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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回古代做糕点-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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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清乐宫的一宫之主,眼见端午夏祭没几日便要来临,他又要查验礼器、乐器的准备情况,又要校对总账预支,着实忙得够呛。现已接近子时,崔仁准备再看一眼账簿就先安寝。剩下的,等明日寅时起来再行抽阅。
  随手取过一本账册,崔仁扫了一眼封面,是本“衣册”。这是记录玄元观夏衣耗费及发放的簿账。崔仁一页一页翻过,见账面工整,记录清晰,心下甚是满意。
  略一点头,崔仁瞪圆眼睛,盯着那其中一行的姓名及详注:“楚灵均”、“面点房”、“叶昕”、“亲眷”……
  叶,这姓氏最近倒是很让他眼熟,而且还是面点房的。然而,最抢眼的,却要数“楚灵均”和“亲眷”这几个字了。
  崔仁与楚灵均师出同门,楚灵均在几个师兄弟中排行第四,而崔仁则排行第五。
  四位师兄,两位已有道侣,还有一位醉心炼丹术,除了炼丹,对旁的一概提不起兴致。
  而四师兄楚灵均虽然以剑术扬名天下,却不至于是个剑痴。
  无论是管理紫微宫、收徒授业,亦或是勘校典籍,他都做得一丝不苟,兢兢业业。
  只是从未见他有心悦之人,崔仁原以为他无心于情爱之事。直到此时,崔仁才知道,他那一本正经的师兄不是对情爱不感兴趣,而是以前没遇见让他心动之人。
  这行记录,除了楚灵均本人要求,可没有人敢擅自如此记的。如此近乎宣告之举,他要还是想不明白,倒是与他白做了十几年的同门师兄弟了。
  叶昕吗?好像就是近日才来寿春的那位神奇糕点师吧?一介布衣,却凭着手艺红遍各大世家的那个叶师傅。
  崔仁沉思半晌,一手拿起手旁已经打开过的一封信,其内是九江郡王的亲笔。“本次端午夏祭的一应小食,师叔请务必安排叶师傅替本王准备。”这小郡王,不敢欺负他师父,倒是总来骚扰他这个好说话的师叔。崔仁无奈一笑,将信放下。
  能令四师兄如此倾心,又令刘祺这般惦念不忘,这叶昕确是有些本事。
  崔仁另一手捧着衣簿呆了半晌,心里有了主意。
  得找机会见识一下这位能让四师兄动心的糕点师傅啊……
  *
  叶昕跟着几位师傅忙了一上午,好不容易得空坐下喝口水,韩容便急急忙忙的从门外跑进来。
  “嘿!你这小子好端端地跑个什么劲儿。”见韩容跟个兔子似的窜进面点房,李二笑着骂了他一句。
  韩容憨憨一笑,三步并作两步来到正在喝水的叶昕身边,压低声音道:“叶师傅,柳道长让我来给你传个话,说午时让你吃过饭,去一趟玉衡阁。”
  叶昕放下陶杯,好奇地望着韩容。这有什么必要还非得小声告诉他的?
