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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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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容挑眉,秦璟没有进一步解释,执起桓容的手腕,将一枚木质剑鞘放到他的掌心。
“此乃璟亲手雕琢,为青铜剑所制。”
剑鞘是以木头雕刻,样子还很新,并无复杂的花纹,仅在一面雕刻着篆字,仔细辨认,貌似一个“秦”字。
秦玦和秦玸陪坐一旁,自始至终没有插言。事实上,桓容和秦璟一来一往,彼此打着机锋,两人也插不上话。
不过,秦玦十分庆幸听了兄长的话,没有自作主张,乔装晋兵跟上战场。
仔细想一想,桓容和他年纪相仿,却是格外聪慧,能与阿兄争锋,难怪被南地大儒称为良才美玉,凭一己之力在盐渎打下根基,被阿兄另眼相待。
秦玸想的则是另一件事。
阿兄赠阿容剑鞘,听其言,青铜剑亦在阿容手中。阿母和阿姨时常叮嘱,祖先传下的青铜器要给未来妻子,其后传于儿女。
阿兄送给了阿容?
秦玸歪了下头,脑中升起一排问号。
当夜,驻地中灯火通明,役夫整夜未歇,终于赶制出十二架投石器。
荀宥绘好阵图,顶着两个黑眼圈拿给桓容。
后者打着哈欠,长发披散在肩上,清晨的阳光洒落,似在周身罩下一层光影,皮肤白得近似透明。
“甚好。”
看过阵图,桓容搓了搓脸颊,抹了抹眼角,随意耙梳两下头发,眉目如画的形象一夕崩塌。
“用过早膳,仲仁随我一同去见将军。”
“诺!”
当日,刘牢之再次升帐,将阵图传递诸将。
综合荀宥和钟琳的兵法韬略,加上秦氏仆兵同鲜卑骑兵对战的经验,方阵略作调整,由规整的“长方形”变成了真正的“龟壳”。
桓容乘武车行在最前,两侧是重新装备的刀盾手,其后是竹枪兵,弓箭手的队伍中多出十多架投石器,重甲兵拱卫将旗,轻骑依旧在左右掠阵。
“此阵甚好,将军英明!”
刘牢之治军严谨,手下少有酒囊饭袋。诸将官看出战阵的精妙,无不拊掌叫好。
“可惜时间仓促,如能多些时日,令士兵勤加操练,阵中配合定会更加默契。”
一天的时间实在太短,战阵虽变,防守的主旨仍旧未变。
按照几名幢主的想法,如此精妙的战阵,用来防守实在可惜,正面对冲鲜卑骑兵才是真的锋锐难敌。
可惜情况不允许。
对众人来说,这就像是喷香的炖肉摆在面前,偏偏隔着一层挡板,看得见吃不着,怎能不抓心挠肝。
一番商议之后,众将迅速散去,召集士兵操练。
桓容返回驻地,为秦璟兄弟送行。
秦氏的队伍行出数里,桓容仍站在原地,目送马队驰远,扬起漫天的沙尘,眺望远处鲜卑军的营盘,胸中顿生一股豪气。
慕容垂如何?
渣爹又如何?
事到如今,退无可退,哪怕是刀山火海,他也要拼上一拼,搏上一搏!
相比桓容的豪情激增,桓熙听到军令,当场傻眼。
“我是伤兵!”
以晋军的规矩,除非十万火急,伤成他这样基本不用上战场。同军的伤兵之中,许多伤势更轻的都无需临战,为何他在名单之中?
之前听到桓容将领刀盾兵,他还曾暗中痛快,这奴子早就该死!不料风水轮流转,没等痛快多久,幢主亲口下令,他也要随军列阵,参战厮杀。
陷害!
必定是有人陷害!
“错了,一定是弄错了!”
桓熙挣扎着下榻,顾不得没痊愈的棍伤,大声叫道:“让开!我要去中军面见督帅!”
传令的部曲被推得一个踉跄,心生恼怒。桓熙就要冲出军帐,险些撞上满脸黑沉的幢主。
“幢主。”桓熙稳住脚步,不甘的抱拳行礼。
许幢主上下看着他,轻蔑的嘲笑一声:“桓世子这是去哪?”
明知故问!
桓熙紧咬牙关,死命压着脾气,才没有当场破口大骂。沉声将疑惑道出,言明自己是伤兵,行走尚且困难,如何能上战场。
“伤兵?”许幢主再次冷笑,“桓队主怕是忘了,你非御敌所伤,而是违犯军令,自然不在优恤之列。若是依前朝的规矩,如你这般犯错的将兵,都应御敌冲锋以死赎罪!”
