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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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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才啊!”
  桓容捏着后颈,再度发出感叹。
  他该到哪里去寻人才?
  北城的聚宝盆挖了五六回,如今差不多见底。除了帮石劭添加三名助手,县衙里也多出五名散吏。
  现如今,附近的郡县察觉盐渎动作,知道桓容的一番作为,开始严控流民进出,桓容想要故技重施,难度会加大许多。
  “之前恨不能把人都往盐渎赶,现在却是把着不放……”
  说起这件事,桓容就是一脑门的官司。
  说好的互惠互利,互相帮助呢?在利益面前全都成了一捅就破的窗户纸!
  知道桓容需要人手,几地县令互相通气,直接向桓容开价,要的不多,每百人一船海盐。
  接到书信,桓容气得脸色发青。
  “这些人怎么不去抢!”
  每次想起这件事,桓容就怒得想开架。对方摆明趁火打劫,自己偏偏没办法。上门硬抢倒也不是不行,可名声传出去实在不好听。
  实在没办法,桓容甚至想和秦璟再定份合同,工匠之外,能不能给自己多送几百人口?
  正思量间,健仆来报,刘牢之携郗刺使书信抵达。
  “刘参军?”桓容略有些吃惊。
  他月前听到消息,渣爹向朝廷上表,请同诸州刺使北伐。无论从哪个角度看,朝廷都没有拒绝的道理。依照之前两次北伐的经验,大军必定自水路北上。想要赶在丰水季节出行,粮秣兵甲都要尽早开始准备。
  刘牢之这个时候来,又带着郗刺使的亲笔书信,莫非是来调粮的?
  不怪桓容有此猜测,郗超坑爹的举动始终瞒着京口,直至司马昱送出书信,郗愔才得到消息。作为直接关系人,郗愔尚被蒙在鼓里,何况是一心大搞基建的桓容。
  “请刘参军到客室,再去请石舍人。”
  “诺!”
  不到盏茶的时间,刘牢之被请入客室,石劭前往作陪,桓容笑着走进室内,拱手道:“月余不见,刘参军一向可好?”
  “府君挂念,仆不敢当。”
  分宾主落座后,桓容询问郗刺使境况,刘参军此行所为何事。
  “仆奉使君之命,有事相求府君。”
  “何事?”桓容仔细打量刘牢之,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和自己所想大有出入。如果是北伐调粮,刘牢之不会面带愁色。虽有几分故意,但神情间的焦急却做不得假。
  “使君有书信一封,请府君过目。”
  刘牢之取出郗愔的亲笔书信,递到桓容面前。
  桓容带着疑问展开信纸,刚读两行便皱紧眉头,读到最后,轻松之意尽去,表情变得凝重,脸上再无一丝笑容。
  “事情属实?”
  “事关重大,句句属实。”刘牢之苦笑道,“使君万没有料到大公子会如此行事。非是丞相遣人往京口,怕是事到临头都被蒙在鼓里。”
  “郗刺使确曾给我父书信?”
  “确有。”刘牢之点头道,“信中是请桓大司马共扶晋室,北伐收复收地。没料想……”
  接下来的话均在信中写明,压根不用多说。事关郗超,刘牢之身为郗愔下属,说轻不妥当,说重就是错。
  桓容将信纸递给石劭,不由得摇了摇头。
  自己做梦都想坑爹,想破脑袋也无头绪。郗参军轻轻松松就把郗刺使推进坑里,论起这份本事,当真是令人高山仰止,佩服得五体投地。
  看过书信内容,石劭同样无语。
  他比桓容更加震惊。
  桓容好歹和郗超接触过,也知道部分历史走向,石劭却是无论如何想不明白,身为郗氏子,如何能做出这种事来,将亲父害到如此地步。
  哪怕是各为其主,此也非人子所为!
  “郗使君之意,是想请阿母出面,入台城说服太后?”
