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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在垃圾桶里捡男朋友[快穿]-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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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和天坑里众人开口说话时,她的声音并不很大,而底下人回话时,往往回声严重,甚至会盖住原声,她却能轻易辨出对方在说什么,根本不需对方重复。
池小池也只是猜测,不过就目前情况而言,他是赌对了。
“程姑娘灵力虽强,却很听话的。”夙姬讲述完毕,想替好友说些好话,她顿了顿,似是想到刚才程无云的耍赖,有点不好意思地补充,“就是偶尔太过任性。”
文玉京问:“那些盗墓贼暂不论,她擒抓百姓与道门之人,是为何故?”
夙姬几乎是有些窘迫了:“是这样,明日是我的生辰。她不懂生辰是什么,便一直缠着我问,我告知她,生辰便是诞生之日,凡人庆贺生辰,需得挚友亲朋到场,热热闹闹地庆祝一场才好。她觉得时雨山太过冷清,恰好有道人来调查盗墓贼被杀、山鬼重出一事,她便将人捉了来,关在后山千洞的洞底,还拿阵法封上,说要……要他们等明日同我庆祝生日,就放他们离开。好在那些被捉来的人与静虚峰的道长都是好人,听完我的解释,便都说再留几日也无妨,只是我与她谁都不能下山去静虚峰通报情况,她离不开,我走不远,她又心眼太实,不肯放走一个人回去说明情况,着实是给你们添麻烦了……”
池小池默然。
如今,他们听到的,才是《鲛人仙君》的作者真正想讲的那个故事的全貌。
没什么血火厮杀,没什么跌宕起伏,甚至也不是故意想卖百合,就是两个女孩子彼此扶持的故事。
所以段书绝不杀她取走丹精,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所以段书绝与她结为至交,而山鬼夙姬,也在后期为段书绝送来了自家酿好的酒,俨然已是相交不坏的挚友。
所以作者在看到评论区的乌烟瘴气后,经过考虑才选择砍线,干脆地删掉了夙姬与程无云的故事,他不想让这两个女孩子,被读者YY,当做段书绝的后宫姐妹花。
第165章 系统VS系统(十五)
他们在洞里多待了一夜。
夕阳西斜时; 程无云为他们移来被褥; 又摘了野果,送了清水。
这是夙姬的要求。
身为一缕幽魂; 程无云不知冷暖; 不知饥饱,她不懂夙姬这样请求的原因,但还是乖乖照做了。
很多事情; 程无云都不很明白。比如,她设下的太极阵虽然有千年灵力加持; 但硬要破解; 或是暴力破山; 另外杀出一条路来,并不算难,那为何,身为静虚峰六君子之一的三师叔会如此轻易地被她困住呢。
第二日,太极阵不攻自解,段书绝等人在相邻的坑里; 见到了被坑了三四天有余的三师叔任听风。
几人相会时; 任听风正在叮嘱一个脚程快的弟子:“速去速回,告知师兄,说众弟子安然,隔日便回转; 勿要挂怀。”
弟子领命; 正欲离去时; 任听风叫住了他:“通报之后,早些回来。减了一个贺寿的人,不好。”
一转头,任听风瞧见文玉京,便摇着小竹扇,主动迎上,笑道:“罪过罪过,当真是让师兄挂怀了,竟把六师弟都派了来。”
文玉京浅笑:“好在有惊无险。”
任听风道:“险也未必,惊亦无妨,莫提莫提了。文师弟,可带了银钱来?”
