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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卿-哥儿娶夫记-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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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且楦叹气:“还能怎么准备?大家手里存着点粮食,到时候蝗虫出来的时候别有人傻乎乎去给伤着,又胆大的青壮围好头脸多多灭杀几兜喂鸡鸭也就是了,还能怎么着?那蝗虫不飞出来,谁知道在哪能有一大窝等着灭哩?想未雨绸缪都没法子呀!”
宫十二眨了眨眼:“那要是我有法子呢?伯阿爷您给帮忙不?”
宫且楦横了他一眼:“蝗虫是只吃你家庄稼瓜菜啊?还是你看伯阿爷是个遭了灾却只知道拜蝗神的?你要有法子,不说伯阿爷,就是族里头几个老太爷老太公,也指定要帮忙!”
想想忽然坐直身子:“小十二你不是真有啥法子吧?”
早几个月要有人说他族里能有个小哥儿懂啥灭蝗虫,宫且楦指定不信,说不定还要呸人一脸,恨人随意拿他家晚辈哥儿说笑的。
但这几个月见识了这十二哥儿各种奇异之处,虽说子不语怪力乱神,但还有个敬后方才远之呢,宫且楦祭祖时何其虔诚,自然也不会说宫十二不能得他阿父并其他长辈祖宗庇佑的。
又见宫十二面上笑着,眼中却认真得很,他也来了精神:
“来,和伯阿爷说说。要真是有什么灭杀蝗虫的法子,弄不好惹祸,可弄好了,却是能庇佑我宫氏百千年,并你未来夫家都得好儿的大事哩!”
历来这天灾之中,旱涝之灾只要不是持续几年的大灾,再有朝廷重视,地方官能为,也不是没有降低损失的法子,但蝗灾虽呼啦啦一时过去,不像旱灾连续数月数年的都说不准,但只那么一回呼啦啦几天,就能将所到之处但凡是能入口的绿色菜果庄稼都给啃个精光,有时候甚至连地底的草根茎块都不给剩半成的。
而且蝗虫长了翅膀,又一路吃一路繁殖,有时候甚至能连续祸害数十州县,大半个皇朝都能遭了灾!
偏蝗虫成灾的时候,那天时又多已经不凑巧,纵然有那肯下力气的,赶着蝗虫过后又种一茬,还好运气地没惹得蝗虫回头,那过了节气得庄稼能得多少收成,却要全凭天意了——
辛辛苦苦几个月,收起来一堆空稻壳,甚至喂牲畜鸡鸭都不成的时候,也多着呢!
所以要真有能治理蝗虫的法子,布置得好,那功劳名声未必不能附神农、后稷诸祖先贤之末骥哩!
是以宫且楦纵然早想到要是操作不好,轻则引起十里八村愚昧之人攻讦,重则遭那也看出好处又位高权重的想要谋夺功劳——后者闹个灭族之祸也未必不可能,却还是兴致大发。
待听得宫十二从蝗虫成灾的缘由、天敌,又养育天敌之道一路说下来,宫且楦越发听得如痴如醉:
“竟是如此,竟是如此,旱极而蝗的缘故竟是在于此……而用鸡鸭吃蝗虫,养护吃虫子而不祸害庄稼的鸟雀……不错、不错!”
他看着宫十二,眼神灼灼:
“我原还当你只是幼年失怙,才夜有所梦,毕竟天生神力的人也不是没有,纵是哥儿稀罕了点……
不想你竟真是个有福运的,竟真得了天机所在!好、好得很!
我这就去找且明商议,这事儿是你给了族里大好处,日后不管你嫁人还是招赘,总亏不了你去!”
☆、金手指
老人家说着就要起身,忽然爆发的兴奋让他腿脚几乎能赶得上那些小年轻,宫十二才稍微郁闷一下那嫁人招赘的话题,他都快走出家门了,宫十二赶忙儿追上去:
“您急个啥啊?您还没和我细说为啥那一个弄不好就要惹祸哩!”
宫且楦急得很,偏宫十二力气大,他虚虚一搀,老人家再爆发也走不脱,只得勉强按捺下兴奋不已的心情,和宫十二略说一说。
宫十二空着的那只手就摸了摸下巴:
“这事儿啊,也没啥难吧?只要皇帝不也觉得我们这功劳忌惮。”
宫且楦急得脚下就没停过,偏给宫十二拉得只能在原地踏步,又还给送了果子回来的宫学峰见着,难得看到自家阿爷这样的小小子一时没忍住扑哧一笑,把老人家笑得面皮发烫,也就顾不上宫十二早一会儿还是他口中整个族里都要感激的大功臣,直接好大两白眼仁翻过去,声音倒放得低:
“皇帝那是什么人啊?就是前朝那家子最昏庸的时候,也没看哪个忌惮了大司农的。后稷神农不过是因着后人嫡宗嫡支的不好界定,才没分明福泽了哪一家——却是我炎黄子孙千家万户的圣人哩!”
