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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从未见过如此正直的反派[穿书]-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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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浅川心道:“洛华银以后还有戏份,当然不可能这么简单就交代在这里。”
从头到尾都是他们两个在交流,莫沉渊听得不耐烦,啧了一声:“我们不是来帮你的,别自作多情。”
陆浅川发誓,他在施轻絮看向莫沉渊的眼神里看到了刀子。
他只好打圆场似的又把华文岳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表示:“可惜我们到现在也没见到华师叔的影子。”
施轻絮眼睛一亮:“如此说来,我倒是知道这里有个地方,无论里面如何天翻地覆,外界都感知不到一点异动。”
陆浅川和莫沉渊对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里看到了希望。
施轻絮领着他们走过很长一段路,也没成功突破莫沉渊的铜墙铁壁挤到陆浅川身边。
她没好气地剜了莫沉渊一眼。
莫沉渊视若无睹,不为所动,紧紧霸占着陆浅川身边的绝佳地理位置。
走到一扇铜门前,施轻絮停住脚步:“这里曾被我魔族前辈施法封印,门里门外,别有洞天。”
陆浅川听到无名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无名道:“这地方怪得很,你们就在门口守着,不要贸然进去。”
施轻絮也说了差不多同样的话,三人便找了个石柱,肩贴着肩地挤在同一个石柱后。
陆浅川再次听到了水滴滴落到石头上的声音。
岂止门里怪异,门外的石柱排列也很奇怪,陆浅川粗略地看过去,觉得这些石柱像是某种阵法,然而73的数据库里也没有这种阵法的资料。
莫沉渊撑着石柱,像是不满自己露在外面的部分太大似的,硬生生抻直双臂,两条手臂牢笼一般紧紧锁住陆浅川。
陆浅川本就不比莫沉渊高出多少,这样一来更是觉得莫沉渊的压迫感十足,他微微皱起眉,紧张地与莫沉渊对视。
莫沉渊凑到他耳边,低声道:“师兄不要乱动,万一被藏在暗处的什么人偷袭就不好了。”
两人旁若无人地耳语,颈项交织,施轻絮呆呆地站在旁边看着,竟然不知为何脸红了起来。
尴尬的气氛弥漫在空气里,陆浅川浑身僵硬,喉结滚动两下后,率先垂下眼睫,不去看紧紧盯着自己的莫沉渊。
这莫名的感觉不知持续了多久,方才他们走过的大门突然爆发出轰隆一声巨响,三人俱是一震,悄悄从石柱的侧面望过去。
一个浑身冒着紫光的男人从中走了出来。
他的步伐不慢,迫不及待地从深不见底的黑暗中向外走,手臂挥动时,凌厉的紫光将所过之处全部变成一片狼藉。
陆浅川满眼惊讶。
华文岳身为言灵宫宫主,攻击性一直不强,放网游里就是典型的控制系法师,现在这个一步带起一阵电光的人是谁?
哪怕是在原文中,他也决计没写过这么开大的反派啊!
华文岳向外走了一段路,忽然像察觉到什么似的突然停下来,微微侧头,视线正好落在他们藏身的石柱上。
“快躲!”无名喊道。
陆浅川毫不犹豫地拉住莫沉渊和施轻絮躲向另一侧,几乎是他们闪躲的瞬息之间,那根石柱应声而碎。
只余下紫色的电光在残垣中闪烁。
“我当是谁,这不是事事都对宗主大人言听计从的浅川吗?”阴阳怪气的声音在长廊中回荡,华文岳不紧不慢地向他们这边走来。
莫沉渊本以为大师兄不会回应,不料陆浅川却在一瞬间的狼狈后迅速展开一层结界,冷声道:“华师叔过奖。”
莫沉渊差点没绷住笑出声来。
华文岳的脚步陡然止住。
良久,他似是被点燃了的炮仗,毫无预兆地一脚踢开了周围的碎石,冷笑道:“好,好,真是燕子安教出来的好徒弟。”
“跳梁小丑。”无名嗤笑。
华文岳双手平举,一道紫色电光穿云破石,蟒蛇一般迅疾而来,打在陆浅川的结界上发出一声尖锐刺耳的声响。
见结界纹丝不动,他似是有些差异:“一段时间不见,你的功法见长啊。”
陆浅川回敬道:“多亏师叔引来兽潮残害宗门,弟子因祸得福。”
华文岳一计不成又生一计,左手蓄结灵力,单手打向陆浅川身侧的石柱,四分五裂的石柱向着陆浅川劈头盖脸地砸下。
一旁的施轻絮极快地吟唱咒法,在石柱打到陆浅川前,几人的位置瞬息移动,离华文岳更近了一些。
陆浅川感激地看了她一眼,景行脱手,自发向华文岳刺去。华文岳轻蔑地哼了一声,一道暴击灵流轰然炸响,化解了景行的攻势。
陆浅川还欲再动,莫沉渊却比他出手还要快,长戚像有意识一般紧追华文岳不舍,趁他防备不及,当胸划过,顷刻见了血光。
作者有话要说: 施轻絮:单身狗没人权啊?!
