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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第1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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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久,才听慕容垂道:“阿子,你可将为父放在眼里?”
  “阿父何出此言?”慕容令心头咯噔一声,当场大惊失色。
  “何出此言?”
  慕容垂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慕容令跟前,俯视脸色发白的儿子,神情紧绷,脸颊抖动,拳头握得咔吧作响。
  “你与阿冲平日如何,我可以不计较。想当年,我同亲兄也是这般过来。但是,如今大敌当前,你竟背后谋划,就为逐走阿冲,可曾想过后果?”
  “我……”
  “城内流言如何,你可知道?”
  慕容令咬牙低头,心中开始打鼓。
  “如果丸都守不住,三韩之地尽失,你逐走阿冲又有何用?!”
  慕容令张张嘴,很想出言反驳,话到嘴边,就见慕容垂神情更冷,不由得攥紧双拳,不甘的闭上嘴,一言不发。
  “段氏是你母族,本可为你所用。如果段德活着,更为不小的助力。可惜段德死了。”慕容垂看着慕容令,目光冰冷,提到段氏时,声音中犹如带着冰渣。
  “段方志大才疏,看不清局势,竟舍得段磬性命,做下如此糊涂事。”
  “阿父?!”慕容令脸色大变,现出几分慌张。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慕容垂转过身,不再看慕容令,“你既做出选择,后果就需自己承担。我年将半百,不可能一直护你,此战之后……你好自为之。”
  听到这句话,慕容令脸色一片煞白。
  就在这时,门外健仆禀报,慕容德率人归来,要见慕容垂。
  “玄明回来了?”慕容垂皱眉。
  不等健仆回话,房门已被大力推开。慕容德一身铠甲,龙行虎步,见到跪坐在前的慕容令,马鞭直接甩了过去。
  到底看在慕容垂的面子,没有直接甩在慕容令身上,只在他耳边炸响,逼得他瑟缩一下。
  “蠢货!”
  慕容德满脸怒色,慕容垂并未开口喝斥。
  他对长子失望透顶,如能守住丸都城,这个儿子也不会被他视为继承人。如果守不住,他这一脉必绝于此,何言其他?
  “备边之事如何?” 慕容垂问道。
  “该准备的都已准备妥当。”慕容德皱眉道,始终怒气难消。
  “阿弟。”慕容垂提醒道,“敌兵将至,事情已经这样,只能先守城再说。”
  慕容德点点头,看向慕容令,依旧拳头发痒。
  他未必多么喜爱慕容冲,事实上,碍于燕主和可足浑氏的关系,他对这个侄子向来十分冷淡。但是,大敌当前,慕容冲的领兵能力不容忽视。
  本是用人之机,慕容令和段氏却分不清轻重缓急,为自己那点私心,做出自毁长城的举动,慕容暐都不会蠢成这样!
  “据斥候回报,秦兵已过平州,距离边界不远。”
  慕容垂回身取来舆图,和慕容德商讨战事。
  慕容令跪在地上,仿佛已被两人彻底遗忘。
  平州,辽东郡
  时入四月,草木生发。即便是塞北之地,同样生出蓬勃的绿意。
  秦军抵达辽东郡后,接收新调拨的军粮,并有一批兵器铠甲。秦玓同麾下商议该如何进兵,最终决定长驱直入,打开入三韩的缺口,直逼丸都城下。
  “慕容垂有鲜卑战神之名,慕容德同样勇武善战,不可小觑。”秦玓坐在帐中,扫视两侧谋士将领,沉声道,“从传回的消息看,其守城之意坚决,此战必当不善。尔等需得谨慎,不可大意!”
  “诺!”众将抱拳。
  “将军,仆闻贼寇慕容冲怯战脱逃。”一名谋士道。
  “怯战脱逃?”秦玓摇摇头,冷笑道,“慕容冲离开丸都不假,怯战之说实不可取。”
  “将军是说其中有诈?”
  “不至于。”秦玓继续摇头,“归根到底,不过是为了些乌七八糟的事。不管是谁做的,于我等确有好处。”
  谋士沉吟片刻,缓缓点头。
  “慕容冲能征善战,战前离城,无异斩去慕容垂一条臂膀。且传言纷纷,城内定会人心不齐。届时,不用着急攻城,只需包围城下,贼寇定会内部生乱!”
