,简年便说:“她爱怎么说怎么说,你干吗和她一样?当着那么多人讽刺她爸爸奴颜媚骨,她能不急吗。”
  虽然没强大到完全不在意落差,但刚刚那件事还不至于让她敏感在意。
  路时洲侧头看向简年,见她的眼中隐隐有笑意,便说:“我怎么觉得你有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疑。”
  简年想了想,还真的是。有人护着,才能心安理得的装大度,用不着为了自尊同无聊的人争得面红耳赤。
  两人刚回到车里,路时洲就接到了路檬的电话。
  路檬虽也烦佟桦,但不清楚之前的事,便埋怨哥哥不该让佟桦当众下不来台。
  “她闹着要走,我们根本劝不住她,好不容易出来玩一次,你又不是不知道她的脾气,跟她计较什么。”
  “她想走就走,不用劝。”隔了一会儿,路时洲到底还是打电话叫了辆车,送佟桦离开。
  佟桦临走前哭得太惨,剩下的四个人过来同他们汇合时,自然要询问路时洲原因,路时洲只当没听到,一概不回答。
  季泊川还以为他欺负佟桦是为了向简年表忠心,待人都散了,才说:“过分了哈。”
  “没把她扔这儿让她自己下山,已经算是给她面子了。”
  佟桦一贯任性,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多年来路时洲至多爱理不理,从没当众给过她难堪,可她惹的偏偏是简年。从小爷爷就教他海纳百川,包容非议,谦和待人,可不止佟桦,无论是谁,无论多小的事情,涉及到简年,他都没法理智冷静。
  一看到她,他的心就软成一片,哪能容忍旁人半分的轻视。
  这个时节的山上有野花也有野果子,众人很快淡忘之前的插曲,将车开到了一片山清水秀的地方支帐篷、搭架子准备烧烤。
  烧烤的食材都是现成的,但也要串起来刷油,路檬懒,穿了两串就不耐烦了,跑去远处摘野花编花环,编完一顶拿回来送给简年,又拉着池西西再去采。
  正固定帐篷的路时洲一回头发现留在原处干活的只有简年,自然心疼,把手上的活扔给季泊川,走过去帮忙。
  见他过来,简年随手把刚切好的午餐肉往他嘴里塞,路时洲不吃这个,却想也没想就咽了下去。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隔了好一会儿,远远地看见池西西和路檬回来,路时洲对两个妹妹说:“你们玩累了,太辛苦了,去帐篷里休息吧。”
  路檬没听出哥哥话里的揶揄,刚想走过来帮忙,池西西就拉了拉她的袖子,笑道:“你哥哥嫌咱们呢。”
  季泊川最爱吓女孩,烤串陆续熟了之后,边吃边绘声绘色地描述有次露营,蛇钻进帐篷里,被他和傅川哥抓出来剥皮煮汤的事儿。
  女孩子都怕软体动物,闹着要离开,好不容易才搭起帐篷,季泊川和另一个男生都不肯走,信誓旦旦地保证蛇虫鼠蚁一个都钻不进来。
  路时洲也不想来回折腾,嫌天黑了收拾东西、拆帐篷麻烦,正想让吵的最凶的妹妹别再闹,简年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袖子,说害怕想走,他立马就改了口。
  四对二,帐篷终归还是拆了。把东西全部收到上车时天已经完全黑了,路时洲是新手,怕天黑了开山路不安全,一行人便步行到了不远处的小旅舍。
  小旅舍的条件差强人意,路时洲缠着简年出来,本是想临走前再一起待一夜,办入住时瞧见季泊川朝自己挤眉弄眼,知道简年脸皮薄,不可能当着旁人和自己住进一间,便要了六间房。
  房间是用板子隔出来的,因此不隔音。离得老远、关上房门,简年都能听到路檬和池西西聊天的声音,因此路时洲过来时,她唯恐别人听到,堵在门前不许他进。
  两人僵持了片刻,见简年执意不肯,路时洲虽然无奈,也只好妥协:“我回隔壁,你要是害怕,敲敲墙板我就过来了。”
  简年“嗯”了一声,关上门去洗澡。洗完澡时已经十一点多了,一早就出发,这会儿大家都累了,连隔壁的路檬也安静了下来。
  简年换上睡衣,翻出手机给路时洲发了条短信。
  【睡着了吗?】
  过去总是秒回的路时洲居然隔了许久都没回复,简年还以为他睡下了,哪知静下来听了听,隔壁仍有响动。所以是他还醒着,却生气了不愿意理她?
