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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未见过如此正直的反派[穿书]-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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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仔细端详了黑云一番,疑惑道:“通体漆黑,叫小黑没问题啊。”
  黑云:“……”
  华文岳无语地看了这两个活宝半晌,意兴阑珊地收回视线,打算躺在这块石头上小憩片刻。
  他双手交握放在脑后,刚刚躺下闭眼,忽然一阵极为浓郁的灵气扑面而来。他几乎立刻就撑起身,转头向山顶上看去。
  一根通天光柱无声无息地伫立在那里。
  澄明大喜:“浅川兄他们已经找到办法了!”
  既光柱后,一声龙吟震响,两人皆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
  华文岳紧紧盯着那条自光柱中一跃而出的巨龙,面色瞬间苍白不已,微微俯身,按住了自己的心口处。
  澄明吓得够呛,单手撑地跳上石头,扶住冷汗涔涔的华文岳,急声道:“前辈?”
  华文岳的身体宛如秋日落叶,战战抖个不停。他深吸一口气,强自压下心中突然升起的敬畏之感,摇头道:“我没事。”
  两人同时盯住那道光柱。黑云扑到澄明身边,蹭了一下他的脸后,躲到他身后瑟瑟发抖。
  也就是几句话的功夫,一阵轰天巨响炸在耳畔,他们身下的大石头不停摇动,若非两人下盘稳,几乎都快要被摇下石面。
  数不清的嘶吼哭喊随风而来,澄明连忙运起一道结界,挡住了势头强劲的狂风和其所携的飞沙走石。
  可这样,却挡不住在风中肆虐的喊叫。
  华文岳眉头紧皱,面色极为难看。向他这样精通御魂通心之术的宗师,处在这种尖锐的哭喊中,精神身体都极为不适。
  澄明忙用灵力稳住他的状态,百忙之中转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黑云,却见本来完整的黑云,在这阵狂风的侵袭下,一点点像四周散开,大有四分五裂之态。
  他大惊,想也不想地伸出手臂,手指还未触到黑云的本体,那团一直嘈杂的黑气却在陡然的沉寂之后,爆发出一阵比一阵强烈的尖叫。
  华文岳头痛欲裂,清秀的眉毛纠成一团,心烦意乱之下,无法自控地向黑云挥出一掌:“都别叫了!”
  这一掌没有给黑云带去实质性的伤害,却让他的指尖触碰到了黑云的身体。
  霎时间,千万种不同的人生,尽数涌入他的脑海。
  *
  黑云本来不是“黑”云。
  伊始之时,他明明记得自己是一团乳白色的灵光,在这方天地里飘飘荡荡,不知自己从何而来,也不知该向何方而去。
  记忆中,在很久很久以前,这里似乎有一个衣白胜雪的神仙人物。那人在此修炼,在此游历,也在此,与他为伴。
  那时的他比现在更小,懵懂无所知。
  有天,四处游玩的他归来,一头撞在那人的肩膀上,那人也不生气,用掌心托起他小小的身体,好声好语地告诫:“小心一点。”
  小灵光很亲他,分外开心地蹭了又蹭,柔柔软软地问:“主神是神,那我是什么呀?”
  主神是个很好脾气的人,一手稳稳托住他,另一手捡起一根树枝,温柔又耐心地在地上写了一个字,说道:“你是‘善’。”
  小灵光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只是依据主神的表情猜测,这该是个讨人喜欢的好东西。
  于是他开心地在半空转了一个圈,亲昵地扑到主神高挺的鼻子上,软乎乎地蹭了蹭他的鼻尖。
  主神应该也是喜欢他这样做的,不然也不会笑得那么开心。
  他本以为,像这样四处游荡,归来后到主神面前打个滚卖个萌,就该是足以充斥他一生的重要大事。
  直到另一个人出现在主神面前。
  那个人和主神一点也不一样,黑漆漆的衣袍宛若永夜,阴郁的面上丝毫不见阳光。
  可那个人,有着和主神一模一样的相貌。
  他听到那个家伙对主神说:“你不该永世困在这里。”
  主神说:“为何不可?我造了山川,铺了河流,引日月灵气滋润草木,集天地福运养育生灵。现在我累了,想歇一歇。”


第91章 一点灵犀必暗通(七)
  那人道:“你甘心吗?”
  主神笑笑:“你总是所求过多,这里有山有水; 还有灵物作伴; 有什么不甘心的呢?”
