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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未见过如此正直的反派[穿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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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华银生性多疑,用人极其小心谨慎,他们的暗线至多在洛华银手下的魔将身边做一个小参谋,再想向心腹位置爬极为困难。
  此计不成后,他们便放弃了从洛华银的阵营内部下手,转而盯上了其他还没有明显站队的魔族。
  这些魔族大多没有十分狂热的信仰者,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曾是魔君韶疏的拥趸,然而韶疏下落不明后,崇尚力量的他们不相信施轻絮这个还未有过什么实绩的魔族公主,拒绝加入施轻絮阵营的同时,对用诡计上位的洛华银也没什么好感,于是选择混迹在魔界各处,浑浑噩噩地混日子。
  一旦有了拥有绝对力量的人出现,他们很大可能会选择加入那个人的阵营,这样整个魔界就形成了三足鼎立的局面,端看是否有两方愿意合作。
  可这个人,既要有绝对的力量,身份又要能够得到魔族的承认,放眼整个修真界,他们也无法找出完全符合条件的人。
  直到伏魔阵中那场异变的突然出现。
  苦心经营五年,现在莫沉渊将本是一盘散沙的闲散魔族集结成了一支势如破竹的军队,和施轻絮一拍即合,两人拧成了一道强劲的旋风,扫得洛华银颜面尽失。
  话虽如此,燕子安用了三年时间还是没有想明白,当时莫沉渊是用了什么法子才能在最后关头触发伏魔阵?
  听到他的疑问,莫沉渊无所谓地耸耸肩:“因为一条蛇。”
  燕子安一怔:“蛇?”
  莫沉渊解释道:“当年我和大师兄误入洛华银制造的幻境,他有将我们一辈子锁死在里面的意思,九死一生时,我喝了他一条宠物青蟒的血。”
  燕子安思考片刻,兀地倒吸一口凉气:“我听人说过,洛华银养了一条魔界最毒的青蟒,那蟒蛇战斗力极强,且从头至尾都是剧毒……你喝了它的血?”
  莫沉渊想起那段被人压着打的记忆,拨弄着茶杯,道:“那时我和大师兄都已经是强弩之末,以那条青蟒的级别来说,短时间内增强功力绰绰有余,我没想到别的办法,就挤了一点它的血。不过我本也百毒不侵,那点毒性对我来说没什么。”
  燕子安又吸了一口凉气。
  莫沉渊说得风轻云淡,他却愈发觉得自己这师父当得极不称职。
  他还想再开口,莫沉渊抬手给他续了一杯茶,抢先道:“都是过去的事了,没什么好说的。”
  只是,他当年为了救人,拼着性命危险喝了那几口血,后来因为毒血引发了又一场灾难,却也是那人亲手摧毁了他所有希望。
  他那时已经下定了决心,明明知道在那种间不容发的时候,大师兄的所作所为都是为了宗门考虑,却还是怀着一丝希冀,期望那个人能站出来为自己多说一句话。
  一句就好。
  *
  陆浅川在自己的房间幽幽转醒,茫然地望着床顶看了半晌,还是没反应过来今夕是何夕。
  他撑着床板坐起身,手下正好按住了一层不似床褥的柔软布料。
  那是一块叠得整整齐齐的白色外衫,他一眼就能看出是万灵宗弟子常穿的款式。
  陆浅川愣了一会,脑子里“轰”的一声,骤然吓醒了。
  莫沉渊的衣服为什么会在这里?
  他的头还有点痛,不是做完噩梦后经常感觉到的锐痛,而是一种类似于醉酒后的胀痛。
  他上手拍了拍自己的额头,记忆停留在自己带莫沉渊去见宗主,然后便是一大段空白。
  得,又喝断片了。
  陆浅川为自己的酒量感到悲哀。
  他抱着被子愣了好一会,还是没能从记忆深处找出睡前发生的事,只好一脸茫然地盯着那件白色外衫,轻声嘟囔:“小老弟,你怎么自己从衣柜里跑出来了呢?”
  一阵凉风倏然从外间吹进来,带来一丝短暂的寒意,他被吹得一个激灵,抬头看去,莫沉渊手上搭着厚重的披风,乌黑的发丝上落满雪花,在屋内地龙的热气中显出几分湿润的忧郁。
  他也不往里面走,就站在外间和里间的接口处,捏着嗓子道:“因为我想大师兄了,所以就迫不及待地跑出来了呀。”
  陆浅川:“……”
  好好说话,求求了。
  他迷茫地看了收起一身尖锐和锋利的莫沉渊片刻,不解道:“我又变成大师兄了?”
