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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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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按理来说,吃一堑长一智,有过之前经验,不该再轻易踩坑。无奈防得住桓容,防不住一旁安坐的石舍人!刘参军一脚陷入坑里,想拔都拔不出来。
  越想越是憋闷,刘牢之对着石劭咬牙,满面黑云。
  几名职吏刚刚行礼,抬头对上刘参军一张黑脸,差点当场跪下。心中暗道,莫非县令不是想饶过他们,而是带进来一刀咔嚓掉?
  “府君,仆等知错!”
  以亭长佐官为首,几人不敢多言,更不敢直视桓容,直接低头认错,希望能给个宽大处理,好歹保住饭碗。
  “尔等当真知错?”
  “仆等不敢诳言。”
  桓容没有出声,室内陷入沉默。六人顿觉压力倍增,额头开始冒汗。
  良久,头顶终于响起声音,“如此,便视尔等通过考核,可重录任用。”
  考核?
  重录?
  六人愕然抬头,猛然记起告示中的内容,心开始狂跳。
  县令不予召见,莫非不是惩罚而是考验?
  “北地正逢战乱,盐渎处于要地,临近慕容鲜卑,极可能有乱兵逃窜。如遇险情,必要县衙出面安民。”说到这里,桓容顿了顿,留意六人表情,面色愈发严肃。
  “心志不坚者,遇事恐将慌乱,纵有才干我亦不用。尔等能经住考验,每人禄米增半。此后如能葆力勤恳,可取尔等为国官。”
  喜从天降,六人激动得不能自己,恐慌、抱怨全都消失无踪,满心都是感激。
  “谢府君不罪,仆等必当鞠躬尽瘁,肝脑涂地,以报府君大恩!”
  桓容受下几人拜礼,嘴角隐隐勾起一丝笑纹。比起和桓大司马斗智斗勇,和郗刺使玩猜猜看,他果然更喜欢和实诚人打交道。
  六人再拜起身,脸色潮红。
  桓容趁热打铁,令六人立即走马上任,和之前抓到的狱门亭长贼捕掾一道丈量田亩,清查佃客荫户。
  “仆等必不负府君信任!”
  “善!”
  桓容笑眯眯点头,就差拍着对方的肩膀说一句:加油,我信任你!
  待到几人走出县衙,头脑逐渐冷静下来,终于醒悟到刚刚答应了什么,又做出何等保证。
  “真要查?”
  按照县令的意思去查,县中的豪强必要得罪彻底。
  “查!”亭长佐官用力咬牙,坚定道,“我等今日进了县衙,必被视为投靠府君。一不做二不休还能博一条出路,三心两意、左右摇摆只能死无葬身之地!”
  “对!”狱门亭长见识过桓容手段,吃足了苦头,顶着一张肿脸坚决赞成。
  余者不再迟疑,反正已经豁出去,不如一条道走到黑。
  纵观南地,谁的权势能超过桓大司马?
  陈氏盘踞盐渎百年,的确树大根深,可除了早年的陈孔璋,再没出过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不是仗着吴姓,压根不会有今日!
  九人同县中豪强有千丝万缕的联系,其中三人更是陈氏旁支远亲。然而,涉及到自身性命和利益,这些关系全部可以剪短,没有半分犹豫。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别看他们是不入流的职吏,真要计较起来,照样能拉拢不少势力。背靠桓容,未必不能让陈氏投鼠忌器。
  桓容忙着在盐渎丈量土地,清查户口,朝盐渎豪强砍下第一刀。
  远在北地的慕容鲜卑,同样有人看出佃客荫户的弊端。以尚书左仆射广信公为首,部分鲜卑有识之士上表国主,尽言此间弊端,希望能由朝廷下旨,强令豪强贵族放民。
  “豪贵恣横,大蓄私奴,致使民户减少,吏断常俸,战士绝廪。”
  “宜丈量国内田亩,清查佃客,罢断诸荫户,厘校户籍,尽还郡县。”
  本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怎料表书进上,彻底捅了马蜂窝。鲜卑皇室和贵族首先跳出来反对,大有“谁敢查他们的田,放他们的佃客,他们就要谁命”的架势。
  广信公顶住压力,和反对方据理力争,闹得不可开交。
  鲜卑朝堂乱成一锅粥,战场上等不到援兵补给,接连被王猛率兵大败,上邽守将全部战死,临近郡县全被氐人夺去。
  在此情况下,慕容亮和秦璟达成一致,愿以五百户汉人换一颗金珠。
  两人的协议是私下达成,并未知会慕容涉。直到慕容亮回国,开始明里暗里搜集人口,渔阳王才觉得不对。
  可惜为时已晚,以秦璟的性格,想要撕毁协议除非慕容亮死,否则,该给的人丁一个都不能少!