文玉京解下腰间锦囊。
任听风道:“谢了,师兄回山,拿那株雪莲还你。”
他将锦囊抛给弟子:“去买些礼物来。既是来做客的,没有伴手礼,可是大大失了礼节。”
不只是他们,那些被程无云强制扣押的人一个都没走,包括那些普通人。
有个猎户还挺豁达的,抱着一只羊皮酒囊,笑出一口憨厚的大白牙:“来都来了,还被关了这么多天,怎么也得好好吃一顿,捞个本吧。”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吃的,馄饨是夙姬亲手包的,馅是从山内掐来的新鲜荠菜,胜在新鲜可口,却总不如那些饭肆里卖的美味,长寿面的味道倒是不错,但她买来的面数量并不多,包了馄饨,剩下的做了几碗面就没了。
这些面是几日前,夙姬与程无云结伴下山时采买来的。程无云不肯离开夙姬,夙姬就只能选在入夜后进城,唯恐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骚乱。
夙姬进粮铺买面,程无云就在外面乖乖等着,却不小心吓到了半夜起来开窗的人。
怕事情闹大,夙姬只能带着买好的几口袋面,携程无云匆匆离开,也不大敢再入城中。
食物不够,好在有酒。
酒都是夙姬亲自酿的,埋在竹林下,那是她从书上学的技法,酿过就埋在当初她遇见程无云的竹林之下,有的时候她都忘了自己在哪里埋过酒,寻酒宛如寻宝,她花了不少时间,才挖出了几坛,提早备下。
被竹泥温养的酒,过了百年千年,口感醇冽,竹香扑鼻。
程无云见到众人时,被夙姬打扮一新,还换上了新衣,看上去倒是比过生日的夙姬更喜庆些。小半张面具掩去了她被毁去的容颜,露出的那一半脸小小尖尖,相当美丽秀雅。
好在她现在并不清楚脸上的伤意味着什么,看到大家,便行了个男子礼节:“多谢你们,来陪阿夙过生辰。”
在程无云的那个年代,女子与男子行礼方式还是相同的。
她好像已经全然忘了是她把大家绑来的,或者说,以她现有的认知,不认为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夙姬很无奈地笑,在她身后,对众人一一还礼,也是替她向众人赔礼。
任听风一笑,抬手扬袖,用竹扇压住一侧的礼箱,道:“这是我们静虚峰所赠的礼物,还请姑娘笑纳,祝姑娘快活人间世,平安百千年。”
程无云听了祝词,自是欢喜,颠颠地跑来,直接将礼箱拆了开来。
夙姬满脸歉意,但在场之人无人介意。
大家都愿意相信,夙姬将来会把程无云教得很好。
猎户捡了好几块形状特异的石头,一个书生把自己书箱里的书送了出去,一个上山来采菌蘑的妇人采了满满一把山花。
程无云最喜欢这花,接在怀里嗅了又嗅,还动手往自己头上插,结果把一头梳好的秀发给糟蹋得乱蓬蓬的。
无法,夙姬只能拉她在一边的岩石上坐下,解散了她的头发,重新梳理。
程无云举着花给她看:“花。”
夙姬:“花很好看。……程姑娘,莫乱动,看前面。”
程无云便乖了,抱着一怀的馨香,嘴上犹不停下,自言自语:“花真好看。明天我把一山的花都摘给夙姬,夙姬就高兴啦。”
夙姬握着她浓密的一头乌发,动作温柔地梳理着:“不要了,偶尔摘一捧,夙姬很欢喜;全摘来,夙姬就不高兴了,花在它该在的位置就好,程姑娘也是,不要动,乖乖的。”
程无云听话地嗯了一声,继续转动着手中的花,让花瓣一下下蹭过她的脸颊。
每个人都分到了一小碗荠菜馄饨,池小池取了一只小勺子,一口一口细致地吃完了一整碗。
这也算是和段书绝一起分享了。
在小碗见底后,他体内的段书绝动了。
他拿着勺子,在碗底上写:“这就是人吗。”
这是句挺没头没尾的话,但池小池想,自己知道段书绝想表达什么。
池小池换了左手拿勺子,回答他:“是的。”
上辈子,段书绝被宴金华谋算了个彻底,幼时困于一片海域,后来困于渔光潭,相交寥寥,最真实的温暖,只来自于他的小黑蛇。
但叶既明并非是人族。
他见到的人,是宴金华,以及被宴金华蒙在鼓中、不明真相、对他喊打喊杀的静虚峰中诸人。
他没见过这样的情景,所有人均无多言,默契地维护着一只鬼的心愿,不存疑,不攻讦,不心怀歹意,他上辈子从未见过的三师叔,在一众和乐的人群中摇扇饮酒,闲散自得,仿佛叫他看到了另一个境界。
人,也是有境界的吗。
这才是人的样子吗。
段书绝在疑惑,池小池便为他答疑。
“是的”。
这才是人应有的样子,他所见的那些黑暗与不公,的确存在,但万幸,那并不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全部。
段书绝难得多话,他沉吟片刻,用勺子在碗底一字一字地写:“我想知道更多。”
池小池回他:“不如慢慢去看。”
段书绝:“多谢池先生提点。”
池小池:“免。这馄饨挺好吃的,你写完没,写完我再去盛一碗。”
他又去盛了一碗,馄饨的热气扑到脸上,很舒服。
久未开口的061笑说:“你挺适合悟道的。”
池小池说:“悟什么,多活活,总能活出来的。”
这个世界哪里有那么多的极恶极丑,极善极美,大多数都是灰色的罢了,说不上太好,也说不上太坏。
池小池见过最好的人,也见过最坏的人,他从不怀疑恶的存在,却也不会为此去质疑任何的好。
在他最恨、最不像人的那段时间,他会和娄影发短信。
那个时候,娄影已经无法回复他了。
不过,池小池会默认他看过了,或者正在看。
不管他有多累,多痛恨,只要在睡前,用自己那个小小的、功能简单得只有通话和发短信的手机发上一条短信,他就能心安地好好睡上好几个小时。
“娄哥,晚安。”
“今天考了第一。想你了。”
“有人找我拍戏,听说是一个很有名的编剧看中我了,是不是假的啊,我要不要去?”
