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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虐我千百遍-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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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未把他当做玩物。”
  楚非玉笔一甩,凭空画符,直击屋顶,劈出天雷三道,“不请自来,落月公子好雅兴!”
  论修为年纪,都是楚非居长,他再无避让的理由。苏牧反应亦快,细弱的藤蔓悄然散开,织成了坚韧的巨网,拦住所有退路。
  盈盈碧光和紫色雷光交织,轰然炸开之后竟无半点惊动其他人,只漾开一片碧蓝的波纹。
  穿月白衣衫的落月笑吟吟站着,连衣角都不曾破损,眉眼秀丽,是一副宜嗔宜喜的好相貌,风月扇一翻,衣袖似月华倾泻,月光仿佛真的于他袖中扇下而出,割开了再次急掠而来的青藤,顺带挡下褚长风的小箭,“还你了。”
  金晶熔铸的小箭无坚不摧,褚长风惊出一身冷汗,连发三箭,才堪堪抵消了折返而回的那一支。苏牧情况比他好得多,青藤在碎裂成段的同时,切口处燃起火焰,风助火势,反而令落月多看一眼。
  “不如坐下来谈一谈?”落月占据上风,才萌发出的火焰杀伤力极小,他以扇托火,映出桃花灼灼一张笑靥来,“我不过听见有人提及阿尘的心思,有些好奇罢了。”
  他收起折扇,坐于苏牧面前,又看一眼褚长风,眼里是潋滟春水,“你们都说,阿尘还是喜欢我的,是不是?他为我入了魔。”
  八卦有风险——苏牧现在算是知道了,但是,未免太巧了,瞧得……不像是个巧合。
  “你为此高兴?”凌琛冷冷地开口,他无法理解,喜欢一个人,居然也愿意看着那人受尽苦痛,为之成魔吗?
  落月确实笑得开心,十指按在风月扇上,克制不住地微微颤抖,“当然高兴!他为我入魔,他爱我入魔,天台寺的光头,这回可不能拦着阿尘与我好了。”
  仔细想一想,明尘入魔有什么不好,还有人会说他们道不同不相为谋么?落月不觉得魔修哪里比不过道修佛修,他之前担心的,也不过是明尘不喜欢他了。
  凌琛握紧了拳头,他是这里修为最低的一个,进入筑基圆满时日尚浅,而修为最高的落月,是心动后期,半步元婴,比楚非他们都高出一个大境界。被威压所迫,凌琛挺直肩背,像苏牧一样,谦虚却永不可见谦卑地端坐,“他爱你,但必然也恨你。”
  “所以有没有人想帮个忙呢?”
  也不知落月是从何时起听见苏牧几人谈话的,至少是听见缀羽为他与明尘之间的事所打动了,他眼中浸染月光,异想天开地提议道:“帮我把明尘带出来,让他听听我的解释,然后我和他一直一直在一起。”
  缀羽神情有一瞬恍惚,居然真的被这样荒谬无理的要求打动了,“比起魔修来,无悲大师应该不会防范……我……”
  “我们怎会不识趣地掺和到二位私事之中。”楚非咬破舌尖,声如春雷绽开,西来顺势给了缀羽一爪子,拦住了她即将脱口而出的承诺。
  落月沉下脸,瞬间翻脸无情,“无趣!”
  啊,或者应该说不识趣才是啊。
  但楚非拿他没有办法,境界上的差距太大了,周围应该又早被布下了阵盘,没点大动静引不来人。隔绝外物的应当是合欢宗上一任宗主的法宝如意阵,内含多种变化,可成多种迷阵杀阵,连阵峰峰主折花真人也曾借以参悟过。
  落月摇情满芳树,不论修为年岁,只看辈分,落月公子和摇情宗主才是一个辈分的人。落月是合欢宗上一任宗主之子,那位宗主渡劫之时落月尚小,于是宗主之位归属摇情,阵盘认了落月为主。
  以现在呈现的阵法来看,这最多是个困阵而非杀阵,毕竟大比之时关注的人太多,无法毁尸灭迹,落月还没傻到一次得罪几大宗门,不过只是施加一点儿压力,那有什么关系?
