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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报恩有风险-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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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为儿子骄傲，为勇于踏进远离家乡的四九城的自己骄傲！
因为这个无比争气的儿子，他鼓起了前所未有的勇气，坚信自己只要努力，就会越过越好！
1996年8月31日，星期六，沈鸿飞于上午前往远帆中学报到。
沈正高特意向公司请了一天假，拎着简单的行李送儿子去学校。
发现学校宿舍极为敞亮、干净，四人一间的宿舍不仅有四张附带桌椅、衣橱的床铺，居然还有空调、卫生间、热水器，他惊喜不已。
早知道住宿条件这么好，他哪里还用纠结儿子要住校这事。
以他目前的收入水平，他可没能力为儿子提供如此好的居住环境。
注意到宿舍里其他三个孩子都穿得光鲜亮丽、一副娇生惯养的模样，再看他们的父母也都透出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他开始确信郑新春说的都是真话。
他看了看儿子身上简单的白色短袖衬衫、黑色裤子，再看看自家带来的少得可怜的行李，只觉无比寒酸，忽然担心年幼的儿子会被同学欺负。
他把沈鸿飞领到校园里，担忧道：“小飞，别住校了吧。”
“为什么？”沈鸿飞不解，“宿舍条件这么好，不住白不住啊！”
“你没注意到你的同学都是什么出身吗？父母不是当官的，就是大老板，肯定性格骄横、不好相处。你这么小，万一被他们欺负了，我又不在身边，可怎么得了？”沈正高越说越担心，“走吧，我们去学校外面转转，看看能不能租到便宜的房子。”
沈鸿飞心里一酸，安抚道：“他们再骄横，惹不起还躲不起嘛。我就回宿舍睡觉，其他时间都在教室、图书馆学习，怕什么？再说了，我又不是那种惹是生非的人，遇事也会尽量忍耐。不会有问题的。”
他前世一开始养成的霸王性子，早在后来六七年的漂泊生活中被磨平了。
沈正高犹豫了好一会儿，这才无奈地说道：“我教你的军体拳，你每天都要坚持练。每天坚持蹲马步半小时，跑一千米，做50个俯卧撑、50个引体向上、50个仰卧起坐。千万不要偷懒！
“回头，我给你弄防身喷雾和电击器随身带着，以防万一。你要学会保护自己，遇到任何事情，都要先保护自己，明白吗？”
沈鸿飞重重点头，拉着一脸纠结的沈正高游览校园。
他上次办完入学手续已经是傍晚了，没来得及转悠，现在一逛之下才发现校园居然这么大，还有一片连着中心岛的人工湖，环境堪比优美的公园。
学校的硬件设施也超级棒，除了教学楼、图书馆、食堂、宿舍楼以外居然还有规模宏大的体育馆、网球场、游泳馆、计算机楼、大礼堂等。
父子俩逛到中午，前往食堂打算吃饭，一看菜价，心脏齐齐抖了一下，瞬间明白了学校为何要每学期发放四千块钱助学金。
因为，这里的伙食费实在是太高了，没这么多钱，根本吃不饱饭啊！
沈正高犹豫了一下，弯腰凑到沈鸿飞耳边，轻声说道：“我们出去吃吧。”
沈鸿飞连忙点头，眼前仿佛出现40张百元大钞齐齐长出翅膀飞向食堂窗口的情景。
他本来还以为每年能攒下不少钱呢，白幻想了！
这里只是一所中学哎，怎么感觉跟外面不是同一个世界呢？
他对这所学校的了解，果然还是太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16点更新。
☆、真金
父子俩走出学校大门，在附近的街道转了一圈，发现这里有中餐馆、西餐馆、咖啡馆、甜点店等等各种风格的店，而且每家店的装修规格看起来都不低，这就意味着价格绝不会便宜。
沈鸿飞现在算是明白了，这片区域根本就是富人区，不是挣扎在温饱线上的底层人民能够消费得起的。
