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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未见过如此正直的反派[穿书]-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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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子安愣愣地看了他半晌,跪得笔直的身体陡然向下一沉,直接坐到了腿上。
  “知道也好,”他也不知道在安慰谁,自言自语道,“知道也好。”
  沉默片刻,他道:“我本来想,等你长大一些,我们再告诉你这些事,没想到……”
  他神情复杂地停顿一阵,面上带了些许无奈:“我怎么忘记了,文岳一直最有本事了。”
  华文岳此时不过十几岁的少年模样,闻言嗤笑一声,说不出的讽刺。
  他心想:“是啊,本事大到和师兄对着干,差点就真的叛离宗门了。”
  他抬起头,正好看进燕子安布满血丝的眼睛里,说道:“其实我早就知道。有一次我去你房间找你,正好撞到魔君从里面出来。”
  燕子安瞬间怔住。
  华文岳微微别开脸,慢吞吞地说:“那时我觉得,很失望——好像我一直以来最最崇拜的人,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好。”
  燕子安抿紧唇。
  “在那之前,我和师父学预测之法,心中便隐隐有些预感:宗门里会出一个和魔族暗通款曲的人,但我没想到,那个人会是我最为敬爱的大师兄。”
  燕子安低下头,声音艰涩得像从嗓子里挤出来的:“对不起。”
  华文岳自嘲地笑笑:“没什么可对不起的,这本来就是你情我愿的事,是我非要拿一个完美大师兄的框架看你,甚至疯魔到看不得你有一点出框的举动。”
  燕子安道:“可若不是因为我……”
  华文岳抬起头,头顶的房梁纵横交错,支撑起这个沉重而肃穆的灵堂。
  他道:“我以前也是这么想的。”
  “如果不是因为你执意要和那个半吊子魔君远走天涯,如果不是因为你瞒着所有人前去赴约,结果因此中了魔族的套……师父他们也就不会为了救你,悉数丧命于魔族手下。”
  燕子安咬紧牙关,放在膝上的双手紧握成拳,眼睛瞪得老大,眼中的红血丝越发明显。
  他连说句抱歉的勇气都没有了。
  华文岳说得一点不错。
  他和韶疏都太自私也太冲动,他们一厢情愿地相信,只要离开万灵宗和魔界的束缚,到时山高水远,凭他们的本事,谁也不能奈何他们。
  若非他们这样不顾后果,也不会引得不满韶疏即位的魔族长老联合起来,想要置孤身前去赴约的他于死地。
  他低下头,缓缓道:“我已经和御风说了,下一任宗主,由他来当。”
  华文岳倏地转回头,瞪大眼睛直视着他:“你说什么?!”
  燕子安的头垂得极低,大抵是他这么多年来见过的最颓唐的模样。华文岳再也忍不住,伸出手拎起他的领子:“你再说一遍!”
  燕子安闭上眼:“我无颜接手万灵宗。”
  “你无颜接手?”胸膛里燃起一簇三昧真火,华文岳怒极反笑,“你无颜接手,所以就要撒手不管了?师父师伯罹难,宗门正需要一个抚慰人心挑大梁的人,这时候你要甩手不干。”
  他拎着燕子安的领子,一路压着他抵到上任宗主的棺椁上,恶狠狠道:“你问问大师伯,他老人家同意吗?!”
  燕子安的头撞在棺木上,磕出一声闷响。
  这响声像是惊醒了他,华文岳拽在他衣领上的手被他猛地挥开,燕子安迅速直起身,低声喝道:“要闹出去闹!”
  华文岳瞪着他,冷笑道:“现在知道摆出一宗之主的威严来了?”
  燕子安头顶的火苗瞬间被这句话浇息,冷然的神情分崩瓦解,一时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他。
  华文岳倾身上前,替他理了理被弄乱的衣襟。
  确定所有的褶皱都已经抚平,他坐直身体,直视着燕子安的眼睛:“你和浅川,分别要撑起万灵宗的几百年,这些都是既定的事。”
  他低下头,缓缓道:“我以前只知道怨怪你,自从师父去世后,我们两个从来没有一次,能够平心静气地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各自的想法。”
  燕子安听得云里雾里:“以前?”
  华文岳愣了一下,笑着摇了摇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早就原谅你了。在这里待了几年,我每每梦到自己和你对着干的那些日子,就恨不能回到过去,狠狠扇那时的自己几耳光。”
  他轻轻一叹,言语间尽是疲惫:“不知我还能不能求得你的原谅……”
  *
  燕子安猛地从塌上坐起身。
  正在桌案前研究地图的韶疏放下笔,快速走到他身边:“做噩梦了?梦到浅川了?”