  韩容一看叶昕的眼神,便细心地给他解释:“柳道长说,楚宫主的师弟想要见你。”
  楚灵均的师弟崔仁是清乐宫的一宫之主,按照级别应该算是叶昕的上级的上级的再上一级。王大师傅也在这儿呢,韩容可不敢说是崔宫主要见叶昕。这种越级交流的事,说出来最容易引人在意,于是便改了种说法。
  叶昕点点头,见韩容话中有话,便不再多问什么。
  韩容扫了眼叶昕的衣服,好心提醒道:“叶师傅记得去之前,稍稍整理一番。”
  叶昕顺着他的目光低头一看,身上有好几处都蹭到麦粉,白白的东一块、西一块,便笑着对他道:“好,谢谢提醒。”看这小子的语气,等会儿估计要见的也是个人物。他可不能因为衣服不洁净而丢了楚道长的面子。
  用过午食,叶昕回到自己房内。用井水洗净手和脸,想了想,便将那件绛红色的曲裾深衣换上了。
  玄元观的道众们在午食后有小憩的习惯,故而走在紫微宫的房舍之外,几乎没什么人在。
  叶昕沿门前的石板路走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向东侧一拐,就到了玉衡阁。从距离上来看,他与楚灵均的住处当真挨得极近。叶昕微微红了脸。
  此时玉衡阁的镂雕木门正敞着,似是主人特意为迎接访客而开。
  叶昕站在门口没敢直接进去,而是抬手在一侧门板上轻轻敲了两下。
  “请进。”楚灵均的声音离着有些远。
  叶昕进去后,便见侧堂被银勾挂起的帷幔微微一动。楚灵均和另一名男子一前一后的从侧堂书房中走出来。
  楚灵均见叶昕穿着那件新制的深衣,绛红色衬得他肌肤胜雪,微红的脸颊仿若三月初绽的桃花,玄色罗纹锦带将他的腰线束得越发纤盈,不禁看得愣了。须臾,才清了清嗓子,对身旁那名年轻男子说道:“师弟,这便是方才与你提起的叶师傅。”又转头对叶昕说道:“这位是我五师弟,亦是清乐宫宫主,崔仁。”
  叶昕顺着楚灵均的介绍,先弯腰对那人作了一揖,而后抬眸看向那人。
  崔仁年岁与楚灵均相差无几,个头稍矮些,生得相貌堂堂。他不似楚灵均那般冷峻,多了几分儒雅。
  心中震撼于叶昕的容貌,崔仁眼前一亮,怔了一瞬,才对叶昕回以同礼,作揖颔首道:“叶师傅,久仰大名。”
  叶昕谦虚拱手道:“过奖。见过崔宫主。”
  楚灵均将二人引到席位上落座,亲自给他们倒了两杯山泉水。“师弟,你有什么话,不妨对子林直说。”
  崔仁在心中暗道一声“师兄好眼光”,嘴上却道:“叶师傅,原本这事不该我与你说。但你是师兄的友人,按此身份,我与你相托亦无不可。”
  叶昕不太明白崔仁到底想说什么,但仍是点点头:“请讲。”
  “崔某想请叶师傅来制作本次端午夏祭给贵客们的一应寒食小点,不知叶师傅可愿援手?”崔仁原本只安排王大请叶昕制一、两样别致的点心即可。可当他收到刘祺的来信,又得知楚灵均的心意,便忽然有了新念头。
  叶昕以后若能跟随楚灵均,那他便算是自家人。玄元观的道食生意在州内的士族中一直评价平平,若今后能得叶昕相帮,在点心上打出名堂压压聚云观的气焰,他这主管账房的一宫之主,又怎会放着这么一个法宝而不用?
  近年来,玄元观因楚灵均声名大噪,来求道的人骤增,眼见账目渐渐吃紧,崔仁时常夜不能寐。
  四师兄固然有朝廷发放的俸禄,可苦了他这个在后面“持家”的师弟了。叶昕是个有本事能赚钱的,他可不会白白浪费此等良机。崔仁的小算盘在心里打得啪啪响,打算借由这次端午夏祭探探叶昕的实力。
  叶昕的好手艺,岂是一个小小的蒸饼摊子就能完全展示出来的?玄元观中食料丰富多样,灶器亦是齐全,这里才该是他“如鱼得水”的地方。
  自己的顶头、顶头再顶头的上司都主动开口了,叶昕怎么可能拒绝得了?丢了自己的面子事小,丢了楚灵均的面子事大!更何况,若论及专业方面,他的确有信心不输给任何人。
  叶昕瞄了一眼坐在身旁的楚灵均,楚灵均望进他的眼底,眼神坚定温柔。叶昕的脸红得越发艳丽了。得到楚灵均的默许,叶昕二话不说,应承道:“自当全力以赴。请崔宫主放心。”
  崔仁感觉眼睛有点疼,他眯了眯眼。嘿!师兄的这段情,看来是有戏。这还没怎么样呢,居然凡事都知道要请示“未来夫君”了。此二人这般眉来眼去,让他这形单影只的师弟该如何自处?!


