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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剑烟雨清平梦-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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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会有一个新的开始,让某些事情渐渐变得不一样呢?
  
  正想抬手敲门,专管客房的侍者首领恰好经过,见到她便上前行礼道:“大小姐,您是找杨公子吗?他一大早就出去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
  
  “出去了?”古丝丽诧异地挑眉,“他一个人能去哪里?”
  
  “听他说,似乎是去陶瓷作坊了。要不,小的帮您去找找?”
  
  “不必了,我自己去吧。”古丝丽摇了摇头。陶瓷作坊?他去那里干什么?她倒真是很好奇,得去亲眼瞧瞧才行。
  
  问过陶瓷作坊的管事阿洛姬,古丝丽很快就在操作间里找到了载淳。看到他正在一名工匠的指导下用黏土捏制着什么,十指上都沾满了黄泥,她不由得变了脸色,三两步走到他身边就去拽他:“杨大哥,你这是做什么?这哪里是你干的活,我们走!”
  
  “除非你觉得我影响了他们的正常劳作,否则,便没什么不能做的!”载淳稳稳坐着没有动,唇边一抹浅笑清宁柔和,却比任何直接强烈的拒绝更有慑服力。
  
  古丝丽下意识地松开了手,无奈地耸耸肩道:“我真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
  
  “我出来的时候,答应过女儿要给她带些特别的礼物,之前一直没想到买什么才好,直到昨天下午无意中经过这里……突然想到她说过想要件小马玩具,就决定试着给她做个了,一件自己亲手做的礼物,应该比任何贵重的东西都有价值吧?”
  
  载淳娓娓说来,眼底无限温柔,手上的每一个动作是那样淡定自如而又精心细腻。古丝丽顿时怔住,她从来没有想到过,一件在她眼里低贱辛苦的手工活,竟能被他做得如此优雅大气,那沾满泥浆的双手,也仿佛是在从事着世间最高贵也最温暖的事业。
  
  她的心如琴弦般被某股无形的力量柔柔拨动,那流溢如水,声声有情的音符冲开了记忆深处的闸门:
  
  恍惚中,她看到那个给了她生命,也是人生中第一个教会了她爱的男人,在舍弃了唾手可得的万般名利之后,携着心爱的小女儿,蹲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有说有笑地挖土种花,那一刻,脸上、手上、衣服上都沾了泥土碎叶的他,在他幼小的女儿崇拜孺慕的目光里,也是那样高贵,那样神圣,仿佛一位至高无上的国王。
  
  一股带着酸涩的热流涌上眼眶,古丝丽的双眼瞬间湿润了。抿了抿唇,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什么。
  
  “我去拿样东西送你,给你的礼物画龙点睛!”
  
  说罢,她也不等载淳回答,转身便匆匆走了出去……
  
  ☆ ☆ ☆ ☆ ☆
  
  两天后的晚上,载淳在屋里看着桌上那只已经烧制成型的小陶马怔怔出神。
  
  这是件很独特的作品,马身上的花纹是他按女儿的喜好亲手所绘,自然与众不同,更奇特的是那对马眼,当日,古丝丽说要送他件画龙点睛的东西,指的就是用来做马眼的这两颗黑色珠子。这珠子与陶泥一起放进窑中烧炼后丝毫无损,晚上置于暗处还会发光,说像夜明珠却又不是,也不知究竟为何物。
  
  他也曾很好奇地问过古丝丽,她却笑着卖关子道:“光凭着一张嘴说也说不清楚,等哪天我带你去个地方,你看了便知。”
  
  他固然很想知道那珠子到底是什么,但他又不是三岁孩童,不可能因为对一件事好奇便缠着别人追问不休,后来,古丝丽没再提起此事,他也就没再问了,却不想今日中午,古丝丽特地来找他,一脸神秘地笑道:“那个答案让你等急了吧?今晚到你住处后面的林子边等着我,我带你去揭晓谜底。”
  
  她说完便笑吟吟地走了,没给他任何拒绝的机会,想到这里,载淳不由得暗暗叹气。他并不是个迟钝的人,古丝丽对自己的那点心思和曾经耍过的小手段他都心知肚明,所以,他不想过多地跟她单独接触,但既然当时没有拒绝,现在让人家空等总是不好,更何况,古丝丽赠他之物确实是为他给女儿准备的这份礼物增色不少,人家一番好意,他总也不能报以冷脸,对她的邀请不理不睬吧?
  
