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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我貌美如花[快穿]-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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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只是计划的第一步。”楚宴有些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你只管准备五月的春狩。”
“诺。”
之后的几日,楚宴一直养着身体。
他所受不过是轻伤,哪及燕擎的伤势严重。
楚宴掰着手指数日子,过了棠花开放的时间,转眼已来到了五月。
燕擎的恢复力惊人,养了二十来天竟能下床练剑了。
楚宴过去的时候,燕擎正酣畅淋漓的舞着手中长剑,这些日子可把他给憋得太久了些。
陈周站在一旁,手里还拿着托盘,托盘上面只放置一张擦汗用的锦帕。
在看到楚宴来了,燕擎才将剑收回了剑鞘之中,一步步朝这边走了过来:“齐王在这段时间都没来见寡人,今日怎舍得过来?”
楚宴讪笑了两下:“我怕……”
“嗯?”
“怕你揪着打我!”
燕擎的眼皮一跳,依旧冷漠:“寡人是那种人么?”
“是!你上次差点打死我!”
燕擎的记忆这才回到了之前,那个时候他醉酒回到了床上,莫名其妙身边就有个人,一时之间没能控制得住力道,就……
“上次是你出现在寡人床上,现在的你做了什么事需要寡人动手吗?”
楚宴松了一口气:“我一直为之前在钟楼的事有些怕的,既然燕王说没事……”
燕擎的记忆又被楚宴给唤醒,他低垂下头看自己的剑,指腹在上面摩挲。
“燕、燕王?”楚宴吞了下口水。
燕擎阴恻恻的说:“寡人忽然记起了。”
楚宴:“……”
老子以为你想通了,结果是忘了!
本来想跟他和好的,谁知燕擎这种反应。为了自己的小命要紧,楚宴拔腿就跑。
上次是燕擎受伤,让楚宴给跑了,这会儿楚宴这弱鸡身体可跑不过燕擎。
他很快便抓住了楚宴:“上次你戏耍寡人,就以为寡人会轻易放过你?”
“那我再亲你一口?”
楚宴打着商量,渴望的盯着燕擎看。
燕擎青筋凸起,便要发怒:“齐王,寡人怎么觉得你在寡人面前……越发没有规矩了?往日看见寡人就吓得瑟瑟发抖的人去了何处?”
“我不发抖了,因为我学会了跑。”楚宴一本正经的解释。
燕擎:“……”
似乎很有道理。
“我过来这里,是专程同燕王商议春狩的事情,毕竟离春狩的日子就还剩三天了。”
燕擎收回了自己的手:“既然是商议正事,如此做贼心虚的模样算什么?”
掉马前恐惧症!你不懂!
楚宴轻咳了一声,还是朝正常方向解释:“我自小就不擅骑射,父王春狩从来都不带我,一想到要去那里了,我反倒有些紧张。”
“……走吧,既然要商议春狩的事,这里便不是说话的地方。”
“去哪儿?”
“我宫中。”
楚宴狠狠咳嗽了一声,之前燕擎还一副让他进到里面都是玷污的表情,现在却主动相邀。
怎么感觉有鬼?
楚宴心里嘟囔着,跟在燕擎身后,很快就到达了那边。
屋子里比起之前,光线已经变得好多了。
窗外阳光正温暖,五月草木葳蕤,微风携着花香而来,光是摆放新鲜的花朵便可让周围香气满溢。
而燕擎的宫内,却一直都有燃香。
楚宴之前就已经注意到了,只是一直没问他,趁此机会,楚宴才问:“燕王是爱香之人?怎么我每次来这儿燕王都会燃香?”
两人席地而坐在殿中,很快陈周就从那边拿上来几壶温了的酒过来。
闻着那酒香,里面的燃的香味就更馥郁了。
燕擎为自己倒了一杯,低垂着眼眸看着碧玉杯中的清亮酒水:“当年安儿中了剧毒,那毒会日日蚕食他的身体,让人感觉痛不欲生。有一个神医为安儿专程配置了方子,便掺杂在香中。等他死后,寡人也生了这样的习惯,日日燃香。”
楚宴心中忽而有些疼痛,没有再问下去。
而燕擎很快就为楚宴倒了一杯:“这酒不算醉人,请饮——”
楚宴心头烦闷,接过燕擎手里的杯子就是一口。
燕擎眼底飞快的闪过了什么,并不见方才萦绕在身上的悲痛。
“寡人心底不是滋味,再同寡人喝一杯。”
楚宴更是愧疚,哪里还拒绝得出口,他很快又喝了一杯。
两人你来我往,这酒水初喝时清甜,但越到后面酒劲就越足。楚宴还以为是什么花果酒呢,结果竟然有些醉了。
他脸色通红,醉醺醺的说:“不喝了,我要醉了。”
“齐王今日过来不是商议春狩的事吗?”
