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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虐心怪我喽-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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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
  而他相信尹寒江也的确在下山后就知晓了此事了,即使隐忍不语,苏浩坤是什么样的人,苏忻忻更像极了他父亲,更甚于她那被当做下一任掌门培养的兄长。苏浩坤在派秦尹二人下山之前就已经预料到了一切,不然那瓶毒…药也不会早在之前就被苏浩坤取得了。
  “他取消了追杀令。”
  “是。”他不知道尹寒江如何得知,只当是大纲中所说的,尹寒江所谓的生长在山林里的独特的直觉。
  “为什么?”
  这是他第一次发出疑问,而江半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江某与苏掌门有些交情。”他这么说。
  “苦稚楼。”
  “…是。”江半日明白尹寒江的意思,他从来没有小看过这个有些寡言,有些单纯的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的男人,俞之远有野心,却不够聪明,如果他不那么心急,或许苏浩坤会留着他的命给只当对苏于渊的试炼。只是他终究急匆匆地惹恼了他,而苏浩坤自然不愿意脏了自己的手。于是苦稚楼出手便是顺其自然的结果了。
  血腥味越来越浓了。
  一滴汗顺着江半日的脖颈滴落在锁骨上,一路没入领口。
  无言,这是江半日与尹寒江待在一起时经常会有的场景,幸好两人并不觉得如何尴尬。
  “兄长。”外面有敲门声。
  江半日回过神来,站起身:“容寰。进来吧。”
  傅容寰最爱干净,向来不喜欢碰门窗,他打算去开门,猛地起身,身形却晃了晃,眼前蓦地一黑,只觉得两脚发软,大脑突然停止运作了一样。痛感在之前已经调低了,他赶紧伸手扣住桌檐,等这阵眩晕过去。
  身旁的尹寒江试着伸出手,却最终只是走上前几步,替江半日打开了门。
  入目却是满头白发。
  剑眉入鬓,花颜玉骨。若说江半日是夜里梦回的艳鬼,冰火交融,那傅容寰就是雪山极顶一捧雪,砌在岩壁上。白发倾泻而下,静静垂在腰际,如果放在江半日身上,定要显得妖异,只是在这人身上,就只觉得无可亵渎。
  而苦稚楼中确实没有庸人的。
  一件干净的深紫色古香缎直缀,却遮不住一身清冷玉骨。他只斜睨了尹寒江一眼,凤眸一转,羽睫长而整齐,修长的身形,浑身都带着一股淡淡的药香。只有在望向江半日时,才稍稍褪去那股疏离的味道。
  他皱了皱眉,却不愿意多说什么,只随手将一瓶药抛来。冲着江半日,嘴角勾起一个讥诮的弧度,使那原本柔和俊美的五官平生了几股冷意与生动,轻挥袖摆,他对着尹寒江微微颔首,目光神态又恢复淡薄平静,不发一言,就转身走了。
  江半日缓了过来,虽然知道尹寒江不至于对傅容寰的性子有什么想法,更不可能产生什么误解,但还是解释道;“不要介意,我做事惹了主人不愉,他气我而已,并无恶意。主人令容寰送药来,想必是不再追究了,江某还能多活一段时日,许多事也就不急着与尹公子细说了。”
  尹寒江原本想问些什么,这些不应该出现的直觉就像春天里生长在竹林里的竹笋,不停地冒出一个小小的尖牙,他不小心触及,却觉得冷硬与不知所措。江半日绝不蠢顿,虽说不是极稳重的人,但也十分谨慎。尹寒江足够用这短短的一瞬想明白他做了什么事情惹得谢白易不愉,无非是他,无非是景清澜。
  滴答。
  有什么浸湿在地上铺就的软垫上。
  “尹公子请回吧。”江半日低下头,指尖已变得青灰,他握紧了手中尹寒江递过的瓷瓶,上面还留着一些暖意。