“娄哥,我睡前有喝牛奶。一大杯。”
虽然在以后,这种疗法的疗效渐渐削弱,但好在娄影不会换号码,始终在那里,温柔地随时准备包容他。
为着这份温暖,池小池也尽量去保持自己的心,好让它不要变得太多。
然而,无论如何,他终归不是以前的那个池小池了。
叶既明感到了他的沉默,便陪他一起在欢声笑语里坐着。
文玉京被任听风叫去喝酒,他们也能趁机说些闲话。
叶既明叫他:“姓池的?”
池小池:“嗯?”
叶既明:“姓宴的老王八蛋,是怎么对夙姬和程无云的?”
上辈子,他也只是耳闻过此事,主题还是夸耀宴金华拥有着如何的雷霆手段。
池小池冷笑。
上一世,在夺取鲛人千年剑意的宴金华带领下,时雨山付之一炬,程无云遭受重创,被活活拖离时雨山范围,灰飞烟灭,夙姬被擒投炉,宴金华意外获得长生不死之药,欢欣鼓舞,意气昂扬,好不得意。
叶既明听闻,差点当场气死。
但一转头,看到宴金华远远坐着,满脸强行压抑着的不甘,面前的馄饨也没动上一口,不晓得是没胃口还是不相信山鬼他们,心中的不快立时散去。
这辈子夙姬和程无云好好的,又得到了静虚峰三师叔和小师叔的认可,他就是后来走狗运,得到什么了不得的机缘,怕也找不到下手夺丹的借口。
既宽了心,叶既明张望四周,心下不无感慨。
他没有读过那本《鲛人仙君》,只大致知道剧情。
时雨山,是原本的他该和段书绝遇见的地点。
叶既明问:“你说,那名笔者,到底打算怎么写我和小鱼的初遇?”
池小池问:“这要问你了,如果你是在时雨山,第一次见到段书绝,会怎么样?”
“我跟他不熟的话,当然会看不过他的伪君子相,要找机会教训一顿了。”叶既明说,“不过大概不会在给夙姬过生辰的时候,等下山再说罢。”
池小池饮了一杯竹酒:“那,这大概就是作者本来想写的故事了。”
酒足饭毕,众人辞行。
送走这些萍水相逢的善心人,夙姬转身回到山中,却遍寻不着程无云的踪迹。
她绕山而行,不急不慢地轻声唤着:“程姑娘,程姑娘。”
在路过当初那片二人相会的竹林时,程无云从其中竹子上跳下来,落在她身上,沙沙地带下一片摇落的竹叶,格格地笑着。
她一点重量都没有,可以轻松背起来。
过去温儒端庄的神女,趴在山鬼的背上,刚刚才梳好的头发都散了开来:“都送走了?”
夙姬背着她,说:“送走了。”
程无云说:“那现在轮到我了。”
夙姬说:“好好好,送你回家。”
她背着她,往她们共同的家走去。
程无云抱住夙姬的脖子,思念起方才离开的众人:“他们人真好呀。明年还会来吗?”
夙姬说:“那是缘分了,不必强求。听我的,以后不要抓人了,可好?”
程无云说:“不抓。”
夙姬:“生辰的时候也不能抓。”
程无云愣了愣,趴在她背上艰难思索了好一会儿,才下了决心:“嗯,不抓。”
……这就算达成协议了。
程无云乖了一会儿,又提出要求:“今天的书,你还没有读给我。”
夙姬:“想听哪个?”
