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渣受与他的213次穿越-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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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岭以为卢惊鸿听到他的话起码会有些惊慌或者心虚,可他不但没有任何失措惶恐,表情反而是意外中带着哭笑不得,他眼神和缓,语气轻慢,“我去机场接的朋友叫曾文秋,她男朋友叫关城,我们三个认识很多年了,他们两个感情很深。那天晚上我们三个人一起在关城家吃的饭,文秋下厨,关城还没下班,我陪她去买菜。”
  “今天晚上的聚会我是为了见我一个老师才去的,这份礼物也是我老师送给你的。之前和她联系时她听说我有对象了,就特意准备了一份礼物,但她误以为是个女孩子,所以包装才是这样的。”
  卢惊鸿从纸袋中拿出一幅画,示意闻岭看右下角的地方,“这是老师的名字。”
  小巧轻盈的“周夕乔”三个字。
  闻岭仿佛要把那个署名给盯穿了盯透了,一言不发。
  卢惊鸿看见闻岭就这么呆立着不动也不说话,好像是受到了极大的震惊,不由发现他的样子十分可爱,与平常判若两人,他微低了一点头对上闻岭木然的视线,声音里含了笑,“所以,你是为了这个事情才这么生气的是吗?我现在都给你解释清楚了,你不要生气了,如果还有哪里想问的,你就问,我什么都告诉你。”
  “……没了。”闻岭艰难的挤出了这两个字。
  卢惊鸿试探性的牵住了闻岭的一只手,握着慢慢摩挲他的手背,不疾不徐的说:“我能不能理解为,你这样生气是因为,你在意我。”
  你在意我……
  在意我………
  宛如一道轰天闷雷劈进了闻岭封闭得严丝无缝的脑子里,硬生生斩开了一条缝隙,让他立刻变得六神无主,也不留余地的强迫他看清一些他没看清的东西。
  被劈腿这个事情在他身上从来没发生过吗?……也不是,他以前和一个十八线的小演员交往过,后来那小演员背着他爬上制片人的床了。他当时也没这么怒不可遏,只不过谈了几句话就一拍两散了,他就又继续投入下一段感情。
  可是这次他怎么就这么生气?气到和卢惊鸿争论对质,甚至气到后悔起过去,他什么时候后悔过这个?
  闻岭自己也说不清楚,他只想快点离开。
  他渐渐变得自己都觉得陌生,可怕得要脱离掌控。


第十八章 
  开车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闻岭用十五分钟洗完澡,之后就穿着睡衣坐在床沿上发呆。
  他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他第一次弄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想法。脑袋里面糊糊的,分辨不清楚,也不能清晰的思考,只有一股莫名其妙的情绪在胸腔里来回撞,搅得他更加心烦意乱。
  “你在意我。”
  他的脑子里突然就冒出这个声音。
  在意谁?
  他、在意卢惊鸿?
  这次闻岭也不能确认自己的答案。就在当时,他可以否认,他可以说一句“不是”,可他没有说。
  他的视线无意识的转开,正好落在床头那本画册上,他只停顿了几秒钟,就弯腰把画册塞进了床头抽屉深处。
  重心放在工作上,就不会有这么多乱七八糟的烦恼,统统都是庸人自扰。
  他关了灯,睡觉。
  然而诊所的工作也不总是太平。
  下午的时候闻岭正在诊疗室给一个患者看牙,就听见边上的房间里传来一个男人粗声粗气的争吵声,喧哗的动静越来越大,闻岭和自己的病人说了句抱歉,让他稍等片刻,说完疾步去了隔壁的诊疗室。
  诊疗室里已经来了一两个医生护士了解情况,才走到门口闻岭就看见里面一个面相蛮横的中年男人正伸出一根食指,颐指气使的大声责骂站在他对面的一位年轻女医生,而就在下一秒男人竟然快速的抬起了小臂,一巴掌就要打在女医生的脸上,闻岭立刻几个跨步上前,用力扯住女医生的手腕把她向后一拉。
  啪——
  巴掌打在了闻岭的下巴上,红印顿时就浮出来了。
  旁边的医生护士看着都倒吸凉气:“闻医生!”
  闻岭没去管自己的脸,他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挡在了那个女医生身前,神色冷漠,语气冰寒,“这位先生,麻烦您注意自己的行为。”
  中年男人大概是看这些医生都不敢对自己怎么样,也就更加肆无忌惮,竟然嚷嚷着粗话还想动手,“今天要是不赔钱,老子不会放过你这个破诊所!”
