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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宫琳妃传-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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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光潋滟晴光好,小荷初绽惹露来。和妃与恩嫔在太液池边闲闲散步,时不时回头看一眼在乳母怀中兀自酣睡的玄汾,颇得乐趣。
  和妃很有些兴致,轻轻吟哦道:“彼泽之陂,有蒲与荷,彼泽之陂,有蒲与蕑,彼泽之陂,有蒲菡萏。”
  恩嫔亦是含笑:“眼下虽还未到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之时,但见这小荷才露尖尖角,也是颇有一番情趣呢。”
  和妃有些许的失色,只微微颔首道:“宫中已有数年没有如此清静过了。”
  和妃转身柔柔一抚玄汾光洁的额头,转了眸子道:“可见,这掀风作浪之人没了可是好得多呢!”
  恩嫔正待说话,不远处的假山后面似有人影一闪,不由呵斥道:“什么人!”
  凌薇眼见躲避不及,只能转了出来:“和妃娘娘万安,恩嫔小主万安。”
  和妃冷冷一笑,唇角勾起凌冽的弧度:“本宫当是谁,原来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凌薇姑姑。太后虽是准了你宫外行走,但除了领取月俸和时令物资外,姑姑似乎总有许多事情要忙呢!”
  恩嫔曼步上前,轻轻笑道:“太液池风大,姑姑若是带了凉风进了昭阳殿,皇后娘娘的心头可不是更冷了,姑姑还是早点回去吧。”
  凌薇不卑不吭,只是淡淡一笑:“和妃娘娘,恩嫔小主,宫中跟红顶白之事,奴婢自是见得多了,但奴婢也要奉劝一句,国母就是国母,容不得半分轻贱,难道你们忘了杜容华之事吗?”
  和妃眼波一扬,轻蔑地看了凌薇一眼:“姑姑是拿太后来压着本宫吗,本宫似乎并无对皇后不敬啊,难不成姑姑胆子大得很,赶在太后病床前闲言碎语嚼舌根子不成?本宫也奉劝一句,姑姑不要太过招摇了,昔日凌蕊的下场便是乱棍打死,姑姑若想日后能多多伺候皇后,便本分着做事罢了。”
  恩嫔好整以暇的理一理衣服上的流苏,笑盈盈道:“和妃姐姐言重了呢,昔日皇后娘娘对嫔妾可是多有照拂,去年小年夜夜宴,皇后娘娘担心嫔妾一人在月影台闷得慌,特特派了姑姑来接嫔妾去重华殿呢!”恩嫔眸光一闪,紧紧迫住了凌薇,“皇后娘娘这份关心,嫔妾自然记在心里,来日一定要数倍回报了才是。”
  见凌薇面色阴晴不定,恩嫔轻笑一声又道:“只不过姑姑这个时候却在这里做什么呢?姑姑可别说是在贪看风景流连罢。”
  凌薇微一咬牙,只得屈膝道:“奴婢适才得了太后娘娘的传召去了颐宁宫,回凤仪宫的时候惊了琳妃娘娘的轿撵,琳妃娘娘让奴婢跪在这里思过。”
  和妃轻叱一声:“竟敢惊了琳妃娘娘的轿撵,琳妃娘娘如今摄六宫之事,放眼隆庆朝,除了昭阳殿那位,可有别人得享这份尊荣?你可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远处,竹息急急走来,见到和妃与恩嫔在此忙福了一福道:“和妃娘娘万安,恩嫔小主万安。”起身又转首对凌薇斥道,“娘娘让你思过,你怎的站在这里说话。”
  和妃这才注意到凌薇的膝盖处有些许跪痕,还沾染了不少泥土,冷冷一笑:“本宫也好奇得很,怎的本宫来之时,你却在假山背后做什么!”
  凌薇越发的尴尬,只得跪下道:“奴婢是被琳妃娘娘罚跪于太液池边,因为看到和妃娘娘与恩嫔小主过来,所以想着到假山后面接着跪,奴婢并非有意抗旨不尊,只是,只是……”
  “只是不想见到不愿见之人,心里害怕再度被奚落吧?”恩嫔掩口一笑,“姑姑到底也是皇后娘娘身边的正一品惠人,昔日的大红人,如今满宫里除了颐宁宫与凤仪宫却根本不受待见,今日又冲撞了琳妃娘娘,自然更是无处容身,所以才想避开和妃娘娘与本小主吧?”
