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拯救"Alpha"的Omega[快穿]-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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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这一回,他竟然身在了古代,还成为了一名万般不由人的十八岁闺阁“女子”。


第十九章 霸道帝王“俏皇后”(二)
  半靠在榻上,涟玉睁着明亮的双眸看向窗外,隐约听到了对面大佛山上传来的诵经声。
  等再恢复一些力气,他就得去大佛山后山,去祭拜原身的生母了。
  因为对方不喜多人照顾的缘故,所以之前的林家庄园内院,也只有两个贴身妈妈,守门的粗使婆子,还有在小厨房当值的佃户婆娘许婆子。
  在照顾原身生母的两个妈妈跟着一起猝亡后,还是许婆子早晨来当值,叫醒了守门的婆子时才发现的。好在因为邻庄袁家一直有帮忙看护林家庄子,所以一出这事,外院老仆第一时间就去找了隔壁的袁家管事。
  袁县令带来的袁妈妈一家,也很快将内外院管得铁桶一般,进出都十分严密。厨房的许婆子倒是没换,怕小主子吃不惯新人做的饭菜,但守门的粗使婆子却是第一时间换成了自家人。
  因为之前有袁家帮忙看护,又在皇寺对面山头,所以即便林家外院只有一个年迈老头领着几个粗使杂役,也没出过宵小和其他乱子。但如今内院里只留了一个姑娘,便不能再这么松散了,于是外院的管事,也不再是跟着原身生母来安养的年迈林家老仆,而是换成了袁妈妈的丈夫,袁管事。
  内外院在加进了袁妈妈一家后,便立刻一扫之前的颓废和漏洞,什么事都不再是从前的随意,而是变得井井有条秩序盎然了。
  不愧是钟鼎之家里出来的忠心老仆。
  这两天里,涟玉也曾暗暗观察,伺候他的袁家姐妹里,大丫头姐姐小莲,虽比原身还小两岁,但却体贴聪慧,只要涟玉有眼神变化,便能猜出他是渴了还是饿了,赶紧送上茶点。而妹妹小荷,则是活泼可爱,却也不失机智,每每都能一语道破袁妈妈话语里的破绽,被亲娘拎出去一顿暗揍。
  至于外院里,袁妈妈的两个儿子一个负责跑腿,一个负责看门户,袁管事就亲自去几家佃户家里,看这场大雪过后,有没有需要帮持的地方。
  有这勤快忠厚的一家人在,林家庄园瞬间便阴霾散去,换上了鲜活明朗的气息。
  又想到当初隔着门安慰原身让他不要怕的世叔袁县令,涟玉就心里一暖,其实原身生母之所以要回到老家义安,也与这个真正喜欢的人有关吧。
  袁县令,便是出自义安县所属省城的江北百年家族。
  当初的少年郎没有抵住家族威胁,主动放弃了她,娶了门当户对的高门之女为妻,如今也是儿女双全。想来这么多年,两人都已经放下了,就如当年放妾离去的林三郎一样。
  第二日一早,冥想结束的涟玉睁开眼,便和小莲说让外面准备一下,他下午要去祭奠生母。
  今日鉴安大师的法事便会结束,想来也会解除大佛山后山看守,他想趁着香客们还没有回到山上,人迹稀少时去祭拜乐娘。
  猝然而亡的医女乐娘,被葬入了大佛山后山一角,陪伴在亡父墓旁,没有进林家祖坟。想必,也是身前曾和林三郎及袁大公子提过的心愿,否则袁县令也不会如此行事。
  中午小睡一觉醒来,袁妈妈撩帘进来,说门上已准备好了,可以随时出发。
  涟玉在小莲小荷的服侍下,身着孝衣戴上素纱帷帽,缓缓出了厢房。
  先去主屋给乐娘牌位上了柱香,便出了内院,坐上轿子,一路被抬着往山道上走去。
  因为雪地湿滑,轿夫不敢快行,好在他们也不急,就这样过了两刻钟,才到了对面山头的后山。
  一下轿,涟玉便透过帷帽,明白了为什么皇寺座落的山头要叫大佛山。
  只见那拥着威严庙宇的大山,竟整体呈卧佛之像,上山的台阶一路蜿蜒而下,仿如卧佛的佛珠垂下,直叫人赞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不过目前这座佛山山顶,却被厚厚的积雪所覆盖,昨日雪晴后似有消融,但不知怎的,如今卧佛慈眉善目的眉眼处,淌下的积雪竟有些像是道道落下的泪痕。
  被这奇观惊了一下,涟玉好像又听到了山里微微发出的轻鸣声,不由一顿,看了眼远处高高的庙宇。
  “袁妈妈,确定寺里已解禁了吗?”