  武将互相看看,皆摩拳擦掌,表情中满是兴奋。
  在座诸人中,有半数未曾参与攻下邺城和长安。秦策称帝建制后,以战功加官授爵,自然被同袍落下一截。
  不提旁人,就是夏侯岩,不过初生牛犊,仗着运气好,跟随四公子攻入长安城,竟有国男爵位!即便只是莫等,也足够让人羡慕。
  和南地的战事尚远,漠南草原早被四公子领兵扫过几遍,境内闹事的贼寇自有当地官员和州兵,用不上自己插手。盘踞三韩之地的鲜卑,成为众人争取战功的捷径。
  进军路线定下,大军暂歇一日,天明整装待发,拔营向东进军。
  此时,秦璟已至长安。
  因怀带国书,秦璟一行日夜兼程,没有半点耽搁,比预期早了数日返回都城。知晓儿子平安过来,南边的新帝未有任何动作,秦策难言是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早朝之上,国书递至御前,秦策看过内容,脸色红一阵白一阵,许久都没出声。
  殿中文武屏息凝神,良久未见秦策出声,纷纷将目光转向秦璟,希望能从他那里得到些线索。可惜,秦璟始终眼观鼻鼻观心,脸上没有太多表情,让人看不出半点端倪。
  桓容的国书内容十分“友好”,友好得超出想象。
  先是大力赞同秦策所说的“同为汉室,当彼此友好,恢复友好”之语,又洋洋洒洒千余字,细数往日交情,尤其是之前的种种贸易,更是提了又提。
  言辞华丽,引经据典,硬将寻常生意不断拔高,不知内情的人看到,定会感慨桓容大义,为助秦氏彻底驱逐北地贼寇,不惜勒紧裤腰带,几乎是半卖半送向北边市粮。
  言下之意,秦策能有今日,他可是有不小的人情,更在字里行间透出,秦策乃当世枭雄,应该不是恩将仇报之人。
  如今秦策登基建制,定都长安,雄踞昔日燕、秦两国,手中应该不缺钱。
  相比之下,南地的财政颇不富裕,今后南北市货的价格,需得按照市价来。之前的低价不会找补,只是今后别想再有同样的优惠。
  事先提醒一句,如果哪天货源断绝,实属市场行为,非朝廷插手,还请莫要见怪。
  如果只是南方的生意,秦策尚不会脸色发青,偏偏国书里提到西域!
  他刚和南边说自己要征讨三韩,商船最好不要过来,借机刺探建康的态度;对面就如此回敬,针锋相对,暗示要卡住西域商路。
  如果给秦策十年,不,哪怕是五年,足够他彻底扫清北方,大力恢复北地生产。哪怕不比前朝,总能多出几分底气。现如今……秦策眉心深锁,死死攥着国书,完全是怒形于色,却无论如何不能当殿发火。
  他十分清楚,一时畅快,将国书扔出去,几同宣战无异。
  三韩之地没有拿下之前,和南边开战实属不智。即便胜了,也会是场惨胜。到时候,难保不会朝中生变。被驱逐的贼寇瞅准机会,必定会再次南下,使得中原之地生灵涂炭。
  要避免这种情况,再多的火气都得压下。
  秦策深吸一口气,当殿宣布,桓容的这份国书相当有“诚意”,长安同建康“友好”,至少暂时是这样。
  看秦策咬牙切齿的样子,群臣心生疑惑。
  这样的表情,真是“友好”?
  秦璟依旧是低垂眼帘,眼观鼻鼻关心,八风吹不动,似对秦策刺来的目光及群臣疑惑的视线毫无所觉。
  直到旨意宣读完毕,此事暂且揭过,秦璟方才站起身,几步走到殿中,手持笏板,在众人的注视下出言,为刘夫人请封。
  话音刚落,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秦策登基之后,刘夫人入主椒风殿,掌管后宫事务,封后的旨意却迟迟未下,始终有皇后之实却无皇后之名。而椒风殿不封,兰林殿和九华殿更不能超前,对于此事,朝中早有议论。
  秦璟为刘夫人请封,本有些不合规矩。
  最恰当的办法,是安排文臣出面,最好有天象和卦象,既能如愿,又能给秦策一个台阶。
  奈何秦璟不按常理出牌,什么天象卦象、什么朝中代理人通通没有,直接站出来表示,要给刘夫人请封。
  刘夫人是秦策发妻,与他相伴多年,为他生儿育女。如今秦玖虽废,终为嫡长,秦璟秦值芙允钦焦蘸眨丨Z手下八千铁骑完全就是他的私兵,实力远超一国诸侯。
  前车之鉴不远,不是有保命的把握,没人敢再对刘夫人下手。
  纵然刘夫人不在了,还有刘媵。
  只要秦璟兄弟在,皇后之位只能落在椒风殿。
  秦策高坐龙椅,俯视秦璟。秦璟平举笏板,视线低垂,神情恭敬。
  就气势而言,父子俩可谓旗鼓相当、不相上下。但在某一瞬间,做儿子的已然压过父亲。群臣心头剧震,纷纷移开视线,不敢再看,更不敢轻易出声。
  殿中沉默许久,秦策终于点头,允秦璟所请。
  秦璟没有多言,赞“陛下英明”,坐回到位置上,直至朝会结束,再没有出言。
  消息传至椒风殿,刘夫人和刘媵对视一眼,欣慰中又有几分担忧。
  “该让阿峥早点离开长安。”刘夫人道。
  “阿姊是担心?”刘媵欲言又止。
  “官家再不比从前。阿峥早点离开长安,也能早点摆脱这些闹心事。”刘夫人道。
  刘媵点点头,唤来一名宦者,令其往光明殿外候着,朝会结束后,请秦璟速来椒风殿。
  “诺!”
