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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手南唐-清水月-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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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事,你的伤比我的要重的多。”说着,蔡田再次起身,却被宋齐丘再次按到床上,并将薄被盖在她的身上。
慢慢的,宋齐丘摇了摇头,只是用那双清澈的眸子看着蔡田。从他的眸子里,蔡田都能看到自己感动的一塌糊涂的脸和含着泪痕的眼。
都说一生一世一双人,或许,一生一世一知己也是不错的。


一会儿,那大夫就带着药箱来了,宋齐丘与那大夫寒暄了几句,就要让其给蔡田看伤,可是,那大夫却摇了摇头,面露难色。
宋齐丘也皱着眉,说了一串契丹语。
随后,那大夫又和宋齐丘噼里啪啦一阵,二人的声音越来越高,越来越大。而且,宋齐丘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最终,还有要大人的趋势,因为,一向是风度翩翩的宋齐丘,竟然抓住了那大夫的衣领。
蔡田第一次见宋齐丘如此激动,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心里急的厉害,忍着身体的疼痛,快步走上前,拉住宋齐丘的手臂,问道:“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宋齐丘一听到蔡田的声音,才如梦初醒般的看了蔡田一眼,但大手还是抓着那大夫的衣领。
一边的管家叽里咕噜说了几句,应该是劝架吧,然后,宋齐丘又看了蔡田一眼,才点点头,放开了那大夫。
那大夫见自己自由了,连忙抱着自己的药箱离开了。但一路上却愤愤不平:如若他不是可汗的贵客,他早就一拳揍过去了,哪轮到他那么嚣张?

“发生了什么事?”
“可汗下令说,整个契丹的大夫都不能给你看伤,违命者,斩。”

     
 
 






报复(二)


 
    
 报复(二)  
“嗯?”蔡田一时没有消化这句话,意思是——她被人封杀了?
呵呵,真不容易啊,她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她只是一个小小的舞妓,怎么受到这种待遇,需要一个族的最高统治者来特意关照了。
这样的情节,怕是只有在电视剧里才能看都吧?耶律阿保机,你就这点能耐吗?
“不要担心,我让管家去找了,一定能找来一个大夫。”
“谢谢。”蔡田点点头,然后坐回床上,久久没有说话。


她记得那次她和他的第一次相遇,她寄人篱下,不想救人,然而,最终他还是逼着自己救了他。他当年只是个小毛孩,大周身却散发着贵族般的高傲气质。那时她只是把他当做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然后,多年以后,他们在一个客栈相遇,她大喜若望,像看到许久没见的朋友一般同他打招呼。他,冷着一张脸,好似不认识她。她混吃混喝了几日,二人又在林中遇到强盗。他冰冷的眼神,讥讽的笑容,他不在乎她的生死,但是,好歹他们是得救了。那时,她就以为,他们是朋友。
飘妍轩的相遇,她一直都不知道,可是,他不是暗中照顾自己吗?即使是最后离开中原,他不也是让新任的老板照顾自己吗?他,或许没有表面上的那般冷漠。
在瘦西湖,她差点被淹死,也是他救了自己,一起赶路的那点时间,她清楚的看到他眼中的疼惜。
这里,为什么当她以为她找着一个依靠,可以暂时停留的时候,发生这样的事?
是因为她不答应他的要求吗?还是因为她逆了他的意思?亦或者是他对可汗大选不尊重……
可是,为什么,她和他的关系会恶劣到如此地步?


