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映象Ⅱ·求索-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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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颜宁也转头看她，对她笑了笑。
　　殷可伊似乎没料到宋颜宁会对她笑，她眼睛闪了闪，愣了一下，笑容这才露出来：“来了？”
　　宋颜宁咳了一声：“是啊。”
　　然后气氛陷入安静，殷可伊看看她，打算继续玩手机，这时候有人叫她们，宋颜宁抬头，是一位中国媒体，想拍一张两人的合影做新闻图片。
　　这个要求很正常，宋颜宁没反对，她看了看殷可伊，殷可伊没作声，顿了一下她拿过自己旁边的衣服对宋颜宁说：“你坐过来吧。”
　　宋颜宁看了看记者，默默挪了过去。
　　坐下来后，殷可伊笔直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对着镜头露出甜美的微笑，宋颜宁靠在椅子上，姿势比她松散一些，也露出笑容。
　　拍完照，记者跟她们说加油，等记者离开以后，宋颜宁看着又低头玩手机的殷可伊，抓了抓头发，坐回去也不是坐在这又觉得尴尬。
　　她最后还是以让殷可伊放衣服为借口坐了回去。
　　抽签的结果，殷可伊在第一组最后一位上场，宋颜宁是第二组第六位，也就是全场最后一位。
　　宋颜宁看着自己的签位，头一回觉得这签一言难尽。
　　因为排在她前面出场的，就是平井千夏。
　　她忽然觉得好有压力。
　　下午的时候宋颜宁去了冰场做合乐练习。宋颜宁觉得冰面有点硬，她做的几个跳跃落冰觉得比平时要费力一些，还有她一直觉得头顶的灯光特别的亮，照到冰面上亮晃晃的，不过总体感觉还好，毕竟不一样的地方冰场设置的也不一样。
　　日本站今年是女单压轴，短节目在周六上午九点，长节目周日晚上七点。
　　因为只有一个小时的时差，甄真和叶赛这次追比赛追得比较轻松。周六早早的守着电脑看直播，这次日本站的解说是舒珑。
　　最开始舒珑没怎么做解说，只简单的介绍选手名字和国家，直到第一组最后出场的殷可伊她才活跃起来。
　　“接下来要上场的是中国选手殷可伊，支撑中国女单多年的选手，”舒珑的声音感情很充沛，“短节目的音乐来自圣桑的《天鹅》。”
　　叶赛点点头：“虽然选的曲子在花滑用的很普遍，不过符合殷可伊的风格。”
　　殷可伊上场的时候，观众的掌声很热烈。甄真啧了一声：“看看这人气！”
　　叶赛接口：“真气人！”
　　“……这不是我的本意啊……”
　　殷可伊一身白裙衬得容颜娇美清新淡雅，镜头拉近时细看那身表演服做工很细致，上身运用了绒面，雪纺和亮片的拼接装饰，像是天鹅洁白柔软的羽毛。
　　然而殷可伊的节目和分数依然没能达到预期，这跟她的难度配置很有关系。其实殷可伊这套节目编的不错，她这套节目是美国著名编舞师米兰达·罗宾斯给编排的，无论是音乐还是里面的动作，步伐等都在上乘。但殷可伊的动作已经不能那么精准的完成了。她的舞蹈都不到位，这让这套节目的精彩程度损失了不少，除此之外，为了保证跳跃的完成质量她降低了难度，虽然已经使用了3T3T，3F，2A的配置，但最后分数出来还是被抓了存周，并且是连3F这个单跳都被抓了，旋转的定级是3级，步伐的定级只有2级，最后的分数出来就很不理想。