  尹寒江原本想做些什么,他看了眼那个小小的瓶子,然而他没有。他说了一声告辞,推开门,又关上。
  烛光被挡住,门外显得有些昏暗。
  舒缠站在那里,她恭敬地垂下头,盈盈福身,却依旧没什么表情。
  他跟着舒缠离开,走时视线不经意地向后掠去。
  而江半日屋里的烛光亮了一会儿,便熄灭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想修文呐,觉得越写越烂了。


第48章 苦稚楼
  苦稚楼里有很多人,有些人知道的事情多一点,有的人知道的事情少一点。尹寒江看过了景清澜与秦远山,放心下来。景大哥交代的点雪剑,谢白易也派人将其取来了。那是自那次家中大变后尹寒江第一次见到它,虽说剑身略显得黯淡,却仍能看出被人精心保管。他没有日日带着,只是好好放起来。晨起练过剑后,挑了个时间出门,他一个人在苦稚楼里漫步,那原本像迷宫一般的亭台楼阁与粉墙朱瓦,也渐渐熟悉一些。
  此时他已经知道当年安定剑派灭门的缘由,苦稚楼的卷宗已经对他开放。大仇将报,他却突然觉得沉闷。
  前面的院子种了许多花草,里面是几间连着的简单竹屋,在这处处朱阁玉宇的苦稚楼里显得十分异类,正是当日傅容寰的居所,想了想,还是打算绕开,正要提步,那简单的木门里却走出一个人。
  “尹少侠。”
  “罗公子。”
  罗裘暖温和笑了一笑,背后是满院的花草,即使如此,也显得那人更加明媚。
  “兄长让我有空带你出去走走,青安大得很,虽说就苦稚楼是在一个岛上,说是岛,只不过与青安主城隔着一片湖的陆地罢了,青安的城主管不了苦稚楼,但是青安却是被治理地很繁华,兄长最近养伤,在下就带尹少侠出去看看。”
  “不必了。”
  三十鞭,尹寒江记得,谢白易却是有意或者无意间提到过。
  料到他会拒绝,罗裘暖淡淡地说道:
  “文溪那边的人已经到了,虽然主人将此事交给尹少侠,但是还是要帮一点,苦稚楼在江湖超百年,总要维护两边的平衡,在下只是想说,即使没有尹少侠,主人这次也不会帮魔教,尹少侠不必顾虑太多。景庄主已经见过了,若是尹少侠愿意的话,还是见一见好。在下还有事,尹少侠自便。”
  他顿了一顿,任由罗裘暖离开。
  文溪来的人,这江湖上能掌控局势,且与苦稚楼联系甚密的也只有那么几个人了。
  他不再犹豫,往罗裘暖的方向去。
  跟着罗裘暖到了地方,过了长廊与一扇正对着的石屏,唐一站在门外候着,不高的少年,仍旧在脑后扎了一个辫子,看到罗裘暖与尹寒江,低头推开门,尹寒江跟着罗裘暖进去,却发现里面除了谢白易与外出的乐微寒,竟然全部到齐了。
  苏浩坤坐在客位,江半日与傅容寰各自按顺序坐着,中间留了一个位置给罗裘暖。看到他来,一时间目光各异,幸好众人都是极善于掩饰的人,江半日楞了一下,还是站起身,作势要把位置让给尹寒江。尹寒江本要拒绝,却看到江半日十分自然地坐到了苏浩坤旁边。
  罗裘暖没说什么,只轻轻皱了下眉便垂目坐下,难得出门的傅容寰在屋里也戴了斗笠,更看不清表情。
  尹寒江坐下后,看向苏浩坤,他冷眉薄唇,严肃的样子,见了尹寒江,却没有愤怒与敌意,表情淡淡的,只是略微一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此事苏某已经知晓了,如果没有异议,就按罗公子的意思。”
  罗裘暖原本来得晚,此刻也笑着说;“在下只是托兄长向苏掌门随意提及,最后的主意自然还是要苏掌门与景庄主决定。”
  “苏某即日便启程回文溪,江湖各大门派那里苏某自会出面安排妥当。”
  “有劳苏掌门。”江半日答道。
  “不必言谢,中原武林倒是欠苦稚楼一个人情。即使苏某察觉了魔教的意图,眼下景清澜突然’暴毙’,凭阑山庄群龙无主,只凭借中原武林,此事也必将对各派造成重创。”
  尹寒江只安静听着,也不做声。
  然而这里面,魔教是一件事,苦稚楼却又是另一件。一年前,苦稚楼曾丢过一件东西,这件东西说来,却也极重要,断不是苦稚楼能轻易放走的。可是事情就是这样,在尹寒江还老实呆在文溪每日早期练剑时,这东西就这么被苦稚楼弄丢了,谢白易除了清扫了几个人,似乎并不十分在意。然而就在这之后,江湖上便接二连三死了不少有地位权势的人,且都是突然死去,传言中在现场似乎也并没有许多打斗的痕迹。
