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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笑-第2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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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是避火误到此处吗?”柳杏林身边一个男子笑道,“此间有传染病人,不宜靠近,姑娘还是速速离开的好。”

  君珂看看四周,闲杂人等太多,不知敌友,难辨亲疏,确实不是和柳杏林相认的好时机,勉强一笑道:“既如此,打扰了。”慢慢向后退,走出几步回头,看见柳杏林果然也在扭头看她,只是当她一回头,柳杏林身边男子就有意无意一错步,挡住了两人即将接触的目光。

  君珂心底的疑问,浓浓地泛起来,然而左看右看柳杏林,虽然憔悴,但没有伤毒,也没有被限制自由的迹象,他便是有些烦躁不合常理,也有可能是因为为咬咬母女忧心不安,只是……那个药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君珂直觉这药方有诡异,一时却想不出端倪,随即脊背一僵,那种目光注视如芒在背的感觉又来了,她迅速退入黑影之中,再次翻回了隔壁,还没站定,忽然几个人蜂拥着向她的方向而来,当先一人似乎脚下发滑,“哎哟”一声向下一栽,正好一脚踢着了一根被烧断的檩条,那檩条好死不死砸在君珂身侧一个支起的窗上,这里的房子半木结构,顿时君珂身边这间小偏房,大火也熊熊烧起。

  此时那几人一抬头,盯住了君珂,君珂被他们盯住,也没法施展轻功快速逃离,只好故作惊慌,一步步向后退,偶然一转头,却发现刚才就在身边的梵因不见了。

  “哥哥!”君珂捂住脸尖声呼喊,手指趁机按捺住卷起的面具边角。

  轰隆一声窗子烧毁,她趁机急退,抱脸晃头,傻姑一般奔出房门,此时人都在院中空地上,护着晋东王和王妃,王妃正连连跺脚,对一个气喘吁吁的嬷嬷道:“雪团儿还在屋里,快给我抱出来!”

  君珂冲出,那几个皇家密探立即迎上前来,急声道:“姑娘可伤着了?”一边一左一右,就要卡住她的臂弯,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刀上。

  君珂捂脸哭泣道:“可吓死我了……”好似惊吓得昏了头,一头就撞进一个迎来的男子怀里,那男子没防到她竟然自己撞过来,一怔向后一退,脚踩到几截焦炭,一滑一跌,手中半出鞘的刀顿时滑出,雪光一闪,直直向外飞去。

  此时轰然一声,王妃那间屋子门被撞开,一个嬷嬷抱着一只嗷嗷叫的小白狗儿奔出来,王妃喜极而泣,不顾一切张开双臂去迎,刚刚冲出两步,蓦然觉得冷风扑面,雪光耀眼,再一抬头,一柄长刀正盘旋着飞向她的颈项——

  一声尖叫上冲云霄!

  “砰。”又一声闷响,伴随人体坠落和人们惊呼之声,众人惶然张开刚才惊得紧紧闭上的眼帘,低头一看,都是一呆。

  王妃跌坐在地上,还抱着她的狗,她身边一个女子低着头,满身灰尘,臂上有一道浅浅的伤口,在这女子身侧,还有一名侍卫,半跪于地,手中抓着那柄天外飞刀。

  众人都呆了一呆,不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

  君珂一边赶紧沾了一手的水盆里的水,濡湿面具,一边抬头,盯了那侍卫一眼。

  那侍卫也正抬眼看她,两人目光相触,那侍卫微微一笑。

  君珂一怔,赶紧收回目光捂脸低头,做羞涩不胜村姑状。

  心里却如警钟敲响,一声声都在盘旋一个疑问——这是谁?这是谁?

  刚才她见王妃遇险,心中大喜,这正是她摆脱侦查并向王妃示好,好继续跟随她的大好机会,当即毫不犹豫抢出,准备假惺惺受点伤,骗得王妃感动,正好混入宫中盗药。

  谁知她刚刚奔出,就感觉到对面风声一急,有人也从另一个角度奔来,瞬间和她撞在一起,电光火石之间目光一触,明明陌生,忽然都觉得惊心。

  她撞开了王妃,对方抢走了刀,刹那之后,尘埃落定。

  晋东王妃死里逃生,怔然半晌,着人扶了来向她和那侍卫道谢,那侍卫憨厚地搓着手,笑道:“这是属下应该做的,这位姑娘还比属下快了一步,娘娘该谢她才是。”

  君珂更憨厚地笑道:“民女蒙娘娘搭救,救命之恩岂可不报,也是应当的。”

  两个呵呵笑的老实忠厚“救命恩人”,各自对看一眼。

  “两个都是忠心人。”晋东王妃欣慰地道,亲昵地执住了君珂的手,“哎呀,你手好凉。”

  “看娘娘刚才遇险,给吓的。”君珂笑得见牙不见眼,在袖子里搓了搓手指——尼玛,怎么回事,浑身不得劲,总觉得毛毛的!