  那人道:“可我不甘心。你如果选择留在这里,那就不要干涉我在外面的作为。”
  他说完; 袖袍一甩; 倏地不见了踪影。
  他来得突兀; 走得也迅速,不过短短片刻,主神面上的笑容竟就这么敛了去。
  小灵光吓到了。他飞快地跑到主神身边; 蹭了蹭主神柔软的脸颊,脆生生地问:“那人是谁呀?”
  主神伸出一指,在他的小脑袋上轻轻抚过; 兀自注视着那人消失的位置; 没有答话。
  过了一会,主神道:“我要去外面做一些很重要的事; 你留在这里; 不要乱跑。”
  小灵光乖乖答应; 目送主神出了这片灵地。
  这之后的日子,对他来讲都像是一场梦。主神走了很长时间; 一直没有回来。他独自守着偌大的一方天地,眼见着自己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膨胀; 等来等去,却始终没有收到主神的音信。
  终于有一天,天空之上传来一声巨响; 主神和那个人在一个豁开的窟窿中现身出来。
  彼时他正在一棵树下小憩,听到声响,探头来看,这一看却吓了个半死。
  主神的白衣已经变成了红色,隔这么远他都能闻到空气中飘来的血腥气。那两人的战斗异常激烈,主神且战且退,每次还手都能被恰到好处地压制住。
  那人肆意大笑:“你看看你,像什么样子。”
  主神打得异常艰难,被他一路压着,打到了撑起整方天地的山顶之上。
  那人道:“世人愚钝,我送他们到我铸就的世界,有何不可?”
  主神气力不继,辩驳道:“你铸就的世界?在这片土地下的那个地狱吗?”
  “怎么,你创造的就可以称为仙境,我铸就的就要被叫做地狱?”那人呵了一声,冷冷道,“不把那些人送去体验一下,他们怎么能知道自己生活得有多幸福?”
  “可你分明不是让他们‘体验’一下!你把他们扔进去,关闭地狱大门,这岂不是一条活路都不给他们留!”
  “活路是要自己争取的。没有门还有窗户,可这么久了,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明明是他们自己愚蠢且不知,你却要怪到我的头上?”
  主神呕出了一口血,看他的眼神像看着一只怪物。
  那人道:“我的好哥哥,你我一同由天地灵气孕育而生,不会过了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吧?”
  主神捂住胸口,冷冷笑了一声:“亏我还一直觉得,你还有救。”
  “还有救?”那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声越来越大,猖狂得像是要掀开天空,“什么叫‘还有救’?我用得着你来救?”
  他顿了顿,笑声止住,阴郁的面容上猛然显出极为狰狞的恨意:“收起你那高高在上的伪善模样!像你这样一直生活在日光月华中的人懂什么!”
  “明明你我一同出生,一样享受着天地的恩惠,天父却将你放在灵气最为充裕的福地灵山,将我扔进了怨念与恨意横生的杂乱人界!”
  他恶狠狠地瞪视主神,抑制不住口中的嘶吼:“凭什么!我问你,凭什么!”
  主神眉头紧皱:“当年你我一同拥有神识,天父指引我们各自选择自己的道路,我邀请你和我一同向东方走,你一口回绝,自己走向西方极暗处。”
  “这些都是我们自己的选择。既然做出了选择,必然要承担相应的后果,岂能怨怪天父不公。”
  那人冷冰冰地看着他,缓缓道:“你是想说,现今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主神与他观念不同,讲话简直驴唇不对马嘴,于是道:“你总是将事情往最坏的方面想,也从不肯真心相信别人。”
  “你怀着最大的恶意冷眼旁观这世界,却又反过来责怪世界对你不够友好,”主神身上的伤口染红了他脚下的土地,他一把将剑捅进地里,撑着剑柄道,“甚至还想因为一己私欲,引无辜百姓进入你造出来的地狱中!”
  那人冷笑:“那你呢?你总觉得人心向善,于是看到人类自相残杀也不去管,你明知人间已经被他们折腾得乌烟瘴气,还在这里享受着一片安宁,你这个创世神称得上合格吗?!”
