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愿万人迷[快穿]-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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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未压下惊讶，看向倨傲的柳云初点了点头，“当然作数，你想要什么？”
　　“要你！我想要你。”柳云初依然那副欠揍的样子，说出的话却让周未啼笑皆非。
　　“小屁孩。”最后，周未也只这么笑骂了柳云初一句。
　　或许周未会觉得当时的少年柳云初是孩子玩闹，但现在以柳云初的视角回忆起这段往事的周未却知道，柳云初在这件事上花了多少精力，为了独立完成那个梦体耗费了多少时间。站在周未面前表白的时候，内心又是多么的忐忑羞涩，以至于只能摆出那副高傲的样子去做出这种表白。
　　那时的柳云初是骄骄少年，他把自己的自尊看的那么重要，就连告白都是那么别扭，而那时的周未看着相伴成长的弟弟，也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孩子。
　　记忆零零落落，周未想捡拾自己想要的碎片，却不知道哪片是自己要的，只能这么被动着，想起一些，或是忘记一些。
　　窗外是蓝天白云倦鸟归巢，房中的周未却守着别人的记忆找不到自己的归途。
　　他该是骄傲的，周未心想，被人用力爱着的人，是有资格骄傲的。但他又该是温柔的，内心温柔的人才会被人用力爱着。
　　柳云初进来的时候正看见发呆的周未，他走过去，关了周未手中的智脑说道：“医生说建议我们出去看看，你现在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了，多出去走走对你回复记忆有好处。”
　　“哦。”周未神情倦倦，整日关在病房中是容易使人心情低落。
　　“以前我们总爱出去游玩，即使在梦体中也要游遍山河，你会喜欢的。”柳云初摸了摸周未的头顶，现在的他一点都不像记忆中那个骄矜的少年，反而像是一位长者，可以让人放心的依靠。
　　周未看着面前温和的柳云初，不知怎地，脱口而出一句话：“你变了。”
　　柳云初怔了一怔，笑道：“变得更让你喜欢了？”
　　于是，周未也跟着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说出那句话，只是想到记忆中的少年，不知为何心中总有着那么一股惆怅。
　　“梦体看的怎么样了？”柳云初岔开话题，问起了周未的观看进度。
　　“差不多了。”周未说完，犹豫了一下，又道：“就是感觉这个梦体有些奇怪。”
　　“嗯？哪里奇怪了？”这个梦体是柳云初制作的，他觉得并没有什么漏洞。
　　周未偏着头想了一下，说道：“梦体可以是想象的世界，但也要有它自己的逻辑存在，有逻辑才能支撑梦体运转，这是我在记忆中看到的。”
　　柳云初点了点头，这话并没有错处，天马行空的想象是可以的，但没有逻辑处处矛盾的世界是不稳定的，梦体就会出现不可逆转的结构崩塌，像这次临时决定让若薇进入梦体，就以生子的方式将她安插进了梦体，这是为了附和逻辑，不能凭空冒出一个人。
　　周未见柳云初认同，就接着说道：“但为何梦体中的人都觉得我好看的不得了啊？即使有系统的美颜也太说不过去了。”
　　柳云初的脸一下就红了，他握拳抵着唇咳了两声，不好意思道：“这个梦体是我制作的，我的意识体，你知道的，我喜欢你嘛，那个，情人眼里出西施，你听说过没？”
　　周未的脸也渐渐红了起来，那边柳云初还在絮叨着，“加这个美颜程序我也不想的，但你在我眼里差不多时时刻刻都要有滤镜的，这样如果没有一个过得去的说法，你自己的意识就先不相信了，如果你开始怀疑梦体的话，梦体会崩的更快的……”
　　周未听着听着就明白过来，敢情这“美颜”其实是为了欺骗自己啊，想想刚才看的梦体录像，还真是从头到尾自己身上的滤镜没断过。周未都对柳云初无言以对了。
