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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非常态穿越报告-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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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
下人凑近几步,睁大眼睛仔细查看,果然是纪桐。或许是灯火刺激,躺在地上的人动了动,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但没能成功。
那下人连忙扔了灯笼,伸手搀扶纪桐,又捡起沾了泥的剑,小心翼翼用袖子擦拭几遍,呈给纪桐。
“您是怎么了,突然翻墙进来,还这副模样,该不是喝了酒?夫人和少爷都在前院等着呢,不是小的多嘴,老爷早该回来了……要是让夫人知道您喝酒,肯定少不了一顿数落……”
下人犹自唠唠叨叨,手上动作不停,整理着纪桐衣衫。他看到了腰间袖口撕裂的痕迹,疑惑抬头。
“老爷莫不是与人打斗……”
话未说完,锋利长剑已经没入胸口。
纪桐伸手一推,面前的人便软倒在地。他跨过尸体,提着沾血的剑,向前走去。
躲在墙头观看的夏有天松了口气。五行老人所言非虚,这药的确效果神妙。他跳下墙头,活动活动筋骨,心满意足决定打道回府。见石永苍没动静,他也懒得叫唤,独自捡着阴暗小道离开了。
石永苍眼看纪桐走进厢房,紧接着各处响起惊惶而凄厉的喊叫。灯火摇曳,映照出窗棂上肆意挥洒的血迹。
事情到这个地步,已经没有什么需要担忧的了。
但石永苍还是觉得不放心。他绕到前院,躲在院墙与大门屋檐的阴影里,继续观望。
月色很好,所以他亲眼目睹了纪桐对妻子的杀戮。
年幼的纪淮带着伤,拼命爬出屋子,踉跄着逃向门口。石永苍不自觉地向前探了探身子,却又瞬间肌肉紧缩。
他清楚看到,纪淮在奔逃途中,朝他所在的位置瞟了一眼。
难道被发现了?
石永苍无法确认。他下意识地摸向腰间,不料此时街巷传来一阵敲梆声。
有个困得迷糊的打更人从街角出现,睡意朦胧地念唱着惯熟的句子。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唷——”
“防贼防盗,闭门关窗嗬——”
石永苍一犹豫,纪淮已经跨出门去,沿着街巷逃走了。
这夯货,怕是惊吓过头,竟然不懂得向人求救。
石永苍松开指间毒镖,身体朝阴影里缩了缩。打更人远远瞅见纪淮仓皇逃离的背影,有些讶异,但依旧敲着梆子慢腾腾地走。待他经过纪宅门口,朝里面瞅去,整个人突然僵住,满腔睡意无影无踪。
隔着庭院,打更人看到了纪桐。提着剑,衣衫染血的纪桐。面容冷峻,杀气森然。
自然,他也看到了倒在纪桐脚边的女人。
“哎呀……哎呀……”
打更人嗫嚅着,敲动梆子,拉开双腿在街上边跑边喊。
“杀人啦!纪桐杀人啦!”
街边人家的灯一盏盏亮了起来。石永苍悄无声息跃下墙去,趁着夜色迅速撤离。
他没留意纪桐变化,也不知道就在他走之后,纪桐便恢复了神智。
“长梦散”药效短暂,纪桐很快清醒过来,怔怔站立着,看看手里的剑,又看看地上倾倒的桌椅,喷溅的血迹,以及宛如沉睡的妻子。
月光惨白,照得天地明亮如昼。
纪桐茫然四顾,倒退几步撞倒屋内烛台。火焰沾染幔帐,瞬间向上蔓延。
在热烈亮堂的屋子里,他举起剑,坚决而沉默地割开自己的脖颈。
门外人声喧嚷,不知是谁闯进家来。
……
“纪家出事后,夏有天联合聂常海等人,伪造证据,诬告纪桐……”韩元有气无力地诉说着,面如金纸,身体蜷缩在血泊里。“后面的事,你都知道……”
纪潜之站起身来,迈动脚步,走到韩元身前。
他低头俯视着这个奄奄一息的胖子,神情安静淡然,没有半分悲怆或愤怒的情绪。
韩元勉力仰头,挤出个难看的笑容:“纪教主,我把能说的都说了……您大人大量,放我一马……过去的事终究是过去了……您……”
求告的言语没能继续。
只见刀光一闪,韩元的脑袋瞬间被切断,在地面滚了几滚,停在石永苍面前。
纪潜之把刀递还给旁边的人,转身向石永苍走来。
他的身上落着一条长长血迹,像是鞭痕,又像剑伤。石永苍恍惚想起许多年前的夜里,纪淮慌乱出逃,身体也留有这样的痕迹。
那是纪桐赐予纪淮的临别礼。
是纪淮的恨,纪淮的怨,是所有祸乱的起源与开端。
石永苍莫名想笑。
于是他笑了。
他笑得开怀,笑得畅快,浑身止不住的颤抖。
末了,他说。
“当天夜里,我留你一命。后来多方搜寻,终于得知半面崖的老头儿收养了你。”石永苍微微侧着头,斜眼望向纪潜之。“为免事情多生枝节,你必须死。半面崖的人太多事,如果不收留你,也不会落到满门遭屠的下场。纪淮,我说过,你早就该死在自己家里,如果你当时死了,怎会牵连他人,又怎会走到今天,犯尽杀孽?”
