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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卖狗粮夫夫的发家日常-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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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致远轻嗤一声,江宁打了个呵欠,扯着他走:“走了,大半夜的,好困。”
  “赶紧睡觉。”韩致远立刻屁颠颠地跟上去了。
  第二日一早,江宁与韩致远起来时,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众人都醒了,一时间,破庙内外都闹哄哄的,好似塞了几千只鸭子似的,嘎嘎的直吵得人脑瓜子疼。
  吃过早餐后,那沈三少爷便吩咐众人将货物装车,准备出发,江宁俯身搬起一箱货物,走了几步,忽然觉得不对,又停了下来:“嗯?”
  跟在他身后的韩致远问道:“怎么了?”
  江宁皱眉:“我怎么觉得箱子变重了。”
  他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离开回头一看,果然在刚刚搬起箱子的位置发现了一大滩水迹,江宁面色微变:“糟了!”
  他把箱子放下来,对不远处的沈振招了招手,沈振见了,走过来疑惑道:“发生何事了?”
  江宁指了指地上的水迹,道:“这箱货物似乎被淋湿了。”
  韩致远看了看,道:“我这边也是。”
  沈振面色大变,不可置信地道:“怎么可能?明明昨日我与少爷一箱一箱地仔细查看过的!除了两箱受潮以外,并无其他的货物被淋湿,怎么……”
  紧接着,他想到了什么似的,对两人道:“我去去就来,这两箱货物放在此处休动。”
  他说完,便神色紧张地跑开了。
  江宁神色若有所思,对韩致远道:“我怎么觉得有点不妙的感觉?”
  韩致远想到了昨晚见到的刘肆,深以为然:“要做好被狗反咬一口的准备了。”
  江宁看着不远处正与那位王掌事窃窃私语的刘肆,不由笑了:“那我们也要做好打算才是。”
  两人遂找到了李掌事,低声将货箱被淋的事情告知了,但是绝口不提昨夜见到刘肆的事情。
  李掌事为人虽然固执,但并不是一个愚蠢的人,相反,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地位,况且在江宁二人看来,当初他们判断这个商队里面有三拨势力,这位李掌事就应该是单独占一拨,从他平时的行径就可以看出,他的身份肯定与其他的掌事不同,说不定还要高上那么一点,话语权也要重上那么一点。
  李掌事听了这事之后,又验看了那两箱货物,果然问江宁与韩致远:“你们可有看到什么形迹可疑的人?”
  江宁表现得十分平静,认真地想了想,才道:“形迹可疑的人倒是没有,但若说真要说起来,我与兄长昨日起夜时,倒是见到了一个人提了个铜壶,不知道是做什么的。”
  李掌事皱眉,表情严肃道:“是谁?”
  江宁踌躇片刻,才迟疑着答道:“实在抱歉,因着夜色太暗,看不太分明,只看到他腰上挂了一串银色的饰物,不知到底是谁,我也不好妄下断言。”
  李掌事又问韩致远:“你可看清楚了?”
  韩致远自然也是摇头:“天色太黑,不曾看清楚,不过他见到我们时,似乎认得出我们,手里拎的铜壶还掉到地上了,唔……那铜壶似乎摔断了壶嘴,李掌事或许可以到廊下查看一番。”
  李掌事点点头,道:“此事我知道了,你们先不要声张。”两人都应了,待他走远,江宁暗暗给韩致远点赞,无声夸道,机智的小伙伴!
  韩致远神色带笑,挑了挑眉。
  果然不出几分钟,那位沈三少爷一声令下,所有装上车的货箱又被搬了下来,众人皆是莫名其妙,然而待开箱查看时,大为震惊,里面几乎有一半多的药材都被水泡湿了!
  几位掌事登时惊得冷汗直流,这一趟的药材都是非常贵重的,就算是凑了他们的家底也只够赔个零头,要不然东家也不会特意派了一位少爷来走商,这下全泡了水,简直是要了他们的老命!
  沈三少爷也是面色铁青,但还是坚持将几十箱药材全部查看完毕,一共六十箱药材,其中有三十八箱泡了水,虽然没有都彻底浸透,但是也差不离了,他表情难看地道:“昨日我亲自查看过,除了两箱药材受潮以外,其他的都没有问题,怎么今天一起来,就全泡了水?”
