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负心烙-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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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然的女人而让她们有所拘谨罢了。”他静道,“圣上,对正爵妃,您有什么人选?”

  “郎中令的千金秦姿祺很适合你,你觉得可以的话,朕就把她内定给你了。”万泓缓缓坐起了身,炯炯有神的目光密切注视着耿诺的动静,“如若你不同意,朕可以帮你重新物色。”

  耿诺的嘴角勾起一抹玩味似的浅笑,“秦姿祺,这名字念起来还不错,就她吧。”

  人生就是一场由生到死的过程。

  这个过程事实上也是不断选择的过程。

  选择不同,不同的选择,便走向完全不同的人生。

  落了轿帘,温思璇将令牌紧紧地握在手中,微微咬唇。

  心里是忐忑的。

  有了耿诺给的令牌,自然谁都不敢拦着。

  下轿,她的步子略微加快,径直,她便到了温洛锋所在的牢狱。

  耿诺在牢门外。

  温思璇一震,皱眉。

  耿诺道,“太医说他暂时不会死。”只是,暂时。

  温思璇飞快地进去。

  耿诺跟进,沉声道,“你千万别激动。”

  温思璇指尖微颤,已经步入死牢。

  阳光被掩去了,死牢名副其实,愈发的阴森。

  见到耿诺,牢房门口站着的狱卒忙朝他行礼。

  耿诺跟在温思璇身后跨步进去,见温洛锋躺在里面,床上只是铺了厚厚的干草。

  太医还站在一旁,耿诺上前,低声问:“如何?”

  太医摇摇首。

  耿诺轻轻挥手,太医便退了下去。

  温洛锋的背影,苍老而萧索。

  耿诺原本想对温洛锋使的逼供手段,想使诈问的话语,在看到温思璇想哭却不敢哭的表情时,全部收起来。

  她的心情感染他。

  他愿意为了她,让温洛锋走得安详。

  他走到她身旁,温柔的将掌心轻压在她的肩上。

  她的目光定在床上之人身上,迟疑了下,才缓步上前。

  静静地,她坐到父亲身旁,握住父亲的手。

  温洛锋艰难地侧过身来。

  温思璇望着瘦骨嶙峋的父亲,心痛如绞。

  父亲一直是她心目中最伟大的英雄。

  父亲是总会为她遮风挡雨,为她抓获所有她想要的英雄啊,怎会转眼间就被魔鬼磨残了身体,也磨去意气风发?

  “思璇?……”温洛锋微微转过脸来,看见温思璇,嘴角浅浅一牵, “你来了。”

  温思璇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哽咽道:“爹……”

  温洛锋撑着身子欲起,温思璇吓了一跳,忙按住他。

  或许是扯到了伤口,只见温洛锋的眉头狠狠一蹙,终是作罢。

  “爹……”温思璇颤抖地伸手,缓缓抚上温洛锋的伤处,她的眸中满是伤痛,“爹一定很疼……”

  温洛锋却摇头,“我没事。”

  温洛锋轻抚女儿的脸颊,“成亲了,终于是给爹嫁出去了,嫁给耿诺,幸福吗?”

  温思璇点头,微笑,那是极端的勉强,但,她笑了,“嗯。”

  “思璇有最美丽的笑容,答应爹,不管怎样,都别让脸上的笑容失踪,好不好?爹最爱看思璇的笑。”

  全世界都知道温洛锋宠女儿。

  耿诺知道。

  温洛锋很宠女儿,非 常http://fsktxt。com,非 常http://fsktxt。com,非 常http://fsktxt。com,宠。

  所以,温洛锋是心机深沉,城府极重的人,他的女儿却是无暇真纯。

  直到这一刻,温洛锋也只字不提自己的污渍,不愿女儿的心灵沾染上任何灰尘。

  耿诺听着温洛锋的话,竟也动容了。

  “好。”温思璇说。

  她想质问父亲。

  为什么啊?!

  究竟是为什么啊?!

  权利那么重要吗?!

  温家已经拥有好几辈子都享不尽的荣华与富贵了,为什么还要举义叛国?!

  到底是为什么?!