　　TES26。92，PCS28。74，短节目总分55。66。这个分数大概是殷可伊在日本站比赛得最低短节目分数了。
　　殷可伊神情忧伤，她的教练在旁边抱住她，看镜头是在安慰她。殷可伊怔怔的看着屏幕，眼眶含泪。
　　“殷可伊这样……真的还在世锦赛的备选人员里？”甄真迟疑的问道。
　　叶赛笑了笑：“不知道。”
　　“今年世锦赛只有一张名额，还关系到明年的冬奥会名额，这要是给殷可伊……”甄真倒抽了一口凉气。
　　她想到明年的奥运会，殷可伊要是拿到一张名额，那宋颜宁，阿依古丽还有殷可伊三个人要争来抢去，这太可怕了。
　　叶赛用肉脯堵上甄真的脑洞：“行了，看比赛。”
　　第二组六分钟练习的时候，宋颜宁和其他五位选手上场了。
　　甄真和叶赛不自觉的就前倾身子看宋颜宁。宋颜宁已经画好了妆穿好了表演服，依然是那件紫色的表演服，上面明亮的水钻把裙子装点得异常华丽。不过她今天的妆看起来比法国站淡了一点儿，眼线勾的没那么明显了，显得比上一次乖巧了一点儿。
　　虽然上次甄真吐槽过宋颜宁上次妆太浓，不过她得承认，上一次的妆容宋颜宁是驾驭住了的，没跑偏也没别扭，而且效果的确震撼。
　　六位选手在冰场中央一字排开，播报员按照出场顺序一一念着选手的名字。甄真特意听宋颜宁名字被叫起时观众的掌声，然后欣慰。
　　“感觉和殷可伊那时候欢呼声差不多。”
　　叶赛没想到她还纠结这样鸡毛蒜皮的事，反问道：“说明了什么呢？”
　　“说明宋颜宁还是受到欢迎的啊，”甄真察觉到叶赛的困惑，尴尬的解释，“不是都说殷可伊在日本的人气特别的高嘛，我就想听听……”
　　刚才那一组里，的确殷可伊的掌声和欢呼声比同组其他选手的都大，而且她是第一组里唯一一个被送到毛绒玩具的选手。
　　“唉呀我真的好酸……”甄真嘟囔着，伸手去拿话梅。
　　叶赛眯着眼睛看她塞了两个话梅进去，和颜悦色的问她，“还酸吗？”
　　甄真：“……”
　　“我说你不要老在意这些细节啊，”叶赛掳走她手里的话梅，“日本的花滑已经发展的很完善了，很多选手都在日本是受欢迎的。优秀的选手不论国籍在那里都很有人气，有特点或外貌出众的选手自然也有自己的粉丝，很正常。”
　　她继续解释：“你看庄廷俊和柳楠/程铭在日本比赛的时候礼物也很多，庄廷俊还参加过日本的冰演。”
　　甄真闷闷的哦了一声，不说话了。
　　第二组里前几位选手虽然进了第二组但都是国际赛场上的二线选手，舒珑再次简单介绍就略过了，直到卡斯亚诺娃出现。
　　卡斯亚诺娃这次的发挥掀起这场比赛的第一个小高潮。
　　她今年的短节目音乐来自一首摇滚式探戈舞曲《Sway》，节奏明快，重拍清晰。而卡斯亚诺娃的节目编排也很给力，她的跳跃本身视觉冲击就很强，编排的时候就把跳跃都卡到重音上，重音本身就调节情绪，加上花滑里最牵动人心的跳跃，只要一完成就很精彩。再加上这首音乐是作为美国翻拍日本电影《谈谈情跳跳舞》里的配乐，所以现场观众也比较投入。
　　最后卡斯亚诺娃短节目TES37。78，PCS32。18，总分69。96短节目暂居第一位。
　　卡斯亚诺娃看到自己的分数不敢相信，她的教练抱住她也笑的很开心。
