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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笑-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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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下悬鼻如玉,极直,玉峰垂矗,提亮江山颜色。
  君珂还要再看。
  那轿中人突然一抬眼。
  刹那间锋锐如电,似越轿帘、黑暗、人群、厉射而来!
  君珂唰地收回目光,垂眼,低头,跪好。
  这才发现身上凉飕飕,一眼之下,竟出一身冷汗!
  心犹自砰砰在跳,君珂暗骂自己没出息,这是怎么了,不过是偷窥被发现了而已。
  等等!
  偷窥被发现?
  自己的透视,别人从没有感应,那人隔着人群距离和轿帘,是怎么感觉到的?
  是巧合?还是这人有近乎恐怖的敏锐?
  君珂直觉这是个重要人物,这样的人出现在这样的地点,是不是整件事和他有关?如果挟制住这个人,是不是能帮纳兰述和自己脱离困境?
  君珂原本还有几分犹豫,但前晚防狼电筒的初战告捷给了她信心,现代科技,应该能攻对方个出其不意吧?
  一转头,赫然看见那送灵队伍已经到了纳兰述身前。
  而纳兰述腰背一直,似要站起。
  君珂刹那间脑中嗡地一声,来不及思考,一拍身边幺鸡,低喝:“去轿子!”
  幺鸡闪电般窜了出去,身后一阵骚动,君珂头也不回跟着扑出,一边大叫:“有诈!”,一边拔出防狼电筒,冲到轿前踢开轿帘,轿帘开处那女子惊惶回首瘫倒在地,君珂一脚踩上去,脚下什么玩意鼓鼓囊囊软绵绵地正好借势一弹,唰地跳上那男子膝盖,将手电往他脸上一戳,低喝:“五雷轰顶!”啪地便要按下开关。
第十九章 最是那一吹的温柔
  手指刚刚扣住银色凸起,那里印了个小小闪电标志,只要按下,面前的人就会浑身痉挛倒地,再强大的武功,也不可抗拒肌肉的应激急速震颤。
  君珂心知对方难缠,下手极快。
  面前的人抬眼,正对黑色筒身,眼光刹那一闪,如光如电。
  随即他轻轻吹了口气。
  当真是轻轻,姿态如春日微风温柔吹散蒲公英,不损那茸茸的白软。
  “呼!”
  “啪!”
  轿子内突然起了一阵厉风,随即一声碎裂微响,君珂手中手电一震,指上一凉,簌簌落了一手的碎玻璃。
  他一吹,便吹碎了电筒的加厚玻璃!
  君珂大惊失色,慌忙加力要按下按钮,手指一用力,一阵剧痛。
  她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右手食指的指节已经断了!
  就是那轻描淡写一吹,吹碎玻璃,还顺带震断了她的指节!
  君珂从来没有想过这世上还有这么神奇的武功,怔在那里。
  此时她跪在对方膝上,手还抓着电筒抵着对方的肩,两人在狭窄的轿子里靠得极近,呼吸相闻,那人气息十分特别,浓郁逼人却又十分好闻,让人想起午夜里绵延十里的盛筵,银雕笼里熏着华贵的龙涎香,女子们粉白的脸含笑掠过,朱廊深处,迤逦开深红镶金的大幅裙摆。
  一双眼角上挑的细长眼睛缓缓抬了起来,波光掠影,倒映君珂目瞪口呆的小脸,她眉毛快要飞到鬓角里,眼睛瞪大如算盘珠,嘴微微张着,洁白的牙齿颗颗如碎米。
  她似被这样的神奇给惊住,彻底忘记敌对的立场,竟傻乎乎地将左手慢慢抬起凑近,似想要摸摸这吹出罡气的嘴是不是金刚做的。
  那人也似觉得这样的神情很有意思,眼角微微一弯,刹那间四面的黑暗都似被融化,化为闪烁柔光的醇酒,在每寸星月里流荡。
  君珂却突然动了。
  她一脸的傻样瞬间消失,一松手,电筒掉落,被扑进来的幺鸡一口叼住,而她自己左掌心一摊,不知何时已经变戏法般多了把瑞士军刀,铮一声寒芒弹出,逼向男子咽喉!