他忽然间觉得，自己被远帆中学破格录取似乎并不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他不想为了吃一顿午饭花光手边所有的零用钱，遂拉着沈正高步行约3公里来到公交车站，乘车远离学校，选择位于普通居民区的车站下车，在街边找了家飘着油烟味的拥挤嘈杂的小吃店吃饭。
这里没有空调，闷热的空气中掺杂着烟味、酒味、汗臭味等多种气味，碗筷、桌子都不干不净，客人言行粗鲁，说话嗓门儿特大，还不时夹杂着脏话，饭菜与美味二字毫不沾边，不过，沈鸿飞却愿意选择这里，因为，他知道，在这里消费不会令自己兜里的钱剧烈减少，不会令自己没有底气。
他前世最落魄的时候，连这种级别的小吃店都消费不起，只能去菜市场捡烂菜、烂水果充饥。
后来，他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周盛睿关照，生活条件越来越好，但是，曾经的落魄已经在灵魂上印下烙印，让他学会居安思危，学会勤俭节约。
这一生，自重生以来，他一直住在农村和小县城，上头有个捧铁饭碗的老爸罩着，没有感受到经济危机，生活虽不富足，却也惬意。
如今，一脚踏进高官商贾云集的四九城，父亲沦为底层打工仔，即便尚未遇到经济危机，他灵魂上的烙印也还是清晰地显了出来，让他一下子绷紧了神经，让他开始为了不确定的未来精打细算。
沈正高腹中空空，却吃不下这顿饭，尤其看到儿子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样，更觉得难以下咽。
在老家的时候，他从未有过低人一等的感觉，可是，来到四九城这个把月，他一天比一天更加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无能与无力。
儿子越是懂事，他就越觉得愧疚。
可是，他能做什么？
目前这份保安工作都是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他哪里还有本事去找工资更高的工作。
他到底该怎么办，才能给儿子更好的生活？
沈鸿飞吃完饭，见沈正高碗里的饭菜基本上没动，不禁担忧道：“爸，你哪儿不舒服吗？”
沈正高摇摇头，红着眼圈说道：“小飞，爸爸对不起你！”
沈鸿飞一下子明白了父亲在纠结什么，连忙劝解。
“怪我不好，光想着能找个学校上学，没注意到竟然会是个处于金字塔顶端的学校。不过，既然已经在三位贵人的帮助下进去了，就不应该辜负他们，中途退缩。反正我有助学金，以后还会拿奖学金，不用整天为钱发愁。这已经非常幸运了！你别胡思乱想，人分三六九等，很正常，我们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不用总盯着别人的日子。”
沈正高沉默良久，重重叹了口气。
“我不如你，真惭愧！”
“我现在都不需要你花钱养着，你的工资足够你生活了，每年还能往老家寄点钱，还有什么不满足的？”沈鸿飞安慰道，“赶紧吃吧，别浪费了，这可是你的血汗钱买的啊！”
沈正高深深看了一眼沈鸿飞，埋头吃饭。
出了小吃店，沈正高要送沈鸿飞回学校，被对方拒绝了。
他把儿子送到公交车站，打算陪对方等车，又被对方劝走了。
他转头穿过光影斑驳的马路，到斜对面的公交车站等车，眼睛却一直盯着儿子。
他望见儿子冲自己打手势，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己要等的公交车来了。
可是，他怎么可能把儿子独自丢在路边，自己先上车。
公交车缓缓开走，他依旧站在原地等待，依旧隔着马路望着儿子。
沈鸿飞见状，探头望了一眼来车的方向，见自己要等的公交车还没影呢，只好招手示意沈正高过来。
沈正高立马左右看了看，飞快地穿过马路，跑到儿子面前。
沈鸿飞仰头瞪着沈正高，埋怨道：“干吗不走啊？不是让你早点回家休息嘛。明天还得加班呢。”