  压力啊威势啊杀气之类的东西,在这种世界上果然是存在的嘛,苏牧苦中作乐地想到,说不准他就在压迫过甚的情况下……开念了呢?
  然而还是修仙更高大上嘛。
  他牵住凌琛的手,打算帮着分担部分压力,毕竟那句话一出来,落月就格外针对凌琛了。
  “天台寺没有令人看守明尘。”凌琛不动声色地避开苏牧的好意,心里略有惋惜,不过仍旧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牵师兄手的机会总是有的,但是此刻,他不肯避不愿低头,“只要他放下,就能成佛。”
  入情忘情,本就是极好的修行。
  “但我不想让他放下。”落月用指尖慢慢推开折扇,正面书着风月无边,背面的美人图不停变幻,是个目如朗星,唇红齿白的……小和尚。
  待翻转过来后,落在凌琛眼里的,却是站在烈焰之中的青年,青丝如瀑,双目紧闭,面上微带潮红,靡丽得令人心折。
  给你一个幻境,你心里眼里的人是谁?
  凌琛心里的人就在他身边,他数次梦见的景色正在眼前,他却无丝毫被迷惑的样子——涅槃很美,但同样意味着那个人遭受的痛苦与面临的危险,他并不想再见。
  窥破幻境,随之而来的不是放松,而是更大的压迫感,要把他撕成碎片,碾成粉末。灵力在体内肆意冲撞,经过几次淬炼拓宽的经脉还是隐隐作痛,白皙的皮肤上鼓起狰狞的青筋,凌琛沉下心,一遍遍地尝试控制住乱窜的灵力,驱使它们,压缩它们。
  饶是苏牧告诉自己,凌琛是天命之子,不会那么容易出事,落月还有理智就不会下死手,他仍旧放不下心。这个世界是真实的存在,所以没有事情是万无一失,苏牧承担不起那个失!
  “欺人太甚了啊。”苏牧叹了口气,虽说没料到落月突然出手就是如意盘那样的宝贝,但他不至于什么底牌都不留,想来其余几人也一样。
  哪怕重伤,不过是更好地激发凤凰草残余药力罢了,苏牧要拼力一搏,面上的笑容却愈发淡定从容,他在算计着怎么让敌人付出最大的代价——啧,好歹要和他一样惨吧。
  楚非和苏牧交往日久,自然清楚他的习惯,即便不知苏牧有几分把握,也暗地里准备好了再次发难。
  然而一切都没有用上。
  凌琛睁开眼,微微地牵起唇畔。他并不爱笑,尤其是对苏牧之外的人,所以此刻他对落月笑,自然是没有怀着好意的,他轻飘飘地道:“我仿佛要结丹渡劫了。”
  不说落月的反应,反正苏牧差点一口凌霄血喷在凌小琛脸上——师弟你能不那么坑我吗!
  大招准备到一半憋回去会出事的,不憋回去……那后遗症也足够让他跑不出劫雷范围。
  拖累凌琛顺便自己也挨一次雷劈,和自己憋回大招承受反噬,选一个好了。
  结丹期的天劫和筑基期的完全没有可比性,所以处于心动期的落月都僵了脸色,可以说是拔腿就跑——修行起来魔修比道修升级快,不过天雷大抵是更偏爱魔修一点呢。
  说好的凌琛晋级筑基不过一两年之间呢!