　　“我已经很长时间没看到卡斯亚诺娃有这样的发挥了。”甄真轻声说道，她被感动到了。
　　卡斯亚诺娃当年是第一年参加青年组比赛就和那时还未升组，后来成为世界女王丹尼洛娃齐肩的人。那时候她青年组分站赛双冠进入总决赛，自由滑分数比丹尼洛娃还高，是当时青年组女单自由滑的新记录。
　　这个女孩当年一度威胁到丹尼洛娃的地位，如果不是因为后来持续不断的伤病，可能她第二年青年组会真的横扫，那样的话，那年可能就没有帕夫柳琴科和宋颜宁什么事儿了。
　　都是命啊，甄真叹息。谁都不知道以后会是什么样子，当年的青年组小boss没拿到世青冠军，升组后有遭受发育和上冰，待遇和状态都不尽如人意，现在谁看到她都觉得可惜，毕竟这个女孩子的跳跃是俄罗斯里少有的高远跳跃，在现役女单里，也就只有宋颜宁和帕夫柳琴科能抗衡一下。
　　接下来上场的是卡扎科娃，卡扎科娃和卡斯亚诺娃同岁，也是升组以后持续在伤病和发育中挣扎，这场比赛看起来状态一般，好在稳住了难度没出现大纰漏。最后TES32。42，PCS31。07，短节目63。49，排在第二位。
　　“看来这两位就是要竞争铜牌了。”叶赛预测到。
　　甄真陡然一个激灵：“你就这么确定宋颜宁和平井千夏冠亚军？你不要毒奶啊！”
　　叶赛翻了个白眼。
　　“我跟你赌一根儿面条，一定她俩冠亚军！”


第16章　精灵和公主
　　平井千夏上场的时候，场外欢呼声响成一片，平井千夏从容滑进冰场，举止有度，笑容温柔。作为日本女单一号人物，本站最大的腕儿，本土作战的平井千夏理所应当享受最好的待遇。
　　甄真和叶赛正襟危坐，还剩最后两位选手了，一定要坚持到底。
　　平井千夏这赛季的短节目来自拉威尔镜子组曲的第五首《幽谷钟声》。她一身米色短裙简洁得体，镶水钻和珍珠的发带也用得极为妥帖，和裙子相得映彰，显得柔美精致。
　　甄真不知怎么的，莫名其妙的就叹了口气。
　　等平井千夏准备好，欢呼声渐渐停息，平井千夏进入状态。
　　钢琴音仿佛于遥远处传来，一如寂静山谷中传来钟声辽远的回响。娇小玲珑的少女置身于静谧幽谷，轻盈敏捷的沿着溪流翩然而至。她在钟声中出现，足踏溪石，手摘鲜果，在山林中嬉戏玩闹，与这幽谷融为一体。她仿佛是这秀美山谷孕育出的精灵。直到钟声渐歇，少女收起欢乐嬉闹的脚步，循着渐消的钟声离开，亦或是精灵归于山林，在这幽谷中安眠。
　　当最后一个音符结束，现场爆发出一片欢呼。
　　甄真和叶赛看到大批的观众离开座位，他们把手里包装好的花朵或者玩偶丢给平井千夏，还有很多观众站在原地举着日本国旗给自己国家得选手加油喝彩，掌声久久不息。
　　“稳呐。”甄真忍不住在屏幕前给平井千夏鼓掌。虽然甄真不太喜欢平井千夏这种技术类型的选手，但不得不说人家就是稳定啊，太让人安心了，一点都不掉链子。
　　伏卧在冰面上的平井千夏缓缓站起身，她笑容得体的向四面的观众弯腰致谢。她离开冰场的时候镜头扫过后方，宋颜宁的身影一闪而过。然后镜头又转到平井千夏，她矮身从一位小冰童手中接过一个大玩偶，又两度回过身来感谢观众，随后才从自己教练手中接过冰刀套去等分。
　　然后镜头开始回放平井千夏的完成情况。叶赛看完镜头里平井千夏的那个三周接三周的连跳，说道：“周数还是不大够。不过我估计这场应该不会抓。”