沈正高目露笑意，俯身一把抱起儿子，用粗糙的脸颊磨蹭对方嫩得像豆腐似的脸蛋，低声埋怨道：“小没良心的，人家舍不得你，你还老赶人家走！”
沈鸿飞嘿嘿笑了起来，揶揄道：“看着是个糙爷们儿，竟然这么多愁善感，画风不对啊！”
“竟敢笑话我，没良心！”
沈正高故意揉乱儿子的一头柔顺短发。
父子俩正闹着，沈鸿飞望见自己要等的公交车来了，忙说道：“好了，该分开了，我下周六晚上到家。”
沈正高却没撒手，一直等到公交车停在面前，直接抱着儿子上车，买了两张票。
沈鸿飞伸手重重捏了一下沈正高的脸颊，不满道：“瞧你这效率，一天竟来回折腾了！”
“我乐意！”
沈正高斜了一眼儿子，抱着他走向车尾，找到并排的两张空座位坐下。
沈鸿飞轻叹一声，决定当一回普通的8岁孩子，依偎在父亲身旁。
他在透过玻璃窗照进车厢的阳光里闭上眼睛，身体随着行进的公交车轻轻摇晃，只觉这样的时光无比安宁、无比美好。
下午两点前夕，初一（1）班全体新生共聚一堂，有的互相交谈，有的默默看书，有的戴着耳机……
沈鸿飞坐在最后一排，默默观察这群少男少女，发现他们身上无一例外的充满了骄矜之气，暗叹自己就像只误入天鹅群的丑小鸭，只觉世事无常，充满了戏剧性。
两点整，一位留着短发、身着黑色套裙的干练中年妇女抱着一摞试卷走进教室。
她在黑板上写下遒劲有力的三个字“潘玉芬”，以洪亮的嗓音说道：“我叫潘玉芬，是你们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现在开始考试，总分500分，时长3小时，考试结果直接决定了你们今后3年的学号，希望大家慎重对待。”
她的话音未落，教室里响起一片哀号声。
有个扎马尾辫、穿红色连衣裙的女生举手，得到潘玉芬允许后起立。
“潘老师，我叫章依婷，在小升初考试中获得第一名。我并不是惧怕考试，只是不解，按照学校以往的惯例，学号都是按照小升初考试排名决定的，为何今年会改变？”
“因为很多学生在考完试后就疯玩一个暑假，开学后把先前学过的知识忘掉了大半。小升初考试排名不能代表你们现在的实力，学校需要重新考察。”潘玉芬回答，“等你们考完这份试卷，我就能知道谁是真金了。好了，坐下吧，准备考试。”
沈鸿飞接到前面同学传过来的试卷，大致翻看了一下，发现竟是自己前几天考过的试卷，不由得一愣。
想到这次考试的结果决定了今后3年的学号，他立马拿起钢笔，认真答题。
他先做完答案固定的题目，然后重新构思语文作文和英语作文，仅用一个半小时就完成了考试。
潘玉芬已经从胡跃荣那里得知沈鸿飞做过这份试卷，并以满分成绩被学校破格录取。
她站在教室后面监考，顺带打量这个身高约1米4的粉雕玉琢的孩子，难以相信一个不满8岁的孩子竟能这么厉害。
想到这孩子将会给班里这群心高气傲的骄子们当头棒喝，她心里充满期待。
下午5点，潘玉芬在一片哀号声中准时收卷，宣布明天早晨8点到班，继而抱着一摞试卷离去。
初一（1）班的各科老师都在办公室等着，集体加班批改试卷，排出名次，确定学号。
沈鸿飞背起书包走出教室，将满室抱怨声甩在身后。
他要乘坐公交车出去吃晚饭，再买点面包、牛奶、水果带回来当明早的早饭。
他在拥挤的公交车上晃悠时，同班同学章依婷已经骑着粉红色的漂亮自行车回到了位于学校附近的一座别致、幽静的院落。
院子里种着两棵枝繁叶茂的高大桂花树，两树之间搭着一张吊床，床上躺着一位闭着眼睛、耳中塞着耳机的少年。
这位少年拥有精致的五官、完美的轮廓、修长的身材，在透过随风轻摇的树梢洒下的夕阳中散发着优雅、慵懒的气息。
章依婷走到吊床边，拔下少年的耳机，怨气冲天地说道：“哥，你知道学校多可恶吗？居然突击考试，还说这次考试排名直接决定今后3年的学号。我们才刚开学啊，试卷里居然有物理、化学题目，这不是严重超纲嘛！太可恶了！你们以前都没这样过，凭什么拿我们开刀啊？害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少年缓缓睁开眼睛，漆黑的双眸宛如深邃的夜空。
他轻启线条优美的嘴唇，发出清朗的声音。
“我们也考了。以后每年，初一、高一新生都会在入学报到时参加这种排名考试。”