　　周未看着此刻带着点羞涩与窘迫的柳云初，突然就像是看到了记忆中的少年模样。原来，人还是那个人，只不过成长了许多，但有些骨子里的东西却还是存在的。
　　下午的时候，柳云初果然给周未办理了出院，他们的老师和不少同事都来接周未出院了，周未的记忆中还没有出现过有关于他们的片段，但他们每个人脸上的笑容却让周未感到亲切，周未觉得自己和他们的关系应该是不错的。
　　意外的是，柳云初的妈妈也来接周未出院了，看着大概三十几岁的妇人走进病房的时候，周未脱口而出了一句“妈！”，柳妈妈的眼睛瞬间就亮了，高兴地扑过来，一手抓着周未的手一手摸着眼泪。
　　“小未啊，你可算是答应我们云初了，我这就回去通知亲朋好友，这么多年的爱情长跑可算有个结果了，你都不知道啊，我心里那个着急啊……”柳妈妈说的情真意切，眼泪汪汪的模样让周未不好意思说，刚才自己只是因为看了柳云初的记忆，条件反射的喊了妈。
　　不过，原来的自己还没有答应和柳云初在一起吗？看柳云初为了他不顾性命的样子，他以为他们已经在一起很久了，没想到……
　　柳妈妈刚才梦体中醒来，回到现实世界就听说周未也醒了，高兴的不行，周未和柳云初从小竹马竹马一起长大，柳妈妈也是把周未当自己的孩子的。
　　这次周未醒来，柳妈妈做了一桌好菜，众人好好庆祝了一番，欢声笑语中，他和柳云初的关系就像是确定下来了一般，不少人开着“领证”的玩笑。
　　如果是其他人被开这种玩笑，或许会恼怒，毕竟周未知道他和柳云初二人原先并非是恋人关系，但周未摸着自己的心口，却感觉到了一丝丝喜悦，自己应该是愿意的，或许也是期盼着的，梦体中结了那么多次了，也不差这一次了吧？
　　反而是柳云初阻止了大家的玩笑话，他笑着说：“再等等、再等等。”
　　他没有说再等什么，但周未却一瞬间就想到了，柳云初是在等自己恢复记忆吧？
　　一个人的性格是如何形成的呢？组成一个人的又是什么呢？不管答案是什么，周未知道，里面总会有“过去”这一项，失去了记忆的自己，拥有着的却是别人的过去，这样的自己，柳云初还爱吗？
　　周未自醒来之后，从来没问过，若是自己恢复不了记忆该如何，柳云初还会爱恢复不了记忆的自己么？
　　众人好似理所当然的觉得柳云初该爱自己，那柳云初自己是如何想的呢？没有人问过他，他也就从来没说过，如果大家都错了呢？
　　无数的疑问在周未心中掠过，心湖被掀起了一阵又一阵的波澜，他知道该如何安抚心湖，却胆怯地不敢迈步。
　　那就，再等等吧。
　　再等等，或许自己就想起来了那些过往。
　　周未就像一只敏感的蜗牛，小心翼翼地伸出了两只触角，他探到一点点的不安全的可能，就吓得缩回了自己的壳中，他告诉自己，下一次吧，下一次说不定就是百分百的安全，下一次说不定就拥有了勇气。

　　☆、虚实之间

　　周未的家和柳家离得并不远，那天吃完饭之后，柳云初就带他回了自己家。
　　家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所幸柳云初请了人经常来打扫，所以现在收拾收拾就能住人了，柳云初不放心周未一个人住，就住在了旁边的客房中。
　　以柳云初的话来说，反正都是住惯了的，东西还都是现成的。明明看了梦体中的世界了，但想到如果和柳云初住在一起还是有着不知从何而起的尴尬。周未也说不清他现在和柳云初的关系。
　　周未大致看了一下，房中布置温馨简洁，看得出来，主人在用心营造一种“家”的氛围，据说，自己是个孤儿，在柳云初的记忆中，周未还没看到过和自己身世相关的画面，总归大家也不会拿这个来和他开玩笑。
　　或许是要重新适应这个家的缘故，周未晚上辗转许久都不曾入睡，他打开床头灯歪在床上呆怔了一会儿，看见旁边的床头柜，于是打开来想探究一下里面装的都是什么。
　　放在最外面的却是一本相簿，有点厚，也有点沉，周未满是好奇地打开了这仿佛装着厚重岁月的相簿。