  如果父亲没有举义叛国,就不会遇刺,不遇刺,就不会躺在床上,不能动,就不会……命在旦夕……她很任性,她常对父亲做无理的要求……父亲总是抚着她的头说,“好,好,好,思璇想怎么样,都好。”

  她多希望此刻能够再任性一次,扑在父亲的身上,把眼泪鼻涕全部往父亲心上撒,大哭大嚷,不停叫嚣,“不要!我不要!爹要是敢离开我,我就永远都不笑,爹要是敢丢下我的话,我就再也不要理爹,不要再跟爹说话了——”

  但,不行。

  今日,不行。

  太医在摇头。

  耿诺在摇头。

  所有的人都在摇头。

  父亲的时间不多了。

  那是,真的不多了……“可以不哭吗?”温洛锋的两只眼睛深陷,但隐隐还有牵挂,“能不能答应爹,就算爹不在了,也别让任何一滴眼泪掉下来?因为爹只要看见思璇掉泪,就会很伤心,很伤心。”

  “好。”不管父亲要什么,她都愿意一一允诺,只要父亲不丢下她。

  她不哭了,永远都不哭了,再伤心,再难过,再痛苦都不哭了。

  “我的思璇开始懂事了。”温洛锋笑得扯出满脸皱褶,所有的父母都明白,成长是人生的必经之路,只是啊,没有父母舍得孩子经历成长。如果可以,所有的父母都想要站在孩子的前面,为孩子开出康庄大道,让孩子能无忧地一直走下去,却不必经历成长蜕变需要的痛苦,“爹真的舍不得你懂事,能够任性,代表有人爱你,愿意宠你,包容你,爹希望自己不在以后,有人能代替爹爱你,宠你,可以让咱们家的思璇永远的骄纵任性下去。”

  温思璇哽咽了,但她忍下心涩与心酸,不哭。

  “爹……”

  “怎么了?”

  “你有没有恨过我?”

  “爹为什么要恨你?”

  “如果没有我,娘就不会离开你,不会死。”

  如果没有她的诞生,父亲可能就不会如此追逐权利……有人说,无止境地追逐权利与财富的人,只因为心中有一个怎么也填不满的大洞,所以,他们只能拼命往里面塞东西,不停地塞,拼命地塞……“傻孩子,这不是你的错,没有你的出生,谁来证明我跟你娘的爱情?女儿,我爱你,很爱,很爱。”

  她用力地把泪水强逼回去,生怕错过父亲脸上的,哪怕,一丝表情。

  她发现父亲的目光里有深沉的疲惫。

  那是,她与父亲的最后一次对视。

  之后,父亲的双眼再也没有睁开。

  “爹……我也很爱你,很爱,很爱。”

  她的泪,还是落下来了。

  虽然,她很快便擦拭干净。

  承诺,说出来,不容易。

  做到,更不容易。

  chapter 5京城。

  郎中令秦郎的府邸距离耿诺的诺爵府所在之地,不过百里的路程。

  当耿诺突然出现在秦府门前时,秦家的侍守却并不认识他。

  耿诺向来不喜身旁跟着太多人,于是,他的身旁只有一个唐旭泉。

  唐旭泉道,“在下唐旭泉,小哥,麻烦你通禀一声,我家公子拜访郎中令秦郎秦大人。”

  “哪里来的公子?你们有拜帖吗?”侍守年少气盛,上下打量着面前的两人,虽然唐旭泉身旁的年轻公子白衣胜雪,俊逸不凡的五官甚至让人不敢多看一眼,但是,“要见我们秦大人的人可多了。多得每日排队都得排到市桥上,这么多人求见未必都能见。”

  唐旭泉温和地说,“你只要告诉你家大人,说我家公子姓耿就可以了。”

  “姓耿又怎样?耿与秦还是不同字,就算是亲戚,姓秦,也不可——”侍守本想就此打发来路不明的两人,忽然觉得迎面扑来一阵寒风。

  “我只等一盏茶的时间。”耿诺接下话来,话中透着一股傲然。

  只等一盏茶的时间?

  好大的口气……侍守不禁咽了下口水,瞧这位公子的神情气度只怕真的是来头不小。

  思及此,侍守的口气也不由自主地客气起来,“公子稍等,我这就去为公子禀报。”

  再不敢有丝毫怠慢,侍守急忙进府通传。

  此时,虽然天刚起蒙,但秦郎因为有晨练太极,活络筋骨的习惯,所以起得早。

  忽见一侍守慌慌张张地冲进后院,他拧眉,“怎么回事?一点规矩都没有,一大早的就这么慌乱!”