  就算不被天雷劈个半死,这么大动静足以引起其他人注意,落月是不走不行了,他还惦记着自家小和尚呢。
  同样受到惊吓的楚非一张符箓差点打歪,反而是缀羽手下悬浮着一把玉琴,拨弦间就有音刃如刀,让落月猝不及防见了血。较之以往,缀羽的琴所发挥的威力,起码提高了三成——永远不要小瞧一个女人的记仇心和潜力。
  一击即退。凌琛的渡劫打破了他们被压制的局面,而这样事先毫无准备的渡劫,危机极大,帮不上忙的,只能退走,以免被天雷视作挑衅。
  苏牧比他们速度都慢,沉默地看着凌琛。
  凌琛努力露出笑容,“师兄,我没事。”
  于是苏牧转身走了,背过身去就捂着嘴——然而他有事,简直惨。


第36章 叽
  “苏师兄,你……”缀羽是姑娘家,更加细心一点,她快赶两步,想要扶住似乎不太舒服的苏牧。
  仅仅是指尖碰触到苏牧的手腕,缀羽已经咽回去了那句“有没有事”,因为手下像是被火烧了一下一样,烫得她几乎甩开手去。不远处凌师弟在渡劫,这边苏师兄又出了事,缀羽紧咬贝齿,“师兄我带你去疗伤。”
  苏牧摇头,轻声道:“无妨,我自行调息一二即可,你莫让别人知道我受伤了。”
  尤其是正要渡劫的凌琛,倘若分心,天雷亦绝不留情。
  “你觉得可以?”楚非揪着抢出来的猫崽子西来,伸手就去探苏牧的脉,“到底是怎么了?”
  这下子连玉楼和褚长风也围过来了,苏牧无奈地叹了口气,“只是一时灵力反噬,且放我去打坐吧,说句不好听的,你们身上带着的疗伤药有我的更好么?我是药峰出来的。”
  见楚非面色有所松动,苏牧再接再厉,难得地示弱道:“难道要我在这里疗伤吗?还有小琛渡劫的事,我是不能帮他护法了,可毕竟是在外面,我实在不放心,所以……”
  褚长风爽朗一笑,“那我们帮着凌琛护法,苏兄只管自去疗伤。”
  叶舟缓缓落在苏牧面前,他抬步而上,按下两颗灵石在控制台上,示意楚非他不需耗费灵力也能自己回去,又对着西来比出个噤声的手势,终于松了口气,放任自己躺在疾飞的飞叶上。
  一起被褚长风“我们”的连玉楼皱紧了眉,“可是苏师兄并不像仅仅是反噬的样子。”
  楚非拍了拍他的肩膀,解释道:“但是他不想说,我们就不该问。相信苏牧吧,他有分寸。先给凌琛护法,闲人免近。”
  如果有人步入到渡劫范围内,倒霉的可是要包括他们的小师弟凌琛啊,谁知道会不会有人豁出去就为了弄死天极宗的一个好苗子呢。当然,凌琛直接逼走落月,也是豁出去了。
  论起经脉宽广牢固以及灵力积累,只要再多给一段时间,甚至只要过完大比,多出大比时的试炼经验,凌琛完全可以顺其自然地结丹。然而他没有时间,直面高出两个大境界的修士,刻意激怒喜怒无常的魔修,把自己逼到生死一线的境地,一样能够突破!
  在满天阴云压得人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因为被杀气锁定太久,手脚疲软的凌琛还能笑得出来,像是每一次濒临死地一样,他本就该这样突破啊,已经习惯了,扛不过去就是死,但他以命作赌,从来没有输过。
  第一道雷并不算难,仅是一个试探,凌琛的灵根属性为雷火,面对天雷劫火,总归有些优势。于是静坐不动,引雷锻体,遍身泛起雷光。
  第二道雷也是一样,还有第三道、第四道……
  凌琛终于站起来,握紧了手中的剑,承受不住的更厉害的雷了,那就劈散它,然后分而纳之。
  何为寂灭?是灭杀生,是抹消一切存在。凌琛出剑,墨剑带出一道暗光,而这道剑光与雷霆狭路相逢,竟悄无声息地,把粗壮的雷电一分为二,中间显出一条细线,完全消泯了一部分雷劫的能量,即便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紧接着是疾风骤雨般的一剑又一剑,交织出细密的网。
  “已经看不清他出了多少剑了。”连玉楼修为较低,屏住呼吸数了一回,可后来凌琛出剑愈来愈快,他惊讶地发现,自己居然看不清凌琛的出剑轨迹了。
  雷光过甚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来说,凌琛变得越来越强,把他抛得越来越远。
  打小在天极宗长大的连玉楼不禁丧气,苏师兄天纵奇才,比他大上几岁,他也就认了,好不容易来了个师弟,居然也那么厉害吗?
