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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未见过如此正直的反派[穿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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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瞬间站了起来。
  他的动作太快,猛然站起的后果就是一阵眩晕,等到他缓过眼前阵阵发黑的不适,茫然四顾,周围除了一些败草枯木,看不到一个人的影子。
  莫沉渊不在他身边。
  陆浅川悔得要死,只恨自己没能在最后的紧要关头看住洛华银,以至于这个向来以诡谲手段著称的魔君再次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得了逞。
  他只希望莫沉渊不要像洛华银一样,走火入魔到完全控制不了自己魔力的地步。
  73因为能量耗光还在关机状态,他这下是真的举目无依,完全感知不到莫沉渊的踪迹,只能在心里祈祷他能平平安安不要出事。
  陆浅川四下观望一阵,左右手边皆是毫无生气的枯败草木,只有前方有一条狭窄的羊肠小路,蜿蜒曲折,不知通向何方。
  他在原地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踏起薄薄一层尘土。
  索性左右无路,他又身无长物,便直接沿着这条小道向前走去。
  *
  莫沉渊在一阵哭喊中醒来,头痛欲裂,下意识地想抓起剑,直接砍死那些在他身边哭爹喊娘的东西。
  他睁开眼,一团乌黑到看不清面目的东西缭绕在他身边,云雾一般,阴魂不散。
  那东西见他醒了,发出一阵快活的欢呼:“醒了醒了!”
  莫沉渊皱起眉头,面无表情地看着那团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它所发出的声音十分奇怪,一句话像是有好几个人在说,不同的声音汇聚在一起,组成了这一句听起来嘈杂无比的话。
  那团黑气见他不说话,十分无聊地在他周身转了一圈,不停叨咕:“这个人在发光诶。”
  “嘁,有什么了不起的。”
  “当然了不起,不然你也发个红光试试。”
  莫沉渊周身的魔流还在不受控制地暴走,将他整个人都罩上了一层血色光辉。
  他本就心烦意乱,听着这玩意自言自语,或者说这玩意里面的不同意识相互对话,便更觉烦闷。
  毫不客气地甩出一道剑气,本以为可以逼退这团黑气,没想到黑气只是被他砍出一道缺口,短暂的寂静后,便又自动合到了一起。
  声音比方才还要嘈杂。
  “他好凶!”
  “为什么要打人家呜呜呜。”
  “哭个屁,打回去,让他看看我们的厉害。”
  不同的声音在同一团黑气中传出,莫沉渊挑起眉:“什么东西?”
  眼见着他手中的灵剑的光芒越发炽烈,那团黑气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似的,微微向后面缩了缩,继续窃窃私语:“他好像在生气。”
  “不会再打我们一下吧?”
  “打就打了,又不会疼。”
  “人家不想挨打啦。”
  莫沉渊深吸一口气,感受到身体里逆行的魔力,忽然抬起手臂,在那些七嘴八舌的东西还没有反应过来时,用司命划出了一道闪耀着烈烈火光的赤色牢笼。
  密不透风地压制住了那团令人心烦意乱的东西。
  进入罗刹地狱前的记忆渐渐涌入脑海,他瞳孔猛然收缩,眼前浮现出自己无论怎么用力都没能拉住陆浅川的景象。
  又一次。
  他没能握紧大师兄的手。
  眼睁睁地看着大师兄消失在自己面前,不知去向何方。
  他再一次弄丢了大师兄。
  司命猛然迸发出一阵极为耀眼夺目的剑光,莫沉渊周身赤光大盛,汹涌流出的魔力像是要将周围的空气都烤干一样,毫不客气地灼烧着周围所有。
  在一阵“要瞎了”“我好热”的哭天抢地之中,他赤红色的眸子盛满威胁和杀意,逼问道:“他呢?”
  黑气受他炙烤,在牢笼里左冲右撞,却无论如何撞不出一条生路来。听到莫沉渊的问话,那里面又是一阵尖锐的嘈杂。
  “谁?”
  “‘他’是谁?”
  “他在问谁?”
  许多声音互相询问半天后,终于有一个男声说:“是不是那个和他一起进来的?”
  “哪个?”
  “他不是自己进来的吗?”
  “啊……是有一个,白衣服的。”
  “他在哪儿?!”他们还没讨论出个结果,莫沉渊的声音猛然拔高,凶狠凄厉的质问吓得这团黑云都抖了一抖。
  许是他的气势太过逼人,黑云一时间竟然有些瑟缩,弱弱不敢答。
  莫沉渊心中藏着一团想要烧光一切的火气,不顾蒸腾得愈发厉害的魔流,厉声道:“快说,在哪儿!”