  听到小主子柔和的问语,袁妈妈赶紧上前,低声答道:“我当家的去问了,确实解禁了,听说贵人已经回去了,袁老爷也回县城了。”
  “嗯,”涟玉点点头,没再关注那座落在佛山身上的庄严寺庙,往后山山道上走去。
  因为积雪还未扫开的缘故,一些原本的小道没法再走,好在袁管家一直在邻庄当差,对后山很是熟悉,之前又是他安葬的原身生母,不一会,就从另一些小道上,带人拐到了埋葬乐娘的墓前。
  一路上跟着走过来,涟玉的眼中已不是刚上山时的轻松,不止是因为他有些累了,还因为路上看到的一些景象,让他心底直浮起一种不详的猜测。
  只但愿是他想多了。
  轻吸口气,涟玉专心扫墓,跪下磕了头,上了香,算是结束了这次祭拜。
  刚起身,就又听到了浑厚的轰鸣声,不由一怔,涟玉凝神再去听,却又只听到了雪林里传来的悉索声音,仿佛有溪流声徐徐淌过。
  雪这么快就化了?
  小莲给涟玉拍了拍腿上的雪迹,叫妹妹把汤婆子拿来放到那双素白冰凉的手里,便准备护着对方离开。终是心有不安,涟玉站着没动,侧首轻唤道:“袁管事?”
  袁管家就护在女眷外围,听到主家一叫,就赶紧低下头前来听事:“主子,您有什么吩咐?”
  “袁管事,我听见下方好像有溪流声,这里的冬天山溪不结冰吗?”
  “下方有溪流声?”袁管事一惊,仔细去听,好像确实是有,不由奇怪地咦了一声:“前几天我来时还没见过,难道是山雪化了?不能吧,这么冷的天!”
  涟玉微微皱眉,便继续嘱咐道:“劳你叫几个熟悉后山的人去仔细打探一下,积雪可有融化的迹象,还有,再看看有没有河溪改道或动物藏匿的情况,如果有,让他们尽快回庄报我!”
  “是!”警醒的袁管事立刻打发佃户去看,还让自己身手利索的大小子也跟着去。
  袁妈妈听着涟玉凝重的声音也有些紧张,不由上前扶住对方,边往山下小道走去边问:“主子可是怀疑什么?”
  “多想罢了,”涟玉叹了口气,“我听昨日开始,佛山上就偶有轰鸣声出现,今日离得近了,就觉得好像愈加密集起来,心里总觉得不安,便想要探查下怎么回事。”
  “我大哥说寺里的和尚说了,这轰鸣声是老天爷在为鉴安大师送行呢!”活泼的小荷跟着听到后立刻回到。
  涟玉一怔,不由望了下前方已快要出现的寺庙侧方,摇了摇头:“我怕是积雪厚重,佛山高处发出的哀鸣声。”
  “啊!”小荷打了个哆嗦,不由也跟着看向托着寺庙的巨大卧佛。
  这么一看,那两行宛如泪痕的雪迹就更明显了。
  不会吧,山会发出哀鸣声?那会怎么样?会发生什么事吗?
  眼看要走出山脚时,前边的道路又有了变化,袁管事上前探了探,便领着众人往另一处小道走去。
  一行人刚走到一棵被雪覆盖的大树下,涟玉就突然感觉到意识仿佛被电流击了一下,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主子?”袁妈妈不由去看停下来的人。
  涟玉下意识抬头,便看到上方的树枝上,正片片掉落下细碎的雪块,将他的帷帽霎时打湿了一片。
  小莲正准备叫主子小心积雪,拿出备用的帷帽来换,就见树枝上雪块落下后,竟露出了一抹黑色的团子,随后,那抹黑团子便直直从枝头滚落下来,掉到了涟玉的怀中——
  双手捧住掉落下来的毛团子,涟玉微微睁大眼,不可思议地看着怀中的“生物”。
  饶是他做了各种猜测,也没想到这一回,对方的身份竟是一只意识昏迷的小黑猫。
  “姑娘!你没事吧?”袁妈妈一看这样,就想伸手去把看不出死活的黑猫拿过来。
  涟玉摇摇头,拿手轻轻摸着那尚且温热的猫身,对身边人道:“没事,他还活着。”说完,就把汤婆子放到猫肚子处,再用自己的袖子裹住了对方。
  “这……”袁妈妈有些惊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旁边的小荷已经吓了一跳,看着姑娘还想要把这只黑猫带回去,不由呐呐道:“姑娘,这黑猫不吉利啊……”
  涟玉伸手将一丝精神力小心输入昏迷的小黑猫脑袋里,听到小丫头的话后,轻轻笑出了声:
  “这世上不吉的,不是这身不由己的黑猫,而是作祟的人心。”
  说着,他看向小姑娘的眼里已蓄满了温柔的暖意:
  “小荷,人也好,猫也好,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生,也无法选择自己的外在,所以我们,才要对所有生灵都怀着一份平等的敬意才好。”