  思虑再三,他终于决定还是去一次——就当是谢谢她送自己的东西好了,也许她的动机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复杂,就算有,要以什么态度应对,决定权还不是在他吗?没必要过分杞人忧天的。
  
  来到约定地点时,古丝丽也正朝这个方向走来,只见她在日常所穿的衣服外面加了件红色的毡绒披风,倒是显得别有一番风情。安普拉人原本没有这样的服饰,一看就是从外面买来的,在这里,应当是只有贵族和富人才穿得起的稀罕物。
  
  “杨大哥,你可真准时!”看到载淳如约出现,古丝丽水盈盈的眸中漾起了一弯欣喜的涟漪,随即把手里拿着的物事递到了他面前,“喏,你也穿上吧。”
  
  看着她手里那件褐色的男式披风,载淳淡笑道:“不用了,我不冷。”
  
  “你现在要不穿,等到了我带你去的那个地方可就有你受的了!”古丝丽朱唇一撇,自作主张地把披风往他肩上搭去,“让你穿你就穿嘛,跟我客气个什么劲?”
  
  “好吧,我自己来。”载淳无奈应允。见他坚持要自己拿过去,古丝丽只好松手,闪动的眸光中有着一丝赌气,但载淳只作不知,她要发小姐脾气也发不起来,只得罢了。
  
  随着古丝丽穿过那片树林,转过几处山坳,来到一处环境与外界相对较隔绝的幽僻山谷,载淳明显感觉到四周的温度降了下来。扯扯他身上的披风,古丝丽得意地扬眉道:“如何?我没骗你吧,你要是不穿才有得后悔的呢!”
  
  其实,以载淳的功底,这点冷还扛得过去,但古丝丽终归是好意,他总不能说我不需要,是你多此一举吧?微微一笑,他颔首道:“是,多亏大小姐想得周到。”
  
  说话间,他听到前方似有流水声传来,于是凝目望去,霎时间,映入眼帘的情景比忽起的寒冷给了他更大的震惊,只见不远处横着条绵亘蜿蜒,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大河,河面上,一点点、一簇簇五彩斑斓的光点飘游闪烁着,乍一看去,既像是银河中无数耀眼的星斗,又像是漫山遍野随风飞扬的花朵,更像是旖旎幻境中狂欢舞动的精灵,美得梦一般飘渺,影一般清灵。
  
  看着载淳震动无语的神情,古丝丽了然地上前解释道:“这是我们族里的圣河坦诺斯河,里面那些美丽的光点,是我们这里特有的莹珠鱼。”
  
  “那些是鱼?”载淳不禁诧然。
  
  “不信过来看啊!”古丝丽引着载淳走到河边,朝离岸边最近的一个玫红色光点一指,“瞧,它游过来了呢!”
  



☆、夜光马眼之谜2

  载淳凝目看去,只见古丝丽手指之处果然游动着一条两指多宽,一掌来长的小小鱼儿,此鱼通体透明,晶莹剔透,头顶正中一颗赤豆大小的圆珠闪烁着玫红色的光芒。
  
  原来如此!他终于明白那些飘浮的光点是怎么回事了,这种鱼除了头部那个发光体之外,哪里都是透明的,一眼看去当然是只见莹光不见鱼身了,这些漂亮的小家伙,还真是不愧莹珠鱼之称!
  
  联想到古丝丽说今晚要为他揭晓谜底的话,他了然一笑道:“我懂了,你给我的那两颗珠子就是……”
  
  “没错,就是莹珠鱼体内的莹珠。你别当那只是块鱼骨头,它可是水火不侵,可以流传千古的宝贝!”
  
  颇为自豪地道了一句,古丝丽又解释道:“你知道吗?这条坦诺斯河是我们族人用来水葬的地方,传说莹珠鱼是灵川大神派遣来的接引使者,也是赏善罚恶的使者,亡灵被什么颜色的鱼儿带走,就代表了他来生会有那种色彩所象征的命运:被黄色的带走,来生会大富大贵,被绿色的带走,来生会健健康康无灾无病活过百年,如果是我们刚才看见的那条玫红色的,来生就会收获甜蜜的爱情……可要是白色的,那就惨了,这代表你今生作恶太多,来世你人生的各方面都将是一片空白,一无所有……”
  
