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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非常态穿越报告-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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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青城好哇,姑娘美,酒也甜,富庶一方,温暖乡……”
  “说起来,路大侠相貌堂堂,年轻有为,不知可有家室?”
  傅明疲于应付,最后只能闭上嘴巴,装作听不见周围七嘴八舌的话语。镖师们乐呵呵地散开,不再作弄于他,一边赶路,一边哼唱起乡野的小调。
  骑马呀在那泥泞小道;
  向前呐是火辣的日头。
  金雀儿,锦鸡儿;红石榴,番红花;
  走到哪儿都忘不了你哟。
  恩与仇,黄粱梦;别辜负,莫回首;
  速速归去,相携相守到白头……
  ……
  走镖是件辛苦活儿。不能太过高调,以免引起贼人注意。也不能常走小径,容易遇上歹徒。路过荒郊野岭的地方,若有绿林好汉劫道,先要和声细语讲论道理,必要时打点一番,避免正面冲突。实在搞不定,就只有操刀对拼,强行打退敌人,保护货物安全。
  除此之外,还有那等龌龊之徒,为了打压镖局生意,专门雇人袭击使坏。同行相轻,这种事迹常有发生。福远镖局的人经验丰厚,处理起来也得心应手,路上倒也没闹出什么大问题。
  如此,便是半月。
  押镖的队伍,距离洛青城愈来愈近。而沿途传来有关于魔教的讯息,也愈发增多。
  听说魔教内部势力分散,纪潜之无法完全管束。前任教主的余党躲在洛青城一带,近日格外猖獗,隐有反扑之势。
  又有人说,魔教教主已经率人赶到,正在清洗内部教徒。
  窝里斗的戏码,只要事不关己,便是上好的谈资。风言风语传来传去,逐渐有了更离谱的版本,甚至传出纪潜之已死的消息来。
  傅明并不担心。
  主角要是真的死了,这本书也会随之结束。目前虚拟世界一切正常,可见纪潜之没有大碍。况且,如此心思深沉难以捉摸不按常理出牌的反派式人物,怎么可能轻易折损?
  想到这里,傅明不觉叹了口气。
  距离洛青城只剩几十里路的时候,队伍终于放慢行程,留出更多的休憩时间。长途跋涉让每个人脸上都带了困倦之意,但他们依旧欢笑晏晏,气氛轻松无比。白天赶路,夜间聚在一起,要么喝酒玩闹,要么闲聊家常,比试拳脚。谁也不觉着忧愁,谁也不觉着胆怯。
  有天夜里,队伍留宿在一片收割过的田地里。由于寒冷,他们把地里废弃的麦秸收集起来,点燃篝火围坐取暖。喝了酒的,唱着跑调的小曲儿,没喝酒的,也以手击掌,打起节拍。篝火周围笑声不断,十足热闹。
  傅明坐在黑暗里,背后是略显潮湿的麦秸堆。隔着十几步远的距离,是欢笑的人群,火光映红了他们的脸,灼烤着他们懒洋洋的身体。章柳明显已然喝醉,撸起袖子和旁边的人拼酒。而她的兄弟,叫做章桦的少年,站在人群后面,半是苦恼半是无奈地微笑着。傅明恰巧与他视线相对,便点头示意,转而移开目光。
  哪知对方绕过篝火,走到傅明身边,也靠着麦秸堆坐下来。
  “路大侠是不是觉得吵?”章桦问道,缩起肩膀搓了搓手。“我家的人向来如此,希望没给你添麻烦。”
  傅明摇头:“章公子客气了。”
  “若有怠慢之处,希望路大侠多多包涵。”章桦笑了笑,沉默片刻,有些局促地提议道,“这儿挺冷的,不过去烤烤火?”
  傅明婉言拒绝。他不太习惯参与这种热闹的场合,况且也不能喝酒。
  两人不再说话。章桦坐了一会儿,抽出腰间的玉笛开始吹奏,与篝火周围的歌声互相应和着。一曲既罢,他转过头来。
  “感觉真奇怪。”
  章桦说:“你明明就在这儿,但我却总觉着你并不存在。你和我们每个人都不同,可究竟是哪里不一样?”
  傅明心中微动,脸上却毫无变化,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人和人自然不一样。章公子喝醉了?”