  氐人败给鲜卑人的财大气粗,想要带走慕容亮,只能设法在途中硬抢。来时打了一路,离开时会更不太平。
  目送两支队伍行远,秦璟抬起右臂,接住俯冲落下的苍鹰,解开苍鹰腿上的绢布,看到其上内容,眉尾不禁扬起。
  号称“南皮财神”的石劭趁乱逃离乞伏鲜卑,已有数月不知去向。秦氏在北地寻找未果,预期他已南渡晋地,遣人赶往建康城,可惜始终没有找到线索。
  不料想,他竟在射阳和盐渎一带露面。
  射阳,盐渎……
  秦璟拂过苍鹰背羽,恍然想起,赠他金珠的桓容,出仕之地似乎就在盐渎?


第三十七章 北地来客一
  晋朝的田法大多继承东汉,对士庶占田亩数和佃客户数有严格限定。
  桓容下令丈量田亩、清查户数之前,仔细研究过晋朝法令。
  桓氏为东晋高门,桓容出任盐渎县令,掌千户大县,官居从六品上阶。依照当朝法令,可占田二十五顷,有佃客三户,荫户二十。
  对照南康公主给他备下的家当,一个六品县令的田产佃客只能算作零头。严格按照律法丈量田亩,放荫户归入郡县,桓容的损失绝不少于盐渎豪强,甚至超出更多。
  然而,桓容不只身负官职,还有县公爵位,享五千户食邑。整个盐渎县的民户,甚至包括陈氏等豪强在内,都属于他的“佃客”。
  这样计算下来,无论丈量田地还是放归荫户,对他没有半点影响。就算有人以此做文章,告到建康照样没有胜算。
  仔细研究过法令之后,桓容不得不发出感叹,权势的确是个好东西。
  既然对自己没有关碍,那还有什么可犹豫?
  有亭长佐官李甲等人为先锋,以府军为后盾,采用石劭的策略,桓县令大笔一挥,盐渎县的“查田清户运动”轰轰烈烈展开。
  首当其冲的不是旁人,正是门墙被贴告示的陈氏。
  陈氏以煮盐起家,家业豪富。奈何出名人物不多,查找谱牒,追溯血统族姓,仅有陈孔璋拿得出手,余下别说做官,被举孝廉都很少有。
  郡中正同陈氏有旧,对陈氏家族子弟进行评议,综合家世、道德和才能,昧着良心也仅能定个中下,连直接选官的资格都没有。
  这样的家族占田千顷,养佃客一百五十户,收纳田奴几百人,无异是触犯律条。更要命的是,陈氏并非官身,却占据盐渎六成以上的盐亭,在两汉绝对是砍头的大罪。
  石劭对陈氏有恨,抓住对方的小辫子不会轻易放手。
  按照事先制定的惩处办法,首先划走多出田地,分给无田可耕的流民,其次清查佃客田奴,多者放归郡县,编入户籍,最后,也是最关键的步骤,追查往年漏缴田税和盐税,依律处罚。
  从表面看,每一项都是严格按照律法条例,没有太过出格。只收缴田地税款,并未动刀动枪要人命,完全称得上仁慈。
  不知晓内情者,例如临近的射阳县令,就曾私下里感叹,假如他有桓容的靠山和资本,绝不会这般心慈手软,不将陈氏敲骨吸髓也要剥皮抽筋。
  “朝廷不禁盐商,天子不铸钱币,如此豪强占据一方,私蓄田奴,隐瞒田亩,不缴赋税,实为县中毒瘤。不趁机彻底清除,反而手下留情,到底是年少意气,未经世事。”
  和射阳县令不同,郗愔得知消息,仔细思量桓容近月来的举动,非但不以为陈氏逃过一劫,反而认定盐渎豪强都要倒霉,倒大霉。
  “且看吧。”
  放下盐渎送来的书信,郗愔摇摇头。
  桓元子和南康公主的儿子,能直接打上庾氏府门,顶住两股刺客追杀,岂是懦弱无能之辈。观其抵达盐渎后的种种,无论是谁,敢小视这个未及弱冠的少年,早晚都要吃亏。
  正如郗愔所想,桓容的目的绝非是“罚款”就算,更不打算轻拿轻放。
  如果真是这样,何必劳动亲娘大费周章,冒着得罪郗方回的风险硬将盐渎划做食邑。
  想要在乱世中保命,抵抗外界的风险,必须有自己的地盘。加上风险不只来自外部,最大的刀子抄在亲爹手里,地盘更是至关重要。
  故而,从告示张贴开始,桓容就下定决心,盐渎的豪强必须铲除,尤其是为首的陈氏。什么和平共处、共同发展,都是过眼云烟,不值得一提。
  有些事不是想不想做,而是必须做!