  他明明记得自己之前还是“浅川公子”呢。
  莫沉渊觉得自己身上带着的寒气驱得差不多了,伸手将怀中的披风挂在一边,走到陆浅川床边,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眼中闪着一颗一颗小星星,语气亲昵地问:“我听师父说,自我走后,大师兄因为想我,整夜整夜睡不着觉,是不是?”
  陆浅川面上划过几分显而易见的尴尬,微微别过脸:“师父怎会与你说这些?”
  莫沉渊挑眉,眼里的星星愈发明亮,得寸进尺地贴近他脸庞些许,再接再厉:“我还听说,大师兄有一次高烧不退,在梦里喊我的名字,是不是?”
  陆浅川舌头快要打结,失去梦想的咸鱼一样看着他,缓了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一个误会……”
  “哦——”莫沉渊意味深长地托长音,“可我相信,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陆浅川深沉摇头:“不可能,我没有幻想过你站在尸山火海中对我微笑。”
  莫沉渊:“……”
  原来他在大师兄的梦里是干这个的。
  魔君心里堵了一下,吭哧半天,犹不死心:“你就没梦见过我别的?”
  陆浅川沉思一瞬,哑着嗓子答:“要么就是你浑身是血,拉着我的衣角叫我别丢下你。”
  莫沉渊:“……”
  他真的,好卑微。
  可是他想象了一下那个情景,竟然觉得有些无法反驳。
  两人相对无言良久,莫沉渊有些泄气地起身,从小厨房端来一碗黑漆漆的汤药,递到陆浅川面前:“先喝药。”
  他见陆浅川犹豫,阴恻恻地威胁:“两个选择,要么你自己喝,要么我浑身是血满脸微笑地喂你喝。”


第62章 梅香伴得故人归(五)
  陆浅川一向是个识时务的俊杰,当下端起药碗; 一饮而尽。
  他真的被浑身浴血还在诡异微笑的莫沉渊吓怕了。
  莫沉渊面上添了一分显而易见的失落。
  他接过陆浅川喝空的药碗; 神情莫测:“大师兄准备怎么补偿我?”
  他不过顺口一问,想在陆浅川这里讨点好处罢了; 没想到陆浅川竟然瞬间坐直身体; 浅琉璃色的眼瞳紧紧锁住他; 严肃道:“你和我说实话,当年伏魔阵是因为什么触动的?”
  莫沉渊抿紧嘴唇,沉默不语。
  他在死域中时; 曾无数次地幻想,待到他出去的那一天,一定要把其中因果掰开了揉碎了悉数告诉陆浅川; 然后在解决多年积怨的痛快笑意中; 欣赏陆浅川满怀愧疚的仓惶神情。
  然而真到了这一天,他竟然一丝一毫都不忍心开口。
  莫沉渊把空碗放在一边; 眉目平和得深得大师兄真传; 淡淡道:“没什么; 一点小意外罢了。”
  陆浅川靠在床头,看着他提起往事时风轻云淡的神情; 浅琉璃色的眼瞳里显出几许犹豫和挣扎,最终还是退让道:“等到你想说的时候; 可以告诉我。”
  莫沉渊微微弯起嘴角,赤红的眸中莫名闪烁着几分笃定——他或许永远都不会想说。
  他替陆浅川掖了掖被角,眉梢弯出一个温柔的弧度; 声音在温暖的室内也带上了一些暖意:“我明天或许就要带他们走,你好好养病,不用送我。”
  陆浅川惊疑不定,犹自愣神:“你不怪我?”
  莫沉渊高深莫测地弯起嘴角一笑,起身打开一旁的矮柜门,熟练地从里面抱出一个枕头,淡然道:“分我一半床,我就不怪你。”
  陆浅川虽然觉得他前后态度变化有些大,却又有些窃喜他们的关系不像起初那样僵,便依言往床里面挪了挪,给他让出了一半空位。
  莫沉渊转手要关上柜子门,视线在柜子里扫了一圈,手上一顿。
  他随手一摸,在矮柜里抓出了五六个做工极为精致的香囊和荷包,握在手里满满当当一大团。
  而这些比之整个柜子里摆放的不过冰山一角,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堆满这些手工制品的矮柜,眉角抽了抽,手上一用力,所有荷包都被他捏得变了形状。
  陆浅川没想到自己随意堆积的柜里会这么容易被他发现,尴尬得手脚都不知向哪里放,讪讪解释道:“都是师妹们送来的,我说怎么好久都找不见,原来都在这里。”
  莫沉渊呼吸间萦绕的都是香囊散发出的各种香气,熏得他恨不能一把火烧了这些少女情怀,凉飕飕道:“一天到晚不用心练功,给你送这些东西倒是殷勤。”
  陆浅川赞同地点头:“正是如此,我已经教训过她们了。”
  莫沉渊打量那些礼物的目光一顿,缓缓转头,眼神说不出的奇怪:“你……训斥她们了?”
