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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古代做糕点-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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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他终于明白,叶昕与己而言,已不是萍水相逢的友人。他对自己的影响,远比自己预想的大。带有个人情感的判断极易出错。目前定论为时尚早,还是应该多观察再做打算才是。
  今日对他如此失礼,不知今后他又会如何想自己?也许应该做些补偿才好……
  更深露重,紫微宫中,各怀心思的两人皆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
  “五师傅,五师傅?”
  “嗯?”一连叫了好几声,叶昕才将散乱的思绪扯回来,尴尬地挠了挠头。“抱歉。你刚才说什么?我没听清。”
  韩容歉然的再次说道:“我弟昨晚吃了你做的班戟,非说要当面谢谢你,还不让我跟过去。你、你能在哺食之前,抽空见见他吗?”
  本来五师傅是很好说话的,但显然他今日心事重重,手上的活计做着做着就停下来了。眼睛发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韩容心里有些忐忑,不知五师傅是否能应了小弟的约。
  “好啊。是那位叫韩岳的族弟吗?”叶昕无所谓的点点头。
  韩容听他答得爽快,不禁松了口气,可见他脸上眉间盘了几许往日没有的愁绪,又忍不住关心他:“五师傅,你今日怎么了?有何难处,尽可以和我说。大事我帮不了,但跑个腿之类的小事,不在话下。”
  石四默默听着两人的对话,听到韩容问他,正在揉面的手便停了一瞬。
  叶昕本来想和韩容打听一下楚灵均的脾气。可一想,又觉得不妥。韩容是清乐宫面点房的小学徒,与楚灵均接触不多,问他很可能问不到什么。只会让韩容担心自己而已。“没事,昨晚没睡好,今日有些困倦。”叶昕笑着摇摇头,让他别担心。
  韩容乖巧的点头,不再多问,到一旁去整理灶器去了。叶昕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对了,容儿。我记得你那位族弟,是紫微宫的弟子?”
  韩容道:“是啊。”
  “他来玄元观多久了?”叶昕脸上恢复了一点神采,又问道。
  韩容想了想,说:“也近一年了。”
  “一年啊。那不是在学道经吗?头一年他就能入紫微宫?”
  “观主说他骨骼清奇,是个练武的好苗子。故而他一入观,就进了紫微宫拜楚宫主为师。往常也学经文,但不学炼丹和医术,多出来的时间就只跟着楚宫主练剑。”
  叶昕一听,心中亮起一点希望。他原本想找人打听一下楚灵均的为人,毕竟两人相交不深,他对他的性子不甚了解,也就无法摸清他的脾气。
  一开始他想去问柳不尘。但刚入观时,他已经问了不少关于楚灵均的事,现在再去问,恐怕柳不尘会多心。这回能找到楚灵均其他弟子相问,那是再好不过。
  遂与韩容又说了几句,便专心于手中的活计了。
  下工后,叶昕赶在哺食前,到达韩岳相约的一处小亭之前。这小亭位于紫微宫西侧偏僻一隅,人迹稀少。
  叶昕去了之后,只见一位小小少年立在亭中,身量虽不高,但身姿笔挺,一眼望去,如傲然挺拔于山巅的嫩松,很是神气。
  叶昕站在远处望了他一会儿,脑中忽然闪过一个念头。是不是楚灵均像他这般大的时候,也是这么神气昂然的呢?愣神片刻,脑补了那个画面。叶昕赶紧摇了摇头提醒自己要理智。自己真是中毒不浅啊!
  “是韩岳小兄弟吗?”叶昕走上前去,主动与他打招呼。
  少年抬起头,皮肤微黑,相貌很是英气,一双漆黑的眼眸清亮有神。见到叶昕,他的眼中闪过一抹惊艳,顿了片刻才说:“是。劳烦叶师傅来此赴约。”
  叶昕见他一脸正气,于是友善的笑答道:“不客气。”看来不像是要给他找麻烦的。
  少年毫不扭捏做作,直接向叶昕弯腰拱手行了一礼,严肃道:“多谢叶师傅时常送我与我兄长点心。”
  叶昕小小惊讶了一下,心想这孩子可真是说话直奔主题,直来直去的一点儿弯都不绕。这么耿直,倒是怪讨人喜欢的。遂摆了摆手,笑道:“不用。你兄长平日也帮了我不少忙。再说,我做那些点心也是顺手就给你们做了一份。千万别这么客气。”
  韩岳发现叶昕果真如他兄长说的一样,性子很随和。遂抿起薄唇,似乎下定了决心,忽的单膝跪下,抱拳慎重求道:“韩岳求叶师傅,收我兄长为徒。”
  叶昕被他突兀的请求吓了一跳,但一想这年纪的孩子本身就心思比较单纯,这少年也不像是会拐弯抹角玩客套的人,迟疑半晌,便问他:“你怎么会想到替你兄长来求我?他心中又是怎么想的呢?”
