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么拯救你我的宿敌-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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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最擅长的自然是电脑技术，从这方面着手是最快也最稳妥的。不过商品需要买家，他贸贸然编写一个程序出来，如果找不到合适的买家也是件麻烦事。
　　眼下倒是有个不错的机会。
　　龚耳回头看了眼这家网吧，嘴角露出一抹微笑。
　　心中有了成算，之前突然回到过去的无措感也随之平复大半，龚耳先去了附近的派出所，以身份证丢失的名义办理了新的身份证。
　　这个年代的居民身份证采用的还是印刷和照相翻拍技术，辅以全息透视塑封套防伪，制作周期很长，不过热心的警察叔叔在局里新配备的电脑中查到了龚耳的信息，便给他开了一张身份证明暂时使用，总算让他摆脱了黑户的身份。
　　拿到身份证明后，龚耳又回到了那家网吧，还是选择了靠角落的位置。敲敲打打一段时间后，将自己想要的程序制作出来，包装压缩成一个简单实用的软件，正要上传到网上暂时存储，动作忽然一顿：
　　擦，这个年代网络存储貌似还未兴起，网盘无人发明，邮箱也上传不了25M以上的附件！U盘什么的更是没影儿的东西，现在流行的载体，貌似是——光驱和软驱？
　　作者有话要说：
　　黑客什么的，作者君是个绝对的门外汉，对于DOS的记忆也还停留在小学微机课学的小乌龟画图（暴露年龄了喂！）。有些资料是百度来的，感谢伟大的度娘！还有一些含糊其辞的东西，就是因为作者君一知半解，没办法详细说明，大家看个热闹就好了，如果有实在无法忍耐的BUG，欢迎提出指正！
　　这个故事基本上大家可以代入90年代来看，当然肯定不是那么严丝合缝，有超前的东西也有过于落后的东西，还是那句话，大家看个热闹就好了，或者可以当成是我们这个世界的平行空间。
　　嗯，龚耳君肯定比宫译君戏份多很多，毕竟上个世界他连身体都没有，这个世界肯定是要大放异彩来弥补一下身为攻的尊严。希望大家能喜欢这个处处含糊其辞的故事（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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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7…04…13　08：14：07　抓虫


第三十九章　光芒4
　　然而现在这种情况下，龚耳自然没地方买光驱和软驱。这里靠近车站，所有跟电子类产品有关的店铺估计也就只有网吧了，他又不可能现在放着这台机子不管去买个光盘或软盘回来。
　　思量片刻，龚耳嘴角一翘，决定剑走偏锋，自己弄个“网盘”出来。
　　所谓的“网盘”，其实质不过就是将东西存储到网盘提供商的服务器当中。龚耳搜索了附近的用户，选择了一个明显用于办公用途的电脑，黑进去在对方的硬盘里圈了块地儿，然后将刚做的软件通过网络传输到那块硬盘上，就算完成存储了。
　　不过这种方法只是权宜之计，他要推销软件，总不能现场去借个电脑现下载文件，这实在有点掉价。
　　正琢磨着是不是现在就下机先去买个存储盘，龚耳忽然听到前台传来一阵争吵声，转头望去，就见吧台那边，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正站在吧台前抬手在网管头上拍了一巴掌：
　　“就知道玩！客人都被你气跑了！你说说你，这是第几次了，啊？”
　　那个网管被敲了头，捂着脑门委屈道：“我就打了个怪，让他稍等一下……”见男人又举起手，急忙认错道，“知道了知道了！下次肯定不会再犯！”
　　那男人见他道歉，兀自不解气，哼哼道：“就签个字的功夫，你也要打怪，这么两秒钟的功夫排名能上天不成？还下次，下次再让我抓到，你工资就别想要了！”