  电光火石,极近距离,眼看便可得手。
  那双眼睛眯了眯。
  不紧张,不惊恐,那点弯起的弧度,倒像是发现有趣玩物的神情。
  然后他抬手,摸了摸君珂的头。
  明明君珂先动手,明明刀锋近在咫尺,明明他该先出手对付刀锋,明明这个动作超级不合时宜。
  但不知怎的,那只不急不忙的手竟后发而先至,君珂明明算着自己的刀先逼住对方咽喉,偏偏头顶一暖,脑袋已经被他的手罩住,刀却还离得远。
  君珂还没来得及倒吸一口长气,脖子一痛,那疼痛如此剧烈,逼得她不得不顺着那力道转身,背向对方。
  背过身去的时候她心中一凉——武侠小说都说不能把背后命门留给敌人,现在怎么办?
  更糟的是,她转过去的时候身子踉跄,控制不住向下栽,身下就是那倒霉的被她踏波而起的美人,而她手中还抓着瑞士军刀,刀锋正对着人家的脸。
  君珂在对方惊骇欲绝瞪大的瞳仁里看见自己越来越放大的脸。
  百忙中她一咬牙,凭记忆连按改良版瑞士军刀三次,啪!弹簧刀!啪!罐头起子!啪!
  耳扒子!
  砰一声君珂栽倒在人家目测胸围高达38F,弹性助力极佳的波上,手中耳扒子离人家盈满眼泪的眼睫毛不足一微米。
  那美人吭都没吭一声就晕了过去。
  君珂舒口长气,正在庆幸自己的瑞士军刀是研究所特制的伸缩改良版,按键可自动缩回,忽然觉得后心凉凉,反手一摸。
  唰一下她头发上竖。
  什么!时候!她后背的衣服!没了!
  君珂欲哭无泪地摸着后背,摸来摸去摸出个手掌印子形状,她浑身汗毛一炸,骇然回头看那男子。
  那人在黑暗里微笑,盯着她手中的刀,眼神里闪过好奇的意味,然后,对君珂摊开手掌。
  君珂立刻将刀双手高举过头,奉上。
  没说的,画眉大爷看上这东西了,如果不是刚才那一霎那刀三次变身引起他的兴趣,那后背的掌印就不会仅仅灭掉了她的衣服,而是她的五脏六腑吧?
  画眉大爷对某人的能屈能伸似乎十分赞赏,笑赞:“乖。”声音低沉。
  随即君珂腰上一紧,被他拖了过去,小狗似地往膝上一安置。
  君珂不挣扎,眼角向地面瞟。
  地面上有个白白的玩意,正努力将身子缩成一团,轻手轻脚向外蠕动——幺鸡同志。
  自己已经身陷敌手,幺鸡不能再落入魔爪,假如这人爱好狗肉呢?君珂乖乖坐着,努力挡住身后人的眼神,试图让幺鸡偷渡出去。
  幺鸡肚皮擦地,夹尾收声,一路游出,爪子鬼鬼祟祟慢动作探出,刚刚撩开轿帘一条边。
  新鲜的空气和黑暗涌了进来,还有自由的味道,以及,喧嚣。
  轿子外很吵,唢呐声已经没有,却有大声的呼喝:“拦住!拦住!”
  “黑三小队墙头准备——”
  “来人!”
  乱七八糟的呼喝里,夹杂着兵器交击声响,身体跌落声响,肉掌相交声响,还有一个人焦急的呼唤。
  “桃……桃!”