楚宴想起来了,又朝燕擎痴笑:“对对,春狩的事。”
楚宴脑子晕乎乎的一团,他笑得宛如偷了腥的猫儿:“燕擎,你可别后悔。”
燕擎:“……你喝醉了。”
楚宴脸色泛红,就连脖颈间也沾染了红色,这等靡丽的容姿就更让人忍不住多望几眼了。
“燕擎,你别后悔!”
等楚宴说第二次的时候,燕擎皱紧了眉头:“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而且他发现楚宴清醒的时候还尚且能叫他燕王,醉后全都是直呼他的名字。
燕擎原本是要动怒的,可心中又想起了一件事——
叶霖的尸身他并没有埋葬,燕擎曾有一次在他面前说过一句话:“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唤寡人燕擎了。”
没人敢这么做,燕擎也不会允许。
除了他之外。
然而那个人已经离开,自己就算是再怎么祈求都无法得偿所愿了。
两人喝得时间有些久了,夜幕逐渐降临。
月华清冷,逐渐铺洒开来。燕擎看着眼前的楚宴,他已经喝得有些醉了,月光为他披上了一层柔和的银白衣裳。
“齐王,你为何说寡人会后悔?”
“因为……春狩你会知道……”
他的脸上带着一抹浅浅的薄红,因为不胜酒力的缘故,竟逐渐的睡了过去。
燕擎急迫的想要听到楚宴下半句话说什么:“你别睡。”
而楚宴早已经不省人事,哪里还能听得见燕擎说什么?
他的确活得太小心翼翼了,就连这呼吸都是小声的,凑得近了,才能听到这个声音。
燕擎就静静看着,他的确太像安儿了,这轮廓……这侧脸,无一不相似。
燕擎像是着了魔一样,站起身走到了楚宴那边,用指腹轻轻的抚摸着他的脸,眼底闪过一抹极深的暗色:“你若真是安儿,为何不认寡人?可你不是他,那又为什么处处都跟他这么相似?”
指腹下的触感很光滑,触感犹如在摸一块美玉。
燕擎心痛极了,几乎要沉溺进去。
望着楚宴沾染了酒渍的唇,又想起楚宴那日对他的深吻,燕擎只有在那一刻觉得……自己的判断没有错。
燕擎重新坐回了他那边,手里拿着一盏酒樽,仰起头将酒樽里的酒水一口咽下。
是苦涩的。
燕擎沉溺在自己的思绪当中,完全没有再看对面的楚宴。
忽而,楚宴的呼吸变得急促,像是梦到了什么一般,将身体死死的蜷缩了起来。他的眉头紧紧皱起,像是忍受痛苦的呜咽着。
“燕擎……”
燕擎觉得疑惑,为何他会在梦里这样喊着自己的名字。
每一声,都让燕擎觉得心脏炸裂一样的疼。
“齐湛。”
燕擎哑着声喊他,可楚宴已经没能苏醒过来。
他其实今日有意要灌醉楚宴的,就是想从他的嘴里套出点儿话来。否则自己如何追问,他也不会回答自己。
不知是酒水太烈,还是楚宴喝得太急,竟然这么容易就睡了过去。
燕擎朝他伸出了手,对方感受到温暖之后,总算没有再皱紧着眉头,甚至一如小动物般的蹭了下他。
这是谁的小动作,燕擎怎会不知?
他将楚宴抱起,将他放到了那边的床上。而自己则拿起了剑,从殿内走出。
陈周一看燕擎出来了,连忙迎了上去:“王上要去哪里?”
“练剑。”
这……大半夜的练剑?
陈周十分震惊:“齐王走了吗?”
“……睡着了。”
陈周狠狠的咳嗽了起来,差点被呛到。
王上轻描淡写的说这句话,还真是吓死人了!
陈周想起燕擎的伤才刚好,又忍不住念叨:“这么晚了,大王还是回去歇着吧,齐王的寝宫本就不在此处,不若让奴去找止烟,让她找人送齐王回去?”