“你没事吧?”见蔡田一直在发呆,宋齐丘担心,就问道。
蔡田摇摇头,缓缓道:“我,什么时候能离开这里?”
宋齐丘轻笑,露出整齐的牙齿,他说:“不是我,是我们。”
扬起眉毛,蔡田以为自己听错了,好似,刚刚他说是我们。
又是一个倾国倾城的笑容,宋齐丘说:“我决定和你一同离开这里。”
“为什么?”
宋齐丘再次笑了笑,说的淡然:“没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往往原因越多。越是这样简单的话,越是让人听了疑虑重重。
“你不要为了我离开这里……”他在这里受到重用,如果离开,那还不是要重新开始。
不过,蔡田忘了,历史终究是历史,宋齐丘终究是要回到江南,为徐知诰的大业尽那份力的。这样的历史过程,任是谁也阻挡不了。
宋齐丘知道蔡田多想了,握住她的手,慢慢的说:“你不要多想,我只是不想再这个野蛮之地待下去罢了。”
蔡田知道自己多问已经无意,就没有再说话。
可是,身上的伤痕,真的很疼。然后,她看到自己面前的这个纤弱的男子,伤痕累累,衣服没有一处完好之处,深红的血痕一道道的,血肉模糊之间,衣服搁着中间,那疼痛,一定不会比自己好过多少。
“你这有没有金疮药,我先替你涂上。”
宋齐丘摇摇头:“没有。”有的话,他早就拿出来了,那会等到这个时候,说起来,契丹人的力气真是大,如若不是他多穿了一层衣服,怕是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主子,我走了十几家医房,大夫都不肯给这位姑娘看病。我说要开药,他们也不给开。”
宋齐丘听后,摆摆手,让那管家下去了。
“是不是还是不行?”蔡田从管家为难的脸上,已经猜出来了。
宋齐丘心疼的看着蔡田,伸手将浸入肌肤里的衣服小心的揪出来,才说:“嗯,是的,连药都不让抓。”
这话,说的云淡风轻,蔡田摇摇头,道:“没关系,不如我们到野外采些草药?”
她之前经常去芳草那里,大体知道止血止痛的草药,就是不知道这个地方有没有了。
“不行,你伤的如此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了。”为了使蔡田不乱跑,宋齐丘百般不愿的说,“我去问问舍利素吧,他或许能帮上忙。”
蔡田不知道舍利素是谁,但看到宋齐丘很是为难:“真的没问题吗?”
“没事,放心吧。”宋齐丘摇摇头,右手在蔡田肩上拍了拍。舍利素想让自己娶他的表妹,不知道这次会不会要挟……


可是,还没等宋齐丘离开,那管家就匆忙的跑了进来,说:“可汗让这位姑娘去准备今夜的领舞,说是越开越好。”
蔡田依旧出那人说的是什么,就用带着问号的脸问宋齐丘。
宋齐丘叹了口气,解释说:“可汗让你现在就去排练,为晚上的领舞做准备。”

     
 
 






报复(三)


 
    
 报复(三)  
哼哼,原来,还没有结束啊,她这副身子,还能领舞吗?也许走不到哪里,就晕过去了吧,可是,人的潜力不是无穷的吗?她,还有扬州的朋友,她,不能就这么倒下……
宋齐丘见蔡田冷笑,不由的抓住了她的胳膊,关切的问:“你还好吧?”
“呵呵,我好的很,去就去。”说罢,就跟着管家往外面走。
走了几步,忽然回过头来,对宋齐丘说:“谢谢你。”
仅仅是简单的三个字,却包含了太多,有无助,有无奈,也有悲伤。离开,真的有那么一天吗?怕是她还没有走出这个地方,就被耶律阿保机给折磨死了。
宋齐丘好似明白蔡田的悲伤,他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做了个走路的姿势。
蔡田知道,他的意思是说一起走。
有个人等着你,真好……
再次微笑,即便是那笑容带着淡淡的悲哀,却也美得让人心惊。那红润的唇,和那雪亮的眼睛,都传达着某种颓废的美感。
衣袂飘扬,宋齐丘看到那纱衣飞扬,看到头上的步摇轻晃,连着自己的内心,真的都晃了起来。如若,她知道了什么,那么,是不是不会这样对自己笑了?
不,笑不笑都没关系,他要的是让徐知训伤心,那么,自己的目的就达到了。其他的任何人,任何事,都和他无关……


出了院子,发现一个高高壮壮的男子背对着自己站在那里,他似乎对伸出墙外的树木很感兴趣。额
蔡田知道那是谁,耶律阿保机啊耶律阿保机,你还真是费尽心思,我一个小小的舞妓,也需要您亲自迎接吗?
“可汗。”
蔡田的语气应该是轻蔑的,可是,真的说出来,却无比的细腻柔滑,就像是嘴里含了糯米糕的感觉一样。
耶律阿保机转身,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女人。
凌乱的紫发,有一缕已经耷拉下来,垂在耳际。翠绿的步摇,歪歪扭扭。身上的肌肤几乎没有一处完整,白的肌肤,红色血肉,交相呼应。可是,即使这样狼狈,为何她还能笑得如此从容。
见耶律阿保机盯着自己看,蔡田低头,看到自己白与红的伤口,突然知道为何那么多女孩子喜欢红白配,原来,这两种颜色配起来真的很美?如若这不是伤口,是一件衣服的话,一定更美吧?
耶律阿保机知道自己失态了,走神,是啊,他竟然走神了,只因为她吗?哈哈,太好笑了。
蔡田见他一言不语,只是用讥讽的眼神看着自己,心中自然不悦,但还是恭恭敬敬的说:“可汗,我们走吧。”
耶律阿保机的笑脸一顿,那笑容就凝固在他刚毅英俊的脸上,然后,缓缓的消失。而心中的怒火,在节节升高。
她难道不知道求饶吗?做他的女人,他难道就那么不愿意吗?
他指着她:“你——”
蔡田仰头,看着这个高自己太多男人:“我怎么了,哪里又惹到尊敬的可汗了?”
耶律阿保机再次冷笑,而这次的笑容里,夹杂着坏意。要玩是吗?我就不怕玩不过你,玩不死你。
“没什么,我们走吧。”说完,大步朝前走去。