  闻岭一把掐住了中年男人的手臂让他动弹不得,一字一顿的警告他:“我这里是看病的地方,不是打架斗殴的地方,你好好说话,我们诊所会给你一个交代;你再敢动手,派出所就在对面,我可以陪你走一趟。”
  中年男人一下子没说出话来。旁边的牙椅还坐着一个花衣服的中年女人,这个女人应该才是患者。中年女人见情况有点不利,赶紧从牙椅上站起来,拉了拉男人的袖子,小声和他说了一句话,男人这才不太甘心的收回了手。
  事情原本不复杂,中年女人来诊所镶牙,女医生就让她躺在牙椅上,用牙钻给她磨了上牙膛的几颗牙,磨完之后又继续给她磨下牙膛的牙齿,中年男人就站在边上看,他质问女医生,明明是镶上牙怎么下牙也给磨了,这不是把好的牙齿也给磨坏了。他认定是诊所在坑钱,女医生想给他们解释,可是中年男人脾气暴烈,根本什么话都听不进去,直接就吵起来了,一直嚷着让诊所赔钱。
  “这个事情和您解释一下。”闻岭恢复到了平时工作的态度,他说,“镶牙不仅是把假牙固定在口腔内,还要根据患者其他牙齿的情况,将真牙和假牙之间的间隙控制好。之所以磨下牙,是为了让她的上下牙咬合更好,关于这一点如果您有任何疑问,完全可以去各大医院口腔科询问。”
  “你的意思就是你们诊所一点责任都没有是吗?”中年男人听了解释并不满意,大声的追问。
  “当然有责任。”闻岭顺着说道,“镶牙的环节没有事先和患者沟通好是我们的失职,这一点很抱歉,和您道歉了,之后的手术我们也会认真的给您太太做完。”
  闻岭看了一眼主治的女医生,女医生会意的也道了一声歉。
  看着闻岭客客气气的样子,中年男人的脸色好了一点,正想再讨价还价,可是闻岭话锋一转又说:“至于您说的赔偿,不好意思那不在诊所的义务范围内,全程手术的费用也不会有任何的减免。另外,你也欠我的医生和我一句抱歉。”
  “你说什么?!”中年男人听完难以置信的瞪大眼睛。
  闻岭面无表情的继续说:“镶牙手术到现在没有任何的错误,原因我给你解释了,也给你们二位道歉了。不过在此之前,先生你在我的诊所里动手打人,诊所的监控全程都录下来了,有必要的话我会去医院验伤,如果你不道歉或者是出去胡乱散播谣言,最晚明天你就会收到法院的传票,我诊所的法律顾问会和你联系。”
  夫妇二人都被闻岭的话气到说不出半个字,可是又确实也被他的话给震住了,他们也能感觉得到这件事情发酵下去的严重性。
  闻岭不耐烦的说:“还有别的病人在等我,今天把手术做完还是再预约,两位请便。”说完他转身就走了。
  “等等,医生——”
  闻岭听见了,但脚步一下也没停。
  “医生、医生,对不起!”是女人先道歉的。
  闻岭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中年女人,然后又盯住了男人的眼睛,“我接受。主治医生呢?”
  中年男人极度不情愿的向女医生道了个歉。
  纠纷算是了结了。
  因为这个事情闻岭到家时都比平时晚了很多,他前脚刚把自己收拾好,准备处理一下脸上的红痕,门铃响了。
  闻岭知道是卢惊鸿,可是他没有走过去开门,他对上镜子里自己的脸,迟疑了,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太想让卢惊鸿知道这件事情,鬼使神差,他进了书房打算拆开一包医用口罩。
  门铃在此刻又长长的响了一声,这一声让闻岭停下了手里的蠢事。在家戴口罩,可不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他微垂着头去开了门。伤在右半边下巴上,闻岭就拿左边脸对着卢惊鸿,尽量神色自然的对他说:“我很饿了,你快做饭。”
  “好。”卢惊鸿偏头注视着他,从进门起他就发现闻岭一直低着头,心情不好,又或是不想让他看见什么的样子,和他说话的时候也是迅速就把头转开了。
  闻岭径直就想朝卧室里面走,可是却被卢惊鸿拉住了一只手。卢惊鸿都没给他反应的时间,手上一用力就把闻岭拉到自己面前来,他一眼就看到了闻岭右边下巴上刺目的几道红痕,那是明显的手指印。
  卢惊鸿握着闻岭的下巴不敢使力,紧皱着眉头问他:“这是怎么弄的?”