　　相簿里的第一章照片是有关两个小男孩的，正是柳云初和周未，照片中的柳云初比周未矮了不少，怀里还抱着一个毛绒绒的玩具熊，他撅着嘴，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旁边的周未昂着头，笑弯了双眼，锅盖头遮住了他的眉毛，不过倒是把他的年幼的脸衬得又小又白，是个让人喜欢的孩子。
　　周未抽出这张照片，现在的照相技术很是先进，快二十年的老照片了，看起来还和新的一样。
　　周未翻过照片，上面写着一行字，“小小子，哭鼻子，打个滚儿要果子，不给不给就不给，叫声哥哥才给你。”
　　周未看了哭笑不得，把照片又塞回去，接着看向下一张。
　　照片是按着周未的成长轨迹排列的，有周未自己一个人的，也有和别人的合照，但一多半还是和柳云初相关的，周未偶尔会抽出一两张观看，只有他和柳云初的合照上才有周未留下的只言片语。
　　偶有一两张物件的留相，也是和柳云初相关的，在周未所看到的记忆中，认识的都是柳云初送给他的。
　　不知不觉，周未翻完了这一本相簿，嘴边挂着连他自己都不曾察觉的笑容，看完这厚厚的一本，周未又不傻，他早就明白周未也是喜欢柳云初的，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答应柳云初。
　　那一晚，周未把相簿放在自己的枕边，或许是真的倦了，他很快的就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无非是看看以前看过的风景，走走过去经常走的路，见见陌生的旧朋友，周未在这些事情中努力寻找着自己的过去，他想在和人聊天的时候，能够说一句“我曾经……”或者“过去我……”，就这么一句“想当年”，没想到现在这么难说出口。
　　朋友们听说周未醒了都很为他高兴，当然，也为柳云初高兴。他们二人的关系在这些友人眼中就像早已确定了一样，仿佛全世界都知道他们早已在一起，就他不知道。
　　也有那酒肉朋友要拉着周未去喝个小酒什么的，都被一边的柳云初严词拒绝了，那一些大大咧咧的朋友也并不恼，还笑着打趣周未道：“以前都是你管教柳少爷的，没想到现在成了被管教的了，果真风水轮流转啊，你还是快点想起了吧，要不然岂不是做一辈子的妻管严。”
　　这时候柳云初就会义正言辞的说道：“胡说什么呢？你才妻管严。”他少时一副老子最大的脾气，在朋友间就有了一个“少爷”的绰号，尤其是在周未的朋友那里，那是鼎鼎有名的人物。
　　日子就这么流水似的向前流动着，周未是又记起了一些东西，然而那些记忆还是柳云初的记忆。
　　他记起了两人的第一次见面，还都是小孩子呢，那时候柳云初只记得自己还小，在商城中和妈妈失散了，怎么都找不到人，他也不哭不闹，就自己一个人闷头找，最后却被一个捡垃圾的小孩牵住了手，那个孩子自然是周未，周未把他领去了商城的服务台，很快地就找到了妈妈，周未的身影在柳云初的脑海中一下子就高大了起来。
　　“这个哥哥真厉害啊！”带着些许惊叹些许崇拜，柳云初就这么把周未记在了自己的脑海中。
　　虽然后面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柳云初都在担心自己的乞丐小哥哥吃不饱肚子会怎么样，但从小纯善的他并不以身份地位而去衡量别人，进而区别对待。
　　后来，他知道了福利院，知道了小哥哥叫周未在哪里，知道了周未并不是小乞丐，他那天只不过是去商城做一些打扫的工作，挣一些零用钱，他们福利院和那个商城是合作关系。
　　在周未看到这些记忆的时候，恍惚还看到了一些画面，比如在金乌西坠的时候，一个小孩子追在小少年的身后，他在用他稚嫩的嗓音请求着前面的小少年，“哥哥，等等我吧，我有点走不动了……”
　　然后小少年会回过头来，状似不耐的教育他道：“你不能总是让别人去等你，你要自己走，不然就会被人抛在身后……”从小少年的口中说出的话若是让大人们听去，恐怕要笑着调侃少年人了，但这是小少年的生存之道，他要不停地鞭策自己，这样才能不落人后。
　　“哥哥……”小小的柳云初像是要哭了，他童年玩伴少，在他的小脑瓜子里，那些流鼻涕的小屁孩都不配和他玩，只有周未才是让他敬佩的。