“看看你现在的模样!你觉得自己无辜,可怜?万铁堂的冤魂不认,洛青城的死人不认,赤鸦堂今天所有的兄弟,也不认!”
纪潜之听完,淡淡抬眼,看着神色痛快的石永苍。
“我岂是那无辜可怜之辈,二堂主想多了。但有一事须得解释。”他弯下腰,以手抚摸石永苍的眼皮,轻声开口。
“那天晚上,我被父亲所伤,过度恐慌,根本没发觉你躲在暗处。你以为的,只是你的错觉而已。”
说罢,纪潜之指尖弓起,猛然插入石永苍眼眶,将两个浑圆眼珠活生生剜了出来!
滚烫鲜血喷射而出,满满溅了纪潜之一脸。有些血水流进了眼里,他用力一眨,鲜红液体便如泪般滚落脸颊。
石永苍的身体在抽搐,似是忍耐着极大的痛楚。
但这个人没有叫,也没有倒下。虽然依旧跪着,脊背却挺得很直。
纪潜之突然有点儿后悔。
“我做错了。”他惋惜地拍拍石永苍的肩膀,环视四周,一声长叹。“我不该一时冲动挖掉你的眼睛,最起码得留一只。真可惜……”
“现在你没法亲眼看到自家兄弟惨死的情状了。”
傅明关掉进度查看,躺倒在床铺间,揉了揉困倦酸涩的眼皮。
他听见外面有鸟雀扑棱翅膀的响动,风穿过树枝的呼啸声,溪水汩汩流淌的欢唱。侍女们端着茶水,说说笑笑,朝卧房走来。
他静静听着所有的响动,分辨着每一种声音的来处。也许不久之后,纪潜之就会回来。
纪潜之什么时候回来呢?
到时候的自己,又该用什么样的表情,去迎接呢?
第54章 皮囊(七)
夏川阁老阁主的尸体躺在练功房里,在阴沉光线的笼罩下,如同一堆模糊而怪异的破烂。
聂常海一声叹息,走至夏有天身边,轻言抚慰几句。紧接着,他屈膝跪坐在地,带着一脸肃穆沉痛的表情,翻检老阁主的尸身。在场宾客均屏住呼吸,踮起脚尖吊长了脖颈,等待他的宣告。
“夏阁主身中两剑,伤及肺腑,应是当场毙命。”
聂常海说。
“依在下所见,老阁主已死去多时。仔细推算来,恐怕是三日前的事情了。”
此言一出,宾客们或惊或叹,人群间发生一阵短暂骚乱。夏有天手脚并用,爬到老阁主身上,颤抖着用双手翻看伤势。也许是因为太过悲恸,他的五官都在抽搐;青红的筋爬满了额头,仿佛下一刻就会炸裂开来。
“是纪家剑法!我认得!”
夏有天扭头面对门外众人,目眦尽裂嘶声狂吼。
“纪桐呢!纪桐!是纪桐杀了父亲!”
没人能回应他的问话。
纪桐已经死了。纪家发生惨案的消息,刚刚也传进了每个人的耳朵。因为听起来太过荒唐,一时之间,谁也没法相信。
很多年来,纪桐一直是武林众人仰慕的对象。侠肝义胆,正气凛然,品行高洁又剑法超群。突然他就发了疯,杀了家人杀了自己。现在夏有天又指证纪桐杀父,这桩桩事件接连而来,谁能接受?
可是仔细想想,世上又怎么可能有真正完美的人呢?
也许以往的纪桐,只是戴着面具披着皮囊的戏子,给江湖做出一个漂亮虚幻的假象罢了。
“我家的心法,需得配合内家武艺……如若贸然修炼,极易气血逆流走火入魔……”夏有天絮絮叨叨说着,用力抹去脸上的泪痕,“肯定是纪桐贪恋心法,杀人偷书,结果把自己弄疯了!”