　　网管笑嘻嘻道：“放心吧叔！”说完见老板面色稍霁，松口气的同时忍不住感叹，“哎，叔，你说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们一打开电脑我们这里就知道，然后电脑自动计时啊？这样也不用总换签子，大家都方便不是？”
　　“你想的倒美！”这话老板不是第一次听自家侄子提起来了，早已听腻，“真有这样的东西，我早就弄上了，还用你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有时候玩疯了，时间都能给写错，亏了多少都不知晓。”
　　“我……”
　　网管正要再辩，忽然听到一旁传来一道低沉好听的声音：“你们说的那种软件，我有啊！”
　　这人的声音很好听，在喧闹的网吧环境里听起来也很引人注意。老板叔侄俩循声望去，就见一个青年男子正双手插兜站在一旁，一侧肩膀靠在墙壁上，姿势轻松写意。对方看来不过二十出头的年龄，高约一米八五，身量挺拔，身上穿着的衬衫与裤子样式颇为新颖，非常板正，露在短袖外的手臂上肌肉匀称，并不夸张，却隐含爆发力。
　　总而言之，眼前之人的气质和这个网吧真是完全不搭调。
　　来人自然是龚耳。他刚刚听到了两人的谈话，就知道商机来了。之前还想着要如何开口推销自己的软件，现在一看正是时候。
　　两人打量他之时，他也大大方方任由对方看，他身上穿着的仍是来自十五年后的那一身西装，外套在车祸中蹭上血迹，被他脱掉了扔在座位上，好在现如今还是夏季，穿短袖衬衫正好。
　　“请问你是？”打量完毕后，老板率先开口，面带疑惑。
　　龚耳微笑道：“我姓龚，龚耳，是个程序员，你们叫我小龚就行了。”说着顿了顿，道，“我听两位刚刚在谈论网吧管理系统，刚好我手里有类似的东西，不知道老板是否感兴趣？”
　　网吧管理系统？老板琢磨了一下这个词：“您所说的软件是什么用途，是您编写的？”他毕竟是开网吧的，对于新兴的IT行业多少也有了解。眼前的年轻人这一身行头看起来的确很像搞这方面研究的人，不过这样的人为何会来他们这种小店？
　　看出老板的疑惑，龚耳三分真七分假地说道：“是我编写的。实不相瞒，我做出的这个程序尚未投入市场，目前还在测试阶段，打算先找个合作者。不知道老板有没有兴趣试试看这种新开发出来的网吧管理系统？”龚耳说着将他刚刚编写的网吧管理系统主要功能向着两人介绍了一遍。
　　华…国最早的网吧管理系统，使用的是注册磁卡制度，亦即一人一卡，刷卡上网。这种方式虽然后来被二代身份证所取代，但两者所使用的技术是相似的。
　　然而龚耳现在没有相配套的刷卡设备，也没有磁卡供应，因此使用的是另外一种系统。这种系统和后世使用的净网系统类似，分为子母系统，同样采用注册制，却省略了刷卡的步骤，会员只需要进行后台注册，提前预存网费，而后使用注册过的账号密码登陆电脑即可。
　　主系统与网吧所有电脑相连，一旦有人使用账号密码登陆，网管这边电脑中的控制台会立刻开始后台计费，从会员预先存储的网费中按小时为单位扣费。会员下机时，可以使用电脑中自带的子系统选择下线，既能够做到精准计时，又方便了顾客和网管。
　　除此之外，这个系统还包含了开机还原系统。这个时代网吧因为刚刚兴起，开机还原是要在每台电脑中单独设置的，而且很容易被破解，每隔一段时间网吧工作人员还得手动还原一次，非常麻烦。而龚耳所做的程序中内置的这个还原程序，因为与网管系统同出一源，被破解的可能性降到最低，远比以前的单独设置要方便许多。
　　听完龚耳的介绍，网管先一步动心了，有了这种系统，就能最大限度解放他的工作。他只需要在会员需要充值时输入相应金额并收钱，顺便看顾着网吧电脑使用情况就足够了，能腾出大量时间去竞技游戏。
　　当下他便眼含期待看向自己叔叔，巴不得他立刻答允下来。
　　老板也不是不动心，只是这东西听起来很不错，但一想到尚未上市，还处于测试阶段，他就有些犹豫。
　　这个时代的人对于新兴事物接受程度并不算高，尤其是电脑，在大多数人眼中还是造价高昂且脆弱的贵重物品。这种情况下随意使用来路不明的软件，要冒的风险可不算小，一不小心若是弄坏了电脑，可就得不偿失了。