  长安风雨将起,桓容一行离开幽州,在豫州停留半月,很快启程前往荆州。途中遇到西来的商队,知晓梁州正紧急备边,并大量征召青壮民夫。
  未几,梁州刺使急报送至,吐谷浑犯边!


第二百四十八章 御驾亲征
  接到吐谷浑起兵犯境的消息; 桓容并不感到意外。
  自从西域商路恢复; 往来市货的商队络绎不绝。
  商贸往来频繁; 商路沿途的州郡县逐渐有了人气,不再满目荒凉。
  至近岁,除驻扎的军队和进驻的官员外; 陆续有百姓迁移居住,或是开荒种地、或是售卖食水,做些小买卖。发不了大财,省吃俭用下来,积累的数量也很可观。
  昔日的残垣断壁都被推倒; 在废墟上重新打下地基; 建造起成排的新屋。
  空旷的村庄升起炊烟; 荒凉的城池变得热闹。
  沿街的食谱茶肆越来越多,各色幌子挂起、城外有供应商队歇脚的驿站; 驿卒每日忙碌; 将过往商队造册; 隔三日禀于治所。
  城内有能常住的客栈; 依照不同层次的需求,房屋装饰不同,价格各有高低。有的客栈别出心裁,以胡姬歌舞招揽客人,生意倒也相当不错。
  为方便生意,避免生出不不必要的麻烦,无论城内城外,凡是接待商队的店铺,都雇佣能通番语的伙计。
  无论汉胡,只要脚踏实地的做事,没有什么不好的心思,都能靠着本事谋生,养活一家老小。
  在姑臧等郡,木屋和临时搭建的帐篷成列,部落牧民和边境汉民混居,彼此成了邻居,继而开始通婚。嫁娶虽然不多,却不会被视为异类,遭到族人和家人的排斥。
  时间长了,常见汉家孩童骑着木马,和抱着羊羔的胡人孩童玩耍在一起,稚嫩的笑声传出很远,形成姑臧独有的风景。
  许多胡人穿上长袍,仍留着东胡的索头,有些不伦不类,却显示出文化的融合。汉人为了行动方便,将长袍宽袖缩窄,同胡服一眼可辨,和中原地区却有了不小的区别。
  随着影响不断加深,在凉州和沙州等地,渐渐形成一股独特的文化。
  以繁华的商贸为依托,当地官员大力推行桓容倡导的“心向中原,当予以教化”。
  桓嗣就任姑臧太守之后,特地在城内开办学院,名为教授入学孩童一技之长——实际上也的确如此,但在正规课程中,总在潜移默化的灌输一种思想。
  数月下来,思想教育初见成效。
  凡书院学童,皆有了“弓箭所指,皆我汉土;犯我土者;虽远必诛”的思想。
  据悉,此乃王献之所言,桓嗣觉得不错,直接拿来用了。
  因西域商路的特殊,书院不只招收汉家子,凡身具白籍的东胡和西域胡,也能争取到入学资格。羌人和羯人仍在为白籍费力,暂时只有看着的份。
  为入学资格,城内的胡人几乎争破头。
  知晓从书院毕业之后,可以直接取得黄籍,表现优秀者,甚至有掌管驿站的机会,战斗变得愈发激烈。到最后,竟有两个部落的酋首拔刀相向,险些碾成一场惨剧。
  因郡治所调停,将两个部落的孩子一起收下,事情才得以和平解决。
  只不过,两家的仇恨就此结下,再无法如之前一般亲密无间。此后发生争端,不能动刀子,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太守府。
  凭借类似的种种手段,桓汉的统治在当地深入人心。
  秦氏武力虽强,反倒要退一射之地。加上秦璟对姑臧不十分看重,只命人用心经营西海郡,守住连通大漠的通道,使得秦氏在姑臧的实力不断萎缩,暂时还能立足,长此以往就很难说。
  正如桓容之前所言,打下地盘只是开始,如何争取人心、牢牢扎下根基,还要各凭本事。
  桓石虔和谢玄打下高昌,商路进一步拓宽,往来的队伍不断增多,中原商人西行,陆续接触到波斯乃至更远的番邦政权。
  新舆图绘好,桓石虔曾对图感叹,世界之大超出想象,继续打下去,未知何时能归中原。
  谢玄和王献之互看一眼,不禁笑道:“将军真欲还家?”