  李掌事也没想到这损失如此惨重,他犀利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厉声道:“总不能是这水自己跑进去的吧?到底是谁,心思如此险恶,自己站出来罢!若是让李某来使手段,可就不会善了了。”
  众人一瞬间沉默下来,自然是没有谁认这种黑锅的,大殿内一时难得的安静无比,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高声道:“我知道是谁做下的!”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去,只见刘肆分开人群,走了过来,笑容狡诈,眼神透着阴毒,指着江宁与韩致远道:“我昨夜看到他们二人鬼鬼祟祟的,不知在货箱旁做什么,今天货箱便淋了水,可见一定是他们二人干的!”

第18章 打脸啦

  随着刘肆那句话一出口,一时间,江宁与韩致远周遭的人顿时唰唰后退了几步,好像跟他们站在一起都会连累自己被怀疑一般,动作整齐无比。
  江宁浑不在意地一笑,韩致远甚至连目光都懒得施舍一个。
  刘肆见他们如此情形,便当他们无话可说了,神色中闪过一丝得意,道:“我昨夜亲眼所见,难道你们还想狡辩?”他转向几位掌事道:“他们二人已经无话可说了,可见就是心里有鬼。”
  王掌事面上的肥肉登时抖动起来,破口大骂道:“狗贼子!其心可诛!快将他们捆起来,拉去见官!”
  “王掌事且慢,”沈三少爷抬了手阻止,神色倒是十分冷静,道:“我觉得仅凭一面之词就给人定罪,实在不太公道,你说是不是?”
  王掌事涨红了脸,张了张嘴,却又不好反驳,只得憋着气道:“是……少爷说得有理……”
  沈三少爷闻言,瞥了他一眼,半点不给他面子,口中淡声提醒道:“我现在是商队主事,王掌事下次不要叫错了。”
  王掌事一张脸又由红转青,短短几息之间,好似开了染坊似的,其他几位掌事眼见着事态局面走向不对,也是神色各异,更加闭紧了嘴巴,以防多说多错。
  沈三少爷转向江宁二人,问道:“刘肆方才说的,可是属实?”
  江宁想了想,回道:“一半一半。”
  “此话怎讲?”
  江宁还未来得及开口,韩致远便出声道:“我们昨夜确实起来了,不过却没有到货箱旁边去,也碰到了一个行迹鬼祟的人,大半夜拎着铜壶从外边进来,本来还不知道他是谁,不过,现在是知道了。”
  听他的话,这里面竟然还有隐情,周遭众人顿时便议论纷纷起来,平静的大殿里好似投入了一颗小石子。
  刘肆见势不对,登时就有点着慌,眼神闪闪躲躲,语气也有些外强中干:“胡说八道!此事定是你们杜撰的!还想狡辩。”
  这时李掌事却忽然出声道:“刘肆,你腰上挂的是什么?”
  这话问的倒是风马牛不相及,众人一时间都没回过神来,刘肆“啊”了一声,低头看了看,这才躬身答道:“回李掌事,是小人做的一个铜偶,小玩意罢了。”
  李掌事的目光冷厉地扫过他,向沈三少爷道:“我去看过了,货箱顶部是干的,可见这水并不是从上面倒进去的,此人不仅知道货箱内部涂了防水的桐油,药材裹了油纸,还特意拿了钥匙去开箱倒水,可见是筹谋已久,这两人是我从桐城雇来的短工,万万没有那等本事,再说这钥匙么,我有一份,主事一份,其余各位掌事一份。”
  沈三少爷面色一沉,将那些掌事一个个看过去,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说来正巧,有一样事情你们或许不知道,我昨夜开箱验货时,见货箱上的锁都长了锈,便让小厮挨个涂上了桐油,既然是拿了钥匙去开箱,钥匙上必然沾了不少桐油,不如几位掌事都将钥匙拿出来一看,也好证明自己的清白,此事由我来起个头。”
  他说完,便将身上的钥匙取出来,上面干干净净的,没有一枚钥匙上沾有桐油,李掌事见了,也拿出自己的钥匙,也是如出一辙,王掌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神色有点紧张。
  其余的几位掌事都面面相觑,迟疑了片刻,都一一取出了自己的钥匙,查看之后,都没有问题,最后只剩下不停擦汗的王掌事了,眼神闪烁,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掌事出声唤他:“王掌事。”
  “啊?!”王掌事吓了一跳,神色紧张地道:“什、什么?”
  李掌事平静道:“请取出你的钥匙一观。”
  王掌事摸了摸衣裳,不自然地笑,言辞闪烁:“钥、钥匙?我似乎不记得忘在哪里了,不如我去找找?”