  被戳到痛处,主神的面色变了几变,鲜血汩汩地自伤口中流出。
  两人仿若静止一般对立片刻,主神忽然道:“你说得对,我做的不算合格,但你的所作所为也绝非正确。”
  一阵蓝色的灵光自他手心喷涌而出,落在地上,转瞬便在地面画出一个极为复杂的符印。
  符印繁复的纹路交相呼应,一阵光芒闪过,磅礴的灵力自符印中冲出,直达天空。
  这一切不过眨眼,那人没想到主神会突然出手,失了先机,眼睁睁地看着光柱破开天空,以一往无前之势,冲向那个他创造出来的黑暗地狱。
  他几乎瞬息明白了主神的打算,却并不出手阻拦,而是狞笑道:“你想将那些人都带到这片你创造出的仙境来,真是好宽广的胸怀啊。”
  主神敛去所有笑意,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同样承承担着他毫不掩饰的讥讽眼神。
  他们五官身形都一模一样,简直就像是一个人分成了两个身体,在这样剑拔弩张的情况下互不退让地对峙着。
  主神道:“这里受日月精华滋养,灵气极为充沛,他们将在这里休养生息,同时也会帮我看管,避免世上最危险的人逃出这里。”
  “你说什么?”
  主神微微笑了笑,淡蓝色的灵光包裹住他的身体,衬得他整个人宛若透明。
  他用了己身的灵力,声音便能传向四方山河,天地间回响着一道清澈的男声:“我陨落后,所有灵力全部散到四方滋润万物,我的身体将和脚下的山峰融为一体,永远守护着这一方天地。”
  他收起用来扩音的灵力,对自己黑漆漆的孪生兄弟道:“阿魇,你我同为不死神灵,哪怕失去身体,神识也不会毁灭。只要我的神识还留存于世一天,便会压制住你一天——你永生永世,都不要妄图将这世界搅成你所希望的混沌地狱。”
  魇的面上陡然显出癫狂之色,他运起一道黑气,想要阻止主神结印:“你想献祭己身,使自己成为我魔力的束缚?我告诉你,不可能,永远不可能!”
  主神淡然一笑,举起手,掌心中凝结了一道蓝色结界,轻而易举地挡住了他的攻击。
  他感慨地看向天空,极轻的叹息声几不可闻:“我早该这样做了。你和我,都都超出这世间的法则太多,我不会允许你扰乱这个世界应有的秩序——我自己也不行。”
  “我创造了人间,你也创造了魔界。这两个世界相互制衡,人类和魔族会发展出自己的生存法则。从此以后,世上再没有创世之神与混沌之神,世间生灵都会找到他们自己的生存之道。”
  魇的面容上布满惊惧之色,他完全忽视创世神的话语,双手抬起,团团黑气自他手中溢出,以劈天裂地之势向那道光柱袭去。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光柱既成,即使受到攻击,也不会终止法术的进行。
  数不清的人顺着光柱,从他创造的那个地狱中传送到这里,散落在山峰下各处。
  在符印的作用下,他感受到一股强大的吸力,体内的魔气顺着那股吸力溢出体外,连他自己都差点被吸进光柱中去。
  创世神拔出灵剑,割破手腕。腕上的鲜血汩汩流出,在他的意念下,逐渐凝成一条威风凛凛的血龙。
  巨龙盘踞在他身侧,乖巧地等候他的吩咐。
  创世神道:“此后你便是这个阵法的守护灵,若非我本人唤阵,不要让任何人动此阵法。”
  一声龙吟响彻天地,巨龙无比顺从地领命,转身飞入光柱之中。
  创世神身上的灵光也不可避免地被符印吸进去,他长长出了口气,控制着灵力的走向,将还能汇聚起来的灵力悉数渡给了那条巨龙。
  魇扑上前,胳膊抻到了最紧绷的状态,双手环握,要在两人彻底被吸进去之前扼住他的颈项。
  他的双手还未触到创世神的脖颈,符印骤然迸发出极为强烈的光芒,两人身形一顿,同时止住了动作。
  下一刻,山顶上再也不见两人的身影,符印在剧烈的强光后敛了光芒,发出了最后满足的喟叹。
  *
  陆浅川封住莫沉渊的听觉,是怕那阵尖锐凄惨的哭喊声会影响他的心绪,也是本能地不想让他听见那样负面的声响。
  他们距离符印极近,在符印释放出压制多年的怨念和憎恨后,两人的眼前陡然出现一幅惊异的的画面。
  那是两个长得一模一样的人,站在和他们脚下极为相似的山峰之上,举剑对峙。
  莫沉渊听不到他们说话,只能看到那两个人越吵越激烈,最后其中一个似乎用了献祭之法,强大的灵力将两个人都裹挟进去。
  那两人应是最初的原始之神,若他猜得不错,两人可能分别为人类和魔族的祖先。
  千百年来,人类与魔族争端不休,原来打一开始,这两个种族便结下了梁子。
  他哂笑一声,转头看向陆浅川,却见陆浅川面色苍白,嘴唇不住颤抖,一眨都不眨地盯着符印之上出现的画面。
  他吓得不轻,连忙扶住陆浅川的肩膀,连声呼唤:“师兄?师兄?”