第42章 42。问心
  崔仁是个行动派。双方昨日甫一谈妥,他隔日便找来王大私谈。也不知崔仁是怎么与他交代的; 王大回来以后; 对叶昕的态度又微妙的多了几分客气与恭敬。
  不该自己操心的便不会瞎操心; 叶昕眼观鼻、鼻关心; 老老实实地等待被安排; 一句废话也不多啰嗦,对待其他几位师傅更是礼数周全、客气有加。
  毕竟是掌管账房的宫主,崔仁知道王大及其手下三位师傅与叶昕所制的点心路数不是同一个。前者为薄利多销类型,后者则可主攻别致富贵的精品路线。
  既然想要赚钱; 必然要知人善用。将合适的人安排在合适的位子上; 区别管束。
  崔仁甚至找来工匠; 将面点房旁边一间面积小了一半的空置屋舍修缮一番; 用以给叶昕做单独的点心房。师傅们的手艺是他们的饭碗,没有任何一位手艺匠人会愿意将自己所学技艺无缘无故地漏给他人知晓。故而于此,崔仁更是细心布置。
  叶昕原本还有些犹豫,在想到底要不要这么高调的与其他师傅分隔离开来另辟他处。但一想到陆诚蒸饼摊子的生意以及碱水的制作方法; 况且因为喜欢上了楚灵均; 叶昕之前想要强烈离开这里的想法便淡了许多,也就同意搬出大面点房了。
  因为已经答应韩岳私下会收韩容做徒弟,叶昕便向崔仁讨了他过去给自己打下手。崔仁当日就调了一名新的杂役过去大面点房,那杂役比韩容高了大半个头; 肩宽背阔; 颇为壮实。王大本担心崔仁会厚此薄彼; 结果一看那杂役的块头只会比韩容干得更多; 心里顿时熨帖了。
  搬场、列食料单子、采办食材用料,叶昕与韩容两人几乎忙得四脚朝天。
  眼见离祭祀大典还差三天了,平常那些普通的洒扫杂役根本不够用,修道者们也都为之繁忙,整个玄元观可谓全力以赴。每日都有道士穿梭往来于各大宫之间,布置祭坛、运送货品、礼器等。
  为免出现人手不够的情况,叶昕还特地托人从羊头巷将陆诚请进了玄元观帮忙。陆诚已是制作碱水的老手,做出的碱水浓淡精准,帮叶昕与韩容省了不少功夫。
  期间柳不尘为叶昕带来好消息,告知田斌在去年曾于益州出现过。益州与扬州之间隔了个荆州,与淮河以南的扬州相隔较远。但那是去年,过了一年,那田斌也许已经离扬州很近了。
  叶昕心底有些矛盾,既想他早些出现自己便能完成任务,又想他晚些出现,怕他一旦出现,自己就会回到原来的世界去。纠结了半日,发觉毫无用处,便丢开不想了。管他呢,船到桥头自然直。自己把眼前该做的事做好就行,其他的一切随缘。
  只是至此,叶昕便更珍惜与楚灵均相见的日子。只要一得些空闲,哪怕是遥遥望见他为众徒授课讲剑,他也想多看他两眼。
  “不对。如此出剑,力道不足,无法伤敌根本。”楚灵均对一位约莫九、十岁的道童说道。一面说,一面还耐心的亲自扶着他的胳膊,为他纠正姿势。
  那道童在楚灵均面前有些紧张,脸憋得通红,反复又试了两次,姿势依然不对,下盘打晃得厉害。遂泪眼汪汪的仰头对楚灵均说道:“师父,我仍是做不好。该如何是好?”