　　见老板犹豫，龚耳再接再厉道：“我也是本地人，这是我的身份证明，您不用担心我是骗子。”他说着拿出刚刚开具的身份证明给两人看了看，“这样吧，方便的话我们可以挑个时间试试这个系统，如果您觉得合适，咱们再谈合作事宜。我们可以提前签个合同，使用阶段出现一切非人为故障，我会负全责，软件故障只要你还在使用这套系统，我都会负责调试，您觉得如何？”
　　能在这种电脑刚刚兴起的时候开网吧，老板的魄力也比寻常人强上许多，龚耳给出的系统功能也的确让他很动心，当下便点头道：“行吧！小龚，晚上八点后我们先试试你的系统。如果真的好用，价格不是问题。但丑话咱们也说在前头，如果有任何意外，我这一屋子电脑价格可不算低。”
　　听他这么说，龚耳就知道生意成了大半，顿时露出微笑：“您放心。”
　　这事儿就算谈成了大半。
　　看看时间还早，龚耳也就没再将时间继续消耗在网吧内，下机后便走出网吧，准备先买个存储盘。
　　车站附近除了这家网吧外并没有几家出售电子产品的地方，不过龚耳毕竟是在蓝城长大的，知晓到什么地方能够将他的程序刻录出来，便趁着天还没黑去处理了一番。
　　等他拿着刻录好的光盘回到网吧这边，吃过晚饭后又在附近的小旅店开了间房，时间已经临近八点了。赶去网吧之时，老板已经等在那里，网吧门口挂上了“系统升级，暂停营业”的牌子，显然万事俱备，只差他这个东风。
　　双方都是爽快人，签了合同后，龚耳便在老板提供的主机内安装好了这个被他命名为“智管系统1。0”的网吧管理系统，又连接了两台电脑组成局域网，开始测试这种系统的实用性。
　　三人注册了几个账号，轮流测试系统功能。测试的结果让老板叔侄十分惊艳，无论是会员注册制还是开机还原，都最大限度方便了网吧管理。老板将所有功能测试完毕后，拍板决定买下了这个系统的使用权，并与龚耳签订合约，付了五百元的软件使用费。
　　五百元在这个时代算是不少钱了，不过相比动辄上万的电脑用却廉价许多。谈下这个费用时，老板还提出让龚耳在这里多停留两天，确定软件使用无误后，再结算资金。
　　龚耳同意了，反正这两日他也没打算离开。他现在有些近乡情怯，想去找养母，也想去看看这个年代的自己。可是心理上他还没完全做好准备，便打算再等等，等过几日调整好心情，再去找寻他们不迟。
　　作者有话要说：
　　攻君（即将）拿到第一桶金。而受君还在为第一桶金而奋斗。
　　两只下章就能见面


第四十章　光芒5
　　在家宅了两天，莫西南终于完成了自己的第一幅画作，看着纸上那幅生动的“百鸟朝凤”图，他不禁皱紧眉头，陷入沉思当中。
　　这幅画，和他想象中好像有点不一样。
　　在莫西南的印象里，凤凰那种高傲且不可一世的臭屁模样非常清晰，它那长长地、萦绕着火焰的尾羽更是光彩夺目。然而现在他纸上绘制出来的——无论是姿态还是尾羽，好像都差了那么一点点。
　　思索片刻，他脑海中灵光一闪，从旁边的调色盘中挤出些许黄色的颜料，调成淡色，用另一只毛笔沾染些许，手腕潇洒翻转，在纸上洒下一片金光。这次在看，画面上的成品就比之前耀眼许多，他不禁满意地点了点头。
　　将他的大作挂起来风干，正好后天就是交稿时期，到时候他带着作品去见编辑，一定会让对方惊艳的！
　　他的画风和季辜衣不同，季辜衣擅长的是现代画风，他则更倾向于古典画法，不过古画重意境，现代重细节，两者侧重点不同，以此为理由，多少也能糊弄编辑一二。
　　等以后他参详明了现代画法，再说其他不迟。
　　打定主意后，莫西南伸了个懒腰，决定出门走走，顺便出去尝尝这个世界的美食。
　　今天正好是季辜衣计划中外出采购的日子，莫西南看了看季辜衣的衣柜，基本都是较为中性化的装扮，实在不怎么讨人喜欢。
　　他有轻微的洁癖，不喜欢穿别人穿过的衣服，于是干脆将衣柜里的衣物尽数打包清空收入空间内，而后从空间的衣柜里挑选出一套平日里常穿的衬衫西裤，简单打理了一下自身，便出门向着记忆中对方常去的那个超市走去。
　　今天天气不算好，天色阴沉昏暗，云层压得很低，太阳躲在云后时隐时现，倒是省了打伞遮阳的功夫。到了超市附近，莫西南左右看看，这个世界的餐饮业发展的很一般，超市附近的小吃店装修的多半也比较简陋，选来选去，最终他还是走入一家季辜衣常去的快餐店。