程无云说:“《诗经》。”
夙姬便随便拣了一篇,轻声背起:“伐木丁丁,鸟鸣嘤嘤。出自幽谷,迁于乔木。……”
山鬼念一句,神女跟着念一句。神女不很懂是什么意思,咿呀学语,学着她的说话腔调与发音。
她时而恍惚,觉得字词熟悉,场景也熟悉。
仿佛在久远之前,再久远之前,她也这样带过一个人。
自己念上一句,她便学上一句。于是千年光阴也不显得难熬,一日一日,就这样过来了。
第166章 系统VS系统(十六)
下山后; 任听风留下几个弟子,让他们随同那些被擒上山的人们去时雨城中说明; 千年前的山鬼并未复活,人们是被流窜的山匪捉拿,现在山匪已被全歼; 请大家不必担心。
至于那事前逃过一命、口口声声说同伴被拖入地底的盗墓贼; 他身份尴尬,证词不能尽信; 说不准只是因为盗墓贼们内部分赃不均,彼此殴杀后,被人发现; 因此信口雌黄; 希望借山鬼之名为自己洗罪。
总之,他们尽量帮夙姬与程无云把一切打点妥当就是。
做下安排后,任听风本打算和文玉京一同离开; 文玉京却温和道:“三师兄; 你们先行。”
“六师弟有事?”
文玉京态度相当彬彬有礼:“萍水相逢; 便是有缘; 我们还需送这位公子过山赶考。”
他指的是叶既明。
叶既明一怔。
他这次来时雨山,只是想念小鱼; 想来看上一看; 本打算下山后就与他们分道扬镳; 孰料文玉京提出相送; 他心里有些犯嘀咕; 不过没有推却。
他倒想看看文玉京葫芦里想卖什么药。
任听风习以为常地一摆手:“去吧去吧,但莫要像以往那样,说是下山采株仙草,一去三五载,不见回转。”
文玉京一笑,目送任听风携包括宴金华在内的众弟子远去,回转身来,对池小池道:“你在此稍候,师父去送明公子一程。”
池小池微微一挑眉。
这就是有意支开他了。
池小池还想争取一把:“师父,不如我们一道……”
文玉京已经走到了叶既明身边,背手敛袖,头也未回,重复道:“稍候。”
池小池在文玉京背后歪头,对叶既明使眼色:自求多福。
叶既明亦有些莫名,但他轻狂嚣张惯了,又自认没做什么亏心事,对上这文质彬彬、弱质风流的公子哥儿,他自觉没什么可打怵的。
于是,他便一拱手:“请了。”
时雨山占地八百里,凡人不便御剑,文玉京便走在前头,带他绕山而行。
一路无话。
走出约一里地后,叶既明失去了耐心。
在剑出瞬间,叶既明书生衣冠尽数炸裂,箱箧崩毁,玄衣飘飞,一柄沉沉的黑金重剑,悄无声息,自后径直搁在了文玉京颈上。
叶既明不欲再伪装下去,冷冷道:“还要走到哪里去?”
文玉京也不惊讶,背手站着,任他用剑指颈,嗓音清澈又冷淡:“公子不去赶考了吗?”
此处既无旁人,叶既明也不必掩饰,书生意气,尽化邪气:“你是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不难。”
说到这里,文玉京先是一愣,随后才意识到自己这劲儿劲儿的语气像极了池小池,不禁轻声一笑。
叶既明被他笑得不爽,又见他处之泰然,无意争斗,反倒衬得自己莽撞躁进起来,心里嗤了一声:“既猜到了,你待如何?”