  楚灵均并未责罚,反而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安抚道:“你年纪尚幼,手臂与下盘力度不足。不必过于心急。按照我教的,每日将此招式多练二十遍,不出两月,便能同你的师兄们一般了。”说罢,还轻轻拍了拍那道童的肩膀。
  “可韩岳师兄只比我长了一岁,他就能练得很好。”道童扁着嘴,用稚嫩的嗓音问道:“我,我是否不是修习剑术的材料?枉费师父如此用心教我。”
  “各人有各人之所长。”楚灵均摇了摇头,与他仔细说道:“正如剑术种类之多,有些人适合用轻剑,剑法轻灵如飞燕;有些人适合用重剑,一剑劈下便有断石开山之势。你虽力道不足,但好在身手颇灵巧。若能狠下功夫苦练轻功及剑招,今后必有所成。切忌不可妄自菲薄。”
  道童听楚灵均如此说,便鼓起信心,用劲点了点头,对楚灵均深深一拜:“多谢师父开解。我定然刻苦勤练。”说罢,挥着小胳膊又反复去练习刚才的几个剑招。
  楚灵均略微颔首,紧接着去看另一位道徒练剑,与他细说问题所在。
  叶昕在树荫底下悄悄看了一炷香的时间,发觉楚灵均真如韩岳所言。虽然不拘言笑,但对待徒弟极有耐心,因材施教。对资质差些的,他也只是指出问题,并不多加苛责与强求,反而亲自演示,又反复帮他们纠正错误。
  的确是位好师傅!难怪连刘祺那样傲慢的小子都这么服他!叶昕蹲在一棵柳树底下,忍不住对着他星星眼。他的心上人涵养和耐性极好,沉稳自持,年纪轻轻的,竟已有一代宗师的气场和肚量了。
  怎么办……真是怎么看怎么喜欢。等下了工,用过哺食,去问问他那衣册上记得“亲眷”,究竟是什么意思吧?叶昕光是幻想那时的场面,都觉得心脏狂跳得快要失去知觉了。
  *
  酉时方过,微凉晚风拂过山林之间,引得树木花草轻轻摇曳,籁籁声响与夏夜的虫鸣声漫漫交融,伴随钟楼上的晚钟声,穿过丹梯回廊,绕过飞椽檐角,徐徐回荡于夜色之中。
  玉衡阁内,叶昕跪在矮几旁的蒲团上,手中紧紧地攥着一张绢帛。
  楚灵均执着一杯山泉水,轻轻放在叶昕面前。“子林,这么晚来找我,可有事相询?”他的尾音微微拖长,相比往常淡然沉稳的语气,竟有股说不出的缱绻。
  叶昕深深吸了口气,稳住心神。是男人就别怂,上吧!去向他问个清楚。“楚大哥,我、我的确是有事要问你。”
  楚灵均感知到叶昕的呼吸比往常急促,又见他脸颊微红,心底已猜到他要问什么。不由的,自己的心跳也跟着加快了,他浅浅吁了口气。“子林有任何事,皆可来问。我绝不对你有所隐瞒。”
  叶昕咬了下嘴唇,直言道:“楚大哥,‘亲眷’作何解?”
  楚灵均清亮的眸光幽幽然暗下来,嗓音低沉,诱惑人心。“子林莫非不知?”