  楚非亦是讶然,不过到底放下些担忧来,“已过百剑。”
  非生即死。凌琛绝不会在此时对天道低头,凤凰于死地涅槃,涅槃即复生,他要的,从来都是你死我活,他会活下去!
  最后一道雷,伴随而来的居然还有心魔之劫。凌琛苦笑,他借落月之势突破,难免要一并接受其所带来的苦果。魔修擅动人心,凌琛心藏仇恨,心藏孤独,心藏欲/念,会有此劫,并不意外。
  但是有仇不过报仇,孤独有人拯救,欲/念……他想靠得离师兄近一点,再近一点,这都没有关系,师兄向来纵容于他,他只要活下来,追上去就足够了。
  心魔退散,早已酸软得要松开墨剑的手,又有了气力,再次挥出的那一剑却很慢,也没有危险的剑光相随,偏偏就是这样的一剑,迎上紫得发黑的天雷,便无声无息地,吞噬了所有危机——劫已渡毕!
  能熬过天劫,剩下的就是天道馈赠了。乌云散开,天光乍现,直直笼罩于浑身狼狈不已的凌琛身上,至于结丹天象,当然不是苏牧那样的繁花盛景,在沉寂许久之后,清亮的凤鸣划破天际,巨大的凤凰凭空出现,百鸟朝凤,然而没有哪一种羽族,敢于凤凰并立。
  所以只有凤凰,麟前鹿后,蛇头鱼尾,龙文龟背,燕颌鸡喙,五采而文,符合人们的一切想象,祥云彩光渲染了整片天幕。
  然后这凤凰引着天光,又是一声凤鸣,俯冲入凌琛体内。不躲不闪的凌琛感受着迅速被修复的经络皮肉,劫雷的力量还在他经脉上隐现,比起之前充满破坏性的冲击,现在仅有些许酥麻之感罢了。
  “雏凤清于老凤声?”远在上界的凤珝似笑非笑地掐指一算,留在凡俗界的小崽子,倒也还有几分本事,姑且算是通过了试炼吧。
  他给的传承之血烈性非常,被劫雷击打一番,才算是真正褪去凡躯,成就凤体了,不然时间久了,凌琛永远别想真正蜕变成凤凰。
  但是还差的远啊,凤族许多年没有新生子了,不过记忆里,他们凤族的崽子,破壳时就不止结丹期呢。
  凌琛的确是承天眷顾的,以返祖的血脉,也能有一日到达真凤之相,因为他一直在逼自己,并迫切地渴望变强。
  成功结丹了,凌琛先对南面行了一礼,无形之中凝在此处的剑影散去,空中传来执法长老的声音,“很好。”
  “多谢几位师兄师姐护法。”凌琛再对楚非几人道谢,心神却早系在了不知何时离去的苏牧身上,“师兄是不是出事了?”
  褚长风伸手指去,“苏兄灵力反噬,先行一步。”
  凌琛不做虚礼,踏上飞剑,倏忽而去。
  “啊呀,真是……再不努力真的被甩到后面去了。”楚非叹了口气,他倒没想到渡完劫的小师弟还能有如此速度呢。
  平日里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思,修为上涨倒也不慢,可论起战斗力来,楚非觉得他有必要像自家师父看齐了,总不能真的遇到险境,还要靠两个修为不如自己的师弟牺牲吧?
