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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探路人-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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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久是靠着两条腿往大原军营的方向走的,他也不知道这算是怎么回事,自从白慈安离开之后他就不能变成刺绣了,好在之前白慈安离开的时候他们已经出了宣夷的军营,现在要做的就是怎么回去。但是从宣夷到大原之间的距离是不是太长了一点,这到底是想要怎样啊!
念久回忆了一下路线图,最后悲哀的发现他只记得航空路线图,跌跌撞撞走走停停,唯一的一点意志力被消磨的差不多的时候,念久开始想,自己回去有什么意思?他既不是朝廷重臣又不是身怀绝技,现在已经连唯一一项技能失去了,他还回去干吗?
他只要安静的等待三天之后的到来就好,到时候什么就什么都结束了。
天空已经破晓,念久遥望着东方的鱼肚白,又开始想会不会有人找他,就算没有那个王爷还有银环啊!可是……他现在还需要银环的血吗?不能变成刺绣,他失去了对齐蛮渊的意义,身上的毒解了,银环也在不需要整天盯着他看了……念久觉得这要是一般人的话肯定已经有轻生的念头了吧,可奈何自己连个正常人都不是。
太阳出来了,原来被太阳照耀的感觉是这样,原来阳光刺疼眼睛的感觉是这样……都快要忘记了……
对了!还有呼延准说的中毒一事,是不是需要给齐蛮渊汇报一下?又想了想,其实这跟自己也没多大关系吧,就算呼延准知道那些据他说能灭掉一个村子的毒其实是银环的血,他也不能拿银环怎样,而且只要自己不说银环肯定不会承认,呼延准又不会算卦根本就不可能知道。
可还是感觉放心不下。
念久烦躁的挠头,束发的丝带已经不知什么时候松掉,现在的他披头散发的就像个疯子,身上的衣服也脏了,遥望着漫漫回程路,念久真的没信心他三天之内能走到目的地。
远处有马蹄声传来,很远,隐隐约约,念久支着耳朵仔细听,是大原方向过来的,叹气,如果是宣夷过来的他还能坐个顺风车……不对!现在两边都在准备打仗,哪还有商旅从这里经过,而且边境这几年都不太平连误闯的可能性都没有。马蹄声越来越近,一下一下就像是敲打在念久心脏上一样,砰!砰!砰!
马蹄声戛然而止,就停在念久身边。
齐蛮渊坐在马上自上而下俯视着乞丐一样坐在地上的人,“怎么,还想本王把你抱上来?!”
念久仰起头看着坐在马上的人,阳光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开始强烈起来,齐蛮渊的整张脸被耀眼的光芒掩盖,看不清表情,念久知道齐蛮渊生气了,但是念久感觉很开心,非常开心。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嫌他性子软,硬起来的时候我让你们都受不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求撒花~
第一卷 42四二章 三天(一)
齐蛮渊朝着念久伸手;念久却不急着站起来,依旧抬头望着齐蛮渊;“你来这里做什么?”
“探察敌情。”
“什么时候探查敌情这种事需要王爷亲自上阵了?”
齐蛮渊收回手;冷冷瞥过去一眼;只是完全被阳光遮去了威力,“除了本王之外还有谁知道你的模样?”
“我可不是敌人。”
“是不是本王说了算。”齐蛮渊也不再跟他废话;斜下半个身体伸手直接把念久从地上捞起来扔到前面坐好握紧缰绳手中长鞭一甩,“抓紧了!”转头往回走的时候念久才看清身后还跟着两个人,是影卫老七和十二;念久不知道这两人在齐蛮渊当初把他从西曼山上抱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见过自己了;感觉还挺尴尬;头拧着,脸直往齐蛮渊怀里藏。
对于这个动作念久实在没做太多想法,要知道他是块刺绣的时候一天十二个时辰他至少有一半是在齐蛮渊袖子里或者胸前衣襟里呆着的,有事没事往齐蛮渊怀里靠几乎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他也同样坚信齐蛮渊对他也已经习以为常了。
但是在身后两个影卫眼里这动作可就暧昧的够可以,如果第一次他们看见王爷抱着这人从山上下来的时候还只是怀疑两人之间关系的话,那么现在基本上已经能确定了,紧接着又开始头疼的思索王爷一直都把人藏哪了?这次更奇怪,跑到两国边境来接人回去!再看看此人的模样怎么看都像是被人蹂躏了似的……美人计?为国献身?