  凌薇无言以对,只是垂首不言,竹息也不看她,只是冷冷道:“四殿下与六殿下要来这里玩耍,四殿下便也罢了,凌蕊当初可是下毒谋害舒贵妃之人,六殿下最不愿意见到你,琳妃娘娘不想你破坏了六殿下的好兴致,你赶紧回凤仪宫吧。”
  注:“彼泽之陂,有蒲与荷,彼泽之陂,有蒲与蕑,彼泽之陂,有蒲菡萏。”出自诗经?陈风》的泽陂》,原文如下:“彼泽之陂,有蒲与荷。有美一人,伤如之何?寤寐无为,涕泗滂沱。彼泽之陂,有蒲与蕳。有美一人,硕大且卷。寤寐无为,中心悁悁。彼泽之陂,有蒲菡萏。有美一人,硕大且俨。寤寐无为,辗转伏枕。”
  第四十三章  九华帐里魂梦惊(2)
  九华帐里魂梦惊(2)
  见凌薇袖着手低头离开,和妃掌不住笑道:“她素日里也是威风八面之人,位分不高的一些嫔妃都不放在眼里,如今失势到如此地步,真真是大快人心。”
  恩嫔揉一揉眉心道:“其实咱们倒也不必出言奚落她,焉知皇后不会有东山再起之日,到时候怕是又轮到她来调教我们了。”
  和妃咳了一声道:“只要太后还在,皇后就有翻身一日,但是太后也不能一直庇护她,待到……”和妃冷哼一声,缓缓而道,“敢对舒贵妃下手,皇上未必真能容得下!”
  恩嫔转身轻轻一拍襁褓中的玄汾,目光无限柔和,如一匹清泉涟涟流过:“不管怎么样,我都不允许任何人来害汾儿,谁敢动手害她,就算是拼上我的性命,也必定要让她付出百倍、千倍的痛楚!”恩嫔字字有声,如染了雪光的利剑出鞘,带动的风声凌冽而锋锐。
  竹息无声一笑,轻轻道:“四殿下与六殿下来了呢。”
  远远望见玄淩拉着玄清,一路欢语笑声走了过来,后面的保姆、随从远远地跟着,分外恭顺,真宁帝姬也带着松香与李长一起过来。
  和妃不由含笑:“淩儿与清儿又长高了不少呢!”
  玄淩与玄清看到和妃与恩嫔,忙恭敬行礼道:“和母妃安好,恩母妃安好。”身后的真宁帝姬也赶忙行礼,眼神悄悄向竹息一递。
  和妃几步上前扶起玄淩与玄清,温然一笑:“淩儿沉静,清儿活泼,但都是精于诗书骑射的好孩子,你们父皇每每见到母妃都要夸上好一阵子呢!”和妃轻轻一拍玄淩与玄清的肩膀,“现在还不知道汾儿是怎样的性子,不过等玄汾长大几岁,可要让他好好跟着两位哥哥学学!”
  玄清咧嘴一笑:“到时候儿臣一定日日带着弟弟一起读书,就像淩哥哥带着儿臣一样,和母妃放心便是!”玄清说着,便鼓鼓地挺起胸膛砰砰一拍,和妃忙拉住他的手,掌不住笑道:“母妃自然是放心,你也别忙着做什么担保,好好去玩吧。”
  玄淩一笑,拉着玄清便去爬假山,恩嫔有些担心,对竹息道:“这样没关系吗,假山可不一定牢呢!”
  竹息正待说话,真宁已然含了笑意道:“恩母妃不必担心,前几日父皇带着他们爬过,假山牢得很,出不了差错,再说,可不还有李长在么。”
  恩嫔一愣,转首见一个面红齿白的少年在假山旁边稳稳地立着,一脸谨慎地盯着正在攀爬的玄淩与玄清,不由笑道:“是了,李长自幼陪着四殿下一起长大,最是妥帖。”想了想又忍不住笑道,“没想到皇上倒是童性大发,竟也爬假山了吗?”