  【我也想和你待在一个房间,可这地方不隔音,你过来睡他们一定会发现的。】
  路时洲还是不回。
  简年犹豫了许久,终于松了口——【你想过来就过来吧。】
  出乎她的意料,路时洲并没有兴奋地跑来。等了一会儿不见人,简年干脆不再理他,躺下睡觉。
  床和被褥有些味道,简年爱干净,嫌弃着翻来覆去睡不着,想到路时洲,她便试着敲了敲墙板,本以为路时洲已经睡熟了,不想还没十秒,一早就留下了她房间钥匙的路时洲就开门进来了。
  怕隔壁的路檬听到,简年将声音压到最低,问:“你醒着怎么不回信息?”
  路时洲凑过来,亲了一下简年的耳垂,贴着她的耳朵说:“你之前那什么态度?什么叫我想过来就过来……这可是你害怕,敲墙板求着我来的。”
  “……”简年嫌他幼稚,懒得搭理,直接躺下了。
  这屋里有两张单人床,路时洲把东西往另一张上一丢,和简年挤在了一张床上。
  这床窄,路时洲个子又高,单单是挤,简年倒不会抱怨什么,可路时洲还不肯老实睡觉,把她揉进怀里,从上到下挨着啃了个遍。
  瞥见手指上他留下的牙印,简年恼了,瞪着他说:“回你的房间去!”
  路时洲脸皮厚,笑嘻嘻地吻上了她的嘴巴,吮吸了好一阵儿才含着她的耳垂低声说:“别出声,万一被他们听到,明早遇见我就没脸见人了。”
  “……”
  简年是真的怕,只好忍着气任由他胡闹,睡去前再三嘱咐道:“天不亮你就得走!”
  第二天天不亮,路时洲还真起了,临出门前他把简年也拽了起来。简年睡的晚,困得睁不开眼,可太怕被人听到动静,最后还是洗了把脸,换上衣服和路时洲出门了。
  走出小旅舍时才刚五点,天虽亮了,光线却依旧暗。闻到山间清晨的空气,简年的不情愿立马烟消云散了。
  山上的气温低,路时洲便脱下外套罩在了简年身上,见她新奇不已地蹲下用指尖碰触野花野草上的露水,他笑道:“要不是你刚刚闹脾气,早一刻出门就能看到日出了。”
  简年也有点惋惜,可她近来不单被路时洲惯出了坏脾气,还传染了他的幼稚,口是心非地说:“日出有什么稀罕的。”
  路时洲弯了弯嘴角,看向了远处的深谷:“没赶上日出,朝霞也挺漂亮的。”
  简年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笑着说:“我终于明白了小学课文里的‘瑰丽’是什么意思。”
  路时洲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过几天我就要走了。”
  简年“哦”了一声,心里有些酸涩难受。
  “我有空就回来看你,你有空也要来看我。四年不长,很快就过去了。”
  “嗯。”
  “随时给我打电话,一天至少三个,短信每小时至少一条,不论再怎么吵架冷战,谁都不能再说‘分手’这两个字,你能做到吗?”
  “好。”
  路时洲侧过头看向简年,用食指轻轻戳了一下她的额头:“参照你以前的表现,真能做到才怪。”
  简年笑了笑,没说话,伸出尾指勾起路时洲的尾指晃了晃。
  路时洲也笑了:“咱们约好的事,都要记得。”
  后来的很多年,每每看到朝霞,简年都莫名地会想起路时洲的这个笑容和这句话。
  2017年,夏
  还有一周就是Z大百年校庆,简年在Z大念了七年书,池西西自然把跟踪报道的任务交给了她。周五上午,简年去Z大开筹划会。
  自从在别墅偶遇后,怕直接去家里找她太冒犯,贺齐光日日到报社外蹲守,他的名字出自《涉江》里的那句“与天地兮比寿,与日月兮齐光”,可惜人不如其名,厚颜无赖到不行,简年怕了他,接到会议通知,为了避开他,早晨干脆没去单位报到。
  除了简年,池西西还派了一个实习生过来帮忙。实习生也是Z大的,今年大四,人很活波,跟谁都热络。会议开始前,实习生拉着简年问东问西。
  请教完了正事,她又聊起了八卦:“简年姐,你早晨没过来,那个开玛莎拉蒂的帅哥又来给你送早饭了!后来你的豪华早餐被池主任吃了。”
  “……”
  “对了,简年姐,我一进大学就听说过你,贴吧里评校花的时候我还给你投票了呢。长得漂亮就是好,周围那么多帅哥,不过比起送早饭的这个,我更喜欢上次来接你的A8帅哥,他是做什么的啊?好帅好帅!我听林姐说,之前还有个开宝马的超级帅哥来找过你。超级帅哥有多帅?你有照片吗?”
