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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情男配糊上墙[穿书]-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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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看也不像是好东西。
  乐正白被他叫了两声,仍没有反应,眼睛倒是朝着沈御岚的方向看过去了,那双黑眸嗖然有了焦距,带了温度般盯在人身上。
  他从未见过乐正白这幅样子,分明没有任何杀气,却只凭一道视线,便叫人生出冷汗、动弹不得。沈御岚僵硬着手脚,不敢靠近,更不敢后退一步,那视线如有实质,带着势要将人生吞活剥的霸道气势,叫他头皮发麻、喘不过气来。
  一息的时间被无限拉长,沈御岚听着胸膛中心脏猛力跳动,第三次喊了面前的人,
  “乐正白?你手上这是……”
  这一次,乐正白终于有了反应,步伐坚定地朝沈御岚走去,直到两人贴身而立,没有握刀的那只手抬了起来。
  发烫、带了些薄茧的手指,轻轻触碰了沈御岚的眉骨、脸颊,顺着发丝落下,无意中擦过耳廓,然后扣在他的后颈,朝自己拉近。
  自始至终,那双猛兽般的双眸都未曾离开沈御岚。
  他低首凑近,像在确认什么似的,模糊地低喃了一句,“沈……御岚……?”
  沈御岚被注视着,脑袋里一片空白,下意识便‘嗯’了一声。
  下一瞬,唇瓣之间,最后的三寸距离也消弭了。
  气息交融,温热与冰凉紧压在一处,直逼出几分血色上涌,他吻得太不得章法,近乎啃咬。
  兵临城下,沈御岚毫无防备,被击得溃不成军、节节败退。
  恰在这时候,原被遗忘的某部分记忆忽然被唤醒,鲜明地如在眼前,叫他颈侧的牙印也微微发痛,刺痛散去,又传来阵阵酸麻。
  只是片刻,乐正白便松开了他,凑到耳边低笑出声,喉咙里发出的声音沙哑低沉,
  “该履行约定了,沈御岚,还不快为本座护法。”
  于此同时,花无欺也放出话来,
  “是抑灵咒,如今抑灵咒终于到了临界值,正是他最虚弱的时候,机不可失!柳放舟,你还不动手?!”
  青泽出鞘,柳放舟应声而动,眨眼睛便绕到乐正白身后,剑锋凌厉。
  ‘铛’地一声,两剑相交,青泽生生被挡开。
  寒鸢也出鞘了,沈御岚挡在乐正白身前,灵光刺目。
  在他身后,乐正白已席地盘坐下来,闭目调息,任凭魔气激荡,即将冲破抑灵咒的最后一道限制。
  花无欺说得没错,他的确到了最虚弱、最容易被人杀死的时候,能重伤花无欺、走出幻境,他已成了强弩之末。
  就算他修为再高,也不能冒着走火入魔的危险出手,再去和柳放舟打。
  柳放舟怒喊出声:“让开!”
  沈御岚:“我不能让!”
  柳放舟:“沈御岚,你糊涂了!”
  柳放舟已达出窍期,即便沈御岚刚刚进阶,到了元婴初期,按道理也断不会是柳放舟的对手。
  长剑交锋,不断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灵力激荡,驱散着四周魔气。
  沈御岚的剑灵认得柳放舟,到了此时,也无法在人身上留下哪怕一丝伤口,只得招招防守,死死护在乐正白身前,同时还要提防着另一边的花无欺别有什么小动作。
  柳放舟也不愿真的伤到沈御岚,可青泽却不是寒鸢,激战之下,哪怕是一次判断失误、一次手抖偏离了分毫,便能叫沈御岚吃亏。
  他想等沈御岚主动认输,或者乐正白主动迎战。
  可两人已过了数十招,他却哪个都没等来。
  想起方才目睹的那个吻,柳放舟心下骇然,难道沈御岚真与这魔头有了私情?!
  柳放舟分明占着上风,却是先被逼急的那一个,他怒喝出声,“沈御岚!你可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柳放舟:我看你中的不是魔心蛊,是情蛊!