文玉京绕了一圈,又将太极打了回去:“送公子赶考。”
叶既明:“……”怎么听着跟送公子上坟一样讨厌。
这一来二去间,叶既明觉出此人不是借故支开段书绝,想借机除去自己。
然而,他戒备心向来深重,即使心里有数,也不敢全然放松。
文玉京倒是安然:“公子,快些上路吧,早些将你送到,我也能早些回转,书绝还在等我回去。你也不想他等急了吧。”
一听他提到段书绝,叶既明心知不妙,马上替他申辩:“我与小……段书绝,也仅几面之缘,不算相熟。”
“我知晓。”
“你是他的师父,我不想与你争斗。”
“很巧,我也是。”文玉京温文道,“徒儿交几个朋友,是他的事情,我又何必多管呢。”
叶既明:“……”这套说辞太过冠冕堂皇,他并不很信。
不过文玉京的言辞实在恳切,在叶既明回味一番、差一点就要信了他的邪时,文玉京却主动伸手,拇指与食指轻轻捻住黑金剑尖,搓了搓,闭目道:“好剑。”
叶既明一惊,想抽开剑,可试图撤去剑锋之时,他骇然发现,在那两根修洁的手指加持下,自己甚至无法移动剑尖分毫!
他被激起了性子,握紧剑柄,正欲发力,拔出剑来,突觉一股至纯罡气沿剑身袭来,接下来掌心一震,轻微的灼痛感让叶既明头皮一麻,立时放开剑柄,低头看去——
他的掌心里被打下了一个淡金色的烙印,上书一个龙飞凤舞的大字。
“来”。
叶既明:“……!!!”
他第一时间调息理脉,生怕这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会对自己下什么毒,但细理一遍,除了掌心烧灼的刺痛犹存,他没有发现任何不妥,经脉未曾受制,体内也未有毒素流入,一切安然。
叶既明捂住右手,警惕后退:“……文玉京!这是什么?!”
文玉京单手拔出后背碧伞,瞬间换为软剑,反手甩缠上黑金长剑的剑柄,再潇潇然一转身,将长剑稳稳送回叶既明腰间剑鞘中。
“有用。”文玉京语焉不详道,“……但最好不会用上。”
叶既明咬牙,尝试擦掉这劳什子。
这打上的金纹若是像点样子,叶既明未必会这般生气,偏偏是一个唤狗似的“来”字,简直土得惊心动魄。
但是那金字像是长进了肉里,不仅无法抹除,反而越擦越亮。
叶既明几欲吐血,冲口而出:“文玉京,你敢这样羞辱本君!”
文玉京温柔地一欠身:“公子误会了。只是为备不时之需。”
叶既明哪里听得进他的解释,可刚才的短暂交手间,他已做出判断,此人非是易与之辈,与他交手,一来占不到便宜,二来他是小鱼的师父,哪怕是为着小鱼,自己也理当礼遇一二,不该彻底撕破面皮。
计较过其中利害,叶既明忍下一口气,把按剑的手放下:“可有人对你讲过,你看起来颇为正人君子,却着实惹人厌?”
不能动手,还不许他动动口?
明明只是不痛不痒的评价,文玉京却是微微一怔。
叶既明的评价,按理说,他该是从未听过的。
自从被格式化后,大多数以前相熟的系统都来安慰过他,他也在大家的安慰中,勉强拼凑起了一个关于自我的大致认知。
大家用的较多的形容词,不外乎“人很好”、“温柔”、“人缘不坏”,于是他便自然认为自己是这样的人,但叶既明一句无心之语,竟隐隐拼合起了他已经被搅碎的零散回忆。
……他似乎在哪里听过类似的评价。
叶既明嘴上占了些便宜,又见文玉京出神,便以为他是被刺到了,略得意地哼了一声,把被他打上金印的手掌背在身后,抛剑出手,翻身而上,故意挑衅道:“文君子,本君走了,无需相送,有缘再会。”
文玉京也不恼,拱手道:“叶公子慢行。”
本来以为自己打了个翻身仗的叶既明差点从剑上翻下:“……”
他是如何得知自己名姓的?!
可怜他好容易在言语间扳回一局,打算趁机抽身而退,走得雄赳赳气昂昂,却不意又被姓文的下了一城,现在再打嘴炮,气势又落了下乘,只得强行咽了这暗亏,转头便走。
目送着叶既明离开,文玉京背身,在月光下缓缓独行,整理着思路。
方才受叶既明启发引导,他脑中出现了一些极其散碎的音讯片段。
那是023的声音,听起来有点生气:“怎么又是这个?!061,你烦不烦啊,第几遍了?你自己说,这电影你放第几遍了?”
他又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还好吧?也没有很多。”
089懒洋洋的声音传来:“是啊,没有很多,也就八九十来遍吧。……认真讲啊,61,你媳妇打算什么时候演新电影?能不能给我们个准信?”
“他不是,别这么说。”061听到自己略严肃地否认了089的说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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