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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之他来自末世-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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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一群憨厚老实的人。对他们来说拿了陆辞瑜那么不菲的工钱，坐下休息一会儿都会不安，做活都恨不得争着抢着的唯恐哪里让陆辞瑜吃了亏。
一伙汉子说干就干说走就走，其余留下的则提前挖出栽树的坑来。陆归兮靠在门边看着上山一行人的背影感慨不已。
陆辞瑜识人的能力也就仅次于他家衍儿了，选的这些各个都是能干的。
也是多亏了这些人的辛苦，陆辞瑜不过才与林迟出门一日，回来时险些被大变样的陆家惊了一跳。
“真是辛苦他们了。”陆辞瑜叹道。
“明天再多给他们加些菜吧。”工钱已经被陆辞瑜加到能加的上限，再往上提就不合适了。对这些汉子来说每天能给自己家人带回些有肉的菜就是极大的幸福了。
“好。”
………………
第二日天才刚亮，陆辞瑜便带着林迟去寻了里正。
他的来意很简单，村后的那座山头，以及村侧空余的一大片空地。
山是陆府后的那座，大半都荒芜着不说山上还有不少大型的石块。入山的路被人封死了，平时鲜少有人至。陆辞瑜最初是打算买另一座他刚来这个村子时上去打猎的那座山的，但和林迟商议后还是暂时压下这个想法选了如今的这座。
他买山是为了大面积种些东西，这座山虽说是荒芜了些但到时候雇些人去整理规划一下就能用了。
若是买了那座大的要不要封山？
不封山的话……不提他们家，夏天无事的时候村民动不动就上山打打猎采采药，有的时候运气好还能挖到些好东西增补进项，到时候万一误入了他们圈出的地怎么办。
人都是有好奇心的，无论出于什么理由陆辞瑜都不愿意让别人随便进去。
某种程度上来看他的领地意识还是挺强的，种的又不是什么宝贝东西，他又不能扯起电网防护。
可若是封山的话……往常几百年这山都是任人进出的，陆辞瑜平白无故断了村民的一条财路恐怕会引起大半个村子的不满。哪怕是里正他都不能保证对方会站在自己这面。
对方首先是这个村子里的里正，其次才是他和林迟认下的叔叔。
里正一头雾水看他：“你想买山的事情我早就知道了，可买地做什么？”
陆辞瑜给他倒了杯水：“打算新建几间院子，之前建陆府的时候心里就有这个打算了，奈何银钱不够。”
“这不，现在好不容易攒到了，就想着借着买山的机会一并买下了。”
“不是我说，你的院子可不小了，现在不是还有三间是空着的吗？”
陆辞瑜笑：“是不小了，但是这个冬天我又想了些赚钱的法子。粗粗估算了一下，全部实施起来需要挺多的地方，那三间院子远远不够。”
“加工晾晒这不都要占地方吗。”
里正皱起眉。
“就不能估算出个大体的大小吗？”
陆辞瑜摇头：“不说别的路子了，您知道我买这些果树的原因，是为了拿果子做些果脯果干等东西，光是将果子切成片晾晒水分就要不少地方。”
“我也是第一次弄这个，眼下也不能确定这些树到底能结多少果，一个果子又要怎么切切的多薄，这些细节处都有很大的操作空间的，”
里正捋了捋胡子。
陆辞瑜要的地方就在村侧不远处，走上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就能到。
那一大片地自打里正有记忆起就一直空着，与村子所在的这片平地是连在一体的，与村子所在的这片区域相比正好成对称状，面积堪比四分之一个阳宁村这么大了。
空地由于土壤的问题也没法开垦成种田的地，不然早被人抢光了。村里一直空放在那里，与其就这么干放着还不如卖给他，但是……
卖给他以后，村子周围就真的没有什么大的余地了。