  那团黑气在他的逼问下缩成小小一团,一阵寂静后,最开始的那个男声小小声道:“不……不知道。”
  “啪——”
  火花炸响的声音在空气中显得尤为刺耳。
  黑气越缩越小,最后只剩下一个成年男子的拳头那么大,又是一阵难耐的沉默后,一个清脆的女声说:“你……你冷静一下,我……我们可以帮你找一找。”
  莫沉渊的眼睛红得快要滴下血来,恶鬼一样注视着那团可怜的黑气,声音嘶哑:“怎么找?”
  那个女声道:“就是……可以帮你问一下别人,前提是你要冷静,不能……不能打人。”
  莫沉渊:“……”
  他的确不想打人,只想杀人,杀得越多越好,杀光一切对师兄图谋不轨的人,杀得世上只剩他和陆浅川两个。
  杀到陆浅川除了他再也找不到别的依靠。
  他深吸一口气,随心中越来越热烈的杀意同时而来的,是不断回响在耳畔的陆浅川清朗的声音。
  他听到陆浅川说:“沉渊,不行。”
  那道声音固执地萦绕在耳畔,堪堪压制住了他心中越烧越旺的磅礴杀意。
  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对那团黑气道:“别耍花招,你们绝对不想知道后果是什么。”
  回答他的不是黑气瑟缩胆怯的应允,而是一阵七嘴八舌的讨论。
  “他竟然说‘你们’。”
  “他看出我们不是一个人了?”
  “嘶——真的吗?我们暴露了?”
  短暂的缄默后,莫沉渊听到一个雄厚的声音满含心惊地说:“恐怖如斯!”
  莫沉渊:“滚去找人。”
  黑气忸怩地翻涌一阵,不敢反驳他,飞快从他面前溜走了。
  他们走后,莫沉渊才留意到周围的环境。
  天空高远却不见阳光,这里隔绝了所有生气一样,他的周围只有一眼望去不见边际的黄土高山,他所站立的地方正是一处积满黄土的山脚。
  头上传来的疼痛越发难忍,他甚至生出了一种将身体里的魔力尽数散出,以平息这阵油煎火燎的痛苦。
  他反手将司命插进地里,深吸一口气,不顾地面上厚厚的一层黄土,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
  洛华银走火入魔无解,因其本身修炼的便只有魔族功法,而他却是灵魔双修,两种功法相辅相成,互相制衡,当魔力失衡时,他完全可以用自身的灵力来压制。
  这也便是他有信心和底气与洛华银拼谁先走火入魔的原因。
  他闭上眼,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体内的金丹上,感受到里面汹涌强大的灵流。
  金丹快速转动,里面的灵流飞速冲破魔力的桎梏,缓缓流进四肢百骸,硬生生压住了在体内肆虐作孽的魔力。
  几个周天后,莫沉渊张开眼,额角上的冷汗顺侧脸流向下颔,他不甚在意地抬手抹了一把,几息之后,周身的红光全部消失,四溢的魔力悉数被他收进了身体里。
  那团溜走的黑云还没回来。
  莫沉渊冷笑一声,拔出司命,一道炽烈的红光以他自身为轴,迅速向四周散开。
  *
  魔界,王城内。
  卢风逸揪着韶疏的领子,一下把堂堂魔君按到了墙上,发出哐当一声响。
  韶疏低声骂了句娘,扬声吼:“你在这儿跟我使什么威风!”
  卢风逸吼得比他还大声:“我说我去,你让我帮忙留守王城,现在呢?人呢?”
  韶疏本就窝火,这下子火气一股脑窜到头顶,更加用力吼:“他俩肯定没事,你急个屁!”
  卢风逸:“你当我三岁?罗刹地狱是个什么地方我不知道?”
