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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养成主角[穿书]-第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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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人都猜测他是混沌之体,所以才能做到这一点,然而,古往今来,又有几名混沌之体能与之相提并论?如此人物,还是一名天机者,这难缠程度,我无需多言了吧?”
  “天机者……是啊!他还是一名天机者!”度厄暂且放下试探,随着常乐一起感叹,“不知多年前的他,是否就已经预见了今日的结果?收走天地人三剑的是谁?和他有什么关系?后来出现的黑衣人,又是何种来历?”
  度厄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意味深长地盯着常乐:“我竟不知,魔道竟然还有这般人物!每一个见过此人的修士,居然没有一个对其的容貌描述是相同的,好像他们根本就不是看到一个人一张脸,而是无数个人,无数张脸,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觉得对方长得很好看。这让我不得不想到某些不怎么好的东西……”
  “这才是你今天来找我的真正目的吧?”常乐忽然笑了起来,“你怀疑那个护持某人取走天地人三剑的魔修,是我逍遥境的人!”
  度厄点头道:“我不得不怀疑。无论是让那些人用语言描述、画画像,还是直接搜魂,前者抛却画得不像人形的,所有成品却没有一个有相似的,而后者则是直接只有一团黑雾。如此情形,我只能联想到你们逍遥境的《无相真经》。无我之相,而唯有众生相。不同的人,只能看到与自己相关的外相。一人千面,本就是你们的看家本领。”
  常乐沉默了许久,才忽然冷笑一声,回道:“度厄,我不相信你会不知道。当下逍遥境中修炼《无相真经》之人中,修为境界最高的只有我一人,你这是怀疑上我了?我也不怕告诉你实话,‘众生相’这个境界根本只存在于理论之中,从古至今尚未有人成功过!”
  “哦?是这样吗?”度厄眉毛一动,也不晓得他是信还是不信。
  “真想不到你竟是如此的孤陋寡闻!”常乐原本冷漠的脸色顿时变得“生动”无比,是个人都能看出他的讥讽,“我就不信你们灭世殿没有去试探过冥族皇朝的冥王和冥帝,这十一位存在乃自远古诸神黄昏至今为止最近乎神祇的生命,我就不相信灭世殿没有对其动过心思!”
  见度厄沉默不语,常乐却没有停下:“我逍遥境的《无相真经》的“众生相,不过是炼化人世间七情六欲,因而凡有情众生皆只能看到自己的情和欲。但是,《无相真经》最初的灵感,正是取自神祇与道合真的特性。”
  “每一尊神灵就是一种大道,每一个生灵对大道的理解皆不相同,所以任何人看到同一尊神灵,他们绝大多数时候看到的都不是神灵真正的相貌,他们都只会看到自己所认知到的一面。或者说,于神灵而言,根本就没有‘真容’一说!”
  “咳。你是认为那个黑衣人是神灵还是与神灵有关?或者说其实是冥族的某一位?”度厄的右手手肘支着石桌,手掌托着自己的脸颊,常乐情绪如此激动,他也全当做微风拂面。
  常乐“唰”地拉下了脸,冷哼道:“也有可能是修炼了与《无相真经》类似的功法。”
  一阵沉默,片刻,度厄尊者主动打破这份静默,他忽然叹息道:“可惜承天岛那边把情报藏得太紧,不晓得当初从寒月剑下带走混沌之体的黑衣人跟现在这一个是不是同一个,如果是的话,岂不是意味着,那天取走天地人三剑的,就是脱离钟离醉辣手的那一个混沌之体?”
  “你这联想力,不去写话本当真是浪费了。”常乐讽刺地道。
  “嘶——”度厄坐直身体,忍不住上下打量着常乐,“我是戳中你哪里了?怎么今天这么大的火气?难道你跟离恨真的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过去?”
  常乐闻言,板着一张脸,过了一会,又突然笑开了:“其实如今除了下落不明的血螭,还有一个人十分了解离恨的事情。”
  “哦?难道不是你吗?”度厄饶有兴致地问道。
  常乐好像没听到一样,自顾自地道:“大多数人都以为游三变是自学成才,但实际上没有这么简单。他是有师承的,他的师父正是离恨!”
  度厄的双眼微微睁大,口中啧啧有声:“这个说法还真是第一次听到。”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连游三变这个徒弟都没有去拿出自己师父的东西?为什么一个来历不明的修士却能够做到?”