  和妃也掌不住笑了:“到底是孩子们厉害,能哄得皇上如此好兴致,要换了我这个半老徐娘劝皇上爬假山,怕是皇上就直接把我给轰走了。”
  真宁笑一笑,握着帕子点一点鼻翼,正色道:“和母妃哪能说自己是半老徐娘呢,您跟儿臣站在一起活脱脱就是一对姐妹花呢,松香你说是不是。”
  松香拼命忍住笑意,屈膝道:“帝姬说的极是!”
  和妃笑得眼角眉梢都要飞起来一般,一戳真宁的额头,笑着对恩嫔道:“这丫头的嘴最是甜了,跟涂了一层蜜糖似的!改日我要好好跟琳妃姐姐讨教讨教,如何把她养得这般如花似玉惹人喜爱呢!”
  恩嫔也是笑得打跌:“帝姬这般风趣,当心琳妃太过喜欢把你留在身边不放你嫁人,到时候我看帝姬再来跟我们贫嘴!”
  真宁扑哧一乐,正待说话,那边却突然惊叫起来:“六殿下小心!”
  和妃大骇,只见玄清一脚踩空了一块松动的石头,已然是双手悬在了假山上,而位于他上方的玄淩听得呼喊,转首见玄清摇摇欲坠,慌忙松开右手去拉玄清,谁料左手猛地一滑,整个人便从假山上坠落下来,真宁吓得花容失色、一张脸刹那间便是雪白,提起裙裾便奔了过去,说时迟、那时快,李长几步上前,一把托住了玄淩,那边玄清却也失了力道而落了下来,玄淩急得大喊:“快去救六弟!”
  此时,真宁正巧赶到,忙伸手去抱玄清,真宁的骑射功夫虽也是颇佳,但到底力气不大,一把没接稳,紧紧抱住了玄清一起跌到了地上,松香吓得面无人色,忙上前查验真宁的伤势,幸好只是崴了右脚,并无大碍。
  玄清还未回过神来,已被和妃一把揽在怀中,和妃惊魂未定,转身怒斥一旁的侍从:“混账东西!你们都是做什么吃的!两位殿下要是摔坏了,你们统统去陪葬!”
  玄淩忍住疼痛,从李长与竹息的怀里挣开,分辩道:“和母妃不必责怪他们,是六弟吩咐了他们不准过来,说一群人在下面站着别扭。”
  李长七手八脚地查看玄淩的伤势,只见他左手臂拉了好长一道口子,正汩汩地流血,急得眼泪都要冒出来了:“殿下怎的如此莽撞,奴才自会在下面接住六殿下,您怎么能不顾自己的安危而贸然出手呢!”
  玄淩微微摇头:“六弟危难,我怎能置之不理。”
  玄清缩在和妃怀中,此时才回过神来,一把扑到玄淩怀里:“四哥你没事吧!”
  玄淩长长呼出一口气,紧紧揽住玄清:“我不要紧,你没事就好。”
  恩嫔握着帕子为真宁拂去身上的泥土,转首瞪着芷兰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请太医,叫去德阳殿候着!”又对和妃道,“这样怕是也不能放心,我们还是陪两位殿下和帝姬回德阳殿吧。”
  和妃臻首思索,只是摇头:“你先陪着他们回去,眼下本宫暂时还不能离开这儿。”见恩嫔微微疑惑,和妃一指假山道,“皇上前两日也爬过假山,皇上既然都没有问题,假山的石头怎会莫名松动?难道还承受不住两个孩子的重量?”
  恩嫔一惊,后背便涔涔出了一层冷汗:“娘娘的意思是,有人意图不轨?”
