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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前男友一起穿越了[种田]-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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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凡看着她们脸上殷切的神色,心头划过一丝暖流。
  他笑了笑,说:“既然是三娘的嫁妆,便好生收着,工钱的事不用担心,我来想法子。”
  于二郎乜斜着眼,毒舌道:“可拉倒吧,你还能有什么法子?”
  叶凡扫了他一眼,淡淡地说:“难不成你有?”
  于二郎一噎,恨恨地咬了口硬梆梆的黍面窝窝,闷着头不再哼声。
  小锤子眨着晶亮的眼睛,崇拜地看着叶凡。
  在他小小的心里,原本以为二叔是最聪明的,没想到原本傻乎乎的小郎君比二叔还聪明!
  叶凡自己生不出小孩,就很喜欢别人家的,尤其是这种小小乖乖的。
  他没控制住自己的手,坏兮兮地捏了捏小家伙的脸。
  小锤子一下子张大嘴巴,眼睛睁得圆圆的,衬着鼓鼓的脑门,小小的鼻头,像个可爱的小玩偶。
  叶凡越看越喜欢,耐着性子挑好鱼刺,送到小家伙嘴边。
  小锤子吞了吞口水,悄悄地看向自家阿翁。
  江里确实有鱼,却不是人人都有工夫去捞,也并非每次都能捞到。这次是于大郎幸运,才一口气捞到了两条。一条给叶凡做了午饭,剩下的这条也是留给他的,就连小锤子都知道,不能碰。
  知道归知道,却还是会馋。
  于叔到底心疼孙子,在叶凡的暗示下,最终还是点了头。
  小锤子眼睛一亮,连忙张开小小的嘴巴,迫不及待地把鱼肉吞了进去。
  嫩嫩的!香香的!好好吃!
  小家伙眯起眼,一脸幸福。
  叶凡不由失笑,真该搞个直播,让现代那些挑食的小朋友们瞅瞅,他们的生活有多幸福。
  这个念头刚一起来,脑海中就响起一个欢快的声音:“我已经录下来啦!”
  “扑哧”一声,叶凡笑喷了。
  于家人惊讶地看向他,不约而同地想着,小郎真是变了……
  ***
  叶凡说会想办法,并不只是说说而已。实际上,他已经有了主意。
  只是,这次关系到原身的三姐,他还真不好擅自作主。他想着请于大郎把三姐接过来,好好地商量一下。
  没想到,不等他请,叶三姐便主动来了。
  天还没亮透,门上的铜铃便响了起来。
  于婶披着衣裳去开门,看到来人,不由吃了一惊,“三娘子,你咋回来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能不回来么?”叶三姐急匆匆迈下台阶。
  她嫁到了榆树庄,就在江对岸,“古董”的事自然瞒不过她。
  于婶朝她身后看了一眼,“姑爷没来?”
  “喂鹅去了,回头带着二小一道过来。”
  叶三姐在院中站定,褪下臂弯的篮子递到于婶手里,“刚腌好的,捡几个大的煮煮切开,给小郎加个菜。”
  于婶笑笑,“前几日小郎还念叨呢,想吃三姐腌的鹅蛋了。”
  叶三姐朝北屋瞅了眼,“还没起呢?”
  “昨晚商量事,睡得晚了些。”
  叶三姐叹了口气,“哭鼻子没?”
  于婶真不知道该怎么说。自从昨日醒来,叶凡的所做所为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似的,长大了,也懂事了。
  莫非,这就是主母生前说的“开窍”了?
  叶三姐见她不吱声,一下子急了,“难不能又闹了一场,摔东西了?伤到自个儿没?”
  “没,娘子别多想,小郎好着呢!”
  于婶将她引到西屋,一五一十地把昨天的事说了一遍,尤其突出了叶凡的乐观和淡定。
  叶三姐越听越惊讶,甚至不敢相信,“婶儿,你说的可是真的,没哄我?”