第16章 师兄师弟排排坐(十六)
华文岳被逼得退后几步,他抬手震开莫沉渊,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口。
鲜红的血液浸透了衣襟,在紫色电光的映衬下越发诡异。
他抬起头,眼中的憎恶、怨恨几乎要溢出来,化作实体,吞并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宗门养你们,就是为了让你们对付自己师叔的?”
听到华文岳此问,陆浅川惊异地顿了顿脚步——一个吃里扒外的内鬼竟然还有脸这样质问他们,真是闻所未闻。
莫沉渊不为所动,再起一剑刺向他的肩膀,随着溅出的血花发出一声不屑的冷哼。
华文岳吃痛地低哼一声,毫无章法地一掌拍向莫沉渊,莫沉渊躲避不及,眼看就要中招,一道淡蓝色的灵光却毫无预兆地在他身前展开,将他护得严严实实。
即使知道陆浅川看不见,莫沉渊还是对着伸手划结界的他勾了勾唇。
华文岳接连吃了两次亏,下手愈发狠厉恶毒,他端详莫沉渊半天,也没想起这是哪个宫里的弟子,正分神时,莫沉渊的剑光擦着他的鬓边划过,他但凡还手,陆浅川的结界便如影随形地护住莫沉渊,不给他留分毫余地。
华文岳心头火起,越烧越旺,厉声道:“你算个什么东西?!”
莫沉渊本想说关你屁事,话未出口,陆浅川抢答道:“他算什么用不着您来判定。”
莫沉渊嘴角的笑容越发扩大,显然对这个回答十分满意。
两人正面吸引了华文岳的注意力,陆浅川对施轻絮使了个眼色,施轻絮立刻会意,悄悄绕到华文岳的后面。
陆浅川得了那个莫名其妙的内丹后,功力已经不逊于他这几位师叔,只是经验上的差距并非一朝一夕便能补全。无名虽然着急,却也只能在他和华文岳交手时循序渐进地提点一下。
反观莫沉渊,虽然功力不如陆浅川深厚,但和华文岳这种走阴狠路子的修士对战简直如鱼得水,华文岳狠辣,他比华文岳还狠辣,招式全都对准华文岳的弱点,几乎称得上招招毙命。
无名啧啧称赞:“你看看人家,学学那小子是怎么打架的。”
“歪了,心脏在左边,你走右路干嘛?”
“长这么大没打过架是怎么的?下手狠一点,轻飘飘的,你按摩呢?”
陆浅川每动一下,无名都要揪着他的动作说上两句。没有褒奖,讽刺居多,搞得陆浅川心里叫苦不迭,动作越发僵硬起来。
无名叹息:“燕子安怎么收了你这么个徒弟。”
陆浅川:“……”
兜兜转转,还是没能逃过这个话题。
虽然无名看他的每招每式都不顺眼,但陆浅川还是逼得华文岳连连后退,何况旁边还有一个莫沉渊助阵,华文岳进退维谷,很快就显得捉襟见肘。
施轻絮悄无声息地隐匿半天,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轻盈的身子一跃而起,吟唱许久的咒术劈头盖脸往华文岳脸上拍。
华文岳躲避不及,迎面吃了这一击,身体狠狠地向后摔出六七步,狼狈地倒在地上,半天没能起来。
陆浅川毫不迟疑,迅速上前扣住华文岳,和施轻絮配合得天衣无缝。
他将华文岳的手反钳在身后,几乎算是提着他向前走了两步,华文岳软趴趴的没有反应,似乎已经昏了过去。
莫沉渊提醒道:“师兄,小心有诈。”
陆浅川却没注意听他说话,兀自在心里疑惑。
在他看来,像华文岳这种被师兄师姐宠着长大的人应当更加阳光洒脱,在那种环境下还能养就这样阴沉狠厉的性子,实在是匪夷所思。
他正想着,手上的力道丝毫未放松,但华文岳却不知怎么竟然挣脱出来,在陆浅川尚未反应过来时,五指弯曲成爪,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掐住了他的脖子,桀桀怪笑道:“你师父没教过你,不要在言灵宫主面前开小差吗?”
