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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未见过如此正直的反派[穿书]-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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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清朗的声音骤然低下去,压着火气问:“说吧,你的条件是什么?”
那道邪魅的声音听起来吊儿郎当,似乎只是在逗另一个人玩:“二百两,一个子都不能少。”
陆浅川又听到一阵叮当哐啷的砸东西声。
他拉下莫沉渊覆在自己眼睛上的手,用力闭了闭眼,再睁眼时,眼中一片清明。
莫沉渊皱起眉,显然不是很喜欢他这个自作主张的举动,还想让他闭上眼再休息会,陆浅川却猝然站起身,对他道:“我想起来了。”
莫沉渊:“?”
他还没来得及问师兄想起了什么,就见陆浅川扶着墙壁缓了口气,然后一掀衣袍,风风火火地走进了店门。
陆浅川听话的时候是真的柔软温顺,有主意的时候也是真的犟,莫沉渊早就对他这种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性格深有感触,当下二话不说,跟着他走进了店里。
店门口挤挤攘攘地蹲着五六个伙计,皆顶着一张又惊又俱的面孔向里面探头探脑,一副想进去看看情况却又没有胆量的怂样。
陆浅川自门外进,他们互相之间看了半天,犹豫几许,竟然没有一个人上前来搭话。
陆浅川看了他们一眼,指了指最里面一扇半开半合的木门,轻声道:“掌柜可在门内?”
伙计们小鸡啄米似的点头不止。
陆浅川抬脚欲走,一步还没迈出,手腕蓦然被人拉住,以一股不由分说的力道阻止他继续前进。
他无可奈何地转头看向莫沉渊,正好见到那家伙脸上未曾消散的阴郁。
莫沉渊面色没有多沉,却莫名给人一种他现在很不开心的压迫感,他不着痕迹地掩住眸中翻涌的控制欲,低声道:“你现在灵力不稳,身体太差,有什么事我去做。”
陆浅川只是心中隐隐有了一丝熟悉感,也说不好到底要做什么,但莫沉渊态度实在坚决,他又挣不开握住自己手腕的那只手,只好道:“方才一位老人家带我来到这里,这么久没出来,我想进去看一眼。”
莫沉渊捡起地上一个翻倒的椅子,摆正位置,又走到一个倒塌的柜子旁边,在上面凌乱纷杂的布匹之间挑挑拣拣,找出一匹看起来十分柔软厚实的棉布,对折几下,做成了一个简易的软垫,铺到椅子上。
陆浅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做这些大户人家的丫鬟才会做的活计,一直到自己被莫沉渊按着坐到椅子上,还不知该怎么评价莫沉渊这副贤良淑德的模样。
眼角余光捕捉到一缕赤红色的灵光,他转头看去,那几个挤作一团的伙计正可怜巴巴地在一个红色光圈里发着抖,敢怒不敢言地瞪着划出光圈的罪魁祸首。
莫沉渊八风不动,俯身再次亲了一下陆浅川光洁的额头,低声道:“再歇一会,我去看看。”
陆浅川僵坐在椅子上,不知第几次地因为一个吻而僵成了石像。
魂飞天外好半天,他堪堪拽回了从嘴里飘荡出去的那缕残魂,视线在店中扫过一圈,不由为这些散乱铺了满地的绫罗绸缎感到惋惜。
恐怕方才他听到的摔砸之声都是源自此处。
自莫沉渊进去后,屋里的声音瞬时小了许多,他的耳鸣减弱几分,却还没有完全消退,也无法立刻分辨出屋内几人到底在交谈什么,只好把视线都放到那几个可怜巴巴的伙计身上。
他尽量让自己显得和颜悦色一些,温声道:“几位兄弟,方才你们可见到一个老人进了此处?”
几人纷纷点头。
“他现在可还在里屋与掌柜交谈?”
几人继续点头。
陆浅川想了一阵,缓缓问道:“你们见到的他,从来都是一副样子吗?”