　　嗯，就是那个什么麦×劳。
　　点了一个据说卖的很火的套餐，莫西南端着餐盘找了张空桌坐下，捻起个鸡腿张嘴咬下第一口后，眼泪差点掉出来：
　　无他，太难吃了！
　　口感干燥的面皮裹上入味不均的鸡肉，肉质绵软无嚼劲，油炸食品所特有的香味仍旧遮挡不住其下浓浓地肉腥气，勉强咽下口中的食物后，莫西南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手里的鸡腿：
　　季辜衣的口味究竟有多奇葩，才会对这家店里的食物情有独钟？
　　被上一世修行世界富含灵气的食物养叼了嘴，莫西南实在有些无法接受这种粗劣制作的食物，吃了一口就不想再吃第二口了。望着面前点了不少的套餐，在浪费食物和继续吃上纠结片刻，他还是向着下一样食物伸出了手。
　　而龚耳刚走进店门，见到的就是他这副纠结的表情。原本抑郁彷徨的心情因为对方那生动的表情微微一动，面色也随之缓和下来。
　　结束了与之前那家网吧的生意，龚耳就拿着新鲜出炉的五百元钱踏上了寻亲之旅。他第一站去的就是福利院所在的方向，打算先找寻到幼年的自己——见到后做什么且另说，至少在这个世界的自己处境最艰难的时间，多少能伸出些援手。
　　但这一去，龚耳却发现了一个惊悚的事实：这个世界居然没有“龚耳”的存在！
　　确切的说，无论是之前倒闭的幼儿园，还是现在幼年的他本该在的那个新幼儿园，都没有“龚耳”这个人存在，更没有任何一个小耳症患者！
　　这个发现让龚耳陷入一种诡异的焦躁当中，他不知道究竟哪里出了错。明明蓝城的一切与他过往的记忆相仿，为何“他”却成了不存在的人？
　　又或者，一个世界只能存在同样一个人，因为他回来了，所以幼年的“他”也就不存在了？
　　带着这些疑惑，龚耳离开了孤儿院，漫无目的地走上了街头。天气阴沉沉的，带着山雨欲来的窒闷感，仿佛有什么东西就这样沉甸甸透过他的身躯压降下来，按在心头一点一点下压，又闷又涨又难受。
　　龚耳的步子不自觉越迈越大，越走越快，最后竟跑了起来，穿着半身西装，顶着旁人或诧异或冷漠的眼神狂奔在大街小巷。他却全然顾不得旁人的视线，只想逃离此处，跑到他所熟悉的地方，那个能让他安心的、住了许久的家。
　　就这样一直跑到熟悉的地盘，他的脚步终于慢慢停了下来，身体上的疲累让他忍不住扶着街边的灯柱弯下腰大口呼吸，周身散发着剧烈运动后的氤氲热气。
　　抬手擦了一把汗，龚耳抬起头游目四顾，认出这里是他小的时候常去的商场。养母的家离此不远，他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去敲响那扇熟悉的房门。
　　万一、万一连季辜衣都不存在呢？
　　万一这个世界，只是外表与他记忆中相仿，内里与他有关的人都不在了呢？
　　饶是坚强如龚耳，此刻也难免为之忐忑不安。
　　正自彷徨，视线忽然扫过一道熟悉的背影，让他不由自主站直身体，向着那个方向望过去。
　　那是一家麦×劳，落地大前窗的设计让来往行人能够清楚看到坐在里面的客人满足的品尝美食的模样。而坐在玻璃窗旁角落中的那个身影，与龚耳记忆中的人逐渐重合。
　　他下意识迈步走入了那家店，推开挂着风铃的玻璃门，向着那边走过去。
　　“先生，点单请往里走。”
　　守在门前的迎宾向他做了个“请”的手势，所指的方向与他前行的地点并不相同。龚耳回过神来，又看了眼那边的角落，到点餐台前随意点了个套餐，端起来一步步向着那边走去。
　　走得越近，对方的模样看的也越清晰，龚耳的脚步却越来越慢，原本炙热的心绪逐渐被狐疑所替代。
　　他刚见到养母季辜衣的记忆，过了十五年已经逐渐淡化了，但也隐约记得，对方当时的模样和现在看起来——似乎有那么点差别。
　　这个人究竟是不是他的养母？
　　许是近乡情怯，龚耳终究没在对方面前坐下，而是选了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视线能看见对方，又不会太过突兀。他看着对方因为食物不合口味而皱眉，又为了不浪费食物闭着眼睛强塞入口，满脸纠结地咀嚼，心情奇异地平复下来。
　　能看到如此鲜活的对方，真好。
