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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鬼眼受爷-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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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皇城的风是越来越大了,怕是要避避了。”朦胧的热气打湿了双眼,姬夏陌摇着杯中飘浮的茶叶,没有由头的突然道了一句。
  “靳哥,皇上这一步走的还真是杀伐果断,一点情面都不留。”姬夏陌关上窗户,转身走回桌前坐下。
  靳无极将一碗枣粥递给姬夏陌,取了一条毯子盖在了姬夏陌的腿上,冷声道“你现在只需要好好养病,其他的莫管。”
  “只不过是有点发热,别弄得我好像得了不治之症似的。”姬夏陌咕喏了一句,却还是乖乖的捧着小碗吃了起来。
  “这些年公孙睿在朝堂上的势力越来越盛,照这样下去,怕是哪一天这天下就跟了他公孙家的姓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公孙睿的气焰如此之高,皇上怎能容得下他?公孙睿为官多年,竟连这个道理都不明白了?”
  “六部之中,户部,刑部,兵部,工部皆已被他公孙睿尽收囊中,这四处于国于民乃是重中之重,他公孙睿倒还真是好胃口,真不怕噎着了。”一口饮尽最后一口枣粥,姬夏陌接过靳无极递来的手帕擦了擦嘴。
  “刑部只不过是个开头,等着吧,皇上现在已经开始着手收拾他了,早晚得弄死他。”
  “官场里见不得光的太多,公子何必要去掺上一脚让自己深陷其中,公子明白皇上已经对公孙睿下了杀心,可旁人不知。如今公子被推到风口浪尖,成了众矢之首,可曾想过如何自处。”靳无极声音微冷,似有不愉。
  姬夏陌扬唇一笑,手指轻轻拨弄着桌上的杯子,埋下眸底的情绪。“我本无意官居庙堂,想这些做什么?”
  靳无极一怔,直觉姬夏陌似乎隐瞒着些什么大事,可还未等他细想,姬夏陌已伸手握住了他的手。
  姬夏陌笑眯眯的看着靳无极,讨喜的卖着萌,摇着靳无极的手掌软绵绵的开口撒娇。“不是还有靳哥你吗?靳哥可是答应过我会保护我一辈子,难道想要食言?”
  “……此承此诺,至死不变。”靳无极沉默片刻,反手握住了姬夏陌的手,肃声承诺。
  姬夏陌微愕,望着靳无极认真幽深的黑眸,胸口突然有些发慌,掌心也有些湿了。
  半天,姬夏陌略有些狼狈的移开视线,尴尬的笑道“靳哥,做人不能这么实在,小心哪一天,你会被我骗的倾家荡产,到时候,你怕是得恨死我。”
  最后一句话姬夏陌说的极轻,轻的让人几乎以为是错觉。
  靳无极看了姬夏陌半响,扬起了手中的破染。“除了这把剑,还有这条命,我本就再没什么给你骗的?你想要什么?”
  姬夏陌沉默,一时屋内的气氛有些过于安静。炉上的热茶烧的‘呜呜’作响,淡淡的茶香弥漫在房间内,渐渐生出一丝旖旎在两人之间萦绕。
  也不知过了多久,姬夏陌慢慢抬起了头,看着靳无极并不算出众的五官,平静的开口。“可以都要吗?”
  你的全部。
  庭院内,公孙睿仔细的修理着一株盆花,似是并没有听见来人的汇报。一旁的老者看了一眼公孙睿,挥手示意来人退下。
  “皇上已经动手了,大人好像并不恼怒。”
  “意料之中,倒是比我想的要早上许多。”公孙睿剪下一截枯枝,冷嗤一声。“我辅佐他这么多年,还不明白他那点算计?”
  “大人准备怎么做?”
  “刑部是保不住了,对了,我让你查的那件事情怎么样了?”