  燕子安喘了几口气,转头看向他:“我……梦见文岳了。”
  韶疏皱起眉:“华文岳?那小子给你托梦做什么?”
  燕子安张了张嘴,话还未出口,一道惊雷炸响在天边,截住了他到嘴边的解释。


第96章 一点灵犀必暗通(十二)
  这声惊雷轰隆一下,落在两人心上。
  他们对视一眼; 韶疏拉起燕子安; 两人并肩走到殿门边。
  远处极北的天空之上雷鸣不断,数道闪电拖着长长的尾巴; 几乎快要要割破苍穹; 气势磅礴地将天空撕裂成不同的小块。
  燕子安喃喃道:“是浅川他们。”
  韶疏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眼中的笑意越来越盛,嘴角也不受控制地翘起,嘴上却道:“这两个臭小子; 还知道回来!“
  燕子安刚露出一个舒心的浅笑,闻言笑意凝在脸上,毫不客气地白他一眼:“你嫌他们回来的晚?那好; 他们出来; 我立刻带他们回万灵宗。”
  韶疏:“……”
  *
  在罗刹地狱内的陆浅川等人不知外面早已电闪雷鸣,他们此时正站在罗刹地狱的天空之上; 各据一方; 观察着善意回归人们身体的情况。
  华文岳才刚刚转醒; 一睁眼就被迫投入劳动,正一脸郁卒地对陆浅川道:“有些早就没了主人。”
  陆浅川点头:“看来另一边的世界还有作用。”
  华文岳捶着头; 回想起那个没有做完的梦,梦中他还是没从燕子安那里得到一句确切的答复。
  他那张阴郁的美人面本就没什么精神; 想到梦里种种便更无精打采。他抬手打了个呵欠,慢吞吞道:“你又想搞出点什么花样来?”
  陆浅川微微一愣,还没开口; 他便摆摆手,率先道:“罢了,你愿意怎么搞就怎么搞吧,别总来找我帮忙就行。”
  陆浅川微微弯起嘴角,知道华文岳虽然嘴上这么说,真到了麻烦找上头的时候,他该出手还是会出手,于是道:“弟子明白,弟子尽力自行解决。”
  华文岳敲打脑袋的手一顿,缓缓看他一眼,又缓缓收回视线:“实在搞不定,也可以来求我,我看你诚心,顺手帮你一把也说不定。”
  陆浅川单手握拳,装模作样地轻咳一声,趁机掩住了越发上翘的唇角,冷静应是。
  他们低头看去,那些闪烁着各色光辉的善意于四野间飞快闪过,马不停蹄地寻找着其应该栖身的主人。
  而那些已经重新获得己身善意的人,在度过最初的一阵不适后,纷纷恢复力气,在街上客气有礼地寒暄着。
  华文岳无限唏嘘。
  他自小天资聪颖,于通灵读心之类极有天赋。不知不觉间,他看多了别人心里上不得台面的阴暗想法,渐渐便觉得人类皆是如此。
  到了这边之后,他也很快就熟悉了这种弱肉强食的生存规则。
  直到今天看到那么多的善意归体,看到那些习惯于欺压他人的彪形大汉,站在道路之间,客客气气地向被他欺负过的人道歉,他这才明白:原来人类也不是无可救药。
  陆浅川伸出手,一些找不到原主的小光球便自发凑到他的指尖,在他的手心和手指间爬上爬下。
  “师叔还是决定留在这里吗?”
  华文岳斜睨他一眼:“有话直说。”
  陆浅川便道:“浅川以为,万灵宗上下一心,师兄弟之间,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哦?”习惯了怼人的华师叔挑起嘴角,凉凉一笑,“你和柳青葵也打算化干戈为玉帛?”
  陆浅川托着小光球的手一颤,嘴唇抿紧,垂下眼帘。
  话一出口,华文岳便知道自己这刀子捅的太锋利了。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他再想收,也无法收回。
  两人不尴不尬地站了半天,谁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上下一个话题,沉默半晌后,华文岳忽然道:“我给你算算命数吧。”
  陆浅川道了声谢,然后道:“弟子相信命数由己不由天,师叔不如算算别的?”
  华文岳老神在在地“哦”了一声,话音一转:“那我给你算算姻缘?”