第75章 至死方休
  让花无欺与乐正白决一死战; 落得两败俱伤; 再趁乐正白重伤在身、破绽毕露; 夺其性命,玩的是一出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这原本也是沈御岚一开始的计划; 在仙盟大会开始前,在他活过的许多个轮回中; 都是这样做的。
  原因很简单,因为他见到过太多次这两人滥杀无辜的恶行; 因为除此之外,再没有阻止那些惨剧发生的更好办法。
  哪怕是这一次,花无欺会与乐正白结仇,也是他从中推波助澜的。
  如今事态终于回到预定的轨迹,花无欺重伤; 乐正白也暴露了破绽、濒临走火入魔。
  他却后悔了。
  柳放舟手中握着青泽,直指沈御岚; 叫他让开; 像是不理解这个向来与自己默契满分好友; 为何临时变了卦。
  青泽剑身本就极长,速度也快; 加上灵气化作剑气,攻击范围相对广阔。
  就算沈御岚不是刻意以守代攻; 也很难近他的身。
  所以柳放舟有恃无恐,并未一下子就使出全部实力,而是试探着从五成、六成开始; 一点点放开手脚。
  沈御岚便越发疲于应对,再后退,便要贴在乐正白的身上了。身前是不肯停手的柳放舟,灵气逼人,身后是失控的大股魔气,泾渭分明,前后夹击闹得他气海翻涌,又因剑灵护体而生生忍住。
  他再次抗下重重一击,只觉得整条手臂都被震得发麻。
  柳放舟问他,可知自己在做什么。他神色不见丝毫动摇,凝声回答,
  “我当然知道。”
  在所有人都未注意到的时日里,沈御岚眼中的景色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他的认知被颠覆,信念被动摇。
  他以为是世界变了样,以为是他、或者是乐正白一手导致了物是人非。
  在林中拔剑之时却猛然发觉,真正变了的是自己。
  沈御岚变了,乐正白也变了。
  他摸不清这样的变化究竟是好是坏,又是如何发生的,剑灵便已经替他做出判断。
  莹莹白光自剑身覆盖全身,疲惫也好、疼痛也好,都再也无法让他的动作有任何迟缓停滞。
  两人之间的激战越发迅猛了,过招的速度已经超过眼力的极限,沈御岚只能靠着本能,判断气息与声音的变化,及时应对。
  每一个瞬间,都有可能决断输赢。
  寒鸢剑灵早已觉醒了第二层剑意,不忘初心。
  它应当还有个后半句。
  至死方休。
  柳放舟期盼的点到为止,将人击退,战至一方力竭分出输赢,在至死方休的剑意下,已然成了不可能。
  沈御岚的执拗是令人惧怕的,他只是拼尽了气力出剑应战,那双掀起了波涛的双眼便已经告诉对方,就算是浑身灵气耗尽,长剑折断,他也绝不会停。
  柳放舟与他何等亲密,怎会认不出他的执拗,只对视了片刻,便有些怔然。
  只一瞬的怔然也是致命的,若刺中他的不是寒鸢,而是别的什么人,手中握着的别的什么剑,他早已受伤流血。
  上一次见到沈御岚有这般神情,露出同样的执拗姿态,还是在江淮远遇到危险的时候。
  柳放舟也一直以为,沈御岚最在意的那个人,应当是江淮远才对。
  正是因为江淮远是沈御岚信任的人,所以他不久前遇到江淮远时,才会不带猜疑、毫无防备。
  江淮远说了很多,他只听出两个重点,那就是沈御岚被这魔头骗了负了,以及,花无欺已经动手。
  急忙赶过去,看到毫发无伤的沈御岚时,柳放舟是松了一口气的。
  他没想到花无欺的这一步险招竟然成功了,这意味着成败在此一举,不成功便成仁。
  如果此时不除掉乐正白,等他度过了抑灵咒的反噬期,天下就再也没人能除去这个魔头了。
  而他最嫉恶如仇的好兄弟,却在此时为了这个魔头与他拼死相斗。
  柳放舟像是看到了天下最荒谬的笑话,几乎要笑出声来,手下也不再留情了,灵气附在剑身之上,剑锋登时拔长了数寸。
  攻势的迅疾程度不断突破了一个又一个极限,带出一道道虚影,叫人眼花缭乱。沈御岚艰难抵抗着,身上无法避免地出现了一道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即便如此,人却像什么都感觉不到那般,战斗的状态丝毫不受影响,仍尽己所能地应对着。
  柳放舟不知他的剑灵已经发生变化,只当他是凭借着坚定的意志,一口气死撑着。
  然而就算是修为颇高的修士,单凭逞强硬撑,总也该有个极限。有着这样的认知作为前提,柳放舟便觉得,沈御岚虽被他伤到了,却没受多少影响,应该都是皮肉伤,这样想着,招式也逐渐没了轻重。
  大不了就将人打到力竭,动弹不得了,回头再负荆请罪,认真为他疗伤。
  方才刚碰面时,他已经偷偷摸了沈御岚的脉象,金丹和内伤的确都无碍了,修为还有了长进。
  此时他已然坚信,沈御岚会这般保护那魔头,只是因为动了情。
  对谁动情不好,偏偏是那样一个魔头。
  柳放舟心中的憋屈被酝酿地直发酵出酒味儿来,感到前所未有的恨铁不成钢,
  “沈御岚,你怎么就看上了这么一个人渣!”