宫十二就也跟着压低声音:
“那既然不会遭皇帝忌讳,这村人也好办,我们一族好歹多年经营,只要去了那愚昧心理,也没人与我们过不去;企图占功的更好说。”
宫且楦“哦”了一长声:“怎么那企图占功的倒好说?你小子……咳咳,小儿知不知道,这功劳说起来也就是皇帝不在乎,底下那些皇子王爷的,能扒拉到手里,也是上可争权夺位、下能保几十代安然富贵的好筹码,谁都不舍得放过的哩!”
宫十二:“那也要没人知道的时候给哪家子争了才是好东西,要是已经宣扬出去是我们小王村宫氏,他们该争的就不是那功劳,而是争着崇敬我宫氏人啦!”
坏笑挤眼,“据说神农后裔还有因祖封伯的,您各位长辈,到时候可不要因为小儿的功劳,争着爵位打破头啊?”
宫十二这么一琢磨才觉得别说十本书、五十万JJ点的,还真都不亏。
这功劳未必能将爵位落到自己或者栓子头上,可族里头不拘哪个得了,总要护着阿爹阿弟吧?那日后就是自己回去了,也能放心不少呢!
再说了,大不了多熬几个十本书,总能给栓子更多留点儿好的,也让他和他的儿孙,尝尝这二世祖好骄傲的滋味!
宫十二决定要做一个真正的大男儿,第一步就是对自己狠点再狠点。挑水下地钻泥潭算什么?等任意门到手,给老爷子换给能将几十上百国学经典倒背如流的大孙子回去,才是真。傲视群雄(尤其是宫十一)的大男人哩!
←这货忘了他在这儿背的书中,各种为了适合本地汉子哥儿奇葩设定的变调神话,和不同于秦汉唐宋明的历史进程下变化了的典故了。
←要真拿着这些回去炫耀,老爷子疼孙子,姨妈表姐们对这宝贝疙瘩也厚道,可以宫十一为首的群雄就不定如何了。
可惜现在时机不对,连莫这个亲妈都不稀罕提醒他,系统君更是只有拍手摇旗呐喊助威的份,宫十二也就继续傻乎乎雄心壮志各种燃烧了。
宫且楦却见不得他这傻样:“到底有甚好法子?赶紧说来!”
宫十二神秘一笑,却原来是……
Q版小人儿掐腰得意:
真以为本大爷在高价知识的威压下之后抱着“书到用时方恨少”痛哭悔恨、惨遭压迫的份儿吗?
太天真了!好歹也是宫大爷啊!
宫大爷家老太太,虽然没活着见宫大爷几回就过身了,这位革命前是富贵皆足、书香官宦皆有人家出来的老太太,那情调还是传下来不少的。
宫大爷亲娘也好,大姨妈一路到八姨妈,甚至大表姐一路到二十七表姐也罢,都多多少少跟老太太学了些一般人家再富足也养不出的花样。
例如二姨七姨八姐十三姐的那手绣活儿,不说在现代那是大师级国宝级的人物,就是在家家户户的夫郎几乎都能做两手绣活儿的时代,那花样儿的意境、和变化多端的绣法,也是等闲难有人能及的。
又例如,大姨四姨和小十个表姐几乎都会的自制花笺之法——
那制法儿可不是那种去买了现成的宣纸啥的,自己裁一裁,画朵花儿草儿再熏点儿香味就算自制,那是从挑选草茎、自制草浆纸浆、一路到阴干出纸,包括挑纸浆晾纸时的器具,为了纹路好看,也都是自制的!
当然这里头少不得有好些“会伤了女孩子柔夷玉手的粗活”,早年是姨夫姐夫们干,到了自家那宝贝疙瘩们一个个下来又长成,姨妈表姐们差使起来也从来不客气。
所以就招就了这么一个连棉花都不知道怎么弹,却偏偏能大致说出造纸全过程的宫十二。
嗯,当然,宫家姑娘们不拘那一辈,这造纸的时候总不至于落到要用烂渔网又或者别的什么太糟糕东西的份上,如今又逢天旱,也实在不是往日那漫山遍野都是野草等着人利用的时候。
可再难,用野草秸秆就能做出来的东西,总不会难到哪里去。
再有那什么雕版印刷活字印刷的,宫十二是没亲手玩儿过,可这两样技巧的最大好处是什么?