　　“好了，快来吧，就等你这一次……”小少年似乎是妥协了，最终还是牵了他的手，把他送回了家。
　　这副画面周未还是在柳云初的记忆中看到的，他以为那还是柳云初的记忆，如果他想起来的话，他就会知道，在他进入梦体之初所经历的第一个世界，他曾经梦到过这个夕阳梦到过这个少年。
　　他就会知道，其实他在缓慢的记起一些东西了。
　　然而，偏偏他记起的是这个梦，这个因为柳云初的意识体和他的意识体交缠所残留的梦境，让他只以为这是柳云初记忆中的一片瓦砾，被他忽略了过去。
　　而周未和柳云初的关系，却陷入了僵局，这是在周未看来，至于柳云初的想法，周未还没有问，但在周未想来，他们的感觉应是差不多的，尤其是最近，柳云初常常会显得莫名烦躁，整个人像是强压着火气发不出来。
　　或许是厌倦了吧……周未想，没错，周未也就只敢在心里揣测柳云初的想法，他总是提不起勇气去问，他自以为自己已经看透这个男人了，如果他厌倦了，那么他总不至于要继续纠缠他的。
　　于是，本来就憋得要暴躁症发作的柳云初发现，周未最近对他越来越冷淡了，柳云初还能怎么办呢？开启斯巴达模式吧！柳云初的小宇宙哄哄地燃烧了起来。
　　然而，一站到周未面前，他很可耻地萎了。
　　在周未刚醒那会儿，他没想过要做个绅士的，有时候情难自禁就想要亲亲摸摸什么的，但周未总是一副吃了苍蝇的表情，弄得他很受伤。
　　“看着你这张脸，我总像是在看着自己，对不起……”周未是这样对他说的，他理解了，因为他看着自己这张脸也会下不去口的，他给周未时间适应，一个合格的恋人，怎么能够只顾自己的痛快呢，必须得时时把恋人的感受放在第一位。
　　为此，柳云初特地去咨询了医生这种情况得等多久才合适，医生的建议是每个人都不一样，你努努力，配合病人进行心理调整，一定要耐心一点。
　　柳云初细想一下，周未以前迟迟不答应和自己在一起，可能就是因为自己性格不够好，他自认为自己长得够格，事业有成，周未不满意自己的地方一定就是性情方面了，毕竟大家都说他性格不好，这次温柔点，说不定周未一动心就答应自己的告白了，这次就绅士点吧。
　　谁知道这一调整就这么久，柳云初就像被一根链子拴住的饥饿狼犬，明明那么美味的肉骨头就在面前，却吃不得。偏偏他还知道这骨头有多么的美味，忍啊忍，忍了那么久，就是知道自己总有一天会吃到这根骨头他才甘愿被链子拴住的，现在告诉他：“不好意思，这根骨头你不能吃，以后也可能吃不到了。”
　　你说这根链子还能拴住这狼犬吗？他能眼睁睁地看着骨头跑了？
　　就在周未自以为是决定放柳云初自由的第三天，受不了的柳云初终于顾不上装绅士了，他决定做一回大尾巴狼。

　　☆、虚实之间

　　要说周未和柳云初的缘分，那就要从他们两个还小的时候说起。
　　那一次周未在商城打零工，正在垃圾桶旁边清理垃圾，刚捡了个塑料瓶子扔进垃圾袋里，迎面就撞来个小正太。
　　那小男孩眼圈红红的，一副要哭不哭强忍眼泪的模样，看后面也没有大人跟着，周未也不是第一次遇见这种情况了，担心小孩子在这里出了什么事，就拉住了那小男孩。
　　小男孩犟的很，对陌生人防备的不得了，周未拉着他怎么问都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但他好歹知道该怎么做，就拉着那孩子去了服务台，又跟着广播找妈妈。
　　柳妈妈当时还没年轻，当然现在看上去年纪也不是很大，毕竟现在大家老的都慢。
　　在周未看来，当时的小云初高冷极了，倒是没看出来后来那股黏人的劲儿。以至于后来小云初黏着他喊哥哥的时候，打了他个措手不及。
　　周未的双亲过世的早，他们家又没有什么关系近的亲戚，所以最后去了福利院，好歹有个落脚的地方。周未也并不是很穷，他父母还是给他留下了一些遗产的，但他成年之前也不能大动，现在的法规对这些还是有着明确的规定的。
　　所幸，周未也是个上进的，学习成绩门门拔尖，虽然生活上自己还不能很好的照料自己，但较其他孩子还是优秀了不少。
　　虽说福利院的规章制度已经很完善了，但人心却不是那些条规可以规定的，一帮子孩子生活在一起，大人们总有照顾不到的时候，小孩子的嫉妒心也是很可怕的，虽然明面上没有人说什么，但冷暴力在任何时代都存在着。