几个伙计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甚确定地交换了答案,然后一齐摇头。
陆浅川靠在椅背上,心中那点模糊的猜想渐渐有了实体。
再联想到两人之前的交手过招,对方所展现出来的实力与招式,无一不与出现在他心中的那个形象完全吻合。
指尖无意识地敲打椅背,眉上的那几朵红梅鲜艳得快要滴下血来,他情不自禁地喃喃:“原来如此。”
一旦猜想成立,他便能将那人的目的也猜个七七八八。
明明只有过一面之缘,两人之间的交谈也并不多,可那种在生死关头仍旧能够感同身受的惺惺相惜,却是这么多年他也不曾忘怀的。
凭借这一点惺惺相惜,他几乎能够完全理解那人的用意与苦心。
他从不相信命途一说,可有时缘分也的确妙不可言,谁能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他们还能再这个地方,这种情况下,再次相遇。
一阵小风吹进门内,陆浅川浑身都是冷意,体内那点灵流隐隐有丢盔卸甲的趋势,抵挡不了多少冷气的侵袭。
他打了个哆嗦,正想起身去看看莫沉渊的情况,忽然一个紫色的人影从里面走了出来,阴郁苍白的面容上眉头紧皱,脚步飞快地和他打了个照面。
视线相触的一瞬间,陆浅川哑口无言,两人相对无话地杵在店中做木桩。
直到莫沉渊和另一人也从房间中走出来,紫衣人才像鼓足了勇气一样开口:“一天到晚跑东跑西,折腾来折腾去,把自己折腾进这种鬼地方,你可真是越来越有本事了。”
陆浅川:“……”
这副长辈教训晚辈的口吻如此驾轻就熟,熟稔得宛若他们之间从未有过争吵与隔阂,他一时都不知该如何接上对方的话。
空气在两人之间焦灼地缓慢流动,不过几息的时间,他们却像度过了几年,紫衣人不敢直视他的眼睛,转开脸,讪讪道:“你师父师伯他们……还好吗?”
陆浅川本来已经做好了迎接故人的准备,但没想到这里还有一个比故人还故人的人,在对方问话后缄默半晌,忽而反应过来,倏然起身,行了一个规规矩矩的礼:“弟子见过师叔。”
紫衣人苍白的俊脸上渐渐爬满羞赧的红,尴尬摆手:“行了行了,快别做这些假把式。”
陆浅川于是直起身,愣愣地看向朝他走来的莫沉渊,莫沉渊淡定自若地走到他身边,当着长辈的面握住他的手,声音低柔到冷风都要给他让路:“我借了厨房,先去给你做点吃的,你去里屋缓一缓,嗯?”
陆浅川:“……”
他尴尬地看了一眼深情款款的莫沉渊,又尴尬地看了一眼在同一时间惊成两根石柱的华文岳和澄明,本就不是十分能言善辩的舌头更加打结,不由自主地点了个头。
澄明脱去了一身掩人耳目的老人皮,恢复了本来芝兰玉树的相貌,只是这株芝兰此时受到的惊吓有点大,面上的神色委实古怪。
华文岳则在一瞬的惊讶后很快敛了心神,高深莫测地扫了他们一眼,冷哼:“果然有其师必有其徒,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第83章 梅香伴得故人归(二十六)
这谈话还是没能顺利进行下去,因为陆浅川这个不争气的大喜大惊之下; 直接晕在了一堆凌乱的绫罗绸缎之间。
华文岳刚挖苦完他一句; 没想到这个师侄晕得这么干脆利落,目瞪口呆地看着莫沉渊接住他软倒的身体; 极为亲昵地抚上他的额头; 二话不说打横抱起他; 向自己投以“客房在哪里”的眼神。
华文岳轻轻嘶了口气,任劳任怨地亲自收拾出一间客房来给这两个小子住。
他站在紧闭的房门前,心里一番周转; 自言自语道:“一间应该够了。”
*
陆浅川睡得极不舒坦,身体仿佛一分为二,一半在浸泡在冰川里; 另一半却炙烤在烈火中。
沉沉浮浮间; 有人撬开他的嘴,往他的嘴里灌了他最为讨厌的苦药。
他皱起眉; 喉中溢出几声不太情愿的低吟; 但架不住抵住自己唇舌的东西太过柔软; 他躲不开逃不掉,不情不愿地将那些苦药尽数咽了下去。
莫沉渊意犹未尽地舔了舔他的唇。
