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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道师的烦恼-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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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慈唐几乎是神智恍惚的,在第五涉远的帮助下,将那些恐怕要把兵团几人气得暴跳如雷的信件,给“销毁”发送出去了。
楚封瓷沉浸在睡梦中,丝毫不清楚自己的终生被定下,婚礼请柬都发出去好几封了。
……
比起接到信件,远在数个星系之外,气得只想拿刀弑君的兵团前辈们——接到陆慈唐的讯息,就迅速动身来到内城的乐正禹,显然是效率最高的那个。
天色熹微,遥远的边界线上刚刚透出一点光芒,乐正家继承人要进内城的折子就递了上来。
向来任性惯了的第五涉远当然是毫不犹豫拒绝的。
但楚封瓷昨日睡的太早,今天醒的也早,就坐在一旁笑意温和地望着第五涉远,旁边还有陆慈唐冷嘲热讽煽风点火,眼泪汪汪与楚封瓷分别了几日的帅球,趴在楚楚的头发上,也尽力的从羊毛(?)之中射出一道哀怨的光芒——
总之在众多压力之下,第五涉远默默捡回了折子,批准了乐正禹进内城。
每次见到乐正,总是有些不同的感受。
高岭之雪般全身都散发着寒气的乐正禹,单枪匹马进了内城,他腰上挂着细长的兵刃,却根本不卸下来,视那些可笑的皇城规矩于无物。
见了第五涉远,乐正唇角微微一弯,却让人感觉不出半分笑意,只觉得是无尽嘲讽——
所以这样的人,不行礼就变成了如此自然而然的行为,根本不会有人去挑他的错,也想不到要挑他的错。
乐正禹本就没有打算行礼。
他一步一步走上前,眼中印出的不是那位尊贵无匹的皇太子殿下,而是面容精致黑发黑眼的少年。
那一瞬间,世界似乎只剩下他两人。
“你终于回来了。”高龄之雪的声音有一点点的颤抖,却被完美掩饰在那冰冷的语调中。
楚封瓷有些无措地点了点头,那团软绵绵的羊毛差点从柔顺的黑发上滑下来。
“欢迎回来。”
伸出手,乐正禹给了楚封瓷一个温暖的拥抱。
骨头咔挞作响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第五涉远紧握的手背上凸起的青筋十分明显。而那脸上的神色显然也不甚好看。
他尽量保持平静地下了逐客令:“见过就走吧,下次时间到了再来。”
这个时间指的是婚礼时间。
陆慈唐面色一下变得十分奇怪。
乐正禹身上寒气四溢,都要将脸冻青了。
只有楚封瓷听不懂他们之间的黑话,但他毕竟是向着第五涉远一些,也点了点头:“这些天我守在茶园研究一种新茶,等下次见面,我泡给乐正前辈喝。”
乐正禹脸更青了。
下次见面你就要被猪拱了,我哪还喝的下茶。
出于强烈的报复心,乐正禹深吸了口气,道:“楚楚,在这种时候,我本不应该告诉你这些糟心事,但我总要让你有个底。”他的目光微微瞥向第五涉远,其中饱含暗示隐喻,声音刻意压低了些,但于这些耳目聪敏的虚操师来说,压了跟没压没什么区别。
“嗯?”
“第五涉远在你失踪的那段时间,寻过一个新欢。”
第五涉远:“???”
楚封瓷看上去像是来了些兴趣,连陆慈唐都一脸震惊,不可思议地望望第五又望望楚楚,那眼睛里写着分明的四个字“你是禽兽。”
第五涉远:“???”