  陆浅川表情不变,眼中流露出了身为大师兄的痛心疾首:“倒也没有训斥,叮嘱她们专心修炼,不要在无关紧要的事上浪费时间罢了。”
  说完,他有些疑惑地看向莫沉渊:“怎么?”
  莫沉渊飞速把那些姑娘家的小心思都扔回柜子里,一脚踢上柜子门,语气四平八稳:“没什么,这样很好。”
  他抱着枕头走了几步,又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转身回到柜前,打开柜门四下摩挲,头都快要探进柜子里。
  陆浅川更加疑惑:“找什么?”
  莫沉渊搜索半天毫无所获,语气顿时冷下来:“我没见到我送你的那几个,都扔了吗?”
  他方才的风轻云淡瞬间被狗吃了,赤红色的双眼中流露出了毫不掩饰的怒气,面沉如水,望向陆浅川时有一种说不出的压迫感。
  陆浅川被他突如其来的脾气吓了一跳,下意识答道:“你的都在衣柜里挂着,我为了搭配衣服方便,都放在一起了。”
  莫沉渊明显愣怔一瞬,眼中的风云立即退去,一颗颗小星星又冒了出来:“只把我送你的留在衣柜里了?”
  陆浅川如实点头。
  他向来恋旧,前几年都戴莫沉渊给他做的配饰习惯了,有了新的也不愿意换,索性就把喜欢的那几个都整齐摆放在衣柜里,隔三差五换着戴。
  也不知他哪句话哄得莫沉渊满意了,这位阴晴不定的魔君轻巧关上柜门,欢天喜地爬上床,大尾巴狼似的往他旁边一躺,握住他的手,柔声道:“喜欢的话我再给你做几个。”
  陆浅川睡了一下午,并不怎么困,伸手把被子分给他一半,确认他整个人都遮得严严实实,这才躺回被窝里,无奈道:“你看到了,我还有那么多。”
  莫沉渊冷哼一声,志在必得:“我手艺比她们好。”
  陆浅川不欲与他纠缠,闭上眼假寐:“随你吧,只是那几个也还没有坏,我暂时不想换。”
  莫沉渊盯着他安静的睡脸,低声咕哝:“不想换最好。”
  他明天起床就把那些东西全扔出去烧了。
  *
  次日清早,陆浅川朦胧中闻见了一丝灼烧香料的味道,他昨天睡得晚,早上正是头晕脑胀的时候,翻了个身也没在意。
  等到他睡醒起床,身侧已经不见了人影,矮几上放置着一碗还散着热气的小米粥和几道清淡小菜,一张白纸上龙飞凤舞几个大字——
  “火琉璃时效有限,趁热吃。”
  笔锋凌厉,煞是好看。
  他端起粥碗,果然看到碗下放了几粒打碎的火琉璃晶石,一时又是感动又是惋惜,心里不断感叹莫沉渊这个败家子可真浪费。
  可左侧心脏那里又确确实实感受到了一阵暖意。
  *
  魔界,王宫正殿。
  施轻絮一袭黑色劲装,纯黑的披风上,一条栩栩如生的金龙盘旋而上。
  她和几位魔族将军商议好几日后的攻城计策,向他们一一道别后,抬头正好看见莫沉渊满面春风地走进来。
  几位魔将向莫沉渊行过礼便快速走开,只剩下他们两人站在大殿中。
  施轻絮打量着他眉梢眼角掩不住的喜色,没什么好气地翻了个白眼:“在人界遇到什么好事了?”
  莫沉渊:“关你何事?”
  施轻絮纤细莹白的手指轻轻卷着发梢,顾盼生辉:“你说出来,我好找点让你不开心的事说,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莫沉渊反唇相讥:“那我还是更喜欢我开心你不开心。”
  这两人合作了快一年光景,相处的氛围没有一星半点缓和的迹象,次次见面都要夹枪带棒,搞得一众魔将苦不堪言。
  施轻絮翻了一个艳丽至极的白眼,拿起桌案上一个封得严严实实的黑色小盒子,肃容道:“认真的,你快看一眼这个。”
  莫沉渊漫不经心地接过,盒子上加了三重魔族密锁,就算是他也要费点力气才能弄开:“这是什么?”