  和妃目光凝重:“此人实在是心思狠毒,如果计谋得逞,四殿下与六殿下都……”和妃到底是不敢说下去,只对恩嫔道,“你先带人护送他们回去,另外派人告诉皇上,请他速去德阳殿。”
  恩嫔答了声是,便吩咐了侍卫、宫女带了玄淩、玄清与真宁离去,和妃又吩咐竹息道:“你脚程快些,先去知会琳妃娘娘一声,本宫在这里处理此事,稍后便会跟娘娘禀报。”
  竹息微微屈膝:“有劳娘娘。”
  晚些的时候,玄淩与真宁的伤势都已经处理完毕,玄淩除了左手臂的伤口,身上也有几处擦伤,真宁则是崴了右脚,也算不得有什么,玄清的伤势则最轻,只不过受了些惊吓,喝了一碗安神汤后便被暂且安置在含章宫偏殿惠宁堂休息,舒贵妃也早早赶了过来,陪着一同在惠宁堂。
  和妃到德阳殿的时候,弈澹正面色凝重地坐在梨花镶贝珠贵妃椅上沉思,琳妃与宜妃则拿了薄荷油为他一点一点揉着太阳穴,恩嫔则站在旁边,手捧一盏金盏香片,似是思索。殿内的安神香沉沉的逸着,雕栏画柱上的吉祥图样似乎都郁郁沉静下来,仿佛有暗涌的波涛在悄悄酝酿。
  和妃盈盈上前,屈膝道:“皇上万安。”
  弈澹接过金盏香片,挥了手让琳妃与宜妃坐下,问道:“事情查得如何?”
  和妃沉沉叹气,似乎颇有些顾忌,终究还是开口说道:“事发之前,只有皇后娘娘身边的凌薇在那里。”
  弈澹双手一颤,金丝梅卷翘边的茶盏与玉扳指轻轻一碰,发出“叮”的一声:“她为何在那里?”
  和妃道:“今日太后召了凌薇去颐宁宫说话,凌薇出了颐宁宫便有些心绪不宁,冲撞了琳妃娘娘的轿撵。”
  朱成璧闻言忙起身下跪:“皇上,当时臣妾是要去关雎宫,将一尊桐树倚雕檐的斗彩瓷像送与舒贵妃娘娘,路上却碰到凌薇没头没脑地出来,差点撞坏了臣妾的瓷像,是而臣妾让凌薇去太液池边罚跪思过。”
  和妃也道:“臣妾已经问过了当时在场的宫人,为了求证也去了关雎宫找寻那座瓷像,慧语。”慧语听得传唤,从殿外捧了那斗彩瓷像进来,只见那瓷像惟妙惟肖,巍巍的山顶是一座小巧的宫殿,画栋雕廊、飞拱斗檐,莫不精致,琉璃金瓦、琼玉曼窗,清晰可见,最妙的是两株桐树,亭亭如盖,在宫殿外矗立着,枝叶浓密、桐花湛湛,两情缱绻直如并肩一般。
  弈澹的眼波不由带了几许柔情蜜意:“果真是上品。”
  朱成璧微微一笑:“这是臣妾的父亲带给臣妾的,是出自景德镇的上品,臣妾想着,关雎宫的两株桐树最妙,故而把这座瓷像送给了贵妃娘娘。”
  弈澹轻轻颔首:“你有心了。”
  和妃接口道:“琳妃娘娘有心,凌薇怕也是有心之人,说来也巧,那个时候臣妾与恩嫔妹妹正在太液池散步,臣妾看见凌薇的时候,她却躲在假山后面,不知道是在做什么名堂。”
  弈澹神色凝重,眉峰已是紧紧锁起。
  第四十四章  九华帐里魂梦惊(3)
  九华帐里魂梦惊(3)
  竹息闻言忙下跪叩首:“皇上,当时琳妃娘娘是叫奴婢在太液池边看着凌薇的,但奴婢中途想起来,四殿下与六殿下这几日下午都到太液池边攀爬假山玩耍,前番凌蕊在舒贵妃娘娘的红枣蜜中下毒,因而六殿下颇不喜欢凌薇,若是六殿下来了,或许会失了兴致,因而奴婢才去请示琳妃娘娘。”
  朱成璧也道:“正是因为六殿下的缘故,臣妾才让竹息回去知会凌薇,让她回凤仪宫。”
  竹息又道:“可是,奴婢回太液池时,凌薇已经站在那里跟和妃娘娘与恩嫔小主说话了。”
  恩嫔闻得竹息提及她,忙起身下跪道:“臣妾发现凌薇在假山后面鬼鬼祟祟,于是喊了她出来,说了约莫三四句话,竹息便过来了,后来才吩咐了凌薇回宫。”
  宜妃见弈澹的脸上阴云密布,手背的青筋隐隐凸显,忙一握弈澹的手道:“既然昨天两位殿下攀爬假山并没有事,必然是今日有人动了手脚,如此看来,倒有七八成的可能是凌薇做的,只是不知道这蹄子怎的胆大包天,竟敢毒害两位皇子么!”