  常乐沉声问道:“在三剑出世之前,吞天魔门的炼化大阵正在运作,并且内部传出天劫的气息。你我皆知,唯有修炼《吞天大法》的人才能在阵法中保存性命并获得好处。然而万年前的巨变后,这部功法随着余…党销声匿迹。”
  “取走三剑的那人必定是修炼过《吞天大法》,那么他会是吞天魔门的弟子?可魔门就是被离恨所灭,他的剑会落入仇敌手中?可要知道那可都是有自我意识的灵宝!”
  “我细细思考过,其实除了吞天魔门的余…党,作为当年灭门之人的离恨,手中有《吞天大法》的可能同样极高。如果他将这部功法传下给某人,那么一切都说得过去了。”

  第二百零一章 局中局(三)

  诸天空间。
  蓝天白云青草地,这里的景色一如往常。不过仔细对比,就能发现没有被迷雾笼罩的区域,好像比以前多出了一块。
  荀天弃走到天地人三剑所在,眉头不由皱起。梁宫走到他身边,与之并肩而立,视线同样停在三剑之上。
  三剑所在,是一处新出现的建筑。之前荀天弃将三剑放入诸天空间,据其本人所言,三剑仿佛时光凝结一般停滞在半空,直至荀天弃本人进入空间——本来一动不动的三剑,明明没有被人操控,却自主飞进浓雾区域,并驱散了一方雾霭,随后直直插…进雾气散去后显露出来的祭台里面。
  不错,三剑如今正分别插…在三个颜色和铭文都不一样的祭台里。三个祭台呈“品”字排列,元气氤氲,似乎正在蕴养着三剑,好像他们本来就是一套的。
  梁宫现在完全能够确定,离恨绝对曾经当过诸天空间的主人,穆玄华——离恨——荀天弃这一条转世线或许真实不虚。是的,虽然他之前一直念着什么前世今生,但实际上内心还是抱有一丝怀疑,毕竟直接可信的线索不太够。如今三剑与祭台的出现,却成了一个确切的证据。
  果然,荀天弃忽然开口道:“梁前辈,晚辈方才沟通空间,得知这三座祭台乃空间第二位主人布置,用来磨砺宝剑的。”
  梁宫“哦”了一声,平淡地道:“原来如此。”
  荀天弃沉默一下,然后才道:“现在三剑的剑灵尚未完全苏醒,如果晚辈要动用它们,只能凭借自身的能力……晚辈也是刚刚发现《四字剑诀》,仿佛就是为了天地人三剑而存在,晚辈无需耗费过多的功夫,就能掌控它们。”
  梁宫表面只是淡然地点了点头,心中暗道,都是同一系列的产品,当然容易掌控。
  荀天弃继续道:“我们之前的猜测,很可能不是忧虑太过,而是真实。晚辈在诸天楼得到并修炼的功法,很可能真的全部都牵连着我们不知道的因果。”
  梁宫想了想抬起手来,打算拍拍荀天弃的肩膀,不过不知想到了什么,最后还是装作没动过一样,收回,只是在嘴上回应道:“即使是真的,你也不必太过担忧。无论诸天空间还是诸天楼,与你的关系十分密切,这些因果联系总不至于害了你。像这一回,你可是捡了天大的便宜!”