  “果真不见了?”李掌事沉声质问:“那你可还记得,商队有规矩,掌事丢了钥匙,与丢了货物无异,需要按照货物本钱的八成赔偿。”
  王掌事听了,大惊失色道:“不不不,没有丢,我记错了!没有丢。”
  “那就请取出来一观。”李掌事摊开手。
  王掌事摸着胸口衣襟,不知所措,还想垂死挣扎,嗫嚅道:“私以为,主事这个方法不太……”
  沈三少爷微笑不语,李掌事却不耐烦他这副婆婆妈妈的模样,厉声喝道:“王掌事!”
  王掌事吓得脸上的肥肉都是狠狠一抖,江宁瞅着他神经都快要绷断了似的,无比可怜,他面色冷汗直流,不大一会,衣襟都湿透了一片,原本已然绝望了,目光突然放到了刘肆身上,登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指着他破口大骂道:“昨夜是他偷了我的钥匙!”
  一石惊起千层浪,风向变得太快,众人哗然,议论纷纷,刘肆眼见着这火烧到了自己身上,一下子就着了慌,口不择言道:“不是我!明明是你!是你听了大少爷的话,指使我做下的!”
  殿内顿时鸦雀无声,江宁忍住笑意,好家伙,这下子把东家那点家务破事全给抖搂出来了,谁也没得跑。
  王掌事瞪着一双血红血红的眼,那模样恨不得直接扑上去撕了他,刘肆索性豁出去了,一边跳脚,一边嘴里大骂道:“老匹夫!狗畜|生!你自己舔着脸向沈府大少爷应下了这事,最后好处都是你拿了,只肯给我三两银子,如今出了事却要我来顶锅,你良心被狗吃了!”
  王掌事霎时气得七窍生烟,浑身颤颤,最后两眼一翻,直接晕了过去,刘肆还兀自在那里大骂不休,各种方言官话轮着来,把众人看得目瞪口呆。
  沈三少爷一个眼神,沈振使人拿了绳子,捆的捆,堵的堵,将两人严严实实地捆了起来,扔上了车,最后还不忘冲江宁二人眨眼,虚虚抱了一个拳,面上露出小小的得意。
  江宁:“……”
  韩致远:“……”原来还真有不怕事大的。
  货物虽然毁了一半,但还是要运回汴州,于是众人装了车,继续赶路,江宁坐在马车后边,一路颠簸晃悠,昏昏欲睡,韩致远敲了敲车上货箱的锁,轻嗤道:“铜锁也会长锈?还真有人信。”
  江宁一手遮着眼睛,听了这话,笑道:“兵不厌诈,好手段。”
  韩致远哼了一声,撇过脸,道:“诡诈之人,不是个好东西。”
  江宁:“……”他索性爬起来,问道:“你似乎对这位沈三少爷很有意见?”
  韩致远冷漠脸:“我有吗?我都不想看到他。”
  江宁:“……”真是一个任性的boy。
  车队一路南行,又因为药材被淋湿,遇到大晴天还得停下来打开货箱晾一晾,总算是没有彻底发霉,车队走了将近十天,终于到达了他们离开桐城之后的第一个城市,渔阳城。
  因为听说商队是从北方来的,还经过了宿州,是以他们入城时就遇到了不小的困难,虽然在江宁看来,能用钱摆平的困难那都不叫困难,折腾了半天,他们终于进入了渔阳城。
  从这一点上推断,宿州的瘟疫还未得到解决,拖得时间太久,甚至使得周边的州府都开始人心惶惶,谨慎万分了。
  进了城,在客栈投宿之后,李掌事便让众人去休息,第二天再启程。
  正好是下午,江宁便打算与韩致远出门逛逛,好好见识一下古代的城市是什么样的,然而刚一出大堂,就听见沈振在后面喊他们二人的名字,江宁正欲回身,韩致远当机立断,半声不吭,一把掰住他的后脑勺,一手扯住手臂,直接把人给架走了。
  江宁的内心简直是崩溃的,他从高中开始就没有和人这样勾肩搭背拉拉扯扯过了好吗?走在大街上,他忽然生出了一种两个人正在压马路的错觉,简直迷之羞耻。
  古代的城市街道上并没有两人想象中的繁华,至少行人很少,主道两旁也没有店铺,更没有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只有秋风卷着落叶满地打滚,萧萧瑟瑟,可见电视剧里都是骗人的,中毒已深的江宁瞬间失望极了。