夏有天的推断合情合理,如此一来,似乎所有因由都解释得通了。
但宾客间依旧有人心存疑虑。
“没有证据,不可轻易断罪。聂掌门,夏阁主身上的伤,真的出自纪家剑法么?”
面对质问,聂常海只是微微合眼,一言不发。
沉默,便如同肯定。
夏有天顿时身体一软,瘫倒在地纵声大哭。
“苍天有眼,苍天有眼呐!纪桐已经得了报应!”
“……可怜我又去找谁报仇?”
字字泣血,句句动人。在场宾客无不戚戚,感怀万千。
聂常海站在尸体旁边,目光越过众人头顶,向远处望去。天空灰暗阴沉,似乎正在酝酿一场暴风雨。
昨夜那般美好的月色,怕是再也见不到了。
从此往后,一十七年。
江湖不复安宁。
——魔教猖獗,绿林祸乱,门派之间相互倾轧,争斗不断。江湖如此,非我等所愿。匡扶武林正义,还天下清明太平,各位英雄豪杰重任同担。
聂常海写到此处,略微思索,在砚台里蘸取墨汁,继续提笔写下。
——此次武林大会,一为切磋,二为甄选。天下有志之士,无论出身,但凡有勇有谋心怀仁义者,皆可一试……
他写得很慢,每个字都刚劲老练,力透纸背。
——翌年春三月四日,北霄派阳泽山定乾台,诚邀各路英雄来此一聚。
聂常海在落款处题了自己的字,又小心盖好朱印,将碎金棉纸折了几折,交付给身侧等候已久的小僮。
“把请帖交给书房先生,仔细誊抄,全部写好后落印装裱。”
那小僮连忙点头,郑重其事地捧着薄薄一张纸,快速退出房门。聂常海像是完成了一桩极重要的任务,身体放松下来,坐在椅子里发出微弱而疲惫的叹息。
距离武林大会召开的时间越来越近了。
作为北霄派掌门人,需要他操心的事儿还有许多。
算算日子,石永苍应该已经回到了赤鸦堂。若是没有大事,可以唤他带人过来帮忙。赤鸦堂虽然名声不好,搬不上台面,但很多时候也挺好用。
如此想着,聂常海面部神情略显和缓,甚至添了几分笑意。他看向窗外,夜色深沉,毫无光亮,不知时辰几何。
……
“师兄。”
傅明隐约听见有人在叫自己,勉强撑开眼皮,看见床边似乎站着个黑黢黢的身影。他努力辨认片刻,终于看清是纪潜之,下意识想要起身,却被对方伸手压住肩膀。
纪潜之的手很凉。寒气渗透单薄里衣,丝丝缕缕地啃咬着傅明的肩头皮肉。
一股奇异而腥甜的味道逐渐扩散开来,溢满整个房间。这味道堵塞住傅明的口鼻,刺激着他的呼吸,几乎让他喘不过气。
啪嗒,啪嗒。有液体不断滴落下来,砸在傅明的脸上,身上。
更多的液体顺着纪潜之的头发往下流淌。腐烂的,腥臭的,粘稠而温热。它们淌过俊秀的眉眼,染脏精致的衣衫,将一个活生生的人浸泡成恶鬼。
“师兄。”
纪潜之又唤了一声,嘴唇张合,似乎在笑。
“我已经全都知道了。真相,仇人,所有的一切。”
傅明眨了眨眼。有血水落进了眼睛,分外酸涩难受。
“原来都是骗局。师兄,他们骗了我。”纪潜之说,“不过没关系,就算世人欺我,还有师兄在我身边。师兄……”
纪潜之低声叫道,睁着一双血色眼眸,问傅明。
“你会骗我么?”
傅明张嘴,发不出声。
他心里有点儿难以言喻的慌张。
纪潜之看着傅明的脸,渐渐笑起来,目光仿佛洞察一切,却又毫无焦点。他俯下身,冰寒的唇压在傅明嘴上,伴随着亲吻的动作,大量血液灌进了傅明的喉咙。
别骗我。
模糊的呢喃声,在傅明耳边重复着。
师兄,别骗我……
傅明想吐,想挣扎,但手脚沉重如铅,动弹不得。纪潜之伏在他身上,撕咬着他的喉结,胸膛,动作粗暴地拉开他的双腿。
然后是冰冷疼痛的侵入。
揉搓,碾压。
是世上最酷烈的刑罚。
傅明变成了砧板上钉死的干虾,任人摆布,求告无门。控制不住的泪水涌出眼眶,毫无知觉流了一脸。
他听见纪潜之在说话。嗓音沙哑,隐含恨意。
如果你真的这么做了……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傅明猛地从床上坐起,整个脑袋昏昏沉沉疼痛难忍,像是被人狠劲揍了一拳。他用手按压住跳动的太阳穴,快速环视四周。时间刚过正午,窗外阳光灿烂,一片平和安宁。纪潜之坐在桌前翻书,见他醒来,笑道:“怎么,做了不好的梦?”