  荀天弃发现了梁宫之前的小动作,又沉默了一下,随后轻轻叹了口气:“前辈所言甚是,相比起外界的威胁,功法上可能附带的因果的确不算什么。只是,不知当初通知各个大小势力,天地人三剑即将出世的存在,是一个人还是一群人。”
  这时候,荀天弃和梁宫已经“审问”过被他们捉来的苗淼。苗淼不愧是血魔宗长老,油盐不进,还是个老…司…机,如果不是荀天弃越来越倾向“性…冷淡”,脸皮够厚,简直是泰山崩于眼前而色不变,估计对方就能收获一个被她撩到脸红心跳的“纯…情小男生”。
  当然,最后苗淼连带她的幕僚——那名中年男子,还是被梁宫撂倒,直接用搜魂技巧掏空脑袋里的存货。
  苗淼——或者说血魔宗收到的消息,是天地人三剑即将在某地重见天日的消息,而且还是莫名其妙地不知是谁把一张纸条贴在墙上,让许多弟子都看到了。后来血魔宗的高层动用宗门养着的天机者一查,才知道所谓的“某地”就是最近闹得沸沸扬扬的吞天魔门遗址。
  虽然这个消息的来历突兀又神秘,但是不少长老还是心动了。血魔宗毕竟是邪魔道四大宗门之一,宗门内部记录了诸多寻常人等不可能知道的秘闻。关于天地人三剑,血魔宗的前辈知道不多,但还是有寥寥数语的记载,起码知道那都是通灵灵宝。
  后来得知得到消息的个人和势力远不止他们一个,特别是有尊者级别坐镇的灭世殿和逍遥境也在其中,血魔宗的小心思倒是淡了不少。虽然他们有主场优势,但是如果常乐和度厄两位魔尊真的想要,他们就算真的抢到,也得拱手相送,逍遥境和灭世殿是不介意借机将他们排挤出“四大”的。
  邪魔道,终究还是靠实力说话。
  纠结来纠结去,反正目前宗门明面上的最强者、宗主莫不闲并不打算参与此事,天梯七重八重即使抢走了也守不住,最后只有闲着没事干的苗淼被推出来凑个热闹。于是苗淼带着她那个有天机者身份的幕僚过来浑水摸鱼,结果倒是他们被梁宫“摸走”,连命都丢了。
  梁宫的搜魂术其实十分“温柔”,因为这一回,他动用的都是《混元典》内的术法。
  难得有实践的机会,梁宫哪里肯轻易放过,他试了几招,除了某个术法因为得收集观察者的数据,目前不好评价以外,其余的术法都挺好使的。
  虽然那个术法的效果得看别人的反馈,不过梁宫琢磨着应该还是能够达到他的目的。逍遥境有部功法名为《无相真经》,这玩意堪称杀人放火必备功法,因为它的主要效果之一,就是伪装,就是易容,连身高体重乃至气质等各方面的全面改换。
  据说如若修炼到极致,将会是“看山不是山”的层次。换句话说,别人怎么看都认不出你来,哪怕是你老爸老妈,同样认不出你。
  《混元典》之中有类似的术法,梁宫想到他自己已经在钟离碎等人面前露过相,安全起见,他还是低调一点好,否则是个人都知道荀天弃这个混沌之体是在魔域了——他从来不敢小瞧那些个大势力的情报系统。
  当然,他最主要还是想试试术法,其实不用上,问题也不大。这事儿对于荀天弃而言,不过就是再换个身份的事,这家伙估计已经够熟练的了。反正他又没几个朋友兄弟,独行天下的好处,就是你可以随时随地改换身份,也不必纠结身后的亲朋好友。
  说回搜魂术,守一到底出身名门正派,即便造化宫的画风有点歪,不过某些底线还是守得挺稳的。像搜魂这样听起来十分不友好的法术,放到他手上,威力不减的同时,又能不过分伤害到受术者的神魂,这就很难得了。
  所以,梁宫得到自己想要的情报后,苗淼跟她的幕僚没有魂飞魄散,也没有变成疯子傻子,只是头痛欲裂而已。所以,如何处置这两人就成了一个问题。
  穿来这么多年连只鸡都没杀过的梁宫当时心里有点慌。这两人放肯定不能轻易放走,杀的话他自己又下不了手,为了端着前辈高人的架子,他还不能随随便便就让荀天弃接手,一时间想不到有什么借口的他,着实十分懵逼。
  最后还是荀天弃不知出于何种考虑,主动用青冥剑怼死了不能反抗的两只,顺带熟练地将对方手上的“遗产”搜刮一空,而后彻底地毁尸灭迹。
  处理好苗淼他们,梁宫松了口气,等荀天弃准备好,就跟他一起进入诸天空间,然后发生了一系列关于天地人三剑的对话。
  正事暂时算是告一段落,梁宫喊住看起来想要离开的荀天弃,抿了抿唇,对他道:“有些事情也拖了许久,今天我们先说个清楚吧。”

  第二百零二章 局中局(四)

  魔域,灭世殿。
  度厄尊者端坐在长椅上,双眼紧闭,放在一边木桌上的右手,曲起指关节,一下一下地敲击着桌面,“咯咯咯”的声响仿佛一首慢节奏的曲子。