  被那样温柔的目光看着,少女一怔,就想到了生来便是奴仆之女,同样身不由己的自己。是啊,这小黑猫又哪来不吉,不过是人心作祟,她又何曾想因自己的出身而被别人轻待。
  在场护着主子的众人都安静下来,还是小莲最先反应过来,回过神后,便想抬手掸去涟玉帷帽上的雪花。身后突然传来一阵踩到积雪的声音,警醒的少女一惊,当即转过身喝到:
  “——什么人?!”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世先是猫身出现,皇帝攻还在后面~


第二十章 霸道帝王“俏皇后”(三)
  涟玉一行人立刻循声望去,就见后方的另一处山道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批锦衣华服的人。其中最前方踩到积雪发出声响的,正是一个面容苍白的清瘦小少年。
  不过最先给出回应的,却是这位愣神少年身旁的另一个小公子,看上去也只有十几岁年纪,双眼正闪闪发着光:
  “这话说的好!不过姐姐你是谁家的呀?”
  竟是宛如纨绔般的失礼调笑。
  后面跟着的一位青年狠狠瞪了对方一眼,立刻向涟玉这边行礼道:“犬子无状,惊扰姑娘了。”
  没想到这个尚懂礼数的男子,竟是这位油嘴滑舌小公子的父亲。
  涟玉赶紧回了一礼,说道“无妨”,就向袁妈妈看了一眼,一行人谨慎地行礼告辞了。
  “唉?姐姐——”一把被亲爹拎住,又想要探问的小公子差点被卡住嗓子,不由瞪向后方铁面无情的青年:“爹!我就是想问问么!”
  “问什么?”青年恨不得把他暴打一顿:“你和谁学得这副模样?嗯?你才十三岁!不是二十三!”
  “难不成我二十三就能这样问了吗?”
  “给我闭嘴!!!”
  看着这父子俩,回过神来的小少年脸色虽仍是苍白,却也不由笑了一下。随后,他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眼中顿时闪过一道黯淡之色。
  是啊,如果可以选择自己的出生就好了。那样,他也许能拥有寻常家人般的温情。
  如今人心作祟,即便他仍然心怀敬畏,似乎也唤不回曾经的父子亲情。
  “主子,”后方一位一直宛如隐形人的无须中年男子上前,为清瘦的小少年披上了大氅。
  “……”旁边拎着儿子发飙的青年也回过神来,把不敢再闹的儿子放下,看向了前方的小少年。
  “无妨,”系紧披风衣带,眼神微黯的少年回首看向担心自己的众人,温和地笑了笑:“走吧,回寺里,明早我们回京。”
  “是!”
  抱着小黑猫快步下了山的涟玉,神色已是大变。
  袁妈妈他们虽然也察觉出了那行人恐怕出生不凡,但怎么也不会想到,这群人正是本该已离开皇寺的“贵人”。
  涟玉是怎么看出来的?
  拜他能耳聪目慧的精神力所赐,在看到最前方的苍白小少年那一刻,他的余光就注意到了对方身后那个面白无须的中年男子。
  这个年纪还不留胡须的男子,不就是电视里总提到的皇宫内侍吗!
  怎么就还没走呢?
  袁县令知道吗?
  涟玉上了轿,心里还不停琢磨着,耳边就又传来了那阵沉闷浑厚的轰鸣声。
  一把掀起轿帘,涟玉立刻对着跟轿的袁妈妈道:“妈妈,麻烦你叫人去看一下,那行人是不又回寺里了?”
  “啊?哦好!我叫二子去!”袁妈反应过来,就赶紧叫二小子去寺里打探了。
  放下轿帘坐好,涟玉摸着怀中安静沉睡的黑猫,想到再没有其他要探查的事后,才收回自己的注意力,再输入一些精神力,轻轻梳理着小家伙的毛发。
  随后,指下柔软的毛发微微一动,便见小黑猫已醒了过来,正似有所觉地睁开眼,缓缓仰起了小脑袋与他对视。
  看着那双饱含震惊的金色圆瞳,涟玉不由温柔地笑了笑,用一只手点了点那可爱的鼻头:“你可算是醒了。”
  “……”眼神惊疑的小黑猫迅速垂下头,微微动了下粉红的鼻头,默默趴在柔软的衣裙上不作声。
  虽然知道对方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也不认识他,但看到这样“孱弱”的小模样,涟玉还是有些想笑。
  但为了“小家伙”的自尊心,他还是忍住吧。
  “你说那家姑娘派了人看我们回寺里没?”