华文岳接连咳出两口血,鲜血染在陆浅川的白衣上,在灵光的映衬下越发刺目。
他收紧了手上的力道,对抢上前的莫沉渊和施轻絮警告道:“再动一步,你们就带着浅川的尸体回去交差吧。”
施轻絮还想抢上前突袭,却被莫沉渊单手拦住。
她柳眉一竖,本就看莫沉渊不顺眼,情急之下差点脱口骂出来,可话到嘴边,又堪堪吓回了肚子里。
莫沉渊浑身的暴戾和尖锐像是一瞬间突然爆发,之前所有小心翼翼伪装的平和悉数丢盔弃甲,让步于隐藏在平静表面下的汹涌杀意和滔天戾气。
少年像一把出鞘的妖刀,锋芒毕露,嗜血且残忍。
陆浅川被掐得喘不过气,他艰难地看了华文岳一眼,然后按照无名的指导将灵力汇聚在胸口上方,以减缓华文岳带来的冲击。
华文岳并不知他早已用灵力护体,桀桀怪笑道:“怎么样?天之骄子很不习惯这种受制于人的滋味吧?”
“华师叔,”莫沉渊宛若绷紧的弓弦,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华文岳钳住陆浅川的左手,“大师兄和我奉宗主之令,前来寻您返回宗门。宗主说,只要能带您回去,以前的旧账可以一笔勾销。”
“去他妈的。”无名骂道。
这几句话不知触到了华文岳的哪根弦,他先是发出两声嗤笑,渐渐越笑越厉害,整个人笑得近乎抽搐,即使咳血也毫不在意:“一笔勾销?你师父没教过你说谎前要思索一下谎话的可信度吗?”
“他的师父是……秦师叔……”即使有灵力护体,陆浅川依然喘不过气,只能费力地从嗓子中挤出断断续续的几个字。
听到秦御风的名字,华文岳张狂的笑声戛然而止,像老旧的风箱突然罢工,一切嘈杂毫无预兆地归于平静。
他面无表情地盯着陆浅川。
眼中一个个冰棱若能化作实体,陆浅川的白衣早就被鲜血浸满,千疮百孔。
他像是骤然对玩具失去兴趣的小孩子,用审视破布娃娃一般的目光审视这个令宗门上下引以为傲的大弟子,面无表情的脸上扯出一个诡异阴森的笑,接着,便像所有不再喜爱玩具的小孩子一样——
把陆浅川当做一个破布娃娃,毫不在意地扔到一边。
陆浅川毫无防备地撞在一根石柱上,即使有灵力护体,从背部蔓延而来的疼依旧令他控制不住地打哆嗦,他在溅起的灰尘中费力地咳了两下,手上运了几分灵力,向后一撑,打算借力坐起。
那根石柱却被他推得后移了半尺。
陆浅川没了着力点,一下又跌回地上,只能在扬起的烟尘中勉强看到和华文岳缠斗在一起的两人的身影。
他深吸口气,手上发力,掉在远处的景行便有意识一般回到了他手上,陆浅川用景行支地,想要起身去帮忙,无名的声音却骤然在脑海里响起:“别乱动!”
陆浅川被他的声音分散了注意力,身形一滞,一瞬间的停顿恰好躲过了身侧挥来的巨斧。
他吓了一跳,顺着斧柄向上看去,一个约莫三个他那么高的石巨人从容不迫地立在一边,即将挥下第二击。
几乎是身体的本能反应,陆浅川迅速向另一边倒去,狼狈地又躲过一击后,不可置信地问无名:“怎么回事?”
“石阵已开,你不要乱动,施轻絮知道怎么做。”无名道。
陆浅川用景行辟出一道光路,顺着光路看到缠斗的三人也被几个石巨人扰得不得不一心二用。
他眯着眼睛细细辨别一阵,觉得施轻絮的动作有点说不出的僵硬,似乎很是束手束脚。
他正疑惑,无名沉默了一瞬突然道:“那小子疯了?”