“什么?!”桓熙大怒。一个小小的幢主竟敢如此对他说话?!
“我观桓队主能走能跑,面色红润,中气十足,伤势已然大好,定然能上战场。”
许幢主又扫桓熙两眼,当着他的面对部曲下令:“明日临战,你同钱司马跟着桓队主,切记,务必要将桓队主送到阵前。”
“诺!”
说完这番话,许幢主转身就走。
注定是死人,何须多费口舌。
桓熙立在帐中,怒火冲天,气喘如牛。慢慢冷静下来,思量突来的命令和许幢主的态度,脸色一点点变白,终至全无血色。
太和四年,十月
晋军兵出枋头,同慕容垂率领的鲜卑骑兵沿黄河对战。
双方在河岸边列阵,战马嘶鸣,刀戈相击,烟尘匝地而起,气氛肃杀,空气中仿佛都带着杀气。
前锋两军列阵在前,步卒、弓兵、骑兵共计一万一千五百余人。
为鼓舞军心,桓大司马亲自架车出营。
一身明光铠甲,护心镜和背甲锃亮,几乎能照出人影。腰间一柄宝剑,是征讨成汉所得,为汉朝大匠所制,锋利无比,削铁如泥。
战旗烈烈,号角响起,悠长的声音回响在古老的大地。
伴随着咚咚的鼓音,晋军将士列阵完毕。
左翼中规中矩,并不出奇。右翼阵前多出一辆漆黑的武车,车后跟着数名壮汉,“拱卫”一名将官,几乎不离半步。
桓容说要拖人,却不能真把桓熙捆起来。
那样的话,谁都能看出不对。
多安排几个人手,将桓熙“簇拥”上阵,照样能完成任务。
因距离有些远,桓大司马仅认出武车,并未留意车后之人。反而是郗超察觉不对,令人速去打探。
“是、是南郡公世子……”
一瞬间,郗超脸色惨白。
桓大司马的视线扫过来,郗超不敢隐瞒,如实禀报。
“你说什么?!”
刹那之间,桓温脸颊抖动,目光几欲噬人。
就在这时,郗愔的车架靠近。车前司马拉住缰绳,战马打了个响鼻,就此停住。
郗刺使立在车上,扬声道:“大司马一心为国,父子三人上阵杀敌,桓世子和丰阳县公更是身先士卒,不惧生死,实乃我辈典范。”
之前被桓大司马堵得肝疼,总算赢回一局,郗刺使笑得无比畅快。
相比之下,桓大司马握紧剑柄,险些被气得脑浆崩裂,恨不能当场拔剑杀人。
第八十三章 战场扬名二
战争从来都是残酷的。
无论天潢贵胄王孙公子,还是寒门子弟布衣百姓,上了战场,胸前挨上两刀都会丢命。
号角声起,战事一触即发。
晋军和鲜卑军中各驰出一骑,马上将军皆身披甲胄,手持锐兵,高大魁梧,煞气惊人。
冷兵器时代,尤其汉魏之时,阵前必先斗将!
晋军一方,因段思和李述先后被击败斩杀,邓遐和朱序等心知不如二人,未敢强撑出头,为博面子轻易出战。刘牢之阵前领命,手持一杆镔铁长枪,倒拖枪头,策马直奔鲜卑武将。
枪尖擦过地面,留下深深的划痕。遇到坚硬的石子,竟擦起闪亮的火花。
鲜卑武将不甘示弱,持一杆长矛,迎面冲杀过来。
当的一声,枪杆和矛身相击,两骑兵擦身而过,刘牢之调转马头,趁着对方不及回身,单手持枪,前臂同枪身紧贴,顺势向前猛刺。
锋利的枪头破开硬甲,划开皮肉,撞碎骨骼,最终,竟生生穿透武将胸前的护心镜,带着血光穿出。
“死!”
刘牢之大喝一声,手臂猛地用力,将武将从马上硬生生甩了出去。
扑通一声,鲜卑武将掉在地上,脊椎断裂,口中喷出赤色的鲜血,手臂撑了两下,终于伏倒在地,再无声息。
咴律律——
战马的嘶鸣打破瞬间死寂,晋军阵中响起山呼海啸般的喝彩。
刀盾手持刀猛击盾牌,枪兵和矛兵高举兵器用力顿地,弓兵拉起空弦,就连推动投石器的仆兵都用力敲着木杆。
“将军威武!”
“将军万敌!”
晋军士气大振,刘牢之策马驰回阵前,长枪斜指地面,紫红的脸膛现出武将的傲气。
“再来!”