  休说符修更偏向于辅助,除却剑修执法长老灵犀,与域外天魔大战时手下亡魂最多的,正是小篆峰柳还素。
  缀羽唇畔带笑,“楚师兄要奋起了,那还素师叔一定是很高兴的。”
  楚非环顾四周,也对连玉楼、褚长风两个点了下头,笑道:“与君共勉。”
  把西来当毛球一样揉了又揉,还来了两次飞高高,他散去眉目间的阴霾,“凌师弟先走了,你就暂且跟着我吧。啧,小家伙毛都炸起来了,回去给你洗个澡。”
  “喵嗷嗷!”被遗忘的西来终于反应过来,苏苏急着疗伤没带他走就算了,凌小琛也忘了他,再高冷的猫都要起火了好么?而且,他再一次面临了——贞操危机!
  哦,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反正碰上这种事的人也不止西来一只喵啊。
  苏牧从叶舟上走下来时,脚下一踉跄,整个人差点栽倒在地,幸而凌琛渡劫动静不小,一时之间也没人注意到他,可算是安安稳稳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作为天极宗的临时驻地,这里比其他地方总还是安全的,又想到执法长老是带队人,苏牧把担心凌琛的心也放下了大半,等脑子清空了,他所能感受到的,就是铺天盖地的疼痛。
  控制不住地呜咽出声,苏牧觉得比上回服食凤凰草时还难受,从体内燃起的烈焰完全不受控制,不仅冲击着他的丹田,更往每一道经络,每一寸血肉中蔓延而去,疼痛无时无刻地折磨着他。所以说啊,要为人上人,需吃苦中苦,可是,“怎么会这么疼啊?”
  没有打坐,茫然地躺在床上,浑身白皙的皮肤都染上了赤色,苏牧可谓是从头红到了脚,好似沸水煮着的虾,蜷缩成一团。在灵力反噬之后,他什么都不能做,只要熬过了凤凰草再次汹涌而来的药力,这回的鲁莽行事就算是过去了。
  “但是还是好疼啊。”苏牧的嗓音微微颤抖,他受过伤吃过苦,但与凌琛相比,还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偏偏最难受的时候,没有一个人陪着——当然他也不希望任何人看见他如此不堪的样子,于是只能带了委屈,哼出几声浓重的鼻音,“娘,牧之好疼啊。”
  “牧之,不哭,过会儿不疼了。”
  苏牧偏过头,眼睛仍旧没有焦距,他发现来人,不知怎么松了口气,“娘……是你啊,小琛。”
  被雷劈得脸上黑一块白一块,身上衣服也破损大半,看起来没有比自己好多少的凌琛让苏牧觉得自己并不是那么难看了,干脆不再遮挡,整个人翻过身去看凌琛,“是你啊。”
  “是我,我用灵力帮师兄引导一下……”一下子就被揭穿的凌琛咬紧下唇,对苏牧的痛苦仿佛感同身受。
  苏牧无奈极了,“没用的,这回真得我自己熬过去。你打坐巩固修为吧,我……我睡一会儿。”
  他顿了一下,笑着道:“你再喊几句牧之,说不痛了。”
  骤然脱力昏睡过去的苏牧哪怕在睡梦之中,依旧忍受着内火灼体,冲撞经脉的痛苦,口中时不时倾泻出几声呻♂吟。握住他的手守在床边的凌琛努力放柔声音喊了两句“牧之”,仍无法抚平他紧锁的眉关。
  “牧之……师兄,我也很疼啊。”凌琛按住心口,有种揪心的无力感,半晌把手伸向苏牧几乎要被咬破的薄唇,“牧之,不痛了,很快就好了。”
  他亲了上去,嘴唇被苏牧咬出了血。


第37章 喵
  亲吻的感觉是什么样的?甜蜜、缠绵,且缱绻?