  闻岭抓住了卢惊鸿的手腕想让他松开,不过他也没用力,他先简单的把今天诊所发生的事说了一遍,然后看卢惊鸿脸色不好的样子又补充了一句“对医生来说是常事,没什么”。
  卢惊鸿没有认同闻岭最后说的那句“没什么”,他觉得有什么。他让闻岭坐在沙发上,自己去给他拿药膏了。
  整个涂药的过程卢惊鸿都一言不发,只手上的动作是一如既往的温柔,闻岭看见他的表情就觉得莫名的心虚,他觉得卢惊鸿可能是生气了,虽然他想不通卢惊鸿在生什么气,可他还是试探的问:“你是在生气吗?”


第十九章 
  闻岭问他是不是在生气,卢惊鸿沉默了片刻说:“没生气,就是不太好受。”
  “嗯?”闻岭没懂。
  卢惊鸿把那一管药膏的盖子盖好放着,他靠近闻岭的脸看他的伤,然后又近距离对上他两只黑色的眼睛,慢慢的说:“我就是觉得我好像也没什么用,你有事了我最晚才知道,我想给你遮风挡雨的,但是我连你那儿今天有没有刮风下雨都不清楚。”
  嘭。
  闻岭感受到卢惊鸿用了一种不知名的东西,对着他眼睛里来了一下,他有点撑不住眼皮了。
  震得。
  他可能是被这一下捣得舌头一时转不过来弯儿,他竟然突兀的说了一句话,“徐珂我也没告诉,你不是最晚知道的。”
  说完他就立马后悔了,后悔得恨不得把舌头给拔了,可是说出去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哪收的回来,卢惊鸿一耳朵听得很全。
  卢惊鸿笑了,两边唇角都掀起来,笑的很开心,他搂过闻岭的腰,在他鼻头上吻了一口,嗓音似钻入瓮里的和风,一道一道溜进闻岭的耳朵缝里,“阿岭,医生是一份有风险的职业,但我也知道你喜欢做医生,在我来不及为你遮风挡雨的时候,你要保护好自己,我会努力变得很厉害,让你可以安安心心的。”
  这应该是闻岭活了这么多年听过的最大的大话,然而他并没有任何想要嘲笑的念头,微厘微毫也没有冒出来,即使这个目标听上去不那么切合实际,也不影响其中的含金量。
  说实话,他是不太能理解卢惊鸿对他有什么情真意切的感情,因为他就从来没有对别人产生过,只不过时至今日这份无形的感情突然就变得稍微有形起来,还可以称得上是有了重量,让他觉得有点沉,可也有点稳。
  他没想太多,仰起头和卢惊鸿接了一个很短又很浓的吻。
  感觉还不错。
  很多东西,可能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那么回事儿,认真说起来和“运道”也不是没有关系。
  卢惊鸿没有想到他两个礼拜前去参加的那场聚会,会成为他绘画的职业生涯里至关重要的一个台阶。聚会上他认识的一个朋友把他的作品推荐给了别的画手,辗转最后,他更新的那个条漫作品被圈里知名度非常高的一位作者转发了,点赞了他的微博,“明灯暗幕”这个名字瞬间就红了起来。
  明灯暗幕这个微博号的粉丝数不断上涨,每分钟的评论数量也在不断增加,卢惊鸿算是体会到一夜爆红什么感觉了,他既惊喜也愉快,而其中最深的感触是他终于对得起这么多年的付出了,在一条路上坚持了数不清的日夜,终于不是虚妄,不是白费。
  他最最最高兴的是那些留言里表露的同一个意思:你画的好看,我喜欢。抛开所有物质层面的东西,创作最开始的动力也不就是希望得到别人的一句,我喜欢。
  你喜欢我创作出来的世界,说我喜极而泣也不夸张。
  他发了一条简短的微博,配图是一个鞠躬的小人,内容只有四个字,谢谢喜欢。
  很多卢惊鸿圈里的朋友都来留下了一两句恭贺的话,一个两个都开玩笑说来蹭热度、抱大腿,其中也有祝声,连正失恋的赵青远都赶着时机私聊他说了一声:等我回来请吃饭。
  卢惊鸿问他不在S市了吗,赵青远说请了假出国,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卢惊鸿: 年底之前回来吗?