  陆浅川:“……”
  俊俏的脸孔腾地涨红,藏在袖中的手倏然握紧,他眼神游移,干巴巴地道:“弟子谢过师叔,但人生大事,还是要看缘分和运气,姻缘这种东西……”
  推拒的话还未说完,华文岳便已经收起测算的手,幽幽叹了口气,说道:“那个人的生辰八字写在我心里,你猜猜看?”
  陆浅川:“……”
  华文岳到底是一代宗师,这种东西说算就算,又快又准,直叫人猝不及防。
  陆浅川小心翼翼地观他面色,一串熟悉的数字浮上心头,跳到舌尖,他含在嘴里,像含了一块烙铁,结结巴巴地说不出话来。
  华文岳又幽幽叹口气:“你猜我能不能看出你心中的想法?”
  陆浅川羞赧地垂下头去,眼神发直,大有一腔从华文岳的灵器上跳下,直接掉地上的摔死的雄心壮志。
  他总算知道自己那几位师叔为何不愿与华师叔交谈了。
  陆某人的耳垂彻底变为玛瑙色,一片绯红自面上蔓延到脖子根,低声道:“……弟子惭愧。”
  华文岳陡然想起当年燕子安和韶疏纠缠时的表现,再对比如今的陆浅川,只觉江山代代退步走,万灵宗恐怕要后继无人。
  就陆浅川这含羞带臊的鹌鹑样……简直是当年燕子安的反义词。
  他又叹了今天的第三口气,接道:“罢了,这都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自己爱怎么解决怎么解决。”
  “只有一点,”他话音一顿,不太自在地轻咳一声,低声道,“你那日魔力暴走,我们进去时,你正把人家压在身下,这事你还记不记得?”
  陆浅川猛然抬起头,眼睛瞪得老大,面上的绯红刷的褪去一片,嘴唇颤抖着说不出话。
  华文岳一脸“呵,渣男”的表情,幽幽道:“我就知道。”
  陆浅川哆嗦半天,嘴巴张了合合了张,终于在一片混乱中找回了自己声音:“我把他……?”
  华文岳轻叹:“想必沉渊也未曾向你提起过。现在你既然知道了,接下来该怎么做,你自己定夺。”
  *
  澄明和莫沉渊各自捧着一大堆灵光过来时,陆浅川正和华文岳各占灵器一角,华文岳勤勤恳恳地收集着灵光,陆浅川则像失了魂魄一样,石柱似的站在另一边凝望脚下。
  澄明愣了一愣,下意识问道:“这是怎么了?”
  华文岳转头,扫了陆浅川那失魂落魄的样子一眼,不冷不热道:“谁知道呢,可能想起了什么吧。”
  莫沉渊皱眉,看向华文岳的目光里带有不加掩饰的戒备:“想起了什么?”
  华文岳好笑地瞥他一眼,若有所指道:“小子,你可别恩将仇报。”
  莫沉渊将手中的灵光悉数扔给澄明,司命一个转弯,他径直飞到了陆浅川面前。
  “师兄?”小心翼翼地轻唤出声,莫沉渊习惯性地握住陆浅川的手,包裹住他冰凉的指尖。
  手指上传来丝丝缕缕的温暖,陆浅川心尖一颤,越发心乱如麻。明明莫沉渊的声音就在心头回荡,他却紧张得像做错事的小孩子,完全不知该作何回应。
  嘴巴张张合合,眼神也不断躲闪,过了一会,陆浅川才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
  莫沉渊眼神渐沉,缓缓转过头,用探寻的眼光看着华文岳。
  华文岳和澄明聚在一起,手上不停忙活正事,百忙之中抽空给了他一个“自己体会”的眼神。
  莫沉渊的心缓缓提了起来。
  *
  魔族,王城内。
  街道熙熙攘攘,不时有巡逻的魔兵穿梭而过,普通的魔族百姓纷纷让路而行。
  这些魔兵大多身形魁梧,在人群中十分显眼。他们手持刀剑,鹰隼一般的眼睛四下巡视,一丝一毫可疑的踪迹都不会放过。
  两个魔族妇人聚在一起,心惊胆战地小声谈论。一人道:“最近总看到他们在街上巡逻,我瞧着怎么像在找什么人?”
  另一人悄声道:“那是必然。魔君和公主回归,‘那位’却不知道躲去了哪里,这些人天天走来走去,不就是为找‘那位’吗?”
  “不是说那位已经战损在北城了吗?”
  “是有这么说的,”稍高一些的妇人小心地扫了一圈周围,压低声音道,“但我听说啊,战损只是个幌子,其实本人还好好的呢!”