影卫得出的结论是:王爷果然深不可测!
马跑得很快,念久的头发失去了束缚肆无忌惮的在风里张扬着还都很不巧的全都张扬到齐蛮渊脸上去了,齐蛮渊被挡了视线,一气之下吼道:“把你头发弄好!本王被挡住了!”
念久这是第一次乘坐马这种交通工具除了屁股是坐在马身上的胳膊腿根本就不知往哪摆,一听齐蛮渊说自己头发碍事了手忙脚乱的就开始胡乱抓,一不小心指甲就抓到了齐蛮渊的脸。
齐蛮渊的心情已经说不准是暴躁还是阴冷了,就是一句话不说,念久在察觉触感不对再一看手指甲里的淡淡血印的时候也不说话了,战战兢兢的等着齐蛮渊发作。
齐蛮渊一直没说话,念久还在想这王爷脾气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连脸被人挠了都还能忍气吞声的时候,齐蛮渊发话了,“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还是这幅模样?”
念久一愣,还以为他能直接憋到营地再问,“我也不知道,晚上变成这幅样子之后就再也变不回去了,真伤脑筋啊是不是?”
齐蛮渊没回应。
“我现在也没什么用了,谢谢你来带我回去,到营地外面就把我放下吧,我自己会离开。”
齐蛮渊还是没说话。
“对了,还有件事要提醒一下,呼延准不是宣夷而是大原人,村庄被灭之后才去投靠的宣夷,按照他所说害死他们全村的毒和银环的血一模一样,我离开以后你就派人把人家孩子送回去吧,别害了他。”
齐蛮渊依旧没说话,念久开始惴惴不安,再一想自己有什么好不安的?现在什么负担都没有了,唯一需要上心的就是怎么让自己活到三天后。
“昨天你是到宣夷大营探查消息?”
“是啊。”念久想也没想的点头,这有什么可怀疑的?
“你去宣夷大营,有必要变成白慈安的样子?”齐蛮渊语气忽然转冷,念久体会了什么叫做芒刺在背。
“把银环送走?你身上的毒解了?你又怎么知道变成现在这样子就毒就不会要了的命,还是说在你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本王不知道的事情?”齐蛮渊的问号一个接着一个,语气咄咄逼人,念久几乎节节败退。
后面跟着的两位有些担忧的看着自家王爷的背影,除了战场上王爷什么时候甩鞭子甩得那么凶猛了?坐下的马疯了似地往前奔,两人相视一眼齐齐快马加鞭,看来这座前人的身份还真是让人不得不介意。
念久从马上下来之后就开始扶着树狂吐不止,可肚子里什么都没有,只能干呕到抽搐,最后齐蛮渊终于看不下去了,胳膊一甩直接把人抗进帐篷。于是整个军营热闹了,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王爷从外面扛回来一个人,据说还是个男人。
齐蛮渊扛着个男人回大营的说法刚流传出来不到一个时辰,左暮然眉目带笑的去拜访王爷去了,此时齐蛮渊正对着念久逼供。齐蛮渊气得双颊泛红双眼充血,念久还是蜷着腿坐在床上一副无辜又受伤的模样。
齐蛮渊怒了,“念久你别以为我不敢拿你怎么样!”
念久缩缩脖子,“我当然相信王爷想杀我也就只是一句话的事情。”
“那你还不说!”齐蛮渊一刷袖子,桌上茶盏碎在地上。
“我没什么好说的。”念久抱着膝盖摇头。
一轮谈话到此为止,齐蛮渊的眼又红了一层,再次开战双方措辞依旧大同小异,齐蛮渊越来越暴躁,念久越来越淡定。
“王爷?”左暮然无视两边站岗的士兵,对着帐内轻唤一声。
“进!”
左暮然倒是被齐蛮渊如此爽快的态度惊了一下,撩开帐子看到的就是一脸无辜望过来的见过一面的年轻人,还有仍旧望着这人的齐蛮渊。左暮然见与上次见过的是同一个人也高兴不少,一个人总比两个人好对付不是?