  那侍守断断续续,结巴道,“老爷,有、有、有位绝色年轻公子指名要、要、要见您。”

  “什么公子?”

  “说是姓、姓耿的。”

  耿?

  秦郎脸色大变。

  绝色年轻公子?

  姓耿?

  难道会是耿诺?

  秦郎急忙吩咐,“快去告诉二小姐,要她梳洗打扮一番马上到大厅去!”

  说完,他疾步出门迎接。

  果然,立在门口的白衣公子,真的是耿诺。

  “爵爷。”秦郎恭敬行礼,“您怎么会突然来这里?”他万分诧异。

  秦郎连问了几个问题,并没有得到耿诺的作答。

  直到走进大厅,落坐,耿诺才缓缓开口,“圣上应当对你说了婚约之事。”

  “是。”秦郎回道。

  “我要你主动悔婚。”耿诺慢条斯理品啜清茶。

  “爵爷,你想悔婚?”秦郎对耿诺傲慢的态度极为不满,炯然的目光里尽是怒火,“这事关乎小女名节。”

  吹开茶渣,耿诺笑道,“我只不过是对秦大人提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那双比女子还娇媚的凤眼完全不将秦郎的怒气放在眼底,“反正,我早已恶名昭彰,如果由女方退婚,外界只会道我耿诺风流薄幸,这罪名于我,还承担得起。”

  门口匆匆赶来的美人,柔柔地出声,“爹。”

  只见一位婀娜多姿的佳人走过来,她就是秦家的二小姐秦姿祺,也就是万泓指给耿诺的正室。

  “姿祺见过爵爷。”秦姿祺凝视着耿诺,她的脸上露出红云,“不知爵爷百忙之中来到秦府,所为何事?”

  耿诺是皇帝最宠爱的臣子,也是如上等白玉精雕而出的美男子,拥有广大的女性倾慕者,以往就连她,也只能以欣羡的目光远远的仰望着。

  得知圣上指婚,她欣喜若狂。

  如今,她见到耿诺,更是倾心不已。

  耿诺也看着她,却是说,“你在也好,我就直说了。”

  秦姿祺这才意识到,感觉到他的冷淡,脸上的红云渐渐散去,尴尬地说,“直说无妨。”

  耿诺说,“我希望你能悔婚。”

  耿诺说得轻松,秦郎却听得火气旺盛,“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在意小女的名节?”

  这世道以男人为尊,以夫为天。

  女子被遭退婚,该名女子将终身背负着弃妇的恶名。

  耿诺将手中的茶杯放下,吊儿郎当,“女子的名节会比幸福的人生更重要?”

  秦姿祺抢道,“只要爵爷迎娶姿祺,能嫁给爵爷就是姿祺人生中最大的幸福。”

  眼前的美颜与另一张娇俏容颜重叠。

  耿诺有一刻恍神。

  “等一下。”她慌张地想拉好被他弄乱的衣服。

  “我讨厌等一下。”皱眉,他将她抱入怀中。

  “知道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是什么吗?”她拍掉他做乱的手。

  “什么?”他契而不舍,抵开她的双腿,让她跨坐在他的腰间。

  她骄羞,“嫁给你,我们执子之手,永不分离。这就是我最大的幸福。”

  “女人都是这么一厢情愿的吗?”他在她的细颈轻轻咬着,“你把自己毫无保留的交给我,就不怕我负你?”

  他的手悄悄下滑爱抚她玲珑有致的曲线,顺势便要挤进她的腿心,引起她一阵惊慌。

  “让我起来……我们好好说话……”她喘息着开口,“不要这样……”

  他如果是一只会乖乖听话的小绵羊,他就不是耿诺。

  他的身体紧贴着她,缓慢而诱惑地移动,感受她的每一寸柔软。

  “诺,请你……千万……别负我……”

  他一怔,一愣,仿佛什么都停止了。

  时间停止了流动,空间停止了运转。

  耿诺蓦然笑出声,没人知道他在笑什么,只听到他自言自语,“其实,我这个人很保守,精力很有限,一次应付她一个女人就已经够累了。”

  厅内的人愕然。

  秦郎也没有了起初对耿诺的尊敬,“你别扯开话题,我问你一句,你是不是不想履行圣上赐的婚约?”