燕擎瞥了陈周一眼:“让他睡便是,不许去叫醒。”
陈周:“……”
“寡人等会儿走得远些,练剑莫要吵到了他。”
陈周:“……”
“对了,你明日准备下清粥,喝酒之后吃那个养胃。”
陈周差点都要以为自己回到了四年前公子在的时候,王上他也是这么絮叨。
果不其然,燕擎还警告的看了陈周一眼:“这些事情不许告诉齐王,莫要丢了寡人的脸。”
陈周:“……”是的!就是四年前的王上了!
陈周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燕擎就拿着剑出去了。被人占了床,他竟然也不发怒,要知道那段时间齐王也是醉酒躺在了王上的床上,就被打成了重伤啊。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周身体僵硬,竟然就这样在外面站了一夜。
太阳逐渐升起,阳光穿透云层洒下大地。楚宴这一觉睡得极好,他醒来才发现这里不是他的寝宫。
'发生了什么事!快跟我说!'
这里不是燕擎的寝宫吗?他等会儿不会被燕擎给打死吧?
'昨天晚上主人醉酒,是燕擎抱主人到床上来的。'
楚宴狠狠的咳嗽了起来,燕擎怎么突然转性了?
'他人呢?'
'出去练了一夜的剑。'
楚宴:“……”
正当他发呆的时候,陈周很快就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齐王昨日醉酒,快吃写吃食,以免伤了胃。”
楚宴并没有醉酒过后的头疼,很快便从床上走下来:“燕王呢?为何不在此处?”
“王上……”陈周有些为难,头皮发麻的说,“因为齐王醉得太厉害,王上只好将寝殿让给了齐王,自己去睡偏殿去了。”
楚宴差点没憋住。
要不是听了系统的话,他还真信了陈周一本正经的胡扯。
“原本是想通燕王商议春狩的事,没想到我自己倒先睡了。”
楚宴先是吃了白粥,燕擎一身露水从外面走来,他的脸上满是凝重:“陈周,你先下去。”
“诺。”陈周还有些担心,不知燕擎为何神情凝重,可这毕竟是燕擎的吩咐,他很快就退下去了。
殿内就只剩下了楚宴和燕擎二人,燕擎朝楚宴的方向一步步走进:“睡得如何?”
“挺、挺好。”
楚宴现在就一种感觉——
受宠若惊。
“齐湛,昨日你我的谈话并未说完,寡人想同你细谈一次。”
楚宴点了点头:“燕王请说。”
他用天真干净的眼神看向自己,燕擎的心底满是痛苦。
他昨日练剑一宿,同样也纠结了一宿,始终对楚宴那半截的梦话放不下心。
燕擎捏紧了手,终于问出:“你为何睡梦之中要叫寡人的名字?”
燕擎拉着他的手,眼底溢满了深深的痛苦,仿佛楚宴嘴里说出一个不好的字就要击垮他。
楚宴只朝他轻柔的笑了起来,什么话也不用解释得太多,因为——
三日后,便是春狩。
第149章
当天; 一行人浩浩荡荡出行,春狩的围院就在丽山渭江之间。
五月温度恰逢温暖; 草木葳蕤; 繁花似锦; 远远望去前方两三户人家炊烟袅袅; 青烟若雾; 风一吹就斜了。
等众人到达那个地方的时候; 天色骤然暗了下去。
还好春狩的围院附近便是宫殿; 虽比不得齐王宫华丽,好歹不用宿在帐篷里了。
幸得这里有温泉,楚宴结了身上的衣衫; 便直接的泡了下去。
云雾袅绕之间,一切若隐若现,楚宴在温泉中更是昏昏欲睡; 都怪路途太劳累。
“大王。”
止烟在外面喊了一声,没有听到里面的回应; 不得吓出了一身冷汗; 还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止烟看向燕王; 难为的说:“大王没有回应,燕王是要在这里等候吗?”
燕擎怎么可能在外面等着?
他直接推开了门,朝里面走了进去。
这番无礼的样子; 还让止烟瞪圆了眼; 心里想着难怪齐国人都说他们燕人无礼; 连燕国的大王都是如此; 燕国下面还怎么恪守礼仪?