  赵青远很耿直:回来,祝声的订婚宴办完我就买回来的机票。
  卢惊鸿问:要我给你捎一份礼物一起送过去吗?
  赵青远过了一会儿才回复:礼物我准备了……现在当成订婚礼送也可以,我寄你家去。祝声要是问到我了你随便给我找个理由。
  卢惊鸿没再问其他的:那年底再聚。
  之后陆续有各个平台找到卢惊鸿,有想和他合作的,有想买他的版权的,有邀请他签约的,这些都可以慢慢考虑,他不想急,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卢惊鸿特意约闻岭去临江一家新开的餐厅吃晚餐,这个地方他们没有一起来过。闻岭知道卢惊鸿应该是有什么话想说,但是卢惊鸿还没开口说,他就没有主动问。点完了菜他们相互对坐,卢惊鸿把这件事情告诉了闻岭,他的脸上挂着放不下来的笑容,眼睛里面也有闪闪烁烁的期待。
  卢惊鸿这幅样子闻岭是很少见的,以往他整个人给闻岭的感觉总是像平稳的河流,不紧不慢的淌过河道,就这么流啊流的没有波澜,但现在的他是不一样的,他的愉悦之情溢于言表,眼角眉梢都有一点飞扬的弧度,说话的语音也很松快。
  “应该的。”
  闻岭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向上翘的嘴角,他又说:“你画的那个故事很好看,虽然都是生活里琐碎的事情,可是在每一个小人物里面,人生百态更加活灵活现了。”
  他觉得卢惊鸿仿佛在求表扬,那他也不吝啬说两句好听的话。这是他真正意义上来说第三次评价卢惊鸿的作品,只不过和前两次相比,这次他完完全全是真心的,不掺一点假,也不为什么目的强说违心话。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目的——
  希望让卢惊鸿听了开心舒服。
  而卢惊鸿也正正是这个反应,闻岭的这一句评价就是他心头的一眼泉,他对创作的热情肯定也有退却的时候,潮涨潮退,可他不会滞留在滩涂上,因为他的这一眼泉水不会让他干涸,他会抓得很牢。
  餐厅不远的地方有一家电影院,卢惊鸿提议说去看电影,闻岭点头说好,他想到自己上一次去电影院都记不清是什么时候了。
  两个人最后一起选了一部正在热映的科幻片,两手空空的进了影厅。这个场次的人挺多,他们坐在稍后排的位置,视野还可以。不像很多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情侣,他们两个全程没有暧昧的动作,都专心的投入在影片中,中间有几句话的交流也是和电影剧情相关,说完了又认真看去了。
  可其实在影片一小时十二分的时候,卢惊鸿向右转头,无声的盯着闻岭的侧脸看了好一会儿,又转回来,所以之后在他们讨论剧情的时候卢惊鸿有点慌张,怕说不出来,不过闻岭不知道。
  当然有小动作的也不止他一个人,在影片一小时二十六分的时候,闻岭向左转头,静默的凝视着卢惊鸿的侧脸足足有半分多钟,所以之后在他们讨论剧情的时候闻岭也有点慌张,不过卢惊鸿不知道。
  看电影,好像做不到没有任何一刻的分神,特别是身边坐着一个什么人。


第二十章 
  出了电影院,他们沿着江边并排走,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突然在江的对岸燃起了一簇又一簇的烟火,然后传来了一个呐喊的男声,也许是在表白,也许是在示爱。亮眼的火色烟花嘭的一声绽放,继而下坠,淅淅沥沥的融化进黢黑的夜空里。
  卢惊鸿的脚步停了下来,脸上表情带着点怀念,“这个场景挺熟悉的。”
  闻岭听见他的话愣住了,见卢惊鸿偏头对他笑才猛然惊觉他的意思。
  就在一两个月之前,他刚刚和卢惊鸿交往的时候,有天晚上他约卢惊鸿出门,也在江边给他放了一场烟花,烟花品种比这个还要多,场面也更盛大。那些烟花都是他让徐珂替他搜罗来的,而放烟花也只不过是他在和一众情人交往期间惯用的浪漫手段,放完烟花再深情的说个一两句情话,对方一定会有好一番感动。
  要不是卢惊鸿忽然提到,闻岭是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卢惊鸿走在闻岭前面,他回身说:“我记得那天是在一个公园对面,走着走你就不动了,停下来叫我抬头,我刚抬起头烟花就噼里啪啦炸开了,不知道你哪儿买了那么多烟花,炸了得有好几分钟。虽然从小到大新年都会放烟花,不过那天晚上的烟花是其他所有都无法相比的。”