“你既然知道，怎么不事先提醒我？”章依婷大怒，“我考砸了！都是你害的！”
“我也是刚知道。”少年语气平和，“学校就是想突击检验新生的真实水平，要是连这点保密工作都做不好，还能干什么事？”
“你说这话什么意思？”章依婷嚷嚷道，“这次考试成绩，绝对不是我的真实水平！”
少年目光淡然地看着张牙舞爪的章依婷，摆明了不认同。
章依婷气得用力跺了下脚，气势汹汹地冲向堂屋。
“你欺负我！我要给姑姑打电话告状！”
少年不为所动，重新戴上耳机，闭目养神。
作者有话要说： 后天16点更新。
☆、天神
过了一会儿，章依婷拿着无绳电话从屋里快步走出来。
她再次摘掉少年的耳机，一脸得意地说道：“周盛睿同学，姑姑让你接电话。”
周盛睿睁眼扫了一眼章依婷，接过其手里的电话搁到右耳耳畔。
“妈，什么事？”
“小婷住在你那儿，身边没有其他亲人，你该多关心关心她。哪有你这样当哥哥的？”
温润的女子嗓音传来，数落中透着亲昵。这是周盛睿的母亲章博涵。
“她疯玩了一个暑假，遇上突击考试，没考好，怪谁？”周盛睿埋怨道，“你们越是护着她，她越娇纵。不是说好了让她过来学会独立吗？还护着？那不如让她搬回家去住，省得扰我清静。”
“想赶我走？”章依婷双手叉腰，嚷嚷道，“没门儿！我偏要赖在这儿！就不让你清静！”
章博涵听到章依婷的叫嚷声，笑道：“你的性子太淡了，就该让小婷这样的骚扰骚扰你！”
“她做什么都是三分钟热度，我看她这次能坚持多久。”周盛睿不以为然，“好了，不说了，该做晚饭了。小婷，去择菜。”
“就知道奴役我！”
章依婷一把抢过周盛睿手里的无绳电话，边走边向章博涵告状。
“姑姑，哥居然让我择菜，手会变粗的。干吗不用保姆啊？什么事都要自己做，累死了！”
“你将来出国留学，也带着保姆吗？”章博涵柔声说道，“现在让你锻炼，是为你好。放心，家里的保姆会天天过去送菜、打扫，还会提前做好午饭。你需要做的事没那么多。”
“哎呀……真烦！”章依婷叹了口气，烦躁地说道，“姑姑……我考砸了……学号可能会排在末尾，这可怎么办啊？丢死人了！”
“不过是个学号，又没刻在你脑门上，有什么大不了的？下次再努力呗！”章博涵安抚道，“下周日来我家，我给你做草莓慕斯蛋糕。”
“我还要吃马卡龙。草莓味、巧克力味、抹茶味，全要。”章依婷撒娇道。
“好！”章博涵一口答应，嘱咐道，“去陪你哥做饭吧，现在多学学，以后出国不会饿肚子。”
“知道啦……”章依婷撅起嘴，“那就拜拜咯，亲一下！”
“好，亲一下！”章博涵应道。
“代我哥用力亲你一下！”
章依婷对着无绳电话发出响亮的亲吻声。
章博涵呵呵笑了起来：“他从4岁开始，就不肯亲我啦！也不让我亲！”
“那我代你亲他一下！”
章依婷抓着无绳电话飞扑向走向厨房的周盛睿，被对方敏捷地躲开。
“可恶，哥躲开了，灵活得跟猴子似的，好不甘心啊！”
“好了好了，去做饭吧。挂了哦！”
章博涵笑着结束了通话。
章依婷随手丢下无绳电话，飞快地往楼上奔。
“章依婷，你要是敢偷懒，今晚没饭吃。”
充满威胁感的少年声音自厨房传出，令正在爬楼梯的章依婷瞬间定住。
“你到底是不是男人啊？一点风度都没有！”章依婷一边下楼一边抱怨，“竟然舍得让我这样娇柔、美丽、可爱的女孩子做那种俗气的事！”
“楼梯上只有一只矫揉造作的母夜叉。”少年无情的声音传出。
“周盛睿……”
章依婷大叫着冲向厨房。
这丫头，嗓门儿真大！
周盛睿暗叹一声，为自己一去不复返的清静生活默哀。
第二天早上8点，潘玉芬抱着排好名次的试卷走进初一（1）班教室。
“现在公布学号和成绩，被叫到名字的上讲台领试卷，让大家认识一下。1号，沈鸿飞，500分。”
沈鸿飞起身，感到全班同学的目光齐刷刷地扫向自己。
他步伐平稳地走上讲台，从潘玉芬手里接过试卷。
“沈鸿飞同学还不满8岁……”
潘玉芬刚说到这里，就被班里整齐而响亮的集体抽气声打断了。