  “你们是何许人?”晋东王此时发现那一些皇家密探的不对劲,狐疑地上下打量,“似乎不是本王护卫,也不是驿站驿丁?”

  那些人对看一眼,神情尴尬,看看君珂,犹疑含糊地道:“我等奉命前来此处查办人犯,不知这位姑娘是……”

  “这是我的一等侍婢!”晋东王妃柳眉一竖,“奉命?你等是何身份?奉谁命令?竟然夜闯驿站窥探朝廷王公寝居,并险些失手伤人。难道……”她倒抽一口凉气,霍然转头看向晋东王。虽然未着一语,但脸上神情已经说明一切。

  晋东王脸色也很难看——当真鸟尽弓藏兔死狗烹?自己交出封地,只带百名护卫入京,成为他人刀俎鱼肉,朝廷从此没了顾忌,就在这燕京城外,以失火为名,悍然下手?

  密探头领看他脸色便知不对,心中暗暗叫苦——削藩从来都是敏感事,藩王占据藩国日久,谁手下没有些嫡系军队?虽然晋东是最弱一藩,也乖乖听命来京长居,但毕竟这是夺人封底削人权柄的事儿,朝廷上下处理起来都十分小心,陛下接连下旨地方,要求高接远送,务必礼遇尊荣,不得令王爷一行感觉不快,此时如果在此处令晋东王产生误会,惹出些不该有的麻烦来,他们小小皇家密探,哪里承担得起?

  这个任务是怎么回事?先遇上韦家,再遇上晋东王,都是惹不起的主!

  “这个……”倒霉的密探们支吾着,实在难以自圆其说,忽听头顶上,一个华丽优美如丝绸的声音,悠悠道:“御林诸君,此间事可安妥?”

  众人头一抬,屋顶上,素衣人衣袂飘飘,端然肃立,正含笑下问。火光未尽,灯火犹燃,映半边天际微红,那人立于青黑屋顶,身上似乎是件宽大的袍子,素色,砖纹,被夜风吹得飞卷,飏在天地间,他整个人也似因此轻盈无物,似欲乘风。

  众人眼神都出现一瞬恍惚,随即那些密探认出了是梵因,顿时大喜,那领头的首领也算脑筋灵活,连忙就着话风接上,“是,承圣僧法旨,昭示京城驿站今晚将有大火,恐伤及贵人,我等及时赶来,扑灭大火,所幸晋东王一行无事。”

  “上头是大燕圣僧?”晋东王妃扬起脸,又惊又喜,梵因之名遍传天下,别说大燕,便是别国,也有远来参拜的信徒,晋东王妃以往偏居边境,王族不得召也不能入京,对梵因仰慕已久,缘悭一面,此刻得见,顿时目光痴迷,急上几步,连责问都忘记了。

  满院子的人都在仰头注目这位名动天下的龛里花,君珂也在呆呆看着墙头上临风独立姿态洒然的圣僧,怎么看怎么觉得,神棍那素色、砖纹、宽大无伦的新外衣,似乎很眼熟,很眼熟……

  “愿圣僧有以赐我!”晋东王妃素来是虔诚的佛教徒,立即上前施礼,恭恭敬敬求圣僧赐教。

  “王妃有礼。”屋顶梵因合十,神态慈和,“您是有福之人,大难不死,之后亦有贵人扶助,不必小僧多言,只须多结善缘,且记,福在身侧,自在如心。”

  “福在身侧,自在如心……”晋东王妃喃喃重复,目光茫然地对四周扫了一圈,此刻她身侧,可不就是“奋不顾身救命恩人”君珂?

  晋东王妃目光一亮,激动地抓住了君珂的手,“你刚救了我的命,定然是我命中贵人,身侧之福!我收你做义女!”

  君珂:“……”

  和尚的神棍效果真好啊,可惜效果太好了,替她连妈都招来了……

  屋顶上梵因解了皇家密探的围,顺手给君珂铺了路,含笑颔首,一拂衣袂,飘飘然去了,院内的人,自晋东王以下,俱躬身恭敬相送。

  君珂腰弯下去的时候,忽然打了个踉跄。

  她想起来了!