  韩岳诚恳地说:“兄长早有此意,只是他性子素来柔软温吞,担心叶师傅瞧不上他。”
  叶昕心下了然。古代要是拜个师父,那就是一辈子的大事。恩师如父,所传的技艺事关男儿一生的前程,甚至是一家人未来的希望。
  叶昕刚来玄元观不久,韩容如此顾虑没和他提起也是可以理解,这足以说明韩容把此事看得有多重。
  “你又怎么会想到让我收他为徒的?”这孩子瞧着也才十一、二岁的年纪,说话虽然直白不懂委婉,但想得倒是挺远。像韩容这种父母早亡无所依靠的年轻人,拜师学门专门的手艺的确是条明路。
  “我吃了叶师傅送的两次点心,就知道您的手艺罕有人能比得了。兄长若是能拜你为师,我才能真正放下心来学剑。”小小的少年年纪不大,却很能操心。可见他对韩容的感情有多深。
  叶昕是养子,从小也没个兄弟姐妹,因此对韩岳与韩容之间的手足之情十分感动。略一思索,就答应了。
  “也行。那我直接和他说吧。行了拜师礼,我便开始教他手艺。”
  韩岳没想到叶昕这么容易就能应下,而且还是自己这个小孩向他求来的,怔了好一会儿。他感到难以置信,眼睛瞪得溜圆:“此话、当真?叶师傅、叶师傅技艺非凡,真能收我兄长为徒?”表兄韩容从小孤独,在族里备受歧视。若不是自己是此代族长的嫡出,处处维护他,韩容此时还不知道在哪儿落魄呢。
  更何况,韩容字认得不多,论面点的手艺,也是一点基础都没有,身子骨也弱,可以说是一无是处。跟随自己来了玄元观后,名义上是学徒,但师傅们就只给他做杂活。他完全没想到叶昕居然能收这样的兄长为徒。
  “为什么不能?”叶昕反问道。韩容为人踏实忠厚,性子也慢,做事虽然比较瞻前顾后,但是胜在很稳,正好符合手艺人的基本素质。
  如果他是个性格很浮躁的人,叶昕是肯定不会收他的。
  不能静心,怎么可能有耐心做出美味的佳品?怎么可能一遍又一遍仔细地琢磨手法和味道的不同,揣测体会细微差异之间带来任何口感的变化?“你兄长性子挺好的,适合这门手艺。”
  叶师傅,是个善良的人。他不以家世去衡量他人,只看人的本质。兄长能拜他为师,真是天大的福气!韩岳的眼眶微微红了,见叶昕并没说笑,顿时改单膝为双膝而跪,竟生生给叶昕磕了个响头。“多谢叶师傅成全!”
  叶昕也不矫情,坦然受他一拜,才笑眯眯地扶他起来。“好的。我是答应了。所以,作为你兄长的未来师父,我的问题,你是不是应该也认真回答一下?”
  韩岳肃然道:“叶师傅请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莫不是想要收高额的拜师礼?如此一想,韩岳心中的激动平复了几分。这也是情理之中,叶师傅手艺这么好,拜师礼一定价格不菲。
  叶昕心虚地挠了挠鬓角,眼神飘忽地问:“你师父……”
  韩岳抬眼疑惑地望着他。话题转得太快,他一时有些懵。我师父?怎么好端端的,忽然扯到我师父去了?
