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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卿-哥儿娶夫记-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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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祝氏和宫待山相伴走过,看到宫十二又饶有兴致地逗着楚铮,一双璧人相映成辉,纵然马儿造型略奇葩,身边树木花草也早凋谢,也是好一副玉人相伴图,不由相视一笑:
  “怪不得二郎给这世侄做棉袄的心思比给小栓子做的还仔细三分,真真是我们家十二,这眼光再没得说的!”
  就是村里头那些觊觎宫十二的大叔爹老阿公们,都不得不承认,这位楚公子,可比这家的小子/哥儿都要般配宫十二许许多。
  宫且明抚额长叹息:
  “万幸村人自愧不如的不只有哥儿,万幸不是所有人都没记住十二是个哥儿。”
  宫且楦面色一僵——
  他才没有忘了小十二是个哥儿,只不过画面太美一时忘情罢了。
  宫十二却完全没注意到,他一不小心将楚铮与宫十一那个讨厌鬼稍微等同、再稍微类似对待的结果,竟成了众人眼中“想引起心爱小哥儿注意却只知道捣乱欺负人的笨蛋小汉子”做派,还引发宫阿爹好几天长叹息:
  “十二自然是天仙都配得,可楚家这位家世显赫,却到底人丁单薄呢。”
  宫且楦更是在反应过来宫十二的性别之后,依旧一本正经与宫且明研究:
  “要真讲究起来,咱家小十二这天下就没人能配得上……”
  宫且楦这句话说得不是一般的满,但宫且明却是心有戚戚:
  谁有我家小十二福缘深厚、得天眷顾?皇帝自称天之子,也不曾得神灵赏赐这许多好处呢!
  自从凭空弄出一堆成品棉袄,那从未见过的细软料子(棉布),那在大江大河两岸都常见的野花竟能絮出比丝绵更保暖的材料……
  宫十二花了好大功夫才换来棉袄+棉花种植利用法,但这功夫也不是白花的。
  在他都没发觉的时候,他在长辈们眼中的形象,已经高大到皇帝那样自称的天之子都没法比的程度了。
  于是,他作弄楚铮也好,调戏楚铮也罢,长辈们想得起来他是个哥儿也好,一不小心就将他看成个汉子也罢,大家都觉得:
  真是便宜楚铮了!
  被便宜的楚铮很无奈。
  那一口马粪泥确实恶心至极,但他吐完了想想之前自己就那么恶心过宫十二一回,还一转头就将这事儿抛诸脑后了——
  也真没怨怪宫十二小气到硬是要还他一口。
  当然,其中宫十二能将他打趴下的武力值,和楚吕两家虽阔别百余年却依然如故的交情,到底起了多少作用不好说,楚铮对宫十二却是真的很大度,也很有爱。
  他是真心想将这武力值强悍到逆天的小孩当弟弟宠的。
  ——看吕家折腾出来的大动静,显是也有心重现人前,那加一个由他推荐到御前的武学奇才,可不正是美上加美?
  即使这番好意被拒绝:
  “我们吕家祖先早百多年就撂下话了,日后吕家子孙纵然还有货与帝王家的一日,也绝对不靠武艺兵法晋身!”
  楚铮因着听说过吕家当年遁逃前在前朝皇帝跟前撂下的话,又见吕家武转文已颇见成效——
  秀才举人什么的也罢了,《三字经》一书虽没什么高深经义,却是能让天下蒙童一书习得千余字、千年史的上好启蒙读本,而纸张印刷术更是能让天下读书人都不能不说一声好的绝世创作,尤其那寒门学子……
  楚铮想着这些,纵然还可惜宫十二大好天赋却要科举晋身,也没有很坚持——
  他也见识过宫十二背书的本事了。
  但很多很多都能不计较,楚铮却实在受不了,宫家长辈们,乃至小王村大大小小的村人们,每回见着宫十二作弄他时,那越发古怪的眼神,和那让人实在无法忽视的“窃窃私语”。
  #明明那天小十二随口捉弄他的时候,宫家长辈的反应还挺正常的啊?#
  #没舍得将宫十二揍趴下,但好歹对他调戏汉子、顺带胡诌两家祖宗是非的混话表示头疼反对了好吧?#
  #怎么才两三天的功夫,这一个个的,就恨不得将他俩凑一对了呢?#
  #还一副“能得我家小十二青睐,是你荣幸”的模样,谁记得我俩都是汉子来?#
  楚铮虽说出身世家大姓,却也是几百年的将门子弟,便是出生的年月好,并没赶上那种在军中生、军中长的艰难时候,好歹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军队里头汉子结对儿的现象可不要太多!