其实……租给陆辞瑜也不是不可以？
陆辞瑜看他神色就猜到了他要说什么，趁他还没出声继续道：“我有意把这片地建成一个工厂。”
“工厂？”里正长这么大还是头一回听到这么个名词。
陆辞瑜点点头，冲着林迟招了招手，林迟便从怀里取出了一沓纸。
陆辞瑜展开图纸放到里正眼前，里正低下头就见纸上一大片平面图。
这种画图的方式他是第二次见，第一次还是林榕负责督造陆辞瑜的宅子的时候他看了一眼。
他不愧是做了这么多年里正的人，为人比林榕聪明多了，林榕那个家伙陆辞瑜给他来来回回讲了好几遍他才懂的要怎么看。
他爹的心善都遗传到了，他爹的聪明却一点没留。
其实工厂这个词主要指的是大型的工业机械的厂子，陆辞瑜的用法有些不对，不过反正这个世界里也没人知道这个词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怎么胡编乱造给词语添加意思都没人能反驳。
“叔叔可以理解为工人的厂子。”
“您看，这里是厂子的入口。”他指向了图纸上的一个角落。“这章图上的每一个方框都是圈出来的一个屋子。”
里正看着画的密密麻麻的图纸皱了皱眉：“这屋子可不少啊。”
“可是细分起来也没有很多。”
“您看，画着一个圈，里面一条竖杠的（①），有这些标记的屋子都是加工的主要场所，所以这些屋子的面积比之其他要大上不少。然后这些圈圈里有个2……咳有着扭曲的一道子的屋子是二次加工半成品的。东西做好后会送到这里进行第二步……”。
“……最后这个圈圈里的房间则是单独用来包装的。”
“啊，包装就是把做好的成品用一些东西装起来。”
“举个例子，就像我们去镇上买酱油醋，自己带着坛子去要比从那里买一整坛回来要少花十文钱呢，这里就是做这个的。”
“有了好的包装我们的产品价格也会提升上不少。”
里正听的一头雾水，不过有一点他是十分确定的。
陆辞瑜显然为这件事情计划准备了不少时间，这次他是带着必成的决心来的。
单说这些图纸上每一间屋子的用途分配就绝对不是一天两天能想出来的，那处空地上的每一个角落都被充分利用上了，没有留下分毫余地。就像陆辞瑜说的，这是把每一个人的劳动都细分了出来最大化到极致，建立起一条流水线会节省多少人力物力、能多赚多少银钱……哪怕是他这个老头子想一想都会热血沸腾起来。
这个朝代还停留在各家只做自己的事情的小农小户经营模式，流水线的加工方式只在宫里养的匠人处和大型商户处才有，对他们这种小农来说就是前所未见的奇思妙想了。
最重要的是……
“厂子建起来以后需要不少劳动缺口，我自然是先可着我们自己村的人招啊。到时候村里的大家农闲的时候都可以过来搭把手，按日结钱还是按月结钱都可以，甚至可以按照时辰结算，我们可以直接签下文书的。”
“我和林迟都是这个村里的人，您和大家也不用担心我们会骗您什么的，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
“这下您明白我为什么不愿意租地了吧，毕竟我要在上面盖不少东西的，万一村里突然收回了这片地……我还要再找地方搬迁，耽误事不说还会对我的生意造成极大的影响。”
里正面上仍是犹疑，心里已经有些偏向他这一边了。
陆辞瑜给村人的工钱向来大方，哪怕是一个汉子一天三十文，十天就是三百文，一百天就是……
他的心口砰砰直跳了起来。
“这事实在太过重大，我一个人不能做下打算，还需要与其他几位族老商议一下。”
陆辞瑜点头：“应该的。”
“不过我再过段时间就要上县里考试了，希望里正叔叔能快一些给个结果。”
“等我科考回来后再建房子的话……今年的生意恐怕就来不及做了。”
等他回来就五月了，以陆辞瑜的手笔恐怕厂房也不会糊弄了事，估计也要盖上小半个月。
还不如趁着农闲时让他把厂房盖起来，这样也能趁着农忙前多赚上一笔，到了农忙村里抽不出人，这一年可不就白白耽搁下来了吗。
差了一年的时间，村里该少挣多少银子啊。
待到里正想明白个中原理，心里比陆辞瑜还着急。