  她们说话时,一个衣衫褴褛的高挑男子擦着稍矮一些的妇人的衣角走过。他的速度很快,脚步声极轻,走在街道两侧的屋檐之下,几乎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那些巡逻的魔兵排成一列,眼看要向他们这个方向转过来,这男子脚步一顿,登时拐了个弯,侧身闪进旁边的一条小巷里。
  魔兵没有发现他,毫不停留地继续向前走去。
  等到所有魔兵的影子都消失在这条街的路口,男子才缓缓从小巷中闪身出来,青灰的衣衫冰冷得快要与墙壁融为一体。
  他面无表情地整理一番兜帽,确认自己的面孔无法被人窥见后,他缓缓抬脚,沿着魔兵消失的方向继续向前走去。
  正这时,一声惊雷在耳畔炸响,遥远的苍穹之上划过几道巨大的闪电,天空在一瞬间迸发出耀眼的白光。
  人群中传出几声惊慌的喊声,有人在叫嚷快要下雨了。摆摊卖东西的小贩手脚麻利地收起货物,闲逛的行人也不约而同地加快脚步。
  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人群之间,完全没有受到他们的影响。
  他石像似的在原地伫立许久,然后缓缓抬头,那巨大又粗壮的闪电分毫不差地映入他墨绿色的眼眸中。
  良久,他维持着这个抬头的姿势,面向天空,缓缓露出一个不悲不喜的笑。
  沉闷的雷声中,一道闪电划过他们头顶,刺目的白光打在他的脸上。
  那笑容便显得凄厉冷然,又深不可测。


第97章 一点灵犀必暗通(十三)
  罗刹地狱内,能够找到身体的善意基本都已经回到了主人体内; 只剩下一些找不到主人的; 挤挤攘攘地凑在陆浅川等人身边,等待他们给自己寻一处避雨的屋檐。
  陆浅川被一群小光球簇拥着; 乱的一塌糊涂的头脑竟然奇异地冷静下来。
  眼下还有正事没有解决; 他又哪里再好意思顾虑这个愧疚那个; 再多的儿女情长都得等到正事完成后再搬上台面来。
  莫沉渊在一瞬间捕捉到了他的眼神变化,立刻便明白他心中所想,直接道:“先把这些事解决再说?”
  陆浅川颔首。
  他转向华文岳和澄明; 肃容道:“我们收集齐这些小东西,把他们送回另一面世界吧。”
  澄明有些犹豫:“可那边有结界限制,他们岂不是被关在了大笼子里?”
  陆浅川道:“他们在那边生活许久; 早就熟悉了那边的生存环境; 何况这边鱼龙混杂,若是留下; 恐怕会更危险。”
  华文岳也赞同地点头:“那边灵气比这边浓郁得多; 你瞎操心什么。”
  莫沉渊徒手画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红色结界; 所有光球都框进了结界里,他手一伸; 结界自发缩小,变成了一个巴掌大的小盒子; 安安静静地躺在他手掌上。
  那些小光球挤满结界,耀眼的红光在他手上迸发出来,刺目又温暖。
  几人站在炫目的赤红色光芒中; 华文岳抬手挡住眼睛,说道:“你们去那边忙吧,我留在这边看看情况。”
  这边局势未定,他们势必要留下一个人来守着,陆浅川本来还在纠结谁留下,华文岳这么一说,他也便顺势道:“我们快去快回。”
  三人从天空上的通道回到另一边世界,踏入那边的土地时,他们齐齐愣住。
  许是因为此处的阵法已经被触动,无穷无尽的灵力从阵法中流出,滋润了枯萎得不成样子的草木。
  放眼望去,到处都是一幅草木葱茏的景象,清澈的小溪自山脚下源源不断地流出,以顶立天空的高山为中心,为四方草木送去灵气。
  莫沉渊感受着扑面而来的浓郁灵气,微挑起眉,说道:“这才是这里本来的面貌?”
  澄明感慨:“一朝仙境,一朝地狱。”
  草木生长,溪水长流,不知从何处而来的鸟儿翱翔其间,发出生生清脆的啼鸣。
  三人一同落在山顶上的符印旁,莫沉渊打开结界,数不清的灵光瞬时自里面一冲而出,拥拥簇簇地围绕在几人之间。
  三人都被小光球黏了一身,叽叽喳喳的道谢声在身旁围绕,他们不约而同地露出了些许笑意。
  澄明道:“这个符印便由他去了?”