  两人正吵得不绝不休,施轻絮在旁边看得心惊胆战,噼啪的火花声中,燕子安自殿外走进来:“再吵都滚。”
  卢风逸和韶疏同时噤声,转头看向他。
  燕子安揉着额角,一头长发白得刺眼,他拉开针锋相对的两个人,淡淡道:“我们没有办法的地方,不代表他们没有,我相信我的徒弟。”
  他按住卢风逸的肩膀:“风逸,多给浅川一些信任,他并不比我们差什么。”
  卢风逸愣愣地看了他半晌,苦笑:“是,自我认识到自己有个儿子起,他便已经长到和我差不多高了。”
  “我知道浅川有多优秀,也知道你的两个徒弟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可我也想让我儿子知道,他爹并不是什么都不管的废物,无论他长得多高,都还有一个父亲可以依靠。”
  “我想让他知道,我……他的父亲,从来没有抛弃过他们母子俩。”
  一时间,大殿中静得像是被施了禁言术。
  卢风逸转向韶疏,唇边的苦笑还没消散:“二十年前,我没能及时找到小姝,为此我一直有愧于兄长。二十年后,我又没能及时找到自己的儿子,我……”
  韶疏也抬起手,按住他另一边肩膀,止住了他接下来的话。
  他道:“这两个小子比我们强多了,他们可以的,过去的事,不提也罢。”
  卢风逸沉默地看着他们,苦笑半晌,长叹口气。


第79章 梅香伴得故人归(二十二)
  陆浅川在树林包裹的羊肠小路上走走停停,天色暗了又亮; 掐指一算; 他已经在这片枯木树林中迷路三天。
  73之前提醒过他,封印解除后或许还会有更大的隐患; 他当成耳旁风听了就忘; 现在身体确确实实开始感到不适; 他才想起73那时的苦口婆心。
  四肢都酸痛得厉害,身体里像是有两种力道在打架一样,灵力刚恢复时那种轻盈感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针扎一般的痛楚。
  以及腹中传来的饥肠辘辘。
  按理说以他的修为,一月不进食也不会影响什么,只是现在他的灵力魔力都不稳定; 第一天还能勉强靠灵力压住身体上的乏累; 第二天后,封印解除后的反噬反应越来越严重; 魔力与灵力在体内交叉碰撞; 别说动用灵力缓解疲劳和饥饿; 就是稍稍活动一下体内的灵流,随之而来的魔力侵蚀都会使他苦不堪言。
  陆浅川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变成这种多愁多病身了; 身体上的种种不适累积在一起,他几乎一步都不想多走; 可心里又惦念着不知在何处发疯的莫沉渊,几乎是在自虐一般逼着自己向前行进。
  浑浑噩噩地走了许久,羊肠小路终于走到了头; 他的前面有一座狭窄而平坦的石拱桥,桥的另一端屋舍俨然,看起来多了几许人气。
  陆浅川一愣,隐隐觉得这个地方有些熟悉,似乎是他曾经描写过的景物。
  那莫沉渊……
  心中的惊喜一层一层往上翻,他忽然又有了些力气,提了口气,快步向拱桥走去。
  走过石桥,眼前的景色豁然开朗。
  这里是一个人类聚集的城镇,街上各种店铺开门迎客,络绎往来间热闹非凡,店铺里各种商品不一而足,和地狱外的人间极为相似。
  陆浅川走得太快,刚提上来的一口气没能撑住,他难受地止住脚步,靠在桥边的石柱上低喘。
  若非他就是构想出这里一切的创作者,恐怕也要被面前的假象蒙蔽了双眼。
  罗刹地狱里怎么可能有外面一样的热闹街市,所有能在这里生存下来的人,都是顶着人类皮囊混日子的罗刹恶鬼。
  这些热闹表面下,隐藏的是一张又一张鲜血淋漓的面孔,以及弱肉强食法则下筛选出来的绝对力量。
  身体上的疲乏排山倒海地压下,他一口气没喘匀,只觉五脏六腑都像在烈火中炙烤,他甚至快要闻到心肝被烤熟而散发的焦糊味。
  缓了一阵,陆浅川挨过眼前不停转圈的金星,抬脚走向一边一家门面不小的酒楼。
  尚且未到饭点,酒楼里稀稀拉拉地坐了零星几个人,大腹便便的掌柜在柜台后拨弄着算盘,分成两撇的八字胡快要翘上天。
  店中没有小二,陆浅川径直走向柜台,掌柜见有人来了,把算盘收进袖中,不算和善的冷峻面孔上硬是堆出几分笑:“客官请慢坐。”
  这酒楼里不知为何弥漫着一股血腥气,陆浅川皱了皱眉,手压在胃上,堪堪忍住了翻涌而上的恶心感。这里的生存法则就是这样,随处可问的血腥气,随处可见的尸体,在地狱里讨生活,就要学会入乡随俗。
  “一壶茶水,一碗汤面。”
  他自乾坤袖中摸出两枚银钱放在柜台上,转身向外走,在最靠门的通风处挑了一张桌子坐下。
  掌柜眉开眼笑地收下银钱,扬声问:“小店的包子也是一绝,客官要不要来点?”