　　在学校因为他孤儿的身份朋友不多，在福利院因为他的优秀玩伴也没几个，更别说有个粘人的了。
　　所以，小云初的出现让周未很是新奇，从没有会追在他身后“哥哥哥哥”的喊，也没有人会因为他的一句话就喜笑颜开，小云初填补了周未感情上的一片空白。
　　那是“家人”的位置，如果自己有个弟弟的话，那就是小云初的样子。
　　虽然周未抗拒过这种感情，他觉得自己一个人挺好的，无牵无挂随心自在，中二的少年也曾以冷漠武装自己的皮囊，想着这样就能够拒人于千里之外，但都在小云初面前破功了。
　　实在没办法啊，这种软软的温温的情感，体会过后就知道那让人上瘾的感觉。
　　所以，周未把小云初放进了自己的情感地带，在他心中，小云初是他的家人，是他的弟弟。
　　弟弟做错事了，他要教训；弟弟不爱学习了，他要督促；弟弟有点进步，他比弟弟本身还要高兴。其实，他也就比弟弟大个四岁。
　　直到这个弟弟有一天抽条了长大了，变得比他还要高了，直到这个弟弟情窦初开，用着中二无比的方式向他第一次告白了，虽然周未把那次告白当作了玩笑，但还是有什么不同了。
　　以前他和关系好的朋友一起玩，柳云初不高兴了，他可以把那当作孩子脾气，但现在他知道那是柳云初吃醋了。
　　柳云初对自己的朋友横挑鼻子竖挑眼，他原先当作柳云初脾气大，“少爷”脾气他也曾说过，现在知道那是柳云初嫉妒了。
　　后来，柳云初走着他走过的路，周未去哪上的大学，柳云初后脚就跟着考进去，他从小聪明，跳过两级，当周未在大学混得风生水起的时候，柳云初就跟着来了。
　　等他毕业慌不迭地进了研究院工作，柳云初后脚也跟着进来实习了，还和他拜了同一个老师。
　　柳云初的爱从来就不是默然无声地守护，他要爱了，就要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爱了谁。
　　所以，从很早以前，大家就知道了他们二人的关系，大学的时候好歹也是两个男神，人尽皆知说不上，但只要想了解的，轻易也就了解了。
　　周未是要逃避的，他拒绝过，但是不好使，柳云初从小就犟，他早把周未划进了自己的肚腹之下，谁也拉不出来，强来他就要咬人，就连周未自己都逃不出来。
　　两人就这么耗了不少时间，后来柳云初也不爱说表白的事了，就理所应当地对周未好，理所应当地要和周未黏在一起。
　　从小到大，周未就这一个放在心上的人了，他舍不得彻底断绝这段关系，柳云初爱着他，他又何尝不爱着这种“被爱被需要”的感觉，
　　周未迟迟不肯答应，所以，柳云初要和周未打个赌。
　　“这次我们一起进梦体，你别带着记忆，如果你在梦体中爱上了我，那我们出来就结婚，如果你不曾对我动心，那我再也不纠缠你，我们做回兄弟！”
　　那时的柳云初要进梦体做一个研究，时代背景都是和现代一样的，但梦体脆弱，如果进两个人的话，是承受不住两个人的记忆的。
　　早就陷入迷茫的周未很快答应了这个赌约，他也想知道，如果不受困于自己的记忆的话，自己是否爱柳云初，或者，自己现如今爱着柳云初却不自知。
　　他想剥除记忆，去认真审视自己。
　　不带着记忆进入梦体是有要求的，第一点就是不能在梦体中记起现实中的事情，若不，梦体将会因承受不住压力而爆炸，到时候凡是进入梦体的意识体一个都跑不掉，统统死掉。
　　第二点，则是进入梦体的意识体不能认为自己死亡，如果是带着记忆进入的，当然不会有这方面的困扰，所以这一点是对失去记忆的人说的，因为，如果意识体认为自己死亡的话，那就是真的死亡了，现实中的人也就成了一个活死人。
　　在柳云初制作多重梦体的时候，为了避免意识体认为自己真的死亡，他强行安了个系统程序，只让意识体认为自己在做任务，这个死了还可以去下一个世界。
　　正常来说，失忆的意识体会在睡梦中回到现实世界，但意外总是让人防不胜防。
　　柳云初的梦体研究失败了，他本可以把周未带出来的，但失去了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