  “不学无术,拈花惹草,成日里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虽无大错,却也是同其他的纨绔子弟差不了多少。”
  公孙睿手下动作一顿,淡淡的扫向身旁的老者。老者微微俯身,继续道。“根据调查,去年临年头姬夏陌同将军府秦焱在如梦阁内因一位姑娘起了争执,结果受了伤。奇怪的是,伤好之后人虽同以往没什么大变,依旧放吃喝玩乐,放荡不羁,但若细细比较却能发现,他看似玩世不恭,细节上却总能透着精明算计,叫人寻不到一处错误。”
  “这倒奇了。”公孙睿冷冷一笑。“这一伤难不成还换了个人?”
  老者一笑,不予知否。
  “姬夏陌那边找人盯着些,既然皇上欲借这个毛头小子的手给老夫戳上几刀,那老夫也借这小子给皇上一个提醒吧。这江山虽姓凤,却也要看是谁帮他坐稳的。”公孙睿将手中剪刀刺进盆花中,拿起一旁的绢子擦了擦手上的泥土,转身离开。“一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鬼,要让他知道,有些事情是他帮不得的。”
  老者看着花中的剪刀,微微俯身。“是!”
  “对了,刑部那边,没用的人就让他闭上嘴,免得不知哪天说错了话,又惹的一堆麻烦。”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公孙睿转身吩咐了一句。
  “我这便派人去办。”


'正文 第五十八集楼寅'

  姬夏陌的‘病’养了也有小半个月了,刑部的案子在凤凌琛的手下也渐渐尘埃落定,姬夏陌吊着的一口气也放了下来。
  风少矜听说益州天将奇石,耐不住心中的好奇,一人偷偷的赶过去看热闹去了。秦焱宫中事务繁多,一时脱不开身,姬夏陌寻乐无伴,无聊的厉害,干脆带着靳无极一人出了府。
  在家中猫了半月,如今得以重见天日,姬夏陌看什么都喜欢。虽无人相伴胡闹,靳无极性子又闷,但姬夏陌乐的无拘无束,一路上叽叽喳喳没个消停,也不管靳无极嫌不嫌烦,听没听耳朵里去。
  靳无极跟在姬夏陌身后,安静的听着姬夏陌的每一句话,看着跟只小猴子似的张牙舞爪的姬夏陌,眼中带着淡淡的笑意。
  许是说的累了,姬夏陌停了口,转身一溜烟的跑向一个卖小物件的摊前。靳无极淡淡的扫了一眼喧闹的街道四周,眼睛在几处隐秘的角落停留了一瞬,面上冷了几分。
  “靳哥!”姬夏陌招手示意靳无极过来,手里拿着一个银色指环。“靳哥你看,好看吗?”
  “恩。”没有任何异议的点头。
  姬夏陌将指环带到手指上,想了想,抬头扬起一抹大大的笑容。“买给我,用你的钱。”
  靳无极看了一眼姬夏陌,顺从的付了钱。见靳无极付了钱,姬夏陌将戒指塞到靳无极手中,伸出白生生的手指,笑的一脸狡猾。“给我戴上,要中指。”
  靳无极握着戒指凝视着姬夏陌,直觉又被姬夏陌给挖了坑,可是想了半天又想不出个所以然,犹豫的握起姬夏陌的左手,按照姬夏陌的吩咐,将戒指缓慢的戴向了姬夏陌的中指。
  看着靳无极认真的侧脸,姬夏陌心中微动,脸上的笑容也慢慢散去,原本玩笑的心思不知为何突然消失殆尽。
  在戒指即将落下的时候,姬夏陌突然触电般的缩回了手,戒指擦着指侧划过,留下一道清晰地红痕。靳无极抬头,眉头微蹙。
  “突然手有点痒。”姬夏陌呵呵一笑,拿回靳无极手中的戒指揣回了兜里,转身躲开靳无极的眼睛。“好饿啊!出来也有些时辰了,回府吧。”
  看着姬夏陌的背影,靳无极总觉得胸口有一瞬间的空落,似是有什么东西被错过。