傅明这才发觉自己浑身都是汗。他愣愣望着纪潜之,喉头滚动,发出个短暂无意义的单音。
纪潜之走过来,坐到床边,抬手替他擦了额头细密的汗。
“师兄怕是还没醒呢,我叫人送碗梅汤过来,润润嗓,清醒清醒。”
傅明道声有劳,不再说话。他看见纪潜之身上干干净净,与梦境截然不同,丝毫不见血腥。靠得近了,还能闻到淡淡的皂角味道,有些潮湿。
“刚回来?几天没见你。”
纪潜之嗯了一声,用手指撩开黏在傅明脸颊的湿发。
“出去办了点儿事。一路风尘,回来时蓬头垢面的,实在有失礼数,沐浴一番才敢过来。见师兄睡得沉,不忍打扰,就在旁边看了会儿书。”纪潜之指了指桌子上放的一本厚书,“师兄也熟悉的,就是《明心经》,以前师父经常罚你抄写。”
说到往事,纪潜之语气怀念,神色也愈发轻松。
傅明避开目光,淡淡说道:“教主客气了。”
他没有追问任何事,也不打算搭理纪潜之的话茬。纪潜之这几天出去做了什么,他心知肚明。至于洗澡的缘由,他也能猜出大概。
毕竟赤鸦堂已被屠尽,傅明虽然没有亲见,但当时的画面只会比想象更加惨烈。
“到底是谁在客气……”纪潜之无谓地笑笑,捏着傅明脖子上的铁制项圈,挑眉问道:“你这又是怎么回事?”
傅明脸色平静,简略解释:“那天我寻不见你的踪影,想出门找找。你的人特别尽忠职守,为了让我安心等待,白姑娘特意给我戴上这链子。”
纪潜之闻言叹道:“白枭近年来脾气越发变坏,你不要介意。”
当然不介意。介意也没用。
纪潜之摸着傅明被项圈压红的脖颈,继续说道:“给师兄用的东西,应该更细致些才对。就算要戴,也该挑轻巧漂亮的链子,这东西太粗糙,硌得慌。”
敢情您不觉得带狗链有问题?
傅明哑然,魔教中人果然思路迥异。
纪潜之并没有替傅明取下锁链的意图,转而说起别的事来。
“对了,有个好消息。纪家血案已经查清,夏有天伙同聂常海、石永苍等人,偷窃心法,嫁祸纪桐。五行老人做了帮凶,令纪桐服药发疯,杀死家中一十二口。”
他的讲述很平淡。
“石永苍想要斩草除根,所以一直追杀我,结果无义帮遭到连累。城北武馆那事,也是夏有天识出我身份,想要彻底灭口,令纪家永远不得翻身。”
纪潜之牵起嘴角,神情略带嘲讽。“区区一本秘传心法,闹出这么大动静。”
寥寥数语,情绪平淡,简直像是在谈论不相干的传闻。
纪潜之斜坐床沿,整个人浸在阳光里,看起来温暖而灿烂,不见一丝阴霾。
傅明却想起梦中浑身是血的纪潜之。悲怆的,决绝的,用最粗暴的方式发泄情感。
也许那样做,才是正常的反应。
“查清真相后,你打算怎么做?”
傅明问。
纪潜之没有正面回答,凑近来亲了亲傅明微蹙的眉心,笑着反问道:“师兄在为我担心?”