　　平井千夏的短节目配置是很高的，她的三组跳跃分别是3Lz3T，3F，2A。其中3F和2A都是放在节目后半段来拿额外百分之十的基础分值，这套配置目前对选手来说只要能完成好就是可以竞争领奖台甚至冠军的。
　　甄真看她一眼：“周数真的不够吗？”
　　“她还没转够周数就已经要落冰了，所以最后冰刀在冰面抹了半圈儿硬凑那个周数，按理说这就要扣分的，因为那半圈儿的时候冰刀已经在冰面上了，不是在空中完成的。不过平井千夏的技术特点本身就是这样，以前很多时候也没抓，这次也不知道会不会抓，我觉得够呛。”
　　“不过表演上还是很不错的。拉威尔的这套镜子组曲其实最著名的应该是那首《海上孤舟》，平井千夏选的却是组曲里最后那首《幽谷钟声》。这套节目应该是意象型的，里面没有故事性，纯粹需要选手演绎其中的意境，比较抽象。这种类型的节目很考验选手表现力和舞蹈功底，但是你看她驾驭的很好。”
　　“毕竟平井千夏的节目这几年每年都被入选最受好评的节目前三甲啊。”甄真说道。
　　“除了跳跃，这套节目其他方面的确是做到精益求精了。但是跳跃是选手本身的技术特点，也没办法。”
　　甄真突然把身子一歪，问她：“你喜欢平井千夏啊？”
　　“……”叶赛白她一眼，虽然知道甄真问的是她喜不喜欢这名选手，但不知道为什么她说出来总是很怪，“没有多深的感觉，我也只是在客观评论啊，哪里让你觉得我很喜欢她？”
　　刚说完，屏幕上平井千夏的分数出来了。
　　TES40。13，PCS34。20，总分74。33，排在第一位。
　　平井千夏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点，仔细看着自己的分数，然后点点头，应该是对这个结果还算满意，这才扬起笑容，和自己的教练拥抱，对着镜头招手。
　　“看来是跳跃没被抓周数。”甄真看完分数说道。
　　叶赛点点头，这个结果不奇怪。
　　然后镜头立刻就切到了宋颜宁这里。
　　舒珑的声音立刻就高亢起来。
　　“最后压轴登场的是，我们中国姑娘宋颜宁！两年世青赛冠军，今年法国站冠军！这个女孩是我们中国花滑女单的希望，她的出现意味着中国女单此后终于再次诞生一位能够竞争奖牌甚至金牌的优秀选手！”
　　甄真和叶赛听的面面相觑，两人一对视，交流到的信息都是舒珑说话还真是不给自己和宋颜宁留余地。
　　宋颜宁依然是那套紫裙，薄纱的袖子裹着一双手臂，影影绰绰的透着欲遮还休的神秘。这一次妆容比上一站干净很多，虽然依然画着红唇但整体没有上次那么浓烈，肤白貌美的小女孩少了一点刻意成熟的僵硬，即便是红唇看着自然乖巧了不少。
　　镜头下的宋颜宁嘴角一直轻抿着，从和陈教练说话到滑进冰场一直都是这样。甄真看了很多次宋颜宁的比赛直播，她觉得今天的宋颜宁格外不一样，她今天眼神里透出的那股想取胜的劲头比以往都要足。
　　就连叶赛也注意到了，在比赛开始前突然笑了一声：“士气挺高的嘛。”
　　宋颜宁站在冰面上，正对着裁判。她不怯场，对着裁判微微勾起唇角，似有若无的一点笑容，眼神稳稳的望着他们，也没有一点躲避。
　　甄真在一瞬间分不清到底她和裁判是谁在掌握主动权，究竟是打分的裁判，还是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小姑娘？