  “是。”刘牢之重重点头,解释道,“使君身陷困局,能解局之人唯有太后。”
  郗氏已是山河日下,如果郗愔再被谋算失去官位和兵权,曾显赫一时的郗氏恐将沦为二流士族,再无同王谢高门比肩之日。
  为保住权利地位,郗愔必要孤注一掷,想方设法请下圣旨和懿旨。天子是个什么情形,群臣有目共睹。能否请下太后懿旨,才是最终翻盘的关键。
  刘牢之讲明事情原委,耐心等着桓容回答。
  他没有摆出双方结盟之事,也用不着说于当面。桓容并不糊涂,不用细想就能明白,一旦京口和北府军落入桓温之手,他将面临些什么。
  桓氏父子不睦,桓容先被逐出建康,赴任途中又遭截杀,足可说明问题。
  如果郗超的计谋得逞,徐、兖二州易主,桓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说揉圆捏扁都是客气,十成会被榨干最后一丝利用价值,死得无声无息。用不着渣爹亲自下手,他那几个庶兄都会乐意代劳。
  归根结底,这件事不只关系到郗愔手中的权利,更关系到自己的项上人头,容不得半点轻忽。
  “请刘参军转告郗刺使,容定不负所托。”为了自己的小命,桓容都必须努力。
  “多谢府君高义!”
  刘牢之正身拜谢,带上桓容许诺的书信,当日便离开盐渎返回京口。
  站在甲板上,刘牢之回望已经变成“大工地”的盐渎西城,尤其是建在县衙两旁的石屋,神情微现几分复杂。
  身为领兵之人,自然懂得城防关键。
  刘牢之几乎能一眼认出石屋的选址不简单。加上正在城周堆砌的石墙,可以想见,一旦工程竣工,盐渎城的防御力度恐不下于京口,甚至还会超出几分。
  建造城墙采用的滑轮和推车同样让他惊讶。
  不是亲眼所见绝对难以想象,比人腰都粗的木头,磨盘大的石块,仅凭几个木轮和几根粗绳就能轻松吊起。那些以人力推动的木车貌似粗陋,却相当实用。如果换成大车,改以牛马牵拉,运载力远胜军中所用。
  如果不是时间来不及,刘牢之很想多留几日,仔细观察这些出现在盐渎的工具。可惜他肩负重任,必须尽快返回京口,再是心痒也没办法,只能在船头继续眼热。
  刘牢之离开后,桓容动笔写成一封书信,交给忠仆,令他马上返回建康。
  “记得,此信只能交给我母,万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诺!”
  忠仆将书信藏好,随身只带必须的干粮,自盐渎出发,日夜兼程赶往建康。
  比起人力,用苍鹰送信的速度更快。但桓容不敢冒险,万一猛禽兄中途发脾气,或是跑错路怎么办?
  桓容走到廊下,看着丢下一只肥兔,又到自己肩头擦爪的苍鹰,无语良久。
  或许,他真该养几只信鸽。
  一个飞南北长途,一个飞短途快递,只要鸽笼放远点,避开猛禽兄经常出没的地方,应该不会真成小鲜肉的……吧?
  当夜,桓容带着满腹心事入梦,辗转反侧半宿,几乎没睡足一个时辰。
  鸡鸣三声,桓容挂着两个黑眼圈起床,吃完三碗粟粥,五个蒸饼,脑中灵光一闪,郁气立时消去大半。
  郗参军给他提了醒,坑爹不在时间早晚,也不在距离长短,只在手段够不够干脆。
  “请石舍人到后堂。”
  郗超能坑爹,他也能!
  郗刺使是否能够翻盘还要看事情发展。他必须做最坏的打算,万一徐、兖两州和北府军真要易主,趁着还能自主,必须坑渣爹一把!
  事到如今,桓容已经不在乎名声。
  命都要没有了,还要名声作甚!
  石劭被请到后堂,看到桓容正在饮茶汤,暗暗松了口气,他当真是怕了陪府君用膳。
  没等他高兴片刻,就听桓容道出所谓的“坑爹计划”,石劭当场喷出一口茶汤,半天说不出一个字。
  “敬德以为如何?”
  “府君,此事恐怕……”
  “不可行?”
  “可行。”石劭皱眉道,“然于府君名声有碍。”
  “无妨。”桓容笑弯双眼,道,“郗刺使信中所言你都看到了。不怕告知敬德,家君素不喜容,如京口易主,容恐将死无葬身之地。”
  “府君!”
  桓容举起右臂,止住石劭的话。
  “敬德,我已无退路。”
  逃过一场追杀,桓容以为能有几年发展时间。哪里想到,喘口气的时间,渣爹又欺到面前。
  “府君意已决?”
  “然。”
  “如此,劭必全力相助。”
  “善!”