  于婶拍拍她的手,眼角现出浓浓的笑意,“哄没哄你,待会儿亲自瞧瞧就知道了。”
  叶三姐也笑了,笑着笑着,便红了眼圈。
  若真像于婶说的那样,自家小弟“开窍”了,也不枉他爹这些年修桥铺路,帮贫济困。
  叶凡是闻着早饭的香味醒来的。
  一出门,便对上一张笑盈盈的脸。
  叶三姐长眉杏眼鹅蛋脸,以叶凡的眼光来看,她是三姐妹中最好看的那个。同时,她也是叶家女儿中唯一一个“低嫁”的。
  当年,叶家开着状元酒坊,生意红红火火,叶母又是县丞之女,来求亲的人几乎踏平了叶家的门槛。
  叶大姐嫁与了县中富户,夫家经营着县城中最大的酒楼;叶二姐嫁了个秀才,据说是才高八斗,前途无量。
  唯有叶三姐,二八年华,却嫁了个比她大八岁的军户。
  叶老爹之所以会应下这门亲事,实际上是为了报恩。当年在战场上,若不是关老爷子救了他一命,也就不会有叶家姐弟了。
  叶凡还没洗漱,就这样顶着一颗鸡窝头跟叶三姐撞了个脸对脸。
  叶三姐像小时候那样揪揪他的耳朵,笑得眉眼弯弯,“都十六了,还跟个长不大的小娃仔似的。”
  叶凡有些不自在地挠挠头,道:“都十六了,还不是要被揪耳朵?”
  姐弟两个相视一笑。
  到底是血浓于水,叶凡预想中的陌生或尴尬并没有出现,反而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
  吃过早饭,叶凡便说起了正事。
  叶三姐听完,毫不迟疑地表态,“这事不必同我商量,你作主便好。”
  叶凡早就料到她不会反对,不过,该说的还是要说。
  “老槐树下的酒除了有我一缸,剩下的都是三个外甥的,不跟你商量跟谁商量?”
  “你是真不懂我的意思,还是在装傻?”叶三姐戳戳他的脑门,干脆地说,“咱爹不在了,你就是一家之主,家里的事由你说了算,不必顾忌任何人,晓得不?”
  叶凡眨眨眼,避重就轻地开着玩笑,“既然这样,那我可真把酒起出来了。赶明儿外甥考上状元,没了酒喝,可不能怪我。”
  叶三姐抿着嘴笑,“也不看看他老关家都是啥秧子,考状元?比登天还难!”
  话音刚落,院外便传来一道粗犷的男声,“谁在说我老关家的坏话?站出来,看我不打你!”
  “是阿娘!”关二小揪着自家阿爹的衣角,脆生生地凑热闹。
  叶三姐见到夫君和儿子,腰板立马挺了起来,“我说的,你打一个试试?”
  关大郎脸上挂满了笑,“原来是关大嫂呀,小的可不敢打您。”
  叶三姐憋不住,掩着嘴笑得娇俏。
  叶凡被迫啃了一盆狗粮,不免想起了李曜,心里酸酸涩涩。
  后天就上山!
  收集蘑菇腿!
  换时空穿梭机!
  叶凡握着拳头,手背上冷不丁传来一个细细软软的触感。
  他愣了愣,打眼一瞅,便瞧见一张熟悉至极的小脸。
  叶三姐前前后后生了三个儿子,“外甥肖舅”这句话单单应在了老二身上。
  关二小今年刚好六岁,一张小脸清清秀秀,跟原身小时候一模一样,就连叶凡瞅着都觉得十分亲切。
  许是觉得好玩,原身对这个小外甥还挺上心,时不时就要见见他。
  这次,叶三姐也是为了哄他高兴,才特意让关大郎把二小带了过来。
  没想到,小家伙在旁边站了好一会儿,叶凡都没注意。关二小忍不住,这才主动戳了戳他的手。
  叶凡把小外甥拎到腿上,伸手去挠他的咯吱窝。
  “哈哈……痒……”
  “舅舅饶命……哈哈……”
  关二小扭着瘦瘦的身子,抱着叶凡的脖子撒娇。
  叶凡一颗心都软了下来,真好呀,穿越一回倒是有了不错的孩子缘。
  直到甥舅两个玩累了,关大郎才把二小支出去,从身后拎过一个沉甸甸的柳条篮子。
  叶三姐瞅了一眼,纳闷道:“方才我就想问了,你不会也提了一篮子鹅蛋吧?”
  “不是鹅蛋,比鹅蛋实在些。”关大郎揭开麻布,露出里面的东西。
  叶凡挑了挑眉,“还真实在。”
  叶三姐可没他这么淡定,声音不由地高了八度,“你怎么……怎么也不跟我说一声?”
  关大郎板起脸,成心逗她,“你不乐意?那我还是拎回去得了。”
  “别!”叶三姐顾不得叶凡在场,当即压住关大郎的手,面上微微泛着红晕,“我这不是想着二郎那边么……你可同他商量了?”