乐正重脸色严肃了一些,像是在说着惊天秘密,又有些唏嘘:“那个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嗯,没你好看,就在不久之前。现在你回来了……”乐正露出一个阴惨惨的笑容,像是揣摩到了人性的黑暗点:“帝国皇太子殿下应该已将那个人处理掉了。”
第五涉远:“…………”
陆慈唐:“…………”
他当时比较不耐烦,没有细细解释楚封瓷失忆的原委,只说了一句“楚楚回来了,你可以滚过来谢罪了”,没想到猪队友一个照面,就给他拉了个惊天大后腿。
乐正禹还十分心机地安慰道:“哎,男人嘛,耐不住寂寞很正常的,你一定要原谅他。”
楚封瓷憋笑,信誓旦旦的保证:“嗯,我一定原谅他。”
乐正禹怔了怔,面色有些奇怪,他的确是没想到楚楚这样风光霁月的人,竟然会原谅第五涉远犯这种原则性错误。当即不死心的挑拨离间:“只是那个少年也是可怜。我看他的相貌就觉得他是个好人,皇太子殿下下手如此利落,也不知道是不是要封什么口……”
陆慈唐感觉到了一阵羞耻,实在看不下去同伴犯蠢,一边捂着额头一边走近,踢了他一脚,干脆明了的点破道:“你说的那个‘替身情人’就是楚楚本人,只不过他刚开始失忆了。这事说起来有些复杂,是人为算计的,等抓到罪魁祸首有的忙了。”
乐正禹:“…………”
他感觉到一阵羞耻。
楚封瓷也是焉坏,明明一清二楚还笑意吟吟听乐正禹讲了那么久,最后也十分捧场:“虽然这次的经验用不上了,但以后我会注意的。”
乐正禹:“…………”
更羞耻了怎么破。
陆慈唐对他十分鄙视:“楚楚在你面前出现了这么久,你却一点也没有察觉。真正的真爱会这么的脆弱吗?会认不出来楚楚吗?可以说是非常的不能交心了。”
乐正禹陷入反省之中。
楚封瓷:“……”
第五涉远:“……”这话怎么莫名的有些耳熟。
经过告状不行反被。操,气氛莫名和谐了一些,那是对于傻前辈无声的包容与关怀——
乐正禹虽然拆散第五和楚楚的贼心不死,但总算学会了忍气吞声,准备憋着大招。
可惜还没等他想出那大招要从哪方面入手,就已经被第五涉远不客气地请出了内城,等到下次婚宴再进来。
至于陆慈唐,是没法赶出去的。毕竟他在内城混吃混喝监督第五涉远已久,连皇城的护卫队都习惯了他的存在。
何况陆慈唐兼职医生,这几天为了楚封瓷的身体问题,还有的要忙,皇太子殿下就索性放过他了。
乐正禹出内城,是楚封瓷去送的。
这几日天气渐冷。第五涉远听楚楚说要出去,也没拦着,给了他一份手令,又添一只小暖炉,让楚封瓷时刻捧着,不要着凉。
虽然有些夸张,但楚封瓷还是坦然地接受了这份好意……经过那么多磋磨,要是再拒绝,这一生未免过得太如履薄冰。
楚封瓷走在后面,静静望着路边肆意伸张开放的浅色花苞,跟着乐正禹的步伐往前走。
不带温度的光芒落在脸上,还是有些刺眼了,让楚封瓷眼睫微微颤了颤。
一路无言,却是十分让人享受的安静气氛。
将出城门,乐正禹的脚步还是停了下来,转过身望向黑发黑眼,扯着慵懒笑意的少年。
“楚封瓷。”
惬意的有些出神的少年这才反应过来,应了一声:“嗯?”
“有关乐正重的事,对不起。”
“……”
还是不可避免地提到了这个话题,楚封瓷轻轻叹息一声。
“对我来说,乐正重不等于你;对你来说,事情也已经过去了,所以不必道歉。”
不会过去的。
永远也不会过去。
乐正禹静静地望着他,像是豁然开朗,温柔地应了一声:“好。”
他突然又道:“等婚宴的时候,我会记得给你补一份大礼。”
楚封瓷:“??”
婚宴……什么婚宴?又和自己扯上什么关系?
黑发少年的目光微有触动,他上前一步,似乎是想挽留住乐正禹的步伐:“前辈……”
哪知乐正禹揉了揉他的软发,将楚封瓷眼睛微微一遮,再松开时人已经不见了。
空中唯余乐正禹豁达的笑声:“山高水远,前路不必再相送,日后等重逢。”
……等等前辈,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前辈,我只是想问一下婚宴是怎么回事啊?
抱着满腔疑虑,楚封瓷送了乐正禹出内城后,没有直接回去茶园,或是找第五涉远小叙,而是在内城中逛了一遍,不曾看见什么张灯结彩的喜事。
就连被他拦住的侍女,也只是略微红了红脸,表示不知道有什么“婚宴”。
是乐正前辈弄混了?