　　重生前季辜衣车祸身亡的一幕，这两日一直沉甸甸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在午夜梦回之时都有种喘不过气的压抑感。但这一切在此时此刻，都因为对面那人而有所松动。
　　莫西南并未注意到龚耳的出现，等终于吃下那些味道差强人意的快餐后，便干脆利落地起身走人——天色越来越暗，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下雨了，他得快点买完东西回去。
　　就在他站起身的时候，龚耳下意识向旁一躲，眼角余光瞥见对方身上的衣物，忽然怔了怔。
　　这种十分正常的男性化服装，他从不曾在养母身上看到过。
　　季辜衣一直偏好中性服装，甚至更偏向于粉蓝、粉红一类较为女性化的颜色。唯有男装他很少穿，尤其西装、西裤之类，在龚耳的记忆当中，对方根本碰都不碰。因为她曾说过——
　　“过于刻板的衣服会影响我的心情，不是非它不可的场合，能不穿就不穿。”
　　然而从他眼前走过去的那个人，西裤笔挺，衬衫也熨烫的整整齐齐，浑身上下都透出一丝不苟的气息，与记忆中那人的穿衣风格完全不同。
　　而且，气质明显也有偏差。
　　他的养母周身萦绕着的气质，一直都是温婉中透着淡淡的悲伤，前世她在三年后被查出患了轻度抑郁症，很长一段时间情绪都不稳，唯有在面对他时倾尽了温柔与耐心。直到后来她做完手术成为一个真正的女人，情绪才恢复正常，然而那种略显压抑的性格却已经养成很难再改了。
　　如今他眼前这个人，眸中神采奕奕，情绪又如此生动鲜活——性格、穿着打扮都如此不同，他真的会是她吗？
　　在龚耳呆怔疑惑的时候，莫西南已经离开了麦×劳，很快就融入到人群当中消失不见了。龚耳回过神后起身想要去追，跑出门后却再也看不到对方的身影，不禁有些烦躁的揉了揉额头，转身走回店内。
　　——算了，何必那么着急？是与不是，等到了养母家中一看便知。
　　念及此，龚耳又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有点冷了的食物咬了一口，食不知味地嚼了嚼——
　　果然不好吃。
　　作者有话要说：
　　嗯，不是故意黑麦当劳，虽然我真的觉得这东西很难吃ORZ
　　主要是受君刚从修行界回来，嘴已经养叼了，寻常食物也还能忍，洋快餐完全不合他口味。
　　还有就是，忘记在哪里看到过，西方的快餐刚传到国内时，很多人都不太喜欢那种味道。就算发展到如今，我也依旧觉得这东西吃起来真的太容易腻了，尤其芝士，简直是邪物，每次看到那种白色粘稠液体都无法直视（喂！）


第四十一章　光芒6
　　等到龚耳吃完饭，从麦×劳中走出来时，门外的天色已是黑云压城。雨前风吹在脸上，带着明显的燥热，空气中发酵许久的窒闷感开始横冲直撞，仿佛焦躁的小兽，正试图找到逃出生天的突破口。
　　忽然一缕清凉划过面颊，龚耳伸手一摸，是水迹。转眼间又是三四滴落下来，跟着便一发不可收拾，酝酿了许久的大雨终于倾盆而下，一瞬间将空气中的燥热尽数打落尘埃，还满世界清凉。
　　周围的行人纷纷加快脚步，回家的回家，躲雨的躲雨，龚耳也下意识往家里跑去。
　　但跑到那个熟悉的小区外时，他的脚步却忽然顿住了。
　　那里现在，还不是他的家。
　　也许以后也不会是了。
　　龚耳呆呆地站在原地，当年养母将流浪在外的他带回家，是因为他仍是个小孩，没有攻击性，看起来也可怜巴巴的。但如今的他已经是个一米八五的成年男人，身上穿的是不算昂贵却也不廉价的西装，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个能被人可怜的对象。
　　更何况养母如此敏感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随随便便允许一个陌生人进入她的家中？
　　理智在脑海中将一个又一个不可能细细密密罗列出来，感情却还是诱惑着他一步一步走入小区，向着曾经的家中慢慢走过去。
　　路过之人瞧见这个在大雨中“漫步”于小区中的人，有的目光仿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