“王爷这位是……?”左暮然瞥了眼地上的碎瓷片,对两人之间紧张的气氛相当满意。
念久很奇怪齐蛮渊只要在其他人面前总能保持一副一个王爷该有的矜贵模样,单单是对着自己的时候总能喷出一只火龙的火气来,难道自己已经荣幸的被靖蛮王归为“自己人”的行列了吗?念久觉得这是个错误的发展方向。
“找本王何事?”齐蛮渊无视左暮然的问题问道。
“没事就不能找王爷聊了?”左暮然反问,没等齐蛮渊答就转向一边的念久,“这小兄弟好生面熟,莫不是我们以前见过?”
念久干笑,“我都变成这模样了大人还能记得再下,真是荣幸,咱们两天前确实才见过,就在这帐门外。”说完扯扯乱七八糟的头发,脸上估计也不怎么好看。
“不对啊,更早前,更早之前我们是否见过。”左暮然仔细大量着念久,越看越觉得眼熟,“小兄弟是京城人士?”
念久下意识的朝着齐蛮渊的方向看过去,白慈安在京城那么有名,谁认识他都不足为奇,不过事情都过去两年了就算想起来也该是觉得认错人了,两年的时间再怎么短,一个人的容貌也不可能完全不变,最重要的是白慈安这个人已经死了。
“我确实是京城人士。”念久笑着点头。
“那就难怪了,只是小兄弟怎么会在军营?不是下官说小兄弟长得白净可不像是战场上摸爬滚打的士兵啊。”左暮然说着又将念久从上到下大量了一遍。
“大人看着也不像。”念久不疾不徐的回答,眼角瞥向齐蛮渊,却见这王爷竟然坐在一边喝茶,完全不顾及他随时可能深陷语言陷阱。
“本官是监军,一般情况自然不用上战场,倒是小兄弟现在这军营之中是什么官职?”左暮然笑得相当得体。
“左大人直接称呼我念久就好。”老是小兄弟小兄弟的总让他想起镜子老头,一想起那老头头就开始疼。
如果念久不知道左暮然与齐蛮渊过去那点事,没受过三流狗血言情荼毒,或者是和齐蛮渊之间真的就有那么点他认为的那种关系的话,左暮然问问题的目的绝对是对他的一种打击,但是现在这三种假设全部都不成立。
念久扭头看向齐蛮渊,声音很小,尾调打颤,“王爷我,我……”说着又很委屈的看向左暮然,目光在两人之间游移不定。
齐蛮渊眯着眼睛朝念久瞥了一眼,你这又是要耍什么幺蛾子?!
左暮然是料定念久这是在朝齐蛮渊求助,心中满是不屑,断袖正常,但你要是断的没点格调没点价值那就不是断袖,那是宠儿,左暮然依旧笑着,“念久这是怎么了?”
齐蛮渊袖子一挥站起身,不耐烦道:“他是本王身边的人。”
念久暗自点头,影卫确实是齐蛮渊身边的人,而且身份从来不对外公布,齐蛮渊这种回答也算是合情合理,但是王爷你特么就确定你这位情儿不是朝另一个极端的方向联想?!
奇怪的是念久的内心平静的很,完全没有要咆哮怒吼的感觉,甚至在剖析了一下自己的内心情感动态之后还朝着齐蛮渊露出一个微笑,盗用的是白慈安在离开的时候对着完颜域用的那种笑容,欣慰、满足,还有那么点欲说还休的眷恋,念久见过一次就记住了,并且现在运用发挥了。
齐蛮渊的心脏就那么脱出原有频率的狠狠跳了一下,随手抓过桌上的凉茶喝下一口。
左暮然心里来来回回就是一句话,“他是本王身边的人……他是本王身边的人……”想当年他在齐蛮渊身边留了将近半年时间,齐蛮渊仍旧说“这位是京城来的好友……”齐蛮渊的此类朋友不止他一个,但是也往往称作“这是父王的故人之子……”
“这是小王的发小……”
“这是最投的来的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晚上家里的网上不去就没更文,今天上班刚坐下就通知开会,整整三小时……!!!
第一卷 43四三章 三天(二)
要说断袖和宠儿之间有什么区别;那就是前者是比肩而立,后者则是匍匐在完全见不得光的阴影里;左暮然从知道有念久这么人开始就已经想当然的将其归类到后一种;但是现在齐蛮渊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说:“他是我身边的人。”
身边;到底是多近的距离?