  沈御岚想要反驳,却只觉一张嘴便要呕出血来,干脆抿唇不答。
  柳放舟继续道,“那魔头不但对你下蛊,还害你名声扫地,一路利用算计你,害你重伤,如今更是将你当做霜绝的容器使用,不但如此,还找着各自借口占你便宜,将你视为……就算这样,你还要一厢情愿地爱他护他?!”
  见沈御岚不肯答话,柳放舟以为他是默认了,骂了一句脏话,道,“气死我了!”
  话音落地,便一剑震开面前寒鸢,左手成掌打在人腕关节处,逼人松手。
  沈御岚仍未松手,甚至没有感觉到本该窜过筋骨的酸麻胀痛感,只是右手因此有点不听使唤。
  柳放舟心下隐约觉察出些违和感,直接上手点了人穴道,结果不消片刻,沈御岚便在他眼前强行冲破穴道,恢复了行动能力。
  “你这是怎么回事?”
  神经再粗,也终于发现了不对,就算再能逞能,也不可能强行冲破穴道后还和没事人一样。
  他停了手,沈御岚也不再战,手却死死抓着寒鸢不肯松开。
  柳放舟粗略一检查,才发觉沈御岚的状况完全不是看上去的那样。可以说,此时的沈御岚还能站着,行动自如,已经是个奇迹。
  可他不但站着,能动,还在这种状况下与自己打了不知多少回合。柳放舟看着看着,便觉得一阵后怕。
  他有点慌了。
  难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那魔头还对沈御岚动了别的手脚?是下了什么邪门歪道的咒术,还是?能叫人连疼都不知道了,定然不会是提着一口气逞强就能解释的。
  这么胡乱地想着,他便发现了沈御岚左手手心的那道红线。
  “是血誓?是他逼迫你的吗?沈御岚,你说话!”
  沈御岚摇了摇头。
  他不敢乱动,更不敢收起寒鸢。
  他心知自己一旦失去剑灵加持,便会倒下,可自己只是受了伤,宗主却被人觊觎着性命。
  那口憋了许久的鲜血还是吐了出来,沈御岚开口道,“柳兄,你误会了。”
  他像是吐了一口什么脏东西似的,吐完就完了,也不见虚弱模样,继续道,“你突然赶来这里,非要杀他,就是为了我?”
  “当然不是。”
  柳放舟面露尴尬,他方才气得急了,满脑子都是‘我最好的兄弟居然被人渣骗了感情’,‘我最好的兄弟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之类的话,结果正事都忘了说。
  不得不承认,就算是公报私仇,他也想亲手杀了乐正白。
  沈御岚越是执迷不悟地护着那魔头,他的杀心便越重。这样的一份杀心,唯有亲近之人的鲜血能够阻拦。
  近百年前,仙门曾通过观天占卜,算出将有邪魔降世,带来不可计数的血光之灾。
  修仙大能们算出了奉天魔尊,却没能阻挡仙门被奉天血洗的惨剧。
  如今,又有新的卜算出现,说是就在今年,便会有新的邪魔降世,其威力不可小觑,若不能及时除去,便会是第二个奉天魔尊。
  符合这个卜算结果的只有一人,那便是黑鸦魔君乐正白。
  所有人都在找乐正白,却不知这魔头究竟是用了什么诡计,任那些仙界大能们如何查找,都发现不了他的身影。
  谁也不会想到,第一个找到乐正白的,会是魔君的死敌,花无欺。
  或者说……是江淮远。
  柳放舟忽然犹豫起来,不知该不该将一切都告诉沈御岚了。
  若沈御岚真的对黑鸦魔君情根深种、执迷不悟……以沈御岚的性子,怕是真要拼个玉石俱焚了。
  作者有话要说:柳放舟:我要为民除害。
  沈御岚:我要为大义护他性命。
  乐正白: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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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一个便当
  那黑鸦魔君对沈道长做过的事; 柳放舟也算知道个七七八八; 其中好大一部分; 还是从洛门主那里八卦来的。
  洛修偃还劝过他,人家夫夫俩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事; 不必多管,说不定是情趣呢。
  呸!