  如今回想,自己还真是天真得可以。
  对于桓容的决定,石劭举双手赞同。
  “府君果决!”
  划走田产、放归荫户不算什么,追缴往年赋税才是重中之重。只要桓容愿意,掏空陈氏的家底,令其背负巨债轻而易举。
  似陈氏这类的豪强,失去经济来源便会失去根基,从者定当猢狲散。
  桓大司马和郗刺使为何强横,全在两个字:兵权!换成民间通用语就是打手。
  陈氏并非没有打手,事实上还有不少。可对付流民百姓还能凑合,杠上府军,除了找死还是找死。
  仰赖石劭的出谋划策,加上职吏急于表现,从告示贴出到陈氏陷入窘境,竟还不到半个月时间。
  临近九月中旬,盐渎东城仍旧人来人往,河上行船络绎不绝。城中的气氛却迥异于往日,大大小小和陈氏有关的商户无不自危,挂有陈氏旗帜的运盐船近乎绝迹。
  所谓趁你病要你命,向来是对敌的最高准备。
  穷寇莫追并非绝对。
  假设这个“穷寇”失去战斗力,一瘸一拐走不稳,随时可能倒下,不追的绝对是傻子!
  “就是这里,围住!”
  陈家大门外,九名职吏一字排开,新招的十余名散吏仗着威势就要上前砸门。
  府军站在数米外,职吏附近俱是恶子和凶侠,也就是后世所称的混混流氓。
  这些人不事生产,部分是县中无赖,无家无业,自然不惧陈氏;部分是流民,因战乱流离失所,或者被豪强霸占田产,尤其痛恨高门豪族。只要给足好处,一声令下,拆房毁屋不在话下。
  “钱实,典魁,你等听好,进门后不可劫掠,不得私藏!事情了结后,每人可分田二十亩,不算在课税田亩之中。”
  “诺!”
  县中的无赖不在乎田产,流民却很是心动,尤其是原本生活富裕,一夕失去家业之人。能多得二十亩田,便能多养活几口人。即便不能重振家业,也能安稳生活下去。
  人有了希望自然就肯拼命。
  不用职吏多做吩咐,几名壮汉撸起袖子,抄起手腕粗的木杖,当即砸向厚重的木门。
  砰砰数声,门内传来人声,斥责门外人无礼。
  “庶人敢砸士族之门,可是不要命了?!”
  “不用管他,继续砸!”
  李甲环抱双臂,朝着带头的流民扬起下巴。后者当即咧嘴一笑,丢开手中木棍,寻来一块石墩,高高举过头顶,颈项间立时鼓起青筋。
  “哗!”
  围观人群大哗,壮汉大喝一声,石墩猛然砸向石门。
  只听轰隆一声巨响,足有三寸厚的木门轰然倒塌。门后的家仆栽倒一地,两人被门板砸中,发出一声惨叫,仰面栽倒昏了过去。
  “走!”
  壮汉一马当先,拆掉余下的半扇门板,蒲扇大的巴掌抡起,接连扇飞挡路的家仆,猛虎下山般冲入门内,迅速引来一阵鬼哭狼嚎。
  流民和无赖接连涌入,职吏和散吏落后半步,全部长刀出鞘,提防有人见钱眼开,意图趁乱私藏。
  府军没有进入宅内,而是手持长矛在墙外包围。假使职吏不能控制局面,有人趁乱抢劫,除非长出翅膀,否则照样无法带着脑袋离开。
  门内先是一阵慌乱,随后传来痛斥声,紧接着,家主陈兴和儿子陈环被五花大绑,从破损的门洞推了出来。
  两人发髻散乱,长袍染上尘土,双眼被怒火和怨恨染红,面容狰狞可怖。
  陈兴万万没有料到,仅半个月时间,陈氏竟落到如此田地!