  韩致远想了想,道:“我记得古代是有专门卖东西的集市的。”
  江宁眼前一亮:“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然后两人一路找了过去,果然,越靠近城西,行人越多,还有挑着担子的货郎商贩一路走,一路沿街叫卖。
  等到了市集,眼前的景象把江宁看得有点发怔:“这里的人……有点太多了吧。”
  人群熙熙攘攘,摩肩接踵,道路两旁店铺林立,鳞次栉比,吆喝声此起彼伏,这才是江宁想象中的集市啊。
  韩致远推了推他:“进去看看。”
  集市里有各种货摊和店铺,布行,鱼行,食肆和货行等等,看得人眼花缭乱,江宁摸着空空如也的兜,遗憾地感叹:“可惜没有钱。”
  韩致远看看江宁遗憾的神情,正犹豫着这个时候是不是该安慰一下,江宁又打起精神来:“没钱看看也好,长长见识。”
  韩致远:“……”你开心就好。
  两人便绕着这集市逛了半天,看了不少新奇事物,也是颇有所得,正准备回去时,江宁无意间瞥到一家店门紧闭的铺子,上面挂着的对联吸引了他的注意,他一字一字地念道:“但愿世间人无病,何妨架上药生尘。”
  江宁笑了起来:“这广告不错,有深度,古人的智慧。”
  韩致远看了看,道:“是个药店吧?”
  江宁抬头看了看匾额,那确实是个药店,只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没有营业,江宁盯着那对联又看了会儿,翻来覆去念了几遍,这才扯了韩致远:“走了。”

第19章 啦啦啦

  两人回到客栈时,正巧碰上端着碗的沈振,江宁被他一把抓住,沈振道:“刚刚我叫你们,怎么不应答?”
  韩致远一脸事不关己,抬头望天,于是江宁只好干笑:“是吗?或许是大堂内声音嘈杂,我们没有听到吧。”
  沈振狐疑:“没听到?”但见江宁一脸的真诚表情,便也放过此事了,又道:“你们回来的正好,我这里正缺人手呢。”
  他说着,扯了江宁往后院去,韩致远一把没拉住,只好也一同跟着进去了。
  还没到后院,江宁便闻到了浓浓的苦涩药香,下午金色的阳光洒满了院子,暖洋洋的,地上几十口大箱子摊开,沈三少爷正挽着袖子半蹲着晒药材,听见有人进来,头也不回地道:“让你去拿碗水来,怎去了那么久?”
  沈振道:“少爷,我叫了人来帮忙。”
  那沈三少爷回头,神色颇有些诧异,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袍子上的灰尘,对两人笑道:“原来是你们,有心了。”
  江宁望着他温和的笑容,心底莫名有点惭愧,韩致远看了他一眼,将目光投向满院子的药材上,口中随意道:“我们受你雇佣,为你做事,不过是职责所在罢了,不必客气。”
  韩致远说完,就拉过江宁,到院子里的一角蹲下,开始整理起药材。
  沈三少爷望着他们两人动作,笑容仍旧温温和和,沈振将水递给他,口中埋怨那些随商仆从道:“一说休息就作鸟兽散了,没一个有用的。”
  沈三少爷喝了水,将碗递回,淡淡地道:“人都是别人的,怎么能指望他们尽心尽力为我做事?”
  沈振欲言又止:“可是大少爷——”
  话未说出口,沈三少爷便拍了拍他的头,微微笑道:“少爷教你一个道理,无论何时何地,都不能将赌注放在别人的良心上。”
  沈振听了,面上犹自忿忿不平,沈三少爷转而看向江宁两人,道:“说来我还该感谢他。”
  “谢他?!大少爷?”沈振瞪着一双眼睛,一脸的少爷你怎么想的表情。
  沈三少爷不在意一笑:“否则我如何知道哪些人堪用,哪些人不堪用呢?”
