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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凰天不负-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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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你这么啰嗦的男人!”
翻了翻白眼,赵应天揉着脑袋还想要继续。
却发现大风从鸟群后面一跃而起,跳到了空地中央,笑眯眯地对着火凤和宁一霜恭恭敬敬地鞠躬,然后扬起一张笑脸说道,“族长大人、祭祀大人,今年的月圆祭典不同往日,我想要讨个彩头,不知可否应允?”
凰族中很多凤凰都羡慕地看着大风,还有几只看上去很较弱的凤凰竟然看了看赵应天这边。过了一会儿,赵应天才明白过来,它们看得的人是王欣,它们眼中的光芒有些嫉妒和羡慕。
火凤和宁一霜对视了一眼,宁一霜微笑,火凤点点头。
大风立刻笑了,然后冲着火凤和宁一霜深深地鞠躬,然后他养起了右手,左手放在腹部,转过身来对着王欣、右脚后退一步再一次深深地鞠躬,然后抬头冲着王欣笑了笑,大风转身之后就化为了“羽”的状态。半透明的白色羽翅在大风的身后长出来,大风缓慢地起舞,没有音乐、没有节奏,可是每一个舞步都很尽心。
大风的舞蹈不同于宁一霜教给赵应天的舞蹈,大风跳的是一种旋舞。每一个舞步踢踏出去都要转着圈儿。大风只是脚尖点地,在群鸟和凤凰团团围住的空地上,一点一点旋转,地上的竹叶被卷起来又落下,翠绿色的竹叶在大风的白衣和浅白色的羽毛之间飞舞,大风手中的动作和他的翅膀相得益彰,虽然本来就是鸟,可是很多动作大风做来,都让赵应天觉得那么的理所应当。
这种旋舞是大风最擅长的,像是飓风、像是他的名字。虽然没有一丁点的声音,可是在大风的舞步当中,节拍没有乱、脚步没有错,引颈而起,又飘然落下。大风的速度越来越快,最后竟然飞了起来,在天空之中依旧能够自如地旋转,翅膀整个张开来,竹叶纷纷下落,然后大风身后漂亮的凤尾显露出来,每一根雀翎上面都有透明精英的光泽。
夜空之中,满天星辰似乎都要为之黯然失色。
大风最后缓慢地从空中旋转坠落,安安静静地旋转舞步、拨开人群来到了王欣的身边,在王欣面前慢慢地单膝跪地,然后大风拉着王欣的双手,将它们交叠在一起,用自己的额头凑了上去,放在了王欣的掌心之中。
这个动作惊得在场的凤凰和鸟儿都大惊失色,然后它们又露出了一脸惋惜的神情,最后各自散去了。王欣低头看着大风,大风抬头看着王欣,一人一鸟旁若无人地对视着。最后大风率先破功,吐了吐舌头、小声地喘着气问,“欣欣,我跳的,好不好看?”
王欣点点头,将大风拉起来,拥入怀中。
赵应天在旁边看了一眼,被王欣和大风这对狗夫夫闪瞎了双眼,后退了好几步。这会儿站在神殿上的火凤也开了口,“大风这舞跳得真好,到底是我九雏中的老幺。”
大风冲火凤伴了个鬼脸,“族长,听闻你苦练剑舞,今日不知可否有幸一见?”
赵应天偷瞄了一眼大风,大风却给赵应天使眼色。看着大风那样子,赵应天哪里不知道大风是要火凤先出来献舞,然后欲扬先抑再让赵应天出场。大风这个家伙小心眼、睚眦必报,当初火凤那么狠地揍了他,还关押王欣,这笔账大风当然要借着赵应天的手来算。
不过赵应天不打算计较就是了。
群鸟闻言,纷纷对着火凤进言,一个个欢呼雀跃要求火凤的舞蹈。凰族当中没有女子,火凤又正好有所有男子都想要得到的外貌和身材。雄性对着雄性求偶,多年来的舞蹈多半走的都是阴柔之姿,火凤司火、个性属阳,自然让众鸟十分期待。
火凤端着族长的架子推脱了半晌,最后拗不过众鸟一浪高过一浪的诉求,还是从神殿上飞了下来。然后轻轻地落在了竹叶中间,他仰头看着站在神殿上的宁一霜,长啸一声,身后漂亮的火红色翅膀显露出来,邪魅张扬。像是一团火,从天而降,要燃烧殆尽三千繁华世界。火凤手中的光点一闪,立刻就有红莲在他的手中绽放。
这个动作又一次引得鸟群当中一阵叽叽喳喳的骚动,大风的脸色也变得很不好看,大风皱眉看着火凤,然后回头来看了看赵应天,有些担忧。赵应天被大风看得心里发毛,不知道大风要做什么。
“喂,人类,”大风有些别扭地开了口,“你知不知道……《凤求凰》?”