  “你穿了一件淡紫色的衬衫,头发被夜风吹动,我转过脸看你的时候,你就站在漫天烟火的背景里和我说话。”
  “阿岭,我还记得你和我说的话。”卢惊鸿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那一晚和这一晚最璀璨的花火,他笑着对上闻岭的脸,“你说,烟花放完就没了,但是我还在这儿。”
  “谢谢你还在这儿。”
  闻岭僵硬着一整张脸说不出半句话半个字,幸好他背着光,深沉的黑夜遮挡住了他不自然的表情与动作,把他那些支支吾吾的东西都投进阴影里了。
  卢惊鸿动作温柔的触摸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牵住了他的手,掌心对着掌心。他感慨的说:“我不是在哄你,阿岭,如果我有了什么成就,那也一定有你的功劳,你改变了我不少。我这个人看上去乐观又温和,可其实心里有很多悲观的东西,这些东西自然而然就反映在我的画里面,直到和你一起之后我的很多想法才改变,甚至绘画的风格也有不同了。比如画日常条漫这样的小故事,如果不是你我不会涉及这个的。”
  他抓住闻岭的手亲了亲他的手背,含情的说:“现在这个我是新的我,颜色是你帮我填上去的,未来你也可以随心所欲的加上你喜欢的色彩。只要你还在我手边上,什么都行。”
  “卢惊鸿,我……”闻岭大受震动的握紧了手,他想说,我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我根本就——
  “嗯?”
  闻岭垂下头,不敢对上卢惊鸿的视线,只能故作从容的回答他说:“你的成功还是因为你自己的努力,我也……没做什么,你现在就挺好,不用因为我改变了。风大,有点冷,我们回去吧。”
  “好,那我们走快点。”卢惊鸿给他紧了紧衣服,拉着他的手脚步快了。
  闻岭这一路上都没说话,一直是出神的样子。
  他不断的在回想刚才卢惊鸿说的那些话。放烟花的那个夜晚卢惊鸿记得那么清楚,记得是一个怎样的情景,记得他穿的衣服,记得他说过的话,记得一点一滴、一帧一秒,每一个画面对卢惊鸿来说应该都是此生难忘的珍贵回忆,值得被有情的真心回味。
  而对他闻岭来说呢?他完全就记不起那天晚上的任何一个细节,因为那于他而言尽是不值一提的芝麻小事,不足以让他放在心上,包括卢惊鸿这个人,所以卢惊鸿所说的那些事情他听着,就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没有感动,没有追忆,只有惊慌与不安。
  他随口胡说的一句话卢惊鸿记到了现在,还对他说谢谢。什么烟花没了我还在这儿,这是他说的话吗?卢惊鸿在那儿感动得翻江倒海,可他这里就是死水一潭。
  闻岭想:卢惊鸿说我改变了他,对我感激,可事实上我做了什么呢?他以前画的那些东西我看都懒得看,我不就是想和他玩玩感情而已,他倒是的确付出了真情,但我可没有。等到结束的时候我抽身就走,他是不是还把我当成大恩人?
  生平第一次,闻岭为自己的行为产生了类似愧疚的感情,在花丛中一向游刃有余的他,陷入了进退维谷的境地。
  闻岭在难得惭愧的同时认为自己是良心发现,然而也不算全是,他此时的想法其实一点也不像原本的他了,原本的他自私的只贪图自己的快乐,根本不会在意别人的心情,那些真情实感于他来说都是麻烦、都是累赘。
  只是一旦对上卢惊鸿了,他就在意了一次又一次,也许还会有下一次,现在他没有想到这个方面上。
  卢惊鸿开着车,红绿灯的间隙他瞥了一眼闻岭那张魂不守舍的脸,困惑又懊恼,无力的垂着头发呆。他把视线转回来,不动声色的悄然一笑。
  两个人在一起,潜移默化之间,没有谁能够完全不作出改变。
  睡前倚在床头,闻岭没看他那些医书,而是拿着手机在看“明灯暗幕”的个人主页,看到他最近更新的那一条微博,点赞评论无数,排在前面的几个热评明灯暗幕都回复了,应该是他认识的朋友,不过闻岭一个也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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