这个理由实在无法说服自己,楚封瓷索性也不想了,打算找个机会问问第五。
……
宫殿内燃了香料,是极高雅又淡泊的香味,像极了冬日里栽在内城城墙边的松枝味,又有点似说不清道不明的淡淡茶香。
第五涉远估计着楚封瓷该会挺喜欢这个香味,就先让人给书房熏上了,如果楚楚表现的挺舒心,就给别的地方也熏上。
可以说是十分的细致体贴了。
楚封瓷来寻第五涉远时,果然也对这样的熏香十分受用,侧过头细细闻了闻。因为纠结那“婚宴”究竟是什么而皱起的眉头,也放松下来。
第五涉远目光平静地看向他,言语里不泄露半点醋味:“似乎回来的晚了些。”
“有些事,”楚封瓷侧了侧头,沉思道:“第五,最近内城里有什么婚宴要办么?”
第五涉远:“…………”
第162章 婚宴在前2
帝国皇太子将手边的奏折放下,抬起眼睛镇定地看着楚封瓷,眼中平静无波,毫无破绽:“这件事说来话长,是我与前辈们商议的结果。”
(前辈们:???)
“商议了些什么?”楚封瓷随意找了个空位坐下,半撑着脸颊,望向第五涉远。那眼里全然都是信任,如稚子般无辜,凡是有些良心的人,都不忍心欺骗他,以免担上那沉重的负罪感。
第五·毫无良心·不存在负罪感·涉远:“也不是什么大事,不过就是和前辈们见个面,顺便我们结下婚。”
楚封瓷:“…………顺便什么?”
“结婚,”第五涉远一脸淡定的复述,还点名了一下重点:“我和你。”
楚封瓷像是整个人都陷入了极大的震撼中,被第五的单刀直入刺激的一时失声:“这……”
“楚楚。”第五涉远静静地望着他,眼中充满了山雨欲来的压迫感,让人越发察觉到情势诡谲,帝国皇太子的话题已经脱离了低级趣味,直奔向一个关乎于帝国存亡的新高度:“那些人在这几日中,和你有联系吗?”
第五口中所说的那些人正是“苍甲”,魔族手中的第一把刃。一提到这个话题,楚封瓷的思维模式也立即脱离了“怎么办老子突然要结婚了在线等急”这种私人范畴,上升了一个新层面,微微颦着眉头道:“……不曾。”
“这就是问题所在了。”第五涉远呼出一口气,用极严肃的语气得出结论:“他们大概已经得知,你恢复了记忆这件事。”
楚封瓷低头沉默不言。
“这件事背后和魔族关系千丝万缕,如果他们不露头,也很难抓住破绽。”第五涉远露出一个运筹帷幄的笑容,满是帝王威势:“我们现在需要的,既可以是一场婚宴,也可以是什么寿宴。因为这不过是一个时机,一个足以让敌人露出破绽,心甘情愿自投罗网的时机。”
“……而这其中,利益最为相关的就是我们两人。一个是帝国的皇太子,一个是被他们安插失败的‘刺客’,在这个档口说要举行婚宴,就是一个能将他们打的措手不及的重磅消息。”楚封瓷顺着第五涉远的思路推导下去,若有所思。
第五涉远强自镇定的将喜悦压在心底,开始睁眼说瞎话:“而且我一开始,就隐隐透露出要结婚的信息,这样一来也不显得突兀,顺理成章。我昨日和前辈们商量许久,都应允了这个理由,最为适宜。”
——鬼知道第五和哪里来的前辈商量了。
楚封瓷有些犹豫,他想的更深一些,当然更觉得为难:“只是这样会不会有些委屈你?皇太子妃的位置有关民意,拿这样的身份来做引诱敌人的局,似乎有些本末倒置了。”
不委屈,一点都不委屈。
第五涉远何止不委屈,他简直要开心的飞起了。
勉强按捺住了心中飞扬的心情,看上去反倒像是在做什么艰难决定,最终第五涉远深沉地说:“为了帝国。”
在不知觉间,楚封瓷就将自己给卖了。
……
举国欢腾。
继剿灭虫族后的第二个震撼消息,他们的帝国皇太子殿下,要迎娶皇太子妃了。
什么“暴力疯子”、“无脑战斗狂”、“性。冷淡”、“性。无能”(划掉)……一切谣言在强有力的事实面前,都是纸老虎。
他们的皇太子殿下直接跳过了无数名人都应该有的暧昧绯闻这一阶段,以无比高的效率震撼了所有人的眼界。
看见没,婚都要结了!