左暮然离开齐蛮渊营帐的时候几乎是落荒而逃,他需要重新揣度现在形式然后重新给自己定位。
齐蛮渊见人走了;夜叉似的脸色又摆了出来,念久一见就知道自己这次怕是在劫难逃,立马打起十二分精神。但是他那张被尘土弄得乌七八糟的脸再加上一头蓬乱的头发实在是太容易让人连火都发不出来;齐蛮渊再次问:“你是真打算就这么一直瞒下去了是不是?”
念久诚惶诚恐的摇头;不会一直;三天就够了。但是嘴上还是不吐一个字。
“你信不信本王这就把银环杀了!”
“秦洛歌会把你杀了的!”念久赶紧道。
“你以为银环都死了还有谁能阻止得了本王!”齐蛮渊冷笑一声,桌上唯一的茶杯又被他的袖子给扫翻了。
念久一愣,没听懂齐蛮渊这是什么意思,愣完之后还是没懂。于是齐蛮渊更暴躁了。
两人还在对峙的时候,左暮然已经回到自己的营帐,叫来自己从京城带来的贴身侍卫吩咐了几句话,之后一整天没出营帐。
午饭时间到了,齐蛮渊还是没有起身用膳的意思,念久摸摸肚子有些不安的偷偷看过去一眼。
他的小动作很容易被齐蛮渊发现了,“你还会饿?”
念久没回答这个问题,因为他不确定,试探性的道:“王爷,我以后一直,不对,应该是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会一直是这个样子,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我不会飞了,不能给你当探子帮你听墙角了,而且,而且我其他的什么都不会……”念久还是蛮担心的,白慈安这幅身体肯定是四体不勤,而自己有恰好五谷不分,无知的灵魂配上小白脸的身体,这可真特么是绝了!
“那又怎样?”
“王爷没听懂我说的什么吗?我说……”
“那又怎样?!”齐蛮渊很是不耐烦的又皱眉重申了一遍,接着就要甩袖子出门。
念久觉得现在和齐蛮渊对话自己发愣的频率越来越高了,是齐蛮渊的智商突飞猛进了还是自己的脑袋适应不了现在的存在状态已经开始老化了?可是他又很高兴听到齐蛮渊将“那又怎样!”这句话说了两遍,这边还在回忆里无限温暖,齐蛮渊迈出去的一条腿又收了回来,对着念久道:“既然如此,那你中午就别吃饭了。”
念久:“(⊙o⊙)”
宣夷大营
拓跋青岩翘着一条腿斜坐在虎皮宽木椅上斜睨了一眼其他四个站着的,最后将目光锁在其中一个人身上,“呼延准,你主战?”
“是!”呼延准毫不犹豫的上前行礼。
“哦?说说理由。”
“现如今大原的援兵已经到位,带兵的还是久经沙场的靖蛮王,而我军更是有二王子您前来指挥,两军现在犹如猛虎对峙,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越是能在时间上占得先机的人,更能主导这场战争。”呼延准抬头看了眼座上的人,“大原的士兵都是从东域和北地带来的,拖得时间越长只会让他们更加适应这里的环境,下官认为当速战速决!”
拓跋青岩点点头,视线投到完颜域身上,“完颜,你认为呢?”
“下官不主张此战。”完颜域不卑不吭,声音轻缓适度。
“继续说。”拓跋青岩挑挑嘴角,翘在椅子上的腿也收了回来
“宣夷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拿下这边境是有原因的,各位大人也不可能不清楚这其中原委,攻下边境之后就是西疆区域,而西疆是什么地方各位大人也都知道,除非赢得民心,否则我们的士兵根本穿不过那连绵的高山,更不可能不受那些毒物侵袭。”
“完颜的意思是我们就应该眼睁睁看着大原这块肥肉在面前晃来晃去?”拓跋青岩笑得意味非常。
“当然不是。”
“你有良策?”
“大原之所以是肥肉不仅是因为土地肥沃,还有就是他们积淀了上千年的文化,如果可以的话,臣希望能够智取,但是眼下……臣并无良策。”完颜域还想再说些什么又被拓跋青岩打断,“既然完颜现在还没想到不劳民伤财的好办法,那咱们还是先刀兵相见吧。”视线转回呼延准,“呼延,说你的计划。”
“下官以为用兵越快越好,边境我们已经有详细的地图,部署方面不存在问题,明天晚上可大举出兵,趁其不备,出其不意。”
完颜域至始至终都低着头,没人看见他的表情。
完颜域来到呼延准的帐篷,打开帐门就见正自斟自饮的呼延准,“为什么这么做?”