凤求凰?
没有等赵应天摇头的反应,大风就跺了跺脚道:“这火凤这一次是真的动了真格的,他是火凤,雪凰是雪凰。如今又是凰族祭典,火凤选择这曲《凤求凰》真是别出心裁、别有用心!”
看着大风担忧的神色,赵应天也紧张起来。
其实在火凤落地的时候拈花作势弄出了红莲开始,宁一霜就知道了火凤的心思。他也不好拂了火凤的面子,只是硬撑着保持着祭祀的涵养,带着淡泊的笑容看着台下的火凤。火凤起舞,《凤求凰》这支舞跳起来虽然一点都没有阳刚之美,甚至还有些阴柔,可是偏偏就是火凤这样的人来跳,却跳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温情。
甚至连赵应天这样满脸醋意的人,看着火凤的舞蹈都看得有些入迷。所谓“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兮,求其凰;凤兮凤兮非无凰,山重水阔不可量”,火凤的这一曲《凤求凰》跳出了他三千多年的等候、三千多年的痴恋,看得在场所有的鸟儿都那么的感动,有几个凰族成员甚至流泪。
火凤一曲终了,从天空中降落下来的时候,在纷繁的红莲和翠绿的竹叶之中,对着宁一霜缓慢地跪了下去,做出了大风同样的动作。这动作惊讶得所有在场的凤凰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更是有些好事的、发出了一声响亮的尖哨。
大风的脸彻底黑了下来,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句,“火凤真卑鄙。”
赵应天不明所以,着急地扯了扯大风的袖子。
“这动作是和我们的求亲是一个意思,”王欣好心地替大风说了,“若是祭祀大人愿意答允他,那么就会让组长大人把额头放在他的手中。”
“什……!”赵应天大惊失色,转头过去死死地盯着宁一霜和火凤看。
火凤满腔热情,恭恭敬敬地对着宁一霜伸出了双手,将它们交叠在一起。可是没有等他低下头去,宁一霜就面无表情地抽回了双手,静静地用广袖挡住,然后面不改色地看着面前跪着的火凤。
一瞬间,场面有些尴尬。
方才都在火凤面前拍手为火凤的舞蹈感动的那几只凤凰脸上有些挂不住了,所有的鸟儿都不明白为何宁一霜要拒绝。凰族甚至是天下的鸟儿都认为宁一霜,不,是九雏当中的雪凰和火凤是天生一对。何况他们今次出现在祭典上的时候,多么像天造地设的一对。
《凤求凰》是很古老的舞蹈,几乎和《神弦歌》一样是凰族当中充满了神圣和禁忌的舞蹈。火凤愿意放下身段为宁一霜跳这支舞,说白了,就是火凤愿意雌伏、愿意不顾及一切地和宁一霜在一起,无论付出多少代价和努力。
但是,
宁一霜不接受。
火凤大约太绝望,跪在那里半天都没有起来。本来热闹的场面被这一下弄得十分尴尬,宁一霜低头看着火凤,火凤恰好抬头看着他,两只凤凰对视之间纠缠了千般万种的感情,可是最后宁一霜还是长叹了一口气,伸出了双手。
火凤的眼睛亮了亮,赵应天一瞬间往前冲了一步、心提到了嗓子眼。
宁一霜只是弯下身去将火凤扶起来,然后用在场所有人都听得见的声音说道,“多谢族长,这舞跳得真的很好看。”
火凤当即垮了脸,宁一霜却当做没看见。台上台下一片尴尬,宁一霜淡淡一笑道,“既然今日是我凰族月圆的大典,祭神迎神之舞,怎能缺少——”
说完,宁一霜冲着台下这千千万万的鸟儿们微微一笑,一跃而起,缓慢地降落在了它们当中。
凤凰们从族长被拒绝的震惊中缓过神来,看见它们敬重的祭祀大人从神坛上走下来,这简直和看见了上神本尊一般让它们亢奋。亢奋了一会儿,它们当中忽然议论纷纷,从宁一霜方才说得话语当中听见了关键的“迎神舞”三个字。凤凰唧唧咋咋吵闹起来,这曲子自从百年之前祭祀大人受伤以后再也没有跳过,今夜竟然可以一睹此舞真容。
赵应天听不懂凰族到底在说什么,只是看着宁一霜那骄傲的神色,他也受到感染,笑了起来。
宁一霜并没有像是其他凤鸟那样化为了羽的状态,他轻轻地站在了场地当中,缓慢地对着月色虔诚地往后一仰,他的腰几乎笔直地贴了下去,惊得赵应天一身冷汗——没有人能够有如此柔软的腰肢,简直就跟折断了一般,也没有凤凰能有如此功底,就算有,那个伤……