  叶昕身子一颤,心中的紧张顿时化作狂喜。楚灵均真的对自己有意思?他不自觉地舔了下嘴唇,一双含情的桃花眼紧紧盯着楚灵均,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和他仔细确认道:“我当然知道。可我……怕误会楚大哥的意思。”
  楚灵均面容整肃,道:“你没有误会。正如你所想的那般。我本想等忙过端午夏祭再与你言明,但既然你此时来问,便不用再等到那时了。”
  此话一出,两人之间陷入沉默。彼此望着对方真诚而饱含情意的眼眸,一切尽在不言中。
  叶昕一双桃花眼眸含情脉脉,他也对自己有情。楚灵均瞧得分明,心中喜不自禁。他喉头颤了颤,主动打破让两人心悸不已的静默。“春沐霏雨夏观星,秋望明月冬赏雪。子林,可愿与我同赏这四季美景,相伴共度余生?”


第43章 43。真相
  “春沐霏雨夏观星; 秋望明月冬赏雪。子林; 可愿与我同赏这四季之景; 相伴共度余生?”楚灵均温柔地凝视叶昕; 问道。
  叶昕的脸连着脖子; 一瞬间变得绯红。
  他真的喜欢我,而且还想和我永远在一起。叶昕感觉自己幸福的快晕倒了。
  他努力定了定神;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行!还不是放飞的时候,我得把所有的事情告诉他。
  否则; 怎么对得起楚大哥对我的一片真心。
  到了这个时候; 如果自己还对他有所隐瞒,那就太不够诚意了。
  “楚大哥; 你说的; 我愿意。我、我也很喜欢你。想、想要和你一直在一起。”叶昕低下头,不敢去看楚灵均此刻灿若星辰的眸子。“可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一件于我而言; 事关生死的大事。你、你听过之后; 再决定是不是要收回方才所说的话吧。”
  他接下来要说得话惊世骇俗,如果楚灵均能接受,那当然再好不过。可如果他无法认同,那自己也不会对他百般纠缠。坦诚以待是爱情开始的必要条件; 如果连这点都做不到,那就没资格说爱。
  叶昕跪坐在蒲团上,神色前所未有的严肃。他挺直身体; 置于双膝之上的手; 微微颤抖着。
  楚灵均见叶昕如此郑重其事; 敛容正色道:“但说无妨。”
  叶昕直直望着楚灵均。“楚大哥,我本不是这个时空的人。我来自异世,这身体……不是我的。”
  楚灵均双眸微睁,震惊地看着眼前人。今日叶昕来找他,他就有预感叶昕会告诉他一些极为重要的事。他曾想过,叶昕会是郑潇;他亦曾想过叶昕会对他坦白,坦白自己是王太妃的人。
  对于这些曾烦扰过自己良久的事,此刻他再也不会犹豫。因为他亦是历经百般思虑之后,心中方才有了结论。无论叶昕的立场是敌是友,他都会将他留在身边。可是,他设想过多种情形,唯独没料到这一种。
  从半敞的窗外忽而吹来一阵凉风,灯芯摇曳,投射在墙上的两道人影有些模糊,时而交错,时而分离。
  风过,一切静止。楚灵均沉默许久,终于沉声问道:“你是夺舍而生之人?”
  叶昕坐立不安,等到楚灵均再次开口,这才稍稍放下心来。他虽然不知道“夺舍”这词的具体意思,但大概也明白楚灵均在问什么。“我不知是不是夺舍。但当我醒来,就发现自己已经在这里了。我想,大概是因为此身原主身受重伤,魂不附体的缘故?”