陆浅川这才看出哪里不对——莫沉渊的攻击狂放肆意没有条理,毫无章法地一顿乱打,虽然压得华文岳左支右绌,但这种敌友不分的打法也让施轻絮叫苦不迭。
他愣了愣,隐约觉得莫沉渊这种打法既非万灵宗的功法,又不像魔族的体术,似乎——是他两相融合,自成一脉。
陆浅川心脏狂跳,一股别样的落差感在心里蔓延开来。
他平白得了一个抵得上别人数十年甚至上百年修为的内丹,又在无名前辈的指导下勤加修炼,但和华文岳对上仍旧有些力不从心,而莫沉渊不过拿着两本功法秘籍研究一个月,进步便已如此显著。
难怪升级流的小说里总会有配角看主角不顺眼,这种过于逆天的天赋实在是令人咂舌。
不过莫沉渊是他自己创造的主角,失落的同时,一丝莫名其妙的自豪感又油然而生。
陆浅川苦笑着撑着景行站起身,不太懂自己这突如其来的混合着反派心情的老父亲心理是闹哪样,他一言不发地上前取代了施轻絮的位置,以便给她处理石阵的时机。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他一加入战局,莫沉渊的身形迅速缓和下来,出手也有章法许多。
华文岳早已是强弩之末,他的本领几乎都建立在阴诡狡诈的基础上,若是旗鼓相当的对手尚可一战,但陆浅川和莫沉渊一个看不出深浅,另一个又凶又狠,他应付起来十分吃力。
再加上施轻絮从旁助阵,时不时用魔族克制修士的法术偷袭,这让他更加不知从何下手,心里对这些宗门小辈的嫉恨愈来愈烈。
施轻絮一番周转,终于找到了阵眼所在,她立在一根看起来与其他石柱并无不同的石柱旁,用匕首划破自己的手心,鲜血顺着掌心蜿蜒而下,滴在那根石柱上。
一个圆形的图腾陡然在石柱下方迸发光亮,带着即将吞噬一切的红色光芒,所有石柱和石巨人像服从将军命令的士兵一般,齐齐停下了动作。
施轻絮站在红色图腾上,妖冶的红光愈发衬得美人如画。她伸出一指,指尖对准华文岳,轻呼一声:“起。”
石阵应声而动,所有石巨人纷纷将斧尖对准了华文岳。
作者有话要说: 无名:活得像个老妈子,心累
……………………………
感谢“酒柏”、“溪边”、“吃你家大米啦”、“敬爱与梦想”几位小可爱的营养液=333=
渣作者会继续加油哒~
第17章 师兄师弟排排坐(十七)
齐择骅等人赶到时,莫沉渊正坐在一块碎裂的大石头上调息,陆浅川拄着剑站在他身边护法,旁边是以一个诡异的姿势躺倒在地不知生死的华文岳。
四分五裂的石柱、随处可见的焦痕,远处还有一大滩暗褐色的血迹,齐择骅略略扫过,心情越来越沉。
陆浅川遥遥见到了他们,从石头上跳下来,一个闪身就站到了他面前:“齐师叔。”
齐择骅上下打量他一番,眉头越皱越紧:“受伤没有。”
陆浅川摇头:“弟子无碍,沉渊师弟灵力消耗过多,正在调息。”
齐择骅松了口气,放心地点点头,脸上一阵青青白白,艰难开口:“躺在地上那个孽障……”
陆浅川一向淡然冷静的面庞上划过一丝仓惶。
借了施轻絮催动石阵的光,他们没再费多少力便擒住了华文岳,陆浅川因为那一下撞得有点狠,抓住了华文岳后便站立不稳好险跪下,多亏莫沉渊及时扶住了他。
这小子把他扶到一块相对干净的地方,沉稳道:“师兄先休息一阵,我去看着华师叔。”
陆浅川想着他也耗费了不少灵力体力,本要拒绝,无名却道:“别推辞了,你休息一会再换这小子来不也一样。”
这倒也是。
陆浅川便不再多说,点点头靠在墙边闭目养神。
许是体力耗费得太多,他竟然就着这么个并不舒服的姿势在刚结束一场战斗的残垣里睡了过去。
醒来时,空气中都飘散着血腥气。
陆浅川一个激灵站起来,断壁碎石交叠在一起,幽幽火光中能看见空气里浮动的灰尘,他扶住墙,缓过一瞬间的头晕和失力,快步向对坐着的两个人走去。
莫沉渊似乎很惊讶:“师兄这么快就休息好了?”
施轻絮则有些尴尬地道:“是不是我点燃火把吵到了陆公子?”
陆浅川心不在焉地摆摆手,急道:“怎么有这么浓的血气?你们谁受伤了吗?”