“我知道了，一会儿我就去找几位族老。”
这是造福整个村子的事，无论是林家族老李家族老还是别的什么人都不会反对的。
“这些图纸……”。
“就先放在您这里了。”陆辞瑜满脸喜悦。“将我的计划告诉他们也没关系，一定要将我之前的这些想法解释清楚了，只要能劝几位族老答应就好。”
里正点头：“放心。”
陆辞瑜谈完了事情便带着林迟出了门。他的唇角虽然噙了一抹笑意，但直觉告诉林迟他心里还有事情，陆公子并没有外表看着的这么开心喜悦。
两个人走了良久，直到了陆府不远处周围没有人时林迟才开了口：“陆公子为什么不开心？”
陆辞瑜有些惊讶的看他：“没想到居然被你发现了。”
“果然还是我媳妇儿了解我啊……说，你是不是整天都在琢磨着夫君我在想什么？”陆公子又开始不正经起来了。
林迟抓下了他捏着自己脸颊的手：“别闹。”
“为什么？”
“我在担心”。陆辞瑜叹了口气，这才卸去了外表的伪装眉头微微皱起。
“担心里正叔叔什么时候才能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
“什么时候地契亲自握到了我的手里，什么时候我这口气才能真正松下来。”
第81章 春讯
陆辞瑜故意对里正强调重复了数遍厂子建好后村民会获得的利益。
村里的那些族老哪个家里没有几十上百个小辈的，哪怕他们不愿意卖给陆辞瑜这地最后也会无奈松口。
他只担心拿到地契的时间太迟了。
不过再怎么焦急他也只能等着个结果了，再怎么说地都是村里公用的，需要里正和村里那些握着实权的老人去交涉，这事儿还轮不上他插嘴。
哪怕他是买主也是如此。
在这片地的衬托下陆府后的那座山反而无人在意了。
这些山啊地啊名义上都是归属于官府的，陆辞瑜如果想买应按照律例交给官府一份地税和过户的税，剩下的则按照官府测量确定出的面积和土质等因素出价。买地交出的银钱官府会拿走少数，剩余的部分则交给村里。
这是这个朝代自己的规定，毕竟卖的是人家村中的地，这些钱是用来平复村民不满的。
村里本来就没多少人留意过这座山，在他们看来陆辞瑜就是读书读傻了脑子，没事买座山不是有问题吗？银子多的没地方花吗？想要什么直接上山去找不就好了？
不过他要就随他去了，这样村里账上还能多出一大笔银子。
像是族田一样，每年的产出村里都会有统一的分配，比如照顾村中那些无人照顾的老弱病残等等。有了陆辞瑜的这笔银子添进来，再算上村中本就积攒下的……村里可以计划着修一条路了。
拿一块放了几十年的空地换这么大的可持续发展的利益……这些族老一个个儿的谁都不傻，无本的买卖到底哪方得利他们心里明镜一样。
事情的关键还是在于利润的分配。
地是公开的，那得的银子该怎么分？林氏一族李氏一族还有其他几个小族群哪家都想自己族里多分点，最后反倒是因为这点事情吵了好几天。
等他们吵出个结果等陆辞瑜得到回复时已经是三日后的事情了。
村里人嘴碎瞒不住事儿，他要买山买地的事情在这期间由族老家中传了出来，几乎如同飓风一样瞬间刮遍了整个村子。
陆辞瑜在里正给他答复的当日就拖着里正去了官府，其间连让他坐下喝口水喘口气的时间都没留。里正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翩翩公子这么急迫的模样，心里好笑不已。
他一直认为陆辞瑜是为了尽早将厂子建起来才这么着急。
毕竟按照陆辞瑜的说法，这厂子早建一日就能早赚一天的银子，村里的人也能早去做一天活，故而里正心里甚至比陆辞瑜还要急切。
为了这事儿陆辞瑜连去袁家村运树的马都调回了一匹，寻泉也特意被他留在了陆家，随时等候着里正的答复以备出发进镇。
他提前就与镇里熟悉的人打过了招呼，一切流程早就准备好了，去年办个户籍还要候着盼着籍官大人有没有时间，现在却是这些官员等着陆辞瑜的到来了。
陆辞瑜一路到了官府签了文书，又带着差役回了陆家。中间一步没歇，终于以最快的速度测了地的大小评定了等级按了手印，直到鲜红的指引按在契约书上才彻底松了口气。