  章桦低声否认着,没再谈论这个话题,重新吹响玉笛。悠扬曲调飞上天空,散落在空旷的麦田里。而那燃烧的篝火,也跳跃着纠缠着,化作无数细碎光屑,最终被无边无际的黑暗吞噬干净。
  傅明仰头望向上空。夜里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黑沉死寂的颜色铺天盖地,就像那个人的眼睛。
  安静冰冷,犹如深渊。
  三日后,押镖队伍抵达洛青城。
  城内一片祥和,傅明担心的问题并未发生。纪潜之没有来,夏川阁也没出事。
  福远镖局把押送的货物交给雇主,顺利完成了任务,即将南下返回。于是傅明与镖师们简单作别,独自踏上自己的行程。
  他穿过洛青城繁华的街巷,也路过萧瑟颓败的纪家宅院。城北武馆已经彻底封死,空无一人,唯独门前斑驳血迹提醒着当年曾发生过的恶战。而多年前他讨过生活的酒楼,还是同样热闹,人来人往,推杯换盏。
  傅明在酒楼里点了杯茶,闲坐着听食客聊天。谈话的内容,大抵是江湖逸事,过往见闻。
  据说,夏川阁经营有道,势力愈发强大起来。普通武人,若能加入夏川阁,便是值得炫耀的大事。阁主夏有天春风得意,前日还有人瞧见他从“桃花小坞”里出来,红光满面,仿佛得了天大的喜事。
  ——桃花小坞坐落在城南一隅,是洛青城内最好的青楼。
  人们提到这事儿,不禁啧啧感叹,又是艳羡又是妒忌。
  又说,魔教内部动荡不安,或许将要变天。但这个消息很快被人否定,有目击者称,出城向北百里地,刚刚发生过一场屠杀。前教主所留余孽,几乎尽数铲除。如果胆子大不怕死,可以前去查探,虽然瞧不见尸首,可那化骨粉也掩盖不住的血腥气,还没被吹散呢!
  傅明在酒楼里坐了半个时辰,将收集到的零散信息汇总起来,筛选出比较可靠的线索,然后结账离开。
  出了洛青城,向北走一百多里地,按照众人所述,他找到了传闻中魔教清除余党的地点。树木繁茂,杂草丛生,各种野生植物浓郁的气味搅和在一起,辛辣刺鼻。他并不能分辨出化骨粉或者血液的味道,也没有找到任何打斗厮杀的痕迹。
  看来传言不能尽信。
  傅明继续向北行走。路过驿站村镇,便停下歇脚,顺便打探魔教情况。如此边走边问,不知不觉又过了几百里地。途中,他隐约察觉到有人跟踪。也许是经常打听魔教的事,引起了相关人员的怀疑。
  傅明只好选择更为偏僻的道路,隐匿行迹,花费好一番功夫才甩掉身后的人。
  最后抵达的地方很熟悉。
  半面崖山脚处,每月有集市的小村镇。
  纪潜之不在这里。
  但也许会来这里。
  在原著中,纪潜之脱离魔教后闯荡江湖,曾回来过一次。故地重游,触景生情。无义帮的回忆点醒梦中人,推动他走向善的一方。
  算算时间,恰巧能对上。
  傅明决定赌一把。
  作者有话要说:
  低产户深表歉意……


第23章 二十三
  魔教是什么样的?
  凶残,嗜杀,泯灭人性,丧尽天良,毫无伦理纲常。
  无论是街边讨饭的乞丐,还是仗剑天涯的江湖侠客,都会如此回答。
  作为江湖第一大反派势力,魔教的坏名声传遍千里,无可匹敌。人们在提到魔教的时候,大多显露出嫌恶的模样来,恨不得啐两口唾沫,来表达自己的立场。
  但同时,有些人也觉着羡慕,觉着嫉妒。魔教最不缺的就是钱,哪怕最底层的弟子,出门在外随手都能掏出银两。教内虽有条规,却不似正道,言行礼节均被严格管束。放浪形骸,无所顾忌——这是前任教主在位时,世人对魔教的印象。
  自从纪潜之夺取教主之位以来,魔教行事逐渐变得低调,但依旧保持着相当高的自由度。
  这种自由虽是常态,却也给纪潜之带来不少麻烦。
  比如躲在北方,暗自动作想要篡权的一干人等。前教主的心腹,魔教现在的内患。
  纪潜之用得顺手的人不多。明华忙于教中事务,而白枭正在追查当年血案的真相。直属的弟子要紧盯三大门派的情况,不能错漏任何有利时机。
  最闲的人反而变成了纪潜之。