  #据说那样结了对的将士还特别默契骁勇呢!#
  ——但小十二又不是我战友。
  ——最要紧的是我楚家嫡支如今只得本侯爷一个也,一生唯一的结对契约给不起,玩玩儿的不好对世交小娃下手好吗!
  楚铮相信宫十二是真纯真无猜,但他委实受不了小王村那种全村都在说“能嫁给我们家小十二真是便宜你了便宜你啦”的眼神啊!
  好在,腊八归家,原就是习俗。
  吕家人也没为难他。
  虽一再拒绝楚铮为他们引荐御前的好意,其他事情上却很不见外:
  原本是要腊八才举行的大祭祀特意提前了,祠堂那样本姓小辈都没地儿站的地方,也让楚铮光明正大去一回,给吕家老祖宗上了香,又亲手将楚家老祖宗临终前还念念不忘的遗书,送到他坟前化了,连灰都埋到坟前泥里头——
  楚铮埋灰烬的时候,不小心想起宫十二对老祖宗们的调笑,心中虽稍觉别扭,但对吕家人的做派,也委实承情。
  鸭子鸟类防治蝗虫的法子也没瞒他,《灭蝗图》特意加印了五百份,又有还没公布出去的《棉花大全》等,也画下来,让他带回京里头,或者分发出去,或者挑合适的人呈交——
  吕家人甚至连交代一声让提及自家功劳的话都没有,只让楚铮“你看着办吧”。
  明明是百余年由得楚家在外头寻寻觅觅都不肯给丁点音讯的狠心绝情人家,偏偏一遇着人找上门了,又仿佛还是几百年通家之好的做派。
  楚铮原本很难理解老祖宗那样临终都惦记着要去人坟前焚烧遗书的挂牵,但在穿了一身比丝绵舒服、保暖度又不下裘衣的棉袄——
  还有配套的分指手套、加厚护膝棉裤、护耳棉帽……
  包得严严实实上了马,腊月初的风竟都不觉寒的时候,他又忽然就理解了。
  纵然吕家人的思维似乎都有点怪,纵然吕家人的作风都有点绝,也确实是,值得他楚家百余年寻觅的人家。
  ——不过为了避免继续给那样古怪的眼神围观,小王村果然还是要少来。
  楚铮这么想着,然后他也果然这么做了。
  足足又是六七年,竟真的一步也未曾踏上小王村的土地,甚至连永乐镇方圆百里都不曾再路过。
  但奇怪的是,或许是桥下客的谜依旧在楚铮心里,又或者是楚铮这些年总没忘了往小王村送节礼,再见面的时候,不管是楚铮还是宫十二,都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虽然这一次重逢,依然不是什么愉快的会面。
  却都是后话了。
  

  ☆、有备无患

  只说眼下,什么科举,什么大儒,都且还是小事。
  大事是:
  灭蝗。
  久旱出蝗,果然是久旱出蝗。
  小王村一带只得去年那一夏秋的旱,然而整个天下,至少当今天子辖下,却竟有小半土地,乃是自前年起就陆陆续续地旱着,北方草原上据说也是水草艰难,也就是这些年委实给太祖与当今俩父子大怕了,不然,少不得又要往南边“打草谷”了——
  如今,据说是往更西、更北的地方祸害去了。
  中原之地方才好些,却也亏得是之前几年大抵还算风调雨顺,当今又难得耐下性子,没再一攒下钱粮就折腾着要北伐,如此才熬得住。
  可蝗灾一来,当今那样能打得北方外族闻风丧胆的铁血皇帝,都不禁头疼得很。
  事实上,在蝗灾真正来前,钦天监正、大弘农等人上书这久旱出蝗的可能性时,当今的脑袋就已经大了一圈。
  当今是个马上天子,他出生在太祖征战天下——
  更准确地说,是太祖起兵不久,最是艰难的时候。
  那时候刚有楚家慧眼识人,举家相助,太祖还是很难,当今的幼年也几乎全是随着太祖皇后在后方清苦度日、又或者随着太祖颠沛流离的记忆。
  待得稍微长成,不过是脚掌勉强能够着马镫的年纪,就是金戈铁马、血沫横飞。
  他是个踩过无数血肉尸骨,才成就帝业的天子。
  这样的人,悍勇坚毅,但在有些常人不能理解的小问题上,也会意外的偏执迷信。
  例如,他就信“乌鸦嘴”。
  出兵的时候,他不忌讳谋士未虑胜、先虑败的周详。
  但治国的时候,尤其是在已经给旱灾闹得头都大了一圈的时候,听说人提起什么久旱出蝗,当今却真的有一种,要把乌鸦嘴的混蛋祭天,好求个诅咒胡言不至于成真的冲动。
  若不是太子仁厚,抢在他发怒之前柔声换了话题,回到后宫,又有皇后横眉怒目拍着楚铮特特让人快马加鞭先呈送上来的《灭蝗图》:
  “阿铮也是一片好心!事情不出自然好,若真有个不好,先准备着总比全无准备的强许多。楚家为陛下大业几代人都搭上去了,阿铮更是个顶顶好的好孩子,陛下倒有什么不满意的?”