  听起来很像纳兰述的声音,但是竟然已经变得嘶哑,满溢焦虑和忧心。他不敢呼唤周桃这样一个要犯的名字,只得一声声叫着单名,在那些刀来剑往的间歇,坚持不懈地,唤她。
  君珂轻轻一震,眼睛蒙上一层淡淡的水汽。
  来异世数月,和挚友失散,历经欺骗暗害和杀戮,原以为这一生在这冷漠大燕便要孤独无依地找下去,不想今日,终有人这般将她挂记。
  轿帘被幺鸡掀开一条缝,隐约纳兰述身影在人群上方腾跃起落,十面埋伏,重重杀机,他战得激烈,脸却始终向着她的方向。
  一场劫难,患难与共,就算此刻无关风月,却也不愿轻易将对方割舍。
  他,和她。
  君珂忍不住便要开口,告诉他自己没事,身后男子突然衣袖一拂。
  平地起气流,君珂咽喉一紧,再也无法发声,与此同时君珂瞪大眼,看见已经向外面的自由探出了一只自由的爪子的幺鸡,突然平平趴着向后退,一路被慢慢拖了回来,就像有只无形的大手在拽着它后移,幺鸡拼命挣扎也没法前进一步,雪白的小短尾神经质地抖啊抖,像败军的一截垂头丧气的旗。
  白光一闪,幺鸡已经逆飞到了那男子手中,那男子拎起幺鸡的后颈皮仔细端详,眼神里掠过一丝奇异,幺鸡不堪受辱,愤而张嘴。
  “噗——”
  幺鸡喷出一嘟噜白沫沫。
  太史家神狗久经训练之必杀绝技——吐口水!
  那人手腕一动,迅速抓起君珂往幺鸡面前一顶。
  倒霉的君家孩子迎上了幺鸡口水的洗礼……
  随即那男子一抬脚,将那晕倒轿中的美人踢了出去,喝道:“来人,把这刺客曝尸荒野!”
  那女人身体飞出,轿帘一卷,刹那间君珂看见纳兰述不顾身后刀剑齐出,飞扑迎上去接。
  眼前一暗,帘子已经飞快落下,只听见纳兰述一声怆然大喊:“周桃!”
第二十章 十分春色赋妖娆
  一声大喊穿帘而过,随即帘幕落下,隔绝纳兰述愤怒的眼神。
  君珂拼尽全力想要呼喊,一口气却堵在咽喉口,上不去下不来,连咳嗽都咳不出,只涨得脸通红,霍然回首怒瞪对方。
  她明明气噎得难受,连额上都崩出青筋,却倔强地不肯求饶,大有你有种就憋死我的杀气。
  原就是外圆内方的性子,越是危急时刻越见风骨。
  对方却毫不为所动,只是笑,用有趣的目光看着君珂,像看着自己猎弓底下滴血挣扎的小兽。
  直到君珂额上青筋突突跳动,嘴唇发紫,再不给她通气就要一命呜呼,他才懒洋洋地在君珂后心一拍。
  一股气流冲上,仿佛咽喉突然解了锁,呼吸到新鲜空气,君珂立即弯腰准备大咳——好歹争取让轿子外的他听见!
  不想嘴上一紧,又被那混账飞快地捂住,他指间气味不同纳兰述清朗舒畅,依旧是那种午夜华筵浓郁王者香气,闻来微微晕眩,君珂怒极,张嘴就要咬他掌心。
  那人手指突然一撑,撑住了她的齿关,君珂大喜,二话不说牙齿一合,咬!