　　当音乐响起来，宋颜宁的目光依然是放在裁判身上的，随后她逐渐收拢目光，将之放到自己的手臂上，她的手臂和腰肢像是苏醒过来，随着音乐的节奏开始舞动。音乐极为缓慢，像暗夜里燃烧的一汪烛火，豆大的光芒，偏偏催生了诸多的撩人的情愫。
　　那套紫色的裙子让宋颜宁的一行一动都裙摆翻飞，飘逸缭绕，仿佛她的衣裙颤颤巍巍摇摇欲坠。她看着裁判，看着观众，她在他们面前一晃而过，留下紫色的一抹魅影，抓不住，留不住，只能远望，只能相随。
　　音乐从舒缓到激烈，宋颜宁的动作也从一开始缓慢撩人的姿态渐渐变得热烈急促，美丽的少女献上自己的倾世一舞，她要用这一舞来得到自己的礼物。她娇纵又任性，她要的东西不惜一切也要得到。她在这一舞中倾注自己全部的渴望和情感，这一舞是浓烈的酒，此生难忘，销魂蚀骨。
　　当音乐戛然而止，宋颜宁猝然结束自己的旋转，她的上身猛地往后一折，手臂向上仿佛托起什么，然而她的手却一个抓取的姿势，手指弯曲的弧度蕴藏着力量，仿佛娇弱的花朵被折断了营养的茎脉。公主得到了自己渴望的，也失去了自己的生命。
　　结束的动作来的太过旋急，宋颜宁的身体还有些摇晃，但这套节目却一举把整场比赛送到了高潮。
　　宋颜宁收拢手臂站直身体，在全场的掌声中长长的舒了口气。
　　如果说，日本站的女单比赛最大的看点就是宋颜宁和平井千夏这两位亚洲女单之间的对决，那这场比赛对观众来说已经足够精彩了。作为日本一号女单，甚至是亚洲一号女单的平井千夏已经尽其所能，结果不负众望，而新秀宋颜宁同样不落人后，这套《莎乐美》给这场短节目的角逐画上了一个圆满的句号。
　　这次鼓掌的变成了叶赛，她一鼓掌把甄真吓了一跳。叶赛笑眯眯的，语气很欣慰：“宋颜宁果然进步不少。”
　　甄真默契的问她：“哪里进步了？”
　　“表演，这场明显看出宋颜宁对这套节目的把握更精进了，”叶赛背靠床沿，若有所思，“以前担心宋颜宁表演太挑感觉，她自己觉得可能滑不好的节目就很难进入状态。现在看来她在表演上还是很有可塑性的。”
　　“我还以为她这套节目主要是状态好。”
　　“不，细节上比法国站其实精细很多，我猜她对这套节目已经找到感觉了，”叶赛看甄真一眼，“你发现没有，宋颜宁在这套节目里微表情处理得很好。刚才镜头上几个回放就能看出来。”
　　“莎乐美这套节目对她的要求跟以往都不一样，需要她妩媚诱惑性感。如果要求妩媚性感的话，可能很多选手在表达上会比较直白，比如直接对观众或裁判抛媚眼儿，眼神和笑容刻意挑逗，这种表演虽然可以明白告诉大家你放得开，不过比较外现，性感和妩媚都流于表面。宋颜宁这次的表演就不一样。”
　　“面部表情收敛，不用抢眼的表情，主要通过眼神流动，整体神情甚至是偏忧郁，把更深的感情偏重到肢体表达。虽然这样一来太考验舞蹈功底，不过和莎乐美那种忧郁冷酷的形象更贴合，毕竟是公主嘛，从小万众宠爱，对她来说，即便给皇帝跳舞也是对他的赏赐不是媚好，她不取悦任何人。而且弗拉明戈这种舞蹈，本身舞蹈的精髓就是悲苦的，如果表情随随便便也诠释不出弗拉明戈的内核。”
　　叶赛说了很多，她语速很快，停的也突然。屏幕里陈教练和宋颜宁正低头看着分数，陈教练在凝重之后瞬间放松，宋颜宁看着自己的分数倒是一直紧绷着没有松动。
　　TES41。22，PCS32。40，短节目得分73。62，暂排第二位。
　　这个分数已经相当不错，宋颜宁和平井千夏之间只差了一分不到，在自由滑里还有很大反超的可能。