  陆浅川胃里的酸水好险因他这一句话全呕上来,用力摆摆手,转头看向门外,长长吸了一口外面相较来说更为新鲜的空气。
  就冲空气中这股血味儿,谁知道他们这里的包子都是用什么做的,他对罗刹地狱中的一切带馅儿食物都敬谢不敏。
  较他不远的一张四方桌边,几个长相十分平庸的男子或坐或靠,视线有意无意地在他身上打转。
  陆浅川感受到了他们的视线,暗自警了神,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半个身体靠在椅背上,佯装闭目养神。
  罗刹地狱中的罗刹都曾是真真正正的人类,这里或多或少还保留着一些人类习俗。比如钱币,只要是金银,无论何种制式,在这里都能当做流通货币来用。
  他无意露财,只挑了荷包中最不值钱的银币,没想到还是被人盯上了。
  那几个人贼眉鼠眼地扫向他这边,却半天没有动作,陆浅川便也就顺势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等掌柜把吃食给他端上桌,没有像平时一样道谢,直接大摇大摆地吃了起来。
  他的吃相素来文雅,饿得再厉害也吃不出狼吞虎咽的样子来,何况他还一边饿一边犯恶心,吞吐咀嚼更加慢了几分。
  在这种虎狼之地,文雅的吃相多半站不住脚,越是文雅越代表着软弱可欺,那几个男子见状,互相之间递了眼色,都有一种暗自窃笑的意味。
  掌柜站在柜台后,八风不动地看着面前的暗流涌动,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等争斗结束,他该怎么从那个文文弱弱的年轻人身上扒下一层皮来。
  这样的事端于他来说不过家常便饭,商人最重视的还是自己能够得到的好处。
  陆浅川正小口吃面,忽而桌子一震,一只宽厚的手落在了他眼前。
  那只手上尽是长短不一的伤口,虎口处有一层厚厚的老茧,食指与中指间的皮肤也很粗糙干燥。
  他缓缓抬眼,和面前这个扔进人群里便再也找不出来的男人对视。
  男人的相貌平庸得令人惊叹,明明鼻子眼睛都是正常长相,汇聚到一起便成了一丝一毫特点都没有的大众脸,这也实在是一种本事。
  ——这的确是一种本事。
  他们曾经或许都还是人,但在这种鬼地方待久了,再像人的人也变得不人不鬼起来,最后直接成了人界鬼界皆拒收的罗刹。
  经过地狱锤炼的罗刹早就没了当年身为人类的容貌,他们大多狰狞可怖,却总愿意裹着一层人皮过日子。
  而这层人皮,也有学问。
  长得太美或太丑,让人一眼就印象深刻,这种多半活不长——太容易被发现了。
  那男人的视线不停在陆浅川面上打转,冷冷笑了一声。
  在罗刹地狱,陆浅川的相貌,明显是属于“活不长”的那一类中的。
  他屈起食指,轻轻敲了敲桌子:“小哥,很有钱啊。”
  陆浅川不慌不忙地咽下口中的面,单手成拳,手臂按在肚子上:“倾家荡产吃碗面,过奖了。”
  几个男人此时都聚在他身边,闻言哄然大笑,就差直接上手指指点点。
  最先向他搭话的那个男人看起来像是他们的老大,一直站在这群男人的最前方,和兄弟们一起笑完了,又转回来道:“那可真是不容易。”
  说着,他抬手,端起面碗,手腕一翻,碗中的汤面悉数倒在了地上。
  陆浅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动作。
  他胃疼得紧,吃了面也没有多少缓和,反倒有越来越疼的趋势,眼看着男人将他的面全部倒掉,他非但不惋惜,胃里还隐约觉得轻松。
  男人的视线一直锁在他脸上,见他一直不为所动,方才的嚣张与得意蓦地敛起,面上猝然爬上一丝骇人的怒意,转手摔了面碗。
  陆浅川依旧面无表情。
  他连走火入魔的莫沉渊都见过,哪里会被男人这点小风小浪吓到,意兴阑珊地看他耍完厉害,懒得与他纠缠,站起身,抬脚欲走。
  他们同伙中的两人挡在他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陆浅川自带冰山气场,一副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凛寒模样,身形一闪,那几个男人还没看出端倪来,他便已经出了酒楼,站到了距离他们几丈远的大街上。
  掌柜拨弄算盘的手一顿,黑色的八字胡动了动,蓦地低眉敛目,不再去关注那边的动静。
  这样的情景见得多了,哪边好惹哪边不能得罪他一清二楚。
  掌柜立志做一个只会拨弄算盘的石化人,一声大气都不敢出,像是突然被人勒住了脖子。
  那几个男人没有他这样好的眼力,愣怔片刻后,齐齐大喝几声,稀里哗啦地追了上去。
  *
  莫沉渊在自己醒来的那座山脚下转了三天。
  他本想用灵力探清陆浅川的位置,可没想到,他的灵光散出去后,在达到一定距离时竟像撞上了围墙一般,再不能往远处多扩一步。
  而他所能达到的范围里,并没有陆浅川的影子。
  莫沉渊烦躁得要死,提着司命向远处走,厚厚的黄土印上了他的脚印,兜兜转转绕了一圈,又绕回到他最初醒来的地方。
  睁眼时见到的那团黑云还守在那个寸草不生的荒凉之地,甚至位置都没怎么变。
  见到他回来,黑云中爆发出一阵嘈杂的欢呼:“回来了回来了!”