  同石劭商议妥当,桓容取出姑孰送来的书信,将纸上的字一个一个切开,私印更是切得小心,确保不损分毫。
  真要感谢那场刺杀,否则也不会有这封满是“父子之情”的书信。
  他不如郗超有才,能模仿他人字迹,做到一模一样惟妙惟肖。为了保密,石劭之外,也不能将事情说于他人知晓。
  但他有一样旁人都没有的底牌。
  摩挲着额间的红痣,桓容发出一声冷笑。
  翌日,西城军营营门大开,近百名青壮鱼贯而出,领取配发的皮甲长矛,由典魁和钱实带领,手持“征发令”,前往附近几县征发流民。
  “朝廷授命大司马联合诸州刺史北伐,今征发流民青壮至盐渎以备军需。”
  有县令提出异议,典魁当即圆睁虎目,拳头握得咔吧作响,威胁之意十足。
  钱实冷笑一声,祭出桓大司马手书,抛出盖有大司马私印的调令,笔锋锐利,字字清晰。谁敢说不是桓大司马的字迹,大可以送去姑孰求证!
  姑孰什么时候送来的信,重要吗?如果事事被人看在眼里,任由区区一个县令掌握住行踪,那还是桓大司马?
  反对声被迅速压下,几名县令的发财计划就此流产,强行扣下的流民分批被带往盐渎。
  消息传出,郗刺使哈哈大笑,畅快道:“桓元子,合该你有今日!”
  “明公,仆不慎明白。”
  郗愔坐到榻前,笑道:“桓元子欲取京口,如今诸州皆闻。朝廷尚未下令,他便耐不住插手进来,换做尔等会怎么想?”
  室内顿时一静。
  “事情传出,其擅权之名定将更胜。之前依附他之人也将考量,如我去官,其手握两府兵力,掌控建康东西门户,天下谁还能奈何于他?”
  更妙的是,动手的是桓容!
  倾向于辅助晋室的士族高门定会警醒,猜测桓温将嫡子送到盐渎,必是早对京口有所企图。太后也会明白,模棱两可绝不可为,欲保存晋室,必要先保住京口!
  “只要南康公主入台城,懿旨定下!”


第五十四章 惊怒
  忠仆自盐渎出发,先乘马车后改行船,日夜兼程,终于在寒食节当日抵达建康城。
  彼时,城中家家户户禁绝烟火,每餐以黍粥和醴酪为食,并在门前插柳,行郊野祭祀。
  城中食铺酒肆皆关门闭户,秦淮河上也不似往日热闹。
  沿河北岸,可见三两牛车停在一处,有士族郎君临河而立,鼓瑟吹埙,悼念古时贤臣。悠长朴拙的古曲流入风中,令人不禁潸然泪下。
  青溪里,庾氏府门紧闭,门前垂柳折断,隐现萧条之色。
  同在一里,殷康的家宅却比往日热闹。
  日前殷凯得大中正品评,选官著作郎,任职中书省,负责编修国史。圣旨既下,环绕在殷府上空的阴云散去大半,殷康提到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了回去。
  “阿子既任中书省,当朝乾夕愓,竭尽所能,不负一身所学。”
  殷康孜孜教诲,殷凯正身听训。
  “我之前担忧,从兄之事将累及阿子。如今再看,实是杞人忧天。”
  屋内没有旁人,殷康说话便少了许多顾忌。
  对身在狱中的殷涓,他是既可怜又痛恨。
  可怜殷涓身为士族家主,如今身陷囹圄,即便能保住性命,也会被贬为庶人,三代之内难有再起的机会。
  痛恨他梗顽不化,固执成见,没有识人之明,得罪桓大司马不说,连郗愔都看他不顺眼,最终落进一场乱局,成为两人角力的牺牲品。
  “阿父,伯父之事,当真没有半点转圜余地?”
  殷康摇摇头,长叹一声,道:“桓元子不会放手,郗方回亦然。”
  “儿闻姑孰上表,言郗方回欲辞官交出兵权。儿不甚明白,郗方回为何会有此举。”殷凯迟疑道。
  “郗方回向有辅助晋室之志,北伐大业当前,绝无退缩之理。”殷凯皱眉道。
  “阿父是说内中另有蹊跷?”