  幸而今天的阳光还不错,晾了小半天,药材总算干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有点潮湿,但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傍晚的时候,四人又把药材都收了起来,忙得汗流浃背。
  江宁望着那沈三少爷半蹲着收捡药材,牙色的袍子上沾了许多尘土,还有不少药材的碎屑,看起来灰扑扑的,他想了想,忍不住道:“沈主事,我觉得这药材……”
  “怎么了?”沈三少爷抬起头来,询问地看向他。
  韩致远慢腾腾地把手中的药材扔进货箱,也不收拾了,直接抱着手臂在江宁身旁坐下来,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无法忽视的存在感,江宁:“……”
  他顿了顿,还是接着说下去:“私以为,这些药材被淋过水之后,已经失了不少药性,再加上半湿不干,就算是到了汴州,也很有可能已经发霉了。”
  “你说得确实不错,”沈三少爷点头,拍了拍手上的药材碎屑,看着满院子的货箱,叹了一口气道:“这些药材收来时都是最好的,请了专门的大夫认真挑拣查看之后,才买下的,经此一事,药性确实损耗了大半。”
  江宁皱眉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不及时止损?”
  “何为止损?”沈三少爷满脸疑惑。
  江宁轻拍了额头,古人没有这个词,他想了想,解释道:“既然药材现在已经损失了大半,并且将会继续损耗下去,等到了汴州,很有可能你打开货箱时,里面只剩下一箱子霉烂的药材,到时候已经无法入药了,那么为何不趁着药材还有价值之前,将它们高价卖出去?”
  “可是……”沈三少爷正欲说什么,忽然转念一想,道:“你是指将药材在渔阳城卖掉?”
  江宁笑着点头,沈三少爷想了想,却摇头:“行不通的。”
  他说着,耐心对江宁解释道:“你或许不太清楚其中的门路,根据大泽律法规定,所有医馆的药都必须去官府规定的药行购买,以防有人心思不正,在其中作假,沈氏药行在越州,所以我们的药材在此处是卖不出去,也没有医馆药店敢买。”
  江宁提议道:“那么如果由官府出面,将这些药材处理掉呢?”
  沈三少爷一怔,道:“这个……自然是最好的方法,但是……”
  江宁笑着提醒他:“三少爷,可不要忘了,宿州的瘟疫还没有过去,我们今日入城时,为何会遭到了刁难?”
  这一句话简直如醍醐灌顶,沈三少爷略微思索片刻,猛地站了起来,面上神色隐隐有些激动,他甚至来不及多说,丢下一句“多谢”,便往外匆匆走了。
  沈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边锁箱子,一边问江宁道:“你与我家少爷说什么了?多少年没见他这么急性子过了。”
  江宁神秘一笑:“我给你们少爷指了一条大大的财路。”
  沈振:“?”
  韩致远:“哼。”
  江宁笑摸狗头,站起身来:“好饿,吃饭了。”
  原本作鸟兽散开的商队随从们在晚饭时间准时赶了回来,沈振在一边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连连给他们甩白眼。
  但是如今敢与他叫板的刘肆已经被收拾了,于是也没人敢挑战沈振的权威,各个都闷头闷脑地收了那些白眼,雷打不动地蹲在墙角啃馒头。
  江宁坐在门槛上,与抱着手臂靠墙站的韩致远侃大山,东拉西扯地聊天,这时,沈三少爷进了后院来,看了看院子里的情形,顺便收获了沈振小尾巴一条,这才向江宁两人走过来,笑着对他们道:“不知道二位是否方便一叙?”
  韩致远站直了,表情平静:“沈少爷有事直说便是。”
  沈三少爷脾气一向好得很,还是笑吟吟的,反倒是江宁觉得挺尴尬,好像是自家孩子不懂事一般,他站起来给了沈三少爷一个台阶下,道:“主事有何事?”
  沈三少爷笑着伸手:“请。”
  看来这事三言两语是说不成的了,江宁只好随着他往大堂走去,韩致远抱着手臂靠墙,望着江宁与沈三少爷的背影渐渐远去,冷着一张俊脸,不动如山,几秒之后,他利索地抬脚跟上去了。
  客栈大堂,两人拣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沈三少爷招来跑堂,道:“煮一壶雨前龙井来。”
  江宁听到茶这个字,猛地想起来那天在刘公家里喝到的那碗五味杂陈的茶,面色顿时一变再变,欲言又止,心里默默地想到,看来等会要尽快结束这次谈话了。
  过了片刻,跑堂的茶送来了,后面还跟着韩致远,他看了看,毫不犹豫地在江宁身旁坐下了,一条凳子上挤了两个大男人,实在有点怪异,连沈三少爷看过来的目光都有些许奇异,江宁无奈地往旁边挪了挪,低声与韩致远商量:“我去旁边坐?”
  韩致远冷着脸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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