  简年刚想说开A8的和开宝马的是同一个人,就听到斜后方传来了一声轻笑,简年和实习生一齐回过头,居然是路时洲。
  穿白衬衣黑西裤的路时洲正倚在沙发上闭着眼睛补觉,他气质高冷,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实习生无法将这样的人和偷听人讲话的无聊行为联系到一起,只当自己听错了。可简年却没有错过他嘴角残留的讽刺笑意。
  不过,只纠结了一瞬她便释然了,随便路时洲怎么想,反正在他的心目中,她本来也不是高洁单纯的形象。


第36章 2017
  百年校庆的规格远比以往高,除了从中央到地方的各级领导; 还有几位诺贝尔奖得主和几十位院士出席。
  路时洲虽不是Z大毕业的; 可从小在Z大校园长大; 又是已故的路校长的孙子; 相对普通校友; 更有资格自称Z大人。
  筹划会结束后; 路时洲留下同校方的负责人吃饭,简年正想离开,她研究生时的导师突然招手叫她过去,聊了几句后; 非要她也一起参加饭局。
  有路时洲在,简年心里别扭,自然不愿意去; 可又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导师的好意; 最终还是一同去了。
  进了包间简年才发现上午没有参加会议的季泊川竟然也在; 听了片刻众人的聊天内容她才知道,季泊川捐了一百万; 路时洲捐了一副画,除了他们,趁这次校庆向母校捐赠的校友还有很多——有位七十岁的企业家一次性捐了两千万给学校建博物馆,学校准备办个捐赠仪式,顺便扩建校史馆,展示知名校友。
  包间里有两桌人,简年和季泊川、路时洲不在一个桌上; 她正低头喝汤,导师忽然点了她的名字,向众人介绍她三年前从Z大毕业一直在党报工作后,又嘱咐宣传一定要跟上。
  简年立刻站起身,笑着说一定尽心,季泊川这才惊觉她居然也在,立刻讶异地看向路时洲,见路时洲一脸漠然地转着骨瓷牙签筒,还以为他没注意到,暗中戳了他一下,朝简年的方向努了努嘴。
  路时洲用看智障的目光瞥了他一眼,转而同邻座的人谈事情。
  季泊川讨了个没趣,想和简年笑笑又有些不好意思——当年他们分手时路时洲实在太惨,他气不过去质问过简年,隔了十年,当时说了什么他早忘了,只记得简年的脸色不太好看。
  后来他也上了Z大,虽然和简年不在一个校区,但数年间开运动会、办迎新晚会的时候他们也遇见过几次,他每次犹豫着要不要打招呼的时候,简年都移过眼睛装不认识。
  现在想想,不就是小时候闹了段恋爱,中学时代的恋人有几个不分手的,十八九岁的年纪,还是毛孩子呢,移情别恋太正常了,多大点事儿,有什么值得指责的。
  饭吃到一半,大家开始敬酒,季泊川最擅于拉关系,第一个站起来挨个敬,敬到简年时,他特地多说了几句,简年自然不会同他计较陈年旧事,神色如常地与他开玩笑。
  简年的导师是季泊川奶奶的学生,也算看着他长大,知道他见到漂亮的女孩就走不动道的毛病,笑着说简年很单纯,让他别打她的主意。
  季泊川立马大呼冤枉:“您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就跟我多不正经一样。我跟简记者是老熟人,十几岁就认识,一起长大的。”
  季泊川离开后,导师低声问简年:“你跟他是熟人?”
  “嗯,高中的时候就认识。”
  “我还以为他是胡扯的呢。你多和他走动走动,他资源多,人脉广,对你以后的发展有好处。”
  导师五十多岁了,这个年纪的女老师最欣赏的就是简年这种漂亮、却不拿漂亮当资本,脚踏实地努力的学生。她一直对简年很好,党报的工资虽然不算高,但平台好,应聘的个个都是名校生。竞争大,没有背景的很难进去,当初简年找工作,还是导师在背后帮了她一把。
  见简年只笑笑不应声,导师提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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