  柳放舟觉得; 这分明就是一个不要脸,一个瞎了眼!
  气归气; 发觉暴力无法让沈御岚清醒之后,柳放舟便转而担忧起来。
  若是沈御岚知道了自己看上的人,是一个会给仙门人间带来灾厄的不详的邪魔,定会痛苦不堪,陷入两难。
  他会选择大义灭亲; 还是为了一个‘情’字不顾一切?
  大概会被逼疯吧。
  于公于私,他都不愿逼迫沈御岚; 要在道义与私情中取舍; 对修道之人来说实在太过残酷。
  现在的当务之急; 不是谈经论道,而是想办法让沈御岚从不知伤痛的诡异状态中脱离出来、及时疗伤; 然后赶在乐正白恢复实力前下手,哪怕不夺他性命; 保险起见也得废了他。
  柳放舟最终决定什么也不说,“算了。你就当我是为人报仇才想杀他的吧。”
  “报仇?”沈御岚困惑地皱着眉,“为谁报仇; 花无欺么?”
  几步远的地方,乐正白仍在打坐调息,对外界发生的一切不闻不问,像是成了石雕,而花无欺则靠坐在一块石头边,半死不活地闭着眼,像是昏了过去。
  柳放舟朝着那边看了一眼,微微皱眉不置可否,“先不说我,你究竟是怎么回事?”
  沈御岚只摇头,“说来话长,柳兄,你先把剑收了。”
  这份关切不假,沈御岚看得出来,同时也明白,柳兄对于花无欺之事的回避,也是真。
  越是如此,心中便越是困惑。
  在他的印象里,任何人都可能做出预料之外的举动,唯独柳放舟是最不可能改变的那个。
  重生了那么多世,柳放舟从来都只是柳放舟,仗义、潇洒,到时候就飞升。正是这份安稳如初,让沈御岚每一世都放心地信赖着柳兄。
  当柳放舟突然赶来,告诉他这里危险让他离开,并对乐正白拔剑相向的时候,沈御岚并不觉得惊讶。
  因为他也曾无数次设计让乐正白身死,他也曾认定了这人是头号邪魔,除魔卫道,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
  让邪魔外道自相残杀,更是最省力直接的办法,他也曾这样做过,柳放舟也曾一次次鼎力相助。
  这一次,他不再想让这两个魔修死了,而柳放舟依然如旧。
  只因柳放舟如所有其它人一样,相信着那个关于降世邪魔的卜算结果。
  奉天魔尊陆虞,便是上一个被卜算找出的降世邪魔,十二仙门被血洗的惨剧让仙修们对再一次的卜算深信不疑。
  偏偏沈御岚不再信了。
  他发现了霜绝,看到了容霜存在里面的记忆,通过那些梦境认识了真正的陆虞,真正的容霜。
  在这之后,他便开始质疑这所谓能窥见天机的卜算,从原先与柳放舟无二的深信不疑,变成了疑信参半。
  于理,哪怕有十分之一的可能,乐正宗主是被冤枉的,他也不能为了剩下的十分之九放任宗主在眼前死去。
  许多凡人信奉着宁可错杀、不能放过的道理,他却不能认同。
  可这些,不是三两句话就能说得清的。
  他只得拽着柳兄的袖口,直直看着那双清澈如酒泉的双眼,请求道,“柳兄,你可愿信我?”
  这是沈御岚第一次从好友的眼中看到游移不定,他的心突突地跳了起来,柳放舟从来都是无条件地信任他,哪怕是仙魔大会上也未曾动摇,唯有牵扯到宗主的这次,他却看到了犹豫。
  半晌,柳放舟终于收了剑,“在你替魔君说话之前,先说清楚,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些伤势当真影响不到你?”