  关大郎把篮子往叶凡跟前一推,豪爽道:“这么点小事,我还做得了主。”
  “这哪里是小事!”叶三姐不满地白了他一眼,眼波流转间,却是满满的情意。
  叶凡又一次被塞了一盆狗粮,坏心眼地插到两人之间,单刀直入地问:“这是怎么回事?”
  叶三姐顿了顿,三言两语地解释了一番。
  原来,这些钱原本是打算给关家二郎娶媳妇的。
  叶三姐昨天一夜没睡,有那么一瞬间也打过这些钱的主意,然而,想到关家兄弟们的情况,终究没好意思开那个口。没想到,关大郎竟主动送了过来。
  叶三姐背过身,偷偷地抹起了泪。感动的。
  关大郎哪里受得住媳妇哭?粗大的手小心翼翼地拍在她背上,好声好气地哄。
  叶凡在记忆里搜了好一会儿,这才想起来,关大郎底下有一串弟弟,除了他,其余的都是光棍汉。
  说到底,就是穷。
  看着满满一篮子或新或旧的铜钱,不难想象,这家人是如何起早贪黑地养鹅、卖鹅蛋,又是如何一个子一个子地攒了这些。
  叶凡没清高地拒绝,也没自私地收下,而是冷静地问:“二郎哥可是相中了人家?何时下聘?”
  “说的是三月初六。”叶三姐讷讷地道,到底觉得对不住小叔子。
  关大郎摆摆手,“回头我跟媒人说一声,晚几天也使得。”
  叶凡微微一笑,道:“用不着。”
  他站起身,拱着手,朝关大郎深深地作了个揖。
  关大郎愣了愣,连忙去扶,“这是做什么?”
  要知道,原身可是叶家的小太阳,所有人都习惯了围着他转。叶小郎如此“纡尊降贵”,还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关大郎颇有些不适应。
  叶三姐收回手,低低地说:“你便受着吧,应该的。”
  叶凡直起身,认真道:“这次多谢姐夫出手相助。倘若事情顺利,不出月底,我便将钱如数奉还。”
  说这话时,他的眼中满是坚定,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信服的力量。
  夫妻二人对视一眼,皆从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还有欣慰。
  用过午饭,一家三口相伴着出了叶家窑洞。
  叶三姐仰起脸,瞧着天上的日头,长长地舒了口气。
  “老天有眼,我叶家算是有望了。”
  关大郎附和地点点头,“岳丈做了大半辈子善事,合该有好报。”
  叶三姐偏过头,对上自家夫君粗犷的脸,没头没尾地来了句,“幸亏二小不像你。”
  关大郎嘿嘿一笑,“我也觉得,还是像小舅子好,白白净净,跟个读书郎似的。”
  叶三姐笑了笑,一手挎着篮子,一手牵着儿子,边走边同夫君念叨家常。
  “来年多孵几只小鹅,若能卖上钱,便把大小、二小送到学堂去。”
  “都听你的。”


第6章 长安侯
  【这算是……见面了?】
  叶凡说要卖酒,并不是简简单单放到柜台上等着顾客上门。那样卖得太慢,也会糟蹋了叶老爹的心血。
  他结合着现代的营销策略,整出来一套完整的方案。一旦成功,不仅能筹出工钱,还可以大赚一笔。
  唯有一点,需要时间。
  关大郎带来的钱,着实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他也不打算再拖,当天下午便让于叔把长工们叫到酒坊,按照记工册上写的,一个钱都不少地发给了他们。
  大伙拿到了钱,对叶凡千恩万谢,口中连连称着“叶小善人”。
  叶凡站在磨盘上,哭笑不得。这些工钱本来就是他们辛苦赚的,现在倒弄的像他施恩似的。
  肖大郎站在人群前面,扯着嗓门问:“少东家,这酒坊还开不开了?若是开,肖某还跟着您干!”
  这话一出,人群中有片刻的寂静。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等着叶凡的回应。
  叶凡笑笑,自然是要开的。
  他读了七年的酿酒工程,又有胖团这个金手指,放眼整个大晋朝,说起酿酒,恐怕没人比他更专业。
  不过,他并没有直说,而是装作无奈的模样,朝大伙拱了拱手,“若是开,还请诸位兄长再来搭把手。”
  “一定一定。”
  汉子们嘴上应着,心里却大致明白了——这酒坊八成是开不起来了。
  唉,叶家几代人立起的招牌,眼瞅着就要砸喽!
  ***
  叶凡从酒坊出来,已经到了后半晌。
  他也不急,慢悠悠地沿着起起伏伏的沟壑往家走。
  “胖团,在不在?”