  “唉,我就说走不出去的,你们还非要跟我吵。”
  “我看他那么威风,还以为很厉害呢……”
  司命的赤色剑光遽然飞出,织成了一张密密麻麻的红色大网,将那团黑云囫囵个裹了进去。
  莫沉渊身上红光黑气一起冒,语气冰冷:“走不出去是什么意思?”
  黑云被网缚成一个个黑色小块,里面传来了一片哭爹喊娘之声,一个娇滴滴的女声分外尖利:“如果能走出去,我们还用一直守在这里嘛!”
  又一个较为儒雅的声音道:“正是如此,我们尽心尽力帮兄台找人,兄台却这样行事,委实不厚道。”
  各种各样的应和声此起彼伏:“不厚道!不厚道!”
  莫沉渊眼中的杀气若能化形,这团黑云早让他蒸干成空气了,他握紧剑,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人呢?”
  黑云晃晃荡荡地转悠了一阵,东拼西凑地找齐一个个黑色小块,重新拼凑出完整的身体。
  就在他恢复原形的一瞬间,莫沉渊的面前倏然展开了一幅极尽真实详细的画面。
  画面上房屋鳞次栉比,和人间的城镇如出一辙,还算宽阔的街路上,一个白衣男子负手站在街道中央,周围横七竖八地围了一地男子尸体。


第80章 梅香伴得故人归(二十三)
  陆浅川解决掉来挑事的几人,迈过横七竖八的尸体; 自怀中掏出一方手帕; 风轻云淡地擦手。
  他现在感觉很不好。
  不过是用了一点微不足道的灵力,身体中被无形力量拉扯的疼痛竟成倍扩大; 魔力和灵力完全不受控制; 在经脉间横冲直撞; 大有一副将他四分五裂的架势。
  他额上的冷汗一层接着一层往外冒,面上却还要维持一副不动如山的高深莫测样,沿着人群自发给他让出的道路面不改色地向前走。
  在他走出几丈远后; 身体两侧静止的人群突然活起来,本来放在他身上虎视眈眈的眼神呼呼啦啦地转移,所有人朝他身后躺着的那几个男子一拥而上。
  陆浅川闭了闭眼; 脚步不停。
  他的腿像是灌了铅; 每走一步都要不受控制地颤抖一阵,脚底仿若踩在棉花上; 他几乎感受不到脚下的实地。
  可他又不能倒; 在这里; 只要他表现得稍弱一点,便会立即变成砧板上的鱼肉; 成为他人盘中的食物。
  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绝对的实力才能保证自身安全无虞; 温情和善意听起来就像个笑话。
  肠胃大概是被交战的魔力和灵力折磨到奄奄一息了,抗议似的一股股向外冒酸水,连带着心脏都泛起一阵酸涩来。
  不知道为什么; 他现在真的非常非常想莫沉渊。
  这感觉来的突然且奇怪,明明他的灵力已经恢复,虽然身体上难受得紧,但应付这些小鱼小虾也还是小事一桩,他目前暂时用不着莫沉渊帮忙。莫沉渊来了,他反倒要添些麻烦去照顾那个走火入魔的家伙。
  可就是这么突如其来的,他莫名很想见莫沉渊一面,想看他对自己笑一笑,想让他随便说点什么,想听到他那熟悉的低沉嗓音。
  陆浅川摸摸额头,确认额上都是冷汗,摸起来简直冰块一般。
  他没有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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