止烟知晓燕擎不会害楚宴,犹犹豫豫之下,还是没进去阻拦。
还是等楚宴在里面发话之后,他再进去吧。
否则此刻贸贸然拦下燕擎,怕是他会遭殃的。
止烟便同两个御军一起守在门口,丽山宫殿建于山脚下,齐国的建筑偏华丽,这里算是齐国难得的气势宏伟的建筑了。
今日繁星璀璨,汇聚成一条闪闪发光的银河。
光是看着这样的场景,都觉心情舒畅。
夜风携着三分花香传到了里面,殿中栽种了不少丁香花的盆栽,淡紫的花瓣羞怯的绽放,让略微冷清的宫殿看上去多了些别样的颜色。
燕擎朝里面走去,一直疑惑着为何楚宴没有回话。
他在里面找了一圈,却是在温泉那边找到了他。楚宴已经睡着了,从云雾之间望去,有种若隐若现的美感。
唯独两色最为显目,一是逶迤而下的墨色长发,一部分紧贴在他的脸上,一部分没入了水中,在水里漂浮的样子宛如一滴墨水晕开在宣纸上;二是他的唇,朱唇一点桃花殷,秀色若珪璋,一时间完全勾住了燕擎的眼。
等燕擎走进,便坐在了白玉池边:“齐湛,醒醒。”
楚宴还是没醒,燕擎不知他怎么了,便凑近了一些:“齐湛……”
还没说完,对方就抓住了他的手臂,将他扯入了温泉水里。
燕擎正要发怒,却见对方眼眸弯弯,笑得一副得逞的模样,看上去竟戳心窝的可爱。燕擎的气瞬间就消了大半。
“你在装睡?”
“没有,是真的睡着了,不过你过来的时候,我又醒了。”
燕擎皱紧眉头:“既然醒了,为何要扯我下水?”
楚宴笑了两声:“开心。”
燕擎:“……都多大了,还这么顽皮?”
“我才十六,还小着呢。”
燕擎想起自己的年纪,竟有种一口老血噎在了心头的感觉。
他的脸色有些黑:“十六也不小了。”
楚宴若有其事的点了点头:“是啊,都可以娶妻了。”
燕擎不知为何,总觉心里有些不爽:“十六还小,娶什么妻?”
楚宴:“……”不是你说十六不小了的吗!
外面的夜色越深,夜风席卷而来几分薄凉。
楚宴从温泉里起身,刚吹到这风,就止不住的抖了两下,正当他准备穿衣的时候,身后的燕擎也从温泉里起来,就这么站在他的背后:“你拉寡人下水,现在衣衫全都湿透了,看来你是存心想让外面的那些人误会?”
楚宴呸了一声,这意思怎么整得他想要勾引他似的?
楚宴转过头去,五月已经从春衫换上了轻薄的夏衫,他的发梢还滴着水,整个人显得慵懒而霸气。他的衣衫全都湿透,还能隐隐看见里面的蜜色的胸肌。温泉的雾气缭绕在四周,楚宴看他便像是雾里看花一般的美感和色气。
他一时看得有点愣神,收回自己眼神的时候还在心里默默的算计——
该怎么勾引?
“我这儿也有夏衫,大不了等会儿你穿我的回去便是。”
燕擎皱紧了眉头,让他穿楚宴的衣服,成何体统?
再说了,两人的提醒有异,对方只是个十六岁的少年,而他已经是个成年男子了,如何穿得下?
燕擎正想要说什么,止烟便在外面禀告:“大王,纪司徒和太师想要觐见。”
纪止云和王叔?
他们怎么一起来了?
楚宴有些紧张了起来,燕擎可还在里面呢,被这两个人看到了,还不准儿会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行,不能让他们进来!
“止烟,就说寡人已经睡下了,让他们改日再来。”
“诺。”
燕擎诧异的看了楚宴一眼,那眼神充满着怀疑和打量,都让楚宴觉得对方已经识破了他的身份似的。
“纪止云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来见你?”
楚宴颇有种被抓奸在床的滋味,他满是心虚:“我,我也不知。”
燕擎的目光就更加怀疑的打量了,恨不得在楚宴身上烧出个洞来。
楚宴原本以为这事情就这么了了,等他们离开之后燕擎再离开不迟。
谁知道那两人完全没有离开的意思,反而强硬的留在外面。
止烟只好再来禀报:“大王,他们说有急事,必须得朝大王禀告,若是大王不见他们,他们便一直跪在外面。”
跪?
这两个人无论谁跪都不好啊!