  黑痣隐隐发热,胖团软软地应道:“在的,凡凡。”
  叶凡扑哧一声,笑了。
  昨天还是“叶凡”,今天就升级成了“凡凡”,外星光脑还挺会攀交情。
  胖团感受到他的情绪,从黑痣里拱出来,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脸,那谄媚的小样子,还真是……
  叶凡怎么也没办法把它当成一个冰冷的机器。
  “我大概多久能换到时空穿梭机?”
  柔和的光团诡异地顿住,半晌,才传出一个心虚的声音:“这个……要看收集蘑菇的速度,早一天攒够点数,就能早一天完成交易……”
  叶凡觉察到似乎哪里不对,正要问,胖团突然喊道:“凡凡小心,前面有坑!”
  叶凡脚下一顿,这才发现,他竟不知不觉走到了坑边,再迈一步就要掉下去了。
  黄土坡上,这样的沟壑不知凡几,这也是田地不好耕种的原因之一。
  因着这个小小的插曲,叶凡没再追问,暗自琢磨着先把酒坊的问题解决了,然后就尽快收集蘑菇。
  正好,村子北边就是韩岭山,山上应该有不少。
  胖团悄悄松了口气,怂怂地缩回黑痣中,继续装死。
  叶凡爬上高坡,便看到了自家窑洞。
  此时,木门外蹲着个小小的身影,正扯着门上的铜铃敲着玩。
  远远地看到叶凡,小家伙一阵风似的冲过来。
  许是跑得太急,小小的人儿被土疙瘩绊了一下,重重地扑到地上。
  叶凡又是心疼又是好笑,快步走了过去。
  不等他扶,小锤子便无比熟练地撅着小屁股爬起来,顶着一张灰扑扑的小脸凑到他跟前。
  “大娘子来了!”小家伙压着声音,紧张兮兮,“正在炕上坐着,说是还要走,明儿个要顾铺子……”
  叶凡从记忆里搜罗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叶家大女儿,原身的长姐——叶大姐。
  叶大姐在县里开着一家小小的食肆,前堂后厨就她一个人,整日里起早贪黑赚些辛苦钱。
  想必她是听说了“古董”的事,今日才匆匆过来。
  别说小锤子,就连叶凡都有点紧张。
  在原身的记忆中,叶大姐就是如同母亲一般的存在。那种与生俱来的严肃感,会让人不由地提起小心。
  叶凡进门之前特意整了整衣裳。
  叶大姐听到动静,利落地迎上去,一迭声地问:“工钱发得可还顺利?可有人为难?银钱可够用?”
  不等叶凡应声,她便从腰间取出一个鼓鼓馕馕的钱袋子,袋绳解开,露出里面的碎银子。
  “铜钱不好带,我换成了这个,你先拿去使,若是不够……铺子里还有。”
  此情此景,叶凡不知道该做出怎样的反应。
  叶大姐日子过得并不好,他一眼就能看出来。
  她身上穿着旧衣,颜色褪得厉害,头上也是素得很,一双手又粗又红,二月里还生着冻疮。
  叶凡从脑海里翻出有关她的记忆。
  大姐夫姓樊,本是县中富商,只是前几年摊上了官司,不仅丢了家财,还赔上了性命。
  这些年叶大姐独自教养儿子,奉养婆婆,还要打理食肆,不过三五年的光景,却像老了十几岁。
  不难猜到,这些钱多半是她攒来给樊大郎念书的,兴许还借了一些。
  这,就是亲情吗?
  叶凡鼻子一酸,一声“阿姐”自然而然地从喉咙里滚了出来。
  此时此刻,他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来自现代的“叶凡”,还是土生地长的“叶小郎”了。
  叶大姐对上他闪动的眸子,眼角现出深深的笑纹,“这是怎么了?好像一百年没见过似的。”
  不是一百年,是从来没见过。活了二十六年,他从未体会过这种血浓于水的手足之情,这两日算是补回来了。
  叶凡笑着,把钱袋推回去,“工钱已经发了,接下来也没什么用钱的地方,这些钱阿姐还是拿回去罢。”
  “买种子,交春税,居家过日子,不都得花钱?”叶大姐白了他一眼,“何时学得这般客气了?”