  皇帝好无辜,他哪里知道大弘农和钦天监是因为楚铮送来灭蝗图,才跑到他面前乌鸦嘴……不,好意谏言的?
  对他来说,楚铮自然是极好极好的,楚家一门忠烈,楚铮哥弟二人,一个辅佐太子事事妥帖,一个年岁虽幼却孝顺聪慧——
  皇帝待楚铮,真是比待膝下幼子还宠爱三分,若早知是因着他进献的《灭蝗图》,哪儿舍得发甚脾气?
  此时在皇后陛下的怒火下悻悻,所低语嘀咕者,也不过是一句:
  “这小子可真偏心,这么大事,直接呈给阿丹,却不说给我。”
  阿丹,是皇后陛下的小名。
  皇后似笑非笑:
  “阿铮倒是说呈给您的,只是这东西他也没确认,不好经过前朝,才直接走了宫中通道——
  怎么,这呈到宫里的东西,一因着阿铮说是给您的,我就不能先看看了?”
  皇帝越发抹汗:
  “哪能呢?我这不是不舍得你劳心吗?再说大弘农他们不也有……”
  怎么就又说不好经过前朝了呢?
  皇后淡淡“哦”一声:
  “他们找你也是说这事儿的?倒是和阿铮英雄所见略同。”
  皇帝:“……”
  原来大弘农他们不是因为阿铮才来的?那为什么劈头盖脸就说是朕对阿铮不满意了?
  皇帝十分不明所以。
  奈何因着许多缘故,皇帝对着皇后总不自觉气弱几分,此时虽觉得皇后陛下的逻辑似乎有哪里不对,一贯“感觉皇后不对的时候一定是朕感觉出错”的习惯,也让他唯有讪讪一笑,随手翻着那《灭蝗图》:
  “阿铮总想着往外跑,好在跑哪儿都没忘了送东西回来孝敬阿丹和我……只这一回拿这么,咳咳,这么要紧的东西,别是赶不回来过腊八罢?真是这小阿铮,在京的时候只说何等舍不得你我,一出门去,就甚事都忘了!”
  楚铮在小王村确实耽搁得挺久,这不,《灭蝗图》且是另让驿站八百里加急送来的,眼见着也都腊月初五了,正主儿却还不见踪影。
  早几年,皇后都随皇帝出征在外,虽疼爱楚铮哥弟等一干小辈,但正经节日里头,能得儿孙绕膝、安享太平的时候其实不多。
  皇后原也不在意,他本就不是什么甘心居于后院深宫的哥儿夫郎之流,皇帝许他战阵随行,甚至独领一军,皇后反而欢喜得很,纵然因此膝下未得一子半儿傍身,只太子孝顺,他也没什么不足的。
  只如今,想是年岁渐长,不比当年,却越发贪恋这儿孙绕膝的日子。
  尤其宠爱楚铮这么位,父族又与他有袍泽情分,爹家更是他嫡亲堂哥的小辈。
  若楚铮真赶不回来过腊八,不说皇帝太子心中思念,皇后太子君更是不痛快。
  然而自己不痛快是一回事,皇后却听不得皇帝说楚铮不好,杏眼一瞪,冲口就是:
  “阿铮得了本画册也要送来给你,还不够惦记呢?”
  好吧,那么一本灭蝗图,到了皇后口中,一下子又成了画册而已。
  却不知道之前那样慎重翻看的却是谁?