发明这俩玩意的工匠简直是业界良心啊,就算对这些再不熟,只听着这名字都能琢磨出个一二三哩!
简直是上天也看不过眼宫十二这段时间备受盘剥的可怜啊!虽然改不掉系统君卖自家货品的价格,却给了宫十二一条将那货品的剩余价值彻底地、安全地压榨出来的道路哩!
这纸张印刷之法,现代这样都快用惯了电脑、写字也生疏了的一代可能无法理解,但看宫且楦那瞬间从不耐转到狂喜的表情,还有宫待蕴宫学峰伯侄两个,虽没赶上之前那个蝗灾防治的话题,却也一般给宫十二描述的,
诸如纸张之轻薄雪白、好带好用还好便宜,又有印刷之法,别说像在竹简刻字那样力气不足的一个月都刻不下一套书,就是毛笔书素帛都比不上,只要刻好了模板,轻轻易易几百上千套书就能出来……
等等前景,给震撼得心荡神驰。
宫学峰年纪小,想得最简单:“要是那样,我读书的时候都不需要刻竹简啦!”
给阿爷伯父一边一下拍了脑袋:“那也还是要练字!”
他也还是笑:“练字是要练的,可在竹简上练习刻字,和在素帛上练习书写的功夫力道,可就差远啦!”
因着宫学峰在自家阿父那小家里就不是长子,连着宫待蕴家俩哥哥一起算,他更是小了又小,宫待萱,也就是宫待蕴的三弟,虽年纪不小,又还没娶亲,便使得宫学峰成了家里头最小的小子,就算宫待蕴家还有个比他小的,却也是哥儿。
哥儿或许更得宠,可有些事情总还是不一样的。宫学峰也是个好孩子,却未免有些能不吃苦就更乐意躲懒的惫懒,如今想着能避开兄长们初学书时那一不小心就戳得手上小伤疤一个接一个、又再小心拿久了刻刀也是磨得血泡子一个又一个的悲剧,哪儿不欢喜?
宫待蕴瞪了侄子几眼,到底也是笑:“要真那样就好了!天下学子都容易许多,这要出门想带本书,也不至于一大捆一大捆的竹简扛得慌。”
宫且楦叹气:“都是群小家子气的!小十二说的那玩意做出来,哪里只是这一时一事的方便?简直都能给天下读书人千秋万载供起来的好事儿哩!”
又庆幸:“也亏得是本朝,若是前朝,非世家不得藏书,非士族难得识字的时候,就是这东西弄出来,不惹祸入罪就是好了,也指望不了多大用。”
宫十二简直惊呆:“还有这藏书识字也是罪过的时候?”
宫且楦得意:
“可见你小子见识浅薄,怎么就没有?才不过几十年前的事情哩!你当我们家在小王村扎得稳脚跟真是靠什么马车壮汉?虽然汉子们能打敢拼是一方面,最要紧的是那一车车的竹简!
那会子还是庶族私自藏书轻则杖刑、重则杀头的时候,我们家能光明正大带那许多书来代表着什么?”
可只得意一会子,又垂头叹息两声,才又振作:
“好在如今不比前朝了。太祖虽被说是泥腿子出身粗俗不堪,如今这皇帝还好,储君也是个宽仁的。”
一拍宫十二肩膀:“走!到你且明阿爷家一道细细说。”
大步走几步,又回头叮嘱儿孙:
“方才没注意,也不知道你们听去多少,可都记住了,半个字都不许往外传!不然不管哪一个,直接逐出族了事!”
宫学峰都吓了一跳,赶紧捂嘴站直:“不说,一定不说!”
宫待蕴也肃颜:“阿父您放心。”
☆、议定
宫且楦这一回说宫十二见识不足,倒真没说错他。
虽然一不小心就用上了“小子”这称呼不太妥当,但纸张印刷之术,宫十二只惦记着能迅速将宫氏灭蝗之法传播出去的好处,却没看到纸张印刷术本身的价值,或者说看得不够重,却实在是浅薄了些。
大概也有给蔡侯纸这称呼误导了的,便以为这最初造纸的人得的荣誉也不过是个侯而已,却未免不知详情。
首先,那蔡伦是何等人?内侍残缺之人而已。虽说汉朝的时候也有阉人可为官者,内侍的地位并不像后世某些朝代低下,但那时候也不是好好一个人为了进宫自愿阉割的明朝啊!