似乎感觉到了赵应天担忧的眼神,宁一霜在这个时候竟然回头冲着赵应天一笑。
这一笑立刻让赵应天成了众矢之的,凰族当中很多火凤的亲卫队立刻将赵应天锁定起来。加之赵应天站在了王欣和大风的身边,结合凰族当中的种种传言,一瞬间,赵应天觉得那些目光如芒在背,刺得他有些透不过气来。
软倒下去的宁一霜平摊开双臂,呈现了一种跪倒在地可是能够仰躺着迎接天地日月精华的姿态,然后他闭上了眼睛,薄唇轻启念动了几个简单的咒文,天空之中缓慢地开始下雪,缤纷的雪花飘落下来给了使得整片大地都笼罩上了一种宁静的色彩。
鬼使神差一般,在宁一霜缓缓起身做出第一个动作的时候,赵应天也吹出了洞箫的第一个音符——
☆、凤凰台上忆吹箫
赵应天吹响第一个音符的时候,最先惊讶的是站在赵应天身边的大风和王欣。然后就是站在赵应天前面的一排又一排的凤凰和群鸟,它们很惊讶,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赵应天,赵应天心里忐忑不安,吹着洞箫只是缓慢地吹奏出来一个前奏。
所有凤凰的视线全部集中在了赵应天的身上,它们从没有见过这般无礼的人,在凰族祭典上打断了祭祀大人的舞蹈。
火凤、甚至是在场的很多鸟,都希望宁一霜和眼前这个人翻脸。可是宁一霜在听见了这一声曲调的时候,只是保持自己的姿势停了一会儿,然后转头深深地看了赵应天一眼。接着,在赵应天结束了前奏,开始吹奏主旋律的时候,宁一霜缓缓地从地上起身,仿佛没有听见赵应天的曲调一般——继续自己的舞步。
然而又好像他听见了赵应天的曲调一般,宁一霜所跳的迎神舞每一步都合着赵应天的曲子的节拍。一步一步、举手投足。这曲子是赵应天从王欣的曲谱上面找来的,背着宁一霜练习了很多次,刚才看见宁一霜起舞,赵应天就觉得不能再等了——
赵应天有一种直觉,若是刚才他没有吹出那一个音,或许他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个机会了。
祭祀的舞蹈有一种别样的力量,不似凤的舞蹈充满阳刚,也不似凰的舞蹈柔弱娇媚,那是一种介于阴柔和阳刚之间的舞蹈,时而张弛有度,时而内敛。宁一霜并不急于变换出羽翅,或许本身祭祀的舞蹈就不需要飞天,赵应天吹的这一曲是《凤凰台上忆吹箫》,虽然不是什么喜庆的曲子,诉的也是哀情,但是却不知是哪个大神眨了他的眼,和宁一霜的舞步配合得很好。
迎神舞偏向软舞,宁一霜记得他第一次看见同为祭祀的秋跳这支舞蹈的时候,内心的震撼和嫉妒。
只有凰族的祭祀能够跳出这样的舞蹈,也唯有凰族的祭祀,可以这样毫无保留地、将自己的所有献给神明。在鸟的世界里,跳舞的目的简单明确:得一个终身相依的伴侣,生下那么一两枚蛋,然后终此一生而已。凰族当中很早很早以前就没有雌鸟了,所以为了争夺那么一两只看上去很适合抚育后代的凤凰,很多凤凰会斗舞。
献给神明的舞蹈也是一样。
宁一霜记得秋曾经说过,祭祀的舞蹈就是把自己献给神,毫无保留地、献给神自己最好的东西。无论神明要不要,迎神舞里面很多隐晦的挑…逗动作,很多若有意若无意露出的性…感姿态,全部都是为了在天上护佑凰族的上神。杨万里死后,宁一霜曾经一度一蹶不振,所以用他腰后的伤来推脱,一百多年来都没有再跳过这曲《迎神舞》。
没有鸟知道宁一霜此刻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所有凤凰还有百鸟都已经深深地沉浸在了宁一霜的舞蹈和赵应天的箫声之中。白色的雪花,空灵的箫声,还有偏偏飘落的竹叶,赵应天的一个高音扬起,宁一霜也勾起了一个魅人的笑,对着天空做出了一个邀请的姿态,然后双手抱住自己,埋头在双臂之间,再抬头的时候,赵应天的箫声缓缓的高昂,宁一霜身后的羽翅也渐渐张开——
雪白的羽翼,上面没有一丝伤痕。这才是雪凰!九雏当中唯一一只白色的凤凰,雪白的羽毛洁白无瑕。