  叫了七八声后,陆浅川才堪堪回魂,转头看了他好一会,眼中渐渐凝聚出神采。
  莫沉渊拥住他冰冷的身体,皱眉问:“怎么了?”
  陆浅川看着他,嘴唇颤了颤,所有声音都卡在嗓子里,连带着震惊与茫然,在腹中拧做一团。
  那画面上两人的容貌,他再熟悉不过。
  不是别人,正是前世的他自己。


第92章 一点灵犀必暗通(八)
  这是小灵光晃荡在人世间的第不知多少年。
  他眼见着呱呱坠地的婴孩长成垂暮之年的老人,然后闭上眼; 安稳地死去; 在粗壮的古树下化为一抔黄土,守护着后继的年轻人茁壮成长。
  他本以为; 这便是他一生的使命了。
  直到有一天; 他一如往常的在村子中游荡时; 无意间听到了隔壁一户人家的对话。
  那家的汉子在骂:“一辈子都困在这么一个破地方,还让不让人活了!”
  女人低声宽慰他几句,汉子却犹不解气; 继续道:“你闭嘴吧。待在这么一个地方,除了做我爹我爷爷的那点事,还能有什么出息。”
  小灵光晃晃悠悠地飘进去; 他一现身; 那汉子便住了嘴,两位主人家好言好语地向他打招呼。
  千百年来; 他在这里便是守护灵一样的存在——虽然真正的守护灵是那条巨龙; 但巨龙很懒; 轻易不现身,这里的人们都将他当做神灵一样供奉。
  汉子叫女人多做些好吃的招待他。小灵光只食天地灵气日月精华; 于人类的菜肴毫无兴趣,但他混迹人间这么多年; 总被人用这样的方式招待,也就养成了在饭桌上转一圈,以示他们招待得当的习惯。
  他转完一圈; 假装自己吸了饭菜的香气,在汉子面前晃了两下,见到男主人脸上露出的欣喜笑意,满足的飘走。
  这只是他漫长生活中的一段小插曲,他在外面游玩两天,连那家做得一手好饭菜的女主人的相貌都想不起来了。
  也正是他游玩归来的时候,在村口一户人家听到了呜呜的哭声。
  他吓了一跳,又十分好奇,连忙顶开窗户,飘进去看。
  那户人家的两位主人坐在一起,正抱着一个婴儿襁褓涕泗横流。
  他从两人之间挤进去,飘到了婴儿的头顶上方,这一眼却吓得够呛。
  那个孩子明明是婴儿模样,身上的毛发却都是白色的,眉毛都稀疏不可见。
  兀自痛苦的两位主人家没有注意到他,男主人抱着哭得几欲昏厥的妻子和熟睡的孩子,痛苦道:“不能留了,村长已经定下最后的期限,如果三日后我们还没有动作,这孩子会给村子带来天罚。”
  女人哭道:“哪里有天罚!如果有天罚就罚我吧!求求老天爷,放过我们的孩子啊!”