  格的一声,仿佛咬在了金刚石上,别说预想中的咬断手指不可能,倒把君珂的牙给差点咯断了。
  齿间酸麻剧痛,君珂眼底泛出泪花,那男子轻轻一笑,手指一拈,竟然拈住了她的舌,像拈了一朵花一般仔细看了看,啧啧道:“好精巧的丁香舌,趁鲜剪下来,用玉兰花瓣炒了,一定鲜嫩无比。”说着手指还比了比,似乎在考虑从哪剪合适。
  君珂大骇,抬脚踢幺鸡,示意它解救自己,幺鸡还没来得及抬爪,那人脚一抬,不知怎的就踏在了向来速度如闪电的幺鸡背上。
  幺鸡发出一声悲惨的呜咽,双爪抱头,不动了。
  “真是不安分。”那人打了个呵欠,似乎对这不肯就范的一人一狗有点厌烦,手指对着君珂脑门一弹。
  君珂听见脑门里“崩”地一声,仿佛哪里断了根弦。
  随即,黑暗降临。
  仿佛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刀影纷乱激流当头,她慌乱地随波逐流,忽然被谁的手挽住了脚踝,有个声音款款对她说没事没事我罩你,还没来得及欢喜,水波忽散,现出桐木长廊,深红绣金的长袍无声自木质地面上曳过,偶一回头,惨白的面具,两个乌黑的洞眼。
  “啊——”
  惨叫。
  一团东西飞过来,啪地堵住了大张的嘴。
  君珂睁开眼,第一反应就是使劲伸手去挖嘴里的那团东西,但那东西居然入口即化,香糯鲜嫩,她折腾了大半夜的肚子经不起这般诱惑,胃里像伸出一只小手,咕咚一声,自然就把肉抓了下去。
  吃完了才想起来问:“什么肉?这么香?”
  有人自桌边回首,笑得摇曳生姿,“玉兰花炒舌头。”
  君珂石化。
  桌边的人笑吟吟撑腮看她,看她脸色由青转红转白转紫,五颜六色变了一阵,霍然坐起,快步行到桌边,抓起桌上一个茶壶。
  那人还在笑,有趣地瞅她,等这看似优雅的小辣椒,打算怎么将壶砸下来。
  君珂一抬手,把壶嘴凑到自己唇边,仰头咕嘟嘟一阵猛喝,满满一壶水瞬间喝个精光,才砰地放下,衣袖一拭唇边水渍,舒出口长气。
  抬手摸摸脸皮,把面部表情调整成淡定不惊,她微微扬起下巴,学着电视里玛丽苏们的表情,淡淡道:“还行,味道不错。”
  桌边人噗地一声笑了出来——这女孩子真有意思,明明恶心得不成,拼命灌水才能压下呕吐,偏还要倔强地装大尾巴狼。
  他一笑,君珂向后退了退,忽然就想起一句酸词。
  “醉拈花枝舞翠翘。十分春色赋妖娆。”
  午后日光淡薄,望去有灰沉之色,他在淡薄的灰影里浓艳,宽长的衣袖半褪手腕,露一抹玉色腕骨,乍一看觉得这便很美,忽然又看见绣金平蹙的领口大敞,平直精致一道锁骨像一个诱惑的邀请,又觉得原来这才是惊艳。
  这人衣饰,并没有采用红金之类的华艳之色,但不知怎的,给人感觉就是端丽风流,像一匹攒珠镶金极近雕琢能事的重锦,自天河垂挂,刹那逼入眼帘。
  果然最艳丽的蘑菇都是有毒的,君珂立刻决定,以后坚决只看他的骨头,骨头好,骨头妙,骨头面前,众生平等——你见过分外美貌的骨头吗?
  “来,过来坐。”那人招手,像唤小狗一样唤她,君珂吸吸鼻子,乖乖坐下——形势比人强,她算是领教这人了,绝对喜怒无常,绝对狠辣无情,别看此刻笑得温柔,她不坐过去?嘿嘿!她还有九根没断的指骨呢!
  她老老实实坐在那人对面,保持三尺安全距离,看看四周锦帐重帘,四壁琴剑,窗外隐隐露出重庑雕梁,很明显是个比周府还要华丽的府邸。
  “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手一抬,君珂的手指就到了他掌心,一边顺手一捋,一边漫不经心答:“冀北王府。”
  “啊!”接上指骨的咔嚓微响里君珂一声惊呼,也不知是痛还是惊讶。
  她额头瞬间出了微汗,仰起的眼睛里有因痛刹那逼出的泪光,珍珠似地欲落不落,那人微微偏头看着她,忽然凑近身子,手指一拈,将那滴泪拈在指尖,尝了尝。
  随即他很失望地道:“我还以为是甜的。”
  君珂咬牙狠笑,“你自己的一定是甜的,要不要试试?”