耶律阿保机本身是大个子,走的步子自然也大。蔡田在他身边,简直像个小矮人。
本来,二人还在同一水平线上走,可是,渐渐地,蔡田落后了。然后,她忍着身上的疼痛,大步跑了几步。而就在蔡田刚刚想喘喘气的时候,耶律阿保机忽然加快了步子。于是,蔡田又落后了,然后,再追……


初夏的午后已经有些热了,一阵时快时慢的奔跑,让蔡田出了薄薄的一层汗。如若是平时,那也没有什么,可是,满身伤口的肌肤,接触到带着咸味的汗珠,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汗珠从毛孔里钻了出来,越积越多,然后,流入血肉模糊的伤口里。连着那浸在肉中的衣服,绞在一起,随着走路的动作,摩擦,再摩擦。于是,疼,更疼了。
这样的疼痛,让蔡田咬紧了牙关。她想,她总不要再这个男人面前哭泣求饶……尊严,这个时候对她来说,很重要。


蔡田知道他在整她,不然,一个可汗,怎么会徒步走出来,又徒步回去。她忍耐着,坚持着,终于走到了目的地。
就在蔡田低头看路的那么瞬间,一个女子走了过来,步态带着契丹女子特有的强度和气势,道:“可汗来了。”
“月理朵,她就交给你了。”说完,耶律阿保机转身离开。他知道她会怎么对他,可是,他还是不会阻止。他想,只有让她知道疼了,知道苦了,她才能知道错了。

     
 
 






耶律倍


 
    
 耶律倍  
蔡田望着耶律阿保机离开的方向,才发现这里并非什么府邸,而是一大片青草地。在这个春末夏初的季节,天空的蔚蓝色,是任何人都调不出的颜色。天地相接之处,是翠绿色的草地,好似水洗过似的,青翠欲滴。这个美丽的地方,真是让人不忍心眨眼睛。
近处,是大大小小五颜六色的帐篷,那是契丹族的最古老的居住场所。人们都在为晚上的宴会做准备,忙忙碌碌的,没有人注意到蔡田和述律平的情况。
 

月理朵,鼎鼎大名的述律平,还有那“青牛妪,曾避路”的童谣,蔡田她都听说过。而且,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就是这个女人,让她挨了鞭子,还要让她今晚领舞。现在,她身体上的伤口还隐隐作痛。而且,她觉得快要疼得昏过去了。刚刚每走一步都会疼痛,现在站在这,虽然没有那么疼,可是让风一吹,也是让人难以忍受。
除此之外,她还知道,述律家族的祖先本为回鹘人,月理朵曾祖魏宁初为舍利,祖父慎思官任梅里,父月椀先后为梅里和阿札割只。月椀娶耶律氏女、阿保机姑为妻,生女月理朵。述律平十四岁的时候,按照氏族的习俗,嫁给了二十岁的表哥耶律阿保机。这不但是一桩门当户对的联姻,更是一桩富贵双全受众人拥护赞扬的婚姻。
阿保机出征期间,她就统兵居守后方。也正是因为述律平如男子般的果敢大方,英勇多谋,又积极积极为阿保机网罗人才,才成就了耶律阿保机的大业。
如此说来,述律平是功不可没的。
如若说之前,蔡田对这样女强人类型还是比较喜欢的,可是,当这个人要对你做点什么的时候,那中喜爱之情就没有了。