  那素色、砖纹、特别宽大又眼熟的外袍。

  就是刚才屋子里用来遮渔网装的床单!

  ……

  此事还有后话。

  数十年之后,某朝某位也有圣僧之称的大师,在某地开坛讲法,此大师以风姿出众闻名,并因为首先设计出素色砖纹宽大僧袍而名传天下。该僧袍经大师多方设计,衍生金线砖纹、迷彩砖纹、水墨砖文等多个品种,砖纹僧袍宽大,潇洒,自如,写意,为当时的佛门子弟所拥趸,倍添风采。

  是日,大师被崇拜者问及素色砖纹僧袍的创意理念,其时大师神情忽转怅然,抚摸宽大衣角,幽幽道:“其实老衲并非原创,实是当年云游天下,一日夜间路过燕京城外驿站,忽见大火,正欲去救,忽大燕圣僧梵因踏云而来,衣袍微卷,普降甘霖,风采卓然,令人心折,我等俯伏而拜,心颤不已……是时,圣僧便着素色砖纹宽大衣袍,洒然如仙,风标不与众人同,老衲匆匆一见,再难忘怀,遂作此衣,流传千古,阿弥陀佛……”

  ……

  所以说,历史往往就是美丽的误会……

  ==

  次日清晨礼部着人来传旨,宣晋东王夫妇觐见,君珂很顺利地跟着进了城。

  从城门过的时候,君珂仰头看了看高阔的城楼,昔年城门惊心一战似乎还历历在目,当初挂假纳兰述头颅的地方,还悬着半根腐朽的绳头,城墙上隐约还能找到一些细微的擦痕,那是她当初一怒上冲蹬掉的墙皮,伤损不大,没有缝补,生着些苍绿的青苔。

  可笑的是,那些痕迹居然被木条围拦了起来,很显眼,一群人从墙边走过,当先一人操着燕京口音,带点得意和骄傲地,指着那痕迹道:“乡亲们,你们从晋西来,进城的时候有没有注意到这里?”

  一群人扒上去闻青苔,那当地向导腆着肚子,大声道:“这是当年神眼少女,云雷统领,如今的尧国皇后踩出的印子!这里面有个典故,叫城门一怒惊喋血,公主统领争夫忙!话说当年咱大燕正仪公主,看中了一个美貌少年郎,抢了去要做夫君,君统领当时打抱不平,仗义出手,就在这城门之下,和正仪公主大打一场,错手杀了正仪公主,君统领痛悔在心,和那少年抱尸双双而去……”

  一旁走过正在喝水的君珂,一口水喷了出来……

  一堆人挤在一点脚尖印子前听名人轶事,神情投入,有人瞪了这不合时宜居然敢喷水的女子一眼。

  “啊……好凄美。”泪眼汪汪感叹的。

  “呀……君统领好威风,杀了公主也没事。”星星眼崇拜的。

  “咦……君统领不是大燕逆臣么?听说正仪公主的部下就是跟随君统领反出大燕的,如果真是君统领杀了公主,她的部下怎么还会跟随她?”这是见识较博敢于疑问的。

  君珂抄着袖子在一边听着,觉得这人生真是沧海桑田呀沧海桑田。

  转头看看那木栏子护起来的脚印,心中微微一动,她是大燕逆臣,她是敌国皇后,她留下的痕迹,原该被铲除、湮灭、掩盖甚至封口,却不曾想,多年后她再来,居然看见大燕还在用这样的方式,记住她。

  这对于封建皇权来说,近乎不可思议。

  这是他的疏忽,还是他的宽容?是他不曾将她记起,还是他也希望用这样的方式,留下属于她的痕迹?

  君珂沉默着,走过城墙,将那群听故事的人,抛在身后。

  进城便直接进宫,晋东王夫妇在进入外廷之时,是允许带随从的,君珂作为晋东王妃新收的义女,也随着进宫“见见世面”,同行的晋东王的护卫,赫然就是昨晚也来救援王妃的那侍卫,他果然也被提拔成王爷亲信了。

  他们进宫的时候还早,皇帝正在早朝,传旨让他们在燕熙殿等候,一个时辰后,纳兰君让下朝,又让晋东王夫妇进内,君珂和一众护卫没有进后宫的资格,都在燕熙殿等候。

  燕熙是外廷五大殿之一,主要放置各类文书,当初纳兰弘庆很喜(www。fsktxt。com…提供下载)欢在那里见人,君珂也来过,知道这座殿是回字形结构,从西侧角门出去,可以直通御书房和外廷花园,过了外廷花园,便是大燕皇室存放各类重宝的内库。