事业爱情双丰收的典型人生赢家啊。
帝国媒体部的人简直感觉自己要失业了,这么劲爆的消息摆在他们面前,事先居然一点口风也没探到,有愧他们的业务水平啊。连忙收拾了行头,屁滚尿流地准备去采访那位皇太子妃殿下。
也理所应当的,被连人带行头从皇宫中扔了出来,请求采访的申请一个都没同意。
抓心挠肝。
还是楚封瓷细心无比,对第五涉远提了一句,要是他的信息瞒得太紧,传不到苍甲耳中,反而达不到效果——第五涉远这才大发慈悲,让楚封瓷的信息透出去了一些。
民众的心情总是八卦的,他们对这个神秘的皇太子妃殿下好奇得很。究竟是怎样的绝色美人,才情无双,才能打动冷血的战斗狂殿下。
——透出的第一点,这人姓楚,是个男的,还是年纪不大的少年。
民众:理解理解,自古帝皇都是基,我们都习惯了。
——第二点,这人相貌非常好看,盛世美颜啊。
民众:理解理解,颜控时代,不好看我们还真需要做点心理建设。
——第三点,这人是个虚操师,而且得某个不愿意透露姓名的剿灭虫族主将透露,其天赋非凡,不用二十年就能超过他。
民众:嘶……该怎么说呢,不愧是帝国皇太子看中的男人吗,顺便这码打得太薄了。
——第四点,这人也是个茶道师天才,虽然没有加入茶师协会,但他参加的那届“温茗烹香”赛,不仅是第一,而且稳稳压住几个茶道天才。正如现在风头正劲,次名翻青袖的那位号称千年不出一位的茶道大家,都对其茶道心悦诚服。
更有不少老牌茶道大家,遍寻他要收做徒弟或是拜做师父(?),只是从那次茶道大赛后,此人不知所踪,在茶道师界留下一个寂寥的传说。
民众:???
这这这似乎有些夸张了啊,虚操师和茶道师能并存吗……
八卦的力量是无穷的,自从了解到这些信息后,神通广大的民众也将那场温茗赛对决翻了出来。
——说来奇怪,这场温茗赛进行时,明明火透了半边天,却在落幕后飞快降温,像是有什么幕后黑手刻意操纵,连着那届夺冠的茶道天才都没怎么掀起水浪,至于那个茶道第一的“楚君”……除了几个颜粉顽强蹲守,都没什么人记得他了。
眼睛缚着白绫,强大镇定,人设苏上天的楚君。
民众回忆录像时,还注意到了在评委席上,那张锋芒毕露,英姿勃发的面庞,那不就是皇太子……
总之,这段录像被飞快封禁了,怎么也找不到资源。星际宇宙太大,那颗星球的居民都知道,另一个星球民众说不定还一脸茫然,于是很快就无人提起了。
但民众对新王妃热情不减,话题就不会削弱。很快就在部分世家隐秘的推波助澜下,发出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
“这位楚姓大人是出自哪个世家,足以担得起这样尊贵的身份吗?”
这种尖锐的问题换作楚封瓷还真不好回答,但他既然不发声,自然也有人替他发声。
某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虚操师审判庭会长及延续了数个世纪的古老世家家主表示:楚王妃是他的族弟,审判庭的骨干会员,樊家的第二顺位继承人。要才情有才情,要身份有身份,这是某帝国继承人精心设下的阴谋,拱走了他们家的好白菜……后面那段已被战战兢兢的媒体部切掉了。
外界风起云涌。但这几日,楚封瓷和第五涉远这两个处于风暴中心的人,确实过的怡然自乐。
楚封瓷没什么心理压力,全当是一场演习。泡在茶园中练习生疏些许的茶艺,和自己未来的“继子”和谐相处(帅球:QAQ),还学着做了些茶点,也都是现在寻觅不到的古方,显得风雅之极。
第五涉远是真忙,但忙得心满意足。皇族的婚礼不能轻乎,而且毕竟是第一次结婚(……),皇太子殿下有些紧张,那些细节的举行虽有女官来办,但也是他一样一样批过去的。
虽然电子通讯十分发达,但是皇族循的是古礼,颇有一些意义。书面上的正式请柬是一定要写的,还是要由结婚的主人亲自写,于是第五涉远又开始熬夜狂写请柬。
那些给予世家的请柬也都送的非常勤快,包括一些被他下了手段恶整,势力一落千丈,被判永不得踏入首都星一步,也打算和皇族老死不相往来的世家——都给喜气洋洋送了封请柬过去。