  忽然,他睁开双眼,唇角勾起一个弧度。正在此时,在逍遥境与常乐尊者交换完信息的“度厄尊者”“咔嚓”一声,顿时碎成一地泥土块,没多久就融入那片布满桃花的土地。
  正如常乐不会用本体踏入灭世殿,度厄也不可能亲身前往逍遥境。
  千年前的那一场正邪大战,四大魔尊只剩下他们两个,邪魔道许多大方向上的策略都由他们决定,而且彼此相交于微末之时,称得上一对“友人”,交情颇深。可惜终究立场不同,再深的关系也无法让他们双方都放下戒心。如果有机会,他们不介意出手除去对方。
  别说什么“大局为重”,横竖蹲在魔域之中便不必担心被正玄道围剿,魔尊死剩下一个也没有关系,反而能够借此执掌整个邪魔道的资源,或许有机会研究出超脱之法——每个有野心的魔道强者都是这么想的。
  常乐和度厄虽同为魔尊,但是彼此所走的路并不一致,甚至有所冲突。此前血螭尊者和白骨尊者尚在时,四位魔尊就是四种不同的观念,求同存异并非易事。即便如今仅剩二人,亦同样是矛盾重重。
  此次借天地人三剑出世的时机,相互试探一番,初步可以断定不是他们两个搞出来的麻烦事。目前看来,倒是极有可能,是那一位只存在于少数大势力资料库中的离恨在多年前算计到今日的结果,只是有人或非人不知因何而得知,从而把这浑水搅得更为浑浊。
  “竟是真的与寒月无关,你到底隐瞒了什么呢……”
  随着最后一声“咯”落下,度摊平手掌,厄没有继续敲打桌面,回想起半日前与常乐的交谈,双眼不觉变得更为幽深。
  半日前,逍遥境。
  度厄挂着笑容静静地听完常乐的“长篇大论”,最后总结道:“你提出这么多问题,难道就没有一个相对完整的答案?”
  常乐端起茶杯,“呵”了一声:“我这不就是在等你给我一个答案吗?”
  度厄也“呵呵”地笑了笑,语气中似乎带着些许杀气:“常仰悦啊常仰悦,你这空手套白狼未免太过分了点吧!”
  “交换交换,总得有人交出来不是么?”常乐冷静又冷淡,“我已经说了我所知道的,现在就到你了。”
  度厄皱了皱眉,不过很快就松开了,他道:“罢了罢了,为了不浪费时间,今日我就吃点亏,先给你一点甜头……”
  “如果你还是保持这种态度,今天我们可以不用再谈下去了。”常乐出声打断道。
  度厄沉默片刻,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感谢你告诉我离恨和游三变之间的关系,比起没多少可能得到的天地人三剑,我其实更希望找到游三变这家伙,有些事情得问清楚他。”
  常乐一手放在石桌,手背支着自己的下巴,略带好奇地问:“你要找他?虽然这家伙的天机推衍很不错,不过行踪不定,性格又极其恶劣。若有什么要紧的事情,找你们自家养着的天机者不是更好更快吗?”
  “听说,最近他似乎跟血魔宗走得挺近,特别是沈倩。”度厄好像没有听到常乐说的话,自顾自地道 “沈倩的执念是什么,我们都很清楚。她若能走出出,或许就能与你我并肩,若然走不出去,她再无更上一层楼的空间。她纠缠游三变,很好理解,但是游三变又为何任她跟随,这却值得深思,你认为呢?”
  闻言,常乐目光一凝,抬眼与度厄饱含深意的视线撞到一块,他轻笑道:“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游三变也是沈枯林的裙下之臣?”
  度厄的嘴角似乎抽了一下,扶额笑道:“常乐,你是想笑死我吗?游三变是怎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他会和沈枯林有什么感情,这才是怪事!”
  常乐回道:“情之一字,向来无人能够预料。哪怕是天机者,亦无可奈何。你非他们本人,又岂知事实如何?”
  “游三变为人不羁,行踪莫测,游走在诸多势力之间,若即若离,无人知晓他是如何得知许多秘闻。”度厄摇了摇头,不理会常乐的“疯言疯语”,只道,“依你之言,他师承离恨,有些事情,便得到了答案。”
  常乐斜眼看着度厄:“你似乎对离恨很感兴趣?”
  “他可是一个‘传奇’。”度厄满脸的理所当然,不加半点掩饰,“自我灭世殿创立以来,能够登上‘传奇榜’的人或非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他们无一不是距离超脱之路最近的存在。当年记录者对他的评价可是‘道君不出,天下无敌’,这可是连魔帝陛下也不曾获得的高度赞赏。”
  常乐眸光一闪,问道:“你也认为游三变即使与此事无关,亦应该知晓一定内幕?”