鲜卑军中一阵骚动,旋即有一员猛将策马驰出,观其身形,竟比典魁还大上一圈,就连胯下的战马都比寻常战马高壮。
桓容坐在武车里,看到这员猛将,禁不住直嘬牙花子。
目测这位的身高至少超过一米九,胳膊比他大腿都粗,绝对的立起成塔,蹲地成缸。亏得能寻来这匹战马,否则压根驮不动他。
“此人是慕容鲜卑尚书郎悉罗腾,祖先有西域胡的血统。先前被刘将军斩杀之人,乃是鲜卑虎贲中郎将染干津。”
秦雷秦俭坐在车辕前,钱实典魁立在武车左右。相比后两人,前者常年同胡人交战,更了解鲜卑骑兵,自然更能护得桓容安全。
秦雷说话时,刘牢之和悉罗腾已战在一处。
悉罗腾的兵器十分特殊,看似一杆长矛,却比寻常所用的矛身长出数寸,矛头扁平尖利,舞动起来寒光闪烁,不像用来刺杀,倒更适合劈砍。
“段思被悉罗腾所擒,李述更是死于他手。”秦雷的声音不见起伏,只是目光灼灼,有些按捺不住战意,“四郎君同其交手,曾伤其右肩,如不是鲜卑胡一拥而上,拼命困住郎君的战马,他坟头的草早已经比人高了!”
闻听此言,桓容不禁咋舌。
看着陷入苦战的刘牢之,再看看力拔山兮的悉罗腾,真心想象不出来,秦璟到底是如何伤了这个猛汉,更差点要了他的命。
“同他比拼力气,刘将军不占上风。”秦雷继续道,“想要取胜,唯有寻出弱点,以智破敌。”
话音未落,场中忽然出现变化。
刘牢之扛下悉罗腾一矛,长枪险些脱手。貌似气力不济,不敢继续对战,狼狈的调转马头,拖枪倒走。
见状,鲜卑军发出兴奋的嚎叫,悉罗腾哈哈大笑,策马紧追而至,誓要将刘牢之斩于马下。
“危险!”
桓容看得心惊肉跳,秦雷微微皱眉,旋即现出一丝笑容。
“府君放心,刘将军不会败。”
果然,刘牢之退到中途,忽然向后弯腰,背部紧贴马身,避开当头砸下的一矛,同时刺出长枪,枪头对准的方向竟是悉罗腾的右肩!
同秦璟一战,悉罗腾受伤不轻,留下不小的阴影。纵然伤口痊愈,临战仍会不自觉护住昔日伤处。
段思李述本领不济,压根来不及发现蹊跷,已接连败在他的手下。
换成刘牢之,几个回合就发现不对,故意露出破绽,引他大意上钩,一记回马枪使出去,惊出悉罗腾一身冷汗。
当!
长枪被挡住,刘牢之又接连刺出三枪,逼得悉罗腾手忙脚乱,几乎要当场跌落马下。
“喝!”
“将军威武!”
喝彩声再起,晋军士气达到最高峰。
两人缠斗十余回合,悉罗腾被逼得不断后退,晋军中猛然响起战鼓声。
桓容推开后窗,好奇观望,发现是桓大司马亲自擂鼓,在阵中为将士助威。
一瞬间,桓容的心思有些复杂。
桓大司马作为臣子,整日想着造反,身为父亲,更是渣到极点。但不能否认,作为东晋赫赫有名的一员武将,桓温戎马半生,率领军队南征北讨,于国于民,确实有着抹不去的功绩。
一码归一码。
他和渣爹不可能和平相处,闹不好就要不死不休。然而,在战场上,在维护汉家的尊严和土地上,他佩服桓大司马,半点不掺假。
咚、咚、咚!
战鼓一声重似一声,一阵急似一阵。
刘牢之越战越勇,在鼓声和呐喊声中,长枪仿佛出洞的灵蛇,游走出击,招招刺向对手要害。
悉罗腾渐渐不敌,右肩仿佛又疼了起来。
呜——
鲜卑战阵中突起一阵沉闷的号角,悉罗腾面罩护铠,看不清表情,但从其行动来看,这是撤退的号令。
“想走?”刘牢之大喝一声,径直策马追上。
追至阵前,鲜卑骑兵如潮水般向两侧分开,一员年轻的小将策马飞驰而出,接应悉罗腾,挡住刘牢之飞来的长枪。
小将年纪不大,一身亮银色铠甲,雪肤乌发,少年英气,显然是慕容氏皇族。
“殿下!”
“休要多言!”
悉罗腾面带惭愧,慕容冲无意听他多说。不是叔父下令,他绝不会出面救人。
阵前斗将,败就是败,胜就是胜,哪怕死了也是光荣。结果倒好,见他撑不住,叔父竟下令救人!