那白色的羽翼张开的同时,宁一霜的舞步也加快了,他手中的水光潋滟,不同于火凤的红莲,宁一霜的手中绽放的始终只有雪花,那些雪花在触及到百鸟的时候,瞬间就消失不见,虽然沐浴在漫天大雪之中,没有一只鸟觉得寒冷。天地一片雪白,月光皎洁,夜幕星光成了宁一霜这一舞的点缀,甚至超越了火凤的《凤求凰》。
若说火凤的舞蹈蕴含着深情,那么宁一霜的舞蹈就是蓄势待发,只要一丁点的火光,就可以瞬间光芒万丈、闪耀众生。
赵应天就是点燃那一点的火光,赵应天的箫声配合着宁一霜的舞步,甚至到了后来,赵应天胆子大了起来,不再顾及曲谱上的音调,转而配合宁一霜即兴来了一段高音和激昂的调子。有了赵应天的配合,宁一霜更是放开来跳出了最后几个舞步——
宁一霜从来没有告诉过赵应天,当初他学《神弦歌》的时候,一样付出了巨大的代价。秋不是个温和的老师,他吃的苦不比今日的赵应天少。宁一霜也从来没有告诉过赵应天,今时今日他能够重新站在神庙前,在月色皎洁之中重新跳起迎神舞,全部都是赵应天的功劳。
一舞毕,
宁一霜缓缓地站起来,祭祀长袍傍身,祀天石在他身上发出淡淡的辉光,祭祀的长杖在他的手中缓慢地延展开来,那片辉光渐渐展开来。凰族当中一阵骚动,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句。然后那些鸟儿和凤凰们纷纷恭恭敬敬地朝着宁一霜跪拜了下来,鸟群像是看见了什么神祗一般,满脸虔诚。
甚至火凤,甚至是大风,甚至是王欣。
赵应天只听见了大风道了一句“天呐”然后就扑倒在地,赵应天在犹豫要不要跟着跪的时候,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的蛋蛋,死死地挡住了赵应天下跪的动作,然后就造成了——
在凰族的月圆祭典上,宁一霜十分淡定地站在鸟群之中,念动咒语,白光以他为中心向四方散开去。祀天石发出的辉光慢慢地普照在每一只在场的鸟身上,甚至是并非凰族的那些鸟儿,甚至是枯焦的树木,甚至是王欣。赵应天和球球,一人一蛋站在这群跪倒的鸟中间。
天地苍穹,时空洪流之中,只剩下了宁一霜、赵应天。和一只蛋。
宁一霜看了赵应天一眼,赵应天冲着宁一霜笑。宁一霜看着赵应天,也淡淡地回应了赵应天一个笑容。然后下个瞬间,白光淡淡散去,宁一霜用凰族语言给在场的左右人祝祷之后,他重新一步一步走上了神殿,念出了纷繁复杂的咒语,这才算是完成了一场盛大的祭典。至始至终,宁一霜没有看火凤一眼,而火凤一直死死地咬着嘴唇,面色惨白地盯着赵应天。
赵应天也不避开火凤的目光,只是始终将视线追随在宁一霜脸上。
宁一霜微微蹙眉了。赵应天暗中握紧了双手,只怕宁一霜腰上的伤并不好。眼看着祭典还有很长的时间,前前后后有不少的鸟儿想要接着月色之下的祭典找到自己的配偶,并且能够接受凰族祭祀宁一霜、或者族长火凤的祝福。大风和王欣无疑是那些成双成对的伴侣当中最引人注目的一对。
赵应天看得出来,凰族并不是很接受大风找这样一个人类作为伴侣。忙着看大风和王欣,赵应天一回头,却发现一直站在火凤旁边的宁一霜不见了,看见赵应天探寻的目光,火凤回过来一个狠狠的瞪视。
赵应天缩了缩脖子,重新转头回来四处寻找宁一霜,可是到处都是成双成对的鸟儿……赵应天觉得自己的狗眼被闪瞎了。
“咚!”球球蹦了一下,故意吸引赵应天的注意力。
“怎么啦?”赵应天蹲下身去,看着圆滚滚的蛋蛋。
“……咚!”球球带着赵应天一路顺着小路从凰族的圣地走了出来,赵应天心想自家球球真是十分的聪明,自己才想要找宁一霜,下一秒钟球球就能够带他去找到他。
跟着球球顺着小路走了很远很远的路,一直走到了赵应天似乎很是熟悉的地方。赵应天脸上美滋滋的表情,渐渐地黯淡了。这个地方,他有些熟悉,而且是越来越熟悉。球球在前面蹦蹦跳跳的,到了低矮的树丛的出口的地方,就停下不动了。
“咚咚!”球球蹦了两下。
“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我会照顾好一霜的。”赵应天拍了拍球球的小脑袋。
球球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留下赵应天整个人站在黑暗之中,背对着整片梧桐林、却面朝着东岛西边的大海。海面上风平浪静,星幕没有一丝的云。