  “你师父,呃……也就是楚宫主,私底下是不是经常生气啊?脾气很火爆?或者是小心眼儿喜欢闷头赌气?”真是不了解那位帅道长啊,宁可多问问,也要摸透脾气才好。叶昕硬着头皮,把楚灵均可能生气的根本原因都问了一遍。
  韩岳的眼睛都有点直了:“……”这都是哪跟哪儿啊?囧。
  *
  一阵山风吹过,摇得树叶沙沙作响,为这暮春傍晚平添几许寂寥。
  叶昕走在回房的路上,想起韩岳的话,头疼不已。“我师父涵养极好,瞧着虽严肃,却从来不会轻易动怒。”想起那少年不乐意自己说他师父不好,叶昕顿时有点灰溜溜地缩了下脖子。呃……小人之心,小人之心了。我真该死。
  那他为什么昨晚生我的气啊……不至于我做给他的点心他吃不惯就生气吧。
  一路就跟丢了魂儿似的回到房门口,还差几步之遥,柳不尘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叶师傅。”
  叶昕看见他,歪了歪头:“柳道长怎么来了?找我有事吗?”上次柳不尘过来,是替楚灵均传话让他去他净室沐浴的。难道这次又来?叶昕心中的小灯泡瞬间亮了,有点小期待。
  柳不尘笑着点头道:“的确有事。师父让我来告诉叶师傅一声,说明日会派人给您房中送个浴桶。叶师傅以后沐浴,就不用再去浴房或他的净室了。”
  叶昕心中猛地一沉,刚才还有点兴奋的心情顿时荡到谷底,心底说不出的难过。他好像彻底把人给得罪了啊……人家都不想见到他了。
  叶昕没谈过恋爱,也就不知道失恋的滋味如何。然而此时,他觉得他知道了。那是无穷无尽的苦,从心底一直苦到嘴里。
  望着屋前的绿树荫浓和盛放的鲜花,他只觉视野所及之处是一片黯然失色。


第38章 38。情微澜(七)
  清乐宫的面点房中; “咚咚笃笃”的声响此起彼伏。几位师傅手上不停; 如往常一般忙碌。今日哺食的主食是髓饼; 鑊中的汤水正咕咕冒着气泡; 浓郁的猪骨香味随着蒸腾的热气飘散在房中各处。
  王大在一盆面粉中加入清水,将其搅匀; 见面粉已凝结成团; 便下了力气一顿揉搓。没揉几下; 听李二在一旁问道:“王管事; 昨日崔宫主喊你过去。都吩咐了些什么?可曾透露过,是哪位贵人要来?”
  “嘿!就你爱打听。本想今日下工再与各位说,不过你既然问了,我说了也无妨。”王大将面狠狠揉了两下; 停后换了口气; 接着道:“这次有贵人要来参加端午夏祭,且扬州各处的大小道观也会派道者前来,故而场面会比去年更大些。崔宫主要我们尝试做几种新品; 给贵客和几位观主们当日做待客小食之用。至于来的会是什么人,你们猜猜会有谁来?
  李二一听,兴奋道:“王族肯定是要来的。还有刺史大人和县令定然也会来。”
  朱三在一旁补充道:“这二位每年端午夏祭不都来吗?我听说九江郡王最近在寿春; 他应当也会来吧?”
  听到九江郡王的名字,发了半天呆的叶昕不由地瑟缩一下; 总算有反应了。但他一想; 那小鬼来就来呗。他就只是呆在点心房里做事的小厨子; 应该没那么寸; 会遇见他吧?那小鬼总不至于跑来点心房这种地方找茬不是?好歹也是个郡王,礼节分寸肯定是要守的。如此一琢磨,叶昕便将此事丢开了,继续一边干活一边走神。
  这两日,平常总是乐呵呵的叶昕脸上没了笑模样,失魂落魄的。石四憋不住想要问他究竟是怎么了,又担心涉及他的私密事,众位师傅都在场,他也无法与自己说些什么。只得忍下疑问,低头干活,想着等下了工在问他是否遇见什么难处了。
  王大见关子卖得差不多,这才乐呵呵地骄傲说道:“咱们玄元观啊,这回是要长脸了!崔宫主说,这次端午夏祭,陛下会来!”
  李二瞪直了眼,抽了口气,吃惊道:“真、真的?!”
  “骗你干嘛?这事哪能胡说?”王大洋洋得意道:“我记得上次陛下来,还是在他登基那年。眼见已过去三年,这次又来,委实叫人激动!”
  朱三喜得一张胖脸都快笑没了:“那我们可要好好表现!”说罢一顿,又犯难道:“那……咱们、咱们肯定不能再做普通的糕点吧。这多丢面子啊。”
  王大喜滋滋的扫他一眼,手上更下了几分力气合面:“要是早一两个月,我也犯愁。但是如今嘛……”他瞄了一眼角落有些心不在焉的那位美人,故意咳了一声,“如今我可不怕。我们有叶五师傅在啊!是吧,五师傅?”
  “呃,是。是的。”被老大当场点了名,叶昕就算心头再烦闷,也不得不打起精神,强扯起嘴角,笑了两声:“新品不在话下。就交给我吧。保准你们没见过,到时候我教给诸位,咱们一起做。”
  李二眼睛瞬时亮了。叶五这回也是豁出去了,居然肯把自己的拿手活儿教授同行。这种大方,明显是不想藏私了。叶昕这话一出,不光是李二脸上放光,连其他几人都被震得一愣。看来,这叶师傅是真的没什么抢功的私心呐。他们算是遇见好人了!