  楚灵均面色极为凝重,一语不发。
  叶昕猜不出楚灵均心中此刻作何感想,但能确定,此时他的内心一定是翻江倒海,不似表面那般风平浪静。
  一不做二不休,叶昕一咬牙,不等他的回应,突然将手中之物放到矮几上。“我醒来之后,在枕下找到了一封信和一张绢帛。信上说让我找到田斌,并将这份绢帛秘交于他。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绢帛,我才被引到这里。但我感觉,它应该极为重要。说不定还牵扯了人命。楚大哥你懂医,看看这个有没有用吧,有用你就留着。无用,若能找到田斌此人,你替我给他便是。”
  自己在这里无权无势,还是个弱鸡。想要安全地找到田斌,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还不如把这东西给了楚灵均更稳妥些。可是,一旦没了这张绢帛,也许自己就再无机会回到以前身处的时空了。叶昕这么做,相当于破釜沉舟,将自己的命运选择权拱手相交。然而,他没告诉楚灵均这种可能性,他不想用这种方式来束缚他。一份纯粹而美好的感情,本来就应该是你情我愿的。
  楚灵均呼吸一滞,眸色深沉似海。须臾,他双手执起几上那张绢帛,缓缓将其展开。
  “《毒方杂论》……”楚灵均喉头滑动,含混不清地念着这几个字。仔细看完绢帛之上所载的方子,当年皇后被毒杀一案终能有了定论。他的脸渐渐失去血色,双眸紧闭,握着绢帛的手猛地紧握成拳。
  十年前那场血洗皇宫太医院的命案。皇后身死,先皇震怒。三位太医——曹谨、赵恭、郭昌,一人被指毒杀皇后,一人被指帮凶,另一人则被指昏庸无能未能及时察明及解毒,遭至诛灭九族的杀身大祸。三家医术百年大族九百余条性命一夜之间覆灭,举国为之震动。
  生母仙逝,年仅四岁的嫡出次子刘祺因年幼无母,而被先皇指给当时盛宠正浓、还是美人的王氏女抚养。
  先皇子嗣艰难,虽然后宫充盈,但也就得了三个女儿。故而先后诞下两位皇子的皇后便成了先皇的心头宝。
  当年皇后难产生下二皇子刘祺之后,伤了根本。皇帝便命太医曹谨、赵恭为皇后调理身体,由郭昌负责监督查验之责。
  事发之前,皇后曾出现腹痛之兆。赵恭发现给皇后配的补药的药方有问题,却又无法分辨究竟是哪味药材出了问题。未有定论之前,他可不敢乱说。
  他将药方秘密誊抄了一份,交由郭昌一同研究。郭昌心细,当夜便派其次子郭通去寻他云游四海的一位精通毒理的师父解惑。
  郭师叔祖郭通因此而逃过一劫,至今仍漂泊在外,行踪不明。
  说起郭通,此人乃是郭家的异类。他虽是郭家子孙,自幼学习医理,可他的兴趣却不仅在医术之上。
  他对各类毒、药及解毒之法更是兴趣浓厚,故而在他十二岁时,曾拜过一位番邦的毒医为师,学习制毒及解毒。
  且他曾在少年时,便游学于各州的大小道观增广见闻,因此结识了玄元观现任观主李云清,并成为师兄弟。
  两人交浅言深,私下交情甚笃。李云清那时还曾去郭家小住,并拜郭父为师,踏踏实实学了两年郭家的秘传医术。
  原本以此交情,李云清应很快便会被查到他曾帮助郭通藏匿。但问题是,后来郭家举族覆灭,自然就查不出李云清与郭家的那层关系了。
  郭通在逃亡之前,曾将那份赵氏誊抄的药方交给李云清,并告知他,自己要去找自己那位极擅毒理的师父来辨此药方,为赵氏和郭氏两族洗刷冤屈。
  郭通离开的第三年,李云清接到过他的一封密函,说是他已寻到师父。那位师父正在研究药方中的可疑之处,但这份药方每一味药材均无毒,想必是与其中某种药材搭配时才会产生毒性。他师父一时也无法解出真相,便答应若能解开药方,就交由自己的闭门弟子郑潇转交给在外四处躲藏、化名为“田斌”的郭通,若一时无法找到田斌,便交由玄元观。等郭通今后设法再联系玄元观时,自然便能得知此消息。
  此事一出,李云清当仁不让,为了恩师郭昌的冤屈,亦为了至交好友,他想要庇护郭通,并使玄元观全力相帮。奈何郭通性子太倔,即使找到了自己那位毒医师父,依然不肯回观躲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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