  他曾经随花无欺去过魔宗,调查过那些关于抑灵咒的记载,他相信一时半会儿,乐正白是清醒不过来的。
  若是强行醒来,便会走火入魔,柳放舟不认为一个魔君会这么傻。
  青泽入鞘,沈御岚也稍许松了口气,却还是不敢懈怠太多。
  柳放舟并未正面回答,说愿意信他,愿意放过乐正白,若他此时就离了剑灵庇护,只怕会被伤痛影响,不能好好说话解释。
  就在此时,异变突生。
  沈御岚并未看清,只觉得身子被猛地向后拽去,耳边响起一声鹤鸣。
  一切都发生地太快,刺目的阳光被刀锋反射,晃了眼睛,待他眨眼再看时,便被喷涌而出的鲜血染了半边身子。
  一条手臂钢铁似的将他箍在怀里,动也不能动,身后贴着的,是乐正白发烫的胸膛。
  “呵。”
  乐正白拔出含章,甩去刃上鲜血,贴着沈道长的耳畔嗤笑,“好一个感人至深的情种。”
  他说的情种,正是千钧一发之际,拼尽最后力气挡在柳放舟身前的魔修,花无欺。
  含章刚一拔出,花无欺就瘫软倒下,落入了柳放舟的怀里,他的胸口破了个大洞,鲜血不断涌出。柳放舟伸手想为他止血,手掌只在伤口轻轻一压,肋骨便根根碎裂、扎进肉里。
  若不是花无欺挡着,此时被含章砍中的,便会是柳放舟。他捡回了一条命,却觉得不如不捡,甚至没来由地觉得,也许含章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自己,而是花无欺。
  数天以前,花无欺曾对他说,若自己死了,便由他去杀了乐正白,为自己报仇。
  柳放舟觉得太不吉利,不肯答应。
  如今花无欺真的快死了,却哭着求他,“柳放舟……我不要报仇了。”
  柳放舟不明白,脑子里嗡嗡直响。
  “别管我……成仙去吧……”
  便没了气。
  说什么杀乐正白是为了报仇,不过是柳放舟随便找的借口。
  他想着,花无欺这么精明的人,怎么就信了呢。
  乐正白醒了,只用了一个时辰的功夫,便从抑灵咒的反噬中活了下来。
  抑灵咒已解,修为层层跃进,不见停歇,隐隐还有着进阶到大成期的趋势。于此同时,也走火入魔了,每条经脉都在胀痛不已,周身魔气不受控制,心绪大乱。
  他等这一刻等了许久,一切并未照着他的步调安排发生,却仍迎来了他期望的结果。
  乐正白曾为了计划,加速推进剧情,如今周遭一切变故,又反过来催促他,让他不得不将一切计划提前。
  不出意外,柳放舟很快便会如原著中那样,修为猛增,飞升成仙。到那时候,无论人间发生什么事,柳放舟再厉害都无法插手了。
  他将沈御岚死死抱在怀里,任其如何挣扎都不松开半分,挟着人向后退了几步,
  “沈道长,本座该谢谢你。”
  说着,便强行夺去了沈御岚手中寒鸢,归剑入鞘。
  灵光散去,剑灵收回,怀里的人也没了支撑,变得虚弱无力,只被他手臂揽着,才勉强没有倒下。
  沈御岚呕出一口血,脸色苍白,本就受了内伤,加上贴身被那些魔气侵扰,一句话也说不出。
  一团黑雾忽然在半空凝聚,化作黑鸦,接着又散去形状回归黑雾的样子,飘动着来到含章附近,厚厚一层裹在了刀刃之上。
  时机到了。
  乐正白笑了,将怀里的人调转过来,面朝自己,向前一推,摁在路旁的树干之上,也不管那唇上还有鲜血,便吻了过去。
  极尽暴虐狠戾之势,似是要将人吞吃入腹般,连喘气的间隙也未给人留下。
  直到快要擦枪走火了才停下。
  他的心情前所未有的好,眼底雀跃着亮光,嘴角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
  “知道吗,只有随时都能离开的人,才会选择留下。”
  沈御岚冒着虚汗,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乐正白贴到他耳畔,叹息着说道,“所以,沈御岚,我会亲手帮你解脱的……不要怪我。”
  死后的世界,我会带你亲眼看看。
  肋下一凉,沈御岚低头看去,是弯刀含章自下而上扎进了胸腔之中,乐正白不愿他多看,便伸手将人抱得更紧了。
  剧痛袭来,刀刃并未停歇,直直朝着更深处刺入,直至没入大半。
  沈御岚方才被吻出的三分血色尽数褪去,他颤着指尖,不敢置信地看向乐正白。
  却瞧不见宗主此刻的面容,两人贴得实在太近了。
  他挤出最后的力气,掐了剑诀,唤回寒鸢,握在手中,这才有了些力气,将乐正白推开了些许距离。
  他没有说话,只是毫无章法地挥着寒鸢,一剑刺向乐正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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