  叶昕不知几人的小心思,对他来说,教几人做两样他们没见过的点心,根本就不是大事。他没打算在这边呆多长时间,也无所谓挣不挣功一说,因此也就无所顾忌。
  原本他还因为对楚灵均心动想着要不要以后就干脆留在这里定居了,就算不能和楚灵均在一起,那也能时常见到他。
  可经过昨日,他的心思又被动摇了。如果自己惹得那人厌弃,那肯定是躲得远远的不招他烦才好吧……
  就这么恍恍惚惚的用过哺食。趁着其他两位师傅已经下工回家,石四顾虑片刻,才向叶昕问道:“叶五,你怎么了?瞧着似有为难,不妨与我说说?”
  叶昕原本就不是内向孤僻的性格。他一口气从昨天憋到今天,正愁无处可泄,遇见有人关心自己,便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想出去散散心。石师傅今晚可有空?能否陪我下山去逛逛?”
  情爱之事说出来没什么意义,别人也帮不了他。叶昕是个务实的人,与其浪费口舌瞎叨叨,不如给自己找点事情做,纾解一下情绪才最实际。他来玄元观也有些时间了,应该下山去探望一下陆家,教教徒弟手艺了。
  两人都是单身狗,制面的案台又挨在一起,石四对叶昕来说,比其他两位已有家室的师傅要熟悉一些。相邀起来便没什么顾虑。
  石四在玄元观无甚亲朋,叶昕来得时日不长,却觉两人相处十分投缘自在。既然他主动开口相邀,石四想也不想便答应道:“好。”
  *
  为了赶时间在当日来回,叶昕与石四选择从南琼山的前山走。前山虽陡峭难行,但胜在总路程短,比需绕行的后山统共能节省一个多时辰。
  可惜山中乔木参天蔽日,叶昕与石四从玄元观出发的时候天色已渐暗。这会儿被树木一遮,更是昏暗的连路都看不清。
  两人出发还没到小半个时辰,叶昕便因踩着一颗滚落在阶梯上的山石而崴伤了脚踝。也罢,这回是哪里也甭想去了。还是乖乖打道回府吧。
  两人慢吞吞地往回走。石四走在叶昕身旁,搀着他的胳膊,陪他一个阶梯一个阶梯往上挪。
  走了约莫两盏茶的功夫,山道旁的枝桠将夕阳遮了个七七八八,石四在昏沉的暮色中看不清叶昕的脸,但从他袖子上透出的湿热感触,石四便知道他脚痛难忍,正在硬撑。
  “如此下去不行。你切莫再强撑,否则会伤了筋骨。”石四扶着叶昕站稳,跨上一级台阶,蹲下身来,“来,我背你。”
  叶昕望了望身前宽阔的脊背,有些犹豫。“这,能行吗?离观还有不少路呢,这样太麻烦你了。会累着你的。”
  石四稳稳地半蹲着,摇头道:“没事。若是累了,我会停下歇息。脚伤要紧。你若伤得重了,到端午祭时恢复不了,那时候我们才惨呢。”
  叶昕一想也是。现在可不是瞎客气的时候。于是小心地往石四背上一趴,任他背着自己攀山道回观。
  本以为石四攀不了多久就得停下来歇脚,没想到他背上背着自己,还能走得四平八稳。叶昕听他匀速的呼吸声,都知道他完全没有逞强。
  脚踝不在承受压力,痛感渐轻。胸前传来阵阵的温暖,叶昕随着他的步伐竟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睡了小一刻功夫,叶昕被一阵凉凉的山风吹醒,抬头一瞧,居然已经进了玄元观的青灵门了。石四正背着他穿过一片开阔的石台。石台周围没有树木遮挡,故而风大了些。
  “已经到了?”叶昕觉得石四是真的很有力气,身体健朗,不由惊奇地问他。这段路就算不背着人走,自己也会走得气喘吁吁。更别提石四一路还背着他这个百来斤重的人。“石大哥,你平时有练身子骨吗?”