  “不是客气,我已经有了主意。”
  叶大姐拿眼瞅着他,眼中明明白白地写着不相信。
  叶凡知道她不好打发,只得挠挠头,一五一十地把计划跟她说了。
  叶大姐听完,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半晌,才面色复杂地感慨道:“当真是长大了。”
  叶凡嘿嘿一笑,知道她这是认可了。
  叶大姐看着他,难得笑了笑,“得了,既然你心里有数,我也就不多说了。”
  叶凡也咧开嘴,笑得和和软软,尤其是那双尖尖的小虎牙,让他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还要小。
  叶大姐打开包袱,把里面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
  一双厚底单鞋,开了春正穿;一身青色夹袄,袖口往里缝了一截,能多穿两年。
  余下的便是各色零嘴,外加十来个成人拳头那么大的白面包子,不用问,一定是干菜油渣馅的,原身的最爱,叶凡也喜欢。
  “天气一日比一日暖,做多了放不住,你先吃着,过几日我再托人给你捎。”
  说什么都是多余的,叶凡只有乖巧点头的份。
  长姐如母,半点不差。
  想起那个只比原身小上两岁的外甥,叶凡转身进了侧间。
  里面是个小书房,书案、橱柜都是用上好的樟木打的,原身十天半个月也不见得进去一次。
  立柜里放着笔、墨、砚台,还有一摞摞的毛边纸、白生宣,叶凡零零散散抱出来一大堆。
  “给大郎带回去。”
  叶大姐小心地理了理,挑眉道:“都给他,你用什么?”
  叶凡咧了咧嘴,玩笑道:“阿姐还不知道我么,三天打渔两天晒网。”
  叶大姐被他逗笑,珍而重之地把东西包起来,“回头大郎考上功名,叫他来给你这个舅舅磕头。”
  叶凡咧嘴,“状元公的头,我可受不住。”
  姐弟两个全都笑了起来。
  临别之时,叶凡又向叶大姐交托了两件事。
  一是酒坊的酒。
  那些酒原本都是好的,却被黑心伙计掺了水,正经酒楼不收,散卖又费时费力。
  叶凡想着,干脆送到叶大姐的食肆,跟客人事先说明,贱价卖了,多少能收回一些本钱。
  二是之后的计划。
  叶大姐的食肆地方不大,每日里来来往往的贩夫杂役却是不少,叶凡想借着这个便利散播一个消息。
  “就说叶家小郎让人坑了,淘到一箱子假古董,如今家里只剩下几缸状元红,八成得卖了换粮食。”
  “真这么说?”叶大姐再三确认。
  “真这么说。”叶凡咧着嘴,儿戏似的。
  “你就不怕坏了名声,没有小娘子敢嫁你?”叶大姐把包袱放到牛车前面,挨着酒缸坐下。
  叶凡笑脸一僵,尴尬地摸摸鼻子——他还真不怕。
  叶大姐把他的反应当成了害羞,亲昵地理了理他的鬓发,温声道:“你好好的,有事托人捎信。”
  叶凡笑着点点头,“阿姐快走罢,别乱了黑。”
  于叔拍拍牛背,“走喽。”
  老黄牛垂着脑袋,“哞哞”地叫了两声,慢悠悠地走了起来。
  叶凡站在高坡上,看着牛车缓缓走在蜿蜿蜒蜒的黄土路上,渐渐地变成一个细小的点。
  夕阳的余晖落在这片广阔的土地上,远处的丘陵,近处的田地,滔滔不息的黄河水,仿佛都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
  ***
  李家要搬回韩家岭了。
  这个消息迅速取代假古董事件,成为村民们茶余饭后的新谈资。
  李家在大宁县,在安州城,甚至在整个大晋朝都有很高的名望。李将军是保家卫国的大英雄,底下的儿郎们也个顶个的有出息。
  尤其是那个“一战封侯”的李大郎。
  去岁中秋,北地战乱,李将军中了契丹人的奸计,命丧沙场。
  李家大郎以一己之力深入契丹王帐,不仅亲手砍下了契丹王的首级,还在契丹铁骑的重重围困下成功脱身,被无数将士奉为“战神”。
  晋室天子降下隆恩,封其为“长安侯”,本意便是期待着他能保得晋室长治久安。
  没想到,李家大郎竟毅然辞去官位,带着一众弟妹从京城搬回了老家——韩家岭。
  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这件事。
  传说那李家大郎身高八尺,一口铜牙,手掌像蒲扇那么大,身子像牛犊那么壮,跺一跺脚地面都要抖三抖。
  叶凡想象了一下这个形象,嘴里的粟米粥险些喷出来。
  如果有机会见着本人,他还真想问问——你长成这样你自个儿知道吗?
  二月二十八。
  清风徐徐,暖阳高照,是个诸事皆宜的好日子。
  一大清早,韩家岭便热闹起来。
  村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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