  “莹珠鱼在我们族人的眼里是很神圣的,所以,我们虽然有用莹珠制造饰品的习俗,但绝对不可能去杀鱼取珠,只有找到自己死去的鱼才可以,这个时候取用它的莹珠,就等于是供奉已完成接引任务,回到大神身边的圣灵,只要拿到的是颜色吉祥的莹珠,就能得到圣灵的保佑和赐福。不过,鱼要是死去的时间太长,莹珠就会永远失去光泽了,因此,要获得一颗理想的莹珠,那是非(炫书…提供下载…fsktxt)常艰难的事情。”
  
  “那这些莹珠可真的是很珍贵了!”感叹了一句,载淳又问道,“那么黑色呢?黑色代表的是什么?”在汉人的习俗里,黑色的寓意并不好,他当然知道古丝丽不可能送他女儿不祥的东西,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瞧你那眼神,我会害你的宝贝女儿吗?”古丝丽猜到他的心思,娇嗔地瞪了他一眼,“黑色是灵川大神圣服的颜色,在我们这里是最吉利的,涵盖了健康、财富、地位、爱情等等各方面的赐福,而且黑色莹珠鱼极其稀少,有时等上几代人也未必见得到一条,我可是把我们的传家之宝都给了你呢!”
  
  “这……”载淳心头微震,“如此贵重的礼物,我如何收受得起?”
  
  “哎,可千万别说什么要还给我的话!我这么做,也不完全是为了你……”
  
  语声稍顿,古丝丽眼中闪过了一抹罕有的温柔而又凄恻的光芒:“那天,你做陶器时的样子让我想起了一个人,他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人,这两颗黑色的莹珠……就是他为我找来的。”
  
  “你说的那个人是……你的父亲?”载淳顿时明白了。这个骄傲、倔强、聪慧,有时甚至有着些狡黠的姑娘会流露出这样单纯而脆弱的神情,他至今只见过一次,那就是无意中撞见她捧着装有亡父发丝的锦囊痛哭失声的那一回。
  
  “是的,我的父亲,豪尼瓦!”古丝丽轻轻笑着,那笑容,凄艳而惨烈得仿似血海中盛开的玫瑰,“他是文沙人,我们安普拉族有史以来第一个外族女婿,为了我阿妈,他离开了自己富有的家,把所有的爱献给了这块未开化的土地,可他最终的结局……却是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死在了他最爱的妻子手里!”
  
  ☆ ☆ ☆ ☆ ☆
  
  从坦诺斯河边回来之后,载淳一夜未眠,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古丝丽告诉他的那个关于她父亲豪尼瓦的故事。
  
  豪尼瓦是文沙富商莫丹家族的后人,自幼才智过人,除继承了家族经商的天赋之外,在天文地理、政史谋略方面的造诣也很高,他的父亲曾有过要他考取功名从政的念头,但他生性不喜束缚,始终没有同意。
  
  一次,他们家名下一处商铺的掌柜因为生意上的事情与安普拉人起了冲突,豪尼瓦赶去处理,不料愤怒的安普拉人把他绑回了他们的领地,并且把他送到他们的大首领面前,说是要请大首领处死他这个欺诈害人的奸商。
  
  那是豪尼瓦第一见到德努曼加,那个算不上美貌却散发着逼人灵气的年轻女首领,那一刻,挣扎在刀口下的他下意识地觉得这个女人是他活下去的希望,于是,他据理力争,请求她理智地处理这件事,不要因为随便杀人而堵死将来继续与外族人做交易的路。最终,他成功了,并且凭着潇洒的仪表、过人的才智、广博的见识和临危不乱的气度赢得了德努曼加的欣赏和敬佩。
  
  那时的德努曼加是个敢于挑战传统,一心要带领族人走出落后困境的极有抱负的首领,妥善解决了与莫丹家商铺的争端以后,她又诚恳地邀请豪尼瓦多留几日,以便向他请教革新之计。此时的豪尼瓦也被这个与自己想象中的蛮女截然不同的睿智女首领吸引了,因此爽快地答应了她的要求,之后的交流中,两人越谈越是投机,由此互生了爱意。
  
  当豪尼瓦回家对父母说起此事时,两位老人坚决反对他与一个蛮女结亲,更何况,按照安普拉族的习俗,成婚之后男子是要进女家门的,豪尼瓦是他们家几名子女之中最有才华的,偌大的家业都要靠他来继承,他们怎肯让儿子入赘到那个“蛮荒部落”去?
  