  “你若有本事,尽管来。”那人瞥她一眼,答得懒洋洋。
  君珂泄气。
  “啪啪啪。”清脆微响,那人趴在桌上玩她的改良军刀,问她,“这是什么?还有那个黑棍子是什么?”
  “你是谁?从哪里来?”
  “你明明不是周家小姐,为什么要冒充她?”
  “你怎么会和纳兰述在一起?他还拼命救你?”
  君珂抱胸,抬头,望天。那人凝眸看她,她笑眯眯指指耳朵,又指指喉咙。
  抱歉啊,暂时性失聪及失声。
  那人也不动气,打量她半晌,若有所思地道:“不想说话吗?也行。”
  君珂大奇,心想这魔王居然转性了。
  正想既然到了冀北王府,不如趁这个机会帮帮纳兰述,王府只要知道爱子被暗害,一定会救他的。
  这么一想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只是电光火石一闪,那念头又不见了,她正在努力地找啊找,忽然听见门外一声传报。
  “右相大人,成王殿下前来看您。”
  成王!
  纳兰述父亲!
  果然没死!
  君珂唰地站起,抬脚就要向外走。
  她要告诉成王,纳兰述被他哥哥暗杀!
  她要告诉成王,有人胆大包天,在他的地盘竟然假称他薨逝。
  她要告诉成王,纳兰迁诈称他死亡,假做送灵,骗纳兰述自投罗网!
  她要——
  “哦,你不想说话的。”有人突然在她身后淡淡道。
  随即指风一弹。
  封了她哑穴。
第二十一章 永远这么美
  一指点了君珂哑穴和麻穴,那人顺手扯过椅背上挂着的一套肥大的侍女装束往君珂头上一套,把她往墙角帘幕后一墩,瞬间成移动布景。
  幺鸡在地上支起半个身子,眼珠骨碌碌地转,那人似笑非笑对墙角君珂一指,幺鸡立刻匍匐前进,爬到君珂身边,收尾、缩肛、低头,蹲好。
  满意地一笑,那人柔声对君珂道:“狗都比你识相。”
  君珂的眼珠子瞬间飙出不甘而愤恨的光——好比么?太史阑养的狗,当然狗腿!
  当下决定只要恢复自由,要把这汉奸狗给扔了,必须的!
  门帘一掀,进来两名男子,当先一人四十余岁年纪,白肤长髯,微微有些发福,气度端严,容颜清俊,和纳兰述有几分相似,君珂心想八成就这是成王了,不过长得可比他儿子差多了。
  后面一人大步如流星,身形高大,眉端略有些凌乱,桀骜地压在冷光闪烁的眼睛上——正是仓促见过一眼的纳兰迁。
  君珂只知道这是纳兰述二哥,此时看见他不禁心中一紧——他出现在这里,那么纳兰述呢?
  还有,成王没死,纳兰迁就敢胆大包天诈称他薨逝?还一脸坦然地陪着他爹?
  她站在墙角,面对来人,正看见纳兰迁头一抬,望向那被称为右相的男子,瞬间眼神一闪。
  那眼神里包含了很多意味,十分复杂,君珂眼光往下放,看见那奸坏奸坏的右相的手指,尾指微微一翘。
  这两男人背着成王眉来眼去啥呢。
  君珂突然想起昨夜送灵时,这右相就隐在街角,联想到纳兰述二哥此刻的神情,脑中电光一闪。
  难道,这假称成王薨逝骗纳兰述上钩的点子,并不是纳兰迁的主意,而是这位右相大人的手笔?
  难道,所谓的送灵,其实只集中在城西那一角,并没有惊动全城?