  施轻絮道:“你叫人暗中去查的事情有结果了,我自己打不开,只能等你来打。”
  莫沉渊不冷不热地看她一眼,忽略她话语中潜藏的“如果打得开我早自己看秘密了”之意,不紧不慢地在盒子上施加一道又一道魔气。
  他们两人一起努力,仍旧费了不短的时间,黑色的小盒子才发出了一声清脆的解锁声。
  两人对视一眼,莫沉渊打开盒盖,想要拿出里面放置的几张白纸。
  施轻絮按住他的手:“且慢。”
  她指尖一动,葱白的手指上方出现了一条黑色小龙,那小龙憨态可掬地绕着她手指转了一圈,像一根极细的铁丝那样,自发钻进了盒中一个极为隐蔽不可见的小缝隙中。
  在小龙进去几息后,盒子又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哒”。
  这次才是真正解了锁。
  莫沉渊拿出里面空无一字的几张白纸,缓缓将灵力注入其中,密密麻麻的小字便逐渐在白纸上显现出来。
  两人挨张读过去,最后一个字读完,施轻絮面上失了所有血色,她吃惊地捂住嘴,黑色的大眼睛中尽是惊惶,一眨不眨地和莫沉渊对视。
  莫沉渊面上比她镇定许多,内心却也掀起了一阵惊涛骇浪。
  他们只猜到洛华银一系列不合常理的举措必有所图,没想到事情的真相竟然是这样。
  施轻絮一把抢过他手中的信纸,耳畔一缕发丝掉至眼前,她也无心去管,只一遍遍地将三页写满字的纸张翻来覆去地看,嘴中不停喃喃:“这不可能,怎么可能。”
  莫沉渊心跳如擂鼓,胸膛一阵起伏,随着她的翻动,他的血液一波一波涌入脑海,汇聚成一片他从未体验过的震惊与仓促。
  施轻絮将所有信息都在脑中整理成套,脸色苍白如纸,抬头愣愣地看着莫沉渊:“如果这些都是真的,那……”
  莫沉渊面沉如水,毫不犹豫地抢过她手中的信纸,一团乌黑的火焰在他手中燃起,几张记载着惊天秘密的信纸瞬间化为灰烬。
  “这些都不是真的。”莫沉渊紧紧盯着施轻絮,仿佛只要她多说一个“不”字,这一年的同伴情谊也阻挡不了他的杀意。
  他双手紧握成拳,手背上青筋暴起,声音中尽是狂风暴雨来临前的平静:“你只需要记住,这些都不是真的。”
  施轻絮怔怔看着他半晌,抬手将落到脸侧的黑发捋到耳后,行了一个魔族对魔君示忠的礼节,肃声道:“我明白了。”
  *
  与此同时,万灵宗,韶安居内。
  燕子安坐在书案前,手上拿着的刚从雪城的灵鸽腿上解下来的信笺。
  上面笔走龙蛇地写了三个大字“故人归”。
  除此之外,干干净净,再无其他。
  燕子安呆坐半晌,视线一直黏在那三个一般人绝对看不出本来形状的大字上,嘴角忽然绽出一丝笑意。
  直到信纸上落了水滴,他一抬手,才摸到顺脸颊蜿蜒而下的眼泪。


第63章 梅香伴得故人归(六)
  转眼到了年关,陆浅川跟着秦御风一起筹办过年的事宜。
  每年都有弟子赶在腊月回家过年; 剩下一些不想回家或者压根没家可回的就留在宗门; 万灵宗自是上下一心的一大家子。
  秦御风指挥两个小弟子把雪城送来的礼物搬进库房,转头问陆浅川:“宗主说雪城的诸位也会来我们这里过年?”
  陆浅川在清算年底的账务; 手上拨弄着算盘; 头也没抬:“是; 听说是卢城主提议的,说很久没和兄弟们聚聚了。”
  秦御风望见窗外开得正盛的腊梅,嫣红的梅花迎着日头; 纤薄的花瓣向内微卷,连同往事一起卷了进去。
  他负手而立,满目怅然:“是啊; 上次齐聚一堂还是好多年前的事; 那时大家还都在。”
  转眼不过几年,宗门内少了一批人; 物是人非; 烽火却还未休。
  想到和魔界的对峙; 他忽而话音一转:“沉渊回来过年吗?”