基本上在汉朝的时候,那遭阉割的都是什么人哪?或许自己获罪受刑,或许是因遭人连累却也是一般获罪方才受刑的。
正经点儿的人家,都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哩,哪儿甘愿会阉割入宫?
其次,蔡伦虽说造了纸,于天下读书人皆有大功,也确实是个为了匡弼时政敢于“数犯严颜”敦厚勤奋人,奈何人在内宫,在敦厚人也少不了行不道事,例如汉章帝正宫窦太后无子,便指使蔡伦诬陷章帝妃宋贵人“挟邪媚道”、通令其自杀便是其一,虽然和帝因此得以登基,蔡伦因此得封中常侍,也才有后来的蔡侯纸,却也掩盖不掉这一路血腥。
再有如投靠和帝邓绥皇后之后的谄媚屈尊等等,终归在蔡伦身上加深了宦官谄媚的烙印。
当然,正经读书士族之人也不见得能比蔡伦干净能为,可谁让蔡伦做得再好,汉朝史官立场坚定、宁死不肯改一字的操守是其一,他自己不擅长著书立论为自己辩解,也没个后人因为他的名声出来何人打官司,又是其二其三了。
如此接二连三,蔡侯纸只让他的发明人得了个侯爵,还遇上宫十二这个不熟悉汉代爵位的,将之不甚看重,也实在难免。
好在宫且楦是个明白人,这纸张印刷折腾得出来,赶着去各地散发,让识字之人皆知这宫氏灭蝗之法的来历、再不惧人贪功冒占固然要紧,但宫家从此成为什么书香世家著姓大族都不敢轻忽的人家,却更是重中之重。
从宫且楦家到族长住着的宫氏祖宅,距离算不上远,可要绕到平日开着的侧门那儿却也不近,正好够宫且楦将纸张印刷的好处给宫十二掰扯明白,奈何蔡侯纸的名字摆在前头,宫十二一时没想明白蔡伦和宫家身份的差异,也不以为然,只一心琢磨着和宫且楦商量:
“您是说,本朝之前,除了世家大族世禄公卿,最多也就是这‘举孝廉’,靠的也不是科举才能,而是名声德性?
直到本朝方有所改动,如今虽没有杜绝举荐制度,可也开了科举,又放宽了民间藏书识字的门槛儿?”
宫且楦点头:“本朝太祖并如今皇帝何等英武、如何打得外族屁滚尿流撤出我炎黄大地且不说,这科举确实是好东西,百姓多能识字,行事也知些廉耻;又有科举注入新血、兴起寒门,也省得那些老世家自以为大姓就多了不起——
往往还连跟着太祖皇帝打江山的将士,甚至是几百年为国戍边的将门都不看在眼里哩!”
宫十二一笑:“只怕科举出来的,也不见得就对将士如何敬重。”
宋朝,明朝,哪个不是这般?连他这样半桶水的学渣都知道哩!
只不过眼下关注的不是这个话题,宫十二一笑则过,转而问:
“世家把持知识传播不知道多少年,本朝放宽却不过几十年,如今民间正经儿最和蝗虫接近的,识字的能有几个?”
宫且楦叹气:“小王村已经算是好的了,虽科举出仕的还不够格儿,大抵能看得懂布告的,好歹也有那么几十人。可别处,远的不说吧,那好贱人怎么能敢自称书香之家?不就是整个程家村,识字的人一个巴掌都数得清吗?”
宫十二点头:“就那是一个巴掌里头,不知道怎么种地养鸭子的也多着呢!”
顿了一顿,才又道:
“那您看,我们这灭蝗之法,文字版也要的,文字合着图画说明的也要的,只单纯图画的更是多多益善,最好散到个目不识丁的老农手上,也能看懂是啥回事的……如何?”
眨眨眼睛:“当然宫氏名号必是要打出去的,图画版的也要有文字署名,看不懂也混个眼儿熟哩!”