  “如果秦二小姐愿意有名无实,耿某当然欢迎之至啰!”耿诺回复一贯的嘻皮笑脸,“秦大人,你恐怕是有所不知,我的府上美人众多,而且极其善妒,我怕秦二小姐身为正室,地位高出她们一些,她们会排挤秦二小姐,所以,最折衷的办法自然是秦二小姐主动退婚,另觅幸福,当然,如果秦二小姐硬要嫁给耿某人,那耿某人也只能让秦二小姐做一个有名无实的正爵妃了,毕竟,我耿某人又怎么舍得让秦二小姐这么美丽的女人受排挤?我可是会心疼得紧。”

  “耿诺!你不怕我禀告圣上,治你悔婚欺君之罪?!”

  秦郎几乎是从齿缝间迸出这句话。

  耿诺却是一脸无辜的讪笑,“我又没说不娶她,哪来悔婚?我只是建议秦二小姐与其嫁予我,还不如悔婚为好,况且,圣上也没规定我娶了她之后就一定得与她有夫妻之实,同房吧?”

  “我想说的,就是这些,还请秦大人和秦二小姐好好考虑斟酌。耿某告辞了。”耿诺起身,“旭泉,咱们走。”

  秦郎紧握拳头,直想杀了耿诺。

  秦姿祺曾偷偷瞧过耿诺俊俏倜傥的模样不下百次,情愫早已暗生,芳心早已暗许,加上天生骄弱,怎经得起耿诺这般刺激,当场昏厥,醒来后更是寻死觅活。

  “爹,你要替女儿做主……”秦姿祺哭得好委屈,“一定要替女儿做主,耿诺此举不仅是没把我放在心上,更是没把爹爹放在眼里……”

  秦郎本就不甘了,秦姿祺的话语更是让他心中添堵,愤愤不平。

  “你先嫁了再说,我就不信以耿诺的风流成性会真的忍得住不碰你!”

  他会想出一个万全之策,既可挫伤耿诺的锐气,又能让他心甘情愿履行婚约。

  天色已晚,灯火已亮。

  饭菜的香气传来,可温思璇一点都不感到饿。

  人有身、心、灵,人的痛苦来源于它们总是那样的不同步。

  “为何不进食?”耿诺走进来,道,“你已经这样魂不守舍好些时日,能改变什么吗?”

  依稀听到他的声音,温思璇的心砰地跳了一下,可她却一点都不想回应,宁愿站成一颗顽石,也好过面对世事变迁的悲伤。

  “思璇,你这样折磨自己是在惩罚我吗?”

  他的声音温柔,温情,动听。

  不管什么时候,只要一听到他这种声音,她的人、她的心就会起波澜。

  这让她明白,就算再恨他,再怨他,她依然深深爱着他。

  “我不饿。”她终于回应。

  他在她身后,大手圈上她的小腹,十指交握,“在跟我呕气?”

  温思璇抿了抿唇,“没有。”语气多少带着抱怨。

  “是没有还是多到已经不只是呕气那么简单?”

  他转过她的身子,让她正对他。

  扣高她的下颔,他逼迫她的小脸看着他。

  “诺……”她嘶哑着声音喊他,语气悲凉,“我知道爹的死,不是你的错,但我一直不相信,我爹会有谋权窜位之举。你说,我爹为何要做那样的事?难道他享受的荣华富贵,还不够多么?他的权位,尊德还不够高么?皇帝那个位置有那么吸引人么?那,你呢,对你来说,什么是真正的满足?”

  她的语气里,带着哽咽。

  他的唇轻轻抚过她的秀发,嗅闻属于她的独特香气。

  他说,“你别再难过,别再伤心,别再让我心痛,我就满足了。”

  他随即低下头来,吮住她的唇,舌头撬开她半启的双唇。

  “不要……”她反射性地颤抖,推打他的肩膀,“不要花言巧语敷衍我。”

  他火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鼻尖,“怎么,真的不打算让我碰你了吗?”

  他伸手搂紧她,让她的腰身感觉他已经兴奋的证据。

  她怒道,“你就只想到那种事吗?”

  “如果我对你不会想入非非,你才开始要担心了!”他也生气了。

  他已经为了尊重她,忍了很久,禁欲很久了。

  “你!”她无语顿足,“我饿了!”