  昨夜确实觉得怪异——成王薨逝,全城送灵,按说当晚应该很热闹才对,但是只有城西这一小块百姓被驱赶了出来,往更远处望,都是黑沉沉一片,毫无动静。
  而送灵队伍人数似乎也不多,纳兰迁是不是用掌管全城戍卫的黑螭军层层封锁住了城西?好做这一场惊天的戏?是了,拥有其他戍卫力量的各级天阳衙门,似乎都集中在城东,王府的黑螭军封锁住城西,天阳府衙役卫兵,想必也不能轻入的吧?
  至于城西百姓是否会走漏风声——看黑螭军杀人如麻的劲儿,百姓们敢?保不准纳兰迁还打着杀了纳兰述夺取王位的打算,到时候谁敢说一句?
  而纳兰迁在关键诱捕时刻,没有出现在现场,却是这个右相在,他当时是不是留在府里,一步不离守在成王身边,以免消息走漏,让这胆大包天的计划被成王知道?
  她晕倒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看纳兰迁神情,好像还没抓到纳兰述,但既然纳兰述没事,为什么成王还那么信宠纳兰迁?
  君珂只觉得脑子里一片乱麻,搅得头昏脑胀,随即她就觉得不对劲。
  她立在墙角,半身掩在帘幕后,眼光放平,本来直直可以看见成王父子,但突然眼前多了点东西。
  那东西白白的,鼓鼓的,占据了她视野下端的一小片,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君珂眨眨眼,那小片鼓起的白的还在。
  眼花了?飞蚊症?
  君珂运足目力,仔细看了看那小片白色的东西。
  然后她大惊。
  那是肌肤!
  肌肤里还有筋脉,有血脉流动!
  那是她自己的……脸颊!
  什么时候她的脸颊肥到可以占据她的一片视野了?
  天哪!
  君珂脑中轰然一炸,这才发觉脸上是有轻微的麻痒感,此时注意到鼓起的脸颊,才发现自己的脸果然在膨胀,极慢极慢地胀,已经涨成了一个大白发面馒头。
  这么涨下去,会不会濒临极限,然后“砰”一下,炸开?
  脚下的幺鸡也发觉了她的异常,仰头,眨巴眨巴眼,对君馒头发出一声惊叹的呜咽。
  这是肿么了?为么这么肿?
  君珂眼前一黑,气得几欲晕去——缺德!太缺德了!你让青春期少女转眼变肥婆?你还不如把我画成恶鬼。
  死可忍肥不可忍啊啊啊。
  八成是刚才那块见鬼的肉,肯定不是舌头,不晓得是什么有毒的古怪东西,君珂此刻只恨不得伸手进喉咙,将那块肉掏出来先。
  她气得脑中一片混乱,几个男人的对话隐约飘入耳中。
  “……沈相大驾光临,小王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不敢不敢,梦沉回乡祭祖,路过冀北,顺道来拜访王爷,希望未曾打扰——王爷神色有匆匆之态,莫非有重大难决之事?梦沉不才,但望可为王爷分忧。”
  “呵呵沈相过谦,冀北一地向来安定,倒也没什么大事,只是述儿不知何故不见,小王正打发人去找,害沈相久等,见笑了。”
  君珂回过神来,听见这一句,在心底大叫:别找了!问你面前这个就知道了!他根本没等你,忙着逮你儿子去了!
  “是吗?”沈梦沉语气充满惊讶和担忧,“王府护卫森严,睿郡王怎么会突然失踪?”
  “是啊。”纳兰迁满面愁容上前一步,“昨晚我们兄弟晚饭后还对弈了一局,我又输给了述儿,当时述儿什么也没说,只说练武累了要早些安歇,今早他没去给父王请安,回头去找才发现他不在院子里,被褥都未曾摊开过,几个亲信护卫也不见了,我已经命黑螭军散布全城寻找,想来昨夜王府没人闯入,述儿也许是调皮自己出去游玩,”说着扶住皱眉叹气的成王,款款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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