  锦衣青年正大刀阔斧地坐在太师椅上,端着茶杯疑惑地看自己手下。
  “是,属下还探查到,那家人还派了奴仆在后山勘查地貌,翻找树洞寻找是否有动物藏身。”
  “……”青年神色犹疑地喝了口茶,就听到正下着棋的儿子转头插嘴到:“是不是要在佛山上打猎?可那姐姐不是还穿着孝服吗?”
  你也知道那是姐姐,还未出孝!怎么就能想到这样一个会说出众生平等的娇弱女子,要在大佛山里杀生打猎!他是生了个智障儿子吗!
  青年运了口气,才狠狠瞪了眼和人下棋还胡说八道的孽障,回头嘱咐手下道:“你派人去查查那家姑娘。”
  “是!”属下领命后即刻退去,临出门前,还听到小公子大惊失色地叫到:“爹!难不成你要给我找后娘了?!!”
  余光中看到近身侍卫踉跄了一下,青年男子一个枣核掷过去,砸到了这蠢儿子头上——
  “给我闭嘴!!!”
  “啊!”
  听着对面传来的吃痛声,和抱头小公子下棋的清瘦少年神色未变,依旧笑眯眯地,下手吃了一子。
  所以泪眼汪汪的小公子再低下头时,就发现棋局已经输了,不由睁大眼睛,望着面前接过内侍递来的暖茶正半阖眼惬意喝着的人,眼泪瞬间就掉落了下来——
  聪明了不起吗!!!
  聪明是了不起。
  涟玉把小猫放到柔软布垫铺成的猫窝里,拿着小勺子想给对方喂一口羊乳,就发现小家伙连眼睛都不睁一下地移开了嘴。
  小荷躲在一旁嘴角抽抽,直觉得这只黑猫真是成了精,自家主子怎么哄,都不肯张嘴喝一口,即使那小肚子已经咕噜噜地响了半晌。
  知道对方是觉得膻气,正好鱼肉又送了上来,涟玉便让人把羊乳拿下去再用杏仁煮一下,专心挑起了盘里鱼肉的细刺。
  等这回的鱼糜喂到嘴边,可算是吃了,涟玉眼中顿时泛起一抹无奈的笑意,专心喂起了小家伙。
  也许是吃了点东西,身上温暖起来,黑猫缓缓抬起头,睁着大大的金瞳,再次凝视着面前的“少女”,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涟玉刚拿着软布擦了擦小家伙的嘴巴爪子,就听到内院门口传来一阵匆忙地拍打声。随后,袁妈妈丈夫袁管事就进了院门,立在厢房外高声报起了查到的情况——
  “主子,如您所言,山溪改道,野物遍寻不见,在我们的人离开前,佛山上已有雪块开始落下了!”
  听到后的涟玉霍然站起身,握紧了手里的棉帕,耳边又传来了远处佛山上的轰鸣声。
  不行,不能再等了!
  “袁管事,你速速叫人去找方丈、袁县令还有山下的佃户,告诉他们佛山上轰鸣声不断,鸟兽飞绝,恐有雪崩之兆,叫他们都速往这边山头过来!!!”
  “——!!!”袁管事猛地抬起头,慌地咽了下口水,才赶紧哆嗦着应到:“知!知道了!我这就去!!!”
  冲出外院,心惊肉跳的汉子一边给几个小子和佃户安顿着,一边还不停地抹着头上的冷汗——
  真得有雪崩?万一姑娘错了呢?这惊着贵人可怎么好!
  唉!不管了!不管了!听主家的!!!
  雪云盖顶的卧佛山上,天色已渐渐昏暗下来。在皇寺一间装饰华贵的厢房内,脸色苍白的少年正靠在窗户旁,就着天光和烛火看着书。
  中年内侍想上前劝阻,又想到小主子难得有这样松闲的时光,便忍着没有多言。突然,就听到了屋外传来小世子那咋咋呼呼的声音:
  “什么,你看到那姐姐家的管事找方丈来了?有什么危险?雪啥——?”
  “世子爷,小的要和侯爷禀报,您能让开些吗?”
  “和我报也一样,万一那姐姐以后是我后娘了呢?我还不能知道她的家世吗!”