宁一霜,却正在那里。
◎◎◎
宁一霜所在的地方是赵应天穿越过来坠落的那片冰面,这一次宁一霜没有对着一个冰窟窿自言自语,而是提着一盏灯,静静地站在冰面正中心,抬头看着头顶的月亮,星光洒落一身。背后梧桐林中欢声笑语,一只只凤凰成双成对,面前冰冷的海水、严寒的海风,还有宁一霜孤零零一只。
赵应天忽然明白了为何宁一霜会一个人不动声色地跑到这个地方来了。
听见了响动,宁一霜没有回头,他只是有些自嘲地轻笑一声、道,“凰族月圆的祭典,很新奇,也很热闹。你不过去祭典上看看,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赵应天说:“因为你在这里。”
宁一霜蹙眉,转身过来看着赵应天,却看见赵应天一双眼睛点漆如墨,深沉地盯着自己。宁一霜别开了视线,什么都没有说。
“我担心你,”赵应天接着补充了一句,“一霜,你的伤,你的腰——”
“并不碍事,”宁一霜摇摇头,不想多谈,却对着赵应天下了逐客令,“回去吧,去看看大风,看看王欣,我想自己单独静一静。”
“……”赵应天不想走,却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说服宁一霜,双手因为沮丧垂下来的时候,却正好碰触到了身上带着的包裹,赵应天眼前一亮,当即开口道,“好,我不吵你。可是一霜,我也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宁一霜挑眉看着赵应天。
赵应天不管宁一霜那威胁的眼神,只是自顾自地在冰面上垫上自己的衣服,然后他就一屁股坐了下来,从包裹当中掏出了两个小陶罐,顺手还丢给宁一霜一个。宁一霜看见凌空飞过来的东西,稳稳地接在手中,罐子发出了咕咚水声,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尝尝,”赵应天自己打开了一罐,对着宁一霜举杯,“这是好东西!”
宁一霜看不懂赵应天此刻的不解风情,想要快些将赵应天打发走,于是他打开了手中的罐子,却在那一个瞬间,有清香扑鼻而来。轻嗅一下,却更觉得沁人心脾。再仔细地盯着眼前的罐子看了半晌,宁一霜觉得熟悉,却总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这是什么?”宁一霜问。
“这是能够让你忘记烦忧的好东西,”赵应天仰头自己灌下一口,“人生在世,有很多时候都不能顺心,只要选择最想要的东西就好。不是吗?来——干杯!”
赵应天对着宁一霜在空中虚晃地碰了碰杯。
“这是酒。”宁一霜却下了结论。
“你知道?”赵应天眼睛亮了亮,大笑起来,“对!这是酒,虽然不是什么好酒,可是却是没有掺水我们自家酿的酒,诗里怎么说的来着——月下人、独饮一杯桑落酒!今朝有酒,不妨我们共醉一场。”
宁一霜看着赵应天豪饮,却摇了摇头。
“怎么?”赵应天问。
“你们诗里说过,举杯消愁愁更愁。吃醉了,能解一时烦忧。酒醒了,寂寞却还依旧是寂寞,”宁一霜面无表情,“何必多此一举?”
赵应天举杯的手顿了顿,他仰头笑了,“你比我豁达,却没有我坦然。一霜,你太冷静——却可须知,感情的事情,不需要那么多的冷静!”
看着赵应天那么痛快的喝酒,宁一霜沉默了许久,终于咬了咬牙,将手中的酒一仰脖喝下去一口。
酒并不是什么好酒,可是宁一霜喝入喉咙中的时候,却觉得通体舒泰,烧起来的热度像是肌肤相亲时候带来的感触,不灼人、却带来了让人心悸的热度。杨万里离开了那么多年,宁一霜总是在等待,总是静静地站在冰面上对着冰下沉睡的人无可奈何。
如今却有了酒,有了一个一起喝酒的人。独饮伤身,共饮却能尽欢。大梦一场,痛饮百杯。
赵应天也不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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