  如今便可以明了了,因为那件被苦稚楼弄丢的东西,正好是有关易容术的卷宗。身边相熟的人突然下手,也难怪那些武林高手会猝不及防,更甚至于武林中的人心惶惶。
  也难怪此事会令苏浩坤离了文溪,专程来了苦稚楼。若是谁都不知道身边的人是敌是友,而中原武林也不知道混入了多少魔教杀手,的确是凶险万分。即使苏浩坤已密信各门派掌门,各门派也都在本门派中开始暗中清洗,没有苦稚楼出手,只怕中原武林这次难逃的腥风血只会导致中原各派元气大伤,甚至一蹶不振。
  更无论,魔教本身对现在知晓了一切的尹寒江来说,就不单单只是个对中原虎视眈眈的西域教派而已。
  他还记得,那多年前映在瞳孔里的火光,剖肝泣血,他只张大了双眼,火光烛天,无间业火,此生难逃。
  江半日出去送苏浩坤,傅容寰早已离开。罗裘暖端着一杯水,白烟袅袅而上,他浅酌一口,雾气铺在面颊上。
  “思则气结,尹少侠,有些事情,无需太过伤神。”
  尹寒江坐正了,漆黑的瞳眸盯着桌上的一杯茶:
  “罗公子的谋略,寒江佩服。“
  知道他说的是应付魔教的计策,罗裘暖也笑了笑;“活命的本事而已,我医术不及容寰,剑术又不及微寒,只是谋略甚深,却容易惹得主人不喜,但那时候还是太小了,若不是兄长提醒我要藏拙,恐怕还有更多事端。”
  或许是罗裘暖天生的能力,尹寒江突然想说下去了:
  “你为何叫他兄长?”,
  “从很小时便是这样,一开始因为他与容寰住一间屋子,后来我们四个常在一起,也大多是兄长与我有意地接近,那时候,主人选来的孩子很多,我们就学会找几个人一起,什么事情也好相互照应,一开始便大抵是这样开始熟悉起来,只是到后来,兄长在我们几个中很照顾我们,倒不像只比我们大几岁。时间久了,而正巧,当年的那些孩子就只有我们四个到了这个位置,感情自然也就深一些。只是主人向来不喜欢底下的人结派,年纪大了,面上才学了稍微疏远些。”
  尹寒江顿了一顿:“他的伤。”
  罗裘暖笑了,体会了他的意思。
  “尹少侠,主人突然让你接手苦稚楼,少侠不信任我们是正常的,兄长他对你有所隐瞒,你不信任他也是正常的,即使现在出于兄长帮你救出景庄主的感激,尹少侠也不必勉强自己。兄长小的时候不是很讨主人的喜欢,这样的挨罚也不算少,并不算什么大事。我们这些人,难得碰上真正上了心的,兄长让我带你出去也只是担心尹少侠出来苦稚楼,心里难免有诸多不快,现在看来,在下这一番话之后,尹少侠也不是那样自扰的庸人,在下的任务也就没有必要了。倘若尹少侠哪日真的有兴致,在下定会带尹少侠好好游览青安城。”
  尹寒江点了点头,却又问到:
  “他与苏浩坤是旧识?”
  罗裘暖原本要走,这方停下步子,眸子里显出几分阴霾,笑意依旧柔软,带着点病弱的温柔多情:
  “确实算是旧识,只是在下不便多言,尹公子勿要多问了。”
  唐一给打开了门,目光只老老实实的垂着,连桌角也不多看。
  罗裘暖走了,尹寒江饮下那杯茶。
  苦稚楼,枯枝露,一去莫回头。
  原本魔教只是中原教派,只是行事多特立独行,无视人命又功法诡异,虽说发展极快,但与中原武林其他门派也多有不和。时间久了,一场争斗之后,魔教退出中原,远走西域,吸收了西域许多教派与功法之后,魔教慢慢恢复过来,但也从此对中原武林恨之入骨。
  白城作为魔教重地世人皆知,可是魔教真正的总部在哪里,却很少有人知道。景清澜或许知道,苦稚楼也或许知道,无论原因如何,因着诸多心思,那总的来说也是不外传的秘密。
  多年前的魔教教主急功近利,突入中原屠戮安定剑派之后,因为修炼点雪剑法却阴差阳错之下功法相冲而死。
  之后的教主是前一任教主的兄弟,却也因为不知名的原因很年轻便死了。