他回府中取了买山买地的银子交予二人，又一人塞了个不小的红包，而后才道：“今日真是劳烦几位大人了，里面不过是一点水酒钱，不成敬意还请收下。”
两个差役连连推辞，这位可是府衙里的大人指名要交好的人物，怠慢不得的。
他们推辞陆辞瑜劝，三个人脸上都挂满了虚伪的笑意，最后二人还是“说不过”陆辞瑜，“无奈”的收下了他递过来的锦囊布包。
陆辞瑜又留着人用了顿饭，而后才交代寻泉驾车将二位官爷送回镇上。
“小陆啊，看你这么急切的样子，厂子打算什么时候盖？”
陆辞瑜叹了声气：“当然是越早越好了。”
“盖陆府的时候还留了一些砖瓦，我粗粗的算了一下，盖整间厂子肯定是不够的。”
“不够？”里正有些惊讶。
“建房时的砖瓦青石都是镇里那位薛公子帮忙安排联系的人，我已经托人去问过了，到现在还没个答复。”
“这……”。里正看向他。
“那位薛公子年前就不在镇上了，我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估计是回老家了，不过我估计着他这段时间也该回来了。叔叔不用担心，我这边自己也在找提供石料的场子呢。”
陆辞瑜向来是个做事心里有谱儿的，里正听他这么说也松了口气。
他这么机灵的人总不会让自己倒搭银子，既然陆辞瑜说有数那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不过他倒是没想到陆辞瑜这么有银子，连山带地统共花了百余两，这人竟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也不知道究竟是赚了多少。
不过里正倒不操心这个，陆辞瑜赚了多少都是他自己的本事，说明他有这个能力，他反倒是更期待陆辞瑜带着村里的大家发家致富了。
何况林迟现在也过的很好，他也没什么好担心的，除了……两个人到现在也没个孩子……
唉，这可真愁人啊。
山与地的事情就这样确定下来，陆辞瑜送走了里正，转身又叫来陆归兮确认了下树的栽种数量。
之前在袁家村定的那些树已经栽的差不多了，最多再过一两日就能被全部解决掉。
本来打算去李家村再买一些的，没想到后来被林依的事情耽误了。陆辞瑜回来后又一直计划着买地的事情分不出神来，这样一看树的数量就少了不少，袁家村的这些远远不够，空地反倒都余下了。
不过眼下有了更重要的事情，这些也无所谓了。
“归兮，明天你找几个人去附近山里的村子中看看，有合适的树木就买回来。”
陆辞瑜取了张纸写上字：“照着这个价格和树龄买就好，要是有树苗也可以。树……让他们挖出来准备好就行，我会让我们村里的人去山上取。”
陆归兮抬头看了他一眼，眸中满是狐疑，犹豫了下还是点点头。
………………
整个阳宁村都被陆辞瑜惊动了个遍。
先是栽树搬树的事，陆辞瑜一举雇佣了村里几十个汉子，各个工钱不菲不说还顿顿都能往回带东西，没看那些汉子家里的人都被养的气色足了不少吗。
后来又搞出了个买地买山的事情，白花花的银子做什么不好，偏偏买那块没用的地方。村里人满是不解，不过知道自己以后也可以去陆家的厂子里做活儿后反倒是沉默了，毕竟谁也不想得罪未来的金主。
陆辞瑜整日唉声叹气的，听说是薛钰还没给他回复。这砖料不到位房子就建不了，陆辞瑜冲着里正抱怨了好几回，偏偏想要的消息就是不来。
无奈之下陆辞瑜只能先安排村里的汉子去将山围上。
这山本来就只有几个出口，陆辞瑜的院后是一个，别的方向还有几个。他只安排了人将那些地方堵死了，以后来回进出便只能从陆府后走。
山里的工程并不复杂，不过即使有这样的一群汉子劳心劳力也做了好几日。待到收工时陆辞瑜结了银钱，刚要带着林迟进屋时林榕突然带来了一个消息。
陆辞瑜等了这么久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春讯。
………………
说实话陆辞瑜真的被这个朝代的气候搞迷乱了，化雪破冰跑冰排春讯的时间和他在现代听说的全部都有出入，他怎么想都想不明白，最后便通通被他归咎到架空时代的原因上了。真要按照现代的气候变化来算气象局都得疯。