  姬夏陌乱了心,也没了心思玩乐,又在街上转了会便打道回府。
  回了丞相府,姬夏陌刚入府中便被青木领着去了会客厅,姬晔主座厅内,下首坐着一个艳丽妇人,妇人身后四个身着宫内服饰的婆子垂首而立。
  见姬夏陌进来,本正与姬晔谈笑的夫人起身,福了一礼,笑道了一声‘驸马爷’。姬夏陌脚下一顿,心中扬起一丝不好的预感。
  姬晔起身示意一旁的夫人,开口解释。“小陌,这位是宫内裁作笠妤姑姑,今日前来为你量身,制做半月后你与公主大婚的婚服。”
  跟在姬夏陌身后的靳无极袖中的双手一紧,蓦然抬头望向姬晔。姬夏陌闭上眼睛,压下胸口翻涌的怒意,再次抬头,换上了温和得体的笑容。“今日不知笠妤姑姑前来,夏陌失礼了。”
  “折煞了,折煞了。”笠妤姑姑笑道。“早听闻驸马爷才貌双全,仪表不凡,今日奴婢有幸,总算看见真人了。”
  “姑姑廖赞了,夏陌不敢当。”姬夏陌本就模样好看,这般不骄不躁,谦和有礼,叫笠妤心中更是生出几分喜欢。
  “驸马爷,奴婢这便为你量身,成衣约十日后即可出来,到时驸马爷再试看是否合身。”
  姬夏陌颔首微笑。“如此便麻烦麻烦姑姑了。”
  那边姬夏陌相谈甚欢,靳无极冷眼观看,心中寒意刺骨,袖中的双手骨节处更是一片骇人的青灰。
  待送走笠妤与那些婆子,已是折腾到深夜,姬夏陌辞了姬晔揉着酸痛的胳膊回了梅园。
  靳无极沉默的跟在姬夏陌身后,冷眼看着没有一点形象栽到被子中的姬夏陌,面上冷若冰霜。“公子真要娶了那晴怡公主。”
  “恩?”姬夏陌松开盖在脸上的手,看了一眼靳无极笑道。“不然呢?她是公主,皇帝的女儿,她一怒之下我丞相府满门遭殃。”
  姬夏陌叹了一口气,玩笑道。“娶就娶了吧,娶回来找个院搁着,还差她口饭吃?”
  “既然不喜,又何苦糟践自己!”靳无极脸色阴沉,声音也厉了几分。
  姬夏陌支起身子,有些错愕的看着疾言厉色的靳无极。“靳哥,你怎么了?”
  冷视着姬夏陌疑惑的脸,靳无极紧握着手中的剑,只觉胸口燃烧着一把烈火,压制不下,并且愈燃愈烈。
  “天色已晚,公子早些休息。”靳无极拱手抱拳,转身仓皇出了姬夏陌的房间。靳无极不想再在这里多呆一刻,这里的气息,这里的人让他杵在这里每一刻感觉都是一种煎熬,折磨。
  “靳哥……”姬夏陌起身追到门前,看着靳无极飞离梅园的背影,半天回不过神。
  关上房门姬夏陌重回榻上躺下,失神的看着案上跳动的烛火,空荡荡的房内萦绕着清冷的寂静和挥之不去的压抑,姬夏陌只觉心中堵得难受。
  翻来覆去却没了一丝睡意,姬夏陌暗骂一声,强制驱散心中的异样,起身熄灭了蜡烛,正欲褪去外衣睡下,突然一阵冷风吹开窗户,掀起层层床帐,映着窗外朦胧迷离的月光,叫姬夏陌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姬夏陌紧了紧衣领,转身走进窗台,正准备将窗户合上,突然暗觉空气中传来的波动,顿时面上一冷,抬头望向院中。
  冷清的梅园之中,一抹红色身影笼罩在一团幽幽红光之中,脚下虚点一片浮叶,凌空悬浮在风中。
  姬夏陌后退两步,防备的看着风中红衣女孩,左手抵在了身前。“又是你。”
  女孩抬头,猩红的唇角扬起一抹烂漫的笑容,清脆空灵的声音犹如从另一个世界传来一般。“你还记得我,真好。”
  姬夏陌皱眉“你到底是什么鬼怪,为何执着与小爷纠缠不清。”
  女孩‘咯咯’直笑,腰间一串骨玉铃铛在风中摇摆不定。“我叫骨雀,鬼怪这般下贱的东西,怎的配得上我?”