  陆浅川想了想自己写文的尿性,立刻摇头:“恐怕还得再添把火。”
  他半跪下身,手指按在符印的四周,淡蓝色的灵光自他指间涌出,流淌进符印的纹路中,顷刻点亮了整个符印。
  淡淡的光芒自符印之中散发出来,逐渐向外扩散,直至包裹住整个结界所涵盖的范围。
  蓝色的巨龙受到召唤,乖巧飞到陆浅川的身侧,俯首做听命状。
  澄明奇道:“这龙好像很听浅川兄的话。”
  陆浅川摸了摸鼻子,心道这也许是奇妙的缘分,但他总不可能厚颜无耻地说出口,于是一本正经道:“大概是因为我唤醒了阵法,他便先入为主地将我视作主人了吧。”
  他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手掌正落在符印正中央。一个小小的灵光从符印中缓缓飘出来,安稳地落在他手上。
  陆浅川微笑道:“恢复得怎么样?”
  灵光操着和他前世十分相似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雀跃:“多谢公子,在下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
  陆浅川点头:“那就好,否则我怕你承受不住接下来的动作。”
  小灵光:“?”
  如果他能做出表情,恐怕也会和澄明一样露出一头雾水的的神情,几人之中也只有莫沉渊沉着冷静,淡定说道:“我们帮你扶阵。”
  他指引澄明向一侧退开,两人各据阵法一边,陆浅川则站在最中间,悄声和灵光说着些什么。
  简短的交谈后,陆浅川道:“你的意愿是?”
  灵光激动地在半空中转了一个圈,儒雅的声音隐隐透出几分激动:“若能一直留在公子身边尽微薄之力,在下实在感激不尽。”
  陆浅川哑然失笑,揉了揉他的小脑袋:“该是我感谢你才对。”
  这么说着,一小簇淡蓝色的火花陡然在他手中升起,他快速对灵光道:“准备好。”
  随着他的话音响起,那簇火花在他指间绕了一个圈,直接钻入他脚下的土地中。与此同时,另一个火焰一般的符印在他脚下成形,间或有灵光闪烁。
  澄明到此时才看懂他要做什么,连忙收敛心神,全神贯注地帮忙扶阵。
  他悄悄看了莫沉渊一眼,只见那位喜怒十分古怪的兄弟端立一方,面上的身上有些紧张,一眨不眨地注视着陆浅川。
  陆浅川脚下的符印完全成型,一阵耀眼的蓝光自其中直冲而上,包裹住了灵光小小的身体。
  另一边,巨龙受他指示,毫不犹豫地摇摆着身体钻进蓝色光芒中,身形渐渐与灵光合二为一。
  澄明忽然想到,如果自己只身一人来到此处,偶然间触发此上古阵法,召唤出灵龙,又能同时遇到灵光,他是否能像陆浅川一样,想到将没有思想的灵龙和有思想却没身体的灵光合二为一。
  答案是否定的。
  他并不嫉妒陆浅川的天赋和才智,有时却也不免有些怅然,遗憾自己总是能错过陆浅川注意到的点。
  时间在他的胡思乱想中一点点流逝,按照他的估算,此时阵法应该要结束了。
  可周围的蓝光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他心下一惊,看向陆浅川,这才发觉陆浅川的脸色白得吓人,面上几乎布满了蜿蜒而下的冷汗。
  他的身体还未好全!
  澄明登时大惊,下意识地想要喊陆浅川停住阵法,可余光一瞥,莫沉渊稳稳当当站在他的对立面,虽然面上也满是焦急,却丝毫没有要出言阻止的意思。
  嘴巴缓缓闭合,他又将快到嘴边的呼喊咽了回去。
  灵光和巨龙的融合比陆浅川预想的还要困难。
  那条巨龙只是由灵力凝聚而成,本身并没有自己的思想,也不会做出强烈的抗拒和挣扎。但灵光已在人世飘荡数百上千年,自身的记忆又太过沉重,他在无意识中抗拒着这样的融合。
  即使他本人十分欣喜这个办法,隐藏在他身体中的记忆却在不停将他向另一边拉扯。
  陆浅川的经脉又开始感受到魔力暴走的灼烧感,他耗费的灵力越多,魔力对他自身造成的伤害便越大。
  他死死咬住唇,忍住了溢到嘴边的呼喊。苍白的下唇在牙齿下渗出鲜红的血珠,愈发显得触目惊心。
  莫沉渊还是没有出声阻止。
  就在此时,陆浅川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宿主,检测到您体内的力量大幅度失衡,请问是否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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