今年的春讯化的格外的大，阳宁村由于地理位置的原因根本就没感觉到什么，山里的村子可却是遭了灾。
尤其是李家村。
本来地势就低，偏偏上游还有那条林依溺水的河，那河是晋江的支流，水的流通量极大。
李家村是找了个山里的空地建成的，面积本就小的可怜，为了节省空间家家户户房屋建的十分密集，大水泛起来直接泡了大半个村子。
好在没有人受到什么伤害。
不过村子里是万万住不得的了，河水还在不间断的往上泛，现在水只没过了脚面，谁知道睡一觉起来会不会淹到小腿呢。
李家村的房子都是木制的，根本经不起水这么浸泡，村里的众人连夜找了快空地开了个临时的会议，最后研究了半宿只能决定暂时放弃这个村子转而搬迁到其他的地方，待水退去后再回来搬东西。
这些人商量完毕后连夜收拾了家里的细软银钱，大包小裹就扛着离开了李家村。
于是第二日的清晨……阳宁村外就被陌生的面孔占满了。
第82章 跳叭
李家村这一整个村子的人都拖家带口连夜跑到了阳宁村外，他们到的时候恰好有个有事要出村的汉子刚到了村口。早上起来本就迷迷糊糊的不太清醒，冷不丁见到这一大片人吓的魂儿都快飞了。
他转身就跑到了村里告诉了里正，一大清早的直接惊醒了大半个村子。
里正将对方村的里正请进了屋子，让其余村民在村外暂时休息片刻，阖上了门就开始询问交涉。
哪怕心里再好奇他们也不能一整天的守着八卦啊，该干活还是得干的。林榕到陆家时顺嘴提了这事儿一句，陆辞瑜点点头，带着他就去看府外的树苗了。
其实山上发大水山下也不是无迹可寻的，不过水流到了他们村的时候已经被分流的差不多了。这水每年春天都会发上一次，村民早就习惯了。
往常哪年也没出事儿啊。
陆府后就是山，山上倒是有不大的水流冲下来，不过他画图纸的时候就考虑过这个问题了。
排水渠道建的十分完善，引流分流的管子也埋了十几条。这边水流了下来那边就能被直接引走，故而林迟第二日早起时分毫未察觉到。
林榕绕着一大片树走了一遭，又给其中的几棵松了松土动了动位子，陆辞瑜抱臂看着他忙来忙去的，打了声招呼后便唤了林迟去看林依了。
两个人都没叫寻泉去牵马车。陆辞瑜提着一篮子的东西走在村里，林迟跟在他的身侧，只觉得村中气氛诡异不已。
路旁隔了几家就能看到围在一起八卦的众人，林迟隔了老远都能听到她们说的内容——
“听说啊，他们村里的那水都淹到人的大腿了！”那女人来回仔细比划了一下。
陆辞瑜冷哼一声。这话是怎么传出来的从哪儿传出来的啊？那条河才多大的流量？那么个村子淹到小腿又需要多少水量？难不成是白素贞来了吗？
“我还听说啊，他们这次来是打算求我们村收留的。”
“啥？我们村哪有这个地方！”边儿上一女人震惊道。
“可是不来我们这儿她们去哪儿啊？这附近的村子都在山里，这些人自己找地方住都困难呢，哪有地方收留他们？”
“边上另外几个大些的村子少说也要走个两三天的路程，你没看到他们村里还有个让人抬着的半残不残的人吗？他们当然要来我们这儿了。”
听她说话的女人皱起眉：“这要是来了可让他们住哪儿啊，里正该不会安排进我们家里吧！”
这下子其余几个本来没想说话的人也炸了，纷纷插嘴道：“这哪行啊，我们家也没地方啊。”
“可别，我们家孤儿寡母的，让人住进来名声还要不要了？！”
……
“对了，林二家那大姑娘嫁的不就是李家的人吗？说什么也得要她管一户吧？”
女人抓了把瓜子开始嗑：“估计是不成了，没看人家和离了吗。”
“要我说这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有什么事情忍忍不就过去了？也不知道李家做了什么事情逼的她非要和离。以前这姑娘看着还挺好的，我还想着给我儿子娶回来做媳妇儿，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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