  光阴不可虚度,因此纪教主亲自北上,解决内部纷争问题。此事没花太多时间,他完成得很轻松。但对外放出消息时,他特意让人夸大了事情的严重性。比如教主身陷内乱,性命难保。比如城郊发生厮杀,事态非比寻常。流言真真假假,所传达的讯息却很明确:纪潜之被教内之事套牢,无暇他顾。
  如此一来,忌讳着纪潜之的各方门派,就可能有所松懈。而只要他们露出一丁点儿破绽,魔教便能趁虚而入。
  “不要让我失望。”
  纪潜之低声自语,脸上是捉摸不透的笑意。伏在地上的人听到这话,顿时神情悚然,颤抖着嘴唇发不出连贯的声音来。
  “是属下无能,把人跟丢了……属下甘愿自罚。”
  说罢,未等纪潜之回应,此人瞬间挥刀,砍断自己的左臂。血雾喷溅出来,在泥地里渗出大片暗痕。
  纪潜之这才注意到跪伏在地的人,略一皱眉,用毫不在意的语气说道。
  “罢了罢了……既然你说他沿路打听魔教的事,十有八九他会跟来。况且,真要找他,也并非难事。”
  ——大半个月前,他在百回川偶遇“路人甲”,并派人跟踪。每隔一段时间,负责跟踪的人会传来书信,汇报最新情况。
  路少侠凭借一己之力,摆脱了□□控制。
  教主您送路少侠的马和行李被偷了。然后马被宰了。
  路少侠跟随福远镖局的人,一起北上。
  路少侠似乎很关心教主,经常打听您的下落。
  ……
  纪潜之闲来无事,就拆开书信看里面所写的琐碎内容。一路走来,倒是把傅明的近日动态掌握得格外清楚。
  他心里知道,这个所谓的“路少侠”形迹可疑得很。若说常顺山庄初次相见属于偶然,那么,魔教与赤鸦堂在落马镇厮杀时此人突然出现,便算不得巧合了。但当时纪潜之没有在意,把对方当作了常有的阿谀奉承之徒。后来白枭请鬼手程治病,竟然又凑巧将其一同带来。太多次的巧合,必然另有隐情。
  而真正让纪潜之生疑的契机,就是百回川的夜间相遇。他没有错听,哪算对方竭力想要将事情混过去。谨慎起见,他吩咐手下跟踪,结果这家伙反而自己送上门来。
  查个人不是难事,纪潜之不着急。
  他甚至还有心情想,马被杀了,为什么不生气呢?普通人遇到这档子事,就算不敢动手,最起码也要骂上两句。但这位路少侠,无论遭遇何事,都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处变不惊,异常冷静。
  就像……许多年前的师兄。
  纪潜之不愿再想,抬手稍作示意,便有人恭恭敬敬呈上马鞭。他随手一取,轻松跨上马来,挥鞭疾驰离开。随同的几位下属,也立即策马跟随。
  荒野泥地里,只剩一人跪伏,用残存的手臂捂住血流不止的伤口。旁边,被砍断的半截肢体静静躺着,僵死的手指关节凝固成无望的形状。
  随后的十几天里,江湖并无大事发生。
  在南边,赤鸦堂有北霄派维护,虽不若以往高调,仍显出一片祥和景象。两家门派交往甚密,即使是常说风凉话的闲散路人,也不禁感慨结盟帮派之间竟有如此深重情谊。
  百回川内聚集的江湖人士越来越多。趁着武林大会还未开始,他们相互切磋技艺,结交友人,宣扬名号。正值此时,魔教动乱的消息接连传来,许多人感到兴奋,却也觉着担忧。江湖上漂浮着一股动荡而欢欣的味道,如果仔细辨别,似乎还有些风雨欲来的阴沉感。
  而在北方最为繁华的洛青城,人们照旧过着自己的日子。喝茶,闲聊,做生意。对夏川阁的秘闻津津乐道,将魔教的零碎传闻描绘得无比逼真。有那无所事事的闲汉,还去纪家旧宅晃上几圈。迫于魔教教主纪潜之的恶劣名声,没人敢闯进去,但趴在墙头窥伺之事,也实属寻常。荒废已久的宅院里没什么景致,但他们却仿佛瞧见了多么难得的画面,长吁短叹地走回来,把自己的见闻添油加醋,讲给其余人等。
  堕落的名门正派,向来是群众热心的话题。哪怕过上几年,十几年,都还是茶余饭后的谈资,无聊之时的消遣。
  作为话题核心人物,纪潜之正在荒凉偏僻的山野间赶路。