  当今的魔教教主人称第五夫人,因为姓第五,且是上一任教主的第五任夫人而得名。据说上一任教主娶妻时,一连娶了四任,也一连死了四任,最终无法,上一任教主才娶的她。传说第五夫人喜作男子扮相,行事更如男子一般狠辣。上一任教主无端暴毙,她却以雷霆手段收复魔教诸多派系,掌握大权,甚至有人猜测上一任教主之死与她也有许多关系,但更多是猜测,只做某些知情人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苦稚楼的卷宗里,第五夫人的父族是西域人,母族是中原人,虽说同属魔教,却势同水火,当时生下第五夫人,也多半是因为魔教风气淫…靡,酒后之果。所以第五夫人虽然身为女子,但性格十分乖张,善使蛊。”
  江半日一直在喝水,随手放下一杯,罗裘暖又给续上。傅容寰最近似乎很忙,只是嘱咐他多喝水,这现代医生常说的一句话,江半日自然听话地一直喝。
  仍旧端着杯子,想起关于现代愈加模糊的记忆里不多的女性好友,江半日幽幽地说:
  “这就是传说中的女汉子。”而这突然之间,江半日心中却涌上那么一股情绪,要真的详细剖析一下,极大的可能是对于前一任短命教主莫名的嫌弃,这嫌弃来的让他奇怪。原本就只是与自己毫不相关的人而已,江半日只得归咎于自己前几日睡得太多最近却突然要做事而产生的周一综合症。
  对江半日偶尔冒出的不正经不加评价,罗裘暖淡淡瞥他一眼,接着说;“兄长就算要讨好容寰,也不必这么拼命地喝水。”
  江半日回以一个无奈的笑容;“说你的,不用管我。”
  景清澜与尹寒江正襟危坐,只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
  四人坐在一间雅间里,这是青安有名的食肆,除了权贵以外,普通百姓少有人来这里,所以更加清净,只是所费同样不菲。也只有罗裘暖才能如此闲情逸致,在大战前夕来者等地方悠闲地品尝美食。傅容寰不愿意跟他们一起出来,只是待在小院里,整日待在他那小院里,偶尔出门也是去见主人,其他人即使猜测,但苦稚楼里的这些人,无意义的好奇心却是早就被磨干净了的。
  景清澜身体恢复的很快,虽说傅容寰奇绝的医术是占了大部分,但景清澜这等练武之人,原本恢复力就是远超常人的,整日除了在背后处理凭阑山庄的事宜就是困在苦稚楼,自然也被罗裘暖邀来。
  江半日倒是适应良好,之前因为自作主张救了景清澜,触怒了主人,虽说早年的时候,这样的惩罚也不是没有受过,只是挨了三十鞭子,鞭子上带的毒也不算是极折磨人的,但伤口初愈又刚刚解毒,有许多忌口,如今放松下来,却觉得胃口极好,因为系统大纲,他对这场事端的结局也早有大致的把握,并不十分担忧,倒也十分自得。
  “这里的食材都是上好的,在下与兄长都十分喜欢这家的猪手,肥而不腻,兄长不喜吃油腻,却也十分喜欢。二位可以试试。”
  专注地继续低头吃,江半日也不说话,只是尹寒江端着杯子的手放下,似乎真的想要尝尝,然而看到景清澜犹豫的表情,还是默默地放下了。
  果然,江半日继续喝水,顺带挡住自己翘起的嘴角,让景清澜吃猪手,那画面太美,他怕自己把持不住。
  罗裘暖依旧笑得如沐春风,闲聊了几句,自然又回到正题,但在外面,自然是不好说什么机密,罗裘暖便又谈了一些当今武林的局势,景清澜也不时补充几句。江半日不好意思一直吃,只略略尝了几口就放下筷子,倒是引得尹寒江清亮的眸子多看了几眼。
  等到下楼时,因为走了偏门,却碰上了一群人。
  为首的是位极健壮的汉子,高挺的鼻梁,晒得黝黑的肤色,隆起的肌肉撑在包的厚厚的衣物下。
  后面围了一群的家仆样的人。
  那男子微微侧身,恭敬地对着身后说:
  “夫人。”
  那被人围在中间的紫衣人抬眸,极亮极圆润的墨色瞳眸,在阳光下却像有翠玉种水在其中微微摇晃。
  极幽深的绿。
  江半日只将余光轻轻滑过。
  指尖微动,心绪难平,或许是这里太闷了,他想。
  罗裘暖往左边轻靠,一群人正好擦身而过。
  作者有话要说:
  快要结束了。啦啦啦
  第五夫人其实很重要啊,不过在这个世界存在感太弱,早晚亲亲们就会知道的,荡漾


第49章 苦稚楼
  彼时白日已经逃在在远处了,庞大的金光就从街口一路拥过来,怀抱了满城人一天的疲惫与轻快,吆喝声却没有少,许多蒸笼还腾腾冒着热气。