  陆浅川拨弄算盘的手指稍顿,白玉算盘珠撞在他更加白皙的手指上; 不尴不尬地来回弹了两下。
  他不动声色地拨回那颗珠子,含糊道:“或许会吧。”
  其实他也不太确定。
  莫沉渊不知怎么放下了芥蒂; 绝口不提当年的事,人虽在魔界,却总着人往他这里送些东西; 一口一个送给大师兄聊表心意。
  热火朝天地送了小半月,到了快过年的时候,魔界那位爷反倒没动静了。
  陆浅川几天没收到他的来信,心里有点慌,却又不好意思问他是否要回来过年。
  本来万灵宗就相当于他的家,回来过年是理所应当,若多嘴问了,反倒显得他与家里疏远。
  声响清脆的算盘珠在他手下拨出了一曲夏日暴雨。
  秦御风无奈地笑笑,明知他心绪不宁,还故意添了一句:“你生辰也快到了,沉渊怎么也该回来庆贺一下。”
  陆浅川:“……”
  他真的没收到任何莫沉渊说要回来的消息。
  眼看白玉算盘要碎在陆浅川手上,秦御风收起玩心,老谋深算地弯起唇角,对有些事心知肚明,却并不准备宣之于口。
  *
  雪城,城主府中。
  韶疏穿着掩人耳目的雪城服饰,在卢风逸的桌案前来回踱步。
  年底事忙,卢风逸最近又被宗门几位长老耳提面命逼他相亲,正是焦头烂额的时候,抬眼看到韶疏一副热锅上的蚂蚁样,顿时感觉呼吸不畅:“兄长,算我求你,老实坐一会不行吗?”
  韶疏烦得要命,语气不善:“你懂什么。”
  什么都不懂的雪城城主被他呛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低头继续看手下送上来的汇报。
  隔了一会,转圈转到额头出汗的韶疏突然走近他的书案,一掌拍在一摞文件上,眼神躲闪:“你说,我见到子安,该怎么和他说我这几年的去向?”
  卢风逸被迫停笔,额上的青筋欢快地跳了几跳,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想打人的欲望:“实话实说就好。”
  韶疏:“他要知道我在浅川身体里藏了四年却不见他,还不得一剑捅死我!”
  卢风逸不温不火:“不至于。”
  韶疏苦恼地摆摆手:“算了,和你说你也不懂。”
  他又变成了那只热锅上的蚂蚁,在城主府的书房内来回转圈。
  卢风逸乐得他不找自己商量情感烦恼,提笔继续批改文件。
  纸还没翻过去两页,近乡情怯的前任魔君又一掌拍得他书桌震了震:“万一我实话实说了,他真的要打我,你说我该不该还手?”
  卢风逸额上三根青筋齐跳,汇成了一个欢快的小十字,他再次深吸口气:“不用。”
  韶疏苦恼:“我也觉得不还手比较好,但子安下手没个轻重,我怕他一剑下去,浅川这一年血就白放了。”
  他看卢风逸宁愿拧出一个奇怪的姿势批改公文,都不愿意再抬头看他一眼,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声‘兄长’算是白叫了。”
  卢风逸忍无可忍,一个大白眼送给这位便宜兄长:“请问兄台谁?万灵宗宗主一剑捅死前任魔君,关我雪城城主什么事了?”
  韶疏:“……”
  他当年怎么会想到把妹妹交给这种斯文败类。
  *
  魔界,王宫。
  施轻絮衣袂带风地走进殿内,她刚结束一场操练,高高扎起的马尾散乱了一些发丝,光洁白皙的额头出了一层薄汗。
  她手中握着一杆通体漆黑的长枪,那枪头盘踞着一条威风凛凛的金色长龙,与她披风上的金龙相得益彰。
  在大殿门口忙碌的几个魔族小兵见到公主,纷纷看傻了眼,直愣愣地望着她窈窕纤细的身影走进殿内,连礼都忘了行。
  大殿正前方坐着一个黑衣玄裳的俊美男子,正低头研究一小块清澈透明的琉璃,脚边还有一大堆废弃的材料。
  如此美人在他面前招摇而过,他却连头都不抬,淡淡道:“辛苦了。”
  施轻絮大刀金马地往旁边一坐,将韶疏教导过的礼节都扔到了脑后八百里,端起水杯狂饮一口,伸手擦了擦嘴,抱怨道:“这本该是魔君的职责。”
  莫沉渊这才抬头,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你真以为我愿意做这个魔君?”
  施轻絮饶有兴趣地撑起半边脸,笑容明媚地看着他:“莫非莫公子是想免费给我做几年劳力,万事俱备后再让位于我?”
  莫沉渊手上鼓捣着一根极细的金丝,收回视线:“看在我们还算有些情谊的份上,让你捡个漏也无妨。”
  施轻絮“呸”了一声,心中暗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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