  君珂在殿外等了一会,便假托如厕,给一个小太监塞了一锭银子,央他带自己“在外廷稍微走走,多看几个不要紧的地方,好回头给乡老们说说。”

  她刚随着小太监出门,大气不敢喘站在庭院中的护卫们中,有人微微直起腰来。

  ------题外话------

  我也懒得搞大结局一二三四了,我实在搞不清我得写多久,今年神智混乱,各种估计不足。反正就这么写下去吧。今晚这一更是挤出来的,明天四点我就得起床,赶去江西。

  例行要票,不怕人骂,反正要也就那么几次了,每一次都是在倒数,骂也就那么几回,骂完了,短期内您想骂我都找不着。

  有人和我说,读者很现实,哪怕之前再怎么快更努力更新,一旦后期结局部分因为种种不可抗力慢下来,读者就会把票投给正在连载的文。我想这也是人之常情。但她投她的,我要我的,任何事,都不能因为存在阻力或不利因素便放弃去做。再牛逼的梦想,也抵不过傻逼的坚持,我傻过了五年岁月,只要梦想还在,就不妨继续傻下去——喂,亲,有票吗?

第五十五章 情海生波
  君珂随着小太监步出燕熙殿,左右环顾了一下四面守卫,心中有些犹豫。

  她原本不想孤身闯入大燕皇宫,好歹等和柳杏林会和,联系了尧国潜伏在燕京的人手,推算出一个周详的计划再做决定,然而机缘巧合身入晋东王入京队伍,机会难得又四面皆敌,来不及再慢慢安排便已经直入燕宫。此刻虽然毫无畏惧,却多少有些担心,得手后如果惊动大燕皇宫,自己不能和接应的人及时汇合,只怕到时候,出燕京很难。

  小太监揣着银子,带她胡乱在燕熙殿外偏僻无人处走了走,君珂正中下怀,也往偏僻处转悠,一直行到燕熙殿后的一处杂物房附近,君珂东张西望,犹自好奇,那小太监记挂着等下还要轮值,不耐烦地道:“这皇宫可不是由人乱走的,你看也看了,这下可得回去了吧?”

  “公公。”君珂笑着,背靠着杂物房的门,忽然指了指左前方,惊叹地道,“那是什么?是侍卫吗?哎呀好威风的将军!”

  那太监一惊,以为御林军巡视到此处,连忙紧张地转头去看,君珂一指点在他后颈上,伸手一扶扶住他软倒的身子,肩膀一顶,她身后的杂物房的门刚才已经被她悄悄扭开了锁,此时无声开启,君珂就手把小太监拖了进去。

  进了房,四面都是樟木大箱子,君珂随手扭开一个箱子,不禁一乐,原来里面都是淘换下来的宫女旧裳,君珂顿时改变了要穿太监衣服的主意,决定还是扮宫女更方便些。

  她从最上面的箱子里,选了套相对新一点的衣裳,她当年经常出入燕宫,宫中宫女等级以及对应的服饰打扮都很清楚,当即选了件地位不高也不低的三等宫女的衣裳换上。顺手从别的箱子里摸出一个旧的漆盒,准备拿来充做道具。

  一切完毕后她把小太监推进箱子里,留了一条缝,闪身出门去。

  她这边刚刚出门,没多久,几条人影也闪了过来,当先一人独自进入了这间杂物房,进门直奔装了太监的箱子,将他从箱子中拎出来,剥了他的衣裳自己套上,随即随手将小太监往箱子里一扔,顺手“咔嗒”一声,上了锁。

  落锁声音清脆,一条生命却注定要因此沉默,那人无动于衷,微微含笑。

  随即他也悠悠然出门去,迈着太监特有的叉腿步,微微含胸,姿态恭谨,竟将太监所独有的姿态模仿得一丝不差,从背后看,再资深的老太监,也看不出任何异常。

  他走后,跟随他前来的几条人影再次进入这间杂物房,收拾痕迹,打扫脚印,规整弄乱了的东西,利落迅速,井井有条。

  这批人做好后续工作,也迅速离开,杂物房恢复了平静。

  不过这平静也只维持一刻工夫,没多久,又有几条人影闪入,在屋子里转了一圈,把被锁住的那个箱子打开,拍醒了他,问了几句话,随即又把他拍倒,再次扔了回去,咔嚓一声,箱子上锁。