  为了打消他的荒唐念头,豪尼瓦的父亲自作主张替他订了一门亲,并且迅速筹备起了婚礼,强迫他在十日后成婚,豪尼瓦百般恳求无果,最终设法从家中逃出,回到了德努曼加身边。一个月后,他们在安普拉王宫举行了婚礼,与此同时,豪尼瓦的父亲在家族中宣布,与他这个不孝子断绝父子关系,今生今世不许他再回家门。
  
  从此以后,豪尼瓦便把全部心思都用在了帮助德努曼加推行废除野蛮旧制、广开商贸之路的新政上,在此期间,他们的女儿古丝丽出世,这让本就恩爱的夫妻二人生活得更加幸福甜蜜了。
  
  如果没有那件震惊安普拉全族的祸事发生,也许他们会一直这样幸福地生活下去,但不幸终究降临了。就在古丝丽十岁那年,豪尼瓦带领一批族人远行经商,回来的路上,商队遭到了山贼的洗劫,安普拉人全军覆没,只有豪尼瓦一人失踪了。
  
  安普拉族中那些保守派的长老本就反对德努曼加招外族人为婿,出事后,她们纷纷质疑是豪尼瓦厌倦了在安普拉族的生活,所以勾结外人劫财后逃跑了。德努曼加起先说什么也不信,只是派人拼命寻找豪尼瓦的下落,但在一次次寻觅无果后的,她原本坚定的信念也渐渐动摇了,而所剩不多的信任,最终在她亲自出去找他,却见到他与一个贵族打扮的美貌文沙女子走在一起的时候彻底崩溃了。
  
  德努曼加命令手下把豪尼瓦抓了回去,质问他为什么要背叛自己,豪尼瓦辩称自己跟那群山贼根本没有关系,商队被洗劫时,他也受重伤昏迷了过去,醒来时已到了一户陌生人家里,后来才知道,就是这家的男主人把他从死人堆里救出来的。德努曼加见到的那个文沙女子是这家人的女儿,他们走在一起,只是因为他伤愈后准备回家,那姑娘代外出的父母来送他一程而已。
  
  其实,豪尼瓦的辩解也是合情合理的,尽管他不知道那帮山贼是何来历,较难查证,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查清,可惜,此时的德努曼加已快被满天飞的流言和族人们异样的眼光逼疯了,那一夜激烈的争吵之后,愤怒得失去理智的她拿起刀子刺向豪尼瓦,亲手结束了丈夫的生命。
  
  “你知道,当年只有十岁的我在亲眼看着阿爸被阿妈杀死的那一刻是什么感受吗?那把锋利的刀子,那满地流淌的鲜血,夺走的不止是阿爸的生命,还有我的人生,我这辈子最刻骨铭心的幸福!”
  
  强忍着锥心之痛讲完这个故事,古丝丽再次哭得仪态全失,然而,在眼泪流干之后,她却也再次显出了一个像她这样年纪的少女少有的睿智和坚强:
  
  “虽然现在所有的事情都已经死无对证,但我始终不相信阿爸会做出那样的事。自我有记忆以来,阿爸陪在我身边的时间比阿妈多得多,我觉得我和他是心灵相通的,我感觉得出来,他爱我,爱阿妈,爱我们这个家,也因为我们而爱所有的族人,他是绝对不会背叛我们的!”
  
  “我一直恨阿妈连一个证明清白的机会都不给阿爸就武断地判了他死刑,但后来,我渐渐想明白了,阿妈是有错,但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错,因为我们就像井底之蛙,对外面的世界缺乏了解,所以在和外族人交往的时候没有自信,总是害怕自己会被精明的外族人欺骗,一旦发生意外也就特别容易失去理智。阿妈曾经看到了这一点,也想过要改变,但事情到了自己头上的时候,她终究还是没能跳出这道藩篱。”
  
  “其实,我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伤心、怨恨都是没有用的。这些年,我一直想为死去的阿爸做些什么,那天,听到你开解我的话以后,我的决心更加坚定了,我要完成阿爸未能实现的梦想,让我们的族人过上和外面人一样的好日子。杨大哥,你……愿意帮助我吗?”
  
  现在他才知道,古丝丽设法留下他,不只是为了儿女私情。她的政见在这里有支持者,譬如也因野蛮旧制而失去了爱人的卡蒂妮,但这些人并不懂得应该怎样去做,她需要的是一个像豪尼瓦那样,可以给她出谋划策,跟她商议大事的人。
  
  “我知道这不是件小事,你考虑一下吧,明天再给我答复。”临走前,古丝丽给了他若有深意的一瞥,仿佛无条件地相信着什么,也深深期待着什么。
  
  说实话,他打从心底里感激古丝丽对他的信任,更佩服她的见识,支持她的决定,但他不确定,以自己的身份,到底该不该干预安普拉族的内政。当年的豪尼瓦好歹还是安普拉族的驸马爷,可他什么都不是,凭什么管这些?万一事有不谐,又会不会让古丝丽遭人非议呢?
  