  石四吐了口气,轻松道:“没有特意去练过。每日呆在面点房揉面合面,也是很耗费力气的。”
  叶昕想了想,觉得很对。每天每位师傅都要一个人做近两百号人的主食,要是体力不好,根本撑不住。“真厉害啊。是不是我跟着你们,过个把月的,也能这么强壮?”叶昕羡慕不已。
  “每人长处不同。我们羯人,本身就比汉人要身强体壮。你别勉强自己。万一累坏了,可划不来。”石四听叶昕赞美自己,心情很好,语气便比以往温柔。他低低的说着话,叶昕能感觉到他背部传来轻微的震动。
  叶昕昨晚心情不好,便没怎么睡好。白天又一直在想楚灵均送他浴桶来暗示他疏远他的事,更是耗费不少心神。此时在石四背上小睡了片刻,四周花香四溢,晚风凉爽,又与他闲聊着,叶昕内心的郁闷便减去几分,脸上也有了一点笑容。
  眼见还有百来步就能到自己房前,叶昕本想与石四聊聊端午夏祭的事。忽的余光一扫,瞧见自己房前立着一人。
  那人逆光而立,脸被阴影遮去大半,但见他身姿挺拔如松,八风不动地站着,叶昕的心便止不住地狂跳起来。“楚宫主?”
  石四步子快,没片刻便走到近前,叶昕见楚灵均的脸色有些阴沉,心里有点怕他。瞄了他两眼,便低下头去不敢再盯着他看,紧张道:“你、你找我有事吗?”
  楚灵均嘴唇动了动,眼光在叶昕和石四身上扫了一圈,露出担忧地神色,问道:“叶师傅,你这是?”
  石四说:“他……”话还没说出口,叶昕立刻抢着道:“哦!我与石大哥方才下山了一趟,体力不够上不来了,他便背我上来。楚宫主找我有事吗?”才走了没几步就把脚崴了是件挺丢人的事,叶昕可不想让楚灵均知道。男人的面子是大事。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心虚撒谎作祟,讲完这句话,叶昕忽然觉得周围的气压低了不少。


第39章 39。情微澜(八)
  心中酸涩之意顿起; 楚灵均面色沉沉,不答反问道:“叶师傅,好雅兴。这么晚了竟还要下山。”说罢; 愣了一瞬。为何竟会对叶昕说出这种话?这般讽刺的言语; 当真失礼。
  匆匆扫了两人一眼; 他立时垂下眼帘; 掩去眸中的尴尬,缓了语气; 道:“无甚要事; 只是过来看看你。”
  “谢谢。我、我挺好的。”叶昕听出楚灵均不高兴,就更不敢和他随意说话了。但同时心里也感到很委屈。之前你明明还生我的气; 给我脸色看,现在怎么又来找我?
  叶昕的心情别扭极了,想和楚灵均多说说话; 却也有点怨他前几天无缘无故疏远自己。这么忽冷忽热的; 弄得他也跟着提心吊胆; 终日彷徨不安。
  两人相顾无言地对视片刻,气氛很迷; 石四也跟着紧张起来。
  楚灵均的心底一阵强过一阵的酸涩直往上涌; 生怕再次失仪出口伤人,便道:“时辰不早,两位请早些安歇。”说完也不看两人; 略一颔首便大步离开了。
  叶昕望着他离去的背影; 原本微微燃起希望的心火再次黯淡下去。
  *
  房外夜色低沉; 房中灯火煌煌。玉衡阁内的侧堂书房,几本书被翻开几页,寂静无声地卧在桌案之上。
  本应在静心细读的主人,此时正在房中来回镀步。
  亲眼见到那人与他人亲昵的相谈说笑,楚灵均心头的酸涩搅得他心神难安。闭上双眸,脑中全是方才的场景。似乎现在那人的一举一动,都能轻易牵动他的心。只要面对那人,自己就变得不再是平常的自己。
  平日最能静心修心的经书,他竟然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自顾烦闷片刻,楚灵均忽而忆起上巳节时,叶昕还曾与陆诚扛着挑担上山去卖点心。那时身扛挑担他都能上山,没道理此刻他身无负重,却反而会累得要别人背回来。除非……除非他身体有恙!
  暗自懊恼自己如此粗心,竟因为吃醋而忽略了那人错漏百出的说辞。楚灵均思及此,再也无法留在自己房中了。他一把拉开房门,大步朝那人房间走去。
  屋内两盏油灯的灯芯微微摇曳,石四拿挑子拨了拨灯芯,光线便明亮不少。
  叶昕坐在床边,用一支胡凳将那只受伤的脚支起,挽起裤腿退下足衣,见到脚踝处又红又肿,不禁抽了口冷气。
  “居然肿得这般厉害。”石四蹲下身,盯着那只脚踝,一脸地担忧后悔。“早知如此,刚回程时就应背着你了。”
  叶昕略动了动那只脚,疼得他一声轻嘶。“石大哥,劳烦帮我把墙角那盆凉水端过来。”
  山中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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