他以前和陆浅川住在一起; 不止一次地猜测过大师兄怕苦,但陆浅川每次喝药都十分利落; 仿佛根本不放在心上,一点端倪都看不出来。
原来不是不怕苦,而是要强撑着这份为人兄的面子; 苦水都咽进了肚子里。
莫沉渊忍不住低声笑了笑,笑完又察觉出心里丝丝密密的心疼,弯下腰,在陆浅川的唇边又啄了一口。
药是苦的,好在师兄很甜。
从十六岁到二十一岁,五年时间,每当他遇到什么抑郁难言的苦处时,回想起这点甜,便什么磨难都不怕了。
盯着陆浅川熟睡的面容发了一会呆,他握住师兄莹白的手,缓缓输了一点自己的灵力进去,灵力顺着陆浅川的经脉走过一周,他的眉头越皱越紧。
陆浅川和他不同,他自小修习魔道,魔力和灵力自一开始就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状态,他的身体也习惯了这种一直以来稳定保持的平衡。
而根据他的灵流测得的结果来看,陆浅川的体内似乎有一股突然爆发的魔力,这股魔力不受陆浅川本人张口,且和他一直以来习惯的灵力互相抗衡,以至于他现在的力量完全处于混乱状态。
而且他的魔族血脉被封印多年,骤然觉醒,体内的灵力十分排斥这种完全对立的变化,不断对他己身发动攻击。
两种力量交织,陆浅川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
莫沉渊轻轻“啧”了一声,拿手帕拭去他额上冒出的冷汗,尝试着用自己的魔力压制住他体内□□的魔力。
结果却换来陆浅川越发痛苦难忍的闷哼。
莫沉渊心里一惊,触电似的放开手,眼见陆浅川额上的冷汗越来越密,手忙脚乱地稳住了用来帮忙的魔气灵流,不敢再动。
*
华文岳和澄明手里各自端着一个药碗,从两面的楼梯分头走上。
两人迎面撞了个对眼,俱是一愣,手中黑漆漆的汤药晃荡一阵,澄明率先将碗放到地上,躬身揖了个大礼:“晚辈功力低浅,未曾辨别华宫主真身,多有得罪,实在抱歉。”
华文岳凉凉地睇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他和澄明相遇是在几年之前,也算个偶然,这小子初来乍到,误入他的店里。
他那时在房里逗猫,听伙计说外面来了个倜傥端方的年轻人,好奇之下走出来看,第一眼就看到了澄明腰上别着的六角雪花纹。
年轻人不更事,三两句话被他套出了身份,又没本事透过他幻化出来的假面看破他的真身,鼻子被人牵着走还不自知。
他原先也只是听过澄明的名字,对这个和陆浅川齐名的小子并不了解,但好歹是流落他乡后遇到的第一个听过名姓的人,也就不动声色地照顾着。
可观察了几年之后,他满肚子都是一个巨大的问号:就这小子还跟陆浅川齐名?
真当他们万灵宗后继无人了吗?
华文岳不声不响地翻了个白眼,淡淡道:“无妨,你也挺好玩的。”
澄明:“……”
这株芝兰玉树刚从莫沉渊和陆浅川制造的巨大冲击中回过神,转眼又被没什么公正可言的华宫主迎头捶了一棒,一时之间眼冒金星,之前吵架砸店的本事都扔到九霄云外去了。
华文岳绕过在走廊中央做摆设的他,径自走到莫沉渊和陆浅川的房门前,轻轻敲门,波澜不惊地开口:“是我。”
他少年时跟着舒霁雪学过很长一段时间药理,于此道虽不算十分精通,却总比莫沉渊这个半路出家的好得多。
莫沉渊方才熬药时开着窗,苦味顺窗户飘出去好远,他一闻就知道这药效绝对不顶用,紧赶慢赶地亲自熬了一副过来。
没想到澄明竟然和他做了一样的举动。
半晌无人应门,澄明都走到他身边了,也听不到莫沉渊吱一声,两人对视一眼,皆是一副惊疑不定的模样。
澄明在他的点头示意下,直接抬脚踹开了并未落锁的房门,两人端着药碗风风火火地冲进去。
正好看见陆浅川浑身冒着黑气,态度十分强硬地将莫沉渊压在了身下。
“哐当”一声,澄明手中的药碗砸到地上,黑漆漆的汤药淌了一地板,屋子里瞬间被难闻的苦味充盈。
华文岳比他冷静的多,只是端着药碗的手微微有些颤抖,面色平静地陷入沉思:“这到底是师兄允了的,还是这两个小子手拉手浪迹天涯来了?”