施轻絮表情一僵,温婉淡然的微笑好险挂不住,凉凉地看了莫沉渊一眼。
莫沉渊面不改色:“不是我们。”
陆浅川放下心,又去检查已经昏迷的华文岳,还未走到近前,那股直冲鼻腔的血味愈发浓烈,他轻咳一声,半蹲到华文岳的身边。
看到华文岳的样子时,他的表情瞬间僵住。
堂堂言灵宫宫主,被人随便地扔在地上,一张惨白到不像活人的脸上凌乱地盖着几缕黑发,整张脸只有唇上还带着些血色,此外还有一排极深的牙印。
应当是他自己咬的。
陆浅川皱眉,他记得自己闭上眼之前华文岳还没沦落到这个地步,怎么这么一会就不人不鬼了?
他把手指放在华文岳的鼻下试探,微弱的气流标志着这位小师叔还没正式步入鬼魅的行列,但出气多进气少,也快要撑不住了。
陆浅川叹了口气,从乾坤袋里拿出一瓶药液,捏开华文岳的嘴倒了进去。
莫沉渊远远看到他的动作,垂在身侧的手指陡然捏紧,一向带着些刻薄的唇抿成一条直线,在得到施轻絮状似讥讽的一瞥后,拔高声音问道:“大师兄,你要不要过来吃点东西?”
陆浅川随意摆了摆手,继续心无旁骛地检查华文岳的身体,自己也就没看到莫沉渊愈发紧张的表情和施轻絮毫不掩饰的哂笑。
他掀开华文岳的衣襟,确定里面除了莫沉渊刺出的伤痕外没有别的痕迹,又拉起他的袖子检查。
左臂的袖子向上一翻,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就这么直接冲进陆浅川的嗓子眼里,他几乎没有思考的时间,就这么扶着墙壁干呕起来。
莫沉渊瞪了一直在凉薄地瞟他的施轻絮一眼,快步走到陆浅川身边,伸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陆浅川纯粹是心理性不适,压根没吐出什么东西,只是脸色更加苍白,他握住莫沉渊的手腕,拉下盖在自己眼上的那只手,问:“你砍的?”
莫沉渊面无表情地点头。
陆浅川抿了抿唇,声音有点哑:“华师叔被押回宗门后,自然会按照门规处置,你这样滥用私刑,是嫌自己功劳太大想领点罚吗?”
莫沉渊伪装的平静顷刻崩塌。
他惊讶地瞪大眼睛:“师兄在意的是这个?”
陆浅川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视线又落回到华文岳被砍断的左手上。
断手不知道被莫沉渊扔去了哪里,只有狰狞的伤口和浸染了半只袖子的血迹可以证明在他不小心睡着的时候发生的惊心动魄的酷刑。
华文岳的衣服是深紫色,浸满了血液也看不出什么变化,若非陆浅川检查得细致,几乎都要被莫沉渊瞒天过海,就这么把华文岳带回宗门了。
他头痛地揉了揉额角,脑中各种想法纷纷杂杂,最后只道:“想好怎么说了吗?”
莫沉渊指了指被他扔在长廊中央几块碎石间的断手:“战斗太过激烈,弟子一时失手。”
陆浅川快要被他气笑,缓了一会才维持住高冷包袱:“多激烈的战斗才能让华师叔一身的血都浸在衣袖上,地上却没有一丝血迹?”
莫沉渊沉默地抿唇,微微别过脸。
陆浅川注视着他留给自己的一小半侧脸,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莫沉渊睚眦必报的性格,他这个作者比谁都清楚,越是清楚,越想尽力扶正,规避日后过于凄惨的结局。
华文岳的那只断手,无疑是敲在他心头的一记警钟。
提醒他不要忘记,这个人是怎么丧心病狂地把自己捆在石柱上,一刀一刀地断了他所有的希望。
陆浅川闭上眼,长吸的一口气中带着散不尽的血腥味,他睁开眼:“以后莫要做这些不考虑后果的事了。”
莫沉渊收回视线,正撞进陆浅川一派平和的眼里,他像被烫到似的仓皇低头,罕见地收起了一身强硬,嗫嚅道:“师兄……不问原因吗?”
陆浅川扶着墙站起身,淡淡道:“与其纠结于已经过去的因,不如着重于现在的果,顺便想想未来的对策。”
话虽这么说,他却在心底苦笑:原因还用问吗?华文岳那句“你算个什么东西”,必定是触到了莫沉渊的逆鳞。
坐在石头上看戏的施轻絮没有见到陆浅川对莫沉渊拳打脚踢,顿觉索然无味。
她兴致缺缺地站起来,对着走到近前的陆浅川福一福身,本来意兴阑珊的面容融进了一丝笑意:“陆公子。”
陆浅川微微倾身还礼,对上施轻絮越发明显的笑容,说出的话却毫不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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