  “不管你是什么东西,你这般纠缠小爷到底想干什么。”
  “我想知道你是什么。”骨雀歪过头,似娃娃般没有生气的脸上带有疑惑。“非人非鬼,非妖非灵,视为死物,却有福泽。若是活物,却为何无生人活气?”
  “胡说八道!小爷我自然是人!”想到自己的来处,姬夏陌心中一紧,冷声喝道。
  骨雀双手交织画印,红唇扬起。“你是什么东西,等我剖开你的身子,挖出你的心脏,就可以知道了。”
  红雾在骨雀身上萦绕,满园落叶飞起,呼啸在骨雀四周。
  姬夏陌睁大眼睛,心中有惧,左右不见靳无极到来,气恼之余更是委屈。
  骨雀笑容诡异,血色在眼中流转,苍白纤细的手指结出一道血印,血雾散开,千百片树叶聚集形成一张大嘴,狰狞的朝着姬夏陌扑去。
  姬夏陌侧身,脑中一白,左手扬起,金光大盛,一道金符悬于手中,金光升起形成一面防御,将树叶抵挡在外。
  两人僵持不下,床下的木偶笼罩在金光下动荡不安。浅浅的波动在身后荡漾,殷栗一身素白出现在姬夏陌身后。
  “殷栗?”姬夏陌惊呼。
  殷栗皱眉扫了骨雀一眼,开口指点。“公子,以麒麟血祭符。”
  “麒麟血?那是什么东西?”
  “就是公子你的血!”
  姬夏陌知道此时不是追问的时候,听殷栗这般说,立刻咬破右手指尖,一滴血珠溢出,姬夏陌伸指弹去。血珠融进金光之中,刹时金光大振,树叶四分五裂,弥漫风中。骨雀被金光震退数米,险险的靠在一根梅树枝蔓上。
  骨雀望向殷栗,心中气恼,冷冷一笑。“我道这院子里怎么这么大的阴气,原来是一只执念成形的魅。”
  殷栗抬手画眉,浅笑嫣然“我还以为是什么东西,竟然敢这么胆大包天的寻上门砸场子,原来,也不过是一只不灭的怨灵罢了。”
  骨雀仰头笑声不断,精致漂亮的不似活物的皮囊在这黑夜之中却给人一种阴气森森的诡异,只让人毛骨悚然。
  “一只无法成形魅也敢在我面前这般嚣张。”骨雀扬手,密密麻麻的红蚁从衣裙下爬出,蜂拥朝着姬夏陌涌去。“不过也难得你修行近千年,我便屈尊让你成为我的给养。”
  “公子!”殷栗脸上一变闪身挡在了姬夏陌身前,表情肃然,手上扬起阴冷的紫色幽光。
  蠕动的红蚁裹住了院内的梅林,眼看即将靠近窗口,突然一道银光飞出,挡在姬夏陌与殷栗身前,密密麻麻聚集在一起的红蚁被这道银光震飞出去,然后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最后化为漫天冰霜。
  一个崭新精致华丽的木偶悬浮在窗前,笼罩在一团幽幽的金光下,金光之中交缠着炫目的银色,随着这股银色愈来愈盛,金光渐渐变浅,仿佛被什么吞噬了一般。
  待金光消失,银光散开,一个闭眼沉睡的白衣男子慢慢悬浮在木偶上方。
  姬夏陌目瞪口呆的看着白衣男子,一时间只觉看到了九重天上的仙人一般,朦朦胧胧,迷迷糊糊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男子身着一件华丽的白衣,肩披素色宽袍,不染一丝尘埃,三千银发在夜风中迷乱,金色丝线交织在男子身上,流转着幽幽之光,带着一种悠然的神秘。
  银光之中,男子张开交合在肩膀的双手,缓慢的睁开了眼睛。
  肌肤如玉,俊美绝伦。眉宇之间是那千年融化不去的寒冰,交映在月光下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孤冷出尘。
  衣袂飘渺,揽尽天下芳华。白袍宽袖飞扬,散去满园奇香。那是一种超越凡尘,令人窒息沉迷的美。
  男子抬眸望向姬夏陌,宛如潋滟星辰,却也淡漠薄情,超凡孤傲,给人一种高不可攀的孤冷隔离,叫人不敢心生半点杂念,唯恐亵渎了眼前之人。
  男子回身,薄凉的目光望向院中的骨雀,声音清冷飘渺。“一只怨灵也胆敢在本尊面前放肆。”
  感觉到来自男子身上的强大压迫,骨雀后退数步,心生防备。“你是什么人?”