想到燕子安平日里对陆浅川的重视,他无故打了个哆嗦,仿佛目睹了流光剑在他眼前出鞘,莫沉渊血溅当场的情景。
第84章 梅香伴得故人归(二十七)
陆浅川在冰山和火焰之间来回蹦迪了好久,眼前隐隐约约透出一丝微光。
睫毛颤了颤; 他睁开眼; 这微光不是幻觉,而是屋内的蜡烛燃烧自己散发出的光亮。
昏黄的烛光下; 莫沉渊坐在床边; 膝上放着一本书; 紧紧握着他的一只手,注意力似乎在书上,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进去; 只是单纯在发呆。
他轻轻挣动一下,神游天外的莫沉渊的立刻回神,惊讶与喜悦全部涌进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中; 小动物一般毫不设防地表达着自己的开心。
陆浅川的心一下子就软了。
那双眼底添了一层厚重的乌青; 眼中的光芒被密密麻麻的血丝抹掉了些许颜色,披在身后的乌发显出一点凌乱; 也不知这样待了多长时间。
“什么时候了?”他尝试着开口; 听到自己沙哑粗粝的声音不由苦笑一下; 轻轻挠了挠莫沉渊的手心。
“三天了。”莫沉渊出声,声音也没有好听到哪里去; 轻描淡写的回复下藏住了多日隐忍不发的担忧。
他伸手倒了一杯水,先扶起陆浅川; 喂他小口喝了一点,又故意一转杯沿,就着陆浅川碰过的地方一饮而尽。
陆浅川心中一动; 欲言又止地看着他。
莫沉渊扶他躺回去,不轻不重地帮他按着额角,轻声问:“还疼吗?”
实话说,陆浅川自己已经感觉不太出来了。
他这几日虽然都在梦中,但身体上的疼痛是实打实的,谁也无法帮他抵挡几分。痛得久了,他反而习惯了这份疼痛,现在只觉身体又软又麻,疼不疼的,他也说不好。
他摇摇头,抬手按住莫沉渊的眉心:“几天都没睡?”
莫沉渊微微偏头,嘴唇正好印在他的手腕上:“我不累。”
陆浅川僵了一下,耳垂肉眼可见地一点点变成了粉红色,眼神躲闪着收回了手。
他都数不清这是莫沉渊第几次亲他了。
这孩子也不知道害了什么毛病,好像不亲一口浑身不舒服似的,之前那些兄友弟恭都被他卷成一团扔到八百里开外,想捡都捡不回来。
陆浅川尴尬地轻咳一声:“别胡闹。”
莫沉渊不依不饶地再次握住他的手,放在唇边细细碎碎地亲,像是在用这种方法确认他的存在:“我没胡闹,从一开始就是,我从来没有这么认真过。”
他见陆浅川手指都蜷在了一起,故意垂下眼不答话,也不逼迫,把他的手塞回被子里,仔仔细细地掖好被角:“我去热一点粥,马上回来。”
陆浅川愣愣地看着他笔直挺拔的背影,一种难以名状的失落漫过心脏,差点就要说自己不饿,让他别这么匆匆忙忙地离开。
“咔哒”一声,房门关上,他那句话到底还是憋回了肚子里。
莫沉渊站在房门外喘气。
不管是在万灵宗还是在魔界,他听到最多的夸赞就是刚毅果决。可一到了陆浅川面前,这点刚毅果决不知是喂狗了还是祭天了,心中剩下的只有日复一日的犹豫和动摇。
想告诉他,我就是这样一个人,我恨不能把你锁在浅疏居的房间里,变小了装进自己的衣襟中,我巴不得你只有小小一点,我供在头顶捧在手上,必要时直接揣进心中。
弄丢你一次,我的心脏就挖去一块,所以我再也不会弄丢你。
可他不敢。
他在魔界的死域中可以杀出一条鲜血漂染的生路,在这罗刹地狱中也可以搅个天翻地覆,这全因为魔界也好,罗刹地狱也好,这些人不仅与他无关,还十分令人生厌。
但陆浅川呢?
那是唯一一个在谁都不信任自己时站出来握住自己的手,在所有人都怀疑他时挺身护在他身前的人。
在别人面前,他可以肆无忌惮地发疯发狂,可以在冲动之下随心所欲地做出任何他想做的事。
可一到陆浅川面前,所有理智又能在一瞬间迅速回笼,那点积攒到一定程度的冲动像一团沉压压的乌云,噼里啪啦地下过雨,风过了无痕。
说白了,他还是怕,怕有些事一旦说出口,这辈子也便止于浅疏居的大门前,不能再向前走一步了。
莫沉渊深吸一口气,双手揉了揉脸,装作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去小厨房端了粥来。
他进门时,陆浅川正双眼发直地望着正上方的床顶。
之前兵荒马乱,刚出天水楼就进了魔界,然后又来到罗刹地狱,他甚至没有时间真正歇下来喘口气,想一想最近这些匪夷所思的变故。
在天水楼中,柳青葵说万灵宗与修真界闹翻,他又在魔界见到了和韶疏站成一线的燕子安,那现在万灵宗的立场处在哪里?师父是像卢城主一样净身出户,还是带着万灵宗那一大家子全部在魔界落脚?