  皇帝十分无奈,偏他还又爱惨了自家阿丹这难得和不讲理小哥儿似的小模样,只得讪讪一笑,认真看起那“画册”来。
  这一看,别的不说——
  蝗虫的生成过程,到底是不是□多少的土地才能产卵孵化,成长的各个阶段又是不是图册上画出来的怪模样,都不要紧,宫且楦等人商量出来的,关于蝗虫成因的说法:
  “久旱出蝗,非关其他,不过是于田亩间索取太过,却疏忽回馈天地而已。”
  ——这种说法真伪不论,但在皇帝看来,再如何都比每次出现蝗灾,都要归根到皇帝失德,又或者别的什么天意上,更好接受得多。
  虽然还是有皇帝的责任,但于田亩间索取太过的多是庶民呀,直接监管的也该是县官吏员之流,他这个皇帝,最多就是没早点发现蝗虫成因而已。
  至少扯不到因为他征战杀戮太过,又或者太子是否有福德居其位之类的闲话上头去。
  皇帝大乐:
  “行,不就养些个鸭子鸟儿的吗?诏令下去,让各地多多的养着,吃不了蝗虫也还能宰来吃肉的。”
  皇后听得直摇头。
  太祖说来最初也不过寻常人家出身,自家这位陛下平日也是能吃得苦的,战旅征途之中更是不乏与兵士同甘共苦的大气,然而到底是个粗心的,哪儿知道这“家财万贯,带毛的不算”之类的俗话?
  民间养殖鸡鸭可不容易,一不小心闹个什么病,自家一群死光也罢了,往往几家甚至几村子,一气儿血本无归也是常事。
  再则之前旱灾,纵然民间这几年富裕,朝廷救济也得力,不至于就活不下去,又哪儿来恁大底气,还敢将粮食喂鸡鸭?
  便舍得,这大冬日的养鸡鸭,也不是容易事。
  伸手一指桌上:
  “你看信又没看仔细了不是?阿铮可说了,这《灭蝗图》先送回来,是让你我先挑着合适的人仔细研究研究,看上头说法妥不妥当——
  至于鸭子,他后头还有据说顶好的鸭苗备着,分了南北几地养着,不定养得多么好,肯定比你自己操心的强些。”
  皇帝摸了摸鼻子,只得耐下性子看起信。
  楚铮在信里也果然说得很明白,除了没供出楚吕两家的早年过往,其他什么棉花,什么火炕孵蛋,都一一描述得仔细,末了又说:
  “我楚氏寻觅多年,不想今朝得见,吕氏竟不只知兵事而已。
  恁般大才,想来也是如今天下大定,福缘自至。
  如今棉花保暖诸事犹可,蝗灾一事不可不防,臣惟愿此事只是虚惊,然而有备无患……”
  皇帝撇嘴:“阿铮那么好一孩子,写起信来也是这样文绉绉的,不过吕氏倒真是出人意料。”
  嫌弃归嫌弃,到底给楚铮隐晦拍了一记龙屁,心下十分舒爽,再则也真不是遇难则避的性子,还真又召了太子并大弘农等人过来,将蝗灾一事交代了下去。
  皇帝不耐烦细务,太子却是个仁厚精细的,对皇后素来又极敬重,对太子君也是恩爱有加,连带着对楚铮也是看顾非常,听说了《灭蝗图》的来历,虽连在大弘农面前都没吐露半句,督促观察蝗虫孵化、督促各地有条件的多养鸡鸭等事,却做得更加仔细用心。
  更有皇后兴致好,拉着太子君,自家私房,并皇帝内库、太子内库等各处,都掏了不少银子出来,让各地庶民帮着养鸡鸭的,也不提蝗虫,只道各地将士卫土不易,便是不在边疆,这些年也多少有灭匪安民之功:
  “鸡鸭鹅都只管多多的养来,来年给将士添道菜。”
  于是,果然是有备无患。
  

  ☆、灭蝗行动

  蝗灾起时,皇帝太子本是养了要酬军的鸭子鸡们倒是先立了大功,那样铺天盖地的蝗虫,遇上了鸭子大军,也不过是美食加餐而已。
  鸭子们一路吃蝗虫,一路下鸭蛋,百姓们跟在后头捡得别提多欢快了,更有一等虔诚的,竟是推倒了本已建好的蝗神庙,换上鸭神祭祀——
  据说那神像虽仍是鸭蹼扁喙,却是铁盔利爪,好不威武。
  又有一等消息灵通的,早知道这鸭子得以恰好赶在蝗灾前养出这许多的缘故——
  据说竟是太子膝下唯一孩儿,太子妃嫡出的那个才五岁的小哥儿,童言稚语问皇帝:
  “阿爷,鸭子是要宰了给将士们吃的吗?可鸭子吃掉就没有了,为什么不养着它们天天下鸭蛋吃?就是有些将士或许只喜欢吃鸭肉、不喜欢吃鸭蛋,也不定他们更愿意等一等,等鸭子养多了,每人一只两只的带回家,愿意吃肉就吃肉,愿意养着吃蛋就吃蛋啊?”
  皇帝才没急着在端午里头就将鸭子宰了,反又从内库中取出好些银钱,让多多养鸭子……
  结果,才过了半旬,蝗灾便起,鸭子大军就成了大功臣了!