  “千年怨气积汇成灵,继修习千年转化成形,如此肮脏之物,乃天地所不容,当抹灭于世。”男子合上双眸,眉间一点红色朱砂若隐若现,银发飞舞,环绕在身上四周的金色丝线突然开始交织。
  骨雀忌讳的看着男子身上的金色丝线,回首看了一眼姬夏陌,心中不甘,转身化身一团血雾,消失在黑暗之中。
  待骨雀消失,男子身上的金色丝线停下动静,慢慢睁开了眼睛。
  姬夏陌恍惚回神,与身边的殷栗面面相视。
  “呐,你,你是什么人?”看着迎着夜风悬浮在月光下的男子,姬夏陌犹豫的小声开口询问。
  男子回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姬夏陌,冷漠薄凉的眸子看的姬夏陌忍不住心中莫名一寒。
  “本尊得友赐名,楼寅。”


'正文 第五十九集永远的兄弟'

  怕惊扰到巡夜的下人,姬夏陌没敢掌灯。楼寅盘腿虚浮空中,双眸微闭,肩上的宽袍在银光中漂浮不定,金色丝线环绕在身体四周,缓慢的绞缠着。
  姬夏陌同殷栗猫在角落里,小声嘀嘀咕咕不敢声张,生怕被眼前不知道什么物种的高冷‘美男’一个心情不好给人道毁灭了。
  “殷栗,他到底是什么品种?”姬夏陌捏着嗓子,小声道。
  殷栗摇头,一脸困惑不解。“似妖非妖,似灵非灵,我也看不出他的本体是什么。”
  “那你打得过他吗?”
  殷栗古怪的看了姬夏陌一眼“我只不过是一个连实体都没有的魅,刚刚那个怨灵看到他都这般畏惧,你说我能打得过他吗?”
  两人低头接耳的咬着耳朵,原本闭眼不语的楼寅突然睁开了双眼,冷寂的黑眸扫向姬夏陌,仿佛一块沉寂千年的寒冰,叫姬夏陌冷不丁的打了个冷颤。
  楼寅松开抱在袖中的双手,起身飘浮到姬夏陌面前,姬夏陌迅速后退两步与楼寅拉开距离,抓起两个苹果挡在了身前。
  “帅哥,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是毁灭地球还是消灭人类我保证不拦着。你要是死得冤我找人给你超度,绝对是得道高僧,你安心去吧,每年我给你上三炷香,不必谢我,学雷锋做好事应该的。”
  金色丝线缠绕在楼寅身体四周,与脚下的木偶相连。楼寅踩着木偶虚浮在半空中,银光之中楼寅的身子已呈半透明状,若隐若现。
  姬夏陌目瞪口呆的看着楼寅渐渐消失的双腿,这又是什么神展开?
  楼寅垂眸扫了一眼消失的下身,右手抬起,金色丝线交织在指间,牵动脚下的木偶。“姬夏陌,你命格奇异,传承麒麟,虽异宝加身天赋异禀却无良师引导,命定福泽浅薄,容召灵怪。你我相识有几分机缘,可愿同本尊做一笔交易。”
  姬夏陌望向殷栗,被楼寅强大的气势压的动弹不得的殷栗眨了眨眼睛,姬夏陌想了想,放下手中的苹果。“什么交易?”