  女人最后哭晕过去,男人将她放平在床上,自己则坐在窗下沉思。
  他的眼中蓄着泪,打开窗,时不时轻抹一把脸,抬头看向窗外。
  湛蓝的天空积了几朵白云,沉甸甸的,阳光无法透过它们漏向这个小村庄。
  不一会,熟睡的孩子醒了,开始哭叫。男人怕惊醒女人,连忙走过去抱起孩子,轻轻地摇哄着。
  哄着哄着,一滴咸咸的眼泪掉到孩子稚嫩的脸庞上,婴儿因此止住了哭声,愣愣地看着男人眼中接二连三地掉下泪水。
  他伸出小手,摸上男人的侧脸。男人浑身一僵,再也忍不住,额头紧紧贴在幼子的脸颊上,用尽全力抑制住喉间的哭声。
  压抑得令人心痛。
  小灵光不懂喜怒,他从来都是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可看到这样的情景在眼前上演,他竟然前所未有地体会到了一阵哀伤。
  甚至快要和男人一道留下泪来。
  可他到底只是一团灵光,流泪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无异于天方夜谭,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男人将婴孩放回摇篮里,七尺男儿双膝一软,跪到在小小的摇篮旁边。
  他的双手交握于胸前,既像祷告,又像在请求谁的原谅。
  那个孩子到底还是被村人施以天罚,直接埋葬进一团厚厚的黄土中。
  哪怕葬进去时,他还在放声大哭。
  女人疯了,男人沦落成一个终日酗酒的醉鬼。他半月后再去看时,女人正抱着家里的枕头,低声哼唱哄孩子入睡的童谣。男人则握着一个空空的酒碗,仰躺在桌子上,对着天花板露出痴笑。
  自这之后,世道就变了。欢声笑语渐渐被怨声载道取缔,其乐融融逐渐转变为各种各样的争吵。
  蓦然一天,他猛然发现,这个平和宁静的小村落,开始滋生处可怖的怨念与恶意。
  先是许多喜欢新奇热爱冒险的年轻人,扛着稀奇古怪的家伙式儿,信誓旦旦说要去外面闯出一番天地,没过多久,各个灰头土脸,铩羽而归。
  他们抱怨这地方太过古怪,无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只能在方圆几百里内兜圈子。
  继而是众多新婚燕尔的夫妻,抱着他们刚刚出生的幼子痛哭流涕,哭诉刚坠地的孩子竟患了遭天谴的怪病。
  他们怨怪孩子受了天谴,也怪自己生下这样不详的婴儿,然后亲手将孩子送进土里。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埋葬幼子似乎成了这里约定俗成的习惯。
  最后则是一些老人,因为后代越来越少,他们不得不撑着衰老的身体辛勤劳作,每天都生活在无比的怨念中。
  小灵光开始放弃在人类之间游荡。他躲到主神曾经最喜欢待的地方,却悲哀地发现,曾经鸟语花香草木葱茏的仙境,已经变成了只存一些枯木的荒地。
  不止草木,就连他的身体,都在越发猖獗的咒怨中江河日下,本来乳白色的灵光越发浅淡,他已经无法在湖面上看见自己的倒影。
  小灵光怕极了,他不敢出去,不敢面对村民们狰狞的面孔,也不敢看到主神留下的人间仙境变成这副模样。
  终于到了几乎所有村民都患有各种各样先天疾病的地步,这个村子的人再也坐不住,决定用尽所有办法,从这里辟出一条生路来。
  *
  陆浅川从巨大的震惊中缓过神,额上渗出一层细密的冷汗,他眨眨眼,眼中倒映着莫沉渊焦急担忧的面孔。
  心脏在胸腔中剧烈震动,陆浅川深吸口气,摇头道:“我没事。”
  莫沉渊伸手拭去他额上的汗珠,虽然听不到他的声音,但通过他的动作和嘴型,也能知道他说了什么。
  拭汗的手微微下移,挪到了陆浅川的面颊上,不轻不重地摩挲。
  掌心传来的温度缓解了面部的僵硬,陆浅川对他笑笑,心跳一点一点平复,身上又有了温度。
  前世种种于他已是镜花水月,就连午夜梦回,他也几乎没有梦到过前世的事。方才突然见到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容貌,心中的震惊几乎要漫过头顶。
  莫沉渊只以为他是身体不适,用灵力在他脑海中问道:“哪里难受?”
  陆浅川无法向他解释,含含糊糊地说:“真的没事,不用担心。”
  莫沉渊听见脑中清澈的声音,面上却露出了狐疑的表情。
  但陆浅川不愿说,他也就不细问,只微微倾身,在陆浅川额头印下一个吻,回应道:“有我在呢。”
  陆浅川心里一暖,整颗心化成了一汪软水,主动回抱住他。
  那一瞬间,单身小几十年的陆某人好像听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声音,像是心脏一角突然塌陷,有什么不得了的东西照进了心里。
  两人在一片黄沙之间腻歪半天,一个突兀的声音忽然在下方响起:“浅川兄!沉渊兄!你们在吗?”
  莫沉渊环住陆浅川的手臂一紧,额角蹦跶出一根暴起的小青筋。温柔款款的眼神瞬间杀气横生,他像要吃人似的,瞪视着那个声音的源头。
  陆浅川听到澄明的呼喊,不敢耽搁,连忙拉开莫沉渊的手臂,走到那边,向下面喊道:“明兄!”
  澄明肩上扛着华文岳,见到他,明显松了口气:“没事就好。”
  他几个闪跃,直接跳到山顶,先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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