  和妃冷哼一声:“宜姐姐可是错了,凌薇如何敢下手去谋害皇子,她不过是得了好主子的吩咐罢了。”
  宜妃哎呀一声,忙捂着嘴道:“和妹妹是说皇后吗?她如今可被禁足在凤仪宫,怎敢再出手害人呢!”
  恩嫔沉默片刻,慢慢忖度着道:“嫔妾愚笨,但也知鱼死网破一说,皇后前番给舒贵妃下毒,若不是太后娘娘庇佑,恐怕就不是禁足这么简单的了,如今舒贵妃娘娘与琳妃娘娘都恩宠不衰,皇后在凤仪宫如何不知?如何不恼?”恩嫔叩首不止,脸上尽是惶恐,“皇上!臣妾好害怕,皇后连四殿下与六殿下都不放过,那么臣妾的九殿下又该如何自保?”
  弈澹闻得此言,不由是勃然大怒:“你是在说朕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吗!”
  恩嫔禁不住啜泣不止,死死抓住弈澹的衣袍,哀哀哭诉道:“去年小年夜夜宴,本来琳妃娘娘已经嘱咐了嫔妾不用去重华殿,但是夜宴前夕,凌薇特意来月影台要臣妾过去,臣妾那时候怀着汾儿,刚刚用完晚膳就没有过去。”恩嫔满脸震恐,直如看到了鬼魅一般,“臣妾虽不知皇后用意,但后来听说博陵侯引了数名刺客行刺皇上,臣妾好害怕,好害怕这不是纯粹的巧合,好害怕这是皇后设下的圈套,想要臣妾与汾儿的性命。”
  弈澹大惊失色,紧紧握住恩嫔的双手:“你说什么,皇后让你去参加夜宴?”
  殿外,星星点点的雨丝坠落,夜色朦胧,经由雨点稀稀疏疏一落,便织起一层一层飘渺而辽远的雨幕,恍惚间,廊下有丝履薄薄的声音涌起,伴着环佩叮鸣之声渐渐靠近。
  锦华纹饰的帘幔卷起,苏贵嫔盈盈走进,灵兽呈祥绣锦的珠绫帘子层层挑开,她着一袭月清绣百合颀枝的千水裙款款而来,本就淡淡的面容更是沉静若水,似有寒雾弥漫,发鬓的缠丝玛瑙挑孔雀羽步摇垂下的渤海玉明珠纹丝不动,随着她的行进,划过一道若有若无的碧色锋芒。
  “皇上万安,琳妃娘娘、宜妃娘娘、和妃娘娘万安!”苏贵嫔微微屈膝、行礼如仪。
  “你身子不好,不必拘于礼数。”弈澹轻轻招手,示意她落座,一边的竹语忙奉上一盏热茶。
  苏贵嫔轻轻一笑:“听闻四殿下与六殿下出了事,所以臣妾无论如何,一定要过来看看,刚刚在殿外遇到了木棉,听闻两位殿下没事,臣妾才放了心。”苏贵嫔眸光微沉,语调哀伤,“当年,七殿下就是在臣妾怀里……他还那样小……”
  弈澹闻言大恸,紧紧握住了拳头,片刻后才冷冷道:“恩嫔,你方才所说,凌薇让你去重华殿,可是奉了皇后的旨意?”
  芷兰原本陪着恩嫔一同跪在地上,见恩嫔此时啜泣不已,再度叩首,恳切道:“皇上,千真万确,凌薇姑姑说,如果小主身子无恙,便最好是出席夜宴。”
  弈澹大怒,眼中的狠烈之色愈发浓郁,狠狠一掌拍在椅子的扶手上:“将凌薇投入慎行司,给朕好好审问,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朕不知道的!”