　　“所以我说，至少目前看来，宋颜宁对节目把控的方向是对的，而且很多方面已经趋于成熟。你相不相信，如果宋颜宁按照这个水准保持下去，后期再挖一下深度，这套节目会成为她职业生涯的第一个转折点。”


第17章　一姐
　　宋颜宁躺在床上听自由滑的音乐，李言蹊的电话打过来时宋颜宁已经听了很多遍。李言蹊告诉她自己到日本了，她惊吓之余差点从床上弹起来。
　　宋颜宁火速爬起来跑出去敲陈教练的房间门，陈教练听到她的话淡定的说：“我知道啊。”
　　“李言蹊说想要过来现场看你的比赛，顺利的话会跟我们一起回北京再看看你的训练。”
　　宋颜宁沉默一下：“教练你真的打算让李言蹊教我啊？”
　　她有点没想到，在李言蹊毛遂自荐之后，陈教练真的给了他这么多机会。
　　陈教练诧异：“你是不想让他当你教练？”
　　“倒不是，我只是觉得有点快，”宋颜宁抓了抓头发，“像是已经定下来一样。”
　　“这也不是定下来，只是让他过来看看，”陈教练戴着老花镜，但他偏偏从眼镜片外边儿看她，“万一人家来看完你比赛和训练以后反而不想教你了呢。”
　　“……还有这种事儿？”
　　“怎么没有。”
　　宋颜宁有点受打击，那她得多让人家失望才让人家不想教自己啊。
　　李言蹊在宋颜宁所在的酒店见到了她。
　　他还是穿着长及膝盖的风衣，人很清瘦。李言蹊175的身高在花滑里不算矮，但是在平常人这里不占优势，胜在比例好，合身的风衣显得腿很长。
　　宋颜宁看陈教练和李言蹊打招呼，她人还有点懵，不晓得怎样才能和这位可能会成为自己教练的人说话。好在李言蹊专注和陈教练说话，给了宋颜宁自处的空间，陈教练和李言蹊倒意外的投缘。
　　等到陈教练和李言蹊的谈话暂告一段落，李言蹊突然就把目光转到了宋颜宁身上。
　　宋颜宁一抖。
　　李言蹊就笑了。
　　他整理一下有些凌乱的衣服，走到宋颜宁面前。
　　“我想你现在还不能接受我要当你教练这件事，毕竟我们只见过一面，很多事情我们都还没有说过，”李言蹊对她笑了笑，他低头想了一下说道，“我一直想等你结束日本站的比赛以后再和你好好聊聊，等会北京以后，可不可以？”
　　他很诚恳，语气温和，说话有条不紊，宋颜宁听他说完，她看得出来李言蹊和陈教练是不同的，但是李言蹊的这种风格她很有好感。
　　这种好感让宋颜宁点了头。
　　李言蹊看她点头，笑容更和煦了，他伸手摸了摸宋颜宁的头，一副宋颜宁很乖的欣慰模样。他不知道这个动作从来没人对宋颜宁做过，所以宋颜宁站在原地傻住了。
　　就这样，李言蹊在另一家酒店里住下来，到了第二天下午，女单自由滑比赛开始，李言蹊早已定下女单自由滑的门票，还是一个不错的位置。他要在这里看着宋颜宁日本站的最后成绩。
　　日本站女单短节目排名，平井千夏74。33排在第一位，宋颜宁73。62排在第二位，卡斯亚诺娃69。96排在第三位，卡扎科娃63。49第四位。冠亚军的争夺最激烈。
　　“平井千夏的待遇一直很好，节目内容分从去年开始自由滑就是70分以上的水平。不过她的技术分没有很大优势，尤其是和宋颜宁比更没有优势，一来本身她的跳跃是一个技术短板，再者在跳跃配置上也没有宋颜宁高。如果平井千夏发挥好了宋颜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