  “十有八九。”殷康沉吟片刻,道,“姑孰表书递上,中书省和宫中皆无动静,倒是丞相府当日有人离城,似是往京口送信。”
  殷凯没有出声,顺着殷康的话深思,不由得神情微变。
  “此事牵涉建康门户和北府军权,稍有不慎,朝中恐有大祸。届时休言北伐,晋地都将生乱。”
  凡是朝中官员,只要不是糊涂头顶,都能猜出此事必有猫腻。慑于桓大司马威严,无人敢轻易宣之于口。
  “且看郗方回如何应对。”
  如应对得当,桓大司马计划落空,朝中势力勉强能平衡一段时日。
  如若不能,恐怕陷入麻烦的不单是郗氏,建康内的士族高门,台城中的晋室天子,都会沦为砧板上的鱼肉,任由桓温宰割。
  殷康眉心紧锁,忧色难掩。殷凯攥紧十指,深深感到无力。
  父子俩同为家族命运担忧,殊不知,一封盐渎来的书信即将打破僵局,拨动历史走向,硬是坑了桓大司马一回。
  桓府内,南康公主看过书信,不由得柳眉倒竖,银牙紧咬。
  “真让老奴如愿,我子岂有生路!”
  怒到极致,南康公主挥动衣袖,将桌上杯盏尽数扫落在地。
  茶水泼洒而出,瞬间洇出一片暗影。
  李夫人走进内室,见南康公主怒形于色,扫一眼跪在地上的忠仆,表情中闪过一抹疑色。
  “瓜儿送来的书信,阿妹看看吧。”
  李夫人接过书信,大略看过信中内容,眼底不禁染上怒火。
  “阿姊,此事断不能从了郎主之意。”
  “自然。”南康公主语带沉怒,道,“我这便入台城,将事情原原本本说给太后。如果她还没有糊涂,就该立即下懿旨!”
  话落,南康公主就要起身离开。
  “阿姊且慢。”李夫人拉住南康公主的衣袖,道,“阿姊衣摆染上茶水,还是换一件为好。”
  南康公主低头,果然见裙摆溅上两点茶渍,皱了皱眉,转过内室屏风,令婢仆开箱取来绢袄长裙。
  李夫人起身走到门边,对贴身婢仆道:“你带人看住三郎君和余姚郡公主居处。这两三日内,凡是有送往姑孰的书信,务必要在中途截下,送到殿下面前。”
  “诺!”婢仆应声,亲自前往布置人手。
  南康公主转出屏风,李夫人跪坐到公主身后,亲自挑选金钗,插到公主乌黑的发间。
  “阿姊放心,府内有我看着。尘埃落定之前,绝不让姑孰那边得到半点风声。”
  南康公主抚过发髻,拍拍李夫人的手背,令阿麦取来一只精巧的木盒,装入两枚盐渎送来的凤钗。
  “可惜了瓜儿的心意。”
  “阿姊如不舍得,从府库内选两件就是。”
  南康公主摇了摇头,盖上盒盖,道:“总要让太后知道,瓜儿不是靠我的庇护才有今日。”
  单是请下懿旨远远不够。
  她必须让褚太后明白,桓容的才名不是虚传。今日给他些许帮助,日后必能得到回报。
  “我是晋室长公主,瓜儿是我独子。”
  桓容有晋室血脉,和晋室面对同样的敌人,褚太后需要清楚,保住桓容就是为晋室争取一张底牌,赢得一个助力。
  “我入台城之后,府内交于阿妹。”南康公主用力握住的李夫人的手,沉声道,“如果有谁胆敢刺探消息,或是往外送信,阿妹可自行处置!”
  甭管是谁,敢在这件事上同她作对,有一个算一个,都逃不开南康公主的怒火。
  “阿姊尽管放心。”
  桓歆重伤在身,到底不是真残,难保不会有什么想法。司马道福恨不能永远避开姑孰,她身边却有几颗不老实的钉子。
  之前马氏和慕容氏莫名撞在一起,阿麦就发现不对,怀疑是司马道福身边的婢仆所为。
  南康公主没有马上动手,而是让人暗中观察,想弄清楚这几个人究竟是被庶子收买,还是桓大司马埋下的钉子。
  如今来看,更像是桓济所为。
  桓大司马没必要弄死妾室和庶子,事情成了,能得益的只有桓熙和桓济。而以桓熙的能力,想在司马道福身边安插人手,简直是天方夜谭。
  事情安排妥当,南康公主登上牛车,离府前往台城。
  牛车离开不久,有婢仆在附近探头探脑,被阿麦当场捉住,全部堵嘴绑起来,送进关押罪奴的暗房。
  因为几人不是贴身婢仆,司马道福压根没留意情况不对。直到有婢仆回报,说是姑孰跟来的婢仆少了三人,司马道福方才愣了一下。
  “什么时候的事?”
  “就在长公主离府不久。”
  司马道福放下金钗,神情微变,厉声道:“你说什么?!”