她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他是学校的特招生。非常优秀！你们要好好向他学习。别取得一点成绩就骄傲自满。要记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们班里有个神童。我在此任命他为班里的学习委员。”
沈鸿飞扫视了一圈目露不满、不屑、怨恨、嫉妒等种种情绪的众人，暗暗叹息。
这简直就是把他当靶子挂起来嘛！全民公敌啊！唉……
潘玉芬吩咐沈鸿飞回座位，接着叫道：“2号，陈明远，412分。”
一位高高瘦瘦的少年走上讲台，从潘玉芬手里接过试卷。
“陈明远同学在小升初考试中以1分之差排名第二，现在依然保持着好成绩，说明他有很强的自控能力，在暑假期间没有放松学习。大家都该向他学习。”潘玉芬说道，“我任命陈明远为班长。”
和第一名相差88分，还算好成绩？
众人对出尽风头的沈鸿飞不满，对受到班主任公开表扬的陈明远也心生不屑。
陈明远扫视着众人的表情，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两次都是第二，这次还差了88分，真丢脸！
章依婷眼睁睁地看着班主任叫到40号都没叫到她，急得如坐针毡。
她开始默默祈祷自己不是最后一名，否则，实在是没脸留在班里。
可惜，事不遂愿，她果真得了个倒数第一。
当她听到老师叫“51号，章依婷”时，她真是羞耻得想要找个地洞钻进去。
想到自己昨天居然显摆在小升初考试中得第一，她真想回到过去掐死自己。
她从小学一年级开始，成绩就忽高忽低，没个稳定的时候。
她能在小升初考试中得第一，完全归功于表哥周盛睿的辅导与监督。
周盛睿那边一放松，她立马就现了原形，栽得很惨。
潘玉芬见走上讲台的章依婷涨红了脸、一脸羞愤欲死的表情，当着全班同学的面开口鼓励道：“章依婷，你能在小升初考试中得第一，证明你有这个实力。这次没考好，肯定是暑假没学习吧？以后可不能再这么松懈了，好好努力，尽快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章依婷连忙点头，从潘玉芬手中接过写着耻辱分数的试卷，恨不得一下子消失。
她从小就喜欢万众瞩目的感觉，如今却第一次希望所有人都看不见她。
“章依婷同学，在小学期间获得过芭蕾舞一等奖、英语比赛一等奖、钢琴比赛二等奖，多才多艺。”潘玉芬表扬完，说道，“在此，我任命她为文艺委员。”
章依婷光顾着紧张自己的考试成绩，一直没留意班干部里还缺了文艺委员。
现在，见班主任不嫌弃自己考了倒数第一，仍旧任命自己为班干部，她真是又感动、又羞愧。
发完试卷，潘玉芬吩咐全班学生去走廊上按照身高排队，给大家安排座位。
之后，她开始讲解试卷里面的数学试题，并补充其他相关例题。
接下来，她宣布自习，要求学生们及时订正试卷，同时又吩咐新鲜出炉的班干部们领着身强力壮的男生去临时设在学校大礼堂的课本发放处领课本。
当沈鸿飞起身时，潘玉芬说道：“你别过去了。书重，你搬不动。”
她这话顿时在全班学生心里掀起不满的波涛。
年纪小就可以受到特殊照顾？凭什么呀？有本事别来上初一啊，滚回小学去！
“十来本书还是能搬动的。身为班干部，我该以身作则。”沈鸿飞微笑道，“潘老师，您别因为我年龄小而这么关照我，把我当成和大家一样的学生就行。”
潘玉芬露出赞赏之色，柔声道：“好，你去吧，少拿点书，别累着了。”
“我会量力而行，您放心吧！”
说完，沈鸿飞跟随其他班干部走出了教室。
他这样的言行，并没能赢得被他挫伤自尊的骄子们的好感，反而被他们在心里贴上了虚伪、爱现、装相等各种标签。
初一（1）班一行人走在风景如画的校园里，有说有笑。
沈鸿飞默默走在队伍末尾，眼睁睁地看着前面的人越走越快、自己被越甩越远，明白自己这是被孤立了，对罪魁祸首潘玉芬有点不满。
他理解潘玉芬企图用他鞭策全班学生的心情，但是，他无法接受这种沦为靶子、棋子的命运。
他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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