  说是赶路,其实他并不着急。一切全凭心情,高兴了,就偏离路线开始闲逛;走乏了,便躺到树上睡觉,直到日头西沉才肯起身——也不知这爱爬树的毛病,是跟谁学来。
  随行的几个下属,既不敢催促,又不能询问。事实上,他们连自家教主要去的目的地都不知情。魔教势力极大,弟子众多,但真正能和纪潜之说上话的,只有白枭、明华二人。而这两位教中长老,偏偏又都乖僻冷淡,不爱多言。因此,魔教弟子对纪潜之的了解,大多来自江湖传闻。至于纪潜之的性格或喜好,捉摸不透,无人知晓。
  如此过了几天。当他们路过某个不起眼的小村镇时,纪潜之突然下马,信步朝里走去。下属们想要去追,无奈路上人多,挤来挤去花费好一番功夫才重新跟上。
  村镇里很热闹。来来往往都是挑担拉车的山野农民,吆喝叫卖声不绝于耳。
  纪潜之饶有兴致地走着,看看蔬菜摊子,挑拣挑拣苹果。
  “每逢初一十五,就会开市。”他随口说着,将手里的果子抛给随行属下,“地方偏僻,难得热闹,逛逛集市便是极有趣的消遣。”
  下属们接住水果,有些不明所以,只能顺着纪潜之的话应和道。
  “教主说得是。”
  纪潜之勾了勾嘴角,不再搭理这帮木讷的手下,自顾自地闲逛起来。
  粮市,菜区。穿着破烂的村民相互争吵,为一两文钱讨价还价。再往前走,就到了肉市。有个光着脊背的粗壮大汉正在给山羊剥皮去毛,开水一遍遍浇上去,膻腥味布满空气。
  地上全是牲畜的皮毛,内脏,血水。纪潜之走了几步,鞋面已沾染深色污迹,甚至有些液体溅到了衣摆。
  穿过肉市,是贩卖活禽的地方。他找到了曾经傅明卖鸡的位置,凑巧现在也没被占用。
  他还记得,当初自己吵着闹着跟师兄来到集市,又兴奋又紧张,什么都想看,什么都想瞧。但师兄却不肯停步,一路牵着他的手,走到这里。竹筐放下,牌子插好,师兄就坐下闭目养神,对周围一切不闻不问。
  幼时贪玩,只觉得人多的地方处处有趣,无比新奇。年岁渐长,重回故地,他才隐约理解了傅明的心情。
  如此吵闹闷重的环境,想必那个人并不喜欢罢?
  纪潜之想着,竟然直接席地而坐,丝毫不顾泥地弄脏自己贵重的衣物。两侧的人们纷纷看过来,向他投以惊异的目光。
  这位教主向来不走寻常路,随行的下属们虽然有点儿懵,但依旧保持着一脸风平浪静,默默在旁等待。
  纪潜之独自坐了一会儿,站起来继续逛集市。
  村镇并不大,他没有耗费太多时间,就走到了集市尽头。和许多年前一样,道路两边聚集了不少商贩,或蹲或站,热情招呼着过往的行人。有做糖人的,也有卖拨浪鼓的——都是些哄孩子开心的小玩意儿。
  纪潜之从各色摊位前走过,最终停留在卖糖人的货架前。
  在他的记忆里,糖人是金澄澄、黄灿灿的。姿态各异,惟妙惟肖,看上去特别有食欲。虽然他从未真正尝过它的味道,但幼年留下的印象无比固执强烈。
  然而现在,面前架子上的糖人卖相特别清奇,完全抹杀他美好的回忆。
  卖糖人的是个头发灰败的小老头儿,衣衫破旧,身形佝偻,脸庞黑且黯淡,头发眉毛像一堆杂草。见纪潜之伫立不去,又似乎没有买的意思,老头儿有些紧张地搓着手,笑得谦卑而讨好。
  “客官要不要?我这糖人可有几十年的历史啦,甜而不腻,软和不黏牙,吃了的人都喜欢……”
  纪潜之微微抬眼,目光从老头儿身上扫过,落在糖人架子上。
  “这是什么?”
  他指着一根造型扭曲如同花卷的糖人问。
  “小黄犬。客官您喜欢?这糖人瞧着多喜庆,不信您回头看,就是对面卖毽子那家的狗……”
  “……”纪潜之没有回头,又指向架子上最大的糖人,问那老头儿:“那这个呢?”
  一大坨长条物体,顶部不知糊了什么东西,左右两侧黏着细长木棍。原本金色的糖浆,已然在层层堆积下变成了深褐色。
  “客官好品味,这可是做得最传神的一个,它的名字是武林大侠。”
  弓着腰的老人将糖人取下来,很是热情地递给纪潜之。快被眉毛淹没的眼睛里,透着清明而狡黠的光。
  “客官来一个?”