  可怜那倒霉的太监,从生到死从死到生再从生到死,生生转悠了几个来回,却从头到尾,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这批人走的时候,也将地下的痕迹都清除干净,连边角的脚印都不留,甚至还在地上重新覆上一层灰土,以示无人来过,其伪装手段和善后处理之高明熟稔,比先前那一批还要高上一筹。

  那间沉寂了很久,今日担纲重要配角,被来来去去的人折腾了几回的杂物房,终于也安静下来。

  ==

  杂物房很热闹,君珂很安静,从背影上看,她也不过是一个在宫中苦捱年月的宫女,提着漆盒,步履不急不慢,看上去像是要给哪宫送东西。

  其间也不是没和人撞上过,但她神态从容,步履自然,别人各有职司,也就没人多加注意,纳兰君让继位未久,刚刚放出宫一批老宫女,又适当采选了一批新人,便纵有一些陌生面孔,也没人多在意。

  但这也只限于在宫道之间行走,真要接近或进入哪座宫殿,还是不容易的。

  君珂已经过了外廷花园,再转过一道墙,便是内库外司,大燕皇宫规矩,内库还要分外内外二库,位于外廷的内库,主要存放各地进贡贡品,一些皇帝准备赏赐给臣子的物品,也会在外廷内库登记暂存,内廷内库存放的是各国及藩属之国的进贡,以及部分珍稀之物。两座内库都建制特殊,高墙无窗,墙上有花砖砌成的透气窗,每个窗子形状都不同,很少有人注意到,那些窗子,其实都标志着那一间间库房里,到底存放的是什么东西。

  君珂抬头远远打量了一阵便发现,当初代表药物的那个灵芝标志的窗户已经找不见了,换句话说,外库现在已经不存放药物?

  还要想办法进入内宫?君珂有些犯难,前方宫门有御林军把守,出入要验宫牌和腰牌,她手中腰牌是外廷的,还是太监的,如何能拿得出手?

  忽听前方太监尖细的嗓子传来“陛下回宫——”一转头便见前方花木扶疏处,明黄銮驾在一队太监侍卫拥卫下,逶迤而来。

  纳兰君让下朝回宫了。

  君珂心中一跳,下意识退后两步,刚一退就反应过来自己错了,潜意识里认为身在敌营,戒备太重,看见纳兰君让就自动进入防备状态,却忘记在大燕皇宫,一旦皇帝出入在周围,所有人都不得擅动,必须在原地,放下手中所有东西,恭身静候皇帝离开才能起身,否则便要板子伺候。

  此刻人人都屏息,凝立不动,她这一退,便显得突兀,远处皇帝侍卫立即向这个方向走来,连宫门前的侍卫,目光都投了来。

  君珂一霎间心念电转,是站立不动等待盘问还是现在就出手?等待盘问,一旦验腰牌,立即泄露身份,到时侍卫云集,功败垂成也罢了,这一路闯出去又多许多麻烦,可如果现在动手,又觉得不甘……

  对方来得好快,转眼人就到了近前,不远处纳兰君让似乎也注意到这边,目光远远地投了来。君珂垂着头,感觉到他一向厚重如有实质的目光,在她的额前停留。

  御辇上纳兰君让原本在想着等下接见晋东王夫妇要说的话,一个宫女失仪,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然而无意中一转眼,忽然就凝住了目光。

  今日天气晴好,那宫女垂头站立,斜斜对着他,也对着阳光,午间的日光镀在她额头,一片玉色的反光,晶莹圆润,便显得额间开阔眉色黛青,像山间优雅的岚气,在天地间浮沉。

  她明明恭谨不安地站立,不知怎的,看来总有几分独特的优雅和自如,那风神姿态,恍似一人。

  纳兰君让心间一紧,有些恍惚,再反应过来时,已经不由自主下了御辇,紧紧盯着君珂,沉声道:“你……抬起头来。”

  君珂看着他步下御辇时已经微微心跳,眼看着黑底明黄挑绣金龙的锦靴,缓缓靠近,足尖阴影近在咫尺,不由心乱如麻,听见这一句,嘴唇抿了抿,慢慢抬起头。

  她半阖着眼睛,眼神虚软,不对视纳兰君让,怕自己睁大眼睛,眼底会有金光迫人。

  纳兰君让在她慢慢抬头那一刻,也心腔一阵紧迫跳动,似期待、渴望、震惊、甚至还带有几分微微的恐惧……不一而足的纷乱情绪。

  然而当那张脸完全呈现在他面前时,他无声出了一口长气,一瞬间甚至觉得双肩都一塌,也不知道是放心还是失望。

  对面女子,容貌姣好,神态恭谨,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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