这压根不合规矩!
慕容冲到底少年意气,即便服从军令,对悉罗腾仍没什么好脸色。
待两人回到阵中,军阵迅速合拢,将刘牢之拦在阵外。
“没种!”刘牢之不惧面前长矛,相距不过二十余步,大声骂道:“妄你自称英雄,战无可敌,简直是狗熊!”
骂完策马就跑。
好汉不吃眼前亏,刘牢之貌似粗汉,实则胸有乾坤。什么时候该硬气,什么时候该见好就收,心里门清。
见刘牢之回到阵前,桓容眼珠子转了转,从侧窗吩咐钱实两句。
“府君放心吧。”
桓熙早已经腿软,无需钱实再费心看管。得桓容口令,钱司马行到武车后,取出役夫赶制的“扩声器”,交给嗓门最大的军汉,吩咐道:“使劲喊,喊破喉咙也不要紧,府君有赏!”
“您瞧好吧!”
军汉咧开大嘴,气沉丹田,猛地扯开嗓子:“鲜卑胡听着,你们不识字,不懂规矩,是你们没脑袋,是天生缺陷,不怪你们!你们不守斗将规矩,就是没胆子、没种、没卵!”
既然是冲军汉吆喝,自然不能文绉绉,越是简单明了效果越好。
“你们这群缩头乌龟,有什么脸称汉家子懦弱!不,不能叫你们乌龟,那是侮辱乌龟!”
“没胆的孬种!没脸的孬汉!”
军汉嗓子放开,骂得酣畅淋漓,痛快之至。
无论晋军还是鲜卑军,都有瞬间的错愕。
晋军反应过来,跟着一起大骂“孬种”,长刀击在盾牌上,骂声连成一片。鲜卑军被骂得双眼充血,牙根紧咬,奈何自家确实坏了规矩,想要回骂都没底气。
桓容单手撑着下巴,在武车里冷笑。
论起国骂的艺术,这才哪到哪?何况仅是口头开骂,换成某支穿裙子的军队,可是要当面掀裙子,拍着屁股挑衅敌军。
那一排世所罕见的风光……
不成,不能再想了。
桓容摇摇头,自己好歹是个士族郎君,大好青年,岂能如此之污,简直太不讲究。
骂声一阵高过一阵,桓大司马并未下令阻止,仅是看向右军,表情难测。
随军出阵的郗超转过头,隐晦的望向武车方向,吩咐部曲,一旦开战,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冲入右军之中,护卫桓熙安全。
“务必护住世子!”
“诺!”
郗超吩咐完,向桓大司马拱手。后者点点头,对郗超的信任又恢复几分。
郗愔站在车上,对此不发一言。看到长子的种种作为,早已经寒了心。今后的郗氏便交给次子。至于长子是生是死,是显贵荣耀还是跌落尘埃,再同郗氏无半分干系。
骂声一波接着一波,鲜卑军彻底被激怒,慕容垂见时机已到,当即令人吹响号角,发起进攻。
“杀!”
雷鸣般的马蹄声响彻平原。
鲜卑骑兵排成锥形战阵,分三股袭向晋军方阵。
慕容垂没有率先冲锋,而是领最后一支精锐在后压阵,对跟在身边的慕容冲道:“凤皇,你要牢牢记住,战场形势瞬息万变,有时,劣势未必不能转为优势。晋军得意过甚,过度激怒对手,这便是用兵不慎。”
“侄儿定会记住!”
“桓元子是用兵大家,不会犯此错误。”慕容垂眺望阵前,看着如猛虎下山般的鲜卑儿郎,不禁冷笑道,“必是哪个汉家高门子弟不听调度,擅做主张。如此也好,激起我方杀气,此战必胜!”
在一般情况下,慕容垂所想不错,但他万万没有料到,桓容不是无知小儿,更不是张狂到没有顾忌,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一场局。
“不让他们以为晋军内有分歧,有机可趁,如何能够大意,又如何能尽快破敌?”