  如果能够当面,他有千万种方法和桓容周旋。怎料后者面都未见,自己已是身陷死局。
  家产全部被清空,身边的食客一哄而散,平日里依附的分支远亲纷纷翻脸。几门姻亲自身难保,别提帮忙,不是知道事不可为,怕都会转投县令对陈氏落井下石。
  人群后方,一辆牛车缓缓行来。
  车辕上,健仆凌空甩出鞭花,围观众人似有觉悟,当即让开道路。
  车轮压过土路,车轴发出吱嘎声响。
  行至陈家门前,犍牛被拉住鼻环,车身停住。人群变得肃静,愈发衬托出陈府内的嘈杂声音。
  陈兴挣扎着抬起头,见到车门推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从中走出。
  少年身姿修长,腰背挺拔。穿一件蓝色长袍,腰束绢带,下配青色双鱼佩。发如鸦色,没有戴冠,仅以葛巾束起。额心一点红痣,愈发显得肤如润玉,眉目如画。
  两名职吏恰好抬箱走出,见到牛车上之人,顾不得其他,连忙上前行礼。
  “见过府君!”
  府君?
  眼前少年便是新任盐渎县令,桓大司马的嫡子,轻易将陈氏打落尘埃的桓容?
  人群中骤起来议论之声,一为桓容的年轻,二为他的手段,三来,则是曾被建康小娘子围观的俊秀姿容。
  刷脸的时代,无论走到哪里,第三项总不可避免。
  桓容的鹄峙鸾停清风朗月,对比陈氏父子的满身灰尘丑态毕露,人心立刻开始倾斜。
  随行掾吏上前一步,当着城东百姓,历数陈氏罪状。
  “霸占良田,强掠流民为奴,奴役佃客盐工,害死人命不知凡几……”
  种种历数下来,罪证确凿,百姓的愤怒瞬间爆发。
  不等陈氏父子出声,各种烂菜叶泥土块已经凌空飞来,砸了陈氏父子满头满脸。
  嗖嗖的破风声中,桓容忙退后半步。视线扫过陈氏父子,竟生出几分同情。
  晋朝人民的投掷水平着实可观!换到后世,五成以上都能登上领奖台,问鼎奥运冠军也不是没有可能。
  “砸!砸死这对狼心狗肺的!”
  “我大父和伯父就被陈氏抓去盐场,至今生死不知!”
  “我家明明是田农,却被陈氏暗害,沦落成游民!”
  “砸死他们!”
  随着一声声控诉,人群更加激动。
  陈兴和陈环趴在地上,身上盖了一层泥土和菜叶。
  至于砸鸡蛋,大概只会出现在影视剧中。对百姓来说鸡蛋可是好物,哪会浪费在这种事上。当然,有人出钱就另当别论。
  等到砸得差不多了,桓容令健仆拦住激动的人群,扬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陈氏霸占良田,私蓄田奴,当依律严惩。尔等如有冤屈,可至城西县衙禀明,本县必秉承律法,不纵凶徒!”
  “府君清正,必当为小民做主!”
  事先安排在人群中的健仆接连出声,百姓被带动,登时高呼“县令清正”之语,甚至有人激动的喊出“府君万岁”。
  就时下而言,“万岁”二字绝非出自歹意,更不是暗指桓容要造反。
  在宋朝之前,万岁不是皇帝专用。
  两晋时期,天子上朝绝没有三拜九叩,山呼万岁。基本是君主在上,臣子在两侧,大家一起坐着谈话。多数时间,皇帝只起到“吉祥物”的作用。
  百姓称赞官员,少者颂扬老者均常用“万岁”二字。名字叫万岁也不出奇,甚至多是庶人。
  原因在于王莽改制之后,单名为贵,双名为贱。魏晋时期的规矩不似东汉严格,高门士族也少有起双字为名。类似庾攸之之类,实在是少之又少。
  惩治陈氏顺应民心,被喊几声万岁相当正常,压根无需放在心上。然而,考虑到渣爹的所作所为,桓某人还是擦了把冷汗。
  感谢过民众的热情,吩咐职吏“秉公执法”,不放过陈府的每一个角落,桓容登上牛车,返回城西县衙。
  陈氏父子被砸得半瘫,无法独自行走,干脆绑上牛车一并待带回县衙。
  职吏和散吏继续搜查陈府,不只搜出大量的金银绢帛,前朝器物,甚至找出了陈氏暗通氐人的证据。如此一来,陈氏父子不死也得死。谁敢为陈氏求情,必要和其作伴走上法场。
  借此为引,陈氏的几门姻亲都要严查,盐渎的豪强全部会成为历史。
  除非他们敢举兵造反。
  但这种可能实在太小,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今后的事实也将证明,没有实力,手无兵权,再是家大业大也会成为他人的盘中餐。
  搜出证据是真是假?
  重要吗?