  “本尊遭人算计,身受重伤,只得寄身于这木偶傀儡身上修养,需你麒麟之身供养,本尊不承人恩情,作为回报,本尊代你师责,教习你修行。”
  “你要拿他做供养!”殷栗心中一跳,顶着楼寅的压力咬牙怒道。
  楼寅冷清的眸子扫过殷栗,殷栗只觉身上陡然一寒,仿佛千斤压身,整个人跪伏在了地上颤抖不已。
  姬夏陌一惊,侧身挡在了殷栗身前,冷视着楼寅。“你干什么!”
  “本尊承你供养不会伤及你性命,只需损你少许功德。”楼寅收回视线望向姬夏陌。“你异宝加身,又传承麒麟,若无人庇护教习,灵怪缠身,性命早晚不保。”
  姬夏陌将殷栗护在身后,收去轻浮不恭,与楼寅肃然对立。“我现在连你是人是妖不知道,如何信你对我没有其他算计。”
  “今日时间不多,本尊无法与你仔细道来,本尊若想害你无需这些肮脏手段,虽本尊如今重伤在身,你一人一魅还不需本尊放在眼里。”银光渐弱,楼寅的身子愈发透明,只剩下了一个肩膀和一个脑袋。
  话虽然难听,姬夏陌却明白这是事实。姬夏陌回头望向殷栗,殷栗难受的蜷缩着身子,艰难的点了点头。
  “好!”姬夏陌挑眉,笑的张扬傲气。“小爷最值钱的也就这条命了,应了你又如何!”
  楼寅看着姬夏陌艳丽的笑容,眸子微阖,扬起右手一指,一道银光飞出,一条金色丝线缠绕住姬夏陌的手腕,与楼寅身上的金色丝线相连在一起。
  “契成。”银光萦绕在两人之间,楼寅的最后一颗脑袋也消失了,木偶掉落在地上,又恢复了原本灰扑扑的模样。
  姬夏陌愣了半响,慢慢上前捡起地上的木偶,在手里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门道。若不是这木偶上面的暗红印记和伤痕不在了,任姬夏陌怎么也不相信,就这块烂木头竟然里住着一个颜值逆天的美男。
  没了楼寅的压力,殷栗慢慢站了起来“公子莫要担心,奴家想来此人无需因此事哄骗公子。”
  姬夏陌挑了挑眉。“几个意思?”
  “修行之人最忌讳欠下人情,恩情难还,若不能得报那将成为修行上的一大障碍,甚者修为也将停滞不前。此人修为高深莫测,如今却只能栖身于一个木偶上,可见伤势颇深。此时若无人相助,一旦落在那些邪魔妖灵手中,怕最后只能落成一份给养。公子此时出手相助,那便是大恩。”
  姬夏陌听得似懂非懂,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合着我是被诓了,我应该再多要些好处?”
  “公子,忌贪。”殷栗横了姬夏陌一眼,没好气的拉长了话音。
  “玩笑,玩笑。”姬夏陌笑嘻嘻的将木偶放回桌上,转身走到殷栗身旁坐下。“你好了?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察觉公子有难,奴家心系公子自然便现身相助。”殷栗掐着兰花指,含羞带怯的看着姬夏陌。
  姬夏陌抬头望天,不知所谓的喝着杯中的凉茶,对殷栗的犯病视而不见。
  见姬夏陌这般无趣,殷栗哼了一声,转身在姬夏陌对面坐了下来。“公子遇到这般危险,怎的不见靳无极?”
  说到靳无极,姬夏陌脸上顿时沉了下来,重重的将手中的杯子放下,起身走到窗前吹着冷风降火。“别跟小爷我提他!”
  被姬夏陌突如其来的火气吓到,殷栗有些摸不着头脑。“怎么了?吵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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