  度厄笑着反问:“所以,是你去找人还是由我动手?”
  “我相信他是一个聪明人。”常乐答非所问地回道。
  度厄唇边的弧度变得更大:“接下来,谈谈正玄道的问题吧。你那亲妹妹这些年可好?”
  常乐放下茶杯,“哦”了一声,却是回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度厄叹息道:“你还是这样。罢了,那我说我收到的信息,造化宫那边似乎又搞出了什么幺蛾子。”
  “哦?什么事?”
  “大概是与天赋刻度有关。”
  常乐忍不住挑眉:“大概?”
  度厄双手一摊,满脸无辜地道:“我的棋子在造化宫中不过是区区一小卒,详细内情又如何获取?”
  常乐一副“我就看着你使劲编”的样子:“还有其他吗?”
  度厄难得正色地道:“五大域因为种种原因已经彻底混乱起来,我们浑水摸鱼的计划已然成功。这是阳谋,正玄道七宗对此亦是焦头烂额,无可奈何。我提议,下一步计划可以启动了。”
  常乐眉毛一皱,沉默片刻后方道:“好,你是对的。”
  “还有就是……”度厄拖长声音,身体往前倾,“你真的跟离恨没有任何关系?”
  常乐面色不变:“如果这就是你的问题,那么你可以滚了。”
  “开个玩笑而已,我们进入正题吧。雪域……”
  ……
  常乐安静地看着度厄派出的傀儡变成桃花林的花肥,纤长浓密的睫毛微颤。度厄的连番试探,终究还是挑起了他隐藏多年的情绪。
  众人皆道他是逍遥境的“叛徒”,因为逍遥境的前人,向来都是走泛情道,走无情道的存在不说没有,亦是寥寥无几,修到他这个层次的,更是只有他一人。
  同样因为他是无情道的魔修,正邪玄魔两道对他的提防和忌惮比任何人都要重。毕竟一个在情…海…孽…波…中仍然能够抛却七情六欲的人,比随波逐流、只走寻常路的人要可怕得多。甚至有人怀疑过,他是不是天生冷血无情。
  常乐缓缓地闭上双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所有感情,早已在多年前随着那人的离去而彻底埋葬。
  ……
  “阿悦,你来了。”
  蓝衣青年转身看向身后一身白衣的常仰悦,那双眼睛仿佛蕴含周天星辰,异常神秘,亦异常漂亮。可惜,他双眼空洞无神,明显是一个瞎子。
  “你这么着急找我,是有何要事?”常仰悦缓步走近,牵起对方的一只手,只觉自己是捧着一块寒玉。
  “有些事情我必须告诉你,因为有些事情我必须去做,我怕我不说出来,以后就没有机会了。”
  常仰悦眉头一皱,露出不赞同的神色:“你怎么能说出这般晦气的话。”
  “阿悦,听我说。”他竖起一根食指轻轻按在常仰悦唇上,“阿悦你记住,有一个人,你永远不要试图接近他,永远不要参与任何与他有关的事情,永远永远永远不要与他为敌。”
  “……到底是谁,让你如此忌惮?”
  “他自称离恨,是大世界最顶尖、最出色的阵法大宗师,他是我的恩人,也是我……真正的师父。”
  常仰悦忍不住握紧对方的手,沉声问道:“你到底打算去做什么?我不想听你的遗言!”
  “我说了,那是我必须去做的事情,阿悦记住我的话,好吗?”
  “我记住了,但你也要答应我,好好地回来。”
  “……好,我答应你。”
  然而,这一别之后,世上再无俞重此人。

  第二百零三章 局中局(五)

  诸天空间。
  三层高的小楼,各层房间的门户禁闭。梁宫和荀天弃并排坐在一楼上二楼的楼梯中间,如果手里再提着肉串、啤酒,那就更完美了。
  荀天弃从来没有坐过楼梯级,他不像梁宫,背靠着扶手栏杆坐、大马金刀地坐、侧着头一边身体倚着栏杆坐……各种有逼格或毁形象的姿势都试过。他一般都是在楼梯下站着,仰视着梁宫。像今天这样和梁宫一起坐楼梯,倒是新鲜得很,腰板挺直,双腿合拢,像个顾虑重重的大家闺秀。
  梁宫瞥了一眼坐得不自在的荀天弃,心里莫名有点想笑,可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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