  “你这孽障,胡诌些什么,败坏他人清誉!!!”
  定北侯怒吼声随后出现,中年内侍不由摇摇头,看向放下书凝神去听的小少年,笑着道:“这小世子,也真是——主子?您要出去?”
  原来是少年已放下了书,下榻往门口走去。
  内侍赶紧拿了大氅手炉追了上去,一边跟着披衣,一边还不忘让小主子慢点。
  一出屋,冷气便猛地扑来,一下子冷热变换,让容色苍白的小少年不由咳嗽出声,脸颊顿时红了起来。
  没想到这祖宗竟然出来了,是定北侯的青年狠狠拍了下儿子的狗头,赶紧往咳嗽的人那边过去:“殿下,您出来干什么?快些回去,这傍晚冷——”
  “我没事,”忍住咳嗽声,小少年打断定北侯的话,缓缓抬起头,眉宇间竟浮现出一丝威严之色:“侯爷,你手下听到那管事和方丈说了什么?”
  这小少年正是当今大历的太子,十三岁的宗继礼。
  侯府属下赶紧上前来,瞄到侯爷点头后,俯身向小太子禀报到:“回太子殿下,那林家管事奉他家姑娘之命,前来告知方丈,说山体轰鸣恐有雪崩之兆!”
  “什么!”小世子一惊,赶紧抬头去看上方的佛山,随后,就又听到一阵浑厚的闷响声传来——
  众人一惊,小太子刚咳嗽红了的脸颊顿时又苍白如雪,他定了定神,肃声道:“去把那管事找来!”
  “是!”侯府手下飞身离去。
  院里瞬间静逸下来,几人凝神去听,却再没有听到轰鸣声,不由再次抬起头,默默望向那依旧睡卧着的佛山。
  “不、不能吧,不是说在为大师送行吗?”小世子还天真的道。
  这回定北侯没再管他,而是皱着眉,叫随侍去收拾几人物品,再去叫随行的王御医。
  “谨慎起见,咱们还是先到对面山头避一下吧。”


第二十一章 霸道帝王“俏皇后”(四)
  听到定北侯的话,小太子点了点头,以拳掩口又咳了一声,才轻轻压住肺腑间的窒闷。
  这种时候,他可不能倒下。
  袁管事很快跟着带刀侍卫过来了,后面还追着仓皇不安的皇寺方丈:“诸位贵主,这卧佛山几百年从未出过灾祸,皆因有佛祖保佑,怎能听一足不出户的罪臣之女乱言!”
  罪臣之女?
  在场几人一怔,他们之前还没有来得及听侯府手下汇报那姑娘家世,所以并不知道对方的真实身份。
  袁管事涨红了脸,瞪着后面的方丈怒道:“亏你也是出家人,眼见竟这么浅!我家老爷当年是被诬陷的,姑娘如今也要回京,如果不是真得忧心,何必管你们这一山人死活!”
  话音刚落,众人还未说什么,一道突然炸响的碎裂声在上空响起,定北侯顿时脸色大变,猛地将太子扑倒在了一边——
  只见一块厚重的雪块从上方直直砸到了地上,位置正是小太子之前站的地方。
  中年内侍惊叫一声,赶紧去看主子,就见已被定北侯一把扶起来的小少年,已是容色煞白,双手紧紧抓着自己衣领。
  王太医拎着药箱飞奔过来,看到这幕就想上前,却赫然听到上方再次传来了新的闷响。
  随后,碎裂般地噼啪巨响声,便伴随着天摇地动地晃动传来,在场人抬头一看,就见上空的佛山顶上顿时雪云遮天,厚重的积雪霎那间已如潮水般滚滚而下,卷起了数米高的雪浪!
  ——雪崩了!!!
  定北侯大吼一声:“走!!!”就一臂抱起小太子,一手扯着吓呆的儿子向寺外飞去。
  夜色已经降临,涟玉定定地站在内院里,望着院墙外那远远从佛山上滚淌而下的白色雪浪,后背一片冰凉——
  小荷吓得抱住了姐姐,却未想一向冷静的小莲也正浑身颤抖着,旁边的袁妈妈猛地惊醒过来,想到自己当家的还在寺上,不由大叫一声,飞快往外院跑去。
  涟玉回过神来,立刻出了外院,对惶恐的林家老仆问道:“佃户那里怎么样了?”
  老仆吓得哆嗦,但还是想到了之前已经出去很久的佃户,赶紧回道:“姑娘放心,之前探查的佃户早听袁管事的回家接人了,还说会通知邻里其他人!”
  旁边两个林家杂役还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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