  “这个……”桓石虔顿了顿,同样笑了。
  习惯策马征战,开疆拓土,沿着先人的脚步不断向西,在沿途留下马蹄痕迹,如果突然间停下,他倒真的没法习惯。道出此言,不过一句感叹。
  相比之下,王献之倒是真在想家。
  郗道茂为他生下嫡长子,至今未能见上一面。长此以往,他怕儿子会不认识自己。按照官家所言,父子当面,四目相对,儿子开口问“郎君何人”,那就十分尴尬了。
  见其不语,分明有着心事,桓石虔和谢玄出言安慰。
  高昌打下之后,需在当地驻军一段时日,消化战后红利,顺带着震慑豪强,收服民心。此后是否继续西行,端看天子旨意。
  总的说来,大军至少要休整数月。如果王献之想探望家人,可以向天子请旨。
  “高昌壁仍在,独不见昔日强军。”
  西汉时,朝廷派军屯田于此,筑垒台,逐渐兴起城镇。
  经东汉末年战乱,五胡乱华,高昌之地先后被前凉、张凉和氐秦所据。桓石虔和谢玄等率兵西征,逐走盘踞此地的氐人,重夺高昌壁,民心却难以恢复。
  三人心知肚明,想要彻底收拢民心,将此地完全纳入版图,还有不短的路要走。
  汉军显现出的强势,以及西域商路恢复后,沿途城镇展现出的繁荣,吸引了越来越多困在西域的流民,以及生计艰难的弱小部落。
  不提遁入漠北的柔然,只言临近的吐谷浑,起初还觉得这种情况不错,西域繁荣,自己也能得不小的好处。加上汉军占下陇西等地,避免国境和秦国接壤,今后的日子能过得相对安稳。
  可时间长了,吐谷浑逐渐发现事情不对。
  本该过境的商队,七成以上转道姑臧,连国内的商人都掉头向北。边境的部落出现不稳,尤其是随着氐秦国破依附来的小部落,此时纷纷生出二心,有举部迁移的迹象。
  如果这还不能引起警惕,那么,早在吐谷浑尚未建国时,就随初代首领西迁的拓跋鲜卑部都开始摇摆,那问题就变得相当严重。
  吐谷浑王辟奚年事虽高,脑袋却不糊涂。
  正相反,能在氐秦和张凉之间左右逢源,甚至同东晋朝廷关系不错,可见他的谋略圆滑以及能屈能伸。
  如今的情况正逼近他能承受的底线。
  人心动摇,难保汉兵不会趁虚而入。与其等到对方动手,不如提前封锁边境,既能截断生出外心的部落,一个个收拾,也能展示出吐谷浑的实力,让对方生出忌惮。
  想法固然不错,奈何委任之人欠妥。
  辟奚年过耳顺,以时下人的平均寿命计算,已经算是长寿。固然政治经验丰富、行事手段老辣,精力终归差上许多,不比年轻之时。
  故而,同群臣商议之后,制定出相对完善的计划,却不可能亲自带兵,只能将重任交托给自己的儿子。
  辟奚有十一个儿子,三个没能长到六岁,早早夭折,剩下的八个,五个已经成年,各个强悍勇武,尤其是长子和次子,凭蛮力能举起壮牛。
  无奈的是,几个儿子强壮归强壮,偏偏都没有脑子。
  即刚愎自用,又爱听好话。凡是合乎心意的奉承,一概采纳,想都不会多想;不合心意的,尤其是逆耳忠言,全部抛之脑后,完全是理都不理。
  这两种特质结合在一起,造成的后果很是严重,两人常被身边人说动,说动之后就一意孤行,不管好坏,压根听不进别人的劝说。
  将事情交给他们,辟奚很不放心。可交给旁人,他更不放心。随祖先迁移的拓跋部都心生叛意,开始摇摆不定,除了亲生儿子,还有谁能够相信?