而且他出事时正是腊月二八,这段时间戎马倥偬,他们有聚在一起过个年吗?还是为了他的事四处奔波,年夜饭都是就着呼啸的西北风入的口?
还有卢风逸,他早就知道这位雪城城主有一段人尽皆知的风流往事,只是因他和燕子安交情匪浅,万灵宗少有敢在私底下议论的,是以他对这段往事知之甚少。现在想来,燕子安对待他们两人的态度着实有些不同寻常……
这些事之前他没有细想,也不敢细想,一想起来,脑子里杂七杂八的各种想法挤作一团,心脏揪成一团,更加喘不上气。
现在一放松下来,各种各样的猜测和疑窦都在心里滚成一团,沉甸甸地压在胸口,还不如白眼一翻直接晕过去更省力些。
陆浅川听到莫沉渊进门发出的声响,自己撑着床褥坐起身,声音不大,却有一种不容置疑的气势:“我们必须尽快出去。”
莫沉渊坐在床边,尽心尽力地吹凉一口粥,一边递到他面前,一边道:“不行,你身体伤到了内里,不好好休息一段时间,隐患太大。”
陆浅川咽下这口粥,隐隐有了些风雨欲来的感觉,摇头道:“没有那么多时间。”
莫沉渊忽地用力放下粥碗,陶瓷的小碗磕在床边木柜上,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陆浅川疑惑地抬起眼看他。
莫沉渊也不知哪里来的脾气,眼睛瞪得老大,眼中的血色一点点凝聚,鼻翼一翕一合,牙关咬得死紧,好端端的俊秀面貌硬是被他折腾出了骇人的凶相。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几下,用力道:“我说不许。”
陆浅川不慌不忙地掀起眼皮看他一眼,语气也是不咸不淡:“反了你了?”
莫沉渊直直看进他眼里,像是要将他眼中的顾虑与担忧全部看透一般,嘴角挑出一抹冷笑:“对,反了我了。”
他还没进死域之前,师兄弟之间的事一向是陆浅川说一不二,他在日常小事上厚着脸皮耍耍赖,装软装可怜讨些好处,在大事上却从来不会反驳陆浅川的决定。
从死域出来后,他算是站在魔界的立场上,万灵宗的事更加轮不到他来管,他和陆浅川之间没有直接的命令与服从关系,两人已经很久没有就着同一件大事上进行沟通。
两人都心照不宣地维持着以前那种小事归你大事归我的相处模式。
这还是第一次,陆浅川做了一项重大决定,他斩钉截铁地表示拒绝。
陆浅川看了他半晌,没有表现出丝毫愤怒与不悦:“你累了好长时间,的确该再歇一歇。”
莫沉渊气得要发疯,咄咄逼问:“你觉得我是为了我自己拒绝的?”
他那双眼简直快要滴下血泪来,仿佛陆浅川再多说一句,他就能立刻表演一个杜鹃啼血,胸膛不停起伏,莫沉渊现在的状态比走火入魔时还不如。
陆浅川按住他不停颤抖的肩膀,缓缓渡了一点灵力进去,神情认真:“我知道你不会为了你自己,但是你的的确确已经奔波了很多天,再这样连轴转下去,我担心你会控制不住自己。”
莫沉渊:“……”
有那么一种人,你生气的时候他不跟你摆事实讲道理,也从来不会跟你玩冷战,他清清楚楚地告诉你自己心中的想法,不掩饰也不隐瞒,坦荡得让你不知该不该生他的气。
陆浅川无疑是个中翘楚。
莫沉渊心绪激荡了一会,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句话,沉默半晌,哑声道:“那你呢?”
陆浅川一愣:“我没事啊。”
莫沉渊那股邪火在五脏六腑里窜,发不出来说不出口,憋得整个人像一个大号筛糠。
陆浅川着实吓了一跳,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哄孩子似的:“怎么了?”
莫沉渊猝然伸出手,紧紧抱住他,正巧陆浅川的手还搭在他背上,两人此时的姿势就像在拥抱一样。
这么多年,他也不是没有和师兄发过火生过气,只是每次陆浅川都能极为泰然地面对他不知从何而起的小脾气,每每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对待他。
仿佛他每一次生气在师兄眼里都是小孩子在闹别扭。
他收紧手臂,力道大得像是要和陆浅川合二为一,直到陆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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