  凌琛舔了舔唇,只有自己腥甜的血气,动荡的心绪却不可思议地平复下来,哪怕是时刻叫嚣的占有欲,都仿佛被满足了。
  被咬破的嘴唇有点疼,但凌琛并不在乎,苏牧下唇上还留着他自己之前咬出的牙印,于是凌琛又贴过去,亲昵地蹭了蹭,“亲一下,就不疼了。”
  可是苏牧咬着自己的嘴唇,那点小疼痛可一点都比不上身上的痛苦啊。凌琛几乎有种吻遍师兄全身的冲动,然而他没有,还是停在那里,只不过给了苏牧一个拥抱——如果在这种时候对师兄做那样的事,等师兄醒来之后又不敢开口说出自己的心意,那与欺骗有什么区别呢!
  喜欢一个人,就不应该欺骗,是师兄说过的。
  哦,所以就干脆抱着人,脸贴着脸睡过去了么?
  一觉醒来,就看见凌小琛放大的俊脸,还有贴在自己侧脸的温热双唇,差一点就要嘴对嘴亲上了呢。苏牧面无表情地回想,自己是不是忽略了什么呢,比如一下子跳了很大一段剧情,到了主角中那啥药然后就一起酱酱酿酿了的时候,然而为什么是我不是妹子?
  当然,虽然昏睡了一天脑子还在犯迷糊,他和凌琛衣衫不整抱在一起躺在床上的状态也很容易引人误解,但苏牧还是迅速理清了头脑——他知道忽略掉什么了!凌小琛嘴上有血!
  酸软的手臂很难才挪动了一下,苏牧继续努力,一巴掌糊在了凌琛脸上……幸而人还没醒。他用指尖拭去那点血渍,才发现凌琛唇色泛白,许是渡劫时消耗过多,又有些失血,“真是会让人操心的家伙啊,但是这次大概让你也担心了。小琛,我无事了。”
  凤血的宝贵之处,连赤霄真人都有所警示,那么比起吃了一棵凤凰草的苏牧来,凌琛的血效用显然更佳。所以咬破嘴唇给他喂血这种事,小琛不是做不出来,苏牧这么想着,又记起昏迷时突如其来的温暖,不由得更放轻了动作。
  “师兄无事就好。”凌琛仰面平躺,睫毛颤动两下,眼睛便睁开了,清明得不似方醒之人,不过定定地瞧了苏牧两眼,又把目光撇向了旁边。
  苏牧难免觉得尴尬,可毕竟身上没了气力,索性就躺着了,有一句没一句地和凌琛闲聊,问一问他渡劫的情形,又说起落月此人,“胆子大得出奇,日后还是多些防备。若有再遇之时,小琛可与我一同出手。”
  凌琛低低应了一声,“嗯。”
  苏牧便又想起应对之法。此番之事,一是修为不如,二来先机被占,他们未免太大意了,皆以为众宗齐聚,又不远行,怎会出事?即便凌琛仓促结丹危险极大,执法长老怕也不会不顾身份地直接对落月动手,最多对合欢宗施压,日后还是得自己报了仇——反正受了这一次罪,他想放大招就没有自损八百的弊端了,小琛还结丹了,怼一个落月而已。
  “师兄在想什么?”苏牧安静了太久,凌琛看他一眼,忍不住开口了,话一出口,他又懊恼起来,其实这样躺着,近得可以听清师兄的呼吸,也是很不错的,并不需要说什么。
  苏牧露出无奈的笑容,想起这次又是巧之又巧的巧合,他慢悠悠地道:“我在想,是不是该去问褚长风一个问题?”
  凌琛奇怪道:“什么问题?”
  苏牧眨眨眼,“贾半仙的下落啊,我得去让半仙给我俩合一下八字……”
  估计是很快领悟了苏牧的笑点,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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