第24章 二十四
  劣质糖人几乎就要戳到纪潜之的鼻尖。
  他侧开脸,躲开老头儿过于热情的动作。哪知对方完全不识眼色,依旧笑嘻嘻地向他推荐:“这名儿也是有来头的。我家糖人远近闻名,祖辈传下来的好手艺,连江湖上的侠客也爱吃。为了贴近生活,近日特别推出人物样式,将武林精神蕴含其中……”
  纪潜之笑了笑,语气平淡。
  “老人家莫要夸海口。这等荒僻之地,一年到头也见不着几个所谓的侠客,有名有号的人更不会来。”
  “有哇有哇……”老人脸上泛起窘迫的潮红,嘴里却还逞强,“比如半面崖,半面崖您知道不?山上有个无义帮,帮主我还认识咧,年纪跟我差不多,路过的时候经常来买糖人,偶尔还能说说话。让我想想……好像是二十多年前?那会儿他还没收着徒弟,闲来无事四处游历,最爱吃我家的糖人……”
  提到无义帮,纪潜之身体一僵,没有说话。
  “别看是个小帮派,帮主人特别仗义,心肠又好,真正担得起大侠的称号。后来收了几个徒弟,半大不小的,他还带过来一起吃我家的糖人……”
  老人所说的事情,纪潜之并不知晓。
  他在山上呆了两年,师父始终是严肃而不苟言笑的,很少出门,更别提带徒弟去集市买糖果甜食。
  也许是师兄师姐小时候经历的事。纪潜之有点儿不是滋味,又想道,年幼的师兄会喜欢吃糖人吗?那个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的家伙,即使师父硬把糖人塞到他手里,也只会露出无奈而嫌弃的神情吧?
  纪潜之想到这里,唇边不由泛起笑意。他本来就长得好看,这一笑,仿如寒冰初融,□□满园。周围吵嚷的声音逐渐安静下来,许多人偷偷打量着他,无法移开目光。
  卖糖人的老头儿也跟着笑,似是得了鼓励,声音也提高几度:“客官您可别笑,虽说买糖人的都是些孩子,可天下美食,何曾有年龄之分?常言说得好,爱吃甜的人都性格良善,不喜争斗。就像那无义帮的帮主,教出来的弟子肯定也是堂堂正正的侠士……可惜这几年再没见面,不知是他太忙,还是早已离开,游历江湖……”
  纪潜之安静地听着,末了,轻描淡写地回答道。
  “老人家不知道么?无义帮卷入武林纷争,早就全部丧命了。”
  说罢,他不看老头儿脸上的表情,指了指架子上的糖人。
  “这些,你都卖与我。”
  片刻过后,纪潜之离开摊位,径直向村镇出口走去。他身后跟着几个黑衣青年,身形健硕,气宇不凡,手里却都捧着一堆粗糙丑陋的糖人,说不出的怪异与滑稽。
  卖糖人的老头儿目送着他们远去,直到看不清人影了,才开始慢吞吞地收拾家什。放倒木架,折好桌子,把所有的器具扛在肩上,收摊走人。
  他穿过喧闹的人群,避开拥挤的贩卖区,来到一处偏僻的角落,将东西放下。接着,他又出去找卖菜的婆婆讨了一盆水,步履蹒跚地走回来,在阴暗处蹲下身子,掬起清水洗脸。乱糟糟的眉毛与胡子逐渐脱落,灰黑颜料也被擦拭干净,显露出原本清晰的五官来。
  眉毛英挺,目光沉静,嘴唇虽然无甚血色,但轮廓优美,有几分赏心悦目的味道。
  正是傅明。
  他洗完脸,又将头发上涂抹的染料清洗干净。不到半柱香左右,一切整理完毕,他直起身来,舒展舒展筋骨,放松背部肌肉。
  ——扮演老人时弯腰时间太久,饶是练武的身体也有些支撑不住。
  “不过效果似乎还行?”
  傅明自言自语,回想刚才纪潜之的表现。在谈话中,他几番提起无义帮,又特意说到老帮主的为人,意在暗示纪潜之重拾初心,弃恶从善。为了不引起对方怀疑,他的台词几经斟酌,在真实情节上适当编造,绝对天衣无缝。
  原书里,纪潜之重回故地,触景生情,回忆起老帮主的谆谆教诲,转而向善。
  但现在的魔教教主纪潜之可没那么容易打发。傅明在经历好几次剧情神转折之后,已经有了一定的作战经验。
  因此,在这个重要的事件转折点,他决定借助人为力量,推波助澜,提升纪潜之弃暗投明的可能性。
  傅明来到村镇,购置了做糖人的工具,并占据有利地形,乔装打扮等待集市之日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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