宫且楦笑:“这倒也是个法子,就是这图画……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哩!我们族里刻字写字的还能找着几个,要刻画儿的可就……”
宫十二本要说这几天意外发现那阿舅爷家几乎人人刻得一手好木雕,只怕刻字刻画也都使得,一转念又知道宫且楦对此事之看重,便是没有宫流溪前事,这亲家再好也掺和不进来,就将话咽了回去,只是笑:
“我那画不怎么样,却胜在简单明白(简笔漫画嘛),雕刻起来也容易,就是我只会用木炭笔画,却实在没拿过刻刀……”
宫且楦拍胸脯:“这有何难?只要你画得出来,刻的不消你操心,族里头不知道多少小小子哩!就是陶弃都能刻一手好字,顺着线条刻画也没问题。”
只是又犹豫:
“这事儿,陶弃吧,也是个好孩子,只是他虽给我们家带了回来,当日处置得还不如程遗哩!程遗是分宗断亲出来的,与程老二程老四都算两族旁人,轻易株连都算不上的。
可陶弃,他阿爹是和离回来,葬到咱们自家祖坟。陶弃却只让他阿爷做主签了切结书,断亲都没断明白,宗族更是牵扯不清……”
说起来宫氏对嫁出去的哥儿、哥儿生的外孙都算极好了,就陶弃这样,不只能入族学、学得不少族中祖传的武艺,而且因着他身份到底有些尴尬,宫阿公为了让他别在外头听到村人些流言蜚语,还特特要求让他早几年入学,当日族里也没嫌弃教个二周岁略余的娃娃麻烦,都照顾到了。
但如今这事儿却又不同,甚至从某种意义上说,比起这在外头比划久了免不了什么时候给人偷学几招去的武艺,这纸张灭蝗才是宫氏以后千百年立足繁衍的根本哩!
说句过于美好的,这操作得真够完美,日后给宫氏挣个改朝换代也能保得住得荣耀安逸,都未必不能。
宫且楦真不是个小气人,但涉及宗族……
若非宫十二是宫氏人,偏还天生是个小哥儿,宫且楦没好意思一口就说定不许他外嫁,可真真儿是外嫁哥儿、甚至嫁进来的夫郎不到儿孙成群合族信重,也都听不得知不了的。
这些考虑宫且楦没好意思说得太明白,好在宫十二虽是个听明白了也未必理解得了此时宗族考量的需要,却并不将纸张一事十分看重——
系统君提供的知识产权费贵是贵啦,但能发狠心,也不过多几十本书、多几个“三日发奋”的功夫而已。
看宫且楦支支唔唔的可怜,宫大爷就十分大气一点头:
“行吧,反正那小子已经够爱装大人了,这些事就不与他说,省得真操心成个小老头子!”
宫且楦松了口气,就有心情笑:“老头子怎么啦?你这是看不起老头子我呢?”
俩祖孙说说笑笑进了祖宅,宫且明正好没事,宫且楦说话也明白,三言两语说清楚了事情,也阐述了好处前景,宫且明也是大喜,然喜中犹不忘顾虑:
“只是这蝗虫如何灭得,却还是要有个说道才好。
官府不只本朝,早在前朝也有积极组织灭杀蝗虫的时候,可百姓愚昧,有时候实在说不清……
这要是不说还好,要真弄纯图画版,不说明白的话,只怕宫氏不等得这天大的功劳、并日后纸张书本拉拢读书人的好处,可先就要给那愚昧之人骂绝户了!”
前朝,甚至本朝时候,也没少官府积极组织人灭蝗,却闹出衙役官兵被打伤,甚至连县令府尊都有挡不住怕疯了又傻透了的百姓生生打死的例儿,只因觉得这蝗灾是老天爷惩罚,要是乖乖受罚熬一二年也未必熬不过去,但要是敢打杀蝗虫,惹了蝗神恼怒,不定日后多少年的灾难,甚至死后都要给蝗神派遣大军日夜啃食、不得安宁哩!
百姓或许纵是愚昧也还是朴实良善的,但有时候真的就因为愚昧二字,再朴实良善的人,也免不了会犯下不可挽回的错。
甚至越是朴实良善的人愚昧起来,犯下的错就越重,因为他是真心以为那么做才是为了更多数人的利益,甚至于他自己那么做,乃是“牺牲”。
宫且楦叹息:
“都说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可真啥也不知一味愚昧,也是难啊!”
宫十二这个学渣听到难得一句他能显摆的话,就乐滋滋将那两种后世没网络的时候都争论得很热闹、有网络之后更是撕逼过不知道多少回得断句给说了一通显摆,而后趁着宫且明宫且楦老兄弟俩感叹“这十二哥儿果然不凡”的功夫,将他的主意顺势诌了出来:
“哄精明人不容易,哄傻瓜愚人有甚难?
既然他们都觉得蝗虫是天罚不可挡,那正好让我宫氏威望更上一层——
正是当今英明、得天之助,才有农神眷顾我宫氏,赐下这用鸭神阻止蝗神肆虐的法子,也给索求无度得罪了上天的百姓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哩!”
宫且楦一时没想明白:“什么改过自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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