  这消息口口相传一出,再有《灭蝗图》上为了让民众更容易接受,硬是将“无植皮□土地更适合蝗虫繁衍”这一点,弄成了什么索取无度天地惩罚的说法,给民间一传,又闹出许多因果报应之说——
  于是捡了鸭蛋居然不是吃掉,而是送回当地军营的,又或者是昧下一个鸭蛋,孵出来后,养大繁衍出好几只,却给军营送回最大最肥两只的……
  居然多得不可思议。
  甚至连对皇帝对北方外族用兵征战的说辞,都仿佛换了一套,什么穷兵黩武都见鬼去了,倒是那“当今圣明,得天眷顾,连带得军士福泽也能润及万民”的说辞,日渐广为流传。
  太子奏与皇帝时,十分欢喜:“民心可用。”
  又可惜:“虽然蝗灾已过,但来年也不知如何?往年攒下的钱粮又几乎用尽了,却不是用兵的好时候。”
  皇帝斜睨他:“得了吧,你不是最见不得流血大战的吗?当我不知道每每对着战亡统计心疼抹眼泪的是谁哪?”
  太子浅浅微笑:
  “阿父难道不心疼?那些将士于儿臣不过是素未蒙面的数字,于阿父却是可同吃同睡解衣推食的同袍呢。只不过阿父性情刚毅,不似儿臣易感易伤罢了。”
  皇帝打了个呵欠:
  “不管将士平民,总是我柴氏子民。你是储君,日后的天子,为自家子民殒命落几滴泪也没什么。只记得仁而不弱也就是了。
  不说那些儒生爱咧咧,你阿爹也总说马上打天下、仁君治太平,我和你阿爹打下的太平盛世,只需要有个仁厚君王接手,却不需要再来个和我一般的皇帝——
  这话我不会忘记,你只要也别忘了仁中有刚,牢记‘天子守国门’五字,不和那外族玩什么和亲妥协,别白瞎了我和你阿爹多年征战的心血,也就够了。”
  当今皇后膝下并无嫡子,皇帝却有四子。
  太子之所以是太子,却并不局长,排行仅为第二,不过因着长子体弱,又敦厚有余,却不堪为君,皇帝方才将目光往后看。
  又巧得很,当年正好皇后因重伤迁往后方修养前不久,太子亲爹也一病没了,那时候太子不过是个再半月才能抓周的稚儿,皇后看他可怜,又加上养伤无聊,就将他养在身边——
  一直没记在名下,却也是半个嫡子。
  如此立太子时,勉强也算是立嫡了。
  只可惜,太子与太子君虽说恩爱有加,却一直没能生下个小子来,唯一一个孩儿,聪慧是聪慧,在皇帝跟前的脸面也确实大到能扯断他一把胡须还被夸赞“我家麒麟儿”的程度,只可惜,是个小哥儿。
  而太子长兄,受封淮阴王的大皇子,却已经有四子二儿,其中三个乃是嫡子,还有一个嫡哥儿。
  还有两个弟弟,幼弟四皇子已经有了嫡子,大弟三皇子虽一口气连得了三个嫡哥儿,却是最肖似皇帝的。
  如此这般,太子纵是和皇帝亲厚,也未必不忐忑。
  皇帝看得明白,他原待不管——
  他阿父,本朝太祖皇帝,就也没管过他们兄弟之间的事儿。
  只不过皇后也说了,这储君嘛,娇养得为他将手杖上的每根刺儿都削平了且不必,但用自家兄弟做磨刀石,却也不行:
  “你当我看你一个接一个皇子的生是很舒服的事呢?
  好难得得了四个儿子,当皇帝的只需要小二一个,其他三个也没得磨刀磨废了的道理。
  便是不需要他们上阵兄弟兵了,好歹给小二做一二臂膀,也免得我那些日子白忍过三遭——
  总是你的骨肉呢!”
  于是皇帝只好不管也管了,好歹先和太子把话挑明,也让他定一定心。
  果然太子听了这一席话,虽然军国大事依然事事禀奏,却不再事无巨细样样请示,能拿主意的都先拿了主意,一边处理了再一边回禀,如此这般,应对起诸如蝗虫之类的天灾人祸,越发得心应手。
  再加上皇帝早被皇后劝着准备了,这一场初成势时就铺天盖地,经年老吏估摸着该不逊色多年前席卷了三路十九县的那一场大灾的蝗灾,居然不过三两县地,就给鸭子吃得溃不成军。
  虽然各地蝗虫都还有,但鸭子一直吃着,有鸭神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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