  在一次又一次矛盾的思虑中,天终究是亮了,早饭后,古丝丽不出所料地出现在了载淳的眼前。
  
  “杨大哥,可以告诉我你的决定了吗?”她紧张地抿着唇,眼中微光闪烁,却在许久等不到回答之后黯下了脸色。
  
  “如果你实在觉得为难,那就……算了吧。”她苦笑着,无力地转身,却在迈步前听到一声急切的轻唤:
  
  “等等!”
  
  她讶异地回头,却见载淳清澈的黑瞳中已满是决然之色:“我可以答应你,但……我还是只能留一个月。在这一个月里面,我无法保证事情能进展到什么程度,只能说,我会尽力而为,如此,你还愿意要我这个帮手吗?”
  
  古丝丽顿时愣住。好半晌,她才蓦地回过神来,又惊又喜地连连点头,失去了神采的脸庞瞬间重新容光焕发起来。
  



☆、杜鹃枝上残月1

  “今天感觉好些了吗?”
  
  走进杜正清搬入国宾传舍后所住的客房,云桑雅朵冲着那石像般默坐桌前的男人绽开了笑颜。
  
  杜正清垂首不语,许久方才慢慢地抬起头来,扯了扯嘴角涩然道:“如今,我还有什么好不好的?死不了,便算是好的吧。”
  
  “别这样嘛!既然答应留下来,那就尝试一下开始一种新的生活,别总这样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的!”云桑雅朵眨眨眼,上前拉起了他的手,“如果你觉得走路没问题的话,就跟我出去散散心好不好?”
  
  杜正清身子一瑟,下意识地想要把手抽回来,但随后又想起什么似的顿住了刚要往回缩的手,终究还是没有动。看着他局促不安的样子,云桑雅朵轻叹一声,难得好脾气地放开了手:“瞧你这小样儿!我们真要一起出去了,当着那么多人,我还能怎么样?你慌个什么劲嘛!”
  
  “那么,你想要我跟你去哪里呢?”杜正清的声音仍然没有多少温度,但似乎也并不如何排斥云桑雅朵的提议。
  
  “今天有个中原天朝与我们文沙国共同举办的民间绣艺交流大会,想去看看吗?”
  
  “这样的场合,怕不是我能去的吧?”杜正清闻言不觉一惊,“况且,我的职责是在这里执教,私下跟你出去也就罢了,公开露面,未免不妥……”
  
  “无妨!”云桑雅朵一笑解释道,“这次活动名义上虽是两国朝廷共同主办的,我们使团的主要成员和你们的朝廷政要也会去观看,但交流的主角是两国民间的绣艺大师,形势很随意的,你们的皇帝陛下也明确表示过,去参加的人可以邀请朋友前往,只要提前报备通过身份的查验就行。”
  
  看着云桑雅朵得意的笑容,杜正清忽然明白了:“你已经报备过要带我去了是不是?原来,你是早有预谋的,根本不是在征求我的意见!”
  
  “哟哟哟,又生气了?咱杜大少脾气可还真不小!”云桑雅朵撇撇嘴,柔媚的眼波在杜正清脸上悠悠掠过,其中似又隐藏了一些什么别的意味,“你要真不愿意,那大不了不去就是了,我难道还会逼你不成?”
  
  她没有发怒,也没有翻脸,但杜正清却感觉到一丝莫名的寒意直透心底,顿时身不由己地打了个寒战。他心知眼前这女人是不能得罪的,至少目前不能,再想想,自己在这里执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那么云桑雅朵以上司的身份邀请他一起去参加交流活动,以旁人的眼光来看也属正常,即使载熙看见了也不会怀疑什么的。想到这里,他便耸耸肩,妥协了:“我只是那么一说而已。我有说过,我不想去吗?”
  
  云桑雅朵没再说什么,只是冲着他娇媚地眨了眨眼睛,眼底满是胜利的笑意。
  
  ☆ ☆ ☆ ☆ ☆
  
  走出守护林以后,玄冰便带着一行人来到了离尼梭山地最近的一个镇子——桑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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