  走到桌前,拾筷,她不看他,只是一个劲地扒饭。

  他心有不甘地喃声,“我也饿了。”可是,他的食物却会跑,会动,会跳,而且正在他面前为填饱自己的肚子奋战,根本不睬他。

  他在她对面坐下,看着她吃,看着看着就笑了。

  究竟是什么时候,女人之于他,不再只是性。

  如果她对他,是先爱再性。

  那他对她,一定是先性再爱。

  尝过她的滋味之后,他慢慢贪恋她的体温,她的肤触,她的一切。

  他渴望一再体会埋伏在她体内的温暖。

  他是个及时行乐的男人。

  对他来说,跟女人欢好完全不需要花心思,只要他想要,都是很……直接的。

  只有她,让他苦恼。

  只有她,会拒绝他的求欢。

  于是,他开始想要做一些会讨她欢心的事情,让她更爱自己,更无法离开自己。

  想想,也有可能更早一些时候,温思璇就在他心中有了一席之地。

  从懂事以来,他总觉得自己无论在哪个角落,都会有人监视他,并且随时将他的一言一行报告给耿还宣。

  所以,冯天鸣的出现让他感到无比喜悦。

  他是那么希望脱离这样的生活。

  终究还是无法如愿。

  额娘临死前要他一辈子留在皇室中,为皇室敬衷,他感到孤立,皇室在他眼中,不过是一个比王府还大的牢笼。

  他是妾室所生,自小便被额娘告诫,不能相信任何人,不能对任何人流露真实情感,行为举止一定要得宜,这样别人才没有机会伤害自己。

  在耿家,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地位。

  只要是他表现出喜 欢'炫。书。网'的东西,在第二日便会被他的兄长毁掉。

  小到纸鸢,大到女人。

  这样的情形一直持续到温思璇出现在他生命里的第八年,完全停止。

  温思璇功不可没。

  她没有什么权利,但温洛锋有。

  所以,只要温思璇爱着耿诺,耿诺就被保护着,并且地位也一步比一步提升得更快。

  他伪装自己,用自傲,用笑容,用所有他想得到的方式伪装自己。

  可是,她却那样全心全意地爱着那样的他。

  他真是坏透了!糟透了!

  就算明知她会因为真实的他而遍体鳞伤,也要残忍地将她困在他的领地。

  是不是,在他感觉到自己被她爱上的幸运时,已经爱上她?

  他的目光太灼热,她抬起头来,“你吃过了没?”

  这才想到要问他,太慢半拍了,“我饿了。”他,这么告诉她。

  她立即起身,吩咐下人多拿一副碗筷过来。

  失笑,他只好陪着她吃。

  本来没有胃口,可是,跟她坐在一起,这样一起吃饭,他觉得胃口大开,东西也变得格外好吃。

  “你瘦了许多,多吃点。”他给她夹菜,“思璇,无论你信不信,我真的一直在给温洛锋机会,而且,绝对不下于三次。”

  她的胃部一阵揪痛,“我知道,身为臣子,你也有你的迫不得已与苦衷,我怨你,我恨你,怨你的狠心,恨你不顾我的感受,但是,爹的死,我怨的是我自己,我恨的也是我自己,我恨自己没有能力改变这个悲剧!我真的好恨!好没用……我保不住我的孩子,我救不了我的亲爹,我……如今似乎真的只剩你了……”

  他放下竹箸,拉过她的手,亲吻她的掌心,薄唇淡扬,“不,你不是只剩我,而是温思璇,你还有我……”

  他轻柔呵护的吻,深深的吻进了她的心坎。

  舒爽晨风,轻拂。

  温思璇到丞相府,找杜予纬。

  进了丞相府,她便瞧见呈萧条之色的荷花池。

  荷花是夏日绽放之物,如今是冬日。

  诺爵府也曾有一个荷花池,耿诺喜 欢'炫。书。网'用轻功站在迎风摇曳,美不胜收的荷叶上。

  那一日,她去找他,静静地望着他。

  白衣随风而扬,尽是清逸潇洒,唯美非凡。

  她忍不住轻叹,“你这么站着,比盛开的荷花还要美上千百倍不止,似是落入凡尘的天仙。”

  她这番真诚的赞美之语,丝毫没有半分夸大之词,可耿诺听了这话后却是神色大变。

  他飞身,立于她跟前,冷冷地道,“别再这么说!我生平最恨你评价我的相貌!”

  她皱起眉来,“为什么?”

  他不语,直接挥手,朝荷花池撒出大片毒粉。

  荷花一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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