  左右衡量之后,辟奚终于将事情委托长子,在他出发之前,特地召到身前,苦口婆心,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按照计划行事,身边的人如何撺掇都不能改变计划,更不能生出他意。
  大王子答应得十分痛快,临到要执行时,又被身边人说动,突然间变卦。
  辟奚担心的事终于发生。
  受到身边谋士影响,大王子决定借这个难得的机会,彻底掌握兵权,压服几个兄弟。
  “大王年事已高,王子身为长子,理当继承王位。”
  听到“王位”两字,大王子心头火热,完全控制不住对权力的渴望。
  亲爹的告诫被抛到脑后,对失败后的结果更是想都没想。
  大王子手掌虎符,悍然调集军队,将封锁边境的命令改为叩边犯境。趁汉军兵少,悍然出兵袭击,杀死守卫边境的将兵几十人,抢得皮甲数套、兵器若干,并入村庄和边界城镇大肆劫掠,抢走财物牲畜不说,更劫掠不少人口。
  梁州刺使闻讯大怒,立即调集州兵、征召青壮,并第一时间上表天子。
  他知道圣驾巡狩,正往西行,表书中言吐谷浑叩边,请朝廷增发兵饷,遇战事扩大,请从荆州和益州调兵。
  除此之外,更在表书中陈明,吐谷浑叩边,汉中之地不太平,姑臧等地想必也会收缩城防。陛下万金之躯,不可以身犯险。
  简言之,吐谷浑脑袋犯抽,在边界亮刀子,一阵喊打喊杀,阵势着实不小;梁州不太平,陇西和姑臧等地恐将受到波及。秦氏定都长安不久,此前彼此友好,现在却很难说。如果趁机背后插刀,必将是一场恶战。
  桓容身为天子,身系天下安危。如他有个闪失,国内恐将生乱。
  所以,想要出京巡狩,什么时候都可以。遇上如今这种情况,还是提前返回建康,莫要涉足险地为好。
  梁州刺使完全出于好心,也是真为朝廷着想。
  按照常理,接到这份上表,桓容理当掉头返回。不想马上走,也可以暂时留在荆州,有桓豁的保护,必不会让圣驾出半点差池。
  奈何天子不循常理,另有所想。
  接到消息之后,桓容思量半日,既没打道回府也没暂驻荆州,而是下令继续西行。
  “为平交州乱,灭南蛮之祸,宁、益两州州兵不可轻易抽调。荆州临近咸阳,守军亦不可轻动。为汉中之事,可调豫州兵,并征当地青壮。”
  对于这个决定,谢安和王彪之未有异议,桓豁同样点头。
  可是,接下来的一番话,直接让三人石化当场,震惊得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吐谷浑起兵犯边,寇我国土,伤我百姓,朕甚恶之!”
  说话间,桓容单手握拳,用力捶在榻上。砰地一声,钝响敲击耳鼓,彰显天子怒意。
  “为让贼寇记住教训,朕要继续西狩,御驾亲征!”
  什么?!
  谢安和桓豁瞪大双眼,王彪之差点没晕过去。
  两侧旁听的随驾郎君却是面露激动,各个脸色泛红。
  天子要亲征,他们自然随驾临战,更能建功立业!
  此次出京,见识到幽州风貌、民间种种,对他们产生不小的影响。遇吐谷浑犯边,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打回去,打得敌人丢盔弃甲,献城割地,俯首称臣!
  “陛下三思!”王彪之劝道。
  桓容还没成亲,更没有继承人,放他上战场,万一出现差错,建康非乱不可。
  “朕意已决!”桓容挺直背脊,表情肃然,目光中带着杀气。
  “吐谷浑犯我国境,害我百姓,罪恶滔天!朕为一国之君,理当守疆卫国民,遇战事岂可退缩于后?”
  “古代英主皆能战场杀敌,卫国卫民。朕不敢自比先人,为天下百姓亦要率兵亲征,击退来犯之敌!”
  桓容说得大义凛然,态度格外坚定,不惜以先人作比,就差抛出西汉高祖和东汉光武。这两位生活的年代终归有点远,如果有必要,就近而言,他不介意将曹操和刘备几位都拉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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