  宜妃悠悠道:“臣妾心里有疑惑,皇后既然敢对四殿下与六殿下动手,那么焉知当初的五殿下与七殿下,甚至还有二殿下,会不会……”
  鹤顶双花蟠枝烛台上的花烛静静垂下红泪,光雾氤氲,殿中恍若沉溺在幽幽深海一般寂寂无声,侧耳细听,窗外的雨滴滴滴答答,似那暮鼓晨钟一般,沉沉落在每个人心底,弈澹的面容微微扭曲,半边脸庞对着烛台,只觉得光晕投照,越发显得阴鸷而生冷。
  苏贵嫔俯身下跪,语调哀戚:“臣妾无能,没能保住七殿下,也没能留住秦贵人。臣妾病愈以来,也听闻七殿下早夭与玉厄夫人有关,眼下玉厄夫人已死,想必是没有对证了,但是皇上细想,玉厄夫人与皇后同气连枝,玉厄夫人所作所为,皇后当真是毫不知晓吗?”
  和妃银牙错咬,一字一顿道:“苏妹妹,眼下已经不是皇后知不知晓的问题,而是玉厄夫人害死泞儿与七殿下,是否是皇后授意的问题,妹妹为七殿下伤心,也不能错了逻辑,若是生生疏漏了皇后的罪孽,日后岂非让更多的皇子来为今日的疏忽承担?”
  朱成璧唯一迟滞,思虑着道:“但是博陵侯死后,玉厄夫人被禁足,皇后也并未置之一词。”
  和妃忙道:“琳姐姐,玉厄夫人自身难保,皇后又怎会趟进这趟浑水?姐姐细想,玉厄夫人死后,皇后声称身子不爽,只将一应事宜交由姐姐打理,姐姐可知是为何?”和妃唇角一勾,冷冷道,“自然,撇清与玉厄夫人的关系是一说,利用姐姐除去玉厄夫人又是另外一说,娘娘身边的竹息本来待嫁阁中,又是谁害死了萧竹筠?”
  竹息闻言一愣,眼角已经熊熊燃起烈火,和妃顿一顿道:“娘娘知理知情,自然明白,玉厄夫人既能出手害死萧竹筠,从前必定做过比这更为不堪之事,昔日密贵嫔小产、四殿下中毒她都脱不了干系,所以借由姐姐的摄六宫之权查办下去,是必定不能让玉厄夫人于法网外逍遥的!”
  朱成璧倒吸一口凉气,诧异道:“你的意思是,玉厄夫人一死,皇后便是装病,是坐等本宫查办玉厄夫人吗?”
  和妃的面容沉静淡然若聚雪凝霜,隐隐可见寒气弥漫:“姐姐最是秉公执法,自然也能遂了皇后的心愿,而皇后也能趁机把所有的名头按在玉厄夫人头上,况且,玉厄夫人素来深以姐姐与舒贵妃为恨,为除去姐姐与舒贵妃,自然不愿意连累皇后以失去压制的力量。”
  弈澹一震,将目光投向朱成璧,喃喃道:“是了,当初是朕让你去宓秀宫劝说玉厄夫人写信给博陵侯,她日后心思回转,自然是更为嫉恨,怎肯供出幕后主使。”
  朱成璧心头一动,已然明了弈澹几乎已经是认定皇后就是幕后主谋,忙压住唇边的冷刻笑意,道:“臣妾奉命赐死玉厄夫人,玉厄夫人当时的确是其状癫狂,数次欲对臣妾无礼。”
  弈澹微微颔首:“博陵侯之事,外头有些风言风语,你们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都不要再多做猜测。”语毕又看了恩嫔一眼道,“小年夜夜宴之事,朕心里有数,必会还你一个公道,你也不要再提起。”
  弈澹沉思片刻,看着和妃,似是感叹似是唏嘘:“你的心思却是细腻。”
  和妃垂首相答,其声呜咽如泣如诉:“臣妾愚笨,连泞儿也照顾不好,‘泱漭澹泞,腾波赴势’,臣妾至今都忘不了皇上给泞儿起名的寓意。”和妃哀哀相诉,“当年臣妾虽是怀疑皇后与玉厄夫人,但是苦无证据,这几年才多留了几分注意,臣妾只求自己的孩儿不能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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