“你叫什么名字?”这话,并不是契丹语,而是汉话,所以,蔡田能听懂,可是,当她要回答时,却不知道要说什么了。她是那个顶着别人的名字跳舞的舞妓,还是来自扬州的蔡田?
述律平作为契丹族的最高女性统治者,从来没有这样被人忽视过,所以,她很不悦,阴着脸,就那么看着蔡田。
而就是那样的表情,让这个本是英姿飒爽的异族女子,变得有些难看。
“小女子蔡田。”
“哪里人?可汗什么关系?”这几个字里,带着赤裸裸的质问和怀疑。女人,尤其是像述律平这样连男人都要敬佩她的女人,在遇到这种威胁到自己的人时,会毫不客气的征伐她!
蔡田之前还在想,以述律平的城府,应该不会问这么肤浅的问题,可是,当这个人不把你当回事的时候,当这个人陷入嫉妒之中的时候,就都是那么一副嘴脸了。
“扬州人,和可汗没有什么关系。”既然如此,那她就明哲保身吧。而且,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和她说和他的男人是朋友,那么,别说是她了,连蔡田自己都不相信。
当然,述律平显然不相信蔡田的话,可是,她好似忽然改变了主意,微笑的说:“哦,是嘛?那就好。”
蔡田也大方的看着眼前的述律平,觉得她不可能这么容易相信,不过既然她都这么说了,那就好,希望她不要继续找麻烦才好。
“你去那里,找一个叫拔里氏的妇女,她会告诉你怎么做。”述律平指着不远处的一个帐篷,对蔡田说。
蔡田点点头,往那边走去。
刚刚是觉得那帐篷很近,可是,走了很久,蔡田才发现自己离目的地还比较远。而且,那么有五六个帐篷,都一个个紧靠着,蔡田现在都分不清述律平刚刚是说的哪个帐篷了。
于是,她摇摇晃晃的,忍着心中的额疼痛,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刚刚跳舞的那个姑娘吗?”
蔡田抬头,见是一个和自己一般高,但显然不是很大的男孩。那少年面色和善,眼神和容貌像极了耶律阿保机。其脚下蹬着黑色皮质短靴,身穿蓝色缎布白色滚边的袍子,腰间是一个宽宽的黑色腰带,腰带正中间上镶嵌着蓝色宝石,在阳光下闪着刺目的光芒。
“怎么,为何盯着我看?”男孩歪头,带着孩子般的微笑。
“没什么,只是看你年纪不大,汉话却说得如此好,很是惊讶而已。”
男孩听后,腼腆的一笑:“呵呵,跟着父亲学的,不过,还是姑娘的舞跳的美,歌也唱得好。”
呵呵,蔡田自嘲的笑笑,还一直叫自己姑娘呢,或许,他应该叫自己阿姨。如若她跟了耶律阿保机,很有可能是他的后妈了。
“你为何冷笑?”男孩拧着眉,很是疑惑的看着蔡田。
“没什么。”
“你怎么这么喜欢说‘没什么’。”
蔡田呵呵一笑,道:“你是谁家的孩子。”虽然她大体猜到他是谁的孩子,可是……
“我是可汗的大儿子——耶律倍。”

     
 
 






撞见


 
    
 撞见  
呵呵,果然是,据说,述律平一共生了三子一女,按照耶律氏和萧氏家族世代联姻的部落习俗,述律平的女儿质古公主嫁给了母亲的亲弟弟萧室鲁;而述律平的三个儿子则分别是长子耶律倍(图欲)、次子耶律德光、幼子耶律李胡。
长子耶律倍才华横溢,十分聪明。而且,他对汉学十分精熟——阴阳、音律、医药、针灸、文章、书画无所不通,他的丹青绘画甚至成为后来宋朝的宫廷珍藏。然而,述律平不喜欢图欲的主要原因,正是耶律倍对儒家学术、对汉地制度的推崇。所以,他的命运不是很好……
男孩以为蔡田听了会惊讶,会倾羡,可是,蔡田只是让自己的嘴角弯了弯,然后就道:“知道拔里氏在那个帐篷吗?我找她。”
“你的身体承受得了吗?不如,我去请求父亲……”
“不用,我很好,你只要告诉我她在哪个帐篷就行了。”
男孩见蔡田执意,就没再坚持,指着离他最近的一个帐篷说:“那里。”
蔡田点头道谢,然后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蔡田不知道契丹人的舞是什么样的,但既然述律平参与,相信自己一定不好过。
蔡田进入帐篷,因为穿着不同于一般的契丹女子,且一身汉装,身上有大大小小的鞭痕,想要人不注意都不行。她和她们语言不通,皱着眉问,可是大家都是一副茫然。
拔里氏是是一个体态丰满的中年妇女,她同样也是述律平的奶母,述律平交代过要好好照顾蔡田这个汉族女子,自然会照办。
知道互相之间听不懂,拔里氏也不想废话,只是指着一边的木架,矮桌什么的,然后又指着外面。
蔡田见一个个人高马大的契丹女子,将帐篷内的东西搬到外面。原来是要她搬东西,她也没有含糊,双手搬着一个矮桌,走了出去。