  婢仆小心咽了口口水,道:“盐渎今日来人,长公主见过之后便离府。奴让她们几个去打探一下,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消息。可人却是一去不回……”
  面对司马道福愈加严厉的神情,婢仆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竟低不可闻。
  “好,当真是好,好得很呐!”
  “殿下,奴……”
  “闭嘴!你当我是傻子不成!”司马道福抓起金钗,猛地掷向婢仆。锋利的钗尾划过婢仆额角,留下一道细长的血痕。
  “阿兰!”
  “殿下。”一名略显粗壮的婢仆自门外行入。看到她,受伤的婢仆禁不住瑟瑟发抖。
  “把她捆起来,送去阿母居处,直接交给阿麦。告诉她,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司马道福沉声道。
  “殿下,殿下饶命啊!”婢仆跪倒在地,连声求饶,“殿下,奴一心为了殿下,殿下饶命啊!”
  “为了我?”司马道福冷笑,又抓起一枚金钗,将要扔时,发现是最喜的金蝶钗,不舍的放下,换成一枚环佩砸了过去。
  婢仆不敢躲,额前又添一片青肿。
  “为了我好?我看你更像是觉得我太好,想要给我找麻烦!”
  不想再听婢仆辩解,司马道福冷着脸转过头,阿兰扯出一方布帕,当场塞进婢仆嘴里,和另一名粗壮的婢仆合力,三两下将她拖出内室。
  “不能让我高兴两天!”
  坐在铜镜前,司马道福打量其他婢仆,心中暗自冷笑,是,她是任性跋扈,行事不入高门士族的眼,可她不是蠢货!
  “这里是建康,不是姑孰,你们是我的奴婢,不是桓济的。”司马道福冷笑,直呼桓济之名,压根没有半点忌讳,“现如今他成了废人,有人还想指望?以前怎么样,我不管。今后怎么做,你们自己掂量。”
  婢仆们噤若寒蝉,心中有鬼的更是脸色煞白,后悔不该听信二郎君之言,如今真是进退不能,早晚都是死路一条。
  台城内,褚太后正为姑孰上表的事烦心,听宦者禀报南康公主请见,不由得捏了捏额角。
  “请进来。”
  “诺!”
  南康公主走进内殿,话不多说,请褚太后屏退左右,取出桓容送来的书信。
  “这是瓜儿的主意?”看过信后,褚太后面带惊讶。试着回忆对桓容的印象,可惜都是他十岁前的样子。
  “主意是瓜儿想的,但论起源头,还是那老奴。”南康公主道。
  “不是那老奴想夺京口和北府军,郗方回不会被逼到这个地步。不怕告诉太后,如果让那老奴得逞,郗方回被撵出京口,晋室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只能任人宰割。”
  “你容我想想。”褚太后知道事情严重,可仍拿不定主意。
  下了这道懿旨,摆明站在郗愔一边,十成会得罪桓温。如果桓温一气之下放弃北伐,直接起兵攻向建康,岂不是弄巧成拙?
  “太后莫不是还想着术士的卦象?”
  “南康!”
  “太后,扈谦的确是个能人,但他终归不是神仙!”南康公主道,“他能算准琅琊王府的子嗣,未必能算准王朝皇运!”
  褚太后沉默了。
  “不提本朝,追溯至秦汉,异士能人何止千百?”南康公主见太后神情松动,加重语气道,“太后熟读史书,理应记得,汉末乱天下的张角举的是什么旗,打着的又是什么幌子!”
  一言惊醒梦中人,褚太后神情陡变。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如果真的天下大吉,如何会有这烽火绵延的一百多年?
  “太后,那老奴在乎名声。如若不然,早在升平四年,皇姓就该换了。”
  南康公主了解桓温,甚于任何人。
  如果桓大司马有意起兵夺权,绝不会等到今天。他最擅长用的手段是“威逼”,逼得对手自乱阵脚,将他索要的一切拱手奉上。
  郗超屡次劝说桓温夺取皇位,死活没等成功,就是没有把准桓大司马的脉搏。
  南康公主却能一眼将他看透,告诉褚太后,北伐没有成功之前,桓温不会轻易起兵。
  如果可以,她宁可没有这份能力。
  看得越真,越会明白当年有多傻,傻到让自己都觉得可怜。
  经过南康公主一番劝说,权衡利弊之后,褚太后终于发下懿旨,挽留郗愔在朝。
  “阿讷,你去请天子,”褚太后顿了顿,神情现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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