也不知他们拿到婚宴请柬,作何想法,怕是脸都要气绿了。
楚封瓷没事就在第五面前晃,有时候是说着帅球的羊毛又长长了,该修剪一些;有时候是送上小碟茶点,等第五的馋虫被勾起,他又十分任性的懒得再做。总之是个十分磨人的小妖精,让第五随着婚宴时间将近,开始日渐严重的婚前焦虑症也发作了——
他恶向胆边生,将那个整日无所事事,混吃等死的楚封瓷抓过来,将他按在座椅上,指着一叠叠的红色请柬说道:“快写,写不完不给饭吃。”
顿时觉得神清气爽,扬眉吐气。
……他还记着楚楚帮陆慈唐写信笺的样子,怎么能不帮自己写婚礼请柬呢。
这毕竟是他们两人的第一次婚礼。
从此之后便是亲密无间,并肩携手。无论何时何地,都有一人,心心相连。
楚封瓷眨了眨眼,将嘴里的茶点咽了下去,用细软帕子擦了擦手指上的点心渣,根本没反对,就非常乖顺地拿起笔,开始摹第五涉远写好的那些请柬。
少年侧脸精致,皮肤白皙,光影打在眉眼间与挺翘的鼻梁上,简直就像是不染凡尘的谪仙,怎么看怎么让人惊艳。像是古时的大家公子,踏遍千年时光,连写个字都让人心悸的很。
第五涉远原本是很满意的。
但随着那请柬一张张增加,楚封瓷也写下不少字,到底是有些磨人的,不仅枯燥乏味,对手腕也不太好。第五涉远有些心疼了,便将他的请柬抽开,说道:“写了这么久,也歇一会儿,下面的我来写。”
楚封瓷端端正正坐着,根本没有走开的意思。他是写出了兴味,见第五涉远抽走了请柬,非常自然地又取了一张空白请柬,从头写起。顺便将那一手的印刷字体练的更具风骨了些,眉眼低垂慵懒地应道:“不了,不写完不给饭吃。”
第五涉远:“……”
日光渐落,夜色已深,皇太子的宫殿内,恒温系统将温度调的比外面高了几度。楚封瓷写的有些闷热,索性将衣服都脱了一件,白生生的手腕悬在外面。那是仿佛雪一般的肤色,像是轻轻一吮就能透出青印来。
但第五涉远在一旁心如止水,面如土色。
“祖宗,要用膳了。”
“写完再吃。”
……总之,自作孽不可活。
婚宴这天总算是到来了。
自从摹了那些请柬后,第五涉远再没让楚封瓷干一丁点的活,楚大公子便这般天天喝茶遛羊,过得好不快活。
但即便如此,到了婚宴当日,他也被皇宫内城紧张的气氛感染了——尤其是在旁边还有一位婚前焦虑症重度患者,第五涉远的情况下。
按理来说新人双方新婚前不能见面,但这点是第五皇太子尤为忍不了的,所以一大早就将一茬侍卫甩了,去接婚礼的另一位重要人物——
帅球。
毕竟也是他和楚楚的儿子。
要作为皇族成员出席婚礼的。
帅球和楚封瓷住在一起,那座宫殿上面就是茶园,方便楚封瓷哪时兴致来了就采些新茶烹茶,也方便自家的肥羊儿子饿了时加餐。
见了楚封瓷,两人镇定地一点头,都没有微笑,严肃无比。
凝重的气氛下,两人开始小心翼翼地接头。楚封瓷像是交易毒。品般,慎重地将手中新鲜的……龙井茶叶,交到了第五涉远手里。同时殷殷地嘱咐他:“要是帅球闹起来,便给他喂一片龙井,再揉揉脖子上的软毛,就会乖很多了。”
第五涉远严肃地点头,接过那一盒茶叶,深深看了楚封瓷一眼。但知道不能久留,于是潇洒地转身离去,步伐坚定无比。
“……等等。”
身后是楚封瓷的呼唤。
帝国皇太子没有回头。
然后手被拉住,第五涉远终于忍不住转身,想将那人抱进怀里,告诉他自己很快就会回来——
楚封瓷憋着笑:“你忘记把帅球带走了。”
小羊被楚楚提着羊毛,生无可恋地“咩”了一声。
第五涉远感觉自己脸都尬的僵硬了,紧张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任由那只圆滚滚肥嘟嘟的小羊跳进怀里,再爬到肩膀上蹲着。而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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