激怒对手的确冒险,但人怒到极致常会失去理智,一旦失去理智最容易犯错。
慕容垂是猛人不假,但他手下却是未必。
悉罗腾在阵前受辱,誓要挽回面子。在号角声中,当先率军冲锋,眨眼袭至晋军阵前。
见到黑色的武车,悉罗腾不以为意,以为是哪个随军的谋士将官怕死,躲在车里不敢露面。
不料想,车中忽然发出讯号,阵前的刀盾手集体放低身形,盾牌扎入土中,二层互相叠加,转眼组成一面近两米的高墙。
“墙壁”间留有空隙,竹制和铁制的枪矛斜刺而出,像乌龟壳上突然生出尖刺,硬生生阻住骑兵的冲锋。
有战马收势不及,撞到盾墙上,立刻便扎成血葫芦。马上骑兵被长矛一挑,不由自主的飞入战中,连声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瞬间被砍成肉泥,丢掉了性命。
不只前锋右军如此,左军亦然。
无论平时有何龃龉,上到战场,面对一样的敌人,都是一样的拼命。刘牢之和桓容没有藏私。他们看不惯邓遐朱序,左军几千将士却是无辜。
为了杀敌,旧怨大可暂时抛到一边。
对方不领情那是他们的事,自己要做到问心无愧,对得起士卒,对得起来晋地百姓!
骑兵冲势被阻,数百骑挤在盾墙前,紧随其后者察觉不妙,却无法减速。
双方列阵时,慕容垂特地选在高处,适合骑兵冲锋。现如今,优势成为劣势,更成了骑兵们的催命符。
“投石器!”
“放箭!”
刘牢之阵前指挥若定,十余架投石器同时发威,数米长的杠杆被粗绳拉动,网兜里的巨石凌空砸下。千余弓兵一起控弦,箭矢如雨,闪烁慑人的寒光。
拥挤在一处的鲜卑骑兵成了活靶子,即便躲开飞落的巨石,也躲不开袭来的箭雨,很快,冲锋的鲜卑骑兵被截成两段,两者之间是鲜血和残尸画成的死亡线,越过者死!
战马惊恐的嘶鸣声不断回响,很快被喊杀声压过。
悉罗腾勇猛过人,凭一己之力砸开盾墙,冲破一个缺口。他看得明白,之前同他对阵的将领就在那辆奇怪的武车前,杀了他,阵型必乱!
“杀!”
鲜卑骑兵的确勇猛,晋军的战阵被撕开口子,一时之间竟无法合拢。
悉罗腾领百人杀到,脸上现出狞笑。
不想,武车旁的晋军非弹没有上前拱卫,反而迅速向两侧散开,包括刘牢之。实在来不及跑开,全部躲到车后,仅有一个面色苍白,连把刀都握不住的低级军官站在车旁,抖如筛糠。
以为晋人被吓破胆,悉罗腾纵声大笑,策马上前,高举长矛,就要斩下这名军官首级。
“晋人孱弱,你也算条好汉!”
眼见长矛袭至,桓熙肝胆俱裂,脚下却无法移动半分。
以为命将丧时,侧面扑出两条人影,代他受下一矛。
“世子快走!”
部曲临死之前不忘狠推桓熙一把,将他推入武车之下。
世子?
没想到还是条大鱼!
悉罗腾登时双眼放光,大叫道:“抓住他,死活不论!”
鲜卑骑兵一拥而上,桓熙干脆蜷缩在车下,狼狈得无以复加。
武车中始终静悄悄。
待车身三面被围,突听一声轻响,车前两块长方形的挡板同时落下,破风声骤然而起。
嗖嗖声中,黑色的箭矢穿透空气,瞬间破开铠甲,夺取骑士的性命。同时,车轴陡然一轻,车轮横向伸出三道尖刺,可轻易斩断马腿。
箭矢稍停,武车开始前行,典魁钱实一并用力,借同袍掩护,将武车缓缓推动。
十余步后,箭矢再次飞出,典魁和钱实找准角度,毫发无伤。胆敢靠近的鲜卑骑兵却倒了大霉,不是被飞矢射中,就是战马被伤,不慎跌落马下,眨眼被踩成肉泥。
典魁和钱实推动武车,恰好堵住盾墙的缺口。
桓容坐在车内,心脏跳得飞快。攥紧南康公主送的匕首,双眼紧盯前方。
缺口被堵住,悉罗腾率领的鲜卑兵彻底同后方断绝,很快被围在战阵之中。
“杀!”
竹枪兵围住战马,鲜卑人没有投降,而是挥动弯刀,一次又一次冲杀,战马死亡便落地搏杀。
失去武车庇护,桓熙几次被战马踏过双腿,当场晕死过去,却奇迹的没有伤到要害。
这种情况下,桓大司马没心思再管儿子,当即下令擂鼓,命府军和州兵出战,誓要大破慕容垂。
另一面,见战况对己不利,慕容垂未见惊慌,当机立断,亲自率兵杀出。
晋军的人数超过鲜卑,单兵战力却远远不如。随着慕容垂亲自上阵,鲜卑骑兵像是瞬间打了兴奋剂,士气惊人。
战阵仍在,却发挥不出原本五成的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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