“报仇的手段很多,你应该心里清楚吧?”傅明说着,眼前恍惚见到赤鸦堂满地支离破碎的死尸,语气不禁变得严厉。“别被仇恨蒙蔽心智。杀人并不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就算他们都死了,也不能改变你的处境。你还有更好的路要走……”
后半截话没来得及说出来。
纪潜之猛然拉动锁链,将傅明整个身体拖进怀中。
“师兄怎么会说这种话?你从来不干预我,不插手我的事……”
傅明咬牙说道:“我不是师兄。”
对于这否认,纪潜之一笑置之。他强迫傅明抬起头来,以亲吻结束对话。傅明没拒绝,用一种顺从而焦虑的姿态接纳着对方的亲热。
两人再次倒在床榻间,肢体逐渐缠绵。
纪潜之解开傅明衣衫,顺着锁骨向下啃咬。铁链叮咣作响,间或发出刺耳摩擦的音声。傅明睁着眼睛,视野里是轻微晃动的房梁,以及明亮而漂浮的阳光。纪潜之身上依旧散发着清冷的干净味道,但他却仿佛被极致的血腥气堵住了喉管。
为什么纪潜之会变成这般模样呢?
明明杀了那么多的人。得知了足够罪恶的真相。不嘶吼,不发泄,洗去血污便能装作没事人,云淡风轻。
傅明开口,声音干哑。
“我说,你真的觉得我是师兄吗?”
“不然呢?”
纪潜之回了一句,语气理所当然。
傅明缓缓闭眼,从喉间发出情绪不明的笑声。
“你,真奇怪啊。”
已经无法理解,也无法预测了。
第55章 四十八
“滴——”
“请自行回答以下问题。”
久违的语音再次响起。
“你现在身处的位置是哪里?”
魔教,软香阁。
去他妈的软香阁。
傅明弯着腰翻箱倒柜,搜寻了些金银细软,小心翼翼地藏到衣服里。这破地方简直是个囚笼,他再也待不下去。
自从他随同纪潜之回到魔教,基本就失去了行动自由。纪潜之外出解决赤鸦堂的时候,他像狗一样被锁在床上;纪潜之回来后,依旧不打算取掉套在他脖子上的锁链,美名其曰很适合。
适合你大爷。
傅明忍耐了两天,实在忍无可忍,终于向纪潜之提出强烈抗议。经过一晚上的讨价还价与深入交流,纪教主总算批准了傅明的申请,并表示若有机会,希望傅明能尝试别的新鲜玩意儿。
“别的新鲜玩意儿”具体指什么,傅明不想知道。
总之,现在他获得了字面意义上的自由。
“本次工作的任务是什么?”
查清纪家血案的遗失细节,尽最大可能挽回剧情。
案子已经水落石出,不需要傅明再费心力。棘手的是剧情走向,主角纪潜之根本不听劝,眼看就要一条道走到黑,毫无回转余地。
也许是自己的劝说方式有问题。
傅明深刻反省半秒钟,接着对镜整理衣襟,确认自己看起来十分自然。镜子里的人乌发白衣,五官明朗,除了服饰打扮以外,一切和现实世界没有区别。
他还是他。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谁?”
“我是傅明。”
傅明嘴唇开合,轻声说着,对镜子里的自己笑了笑。
“书籍管理部门,修纂科,傅明。”
说罢,他抬脚走出房门。没几步,迎面出现几个红衣侍女,端着茶水点心等物。看见傅明,她们便眉眼弯弯地笑起来,柔声细语地问道。
“公子要去哪里呀?”
“前面不远。”傅明没有明说,轻咳一声解释道,“你们教主在等我,午饭就不必准备了。”
侍女们心领神会,纷纷让开道路,送傅明离开。
傅明道了声谢,又说:“早上我听见外头热闹得很,有什么喜事么?”
“倒也不算什么喜事,腊月里头比较忙,外面各处也都派了人回来,递送账簿啊禀告要务啥的……连我们也忙得脚不沾地……”其中一个侍女抿着嘴笑,晃了晃指尖,说道:“快过年了,公子若是心疼,到时候就多准备些赏钱罢。”
傅明听得明白,魔教势力广泛,家大业大,到了年底自然忙碌。这对于他来说,是个不能错过的好机会。
于是傅明简单应承几句,神情自若离开软香阁。过了拱门,就是花园,繁杂树木遮挡着弯弯绕绕的径道。远处人声纷乱,傅明侧耳听了片刻,脚步轻移,躲进树林间。再出现时,他已身着黑衣,发髻高束,俨然一副魔教弟子的打扮。
这衣服是他从软香阁某个不起眼的抽屉里翻出来的,虽然破旧,但挺干净。傅明把它穿在了里面,倒也没人察觉。
至于套在外头的白衫,傅明随便埋在了草丛里。那料子又贵又招眼,根本没法穿着行动。
“好了……”傅明长舒一口气,调出魔教地形图进行查看。
“该想办法出门了。”
两个时辰前,纪潜之去了重花殿。临走前,他嘱咐傅明好生呆着,中午一起吃饭。时间所剩不多,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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