因为语言不通,蔡田想要问拔里氏什么时候排练,不然晚上丢脸可就不好了。可是,那个拔里氏自然不想说什么,也不会说什么。一个下午,蔡田都在搬运中过去。
如若是现在没有受伤,让蔡田干一下午苦力,那其实也没什么。可是,在身上带着长短不一的口子,而那口子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治疗,已经开始发炎的时候,那滋味就不是那么好受了。
不过,没关系,蔡田觉得自己或许可以坚持下去,可以坚持到领舞结束。


经过一个下午的准备,在偌大的草原上,已经准备好了一个半圆形的轮廓。矮桌上铺着红色的桌布,一个连接一个,在美丽的草原上,像是给草原带了一条红色的链子。
随着夜幕的降临,大家更加匆忙,忙着在矮桌上摆放酒食和酒杯,忙着在空地上铺上地毯,忙着准备佳肴。
而蔡田,在大家都在忙的时候,偷偷的溜到一边,喘了口气。
这个时候,耶律倍又不知何时走了过来。他拿着一个用桦树皮制作一种皮囊,这是皮囊是契丹族为了方便携带液体而制的。他拿着这个东西,要干嘛?
耶律倍靠近蔡田,晃着手中的皮囊说:“我给你上药吧。”
“嗯?”蔡田已经对上药失去了信心,既然耶律阿保机禁止让人给她看伤,也禁止人给她用药,那么,谁还会敢和耶律阿保机对着干?
于是,在耶律倍说给蔡田上药的时候,她愣了半天。瞪着有神的大眼睛,看着耶律倍手中的皮囊,指了指对方,又指了指自己。
耶律倍被蔡田可爱的模样逗笑了,他爽朗的笑声在草原上回荡。蔡田小手一伸,捂住了他的嘴。如果让人知道她在这偷懒,还让人看到有人拿药给自己,那么,她要怎么过?
“谢谢,给我吧。”蔡田见耶律倍止住了笑,就对他说。既然对方是好心,那就接受吧,而且,就算是耶律阿保机知道了,也不会对自己的儿子怎么样吧?
可是,耶律倍摇摇头,认真的说:“你的伤在背后,还是让我来吧。”
“呃……”虽说他是个孩子,可是,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男孩给她上药,蔡田还是觉得有些别扭。
“你忍着痛,我会很小心的。”
耶律倍来到蔡田身后,将其被打破的衣服撕烂。布匹扯裂的声音,让蔡田一惊,本能的僵住了身子。但是,扭头见耶律倍一眼认真的样子,就没有说话。
他让蔡田半蹲着,然后,倒出皮囊中的药粉,很小心的涂在伤口处。
可是,刚刚涂了一处伤口,二人就被一阵脚步声打断,紧接着,就听到暴怒的声音——
“你们在干什么?”


     
 
 









 
    
 怒  
蔡田见是耶律阿保机,拧着眉头,眼神中满是厌恶和不满。她的命还真是不好,都在涂药了,还是被抓住了……
而耶律倍,见是耶律阿保机,说几句话,他的语速不急不慢,从容不迫。可是,耶律阿保机在听后,眼神越来越冷,眉头越拧越紧。
因为他们说的是契丹语,蔡田听不懂,就好笑的看着他们父子俩。
一个高大,一个矮小,一个一直在说话,一个一句话都不说。
站在耶律阿保机背后的舍利素,一直对着耶律倍挤眉弄眼的。求求你,小祖宗,别说了,没见你父亲发飙了吗?他真的发飙的话,任是谁也帮不了你啊。
耶律倍站的那个位置,刚好能够看到舍利素的表情。他将皮囊往虎皮做的左衽上一别,然后又恭敬的对耶律阿保机说了几句,看了蔡田一眼,才离开。
从他那表情里,蔡田看到他的些许抱歉,不过,对蔡田来说,在这个异邦,有一个人这样对自己,她已经很满足了。
看着耶律倍离开的方向,耶律阿保机的脸色更加难看。昨天晚上宴会上他的表现,说的还不够明白吗?这个女人,他是要定了的,可是,在没有把她身上的刺拔光之前,在没有拥有她之前,他不会让任何人碰她的,即使是他最疼爱的儿子也不行。
然而,最让他生气的是,刚刚二人的姿态暧昧极了。这个女人竟然用那含情脉脉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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