  查出的证据再再表明,陈氏父子无法无天,尤其是陈环,以其在盐渎的所作所为,抄家灭族都不为过。
  侧靠车厢,透过车窗向远处眺望,看到河上行过的商船,桓容缓缓的勾起嘴角。
  与此同时,北方战事再次陷入僵局。
  燕国朝堂上,主张“罢断诸荫户,尽还郡县”的一派占据上风。国主下旨,命广信公悦绾专治此事,力求发奸敗薷夷洳亍
  同时,怒于氐人“得寸进尺”,燕主慕容暐终于记起太宰临终遗言,不顾其他皇族反对,起用叔父慕容垂,令其领兵赶往蒲阪,同正发动叛乱的苻柳合兵,抄了苻坚后院。
  战斗猛人慕容垂被放出虎笼,对上同样不是善茬的王猛,加上不服苻坚的氐人部落,混战无可避免,战局可想而知。
  对秦氏坞堡而言,这就是一滩浑水,能不参与绝不参与,任由这群胡人去打生打死。当然,如果有谁不信邪,敢踏足秦氏管辖之地,后果必须自负。
  苍鹰频繁往来西河郡和洛州,秦璟在信中写明和慕容亮的交易,同时道出石劭所在,请派兄长坐镇洛州,他计划暂离北方,再访晋地。
  “阿父允许,儿欲南下往盐渎一行。”


第三十八章 北地来客二
  太和三年十月,吴王慕容垂奉鲜卑国主之命,领一万五千鲜卑士卒驰援蒲阪,同围城的三万氐人大战。
  城外杀声震天,城中守军趁机杀出,里应外合,氐人措手不及之下死伤惨重。
  鲜卑皇子慕容冲绕到氐人身后,火烧大营辎重。
  秋风助燃,浓烟滚滚而起。
  战场上的氐人主将当即知晓不好,怎奈被慕容垂的骑兵拖住,无法及时回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营被烧。
  留守的士卒被困在营中,多数葬身火海。有人侥幸逃出,也会被埋伏的鲜卑人斩落马下,死不瞑目。
  见计划成功,鲜卑士卒大呼:“氐人大营已烧,主帅身死!”
  四五万人绞杀的战场,呐喊声犹如雷鸣。
  以为主帅真的被杀,氐人士兵陷入慌乱,再无心恋战,掉头就想逃命。一个带走十个,十个带走百个,继而是几百几千乃至上万。
  鲜卑人抓住机会,追在氐人身后乱砍乱杀。
  眨眼之间,僵持的战局变成一边倒。
  王猛知道是敌人之计,无奈溃败已经成定局,实在无力回天,唯有下令将官收拢士兵,暂时退出蒲阪,尽量减少损失。
  是役,慕容鲜卑以不足两万兵力大胜氐人三万,吴王慕容垂再立赫赫威名。不满十岁的慕容冲初次临战,便敢领兵直入敌方大营,同样为世人称颂。
  在被称赞勇武的同时,慕容冲的美名更上一层楼。凤皇儿之名传遍北地,一时竟压过了艳绝六部的清河公主。
  氐人慌乱撤兵,不慎遇到秦氏坞堡南下的车队。
  有乱兵不知者无畏,想要趁乱抢劫,没等队伍中的仆兵举刀,就被赶到的氐人将官率先下手,利落砍掉几人的脑袋,无人再看轻动。
  待队伍行远,动手的将官擦去满头冷汗,狠狠一脚踹在断头的尸身上,斥道:“不长眼的东西,不到二十里就是秦氏地界,谁不想要项上人头,离远点再找死!”
  简言之,想死就去死,别带累旁人!之前挂在秦氏坞堡外墙的人头都忘了不成?!
  氐人士兵全都打了个冷颤,乖乖随军后撤,避开秦氏统辖的郡县。之后同中军汇合,得知自己遇上的很可能是秦璟率领的仆兵,当下冒出一身冷汗。
  秦氏善战之名传遍北疆。
  尤其是秦璟兄弟,和他们打过照面的胡人几乎是众口一词,要么别惹,遇上就跑;要么二话不说直接拼命。除此之外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惹了再想跑?
  没有那样的好事。
  掰着指头算一算,从秦氏立足西河郡至今,凡是惹到秦氏的胡人没一个有好下场。即便能短期占据优势,等到秦氏缓过劲来,必定要狠狠咬上一口,其“凶恶”程度可见一斑。
  氐人撤退得不慢,慕容鲜卑追击得更快。
  自蒲阪大胜之后,双方又战两场,先时被氐人占据的郡县,七成被慕容垂生生抢了回来。
  王猛试过反击,奈何苻坚院中起火,以苻柳为首的氐人部落举起反旗,列举苻坚的种种罪状,其中之一就是逼迫苻生退位,后又迫其自尽。
  得知消息,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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