  也许是风吹得太温柔了;吹得人脸上微醺,尹寒江额前的发被吹散几缕,遮住视线。
  “江公子。”
  他便这么开口了,甚至没有去直视江半日的目光,甚至只是那样出口便有些悔意的冲动。
  原本四人是要回去的,景清澜的面容被斗笠遮了大半,蓦地因为这话落了一步,无意识地握紧了配剑,才又跟上罗裘暖。只余下江半日有些无措地睁大了眼睛,末了,还是笑着说;
  “尹少侠请讲。”
  然而说完这句,却再也没有人说话。江半日也不生气,跟上一味往前走的尹寒江,有时还颇为悠闲地停下来看看路边卖的小玩意。
  青安城里还有稀稀落落的花开着,掉下来一朵,落在青石上,安静如同人的年轻侠士的脚步,一下一下,落在青石上。沿街的小食多了起来,也有些杂耍的艺人,两人就这么一直走着,从暮色四合走到华灯初上。
  出来玩的幼童变多了,有几个撞到了江半日的身上,尹寒江回头,江半日戳戳幼童的脸,看向前方的人,不自觉露出一点笑意。
  那幼童年轻的娘亲快步跑来了,急忙向要道歉,却看到身前江半日含笑的嘴角,也只得了一片绯红迅速染上侧脸,抱了那小孩子离开,却什么也忘记说。江半日有些无奈地笑了,直起身来,看到幼童扭过头来冲他吐舌头,又忍不住笑出了声来,笑意从胸腔里荡起,嘴角弯起,醉人的弧度。
  那不像在西域时沾了血的江半日,也不像在随州时一身红衣,笑容疏离眉目艳丽的江半日。他眼睛里泛着光,尹寒江只觉得空气有些稀薄,胸腔像是被什么撞击,像是万家的灯火与绕城的水光都流淌在这一人眼里,引得他仿佛要在这目光里睡去。
  只那么一眼,他的目光迎向尹寒江的。
  青安真是极美,极美的。
  后来尹寒江明白,这一生里总有那么些时候很难忘记,不论及游船上的初见,许许多多日子里那人的相伴,但总有那么些时候,想起的时候总是要带着些苦涩,纵使尹寒江不是喜欢多愁善感的,纵使那时的尹寒江并不能像自己幼时期望的那样对饮山林,乐得清闲,在那么些夜风在窗外游荡的时候,他想起那夜他正准备睡了,然而窗户还没关上。
  正熄了烛火,月色入户,却一片红衣如火。
  尹寒江的动作就蓦地顿住了。
  江半日莹白的双手撑在窗棱上,扭过头笑,眼角脸颊堆着淡淡的红,若尹寒江是郭靖,此刻一定是那桃花岛落英成雪的时节了。
  风鼓起他的袍子,还是江半日身上的香气,初闻上去凉的清冷,再后来才知道那是带着一股惑人的灼热。
  “我料想你应是还未睡下的。”
  他垂着眼,微微眯起,些许是觉得被风吹得舒服。
  “江公子?”
  这的确算是个意外了。
  自那一日过后,两人也就都忙了起来,事务庞杂,更是没空去理那一段无疾而终的对话。
  青安很快入了秋,连大街小巷的叶子也都安静了许多。
  “记得被带回苦稚楼的时候已经是深秋了。”
  想来是料定尹寒江不会插话,江半日径自说下去:
  “那时候小,第一次见到主人的时候,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主人脾气也不算差,只是身上气势,却不是寻常人所能受得起的。刚开始的时候,主人不怎么偏爱我,但是我却总知道,自己是能活到最后的。也是因为怕吧,那时候主动地跟容寰,阿暖还有微寒他们走得近些,就当我是知道他们会活下来的好了,最后,我们也确实是留下来了。”
  江半日换了个姿势,左腿搭在窗棱上,头向后靠,五官的轮廓在月光下显得清晰起来。
  “原先也没想那么多,做了苦稚楼的人,自然什么都能忍的了。主人掌权的时候,那一代的其他三人都死了,我们这些新人做起事来,自然麻烦许多。还好容寰与微寒天赋高,阿暖又是太聪明的。我这份差事,权术谋略要有,其他许多腌臜事也要做的,苦稚楼与外界联系不算多,我正好是那个要应付外面的人。当时年纪小,主人尚且不信任我,想要稳固势力,有些东西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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