纪止云跪在外面,只会有更多的人发现纪止云在为他办事,而齐询就更不好了,齐国暗里是由齐询摄政,他这个大王就是明摆着的傀儡和弃子,若是被那些人知晓了,不知道又要念叨多久了。
楚宴怂了,对燕擎使眼色,叫他先去里面藏一藏。
燕擎也是个不能委屈的主,冷眼看他:“齐王想对我说什么,大可以直说。”
楚宴捂住了他的嘴:“嘘,求燕王小声些。”
两人离得很近,燕擎的鼻尖还能闻到楚宴身上的熏香味,让人为之炫目着迷。
他的唇触碰到了楚宴的手心,燕擎似乎想要说什么,只是这微弱的动作,却让他觉得更痒了。
从唇的位置,一直传到心里。
他深深的凝望着楚宴,而对方的注意力显然已经没有在他身上了,对外面的止烟说:“请他们二位进来吧。”
“诺。”
不一会儿,纪止云和齐询就从外面走来。
楚宴刚才已经穿上了单衣,晚上寒气重,他又在外面多披了一件青色衣衫,这才朝温泉这边走了出去。
纪止云和齐询看见楚宴此刻的样子,不由微怔在原地。
他慵懒得犹如散乱的春花,嘴角缀着一抹笑意,让人心生好感。
只是这么见面,完全不符合礼数,齐询想要开口训斥,可这等容色他也看愣了眼,只能柔和的训着:“大王乃齐国君主,日后会见大臣……这衣着上还是得注意一些。”
这训斥根本称不上训斥了,就是一个长辈的谆谆教导罢了。
楚宴笑了一下:“王叔和先生又不是外人,寡人见其他人自然会注意的。”
齐询听得心底熨烫,脸都差点笑开花了。
“今夜都这么晚了,你们来这里所为何事?”
齐询看了纪止云一眼:“臣自然是有急事的,可就不知道纪司徒是什么事了。”
齐询和止烟都称呼纪止云为纪司徒,实乃周国并未废除纪止云的司徒之职,纪止云在外仍旧是周国的司徒,他的确也有这个能力,所以周王才不肯舍了他。
现在周国只剩下一城,就更舍不得这根救命稻草了。
纪止云彬彬有礼的朝楚宴行了个拱手礼:“回大王,我向大王禀告之事,还望大王屏退左右,容我细说。”
齐询睁大了眼,这个纪止云,怎么如此无礼!
喊得这般亲热,到底是谁的大王啊!
他才不是齐人!
齐询不禁有些气呼呼的:“纪司徒,你有事能比我的事更重要?你要单独和大王谈,还请改天吧!”
纪止云都不怎么理会齐询:“此事关乎齐国,臣想让大王早些知晓。”
“真是巧了!我的也是!”
两人到最后莫名有些针锋相对,楚宴额头青筋凸起,还要笑着好生安慰:“王叔,来者既为客,纪司徒也算齐国的半个客人。既然纪司徒有急事,不若请他先说吧。”
齐询一阵语塞,可楚宴都开了口,他只好狠狠一拂袖,先在外面等着去了。
这个纪止云,怎么不说该尊长,他先说呢!
纪止云见齐询出去了,才对楚宴说:“蔺家于明日有行动。”
“什么?”
“蔺家手里握着齐国一点兵权,他们对于大王废除蔺文荆三卿职位的决定很不满,且蔺文荆已经说通了他的父亲,要在春狩围场截杀大王。”
楚宴的脸色凝重了起来:“我原以为蔺家还有回转的余地,原本只是蔺文荆走偏了而已,没想到蔺家所有人都偏了。”
“蔺家既然都走偏了,就得全数诛灭,大王别再妇人之仁了。”纪止云的脸色显得有些苍白,“我今日赶来,便是想为大王禀告此事,大王在今夜就得早些部署,否则明日的春狩……危险了!”
楚宴连忙点头:“多谢你,若非你过来说这个消息,怕是我明日就被人给暗害了。”
纪止云笑容无力:“我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了,我说过……会为了以前的事情弥补你。”
楚宴没想到他莫名其妙就扯到了这里,身后顿感一凉。
完蛋,燕擎可在那边听着呢!
“先别提这个了!”
楚宴的话刚一落下,从那边就传来了重物坠地的声响。纪止云神情一凛,连忙朝那边望去:“……有人在那边?”
楚宴心里紧张极了,连忙朝纪止云说:“不是蔺家的人!我方才在泡温泉,那边有个宫人在一旁服侍,现在在收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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