“为什么?”呼延准放下杯子看过来,笑了一下,“我当初来宣夷的原因就是它们能帮我报仇,事到如今你还问我为什么?”
“你太冲动!”
“我已经等了太长时间!”
“就算是现在你能保证拓跋青岩能帮你报仇?”完颜域眉头越皱越紧,所有人都疯了还是疯的人只有自己。
“完颜,你觉得什么才是报仇?把大原的人全杀了就是报仇?还是说把皇帝龙战天赶下去我的那些亲人就能复活?我告诉你完颜域,我就是恨!我恨那些人!就算最后拓跋青岩把我利用完了杀掉扔出去喂狼,我还是谢谢他。”呼延准瞠目欲裂,脸涨的通红,不知道是因为太过激动还是酒喝多了。
完颜域点点头,转身离开。呼延准看着他的背影走远,看着帐门落下斩断最后一丝光线,手中酒杯叮当落地,整个人摊在椅子上再也忍不住泪流满面。
出兵时间定在第二天傍晚,现在整个军营都情绪高昂,到处都是来回奔走的队伍,仓库里的兵器和粮饷都在做着战前分配,完颜域在空地上慢悠悠的走着,不时有士兵停下来对他行李,“大将军!”
完颜域也总是很客气的点下头继续往前走,他是他们的大将军,却和这些人群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抬头看天,还是一如既往的蓝,与两年前一样,与在大原的桃花林里看到的也一样,不禁又开始疑问既然是一样的天空为什么老天就不能赐给他们同样富饶的土地?
生长在的草原雪山的人都喜欢且向往着那个繁忙却细腻的国度,却注定只能用掠夺的方式得到。
完颜域再次走到柳树旁,那里已经不是空地,堆着不知道是哪个队的粮食,长矛大刀倒是很整齐的摆放在架子上,斑驳的阳光下寒光不减。完颜域叹口气,还是打算去找耶律达飞。
耶律达飞是所有人中最高兴的一个,在拓跋青岩下达开战命令的时候天知道他是费了多大力气才没让自己跳起来,此时正一遍又一遍的反复擦拭着自己的大刀,眼中的精光能闪瞎人眼,嘴里念念叨叨的不知在说些什么,连完颜域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
完颜域站在那里挡住光线的时候耶律达飞才知道这么个人进来了,立刻献宝似的举着大刀挥舞两下,“怎么样,爷是不是很有气势?!”
“耶律大将军威武。”完颜域应付一句。
耶律达飞了滋滋的应下了,“这刀啊就是得常用才能保持锋利,真要是搁置一段时间非得废掉不行,不只是刀,这人也是这个道理。”
完颜域斜眼看过去,不怎么相信这么有深度的话是眼前这位威武大将军说出来的。
耶律达飞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我本来就是小兵出身,踩着敌人的尸体一级级的爬上今天这个位置,我是不懂你心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忧国忧民,但是完颜,我要说这兵就是用来打仗的,一天不打一年不打,兵就不再是兵了。”
“咱们不是大原,可以三年五年甚至十年都不上战场,咱们脚底下的地方就是咱们用血换来的,拼死拼活换来的也许一不小心就能给丢了,我也知道大原那个地方有你喜欢的人,但是你也要知道那个地方是咱们宣夷儿郎的梦想,就算站不上去,也得洒下点血留下纪念,就跟狗撒尿圈地似的,一次不行咱们还有下一次……”
“好的东西当属于你的时候,你就保护,当不属于你的时候,你就得抢过来。”
耶律达飞顺着刀刃一直看到刀尖,“我就是个当兵的,这就是我的道理,二王子好战,我就跟着他打,这是我的生活,咱们不一样。”
完颜域出耶律达飞帐子的时候觉得自己心跳都变慢了,完颜岐站在门口样子像是在等他。
“你有事还是二王子有事?”
“大哥,你还没回魂啊。”完颜岐受不了的撇撇嘴。
“我只是不想打仗。”想了想道:“我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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